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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小散仙 - 正文 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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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只,战场之上必定所向披麾啊!」
  方少麟摇头道:「古将军,你也知道这是仙家之物,非同世间的寻常弩炮,
  耗材已极不菲,更需玄家之术点符炼化,岂能轻易造得。」
  「什么仙家之物呦,比起真正的开山神弩,这可差得远了,不过小儿过家家
  之物罢了。」飞萝微笑道。
  「天呐!这还叫做小儿过家家之物?」小玄围着巨弩团团转,摸摸这拍拍那
  ,愈瞧脸上的惊叹与佩服之色便愈浓,嘴里又道:「好师叔,待有空时你一定要
  教教我这神物的制造之法。」
  「适才叫你来瞧还不干呢。」水若得意地横了他一眼。
  一直没有开口的贺天鹏突然插口,朝飞萝作揖道:「敢问老师,不知这开山
  神弩主要用料是何物?」
  方少麟代答道:「是大泽一带才有且材质最好的龙纹紫杉。」
  贺天鹏轻哦一声,接着道:「龙纹紫杉乃皇朝贡木,的确是上佳材料,韧、
  硬之度具为一流,但据在下所知,当日贵教用以抵御邪皇大军的开山神弩,用的
  却是天外海长洲才出的兆木所造,两者之差别可谓云泥吧?」
  飞萝笑吟吟地瞧着他道:「的确如此,贺公子见识不浅哩,所以适才我说这
  东西不过是小儿之物。」
  贺天鹏道:「长洲兆木极珍,便是上界神仙亦难以得之,用龙纹紫杉代替长
  洲兆木情非所以,但……嘿嘿,请恕小子无礼,造弩身或勉强可用龙纹紫杉代替
  ,至于箭矢么,也用龙纹紫杉来造可就马虎了点。」
  「那你说用什么造?」旁边的水若忍不住问。
  贺天鹏顿时来了精神,侃侃而谈道:「大家请瞧,那支箭矢虽然击碎了石块
  ,却也折成两半,据在下所知,这次祸乱大泽的妖秽仍是古时尸兵,皆俱经过魔
  化,强硬之度只怕非同小可,用龙纹紫杉所制的箭矢未必对付得了。」
  飞萝道:「贺公子所言不错,我也正为此担心哩。」
  那贺天鹏见获认可,虽极力抑饰,脸上还是露出了丝许得色。
  水若着急道:「可是我们又没有长洲兆木,你这话不是等于白说么?」
  贺天鹏摆摆手,道:「非也非也,程小姐请听在下慢慢说……」他清了清喉
  ,朗声道:「据在下所知,距此百余里处,有个巨竹谷,谷中出产一种奇竹,名
  曰宝瓶,强韧之度虽仍不及长洲兆木,但却要比龙纹紫杉好上许多,而且宝瓶竹
  中蕴有克邪之特质,倘若用来制造破山神弩的箭矢,到时定可大破邪秽!」
  小玄见水若听得聚精会神,不禁郁闷,心里愤愤思道:「怎么又是一个『据
  在下所知』?哼!可见这家伙不单是个厚颜无耻的好色之徒,且还是个自我陶醉
  狂妄自大之辈!」
  飞萝道:「公子说的原来是宝瓶竹哦,嗯,那竹子的确比龙纹紫杉要好,不
  过听闻那巨竹谷的主人乃是七绝界中人,且脾气古怪,奴家可不敢去跟他讨啊…
  …」她瞧瞧贺天鹏,微笑道:「贺公子既提出用宝瓶竹来造箭矢,莫非有什么法
  子?」
  贺天鹏眼角悄掠,见一旁的水若正在注目自己,遂把胸膛一挺,抑扬顿挫道
  :「小子不才,愿入巨竹谷求竹!」
  飞萝似微动容,睨了睨他道:「公子此话当真?那里可不是个好玩的地方哦。」
  贺天鹏傲然道:「在下从不乱许轻狂之诺,倘若此番无法取竹回来,日后再
  不姓贺!」豪言放出,偷眼又瞧水若,见玉人目中似有赞许之色,不禁暗暗自得。
  「很好。」飞萝笑靥如花:「既然贺公子胸有成竹,那便有劳啦。」
  方少麟大喜,亦道:「荡魔堡少堡主之名果非虚传!此次前往,可需什么协
  助?」
  「不用,我一人去即可,人多了反而……」贺天鹏说到一半忽尔刹住,只惹
  得水若心里大生好奇。
  方少麟道微疑道:「可是少堡主若求得宝竹,一个人如何弄得回来?」
  「这个无需大人劳心,我的随身法囊曾得海外炼器名师秘法炼化,所容之量
  非同寻常,便是一片林子都搬得回来。」贺天鹏答。
  小玄心中一凛,悄忖道:「白二哥送我的如意囊,说是能装下一园子的瓜果
  蔬菜,如此已属不易,这家伙却说他的法囊能装下一片林子,不知是不是吹牛?」
  方少麟笑道:「原来如此,嗯……不知少堡主何时前往?近日探子频报妖秽
  漫延悄近,似有袭我泽阳之意,形势逼人啊。」
  贺天鹏道:「明早便动身,我有鹿蜀车,能日行数百里,若无意外,后天就
  能赶回来。」
  方少麟更喜:「如此最好,那我就恭候佳音了。」
  小玄听见「鹿蜀」两字,更是暗暗惊讶:「这家伙竟有那等上古异兽?这…
  …这怎么可能……」但瞧贺天鹏神色不似说假,心中再无法小瞧他了。
  ************
  方少麟一行离去后,小玄便赖在后山不肯走了,整个上午皆跟在飞萝屁股后
  边,紧盯着她指点工匠们制造开山神弩各部位的构件,愈瞧愈觉匪夷所思,每逢
  神奇奥妙之处,只喜得抓耳挠腮眉花眼笑。可惜到了午后,水若就以需要休息为
  由,坚决不让他到后山去了。
  小玄无事可做,只好蒙头大睡,到了晚上,便更觉难熬。他大睁着两只眼睛
  呆呆地盯着帐顶,真恨不得突然从哪跳出个妖怪,好让自己痛扁一顿。
  胡思乱想间,脑海里忽然飘入一个曼妙身影,骤时想起了早上在后山小径的
  旖旎情景,心跳不觉加速,浑身俱热了起来。
  小玄面烫心跳,越想越是不堪,迷糊了不知多久,倏地惊醒过来,暗骂自己
  一声「该死」,赶忙收抑心神,谁知越是不敢想,便越发挥之不去,脑海之中满
  是玉人那无比迷人的婀娜身姿,待想到逍遥峰上那个销魂之夜,更是难以自制。
  他痛苦地呻吟一声,差点就想跳下床去找水若,目光掠见放在窗台上插在青
  瓷瓶中的独蕾桃技,眼前突又浮现出另一张清纯如水娇艳若桃的俏靥来……
  「对了,今天还没召夭夭出来过呢……」小玄心中怦怦乱跳,口乾舌燥间,
  一股邪念悄然冒出,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心头。他的呼吸越来越烫,终于跳下床走
  到窗台前,把青瓷瓶儿端在怀里,三两步回到床上,深深吸了口气,开始默念召
  唤秘诀。
  床榻上方,一个纤俏袅娜的身影由淡转浓,夭夭从雾化之态渐变成实体,飘
  飘渺渺地浮在半空,俏脸上满是欢喜,生涩道:「以为你……不叫出来……不叫
  我出来了……今天。」
  小玄抬头盯着她,只觉女孩今夜格外动人,微笑道:「你喜欢我叫你出来是
  吗?」
  「喜……欢?喜欢是什么?」小桃精还是头一回听见这个词。
  「就是……就是……」小玄搔搔头,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含胡道:「就是愿
  意……盼望……想……」
  「哦,我明白啦,嗯,夭夭喜欢小玄出来……喜欢小玄叫出来……」夭夭嫣
  然道,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懂了。
  小玄招招手:「你下来吧,我脖子都酸了。」
  夭夭从半空飘然落下,无比可人地趴跪在绣满如意纹的美丽缎被上,她转头
  四望,一脸新奇之色:「为什么在这?」
  两人离得很近,头脸几欲贴着,小玄只觉一缕淡淡的幽香传入鼻中,心脏跳
  得愈加厉害,红着脸道:「我刚才在睡觉嘛,今天咱们……就在这儿说话好不好?」
  小桃精道:「好啊,夭夭喜欢,这儿很……很……」
  「很舒适是吧?或者说很舒服,就是……就是舒坦……愉快……快乐的意思。」小玄脱口道,却发现词不达意,说到后边,竟连自己都有点糊涂了。
  夭夭用心听着,小声念了两遍,笑道:「我记住了,小玄再教夭夭什么?今
  天。」
  她趴跪在被子上边,薄如夜露的纱衣轻垂落下,小玄突从低敞的襟口瞧见了
  一片白得晃眼的酥腻,中间还有一道若有似无的诱人浅谷,顿时目瞪口呆。
  夭夭迷惑地望着他,又不解地瞧了瞧自己的胸脯。
  小玄吞了吞口水,弥漫心中邪念愈来愈浓,微喘道:「今天,不教说话了,
  教你……教你做游戏好不好?」
  「游戏是什么?」夭夭问。
  「游戏……游戏么……」小玄发觉做这个语文老师越来越困难了,乾脆道:
  「等我教你后,你就会明白了。」
  「好啊,你快教吧。」小桃精兴致盈然。
  「你……你先把衣服脱……脱下来。」小玄心脏剧跳,声音都哆嗦了。
  「为什么啊?」夭夭不懂。
  「因为,这个游戏只有脱掉衣服才能做。」小玄肃容道。
  「那……你也脱吗?」小桃精满脸天真的问。
  小玄鼻血差点一滚而出,盯着她那清纯如水的眼睛,无比邪恶道:「嗯,我
  也脱,我们全都要脱光光的……」
  第七回销魂游戏
  夭夭立刻就乖乖地脱衣服,其实她身上只有一条轻薄如丝的玉色纱子,脱起
  来毫不费劲,很快,一具白如初雪毫无瑕疵的胴体便丝缕不挂地出现在小色魔面
  前。
  「居然这么听话……」小玄呼吸几窒,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掀起盖在身上的
  被子道:「夭夭,你进来。」
  小妖精满脸新鲜好奇之色,依言钻进被窝,肌肤贴磨着男儿,大感怪异有趣
  ,不知怎么,身上微热了起来,问道:「小玄,这就是做游戏吗?」
  「还没开始呐……首先,得让我们挨在一起……」小玄颤抖着手臂环搂住女
  孩的娇躯,但觉温软滑腻柔若无骨,不禁销魂蚀骨。
  夭夭很乖地学着他的样子,也用雪滑的玉臂环搭住了男儿的腰杆。
  小玄欲焰剧炽,按不住把嘴往女孩面上乱蹭,贴着滑嫩嫩的脸蛋索寻香唇。
  夭夭心想,这个肯定是在做游戏了,迷糊间,红滟滟的嘴儿就落入了小玄的
  魔唇,献出了化成人后的第一个香吻。
  小玄饱尝了樱唇,又用坏坏的舌头撬开檀口,长驱直入搜捕女孩的小香舌。
  夭夭给逗弄得微微娇喘,香舌任之一阵挑舔吸吮,也不知怎么回事,整个人
  就麻软了起来,迷惘慌乱下,忽然推开男儿。
  「怎么了?」小玄一阵心虚,还以为小桃精识破了他的奸计。
  「好……好奇怪的游戏……我……我……对了,你怎么不脱衣服呀?」夭夭
  想起了小玄先前的话。
  「哦,差点忘了,这就脱!」小色魔正求之不得,涎着脸在被窝里爬起,飞
  快地脱掉衣裤,继又抱住女孩,将之压倒下去。
  肌肤厮磨,两边皆自神魂颠倒,小玄手脚渐渐放肆起来,四下摸揉寻索。
  「这就是做游戏吗?」夭夭娇喘着问,胸前的雪肤浮起了一片可爱的细细疙
  瘩。
  「嗯,好不好玩?」小玄贼忒忒盯着她问,一只魔掌悄悄袭上了女孩软绵如
  酥的粉乳。
  「不知道……好奇怪……原来这就是做……做游戏……」小桃精迷迷糊糊地
  回答,只觉心跳越来越快,身上也越来越热。
  「这只是开头,后边的还更好玩呢。」小玄柔声哄着,被窝内的手越来越坏
  ,忽一下溜入女孩的腿心里,揉入了藏匿在玉阜底下的桃花溪……
  夭夭顿时失声娇呀,高高地仰起了白腻如雪的美颈,其时屋中烛火微漾,映
  耀得她双颊霞蒸桃染一般。
  小玄的一根指在娇嫩如腐的玉蛤里轻轻揉探,过没片刻,指头就湿润了起来
  ,心荡道:「跟水若一样哦……女孩子的这个地方……怎么碰一碰就会这样?」
  夭夭慌慌地呻吟着,身子乍绷乍软,忽似难耐地拱起了点缀着两颗小樱桃的
  粉胸,几乎贴到了男儿的脸上。
  小玄就势前凑,张口罩住一颗红嫩嫩的樱桃儿,舌头亦跟着掩上。
  夭夭的胸部只是微微浮起,就大小而言,与飞萝差得老远,甚至跟水若比较
  也有一段不小差距,但她肌肤奇美,不单奇白异嫩,且薄得透明一般,那肤下的
  细微血管竟隐约可见,酥脯浮处,正有数脉蜿蜒而行,与环着粉藕色乳晕的红嫩
  樱桃交相映衬,诱人万分。
  小玄喘如风箱,舌头时扫时舐,时咂时吮,把小桃精的娇嫩乳蒂逗弄得勃立
  起来,周围的嫩晕也从浅藕色变成了嫣红。
  夭夭晕乎乎飘荡荡的,柔荑在被窝里一阵乱摸,忽然捉住了怒勃如杵的肉棒
  ……
  异样的触感令得小玄通体一震,讶然瞧着身底的女孩儿。
  夭夭握着指环不拢的大肉棒,竟开始轻轻捋套起来,动作又柔又软,指掌滑
  嫩如酥。
  小玄瞪大了眼睛,只美得筋麻骨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子,却会这么来
  ,天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女孩眯着桃花眼儿,动作细腻且恣意,看起来就像是在玩玩具,而且越玩越
  起劲。
  小玄百脉贲张,终忍不住问:「夭夭,你……你怎么会这样?」
  夭夭迷迷糊糊地反问:「会什么?」
  「会……会这样……摸我。」小玄喘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我看过的呀,上次那个姐姐这样摸你,你好像……好像喜欢。」夭夭现学
  现卖,居然用上了「喜欢」这个词。
  「哪个姐姐?什么时候?」小玄半点摸不着头。
  「那个很……很漂亮的姐姐啊,也是个晚上,嗯……在一个高高的地方……」
  小玄忽然领悟过来,大讶道:「你……你说的是……我飞萝师叔么……那晚
  你不是在瓶子里边?」
  「不用出来,我也能瞧见周围的。」夭夭答。
  小玄呆了一呆,忽记起欺负水若那夜,也恰巧把青瓷瓶在桌子上,结舌道:
  「那……那在逍遥峰上,还有一次……你也瞧见了?」
  「还有一次?」
  「那次我……我也脱衣服了的……」小玄满头大汗。
  「哦,记起来了,那次也是在玩游戏吧?你跟另外一个姐姐,也长得很好看
  ……不过那次小玄好凶哟,我还以为……以为……」夭夭不知想说什么,却因不
  会词儿,一时说不下去。
  「这个……这些游戏,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啊!」小玄急忙道。
  「为什么?我没……没有人告诉的呀。」夭夭半通不通道。
  小玄一想,这倒没错,心里立时镇定了许多,便又继续贪恋起小桃精的美妙
  胴体来,嘴巴噙着她的小樱桃儿,含糊不清道:「不为什么,这种游戏,就是不
  可告人的。」
  夭夭「哦」了一声,便不再问,仍用柔荑捋套着男儿,不知是不给是撩逗得
  难以忍耐,动作越来越快,指掌也不知不觉用力起来。
  肉棒胀得似要裂肤而爆,小玄销魂之极,动情哼道:「夭夭,你真好!」
  夭夭笑靥如花,想了想亦道:「小玄真好。」
  小玄又道:「那你以后……以后也这样……这样陪我玩游戏好不好?」
  「好啊,夭夭喜欢。」小桃精脱口道。
  小玄一听,周身欲焰骤如浇了油般,猛地长身而起,盯着女孩的眼睛道:「
  夭夭,我……我要了你好不好?」
  夭夭道:「好啊,你要我,才带我出来的呀。」
  「不是说这个……那时我可没这样想……」小玄烧着脸粗喘,双手在被窝里
  勾起女孩的两条粉腿,将怒勃的肉棒抵住她的小桃溪,继道:「但是,现在我想
  彻彻底底的要你!」
  夭夭给他顶得一阵酸软,迷糊道:「好啊……彻彻底底是什么?」
  「我……我要进去,我要进入你的身体里边去!你愿不愿意?」小玄盯着她
  ,眼中是满是炽烫的渴盼。
  「进到我身体里边?你……你比我还高大,怎么能……能……」夭夭睁大了
  眼睛,完全不懂。
  小玄头大如斗,真想不由分说就上了这小桃精,但又怕将来她懂事之后会恼
  恨自己,呻吟道:「夭夭,你心里边……喜不喜欢我?」
  「喜欢呀,很喜欢……原来喜欢可以这样用的……夭夭喜欢小玄……」夭夭
  笑得甜美之极,花底忽给顶得重了,禁不住失声娇哼,一缕蜜汁倏地掉出,打湿
  了紧抵在桃溪缝里的火烫棒头。
  「那我就来了?」小玄魂销体融,收腹提股蓄势待发。
  「嗯,你要怎样就怎样,娘娘说,什么都听你的。」夭夭颤声道,底下觉得
