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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穿过郁郁葱葱的坡顶,不一会儿,一架直升机缓缓飞来,慢慢地降落在草地上的指定停机点。
不一会儿,维多利亚从飞机里钻了出来。兰登马上意识到今天可能是最让人捉摸不透的一天了,一个又一个的意外接踵而来。维多利亚身穿一条卡其布短裤,一件白色无袖上衣,从直升机里款款而下,跟兰登所预想的书呆子型的物理学家形象大相径庭。她浑身散发着清纯迷人的气息,就是在二十码以外也能令人神魂颠倒。
“维特勒女士是个个性十足、意志顽强的女人,”科勒说,似乎觉察到了兰登的心醉神迷,“数月以来,她一直潜心研究一个非常危险的生态系统。她是个严格的素食主义者,也是‘欧核中心’瑜伽功的常驻教练。”
兰登看着维多利亚一路走来。显而易见,她哭了好久,乌黑的眼窝深陷下去,神色恍恍惚惚,游离不定。
“维多利亚,”她一走来,科勒就低声说道,“我在此代表‘欧核中心’的全体人员对你父亲的死表示最深切的哀悼,这是科学发展史上的一个巨大损失……”
维多利亚感激地点点头,带着沙哑的嗓音,用流利标准的英语问道:“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们正在调查。”
她转向兰登,伸出一只纤纤细手。“我叫维多利亚.维特勒,我想你是国际刑警组织派来的,是吗?”
兰登握住她的玉手,看着她那深邃的盈盈泪眼,一时间像是着了魔。“我叫罗伯特.兰登。”他不知道自己还该说些什么。
“兰登先生并不是官方人士,”科勒解释道,“他是一名来自美国的专家,专程来帮我们调查事实真相的。我还没向外界披露你父亲的死讯,你要知道我一直在尽力维护你父亲的隐私。我不愿他人插手他的实验室,也不愿别人窃取他的试验成果。在我们向官方透露任何消息之前,我要知道你们两个到底在忙什么,所以我要你带我们到你们的实验室去一趟。”
快到父亲的实验室时,维多利亚意识到她就要向世人展示父亲最伟大的业绩了,但是他却不在了。维多利亚的喉咙哽咽了。父亲,我应该和你一起分享这一时刻的啊。
“维多利亚,”走近实验室那气派的钢制大门前时,科勒说道,“我应该告诉你,我今早来这找过你的父亲。你可以想象得到,当我发现你父亲将‘欧核中心’统一使用的键盘式安检设施换掉了的时候,我有多惊讶。”科勒边说边指了指门上的一个精密电子器件。
“我非常抱歉,”维多利亚说道,“你知道我父亲十分谨慎。他不希望我和他以外的任何人接近这个实验室。”维多利亚走到墙上的机械装置边上,站在装置的正前方,仔细将右眼与一个突出的望远镜镜片似的透镜对齐,然后按下了按钮。机器里面的什么东西咔哒地响了一下,一道光左右来回照了几下,像个复印机似地扫描她的眼球。
“这是视网膜扫描系统,”她解释道,“绝对安全,因为它只认识两副视网膜,我的和我爸的。”
罗伯特.兰登愣愣地站在那儿,对这一事实的揭露惊骇不已。列奥纳多.维特拉悲惨的死状历历在目——血迹斑斑的脸,一只翻着白眼的淡褐色眼球,还有一个空空如也的眼窝。他真不想承认这明摆着的事实。但是,突然,他看到了……在扫描仪的下面,雪白的地板上……有一片深红的印迹,分明是干了的血迹。
令人欣慰的是,维多利亚没看到。
钢制大门滑开了,维多利亚迈步走了进去。
科勒死死地盯着兰登,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说过……剜走的那只眼球有大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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