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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教堂的四壁之内时间似乎失去了意义。刚才的一幕令每个人都惊得怔在那里,维多利亚不由自主地走了出去。
就在她穿行在长袍中间时,她的行动似乎将其他人从恍惚中拉了回来。有些红衣主教做起了祷告,有些在黯然哭泣。就在她快走到人群后面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她转过身,直视着一位形容枯槁的红衣主教。他显出了忧虑的神色。
“不,”那人低语道,“你不能那样。”
又有一些红衣主教走过来挡住了她的去路。她面前出现了一堵黑色长袍组成的人墙。“听一听广场上人们的歌声吧,”有人说,“那样做能给他们的心灵带来什么呢?我们必须慎重行事。”
“你们让她出去,”维多利亚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语气镇静且不容置疑。罗伯特.兰登走到她身旁,她感到他拉住了她的手。“我和维特勒女士要离开这座教堂。马上就走。”
那些红衣主教显得有点迟疑不决,颤巍巍地让出了一条道。
“等等。”那是莫尔塔蒂的声音。他看起来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你们当然可以走。我只请求……让我来做吧。我马上就去广场,然后找个解决办法。我会告诉他们怎么回事。我不知道该怎么……但我会找到解决办法的。我们遭受的失败还是由我们自己来公布吧。”
莫尔塔蒂悲痛地返回了祭坛。“卡洛,你使整个教会陷入了悲惨的境地。”他顿了顿,向四周望了望。祭坛上已空无一人。
旁边的过道传来了衣服沙沙的摩擦声,然后大门“咯噔”一声关上了。
教皇内侍不见了。
三分钟过去了,在西斯廷教堂外吵闹的走廊里,仍然没人找到教皇内侍。这时外面的圣彼得广场上爆发出一阵欢叫声。
红衣主教团再次涌到了圣彼得广场上。兰登和维多利亚也被涌动的人潮带到了夜幕之中。卡洛.文特斯克教皇内侍已经走上了位于教堂正面正中间的那个神圣的阳台,高举起双臂站着。远远望去,他就像纯洁的化身,一座身着白衣的雕像,发出耀眼的光芒。
教皇内侍这时头脑混乱,神情恍惚,他的心中交织着希望与痛苦……宽恕我,父亲……母亲……怜悯我……啊,耶稣……把我们从地狱般的苦难中解救出来吧……将所有的灵魂都带到天堂,特别是那些需要得到你的宽恕的人……
教皇内侍不用睁眼去看,就知道下面拥挤的人群在看着他,各家电视台的摄像机对准了他,全世界都在关注着他。世人一起做起了祷告。
这种和谐是永恒的。
最最神圣的三位一体啊,我用我宝贵的身体,血液,灵魂来献祭……以弥补我所造成的愤怒、亵渎和冷漠……
在帕利恩凹室里的时候,教皇内侍遵从上帝的教诲,举行了涂油仪式。他的身体上,发须上,面颊上,麻布长袍上,全身都涂满了灯油。他这会儿像是浸泡在神圣的绿色灯油中一样,气味芬芳,如母亲的体香。他将会幸运地升天。那是个充满奇迹而又迅速的过程。他留给世人的不再是丑闻……而是一股新的力量和奇迹。
他的手滑入长袍的口袋,摸出从帕里恩凹室里拿来的小小的金色打火机,大拇指按在了打火机上。
人们还在圣彼得广场上唱着颂歌……
任何人看了那样的景象都永远不会再忘记。
在高高的阳台上,像是灵魂要挣脱肉体的束缚似的,一束耀眼的火焰突然从教皇内侍身上喷发出来。火苗一下子蹿向上空,顿时就把整个人给吞噬了。他没有尖声叫喊。他将手臂举过头顶,抬头望向了天空。大火在他周围呼呼作响,他的整个身体被包皮围在火中,看起来像是一根火柱。之后,大火渐渐灭了,教皇内侍不见了,只有一团浓烟在梵蒂冈的上空袅袅上升。
兰登在一张陌生而柔软的床上静静地躺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不清楚自己身处何方。空气中弥漫着百花的芳香。在房间的另一侧,两扇玻璃门对着宽敞的阳台开着,在云朵掠过的月空下,一阵轻柔的微风吹了过来。
他又想起了那段梦幻般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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