  异样难过,身子就要往后缩去。
  小玄再无犹豫,双臂固紧女孩两条雪腿,将臀一送,挺杵刺向娇嫩,只觉前
  端似给什么韧韧地勒了一下,旋即没入一条窄紧之极的甬道……
  「嗳呀!」夭夭突然吓人地娇啼起来,两条粉臂不由自主抱住了男儿的头颈。
  小玄一惊,赶忙刹停,谁知大肉棒却已一推到底,刹那间,软嫩、滑腻、窄
  紧、火热……各种美妙难述的感受纷至沓来,不禁爽得连连吸气。
  「我……我……」小桃精缩着身子哆嗦着,泪水一涌而出。
  「该死!我怎这样莽撞!」小玄暗暗自责,但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原
  来女孩的整条花径里竟然充满了滑腻无比的浆液,难怪适才收势不住。
  「为……为什么要……弄痛我?」夭夭泪挂满腮,秀眸中尽是不解与委屈。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住啊。」小玄慌忙为她擦拭眼泪,一边解释并道歉,
  心中迷惑无比:「夭夭里边怎么……怎么跟水若不一样呀……啊!是啦,想来她
  是妖精,身子自然跟人不一样了……」
  他不过胡乱猜测,却是所差无几。原来夭夭乃是桃花之精,本形的根茎中饱
  蓄生养浆液,化做人形之后,这个特质却仍不变,只是同形类化,由花径代替了
  根茎,以蕴蓄体内精华。
  「故意是什么?」这个时候,好学的小桃精居然还要提问。
  「故意就是……就是跟愿意……想要……差不多的意思,不是故意就是不愿
  意、不想……我不想弄痛你的。」小玄混乱不清地努力解释着。
  夭夭一听,心里立时好受多了,却忽然发现了紧搭臀上的一双魔手,咬唇道
  :「可……可是你……为什么把我捉得紧紧的?」
  「啊?这……这个……」小玄无言以对,就此罢休却是万万不甘,索性道:
  「我们不是在做游戏吗?做游戏就得这样……就得紧紧在一起……」不知是谁动
  了一下,肉棒前端忽然给什么滑滑软软的东西轻擦了一下,直爽得龇牙咧嘴。
  夭夭却痛得花容变色,只是这次在痛楚之中多了丝许什么,令得她一阵酸软
  ,颤喘问道:「你怎么啦?」
  「我?我没怎么呀。」
  「可我瞧见你皱眉头了。」小桃精根本不懂人类的撒谎。
  「我好舒服。」小玄只好坦白。
  夭夭眼睛又睁得大大的:「这样子……你舒服?」委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
  么痛,而他却觉得舒服。
  「舒服极了!」小玄眯着眼吸气。
  夭夭突然想起他先前的解答--舒服就是舒坦、愉快、快乐的意思,心中一
  烫,脱口道:「那……怎么样你才能再舒服?」
  小玄只有欺负水若的那点可怜经验,烧着脸道:「要是……要是可以动一动
  的话……」
  「那你动。」夭夭立道。
  小玄迟疑道:「不敢动,你痛……」
  「唔……你动啊。」小桃精不依地娇嗔,天真得令人心疼。
  小玄心魂俱销,又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始轻轻抽动,肉棒在滑腻得有如酪浆
  的稠液中穿梭,似有若无地与花房嫩肉磨擦,个中滋味,实非笔墨能摹。
  夭夭凝着娇躯地挨受,眉蹙眼闭,不言不语。
  「还痛是吗?」小玄瞧着她,动作渐渐慢下。
  夭夭只不吭声,两边玉颊越来越红,美丽的眼睫毛轻轻颤动。
  满是腻浆的花径实在太滑,小玄又是一下收势不住,肉棒倏尔刺深,前端再
  次擦碰到那个软滑之极的嫩物,顿美得骨头一阵发酥。
  夭夭娇躯一震,轻啼了起来。
  「该死!」小玄暗骂自己,虽然心里万分不舍,终还是道:「要不我不要了
  吧?」就要停下。
  却见夭夭急急摇头,低叫道:「不停!」
  「可你痛啊。」小玄着实不忍。
  「不……不怎么痛了,而且……」女孩道。
  「而且?」
  「而且有一点点……一点点……」夭夭不知如何表达,眯着眼儿想了许久,
  忽道:「对了,是舒服,有一点点舒服了。」
  「真的?」小玄喜道,复又抽送,然而每一次无意碰触到那软滑嫩物,皆见
  女孩反应剧烈,表情是似难受之极,于是不敢再往深入,只小心翼翼地在花径浅
  处留连。
  谁知过了一会,却听夭夭颤喘道:「你怎么不……不碰我那……那地方了?」
  「哪里?」
  「就是……」小桃精两条粉臂从男儿的脖子上滑下,环住他的腰杆,用力搂
  向自己,忽地娇躯一震,急道:「就……就是这儿。」
  小玄给她一搂,巨杵立时深陷,前端一下抵着花心,奇道:「碰这儿你……
  你喜欢?」
  「嗯,喜欢,很……很……你碰这儿,我就不怎么痛了。」夭夭缩着瘦瘦的
  雪肩哆嗦道,模样无比的妩媚可人。
  「原来是这样!」小玄大喜,当下连连深送,频频去寻那软滑嫩物擦抵,每
  次采中,便似如得宝一般。
  夭夭呻吟不住,声音越来越娇,她双臂紧紧搂抱着男儿,遍体香汗淋漓,嘴
  里叫道:「我好热!」
  两人相贴极密,小玄也觉得热,猛直起身将被一把掀开,瞧见女孩线条柔美
  肤白如雪的娇躯,更是欲焰炽焚,动作渐渐狂野起来。
  「怎……怎么会……会这样的?」小桃精迷迷糊糊地哼吟着,一只手儿不知
  不觉放到了泛着诱人水泽的樱唇边,可爱地噙含住自己的一根指头,似乎无法明
  白如潮袭至的奇妙感受。
  小玄口乾舌燥地注视着她,好一会后,目光方从楚楚动人的俏脸往下移落,
  一寸寸地滑过晶莹剔透的粉颈……小巧雪白的玉峰……平坦软绵的雪腹……终于
  到达了两人的交接之处,倏瞧见周围沾染的点点腥红,不禁吃了一惊:「怎会这
  样!上回欺负水若,我因鲁莽粗狂才伤了她,可这次非常小心,怎还把夭夭弄流
  血了?难道那些春宫图上都是乱画的……」
  他这方面的经验少得可怜,立时慌了起来,赶忙又问女孩:「夭夭,你怎样
  了?」
  「还是痛,不过也……也很舒服,真……真的很……很好玩,夭夭喜欢,喜
  欢跟小玄做游戏。」小桃精双颊如火地回答,眉梢眼角尽是欢悦快美之色。
  小玄心中定了些许,再瞧底下,见女孩的花缝紧紧箍锁着自己,只有丝许透
  明腻浆给穿梭不住的肉棒扯带出来,不禁销魂入骨:「原来这样紧的,无怪里边
  那么多浆液却没漏出来。」
  夭夭柔若无骨的娇躯突然一凝,迷濛的水眸睁得老大,嘴里咿呀乍啼:「你
  ……你……我……」
  几于同时,小玄猛觉察到了自己的变化,赶忙瞧去,只见肉杵暴涨了数围,
  颜色竟变得跟烧透的铁棒般赤红红的,整根怒筋盘错如龙环柱,模样极是怪异,
  登给吓了一跳:「怎又变成这样了?」
  夭夭只觉阴内剧胀,里面的巨棒骤炙若火,烫煨得花房如酥似化,魂儿差点
  离躯飞去,明明心中害怕,臀儿却不由自主地朝上送起,彷佛渴盼着更多什么。
  小玄瞧见她那神态,倏地心贲欲爆,禁不住癫狂起来,双手推起女孩两腿,
  强横地朝上方压去,紧紧贴按在两边的粉肩上,底下大力挞伐抽拽如虹。
  夭夭体颤肢摇,腰儿酸透,阴内的浆液竟给搅得沸腾一般,激荡着似要决堤
  而出,她从未有过这种经历,慌叫道:「不好了!我……我……」
  小玄正乜眼底下,忽见花阴周围奇怪地饱胀鼓起,绷得蛤唇皮光脂亮,不禁
  大奇,更觉淫糜入骨,泄意猛然袭至,抽耸之势越发勇狠。
  「好……好难挨……不……不做游戏了……」夭夭咬着唇儿死命挨受,深处
  那个最娇嫩最敏感的小东西连遭重创,已由之前的酥麻酸痒变成了单一的酸楚,
  且还丝丝缕缕地透入更深的地方。
  小玄却是充耳不闻,只照旧埋头千戳百捣,彷佛要将身底的小桃精洞穿方快。
  夭夭螓首左右乱摆,忽然间酸意尽去,深处的小东西猛地剧痒起来,根本无
  从抵挡,失声悸啼中,一直紧咬着肉杵的蛤口蓦尔张开,内里的花浆一冲而出,
  她体质殊异,暴发时竟如流泉飞瀑一般,泼洒得小玄腿腹到处温热黏腻。
  小玄本就迫在眉睫,给她一惹,骤也喷薄而出,闷哼着将注注极乐激射入女
  孩深处。
  岂料他体质也属特异,所泄之精非同寻常,夭夭早已欲仙欲死,吃这一下,
  更是魂飞魄散,雪腹又是一阵痉挛抽搐,跟随着男人的喷射排吐出更多的花精来
  ……
  ************
  「小玄……这就是做游戏哦?」不知过了多久,小桃精终于有了说话的力气。
  「嗯……」小玄懒洋洋地亲吻她的雪靥,对这个迷人的小妖精满意无比。
  「真……真……人人都做这样的游戏是吗?」夭夭呢喃着问,觉得瓶子外的
  天地真是奇妙之至。
  「可能是吧……啊!不不,不是,这游戏你可不能跟别人随便做!」小玄忽
  然紧张起来。
  「为什么?我瞧见小玄跟很多人做过呀。」小桃精天真道,照她理解,只要
  脱衣服搂抱在一起的都是「做游戏」。
  小玄张大了嘴巴,好一会方道:「那有啊,只……只有两次而已……而且我
  是男人,可以娶很多很多老婆的,自然可以跟……」
  「老婆?老婆是什么?」夭夭又发现了一个新词,赶紧向老师提问。
  「老婆,老婆就是……就是要跟老公永远在一起的女人,只有老公和老婆才
  能随便做这种游戏,反正,这种游戏你一定不能跟别人做!」小玄蛮横道。
  「老公?」虽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但夭夭仍乖乖道:「好吧,那我只跟小
  玄做。」她把双肘支在男儿宽健的胸膛上,趴起来身来瞧他,水盈盈的眸子里尽
  是浓浓的依恋。
  面对这有太多不懂的小妖精,小玄犹不放心,接着又道:「就算将来我不在
  你身边了,你也要记着我的话啊。」
  夭夭怔了一怔,愕然道:「怎么会啊?夭夭一直都会在小玄身边的呀,你…
  …你想不要我啦?」说着眼圈就红了。
  小玄赶忙解释:「不是啊,将来你一定会完全化成人的,到时候自然不用待
  在瓶子里边,不用跟着我的。」
  「那我不要,夭夭只要跟小玄在一起就好了。」小桃精立道。
  小玄双臂枕着头呵呵笑道:「傻瓜,等你完全变成了人,就晓得做人有多好
  啦。」
  「不要!我不要变成人。」夭夭坚决道,她若有所思地蹙着眉儿,忽然桃腮
  含笑:「那我要做老婆,你当老公,这样夭夭跟小玄不就永远在一起啦?」
  「老婆?」小玄心中一荡,盯着趴在身上的妩媚妖精,既觉可爱又觉诱惑,
  心中似有什么再度燃烧起来,一臂揽过蛮腰,正要亲吻娇靥,却见她突尔轻颤,
  脸上现出一抹难分难舍之色。
  「小玄……我得回去了!」小桃精忧伤的叹息,身子开始如梦似幻地淡化,
  原来时间已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一个时辰。
  「这么快啊,有没有什么办法在外边待久一点?」小玄万分不舍。
  「明天记得叫我啊!」夭夭哀怨地摇摇头,翻寻出埋在被里的纱子,手忙脚
  乱地套回身上,整个人迅速变淡,美丽的身躯忽由实质化做了虚无。
  「等等,我知道有种法术……」小玄忽然想起了什么,忙伸手去捉她,却只
  抓着一条轻轻软软的纱子。
  他怔了好一会,失魂落魄地拿起那条玉色纱子瞧看,忽然掠见其上沾染了数
  点猩红,宛如散落雪里的桃瓣,刹那痴了。
  「每次见到夭夭,她都穿着这条纱子哩……」
  「糟糕,难道她只有这一件衣裳?」
  「呜……瓶子里边……不知会不会冷的?」
  第八回巨竹谷
  「快起床了,太阳晒着屁股啦!」一个娇脆动听的声音大声唤。
  小玄惺忪着醒来,睁目瞧见水若,不觉眉花眼笑,稀罕道:「居然一大早就
  过来,不用去后山帮忙了?莫非那些开山神弩全都做好了?」
  「嗯,差不多了,只等制造箭矢的宝瓶竹啦。」水若道。
  小玄一听,立时想起了那个荡魔堡少堡主贺天鹏,哼道:「那家伙去巨竹谷
  了吗?」
  「还没呢。」水若忽然皱起了眉儿,轻嗔道:「别老是乱叫人家好吗?他又
  没惹你。」
  小玄坚持道:「老天作证,那小子定是个居心叵测心术不正的家伙。」
  水若生气道:「说你还来劲啦,其实人家挺好的,你瞧,这是什么?」说着
  抬起了手。
  小玄瞧去,见她手里握着只墨色小瓶,奇道:「什么啊?」
  「麒麟散,荡魔堡最好的疗伤药,贺公子给的,他一听这边有人受了重伤,
  就立刻让我拿过来用,你快试试。」
  小玄怔了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家伙藉机讨好你呢,我才不要!」
  「乱说啥呀,他讨好我做什么?这可是用许多珍稀材料制成的好药,荡魔堡
  从来不给外人用的……」
  「从不给外人用?那我不是外人么,他为什么就给了,这不正说明那家伙心
  怀不轨么!」小玄越来越觉得那贺天鹏有威胁。
  「你……你到底要不要?」水若绷起了俏脸。
  「不要!我决不要那家伙的东西!」小玄梗着脖子。
  水若怒道:「不可理喻!」丢下话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别走啊。」小玄大急。
  「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理睬你了!」女孩头都不回。
  小玄忙跳下床,追过去扯住她,陪笑道:「好好好,我要,我要啦还不行吗?」
  水若这才消了些气,道:「你受那么重的伤,正需要这样的好药,贺公子说
  ……」
  「那就理睬我啦?亲一个。」小玄笑嘻嘻道,拥着玉人搂搂抱抱。
  「贺公子说这药除了有疗伤神效外,还具克邪却秽之功,你给那老妖怪的邪
  法伤着,体内必……唔……别胡闹啦……」水若给他缠闹得无法往下说。
  「既然不用去后山帮忙,那今天一定要好好陪我。」小玄一边说一边把嘴巴
  往女孩儿脸上乱凑乱拱。
  「死猪头,人家在跟你说正经话呢!」水若发嗔起来。
  「好啊,那我们到后山去散步吧,边看风景边聊。」小玄赶紧提议。
  水若一听,耳根骤时烫了起来,倏地挣出男儿的怀抱,涨红着脸道:「你…
  …你可越来越坏啦!」
  「哪有啊,去散散步又有什么呢?你怕去后山,那就去城里逛一……」小玄
  忽然想去给夭夭买几套衣裳。
  「再乱说我可翻脸了!」女孩的柳眉已高高挑起。
  小玄怕她真的生气,赶忙收起嬉皮笑脸,肃容道:「好好,我们就在这屋里
  说话,端端正正地坐着对面说。」
  水若瞧见他那万载难遇一本正经的模样,自己却想笑了,咬唇道:「这也不
  行,我今儿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
  「你先好好休息,等明儿我再告诉你。」水若哄道。
  「到底什么事?不说不放你走!」小玄捉着她。
  水若迟疑了片刻,终于道:「好吧,跟你说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一言为定。」小玄满口答应,见她脸上神神秘秘,不禁大感好奇。
  「我也要去巨竹谷呢。」水若微笑道。
  「什么?去……去哪?」小玄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也去巨竹谷,待会跟贺公子一块去,顺利的话今晚就回来,最迟明天。」
  小玄大吃一惊:「你要去巨竹谷?开什么玩笑!昨儿没听飞萝师叔说么?那
  里可是七邪界的地头啊!」
  「这个无需担心,贺公子说他家里一直跟巨竹谷有生意往来,之前已去过许
  多回了,跟那儿的人挺熟,绝无危险的。」
  「不行不行!传说七邪界的人个个心狠手辣,万一出了差错,那家伙如何护
  得了你?」小玄把头摇得拔浪鼓一般。
  水若噘嘴道:「唔……要去!我的碧波刃掉在湖心岛上,现在没武器了,贺
  公子说巨竹谷专门出产极品兵器,到时要帮我求一件,而且我曾听娘说过,巨竹
  谷的玉带湾藏着地界一十九灵脉中的太碧,是天地间最美丽的地方之一,这次我
  定要去亲眼瞧瞧的。」
  小玄呆若木鸡,心里却念如电转:「姓贺的小子果然不是好东西,竟以此引
  诱水儿跟他出去啊,这一路景物怡人孤男寡女……呜……好阴险的家伙!」
  水若瞧瞧他,忽然低声道:「你就放心好啦,人家又不是小孩子。」
  小玄心里已有了主意,于是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去,那我陪你去。」
  「哈?」水若一愣:「你怎么能去?你身上还有伤呀。」
  「早就好了,不信你瞧。」小玄抬起一手,随意捏了个火莲诀挥出,旋听「
  呼」的轻响,一朵不小的火焰骤从他手上脱出,形如莲花盛放,悬空徐徐燃烧,
  居然持续了好一会才渐渐消失。
  「哇,这么久……小玄你终于有进步了!」水若高兴道。
  小玄呆了一呆,连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何能如此,倘照从前,他用这招火莲诀
  施放的火焰顶多只能持续一个呼吸的时间。
  「不过你别逞强,就算好了,也应该继续休息,哪能刚好就到处乱跑,万一
  累着怎么办。」水若依然不答应。
  「你不是说此行绝无危险么?既然如此,我不过是去看看风景,哪里会累着。」小玄争辩道。
  「可是那儿离这里有百多里路呢……」水若仍觉不妥。
  小玄急道:「不让我去,那打死我我也不放你去!」
  水若知他其实是不放心自己,心里甜丝丝的,又想能同心上人相伴着游山玩
  水,的确是无比惬意的事,不觉有些心动,终于道:「那我先去问问贺公子,看
  他肯不肯带你一块去。」
  肯才怪呢!小玄心忖,眼珠子一转,遂问:「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后山等着呢。」
  「我跟你一道去问他,免得你来回跑。」小玄肚里边飞快打着小算盘。
  水若心想没错,便道:「好吧,但咱们约法三章,倘若贺公子不肯带你去,
  你可不能乱发脾气。」
  小玄满口答应。
  ************
  后山小径旁,苦候的贺天鹏正翘首以盼,远远望见水若行来,赶忙迎上前去
  ,满面俱是喜色,方要招呼,不想又瞧了跟在后边的小玄,怔道:「程姑娘,这
  位是……」
  「你忘啦?他是我五师弟崔小玄呀,昨儿在后山遇见过的。」水若有点不悦
  道。
  贺天鹏一拍后脑勺,大声道:「嗳哟!瞧我这记性,老弟万莫见怪啊。」
  这家伙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哩,小玄心中着恼,却笑眯眯道:「没事没事,
  有些人我也见过就忘的,更何况大泽俊杰贺少堡主呢。」
  贺天鹏一时没听出他是赞是讽,瞧瞧水若,不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是怎
  么回事,咳了声道:「程姑娘,嗯……时辰已不早了……」
  「贺公子,你能不能再多带一个人进巨竹谷?我师弟也想一起去瞧瞧。」水
  若问。
  贺天鹏愣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个……这个……」
  「不方便是吗?」水若望着他又问。
  「嗯……只怕……只怕人多了会出什么差错……」贺天鹏吱唔道。
  这家伙分明不愿带我去!小玄心里冒火,忽笑道:「会出什么差错?贺少堡
  主不是说跟那里的人挺熟吗?」
  贺天鹏盯着他道:「其实巨竹谷是不允许外人进去的,倘若给发现,立即格
  杀无论,嘿嘿,崔老弟不怕吗?」
  「原来这么危险啊,那你还带我师姐去?」小玄挤兑道,转头去瞧水若。
  贺天鹏微微一怔,忙道:「人少就好办点嘛,只照顾一个在下还是有把握的。」
  「原来如此,那我就自己照顾自己如何?」小玄坚持着,心知自己在这紧要
  关头上一软,美丽的可人儿就会落入魔爪。
  「我劝老弟还是莫去为好,巨竹谷守卫严密机关重重,更有许多凶猛异兽,
  绝非好玩之地。」贺天鹏加重了威吓。
  不知水若是否瞧出了什么,忽然道:「贺公子,昨儿你怎么不是跟我这样说
  的?既然如此不便,那我也不去好了。」
  贺天鹏愣了一下,立时转了口气:「其实多一人问题也不太大,只是万一出
  了什么差错,那时崔老弟可不能怪我。」
  「不怪你不怪你。」小玄笑逐颜开,心里满意极了水若。
  「时辰不早了,那我们就动身吧?」贺天鹏道。
  水若点点头,东张西望问:「你不是说你有辆鹿蜀车么,在哪啊?」
  「在这里。」贺天鹏微微一笑,用手拍拍腰间的法囊,接着低低地颂念了起
  来,数息之后,猛听一声令人悦耳的嘶鸣,一辆由四头奇兽牵拉的车子突然出现
  在三人面前。
  「哇!这就是鹿蜀么?」小玄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四头奇兽,只见四
  兽大小如牛,长相相同,俱为白首赤尾,周身虎纹,果然是传说中鹿蜀的模样。
  水若也瞧得眼睛发直,兴奋道:「白头……虎纹……红尾巴……真的是鹿蜀
  呀!我还是头一回看见哩。」
  贺天鹏面有得色,潇洒笑道:「上车吧,让它们把你送到巨竹谷去。」
  水若满脸雀跃,转头向小玄招手:「快来啊。」
  「这家伙居然真的有鹿蜀,而且还是四头……」小玄眼红无比,失魂落魄地
  跟水若上了车。
  贺天鹏随后上车,挨着水若就要坐下。
  小玄瞧见,立即大咧咧地跨到当中坐下,隔开了水若。
  贺天鹏满面不悦,却又无可奈何,只好从法囊中取出一根通体晶亮的长鞭,
  挥甩着驱策宝车出发。
  四头鹿蜀开蹄而奔,初时并未觉得如何,但过不片刻,便见两边景物以惊人
  的速度掠过,待到后来,整辆车子竟是常常离地飞起,没瞧清楚,便已奔驰下山
  出了泽阳城。
  「鹿蜀不但善驰,而且全身是宝,每一处俱是极其珍稀的炼符炼宝材料……」小玄垂涎欲滴,犹未能从震撼中回神。
  贺天鹏每挥一下鞭子,便会带出一道刺眼的光芒,水若忍不住问:「贺公子,
  这鞭好奇怪呀,不知是什么做的?」
  「它唤凝电鞭,材料虽珍,但关键之处,却是在于它身上种有六道不同的电
  相法符,因为鹿蜀最害怕闪电。」贺天鹏微笑道。
  「哦,你的宝物不少呀。」水若道。
  「荡魔堡的宝物的确不算少,但比起令尊大人,可就天差地远了。」贺天鹏
  的回答虽谦,面上却露出一丝骄傲之色。

  水若已近两年没有回家,顿给他的话语勾起思亲之情,一时静了下去。
  「程姑娘,你怎么啦?」贺天鹏驾着车,却一直留意着她。
  「我……有点头晕。」水若不愿言明,只好胡乱找借口。
  「我的鹿蜀车很稳的呀……」贺天鹏还以为她晕车,当下说说笑笑,又指点
  路过的美景风物,帮其分散注意力。
  水若情绪渐渐好起,心中感激,却忽然恼了旁边的小玄,手儿悄悄溜到下边
  ,狠狠地拧了他腰眼一下,小声道:「死猪头,你在愣什么?」
  小玄乍然一惊,这才回过神来,道:「没有啊,我在看风景呢。」
  水若更不高兴,咬着红滟滟唇儿道:「我头晕啊!适才你没听见么?」
  「是吗?那我帮你揉一揉。」小玄也以为她晕车,赶忙挪凑上前,双手扶拿
  住螓首,用指帮她轻轻按摩两边的太阳穴。
  水若的气立时消去了不少,眼角瞥见贺天鹏瞪眼瞧着这边,便有些不好意思
  起来,道:「不要啦,给你越揉越晕呢。」
  「那你快看风景,别去想它就不晕了,啊,快瞧那边,那棵树你说长得怪不
  怪?」小玄一臂揽住玉人的纤腰,指点远方景色。
  水若脸薄,登给羞得满面绯红,急忙小声道:「有人呢。」
  如此机会,小玄焉肯放过,详作不解地低笑道:「嗯?除了我们,这里还有
  别人?」
  贺天鹏耳尖,闻言大怒。
  水若背着贺天鹏,倏把美目睁得溜圆,凶巴巴地瞪着他。
  小玄一阵心惊脉跳,但此刻有个讨厌的家伙在旁,岂甘让其小看,于是硬生
  生地撑着,嬉皮笑脸的不肯松臂。
  水若见硬的不行,只好换成软的,改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向心上人央求。
  小玄从未见过她这神情,竟觉比那凶巴巴的模样还要厉害百倍,心魂骤酥,
  终于放开了玉人的纤腰。
  但这一切均已落在了贺天鹏的眼内,他对水若暗存私念,禁不住一腔妒火狂
  烧,心里咬牙切齿道:「臭小子不撒泡尿照照,就凭你也敢来勾引奉天侯的女儿
  哈……臭小子啊臭小子!你快倒楣啦!」
  鹿蜀车的速度果然惊人,不过半个时辰,就听贺天鹏道:「到了。」话音未
  落已勒缰停车。
  水若与小玄瞧瞧周围,见车子停在一片大泽中处处可见的洼地里,四周俱是
  树木荒草,唯独没有半根竹子。
  「不是有百多里路么,怎么就到了?」小玄摸摸头问。
  贺天鹏冷冷道:「如果我愿意,还可以到得更快。」
  「这儿就是巨竹谷?」水若一脸迷惑,怎么瞧这个地方都跟传说中的巨竹谷
  差上十万八千里。
  贺天鹏立换了一副面孔,微笑回答:「这里是巨竹谷的一个入口,程姑娘请
  跟我来。」
  三人下了车,贺天鹏将鹿蜀车收回法囊,率先朝一片小树林走去。
  水若与小玄跟在后边,一路东张西望。
  三人钻入小树林内,来到一片卧于草丛的乱石堆旁,贺天鹏指着前边道:「
  那块碑便是巨竹谷的入口。」
  水若与小玄凝目望去,果然在乱石堆中看见了一块毫不起眼的矮小石碑,心
  皆大奇,近前再瞧,见那石碑裂罅纵横,其上无纹无字,除此之外并无什么异处。
  小玄忍不住问:「这就是巨竹谷的入口?这……这个东西怎么能进去?」说
  完忽想起一种穿墙过壁的秘术来,但立刻便否定了,因为石碑矮小且四周空阔,
  并无什么给遮拦住。
  「天地之间玄异无数奥妙无穷,巨竹谷为防外人进入,每个出入口俱设计得
  隐秘巧妙,这岂是凡夫俗子能轻易明白的!」贺天鹏绷着脸,对他再无半点客气。
  小玄满面胀红,瞧见水若对自己做了个鬼脸。
  贺天鹏接道:「待会你们闭上眼睛,照着我的话走,千万不能弄错,否则后
  果难测。」
  水若应道:「好。」
  贺天鹏走到距石碑约三尺处立定,叫他们两个跟上,道:「好,现在就闭上
  眼睛,然后从这里开始绕着石碑顺反手方向走,若我说停即止,绝不可多出半步。」言毕,率先闭眼绕着石碑转了起来。
  水若与小玄依次跟着,小心翼翼地照他所说闭目而行。
  正行间,水若忽觉柔荑一紧,已给一只微汗的热手握住,但觉其指又瘦又长
  ,且是细皮嫩肉,完会不似小玄的手,心中吃了一惊,赶忙甩手,孰知那手却仍
  顽固地紧紧捉握,一时无法挣脱。
  这时忽听贺天鹏大声道:「大家好好走啊,心中不可分神,万一有什么行差
  踏错,不定会给传送到十万八千里外去!」
  水若给这一吓,又想多半是贺天鹏怕自己出错,因此才牵她的手,当下不敢
  再挣动,烫着脸儿由他握着,默不作声地继续行走。
  小玄却在悄悄默算着步子与圈数,心想若是巨竹谷里边好玩,日后还要再来。
  贺天鹏突又叫道:「停!现在转过身去,顺正手方向绕石碑走,也是等我说
  停就停。」
  于是水若与小玄依言转身而行,不知又绕了几圈,两人眼皮微微一暗,忽感
  肌肤生凉,极是舒爽,正在讶异,终听贺天鹏道:「停!可以睁开眼睛了,欢迎
  光临巨竹谷。」
  水若赶紧挣手,随知紧握的那只手知趣得很,竟已先一步松开收去,她满面
  生晕地睁眼,却见贺天鹏神色如常,彷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哇!」小玄怪叫了一声,水若这才注意起周围,刹那也给镇住,原来石碑
  依旧,但眼中所见已变成了无边青绿,漫山遍野尽是苍翠欲滴的参天巨竹,偶尔
  有风,便见滔滔碧涛滚涌而起,接着扑天盖地的清润之气掩袭过来,令人五脏如
  洗心旷神怡。
  「这一定是巨竹谷了!果然奇美……」水若呆呆道,一脸欲醉的表情。
  「走吧,前边还有更美的地方。」贺天鹏得色道,彷佛这巨竹谷是他家一般。
  三人沿着一条小径向前行去,贺天鹏显然对谷中极熟,边走边为水若指点景
  物,一路说说笑笑,故意把小玄冷落在旁。
  但小玄并不在乎,他天性最是嗜美,几给周遭景色迷倒,偶又瞧见竹林中一
  闪即逝的各种异禽奇兽,眼睛早已应接不暇,哪里还有心思争风吃醋。
  小径蜿蜒向上,三人走了许久,料想到了极高的地方。周围的竹子越来越密
  ,遮天闭日荫凉近寒。
  小玄正如痴如醉,忽听前面的水若「哗」地轻呼,赶忙抬头,见她向自己招
  手叫唤:「快来瞧!」
  小玄见她惊喜满面,于是快步奔去,前方忽尔豁然开阔,原来已到了一个高
  崖之上,只见两边山崖夹壁延出一条巨大峡谷,由窄渐宽,直至无边无际,谷中
  全是数抱以上的巨竹,举目望去,浩如碧海,壮丽得令人呼吸几窒。
  九回为美采虹
  「是那边啊,快瞧那边!」水若几乎是跳着指着某个向方喊叫。
  小玄微一转面,便眺见在极远处有一棵高巨无比得难以想像的的奇竹,鹤立
  鸡群般耸立在竹海中心,旁边纵起一道绚丽绝伦的巨大彩虹,弧空跨过竹海,落
  到峡谷的一边崖壁上。
  「从严格意义上说,下面才是真正的巨竹谷。」贺天鹏微笑道。
  「那棵巨竹,一定就是地界一十九灵脉中的太碧了?」小玄喃喃道。
  「这还用说,天地间除了太碧,哪里还有这样神异的的竹子!」贺天鹏冷声
  道。
  「娘说的没错,这里果然是天地间最美丽的地方之一。」水若如痴轻叹。
  「小小石碑,竟能将一个如此之巨的天地隐匿其中,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壶
  中日月须弥一芥?」小玄若有所悟地自言自语。
  「你就别自作聪明了!适才我不是说了么,那块石碑只是这里的入口之一。」贺天鹏连嘲带讽道。
  「不可能吧……那么这巨竹谷又是在哪里?难道有什么法术能将这样大的地
  方整个隐藏起来?」小玄忍不住争辩。
  贺天鹏冷笑一声,侃侃而淡道:「说你是凡夫俗子果然没错!其一,据在下
  所知,天地间不止有一种法术可将山川河流甚至日月星辰隐于虚无。其二,这巨
  竹谷并非用法术隐去,世人之所以瞧不见它,只不过因为它非天非地,而是天地
  之间的一道裂缝罢了。」
  「天地间的一道裂缝?一道裂缝就有这么大?」小玄吸气道。
  「这里的确不小,但天地又有多大?你且说与我听听。」贺天鹏冷笑不住。
  小玄愕然一滞,天地多大,焉有人说得清楚。
  贺天鹏旋又轻轻地续了一句:「算啦,这些高深道理跟你说也是白搭,浪费
  口舌而已。」
  小玄给他接二连三的冷嘲热讽呛得面青面绿,心中勃然大怒,正要发作,忽
  见水若拦到跟前,悄悄在他手心里轻捏了一下。
  「活该,谁叫你在车上先出语伤人,如今报应啦。」水若小声笑道。
  小玄一见她那妩媚笑靥,肚里的气顿消了大半,这一冷静,方惊适才差点中
  计,险些就在美人面前小肚鸡肠失了风度,于是再不理会贺天鹏的刺激与挑衅。
  「那条彩虹好美,我们过去瞧瞧好吗?」水若生怕两人当真闹僵,赶紧转移
  他们的注意力。
  贺天鹏这回占尽上风,心中暗暗得意,春风满面道:「好啊,入谷正需从那
  边下去,我带你过去瞧。」又陪水若前面走着。
  接下的一段路,地势开始微斜往下,转了数弯,果然到达了彩虹的一端,只
  见整面崖壁给映耀得七彩缤纷,如梦似幻瑰丽异常。
  水若骤又轻呼,指着对面的崖壁叫道:「怎么会这样?真像是丝绸呀!」
  小玄凝目瞧去,见落到崖壁上的彩虹并不如常消失,尾部竟如实质般沿着崖
  壁飘垂而落,果似丝绸一般。
  「没错,这道彩虹不知何时已有,经年不逝,它可非同寻常彩虹,不知是不
  是因为太碧所生的原故,已经凝化成实质了。」贺天鹏微笑道。
  「真有这样的?传说天上仙子所穿,便是用云霞做成的衣裳哩。」水若痴痴
  道。
  小玄亦给眼前的极致美丽迷坏,喃喃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去帮你采一
  片来做衣裳。」
  水若甜蜜地睨了他一眼,却知这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
  贺天鹏听见小玄的话,心头倏动,眼内掠过一抹诡色,忽道:「这个并非不
  可能,因为我就曾瞧见,这谷中有人穿过用这彩虹做成的衣裳。」
  「真的?」小玄面现兴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绝无半字虚假,哦,想起来了,就是这谷中少主的一个姬妾穿过,啧啧啧
  ,果真美极啦!」贺天鹏说得有眉有眼。
  水若听得羡艳万分,满面馋色地痴望着眼前的彩虹。
  小玄心头怦怦直跳,盯着对崖判断了一下距离,估量约有十余丈远,悄自忖
  道:「这个倒不太难,只是下边深若千丈,万一跌下去可不是说笑的……」
  「唉,只是这种霞羽云裳,岂是我等凡人能受用着的。」贺天鹏斜乜着小玄
  叹道。
  「水若这样喜欢,我冒下险又何妨……」小玄手心微汗,旋又想起:「对啦
  ,夭夭只有一件纱子,我若能弄块彩虹回去给她做衣裳,哈哈,不知她会怎样高
  兴呢。」
  旁边的水若微一侧脸,瞥见他神情古怪,面上时而兴奋时而紧张,心中吃了
  一惊,道:「你干嘛?」
  话音未落,便见小玄跃出了悬崖,飞鸟般投向对面的崖壁。
  水若花容失色,迅提起水灵真气,疾施弄潮之舞卷他,却已落了个空。
  「乖乖等着,帮你采片彩虹做衣裳……」男儿的声音从风中传来。
  「傻瓜!」水若大叫,一颗心骤提到了嗓眼。
  贺天鹏却是悄嘿一声,心中狂喜:「臭小子,这下你可死定了!」似乎害怕
  什么,不觉后退了半步。
  小玄运御离火真气,藉着跃势凌空滑翔,只觉无比的惊险刺激,就在势尽力
  绝之际,终于掠到了对面的崖壁,急忙探手抓去,果真撕扯下一大片凝成实质的
  彩虹来,心中蓦喜,人已向下坠落。
  水若惊得差点失声,忽见男儿手臂一甩,一条赤色长鞭骤从袖中旋出,长眼
  般卷住崖壁上的一块突出石头,接着奋力一荡,朝着这边飞跃回来。
  原来这一切均是小玄跃出前就计算好的,委实步步巧妙,但亦凶险异常,只
  要哪个环节稍有差池,便将落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小玄大步飞跨,仿如踏风而行,周身衫飘带舞,再经背后巨虹衬映,难得一
  见的矫捷俊秀。
  「原来小玄这样帅的,以前怎么没发觉呢……」水若心醉神迷,目光似给粘
  住般紧紧追随着心上人儿的英姿,真个越瞧越爱,见他就要跃回崖上,终于大大
  松了口气,欢天喜地的伸手去接。
  岂料这时奇变突生,忽一声清越嘹亮的唳鸣荡空传来,袭得三人魄动神摇,
  水若循声望去,骤见一只巨大无比的飞禽从彩虹中飞出,拖曳长长的绚烂尾焰疾
  扑过来。
  她稍微一愕,旋即惊悟,脸上血色尽失,急朝爱郎大喊:「快把彩虹扔了!」
  小玄人在空中,且背对巨禽,一时没反应过来。
  巨禽眨眼间就到了崖前,竟是一头通体带焰的灵鸾,长近三丈的翅膀忽尔拍
  出。
  小玄蓦感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力扫来,顿给扇出老远,在空中翻滚了两下,
  便向万丈深谷兜头坠落……
  水若也给大风波及,整个人立时拔地而起,断絮般飞跌出去,眼见就要撞到
  一根巨竹之上,忽然给人拦腰接抱住,不是贺天鹏是谁。
  巨鸾当空一旋,带出个漩涡般的艳烈焰圈,厉鸣着向下追去,一波令人魂飞
  魄散的威煞爆炸似地向四周荡开。
  「天!竟是这等灵物,如此强大的威煞,只怕比三师伯的坐骑还要厉害!」
  水若心胆俱寒,挣扎喊道:「放手啊!」
  「别去!是守护太碧的七焰碧鸾,我们一百个都打不过它啊。」贺天鹏只紧
  紧地抱住她。
  「放手!」水若疯了似地发喊,猛一记冰锥术刺开了男人紧箍的手臂,失魂
  落魄地朝崖边飞奔去,扑到边沿,正见到巨鸾流星般自空划落,一头扎入竹海之
  中,爆起大蓬如焰异光,整个人顿似傻了。
  贺天鹏追到旁边,又将水若紧紧抱住,彷佛怕她跌坠下去。
  水若愣愣望着底下,蓦地魂销魄融肝肠寸断:「他就是没给那巨鸟伤着,此
  刻只怕……只怕也……也得粉身碎骨了……」
  贺天鹏探首俯瞰谷底,吸气道:「这种专门守护神物的灵禽异兽,果然厉害
  得吓人,今儿总算见识了。」
  水若乍然回首,泪流满面地喊道:「你既知道这里有那恶鸟,适才为什么不
  说?」
  「我……我不知道你师弟会去碰那彩虹啊,它可是那头神鸟平日嬉戏的地方
  ,而且我以为他会晓得,神异之物大多都是有灵禽异兽守护的,岂能随意去碰触
  ,唉……」贺天鹏满脸无辜道。
  水若滞住,刹那间只觉无助之极,蓦尔扑在男人肩上放声大哭。
  贺天鹏心中一阵狂喜,销魂蚀骨地斜睨着女孩儿的粉嫩耳垂,几忍不住就要
  吻落下去。
  「我要去找他。」水若忽然抬起头,无力地恸泣道:「贺公子,请你带我下
  去找他。」
  贺天鹏用力点头,面上也是一副悲痛之色,心里却在阴侧侧地窃笑:「还找
  得着么,只怕那小子早已尸骨无存啦!」
  ************
  小玄魂不附体,在落入竹海中的瞬间,拚命挥甩缠绕臂上的八爪炎龙鞭,只
  望能抓住什么减缓坠势,旋听枝杆折断之声辟叭乱响,身子果然稍顿了几下,但
  仍重重地跌砸在地上,掀扬起大片枯叶尘土。
  他五脏似裂,周身剧痛,不知哪里受了伤与伤得多重,只明白自己还活着,
  心中连呼侥幸:「阿弥陀佛!幸好这竹林够密,否则小命不保哩……」
  头昏脑胀间忽见顶上焰光大盛,心知不妙,奋力朝旁滚去,相隔仅瞬,背后
  便响起了可怖的无数竹木爆裂声,艳绝的焰芒耀亮了大片幽暗竹林。
  小玄白着脸偷偷爬起,趁着混乱撒腿就逃,心中只盼那怪鸟没瞧见。
  但那七焰碧鸾极是灵敏,立刻觉察,「嘎」地一声厉鸣,拍翅掠回空中,低
  低地贴着竹林追赶猎物。
  小玄给它紧紧盯锁住,没命地东奔西窜,然而速度远远不及,不但无法摆脱
  ,反倒给越追越近,幸有茂密竹林掩护,几次皆险险躲过夺命扑击。
  七焰碧鸾如影随形,强大的威煞惊动了无数生灵,原本幽静的竹海开始沸腾
  起来。
  「天呐!鸾鸟素来性情温和,这只却为何如此凶恶?」小玄稍微走神,脚下
  倏给什么绊着,整个人朝前扑去,摔得个灰头土脸。
  七焰碧鸾目光无比犀利,立即遮天闭日地自空扑下,一对巨钩似的利爪疾剜
  猎物背心。
  「呜……这次真的完了……」小玄绝望地闭起了眼睛,谁知奇变突生,身子
  忽给什么提起,刹那间脱离了绝境。
  七焰碧鸾怒鸣着继续追来,所经之处如飓风刮过,无数巨竹同向倾倒,在密
  密的竹海中形成一条奇异的通道。
  小玄晕头转向地抬头,方知是一人提着自己奔行,速度快得惊人,似乎不逊
  顶上的巨鸾,心中狂喜:「看来我命不该绝!不知这救命恩人是谁?」
  正在欢喜,突听那人骂道:「臭小子,差点就给你坏了大事!去死吧。」然
  后就给用力抛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遍体是伤,吃这一下,更痛得肝脏似移面青唇白,心中莫名其妙,又听另
  一人叫道:「大伙仔细,那头鸟儿到了!」其声嫩脆娇滴,竟似在哪听过。
  小玄勉力朝周围瞧去,发现自己竟是趴伏在一块无遮无掩的空地之上,顿时
  魂飞魄散,但听空中翅膀扑腾声响,心知巨鸾已到了头顶,不禁悲愤交集:「原
  来那家伙并非要救我,而是想害死我呀!」
  勾魂厉鸣终于再度响起,七焰碧鸾遮天闭日地自空扑下。
  巨大的风力掀腾起大片尘土,小玄忽瞧见地上镂刻着道道凹线,纵横曲直地
  构成许多繁复无比的玄异图案,他脑海里一闪,立时明白自己站立在某个法阵之
  上,心中更是迷惑。
  「啊!小玄?」那个似曾听过的声音忽然叫道,千钧一发间,一条绣带突然
  从旁飞至,在七焰碧鸾的爪子下卷走了小玄。
  七焰碧鸾再度失手,愤怒地疾追过去,就在这时,镂刻地面的道道凹线乍然
  亮起,一座法阵无声无息地倏尔浮现,将之困在当中。
  小玄给绣带卷到一人脚边,瞧见裙脚下露出半截绣鞋,心道莫非是只母的,
  抬头望去,果然是个女子,身段十分惹人,只是面上拢着面纱,看不见面容。
  那女子也没功夫理他,松了绣带,双臂隔空朝巨鸾曼妙抡舞,似在操控着什
  么。
  小玄转脸朝阵中望去,见那七焰碧鸾在空中左冲右突,却似给许多无形且炙
  烫的丝线勒绊着,羽翎上现出一道道冒烟的伤痕,它急怒如狂,威煞愈盛,如有
  实质般向四周爆发。
  小玄抵挡不住,倏地浑身酥软,这时才发现除了女子之外,旁边还立着七、
  八个人,脸上俱蒙面巾,井然有序地均匀环布在阵子周围,也正对着巨鸾挥舞手
  臂,人人纹丝不乱,似乎完全不受威煞影响。
  那七焰碧鸾久挣不脱,越发拚命乱掀乱撞,巨喙利爪疯狂地乱啄乱抓,声势
  极是骇人。
  周围人中渐有几个身子轻晃起来,先前提来小玄那人大声叫道:「大伙儿坚
  持住,这头鸟儿就快不行了!」
  果不其然,那头七焰碧鸾在又一轮的狂疯挣扎后,终于露出颓势,身上的焰
  芒暗淡了许多,开始有一根根烧焦的羽毛散落下来,所发的威煞也在渐渐减弱。
  「好可怕!这是什么阵法?竟将一只如此强大的灵禽折磨成这样……」小玄
  瞧得心惊脉跳,手脚慢慢地恢复了力气。
  又过一会,七焰碧鸾原本亮厉的叫声暗哑下来,似乎变成了凄惨的哀鸣,翅
  膀扑腾得愈来愈慢,羽翎成撮成片地焦化掉落。
  先前发话那人忽转头对救了小玄的女子道:「它不行了,快动手吧。」
  那女子点头道:「我数到三,你们就收阵,一……二……三!」
  「三」字一出,法阵周围的其他人立时一齐停手,地面那些发亮的凹线顿然
  闇弱下去。
  那头七焰碧鸾忽然觉得禁制尽消,急忙奋力腾起,想要逃离这个对它而言有
  如炼狱的地方。
  那女子两手交叉抱肩,倏地向前曲膝俯身,姿态婀娜无比,骤见她背后碧影
  一掠,巨鸾便凝固似的停滞在半空,约隔一瞬,巨大的身躯方才轰然坠地,砸得
  地面剧烈一颤。
  「拿到了么?」有人问道。
  那女子点点头,将一只灰青钵子递与问话之人,道:「你们快撤,我随即就
  来。」
  那人道:「莫留痕迹。」他掠了小玄一眼,带领余者飞奔离去,转瞬便消失
  在茂密的竹林中。
  那女子从贴身法囊内取出一把碧幽幽的双股长叉,在法阵上方来回驰纵,不
  一会便将镂刻地面的所有凹线破坏得乾乾净净,然后向小玄走来。
  小玄心中一惊,不觉往后挪去。
  那女子轻笑一声,将叉收回囊中,道:「你还这样怕我么?」
  小玄越发肯定听过这个声音,迷惑道:「你是谁?」
  那女子双手绕到脑后,将面纱摘解下来,露出一张黛眉水目的妖冶容颜。
  第十回钓鱼
  「五姐姐!」小玄惊喜交集,猛从地上蹦了起来,却不知扯着哪里的伤处,
  痛得直抽气儿。
  原来眼前女子正是绮姬,一只数百年道行的蝎子精,也是小玄出山前夜方才
  结拜的乾姐姐。她上前扶住小玄,皱眉道:「你怎会来这里?而且还去招惹那头
  神鸟,不想要命了么!」
  小玄遂将下山后的经过草草说了一遍,未了拍拍胸口道:「幸好遇见了你们。」
  「好啥!若不是我及时认出你,你就给他们活活绞死了!」绮姬哼道。
  小玄想起巨鸾在阵中疯狂挣扎的情形,心中一阵不寒而慄,迷惑道:「对啊
  ,你同伴为什么捉我到这里来?」
  「还说哩,差点就给你坏了大事。」绮姬嗔道。
  「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要捕杀那头大鸟,谁知法阵还没布置好,就瞧见它给引出巢去,还以
  为有人要来抢呢,只得仓促出手,幸好我们当中有个御阵高手,才没出弄出什么
  事来。」
  小玄仍是一头雾水:「五姐姐,你们为啥要布阵捕杀那头大鸟?」
  「我们要取那神鸟的脑髓救人。」绮姬道。
  「救谁呀?」小玄十分好奇,想知道是什么人能令她冒这样的险。
  绮姬忽然闭起了嘴,停了片刻才道:「小弟,有些事情你还是莫知为好。」
  小玄满腹疑惑,但也只好不再追问,转话题道:「桃花大姐、白二哥他们都
  还好吧?」
  「好啊,前晚刚聚了一回呢,黑无霸老说没有你的仙丹吃,酒也喝得没味道。」绮姬笑眯眯道。
  小玄忆起与他们相聚时的快活情形,心中极是怀念,搓手叹道:「唉……不
  知什么时候大家才能再在一起喝酒了。」
  「你喜欢么?」绮姬盯着他道。
  「当然喜欢,喜欢极了。」小玄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
  妖精咬了朱唇,忽然低低道:「那晚,你干嘛要逃?」
  小玄稍微一愣,旋即想起桃林中的旖旎情景,不觉面红心跳,吱唔了半天才
  道:「那晚……那晚太晚了嘛……」
  绮姬心里明白,却故意道:「好啊,那下次早些儿,你又逃不逃?」
  这下小玄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半晌答不出话。
  妖精咬牙切齿地轻啐:「胆小鬼!」
  小玄以为她生气,偷目瞧去,见美人玉颊生晕水目含嗔,不禁一阵神魂颠倒
  ,脱口就道:「下次不跑了。」但说完便后悔。
  绮姬笑靥如花,忽凑首过去,朱唇几贴着他的耳朵道:「适才你说,你住在
  泽阳城里那……那什么府来着?」
  小玄心头突突乱跳,老老实实道:「忠靖侯府。」
  「过几天,姐姐去找你要不要?」绮姬低腻道,忽吐香舌在他耳垂上轻轻地
  舔了一下。
  小玄一阵筋麻骨软,慌张道:「不要不要!万万不可……」
  妖精抽身退开,脸色已沉了下来。
  小玄心惊脉跳,赶忙道:「泽阳已经很危险了,那些骷髅随时会攻城的。」
  怕她不信,又道:「所以我才跟人来这里求竹子,准备做些箭矢守城。」
  绮姬一听,脸上立时由阴转晴,嘴角弯起道:「是为这个才不要我去么?」
  小玄点头,其实心里另有所惧。
  「我才不怕什么骷髅呢,到时姐姐帮你打它们!」绮姬道。
  「不是啊,那些可不是一般的骷髅哟,它们的头头就是恶名远播的骷髅老…
  …」
  「好,我该走了。」绮姬满脸不以为然地打断他,指着巨鸾的尸体道:「这
  头大鸟是守护太碧的灵禽,倘若谷中之人发现它给擒杀,定会大举搜捕凶手,你
  也快快离开这里吧。」
  小玄应了,还想劝她莫去泽阳城找自己,却听她道:「记得等姐姐呦。」倩
  影一掠,人已不见。
  他呆在那里,额头冷汗涔涔,心中惊道:「五姐姐乃是蝎子精,倘若真的去
  找我,万一给师父或师姐她们撞见,那可就要命啦……」
  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听一声呼喊,便见水若从竹林里飞奔出来,心中大喜,
  也急步迎去,张开臂膀将玉人接在怀里。
  这时竹林中又钻出一人,却是贺天鹏,看见小玄不禁大讶,待再瞧见巨鸾的
  尸体,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
  水若惊喜万分,顾不得贺天鹏在旁,雨点般朝爱郎脸上亲吻。
  小玄亦十分动情,紧搂着她报以炽烈热吻,两人分别尚且不到半个时辰,却
  如隔世一般。
  「我以为你……你……永远见不着你了……」水若喜极而泣。
  小玄吻着她满脸的泪水,微笑道:「不哭不哭,我好好着呢。」
  「伤着哪里啊?」水若这才想起,推开男儿朝他上下到处看。
  「胳膊大腿都还在吧?」小玄笑道,张开手臂让她瞧个够。
  「到底伤着哪里啊?」女孩急道,发现他额角有一道刮痕,忙掏出贴身的汗
  巾儿帮他轻轻拭抹血迹。
  「哪里都没有,真的。」小玄周身皆痛,但不忍心让她着急。
  「你怎这么傻……」水若心疼万分地埋怨。
  「那彩虹好美,给你做衣裳一定很漂亮。」小玄摸摸身上,似乎在寻找什么。
  水若泪水又涌,嘤地一声扑回他怀里,两人再次粘做一团。
  旁边的贺天鹏又惊又妒,忽然大声道:「你……你怎么没……这头灵鸾怎么
  啦?」
  「你眼睛白长的?」小玄本就讨厌这家伙,更恼他此刻大呼小叫。
  「它……它怎么死的?」贺天鹏把头都想痛了。
  「怎么死的?还不是跟小圣爷爷我大战了三百余合,力竭而亡。」小玄随口
  胡诌。
  「不可能!就凭你的修为,怎么可能战胜一头上千年的灵禽?」贺天鹏打死
  都不信他的话,但眼前所见,的确是一场大战后的痕迹。
  「小圣爷修为深浅,岂是你能瞧得出来的!知道什么叫做真人不露相么?」
  小玄见他着急,诌得更加起劲。
  贺天鹏瞪着他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那你告诉我它怎么死的吧。」小玄悠哉游哉道。
  「……」贺天鹏滞住,忽然瞧见巨鸾头顶上破了个大口子,心中一凛:「莫
  非这小子有什么极厉害的法宝?」
  小玄见他盯着巨鸾的尸体,心头一动,急忙过去,悄启如意囊,念动真言,
  瞬将巨尸收了进去。
  「你……你做什么?」贺天鹏叫道。
  「这头鸟儿是我打死的,死后当然该归我。」
  根据常识,这种寿达千年的灵禽必定全身是无上之宝,小玄素喜创制新物,
  正需要这样的东西做材料,忽然意识到自己发了笔大大的横财,心中一阵激动。
  贺天鹏面上阵青阵白,突又大声道:「太碧乃巨竹谷之灵,是这谷中亿万宝
  瓶竹之祖,而这七焰碧鸾就是太碧的守护神禽,你竟敢把它杀了,倘若给谷里边
  的人知晓,还不将你大卸八块!」
  水若一听,登时紧张起来,道:「小玄也不是故意的呀……那我们快离开这
  里。」
  「可是竹子还没到手呢。」小玄道。
  贺天鹏面色阴晴不定,想了一会方道:「既然来了,岂能功亏一匮?我还是
  去讨竹子吧。你们先找个地方躲着,等我回来再出谷。」
  水若道:「巨鸟给小玄打死了,你又是跟我们一起的,会不会有危险呀?」
  贺天鹏见她为自己担心,不由一阵感动,道:「放心好啦,这谷中的少主人
  是我极好的朋友,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那你快去快回,我们在这里等你。」水若道。
  贺天鹏道:「要是能求到竹子,便需等他们采伐,至少得傍晚才能回来,你
  们切莫着急,更不可随便乱跑……」他扫了小玄一眼,接着对水若道:「倘若有
  人再惹出什么事端,我又不在你身边,那可就不妙了。」
  「不会啦,我一定看紧紧的。」水若道。
  小玄垂着头,一副乖乖听话地模样。
  贺天鹏望望四周,道:「往南两、三里便是玉带湾,这谷中的人不敢随便去
  ,你们还是到那儿等我吧。」
  「玉带湾?」水若一听,立时欢叫了起来:「太好啦!我娘说那儿是天地间
  最美丽的地方之一。」
  贺天鹏道:「你们只在外围等着就好,千万不要靠近中间的太碧。」
  水若点头应了。
  ************
  贺天鹏离开后,水若同小玄便朝南边寻去,虽然竹林异常茂密,但有高耸入
  云的太碧在前指引,自然不会迷失方向。
  少了个讨厌的人,小玄情绪高涨,一路兴高采烈地和水若说说笑笑,跟来的
  时候天差地别。
  「你老实交代,那头巨鸟倒底怎么死的?」水若忽然道。
  小玄晓得她最清楚自己的斤两,心知瞒不过去,只好把早先发生的事情坦白
  一遍,当然隐去了自己认识其中的蝎子精那节。
  水若听得满面诧讶,沉吟道:「这么奇怪哦……你猜他们会是什么人?为什
  么要捕杀那头大鸟?」
  「猜不出。」小玄东张西望,周围的景色越来越美,此刻哪有心思猜谜。
  「我说呢,凭你那点本事,怎么可能打得过那头千年灵禽。」水若脱口道。
  小玄闻言站住,一脸愤愤不平:「你别老是小看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大
  吃一惊。」
  水若这才觉察到他不高兴,斜睨笑道:「好啊,我等着,你可别说话不算数。」
  「哼,我明白你的意思……」小玄有些受不了她的眼神,一头钻进了牛角尖
  :「你心里边定是认为我不会有出息是不是?一直都是这么认为是不是?」
  「我觉得你啊……」女孩笑眯眯的。
  「觉得什么?」小玄瞪着她。
  「不是没有出息,而是……大傻瓜一个!」水若笑出声来。
  小玄正愁没借口跟她亲近,怪叫一声猛扑了过去。
  孰知水若早有防备,闪身一让,蝶儿般向前飞去。
  小玄大呼小叫地在后边追赶,惊得竹林中许多小动物四下逃窜。
  他们嬉闹追逐,不知奔了多久多远,眼前倏地豁然开阔,原来已出了竹林,
  只见前方环着一湾碧水,水中有块陆地,上边绿茵如毯,其间耸立着一棵径达四
  、五丈,高逾百丈的奇巨竹子,枝繁叶密浓荫森森,蔽盖了周围数十亩水面,最
  奇的是自它中部生出一道七彩光芒,弧空纵向远处,正是先前在高崖上看见的彩
  虹。
  两人刹足立定,面上俱是震憾与迷醉。
  「玉带湾……我们到玉带湾了!」水若欢叫了起来。
  小玄顺着竹干朝上望去,仰得脖子都酸了,却还是没能看清楚太碧的最顶处
  ,喃喃道:「不愧是十九灵脉之一,若是比高,就连我们逍遥峰上的梦巢都不如
  它哩……」
  「果然如我娘说的,这儿的确是天地间最美丽的地方之一。」才听见水若轻
  轻叹息,碧色的清辉洒落在她脸上,染映得肤美如玉。
  「明明是一棵竹子,怎么会发出彩虹呢?」小玄满腹疑惑道。
  「要不它怎么能成为十九灵脉之一呢,既为神物,自然有它的非凡之处。」
  水若却觉得理所当然,她朝前奔去,跪在水边,又是一声欢呼,招手小玄:「快
  来呀。」
  小玄走过去,见她手掬一捧清水,轻轻地捂在自己面上,长长吐出一口气儿
  :「好凉,凉到骨子里边去了。」
  小玄眼珠子一转,居心叵测地诱惑道:「这么好的水,倘若能下去浸一浸,
  那一定美死了。」
  水若心里馋极,更觉得身上热,用手朝自己脖子扇着风,咕哝道:「适才一
  路跑来,出了许多汗哩。」
  「若是能洗个澡就好了……要不,我们下去游一会?」小玄心怀不轨地试探。
  水若若有所思地瞧了瞧他。
  小玄心里一阵发虚,脸上热了起来。
  水若终于似给打动,点头道:「好吧,这么好的水,不下去泡一泡还真不甘
  心呢。」
  小玄大喜,万料不到自己的奸计这么容易得逞,死忍着才没笑出声来,忽见
  女孩的目光从自己肩上掠过,满面俱是骇讶之色,颤声叫道:「那是什么?」
  他吃了一惊,急忙回头,心中念如电转:「莫不是又来了什么恶禽怪兽?」
  忽地丹田一震,真气尽闭,立时软软歪倒。
  「男女有别,这里又无遮无拦,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下啦。」水若笑嘻嘻
  地收回手儿,接道:「我先去洗,过会儿再来换你。」
  「你……你……」小玄撑目结舌地盯着她,呼呼地直喘粗气,电光石火间心
  里已骂了一万遍:「小狐狸。」
  水若将他搬到一片浓荫下,轻拍着他的脸柔声道:「乖乖地躺会儿,我可能
  不会很久的。」说完,便轻哼着曲儿向水边去了。
  小玄竖起耳朵,听见一阵似有所无的悉窣解衣声,接着水声轻响,然后便听
  见了水若的叹息般的欢呼。
  他转动眼珠去瞧,只可惜无论如何努力,都看不见水里的情形。
  「呜……真可恶!我怎么老是着她的道儿?」小玄回想起在山上时的日子,
  粗粗算来,中这小狐狸的计已经不止一百次了。
  耳中接连传来水若发出的各种古怪声音,似软呓似娇叹,只听得小玄心旌摇
  荡面红耳烫,满脑子胡思乱想起来。
  「等会她上来解开禁制,不管她生不生气,我就这么一扑……」他欲火焚身
  地意淫着,可是女孩却似将他忘记了一般,久久不见过来。
  「喂!好了没有?」小玄忍不住大叫。
  水若竟没答应。
  「该轮到我啦!」小玄大声抗议,却仍不闻水若的声音,他心里纳闷,猛然
  发觉,刚才听见的各种声响皆已无踪。
  「这丫头跑去哪了?」他倏地担心起来:「贺天鹏说这谷中有许多灵禽异兽
  ,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玄愈想愈惊,急又大声呼叫,但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时间一点点流逝,他越来越着急,心焦火燎间,体内忽然似有什么东西开如
  悄悄涌动,截然不同熟悉的真气,他大感新奇,脑海灵光一闪,赶忙宁神静气去
  感应体内的变化。
  渐渐的,小玄有点掌握了体内的东西,开始尝试着去控制驾御,倏地丹田一
  畅,真气涌动,周身已恢复了力气。
  他亦无遐去想到底是怎么回事,爬起来就跑到水边寻着水若,一眼就瞧见了
  水若脱下来的衣裳,一件件好好地悬挂在一根竹枝上。
  「衣服都在这里,说明她还没上来。」小玄望向水中的参天巨竹,忖道:「
  她不会是一时好奇,跑到太碧上去了吧?」当下顾不得贺天鹏的警告,折了几截
  竹枝扔到水面,然后使出陆地飞腾术纵到了太碧所在的小岛上。
  他瞧瞧眼前的巨竹,思道:「何不上去瞧瞧?」飞身游上了太碧。
  这登高一望,立时就有了收获,只见她正扶着一截飘浮水里的断竹闭目养神
  ,身上一丝不挂,裸着嫩肩酥乳,肤光如玉。
  「哗,这丫头脱得还真够彻底!」小玄把眼睁得大大的,不住地猛吞水口,
  尚嫌瞧得不够清楚,见一根长长的分枝正伸到水若的上方,于是蹑手蹑足地攀爬
  过去,果然如愿以偿,玉人身上一纤一毫俱入眼中。
  水若毫无觉察给人偷窥,仍美滋滋地眯目养神,她原本就娇嫩的肌肤经水浸
  泡,此时更是晶莹剔透吹弹得破,到处散发着诱人水泽。
  「原来她跑到这边来玩了,害得我担心了大半天!」他心中埋怨,但很快就
  给迅速燃起的欲火焚毁,替而代之的却是在欲望中悄生的邪念。
  小玄忽然想起了什么,默念真言,从法囊里摸出一条色彩不住变幻的物事来
  ,正是他纵身一跃采得的彩虹。
  「这么大,应该够做几件衣裳了,留一半给夭夭吧。」他撕下半幅收回如意
  囊中,将真气注入彩虹,猛以一招「飞龙汲水」的鞭法甩了下去。
  水若在水中眯目小憩,迷迷糊糊地正欲睡去,突听顶上传来一声口哨,登给
  惊得睡意全消,才抬起头,就觉腰间一紧,似给什么东西卷住,「哗啦」一声水
  响,整个人已给提出水面。
  随着千万颗水珠散落,一具无比迷人的绝美胴体完全裸露在半空之中。
  小玄发力一提,便如钓鱼般把女孩甩了上来,张臂将「美人鱼」紧紧抱在怀
  里,刹那软玉温香纷至沓来,水若惊得几欲晕厥,如同鱼儿落入了渔网,滑溜溜
  的身子男儿怀里拚命乱挣乱蹦。
  小玄强横地死死压制,忽一下抱紧女孩的螓首,不由分说用唇罩住了樱口。
  水若忽然掠见了一抹令她心悸的邪魅眼神,刹那呆住。
  小玄从她腰里抽出彩虹的头来,一圈一匝地缠绕到她身上别的部位。
  「你……怎么是你?你……你怎么……」水若这才瞧清楚了他,惊吓中又多
  了无限的羞讶。
  「小狐狸!」小玄朝她坏坏地笑:「适才竟敢骗我哦……」
  「坏蛋!」水若咬着唇儿呻吟,赤裸凉腻的肌肤贴着男儿散透出热力的衣服
  ,绷紧的娇躯骤然酥软。
  「现在么……」小玄低下头,垂睨着堆挤在胸前那两团搓酥滴粉的雪肉,忽
  尔笑容尽收,恶狠狠道:「瞧我怎么收拾你!」
  第四卷巨竹谷
  第一回羞花闭月
  一切太过突然,水若又羞又慌,手忙脚乱直把男儿推拒,竟管此刻已浑身软

  绵乏力。
  小玄情欲炽焚,无所不在的魔爪东揉西探,继把彩虹上下缠绕,不住变幻的
  缤纷色彩勒裹着雪肤,交相辉映美丽绝伦。
  直至动弹不得,水若的目光这才给捆缚住自己的东西吸引去,蓦地一呆,诧
  讶道:「你没扔掉它?」
  「为什么要扔掉?好不容易才采到的啊。」小玄微笑。
  「没见那头大鸟拚命追你么!」水若瞪着他:「它就是因为你动了它的宝贝
  才生气的。」
  「既然采了,扔了它那头大鸟也照样会生气的……你不是喜欢它吗?」小玄
  道。
  水若凝目盯着他,眸中忽然一阵潮润模糊,但那跃崖飞出的身姿却在脑海里
  清晰浮现,旋而化做丝丝缕缕的情素渗入心头,如酒醉人似蜜浓稠。
  浓得化不开,也不愿化开。
  小玄觉察有异,视线方从她胸前的两堆雪团上恋恋不舍地拔起。
  女孩忙一头扑入他怀,把湿漉漉的脸蛋贴藏在宽健的胸膛上,她浑身尽湿,
  然而脸上的水与别处不同,微微温热。
  「怎么了?」小玄惶然顿住。
  「以后,再不许你这样冒险了!就是我喜欢也不可以。」水若哽咽道。
  小玄心头一舒,嗯嗯应了,吻如雨落上下其手,只把女孩爱得更加狂野炽烈。
  水若不再挣拒,身子越来越软绵,呼吸却渐渐变得急促,紧咬的樱唇不时会
  溜泄出一丝似有若无的哼吟,忽然间螓首仰起,眼媚如丝,两瓣泛着水泽的诱人
  唇儿微微张启,朝着男儿娇娇轻颤,如召唤,似诱惑。
  小玄心跳如擂,屏息静气深深吻落。
  虽然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接吻,但水若主动却还是头遭儿。
  相距太近,如桃娇靥与盈盈水眸皆在眼前放大晃动,小玄瞧不清玉人的表情
  ,但迎面扑来烫热气息已经泄露出许多东西,他百脉如沸,迫不及待松解腰带,
  上次紧要关头给人打断的情形,尚清清晰晰地印在脑海里,只怕今次再度重演。
  昏惶迷乱中,水若忽感爱郎紧紧地贴凑过来,一根坚挺火烫的东西在腿根里
  乱蹭乱碰,陡记起那夜的狂乱与痛楚,心中一阵紧张,两腿不由自主合闭起来。
  小玄气喘如牛地努力,感觉前端已挑着了娇嫩,且已丝丝流滑,但偏偏就是
  不得其入,忙乱了好一会,这才发现原来又是玉人不肯相就,急得低低吟求:「
  水儿……」
  水若见他满脸苦色,芳心忽地一软:「他能为我跃出悬崖摘采彩虹,我却连
  这点痛都挨不得么?」当下松了双腿,凝住玉臀悄迎爱郎。
  小玄突觉整个槌头揉入臼中,给如脂如腐的嫩蛤软软噙裹住,只美得筋麻骨
  酥,心中大喜,忙将腰杆奋力挺送,巨棒终于推入玉人花内,心急之下,势如流
  星飞曳,瞬间的彻底契合令两人同时失声叫出。
  水若原以为会很痛,谁知这次却轻微了许多,且在疼痛夹着一丝爽利的快美
  ,电掠放射至四肢百骸,张着小嘴直抽气儿,满脸惊心动魄的媚。
  小玄更是爽入骨髓,过于窄紧的嫩壁将肉棒毫无缝隙地裹握住,使他无法按
  捺地一下下抽送起来。
  水若娇喘吁吁地承受着,怯意随着快美的堆积迅速减退,虽然仍感痛楚与不
  适,但她觉得自己开始喜欢跟这个男儿做这样的事情了,这一发现,俏脸儿更是
  艳如霞喷娇羞万状。
  小玄盯凝着女孩的娇靥,抽耸得越发勇猛炽烈,一记刺尽,前端忽擦抵着什
  么东西,只觉软嫩如腐,美得连连吸气,心中销魂:「又碰着她这小宝贝了!」
  当下连连深送,追寻妙物。
  水若蹙眉闭目,状如苦极,花底却是春潮氾滥,蜜汁东一片西一块涂得两人
  腹部腿间到处黏腻油亮。
  小玄贪极那妙物,但十余次中不过挑弄着一、两下,既觉有趣又是心急,他
  无甚经验,索性蛮干起来,力道放尽,抽拽如飞。
  太碧乃一十九灵脉之一,生机非凡,主杆径达两、三丈,就连分枝也粗如合
  抱大树,但小玄与水若所在之处,已是分枝之未,且又离主杆七、八丈远,动作
  一大,便悠悠摇晃起来。
  水若陡然一惊,低呼道:「要掉下去啦!」
  小玄却充耳不闻,乜见她胸脯不知何时给彩虹缠裹住,酥乳半露,峰际的小
  樱桃尖尖顶着虹膜,只觉诱惑万分,一爪剥开彩虹,勒在乳廓之下,然后擒握住
  雪乳重重搓揉,底下的抽刺依旧猛烈,令竹枝摇晃得越来越厉害。
  「会掉下去的……」水若十分害怕,掠了水面一眼,心里更是惊慌,屁股身
  子忙朝枝杆中间挪去,不想下体方移,即迎着男儿地勇冲悍刺,嫩花心正正地挨
  了一记重击,顿然失声娇啼,蛮腰似折,整个人险些从竹枝上滑下去。
  小玄急忙将她拉住,见女孩花容失色,自是一轮轻怜蜜爱。
  「不要……不要再这……」水若又惊又羞地娇哝,这时才领略到刚才那记重
  击的威力,只觉自腰以下全皆酸麻,花径深处的小东西突突乱跳,竟然生一丝欲
  尿的彷徨感觉,慌忙死死憋住。
  「不许乱动!」小玄板起脸喝令,这么美妙的紧要关头,岂容打断。
  水若目瞪口呆地望着他,此时的男儿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令她一阵心颤神
  摇。
  小玄瞧瞧周围,忽然捉起胯侧的两条美腿,将它们歪歪斜斜地分架在旁边的
  竹枝上,把女孩摆放得无比绮亵诱人。
  水若乖乖软软的任之摆布,只觉男儿的动作既邪恶又下流,羞极间却有种从
  未有过的莫名刺激,心里一塌糊涂,旋又想到,从来就是自己对他颐指气使嘛,
  什么时候倒转过来了?
  小玄复猱其上,再次癫狂,记记尽根没入,肉茎有如烧红的铁棒在软膏嫩脂
  中来回戳拽,扯带出丝丝浆汁,从透明搅拌至奶白,且渐多渐稠,裹茎溅发。
  竹枝晃荡得更加厉害,四周枝叶如处暴风雨般急急筛抖,但水若已无暇它顾
  ,只将被捆的双腕环挂在男儿颈上,任由如潮的快美与刺激冲刷自己的每一根神
  经。
  无数抽后,小玄终于有点摸清花径深处那小宝贝的位置了,原来生得十分偏
  下,且似懂得躲避藏匿,一旦给肉棒碰触着,便会自行溜滑逃开。
  「好狡猾的小东西!」他心觉有趣之极,越发想法子去寻弄,抽耸之势突变
  ,将直来直去的冲刺改成深挖深掘,果然立竿见影,十下之中竟有六、七下勾弄
  到女孩的幽秘花心。
  水若反应骤剧,原本抑压的哼吟陡然拔高,雪躯乍绷乍酥,柳腰如滚油中的
  虾儿时弓时挺。
  小玄瞧着探着,但觉目迷心爽,越发得势不饶人,只把肉棒当做锄头来使,
  挖得更深犁得愈急,突听女孩一声勾魂娇啼,蓦感前端深陷,整个龟头不知嵌入
  何处,满首奇滑异嫩,险些便一泄千里。
  水若花容色变,张着嘴儿,声却骤止,仿如哪里给针扎着,绷凝着娇躯纹丝
  不敢动弹。
  小玄却觉妙不可言,略一揉动,又感窝内四壁有嫩粒滴滴浮起,软软吸吸地
  擦磨龟头,不禁筋麻骨软,美得连连闷哼。
  原来女子花径极深处有个地方,名曰玉穹窿,又唤躁石、昆石,位于花心之
  下,状如窝巢,专供男精汇聚,以便送入玉宫受孕。而水若却属殊异,穹窿之位
  既浅又肥,且会裹卷,能将花心藏匿,乃为万中无一的罕世名器,典籍有录,唤
  做「羞花闭月」。
  如此宝器,因花心与玉穹窿相互滋养守护,彼此俱是嫩敏之极,只是十分幽
  秘隐蔽,常人绝难企及,亦因此极难受孕,但是如遇禀异,一俟发掘,男女便会
  奇乐遽生销魂绝顶。
  小玄上回慌张猴急囫囵吞枣,直至结束也不知错过了秘宝。但他毕竟长硕异
  人,今次「苦心钻研」之下,终于摘得奇珍,龟首陷处,正是花心伏卧的窝儿,
  所触无不软绵如脂滑嫩似膏,间中美处,实非笔墨能摹。
  水若只觉酥胀难挡,不知何处又酸又麻,且还带着一丝要命的痒意,令她既
  怯又恋心慌无措。
  小玄爽得按捺不住,前再耸动起来,因怕脱出好不容易方寻得的销魂仙乡,
  只是轻轻短短地抽送,小心翼翼的将龟头保留在嫩窝之内。
  水若身颤腰酥,被顶开的花心儿欲要归位,反将硬如铁铸的龟头紧紧卡住,
  酸美更盛,雪腹一抽,险些就要丢身子,还道要尿,急忙死死憋忍,岂料泄意汹
  涌,已有小股阴精失禁掉出,粘软黏人地流到爱郎的肉棒上。
  小玄龟头给娇蕊嫩窝上下挤压逼迫,已是销魂蚀骨,忽给花浆淋在茎上,心
  脉顿时一阵贲张,插在玉人花内的肉棒倏地暴涨起来,他已有过两次类此经历,
  赶忙低头去瞧,果见肉棒如前变化,露在外边的根部赤如炙炭,其上筋脉怒盘,
  料想里边那段也是如此,昏昏想道:「怎么一到后面,就会变成这样?」
  他不明所以,但肉棒瞬已暴长半寸,顶得花心大歪,水若状如昏迷,再也抑
  制不住,嫩花窝一阵急剧收缩蠕颤,蓦地津流浆迸,纵情丢出。
  小玄只觉美浆滚滚,涂得肉棒发烫发麻,倏亦泄意翻腾,当下腰挺臀送,勉
  力挺了几下,龟头便揉着嫩嫩的花窝怒射起来,眨眼注满,迸缝而出,直袭上方
  花心。
  殊不知他那阳精亦大有来历非同寻常,只美得水若魂销魄化,加之所怀宝器
  名曰「羞花闭月」,那藏蕊的窝儿正是要害之处,犹比花心更加敏嫩,最是碰触
  不得,如今竟给攻陷,再吃爱郎一顿饱灌强注狠心蹂躏,不禁丢得死去活来,快
  美之度远超前次。
  小玄所历极少,不料却遇名器,便如一文不名之人骤入宝山,自是喜难自胜
  无以把持,早将那怜香惜玉之心抛到了九霄云外,只知穷索亟取癫狂无度,激射
  间兀狠研勇刺,似要将玉人的嫩嫩花窝揉碎方肯罢休。
  水若通体痉挛,彷彿哪儿融掉一般,花底酥浆乱冒乱吐,早把两人的交接处
  变成了一洼雨后春泥。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松懈下来。水若百骸似散,除了被缚的双臂尚挂男
  儿颈上,无处不是娇软如泥,美腿已从两旁的竹枝上滑落,迷人无比地垂落着,
  碧枝绿叶间白嫩如酥,一只美若春笋的足儿悄悄探出了茂密竹簇,趾尖处竟凝着
  一滴微浊的蜜液,盈盈欲坠。
  小玄见她目迷如丝,湿漉漉的秀发乱丝丝地卷贴额上,一副香魂无主的模样
  ,心中不胜爱怜,轻吻娇靥柔声呼唤。
  水若幽幽回神,睁眼瞧见爱郎,赶忙又紧紧闭起,红晕未退的丽颜满是羞涩。
  「水儿……你好吗?」小玄惴惴不安地松开彩虹,女孩先前的表现已经超出
  了他的判断。
  水若半晌不答,这问题叫人如何回答?但是甜蜜与喜乐已无法遮掩地从她脸
  上露透了出来。
  小玄如沐春风,热吻雨下,滚烫烫地印落到玉人的眉心、睫帘、鼻尖、樱唇
  ……
  「快帮我把衣服拿来。」水若终于开口,声细如蚊。
  「等会。」适才一上来就直闯花谷,尚未好好领略别处风光,小玄自是不干
  ,目光缓缓移动,贪恋地滑过女孩的每分每寸。
  在周遭枝叶的映衬下,她的肌肤白里逞青,透明一般,美如碧玉,其上却有
  勒痕道道,令人魂迷心跳。
  「坏蛋!」水若羞嗔,直至这时,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勒痕,意外的是心中
  竟无丝毫恼意。
  小玄仍看她吻她,轻轻抚摩给彩虹勒出痕儿的娇肤,模样依旧色色迷迷。
  「我身上硌得痛哩。」水若娇羞不胜,只好寻找借口。
  这个可不能不顾,小玄举目四望,正打算抱玉人跃下太碧,回到岸上去,忽
  然掠见上方极高处的枝叶簇中有团阴影,经顶上彩虹映衬,现出清晰的轮廓,心
  觉奇怪,凝目再瞧,竟依稀似个鸟巢,暗讶忖道:「这么远看去尚且如此,怕是
  大得惊人。」
  「发什么呆哟。」水若娇嗔起来。
  小玄一指上方:「你瞧,上边那个是什么?」
  水若仰面望去,微微一愕,道:「好像是个鸟巢,好大哩,咦?彩虹好像就
  是从那升起的。」
  「我们上去看看。」小玄好奇心大盛,抱起玉人,顺着太碧主干施展提纵之
  术向上游去。
  水若身上只缠裹绕着薄如轻烟的彩虹,这一掠起,立觉冷风嗖嗖遍体生凉,
  不禁又羞又慌,急叫道:「不要啊!我……我还没穿衣服呢。」
  「怕啥,这里又没别人。」小玄嬉皮笑脸,转眼已纵游过十余丈距离。
  「快离开这里呀,你忘了么?贺公子叫我们别靠近太碧的。」水若仍叫。
  「那家伙喜欢危言耸听,我们上太碧多久了,不也没什么事嘛。」小玄讨厌
  贺天鹏,闻言愈不肯罢休,两足点枝踏叶大起大纵,渐已接近高处的巨巢。
  水若无可奈何,只好把臂搂紧男儿脖颈,将躯揉入其怀,脸蛋贴着温热的肌
  肤,耳朵听着呼呼风声,忽觉享受之至,不觉一阵目涩神倦,蓦而发现心底其实
  爱极了这人的荒诞,情意盈溢,悄吐香舌,偷偷轻舔爱郎胸膛。
  小玄终于到达阴影之前,果见是个巨大巢儿,其上异彩缤纷,炫丽耀目,当
  下提气高纵,跃入巢内,刹那两人俱沐彩虹之中,如置梦幻。
  「怎会这样?」小玄喃喃自语,正要看个究竟,忽见怀内玉人指向一处,叫
  道:「快瞧那边。」
  他顺示望去,便见一只镜子模样的东西斜欹巢边,大小如车轮,周边缀满不
  知名的奇异宝石,周围流转环绕着时隐时现的淡淡符篆图文,彩虹正是由其所发
  ,纵掠而起,由小放大,弧跨空中,不禁目瞪口呆,半晌方道:「这是什么宝物?竟能生出彩虹,而且还能化成实质……」
  水若痴痴望着,隔了好一会才道:「我曾听我娘说过一样……嗳,我们先到
  旁边去,眼睛都耀给花了。」
  小玄将她抱到巢边一处彩虹不及的地方放下,迫不及待问:「你知道它的来
  历?」
  水若道:「不知是不是哩,我听娘说,有一样传说中的上古神器,名唤七焰
  玄虹鉴,正可化虹为裳,背能销神灭圣……」
  「可化虹为裳?这宝镜不正是如此么!」小玄失声叫道,盯凝着宝镜,如中
  魔魇般朝它走去。
  「你做什么?」水若忙喝。
  小玄恍若不闻,伸手就去摸那宝镜,倏地大叫一声,似给烫着般疾缩回手,
  口中连抽凉气。
  水若急奔过去,捧起其手,见他指尖炙痕浮起,不禁一阵心疼,忙俯下脸去
  用唇含吮。
  「什么回事?这镜子好像有电!」小玄诧讶满面。
  水若横他一眼,道:「如果真是那神器,不知禁制之法,岂可贸然去碰!」
  「这么厉害?」小玄咂舌。
  「还有哪儿不好么?」水若盯着他担心地问。
  小玄感觉了一下,应道:「没有,只是适才好像有道电火从手传入,心跳都
  停了一下。」
  「你活该呀!老是迷迷糊糊的。」水若娇嗔。
  小玄道:「这七焰……什么鉴到底是何来历?」
  水若凝思片刻方道:「数千年前,天地间曾有一场大战,天帝召集八方神只
  上千神圣围剿魔神刑天氏。刑天氏的党羽中有一魔姬,名唤黄姖,极是善战,居
  传天神中几无一合之将,且拥怀数般异宝,其中一样,便是七焰玄虹鉴,当日之
  战,那黄姖用它伤亡无数神圣,惊动诸天神佛。」
  小玄听得桥舌不下,急问道:「后来呢?」
  水若道:「后来西王母亲祭聚仙旗,在五帝夫人、云华夫人、白素玉女、紫
  虚玄君王华存夫人数十仙圣的合剿下,那黄姖终于丧在九天玄女手中,但她那七
  焰玄虹鉴却是从此下落不明。」
  小玄遥想当日大战盛况,不禁心驰神迷,搓手道:「区区一个魔女,居然这
  等厉害,竟能与天界诸神诸圣抗衡。」
  「你可莫小瞧这些邪魔外道哩,不说从前的蚩尤、刑天氏与如今的太至、渊
  乙,后来又冒出了个玄玄子,据说更令天界头痛哩。」水若道。
  小玄听见「玄玄子」三字,心中倏地莫名悸动,忙道:「你也知道那玄玄子
  么?」
  水若道:「怎会不知,那玄玄子可是近千年来最玄异的散仙,为人亦正亦邪
  ,做过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名动寰宇,只是师父不喜欢有人说起他,所以在山
  上时,大家都绝口不提有关他的任何事情。」
  小玄已听李梦裳说过些许,迷惑道:「师父为什么不喜欢有人提起那玄玄子
  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啦,也许……」水若突然把话刹住:「嗳,不说这个了。」
  小玄一阵出神,不知思飘何处。
  水若道:「你说太碧上边怎会有这巨巢呢?」游目四顾,陡又指着一处叫了
  起来:「快瞧那边,那两个东西是啥?」
  第二回鸾巢倒凤
  小玄望去,见巨巢的一个角落里躺卧着两只椭圆物事,通体青碧,周遭堆围
  着青草翠叶,如非水若眼尖,还真难以发现。
  两人走去,近前再看,小玄道:「好像是两只蛋哩……只是怎么会有这样大
  的?」忽同水若齐声叫出:「我晓得了!」
  「这个巢就是那头巨鸾的窝!」水若道。
  「而这两只蛋,一定就是那头大鸟所产!」小玄道。
  水若接道:「那头巨鸾千百年来经受宝镜的照耀沐浴,所以生出了七彩焰芒
  ,变得神异非凡。」
  小玄点头:「因此它不能容忍有人染指宝镜发出的彩虹,因此适才死追着我
  不放。」
  两人对视一眼,忽地冷汗涔涔,水若吸气道:「因为它已经死了,所以我们
  才能平安无事地登上太碧。」
  「侥倖!侥倖!」小玄抹汗道。
  两人皆在庆幸,水若忽然叫道:「哎哟,可这两蛋儿怎么办?还没有孵出来
  就没有妈妈了!」
  「它们不会没有爸爸吧?」小玄东张西望,面现紧张之色。
  水若道:「我曾听二师姐说过鸾的天性,它们性近鸳鸯,雌雄最是缠绵缱恋
  ,成年后无不成双成对,但亦因为如此,嫉妒心极重,雄鸾往往会敌视甚至杀死
  自己的子女,所以雌鸾一旦怀孕,就会立刻赶走雄鸾以防不测。」
  小玄一听,这才放下心来,摇头道:「天下竟有这样的爹娘?那这两个小家
  伙可就糟糕了,老爹不在,娘亲又没了,如何孵得出来?可怜可怜!」
  水若凝视两只巨蛋,半晌无语,眼珠子突地一转,满脸兴奋道:「不如我们
  将它们带回去,然后再想办法把它们孵出来!」
  小玄略一思忖,眨眨眼道:「好啊,我们就做它们的爸爸妈妈吧。」
  水若十分雀跃,用力点了下头,应道:「嗯!」却见男儿一脸坏笑,猛然醒
  悟自己上了此人的当,叫他白白吃了豆腐,蓦地桃生双腮,只羞得咬牙切齿大发
  娇嗔:「你……坏蛋!」
  小玄凑前盯着她,笑嘻嘻道:「这可是你自个答应的,将来不许反悔哦。」
  「想得美你!」水若大声道。
  小玄见她娇羞满面百媚横生,心中倏荡,猛又扑将过去,一把抱住,热吻雨
  下。
  「放开我!」女孩佯恼。
  小玄俯唇其耳,柔柔低语:「我们也学它们的爸爸妈妈好不好?」
  水若一怔,道:「什么?」
  「我们不单要收养它们的宝贝,还要有自己的……」
  水若耳心发麻,一时没反应过来,迷糊道:「自己的什么?」
  「我们自己的宝贝。」小玄喷吐着滚烫气息说。
  水若心中一悸,身子陡又酥麻起来。
  「我听镇上的罗婶说,刚才那样就会有小孩的。」小玄边说边摸,两只魔爪
  再度在女孩身上乱窜乱探。
  罗婶是千翠山脚小镇上一个杂货铺老板,那天为了哄小玄买她新进的春宫,
  于是大灌迷汤。
  「罗婶怎么会跟他说这个?」水若昏昏沉沉,脑子有如灌满了浆糊,已经想
  不了任何东西。
  「罗婶说,只要照着那本书上一页一页的做,便能生下小孩子,可惜你不由
  分说就把它撕了……」小玄吻吮着她的滑嫩雪颈,一只手悄悄探到下边,溜入了
  娇嫩花底。
  「原来那……那坏书是她给你的!」水若恍然大悟,浑身发烫,娇躯却似给
  抽光了骨头,软软尽由男儿摆布。
  「不过,那册书里的内容我还记得,往后我们照着一样一样慢慢……」小玄
  话未说完,已见玉人站立不住,倏地往下就溜,赶紧一臂勾住,将她放靠在巨巢
  边上。
  水若面如霞蒸,生怕爱郎继续说那不堪话儿,忙用双臂环住其颈,仰起樱唇
  诱他来亲。
  小玄乜见,忙俯热唇去接,忽感塞入花底的手一滑,几根在嫩蛤内嬉耍的指
  头尽数湿润,温热黏腻,心中欲焰顿似给油泼着,抵住玉人顶开其腿,挺杵杀上。
  怎么又来了?水若心儿慌慌,却恋先前滋味,半推半就便依了爱郎。
  两人俱是青春年少,彼此情投意合,滋味新尝,自是你贪我爱如胶似漆,遂
  于巨巢中再度颠鸾倒凤,此番更是浓云密雨甘之如饴。
  小玄百般耸弄,见玉人星眸半饧如蒙水雾,只觉勾魂夺魄,心中一酥,又将
  巨杵深刺,悄悄去寻那个销魂窝儿。
  水若给他鼓捣得心如蚁行,遍体酸麻,难耐间折腰缩股,整个人几乎给逼上
  了巨巢的边围。
  小玄见她体娇躯柔,扭曲得异样妖娆,欲焰愈炽,勾探更急,他长硕过人,
  且已有了经验,这回过没多久,便已找到秘境,只是那宝器名唤「羞花闭月」,
  自是隐秘难得,窝前壁肥肉厚,紧堆堆地阻着去路,遂将腰股一振,奋力一压一
  挑,刹那间撬起花心,整个龟头突入了玉人的藏蕊嫩窝。
  水若失声娇啼,双臂两腿皆尽收合,死死搂缠住男儿。
  小玄兴极爽绝,细密抽送,初时动作尚缓,后来把持不住,幅度渐大,龟头
  时时脱出嫩窝,但他已记得路儿,棒法亦渐娴熟,不过再费些许功夫,便能掘得
  宝器。
  水若又绷又扭,内里的嫩花心更是乱颤乱跳,不但雀巢鸠占,叫那霸道的大
  家伙拱得高高翘起,还给它反反覆覆地来回挤压搓揉,早已肿胀如勃,倏地花眼
  悄绽,浆如蚕吐。
  小玄不知她已小丢,依旧勤勤恳恳地耕耘不辍,睨见玉人腰儿扭得厉害,胯
  线奇美,便勾起来看,迫得水若一条粉腿娇娇曲起,如粉膝盖正巧抵在自己的腰
  眼上,只觉绮亵之极,突记起看过的春宫上有一页所画情景,好像叫什么莲塘荡
  舟,煞是诱人,遂将女孩翻转,让她趴在巢沿,从后耸送,果然别有滋味。
  此处离地高达数十丈,水若娇伏枝叶簇上,望见底下,不禁芳心战战,颤声
  哼道:「不要……人家不要这样……」
  小玄却觉新鲜有趣,且耸刺有劲,记记结实,粗喘着问:「这样不好么?」
  「看不见你。」玉人低低嘤咛,颈红耳赤。
  「不就在这么,宝贝不怕。」小玄柔声轻哄,笑着揽紧女孩,整个人密密迫
  上,从后贴住间不容发,底下依旧抽拽如飞,反覆出入那奇嫩腴窝。
  水若犹慌,蚊声道:「那你叫我。」她的肌肤本就白嫩,此际香汗薄罩,再
  给周围的青枝碧叶一衬,更是幼滑如酥惹人万分。
  小玄俯下头去,唇贴其耳,声声「水儿水儿」轻轻叫唤,一手绕至前边,捉
  住娇翘俏乳,大力揉捏,挤得红樱桃般的奶头儿奇形怪状东倒西歪。
  水若慌乱渐去,饧眼再望,见底下水面平滑如镜,倒映着周遭绿木天上白云
  ,青蓝相间浓淡相宜,融融透透如梦似幻,不时风起,便见波光潋滟,缓缓推过
  ,彷彿荡入心头,正魂迷神醉,忽感男儿力道加重,酸美陡剧,不禁哼呀起来。
  小玄自后瞧去,见玉人俏臀刁翘,拱至极致,不时从幽谷中飞出丝缕浊露,
  滴溅在自己腹上,蓦地百脉贲张,狼腰狠挺勇摆,将杵连连深送,把嫩嫩蛤唇揉
  入拉出,亵趣横生,越发绮糜。
  整个巨巢俱是用太碧的活枝活叶缠结筑就,叶大如荷,且如绸缎般又滑又软
  ,人卧其间,比在牙床锦被上还要舒服,水若趴在巢沿,失魂落魄地呆望着底下
  的梦幻美景,娇躯随着背后男儿的进退时起时落时凝时酥,快美欲仙,娇哼声次
  递拔高,婉转之处极是撩人,忽地惊觉,心中害羞,慌忙咬紧樱唇硬生生刹住。
  小玄正听得欢,焉肯善罢甘休,于是手扣酥乳,腰下着力,越发勇狠鼓捣。
  水若愈要强忍,那快美便愈益急甚,加上她十分不耐,蓦又悄泄一次,其后
  小丢不断,经由爱郎肉棒来回搅拌,花房玉蛤早已浆白乱挂糜膏遍涂,里里外外
  俱是狼籍不堪。
  小玄勇猛过头,骤感精意翻腾,见她仍是咬唇死忍,销魂中软声求道:「水
  儿快叫!我爱听。」
  水若一听,心头陡酥,贝齿松开,娇声涩语如水流出,终于放任自己跌入那
  甜美疯狂的欲海。
  小玄极力抽刺,出必至脑,入必尽根,突地肉茎暴涨数围炙若火燎,又似前
  几次的变化,急乱间丢失了藏蕊宝窝,一时遍寻不见,又求玉人:「我要那儿。」
  水若给他的火龙煨得如酥似化,迷迷糊糊似明非明,不由摆腰拆股,挪挪凑
  凑,乖乖将内里宝窝送上相就。
  小玄倏感龟头一酥,冠沟勒紧,骤又突入奇嫩花窝,喜极哼道:「就是这哩!」泄意愈剧,竟然得陇望蜀,颤声继求道:「我快……快……挨我紧紧的。」
  水若心领神会,但她大丢已迫在眉睫,委实又怕又爱,忽地把心一横,反手
  扳住爱郎腰杆,咬紧牙根朝后靠去,翘臀又抛又摇,妖娆至极。
  「水儿……」小玄闷哼,肉棒涨似欲裂,想起从前成日捉弄自己的刁蛮师姐
  这会竟然如此百依百顺,不禁魂销魄化。
  水若竭力磨凑,曲尽奉承,顾不得酸麻入骨,只将最美嫩处献与爱郎,因为
  爱他,便要耍尽法宝用尽解数,妩媚给他,妖娆给他,不知他可晓得?
  火热地包围,窄紧地收缩,很快就把小玄逼上了销魂蚀骨的极至,一下熬禁
  不住,波波烫精激射而出,如喷似注。
  水若只觉户内好似热油浇灌,蓦地美到极处,尖啼声中,已随爱郎攀上那喜
  乐顶峰,花眼颤绽,玉浆迭迭甩洒,惊心动魄山崩海沸。
  小玄通体绷凝,把住蛮腰极力回拉,怒茎如柱,力透花窝,迎着股股黏热的
  阴精研磨激射。
  水若躯挛如虾,先还用手扳住郎腰,须臾双臂俱软,再也扳把不住,酥做一
  团,筛糠似地丢了又丢欲仙欲化。
  两人交股缱绻,神魂渺渺间,水若忽似想起了什么,娇弱无力道:「坏蛋,
  你快去把我的衣服取来呀,倘若给什么鸟儿野兽叼走,那就死了。」
  小玄这回心满意足,爽声答应,当即起身穿衣整裳,抖擞精神纵出巨巢,朝
  下跃落。
  下了太碧,掠过水面,上岸找到水若的衣裳靴袜,一股脑夹抱腋下,复朝太
  碧奔回。
  过没多久,小玄回到巢中,却见水若竟已睡着,模样极是娇憨甜美,哪里忍
  心叫她,便把衣裳轻轻盖其身上,坐下静静守候。
  水若本就貌美如花,此际彩虹映耀,益发艳丽夺人。小玄痴痴瞧着,回味先
  前销魂,不禁疑真疑幻,继而忆及逍遥峰上的日子,仔细一想,这俏师姐对自己
  的种种捉弄与嬉闹,果似暗蕴情意,只是当时迷糊不知罢了,他拍了下头,呵呵
  傻笑,满怀柔情蜜情。
  痴迷许久,小玄想起宝镜,转头望去,这回仔细打量,见那些镶缀镜边的宝
  石光芒闪耀缤纷眩目,大多不识何类,唯独认出其中一粒,似是传说中的金罡髓
  ,乃绝佳的聚灵之物,只馋得猛吞口水,怔怔忖道:「这面宝镜浑身皆是罕世奇
  珍,怎奈不能碰触,可惜呀可惜……」
  正在发呆,突听天上传来一阵声响,似是大鸟扑翅所发,心头陡紧:「不会
  是那两个小家伙的老爸回来了吧?」赶忙抬首循声寻望,见一只奇异东西从太碧
  不远处飞过,有翅有尾,形若凤凰,却完全不像活物,通体灰白,周身叉叉丫丫
  稜角分明,不禁大奇:「这是什么?」
  他眺目凝望,又见怪鸟背上绿影一点,似是人形,心中愈奇,再要细看,但
  那怪鸟已渐渐远去。此人素来最喜稀奇古怪之物,不觉心痒难搔,回头见女孩睡
  得正香,忖道:「看样子水儿一时半会不会醒,我何不赶去瞧个明白再回来?」
  主意一定,遂跃出巨巢,从太碧急游而下,待掠过水面纵到岸上,已不见了
  那怪鸟的踪影,当下疾提真气,施展出本门的陆地飞行术,朝怪鸟飞逝的方向追
  去。
  小玄追了许久,始终不见怪鸟踪影,心中焦灼,便纵身跃起,攀游上一棵巨
  竹冠顶,视野顿阔,又再瞧见那只怪鸟,原来它已降下高度,低低贴着竹海飞行
  ,心中欢喜:「无怪我瞧不见它哩……」继而忖道:「不知它为何要飞得这样低
  ,难道怕人看见么?」
  他正要赶去,骤闻前方怪声大起,只见从竹海中窜起道道青影,电掠扑向怪
  鸟,还没瞧清楚,已见怪鸟挣扎着坠入竹海。
  小玄心下凛诧:「不知又是什么厉害怪物?这巨竹谷可真是处处透着邪门哟。」他天性好奇,虽有怯意,但不瞧个明白怎能甘心,略一犹豫,便潜下竹海,
  小心翼翼地从地面摸过去。
  待到近处,只听拍翅之声此起彼伏,间中却夹着「扎扎」「咯咯」的异响,
  似皮筋木轴绞转所发,小玄越发好奇,藏在一棵巨竹后探头窥望,近观之下,终
  于恍然大悟,原来那些青影乃是一只只由竹枝竹片扎制的隼形飞鸟,正在围攻先
  前那只灰白大鸟。大鸟形若凤凰,看起来却是木料所造,其上骑着一个绿衣女孩
  ,已如风雨中的飘絮摇摇欲坠。
  小玄大讶,悄自忖道:「怎会有这么多机关怪物?又在这里打起架来?」
  那木凤凰虽然体形较大,但形单影只,而那些竹隼却多达十余只,且只只喙
  尖爪利,飞速如电,早将木凤凰抓啄得伤痕纍纍碎屑雨下,其上的绿衣女孩穷于
  应付,似欲从怀里取什么东西,只是无暇得手。
  那女孩约有十四、五岁年纪,秀发俏盘,袖窄裙飘,细细蛮腰素锦环束,系
  着一只绣着竹子的小囊及一把像是装饰用的竹鞘短刀,生得明眸皓齿颜若冰雪,
  模样极是娇美。
  小玄眼见险象环生,不觉为她暗捏了把汗:「不知这姑娘是何人?要不要帮
  她?」
  正在犹豫,已见女孩勉力从怀内掏出东西,却是一道紫色符儿,孰知这时剧
  变陡生,坐下的木凤凰「喀啦」一声从中断裂,将其抛摔落地。
  四周的竹隼立时疾翔掩上,只只喙利如刃,就要将女孩刺个千疮百孔。
  小玄大惊,再也不及细想,自竹后箭步纵出,袖子扬处,带着淡淡赤焰的八
  爪炎龙鞭呼啸疾旋,刹那击飞两只竹隼,趁隙展臂一把勾住女孩蛮腰,电光石火
  间脱出合围。
  那些竹隼似有心智,余者一齐调头转向,如影随形地掩扑追杀。
  小玄边战边退,一臂护着女孩,一臂疾挥劲甩,将炎龙鞭舞得密不透风,把
  一只只袭至的竹隼击成朵朵火团。
  那绿衣女孩初时还一脸戒备,夹在指间的紫符欲发未发,但见小玄攻守自如
  ,神色方才渐渐松缓。
  小玄见那些竹隼虽然凶猛疾迅,却似为己所克,不觉越战越勇,每发一鞭,
  必有一只竹隼燃烧破碎,无意间瞥见臂弯里的女孩仰起了脸,正凝眸望着自己,
  心中好不得意,出手更是异样潇洒。
  四周竹隼迅速渐少,眼看就要结束战斗,小玄伫足立定,逸然收鞭。
  「小心后边!」女孩忽叫,最后一只竹隼无声无息地从后袭至,如刀利喙直
  插小玄背心。
  小玄头也不回,将腕微抖,后边霎爆起一团火焰,当那只悄袭的竹隼燃烧坠
  地,他已收鞭入袖,微笑地望着女孩。
  女孩也在望他,眸盈如水湛然有神,菱口一绽,声音甜极:「谢谢哥哥。」
  小玄张了张口,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原来适才骤然出手,真气消耗颇剧,又
  为了保持神闲气定的模样,余下的真气都拿去硬撑了。
  「别说话,先歇会儿。」女孩嫣然道。
  斤两给人瞧破,小玄老脸一红,喘气道:「请……请问姑娘……」
  「我叫婀妍。」女孩道。
  「阿妍?」小玄终于缓过气来。
  「不是阿。」女孩摇头,含笑纠正:「是婀,婀妍。」
  第三回传说
  婀妍望着小玄,眉俏目秀颇显妖娆,然又从中透出一股清爽之气,如露纯净
  ,似泉甘冽。
  「好奇怪的女孩……」小玄怔怔瞧着,忽然发现她脸侧有一痕污渍,想来是
  适才坠地时尘土所染,因其肌肤极白,那痕尘污显得无比碍眼,忙从袖中掏出手
  帕,为她轻轻擦拭。
  婀妍一愣,但神色很快便恢复如常,只静静地任之擦拭。
  「女人的肌肤好奇妙,同样是白,怎都不一样呢?」水若白里透红,飞萝白
  如奶浆,夭夭白得像雪,而这女孩却白得像冰,肌肤看起来竟跟透明似的……小
  玄胡思乱想,视线碰着女孩的目光,倏地惊觉自已的唐突,急忙收帕松臂。
  「对了,我还不知道哥哥的名字呢。」婀妍若无其事地站直身子,忽从他手
  里抽走手帕,却是拿去擦拭粉额的细汗。
  「我叫崔小玄。」小玄答,没了手帕的手不知该往哪儿放。
  「崔小玄……」婀妍轻轻复念了一遍,忽问:「你来这里做什么呀?」
  「来找竹子。」小玄答。
  「找竹子?宝瓶竹吗?」婀妍盯着他继问。
  小玄点头,刚要开口,却又给她截住:「你要宝瓶竹做什么?」
  小玄遂将来龙去脉草草说了一遍,不知为何,只觉无需对这女孩隐瞒什么。
  「原来这样啊,宝瓶竹具有克邪之功,用来打骷髅的确不错,只是……」婀
  妍沉吟道。
  「只是什么?」小玄问。
  婀妍道:「只是宝瓶竹十分珍稀,恐怕这谷中之人不肯给你。」
  「这个无需担心,此次同来还有荡魔堡的贺少堡主,据他说与这谷中的少主
  人甚为相熟,求竹应该不成问题。」小玄道。
  婀妍黛眉一扬,淡淡道:「是么?」
  小玄望向满地燃烧未熄的竹隼,此刻终有机会发问:「不知这些小怪物是啥
  东西?为何要袭击姑娘?」
  「它们唤做『刀隼』,是巨竹谷机关守卫中的一种,我许久不来,没想这里
  增加了布置,因此中了埋伏。」婀妍答了一半。
  「竟有如此厉害的机关!」小玄咂舌,他素喜机关术,兴奋问道:「这谷中
  还有其它机关怪物么?」
  婀妍冷哼一声,道:「厉害个啥!刀隼不过是巨竹谷所有机关守卫中最简单
  的一种,虽然迅疾,战力却弱,若非我造的坐骑材质不如它们,且又猝不及防,
  这种末等机关守卫岂能耐何得了我!」
  「这凤凰是姑娘造的?」小玄走到断裂成两半的木凤凰旁边,俯下身去观望
  ,但见内里轴索纵横珠钩遍布,结构复杂之极,且异样的精致巧妙,他对机关术
  颇有涉猎,立时看出些许门道,不禁大为诧讶,转头回望女孩,一脸难以置信:
  「真是你做的?」
  「你不信?」婀妍瞪着他。
  「想不到姑娘竟是机关大师!」小玄忙改口吻,虽然心里仍然不大相信。
  婀妍毫不谦逊,道:「那些刀隼是由宝瓶竹所造,强度与硬度远胜我用柘木
  做的凤凰,否则它们哪是我这坐骑的对手。」
  「原来如此……」小玄复又去看那木凤凰,越看越感奇妙,越看越觉惊心,
  吟哦道:「损伤得好厉害,只怕一时半会修不好哩。」
  婀妍道:「还修什么,等我夺回……」她突然顿了一下,继道:「等我有了
  好材料,再造一只更棒的。」
  小玄呆了一呆:「不修了?这么好的东西就不要了?」
  「嗯,今儿还有更重要的事。」婀妍若有所思道。
  「那……那……」小玄欲言又止。
  「阿玄哥哥,干嘛吞吞吐吐的?」婀妍奇怪地望着他。
  「那……不知姑娘可不可以把它交给我?说不定我能把它修好,到时……」
  「你想要啊?那就尽管拿去。」婀妍爽快道:「适才你出手帮我,这么客气
  算什么!」
  「真的?」小玄大喜,心想这趟跟水若来巨竹谷真是跟对了,不单白捡了一
  具浑身皆宝的千年鸾尸,还得到一只巧夺天工的机关凤凰,虽说损毁严重,但只
  要能拿回去研究,就一定能从中学到不少东西。
  婀妍早已拭干了汗儿,瞥见手里的手帕,眼珠滴溜一转,忽道:「不过……」
  「不过什么?」小玄心头骤紧,只道她要反悔。
  「不过总不能白白给你,你得拿样东西来换。」婀妍嘴角弯起,一脸俏皮。
  还好还好,小玄暗暗庆幸,忙道:「你想换什么?」
  女孩歪头沉吟,乜眼打量着他,一副小狐狸模样。
  小玄心又拎起,两手在身上东掏西摸,拚命寻思自己有什么能打动她的东西。
  「这样吧……」婀妍抖了抖手里的帕子,微笑道:「就换这个好啦,今儿天
  气好热,我忘了带汗巾。」
  「换这个?」小玄以为听错。
  「不愿意?那算了。」婀妍一副不行拉倒的模样。
  「愿望愿意!成交!」竟有这等好事,小玄急忙表明态度,生怕女孩后悔,
  脱口道:「我们勾下指头。」
  逍遥峰上,他同水若不知勾过了多少次指头,早已勾成了习惯。
  勾指头?这么大的男儿还干这个?婀妍愕然,咬着笑举起一只柔荑,伸出春
  葱般的尾指。
  两人勾住尾指,小玄来回拉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拉勾上吊,一百年不
  许变!」
  婀妍任由摆布,只怔怔盯着他,竟似连笑都忘了。
  小玄念罢,松指回手,旋即急颂法诀,将断裂的木凤凰收入如意囊内,这才
  长长地舒了口气,心满意足道:「姑娘要去哪呀?」
  此刻的他只盼回太碧去找水若,等贺天鹏弄到宝瓶竹就立刻赶回泽阳,然后
  躲进屋子里美美摆弄今次的丰硕收获。
  婀妍却似若有所思,不答反问:「阿玄哥哥,你喜欢机关术是吗?」
  「是啊,喜欢得紧。」小玄心不在焉地应,那只木凤凰究竟蕴藏着多少机关
  秘术?千年鸾尸又可以分解出多少珍稀材料呢?哇哇哇,想不到一下山就发了笔
  横财!
  「那么,你应该听说过虎蛛战车吧?」婀妍道。
  小玄心头一跳,立道:「你是说奉天侯军中所向披靡的虎蛛战车么?」
  婀妍点头。

  「当然听说过,传说它们形貌骇人威力无穷,一旦出现在战场上,便会令敌
  军顷刻崩溃,十余年来助奉天侯征讨八方,威名镇慑天下,那可是绝顶的机关杰
  作!」小玄兴奋道,只不明白她为何忽然提起这个。
  「那你可知晓这虎蛛战车的来历?」婀妍问。
  「这个就不清楚了,据说它们的出处极为机密……」小玄道,他对虎蛛战车
  了解,几乎全来自广学博闻的二师姐李梦棠,至于身为奉天侯女儿的程水若,对
  此却是一问三不知。
  婀妍淡淡道:「虎蛛战车的出处就是这里。」
  「什么?」小玄身子一震。
  婀妍娓娓继道:「制造虎蛛战车的主要材料就是强度惊人的宝瓶竹,而巨竹
  谷的造器术与机关术独步宇内,虎蛛战车的最初原形其实是用来守卫谷中要地的
  一种机关战兽,唤做『恐怖之足』,后因要供与战场使用,方改造成今时的战车
  形态。」
  「真的?你怎么知道这些?」小玄讶道。
  「又不信么,要不要我带你去瞧瞧?」婀妍乜眼望着他。
  小玄立要答应,然却一阵犹豫,因为想起水若还在太碧的巨巢内。
  「不想去吗?那算了。」婀妍十分干脆。
  「离这里远不远呀?」小玄极喜机关之术,虎蛛战车这等罕世机关杰作对他
  实是极大的诱惹。
  「远是不远,不过可能会有危险……算啦,我看你还是别去为好。」婀妍好
  言相劝。
  「等等,你说有危险?」小玄越发心痒,冒险可是他的一大爱好。
  「嗯,说不定会很危险。」婀妍眨眨眼道。
  「走!瞧瞧去。」小玄终于抵挡不住诱惑。
  「真的要去?实话告诉你吧,那儿很危险很危险的哦。」婀妍望着他,不觉
  又笑得像只小狐狸。
  「越是危险,我千翠山崔小圣便越是要去!」小玄心意已决,豪气吞云。
  「那好,跟我来。」婀妍说走就走,话音未落,人已纵出,足下似有疾风,
  施展的竟是极佳的陆地飞行术。
  小玄赶忙跟上,紧随其后,见前边女孩身影窈窕,带飘裳摆似欲乘风飞去,
  心下思道:「好俏的身法……她擅长机关之术,且知晓这谷中不少事情,却又似
  欲藏匿行踪,不知到底是什么人?」
  想到此处,疑窦忽生:「她怎如此热心带我去瞧那虎蛛战车呢……难道仅是
  因为我适才帮了她么?」
  两人一前一后急驰,半盏茶间已奔出老远,小玄回头望去,早已不见耸入云
  端的太碧,心中始终放心不下尚在巨巢内甜睡的水若,正有些迟疑,突听前边的
  婀妍低叫:「快上树!」
  小玄见她身子倏纵,朝一棵巨竹疾飞上去,赶忙收住奔势,亦跟着攀游而上
  ,方欲发问,却给一只冰腻手儿捉住手腕,拉入茂密的枝叶簇中。
  「别动,有巡逻队。」婀妍在他耳边小声道。
  「什么巡逻队?」小玄低声问,却见婀妍竖指立于唇前,示意莫再说话。
  这时底下格卡声响,缓缓过来一队人马,小玄从枝叶缝隙间望下去,顿时目
  瞪口呆,原来这队人竟然全是机关怪物,虽为人形,但个个有首无面肢体成节,
  通体青翠,似是由竹筒竹片组成,手中皆持过丈长枪,看起来也是用竹子做的。
  他睁大眼睛,凝目细看这队怪物的各处构造,见它们接口巧妙,关节灵活,
  不禁大感震诧:「巨竹谷的机关工艺的确超绝。」
  不过片刻,整队机关怪物便已全部过去,两人仍静等了一会,直至完全听不
  见它们所发的格卡怪响,婀妍方才开口:「好啦,走远了。」
  小玄迫不及待地问:「这些东西又是什么?」
  「它们叫枪卒,也是巨竹谷机关守卫的一种,主要担任谷中各处的巡逻与警
  戒任务,数目最多。」婀妍答。
  「竟能做得与人如此相像……」小玄喃喃道:「看起来还挺灵活,只不知经
  不经打?」
  婀妍道:「你可莫要小瞧它们,别看这些卒子走起来摇摇晃晃,且不像刀隼
  能飞行,但它们的战力却胜一筹,也是用宝瓶竹造就,刀斧难伤水火不侵。」
  小玄想起那些给自己鞭成朵朵火团的刀隼,微微一笑:「水火不侵?」
  婀妍见状,立明他的不屑,忽道:「阿玄哥哥,请教一下,你修习的功法是
  不是火行系的?」
  「是啊。」小玄一时没反应过来。
  「五行互有生克,不知火克什么?」婀妍继问。
  「火当然克木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小玄陡有所省:「你是说,我修
  习的功法正好克着那些木制机关么?」
  婀妍点头。
  「原来这样啊……」小玄旋即得意起来:「如此说来,这谷中的机关怪物全
  都怕我啊!」
  「翘什么尾巴。」婀妍蹙眉轻啐:「宝瓶竹不怕火,但你不单功法属于火行
  ,且幸还有样好兵器,不知那根冒火焰的鞭子叫什么?」
  小玄面上一热,忙收浮态:「叫做八爪炎龙鞭。」
  「八爪炎龙鞭……」婀妍微一耸容:「难道是用八爪炎龙做的?」
  「正是,我师父说它是用一根八爪炎龙筋和三百六十片炎龙鳞做成的。」小
  玄暗自得意,但这回不敢再露丝毫。
  「无怪那些刀隼不堪一击……」婀妍转眸忽问:「阿玄哥哥,请问你师父是
  谁呀?」
  「我师父叫崔采婷,便是大名鼎鼎法力无边的如意仙娘,因为白发,我们千
  翠山一带的百姓又称她为白首娘娘,膜拜之众千千万万。」小玄傲色道。
  「原来你是她的门下,那么也就是玄教门人了……」婀妍似自沉吟。
  「你也听说过我师父么?」小玄越发得意。
  婀妍却淡淡道:「对了,说到千翠山,那么你听说过一个叫袁自在的异人吗?」
  「啊哈!」小玄一听,立时怪叫起来:「岂止听过,我同他还亲近得很哩。」
  「亲近?」
  「千翠山有逍遥八圣,他排第二,我排第八,他正是我的结拜二哥。」小玄
  洋洋得意。
  婀妍睁大眼睛。
  「不信?」小玄拍拍腰间的法囊,道:「这只宝贝名唤『如意』,能装一园
  子的瓜果蔬菜,就是他在我下山前一晚送给我的。」
  婀妍突喝:「好啊!你为仙家弟子,却去跟一只猿精结拜兄弟,难道不怕给
  你师父踢出门墙去么?」
  小玄讶道:「你怎么知道我袁二哥是……是……你也与他相识么?」
  「你先答我。」婀妍却道。
  小玄道:「怕什么,跟我称兄道弟的山精水怪可多着哩,只要莫给门中之人
  知去便是。」
  「你……不怕妖精么?」婀妍盯着他。
  小玄从来就懒分孰仙孰妖,一脸不以为然道:「为啥要怕?他们许多都有趣
  得紧哩,只要不是恶人,我才不在乎他们原本何类。」
  婀妍嘴角弯起,忽尔笑得甜甜俏俏,夺人丽颜宛如冰峰上的雪莲妩媚绽放。
  小玄瞧着,不觉一呆。
  「干嘛?」女孩问。
  「原来你笑起来这样好看……」小玄脱口而出。
  「活!难道我不笑时就不好看么?」婀妍佯嗔,却笑得越发娇艳灿烂。
  此时两人相距极近,小玄嗅着丝缕淡淡芬芳,倏地神摇心荡脸烧耳热,忙把
  注意力强自转开,又提先前之问:「你认识我袁二哥么?」
  「不认识,只是几年前我随师尊赶赴逍遥大会,在快活岛上见过他,那次他
  施展独门异术,连败数名修为深厚的妖界高人,夺去了当年逍遥大会的第六坛快
  活泉之髓……」婀妍答。
  小玄诧道:「竟有这等经历,我怎么从未听他说过?」
  「兴许他不想炫耀吧?当年会上,他给人感觉就是不喜张扬,不过本事真的
  了得,那几个与他较技的妖界高手皆输得摸不着头,而且师尊说他其实未尽全力
  ,因此我印象颇深。」婀妍忆道。
  逍遥大会乃妖界每七年举行一次的盛会,发起人便是妖界之尊小妖后,传说
  她因恼妖界从无精怪受邀参加天界西王母的蟠桃会,某日倏怒,遂在拥有一十九
  灵脉之一的快活泉的快活岛举办了妖界自己的狂欢大会,邀聚万千山精海怪同来
  痛饮用快活泉酿成的快活酒。
  快活泉既为一十九灵脉之一,自有它的奇功异效,据传饮过者除了能延年益
  寿,还能大幅增强灵力,而用其酿制的美酒,更是能令人快活绝顶烦恼尽逝。
  因此快活泉又名灵泉、忘忧泉、不尘泉、濯心泉,目前虽为妖界拥有,却一
  真为他界觊觎窥视,大争小斗由始未绝,其中与魔界的一次大战,战况极是惨烈
  ,震动寰宇。
  每届逍遥大会除了狂欢痛饮,自然还有许多助兴项目,妖界精怪大多好勇斗
  狠争强好胜,因此比武较技俱为每次大会必不可少的一项。这项重头戏,每届决
  出十名前者,奖品便是小妖后亲手炼酿的十坛快活泉之髓与妖界的无上荣耀。
  想不到袁自在曾经参加过逍遥大会,而且还夺得一坛人人垂涎的快活泉之髓
  ,小玄兴奋得两手直搓,心中悄忖:「不知那坛酒儿喝光了没?我不时做丹药与
  他下酒,他却把宝贝藏着自个享受,哼哼!什么时候回千翠山,定要叫上桃花大
  姐、黑无霸他们一起开个审判大会,逼他把酒交出来请大家喝!」
  婀妍见他时而咬牙切齿时而眉花眼笑,瞪眼道:「干嘛呢?很意外你有个如
  此了得的结拜兄弟么?」
  「你……你去过快活岛?」小玄忽然想起二师姐李梦裳说过,好像只有精怪
  才有可能受邀参加逍遥大会,难道眼前这如花似玉的女孩儿竟是个妖精么……
  婀妍道:「我是跟我师尊去的。」
  「你师尊?不知是哪位高人?」小玄悄忖,至少她师尊是个妖界精怪。
  婀妍不说名讳,只道:「我师尊号为凌霄士,至于你们正道仙家,也许对他
  老人家另有称谓。」
  小玄大惊,结舌道:「原来你师尊是……是……」
  「大魔头是么?」婀妍黛眉一轩,面露恼色。
  原来那凌霄士又号妖圣,可谓妖界的一代宗师,才学卓绝,精通三岛十洲百
  家术数,其中最擅炼符用符,开创逆相六合符道,用符之名尚在玄教名士摘星子
  之上,行事怪异毒辣,不但在妖、魔两界争夺快活岛之役中屠魔无数,更曾弒神
  诛佛,乃是个神魔皆惧的大魔头。
  小玄赶忙收起讶色,干咳两声拖延时间,心中急思该怎么说话。
  「年纪轻轻,学人老头子咳嗽做什么!」婀妍瞪着他。
  小玄更是尴尬,终于挤出话题:「你师尊也去参加逍遥大会,那……以他…
  …他老人家的神通,必定夺得当年的第一坛快活泉之髓了?」
  婀妍听他语气还算恭敬,脸色遂缓:「我师尊才不下场比试呢,而且他不只
  参加过一次逍遥大会。」
  「不只参加过一次?」
  婀妍道:「虽然我只跟师尊去过一次,但他早已参加过许多回逍遥大会了,
  因为他是小妖后十分敬重的人,每次都是受邀去做大会评判。」
  小玄悚然,竖起大拇指赞道:「了不起!了不起!」心下更疑:「她是那大
  魔头的徒儿,却跑来这巨竹谷来做什么?」
  「这还用说。」婀妍笑靥如花。
  「听说那小妖后也是个……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啊?」小玄忽然没头没尾地冒
  出一句。
  据传小妖后惊才绝艳风华绝代,不但为妖界仅有的几名圣尊之一,也是妖界
  的第一美人。
  小玄想起,某日在千翠山上喝酒,飞天将军、闹海大帅和黑无霸跟他说起小
  妖后之时,除了敬畏之色,个个皆挂着长长的口水。
  「当然了不起啦,她可是天地间最美貌最动人的女人呀。」婀妍目遥远方,
  似羡慕,似赞叹,似叹息。
  「连你也这样说,看来那些传说真的不假……」小玄出神道,遥想那小妖后
  的容颜风姿,不觉一阵心驰神摇,暗暗遗憾:「可惜那逍遥大会只有山精海怪方
  能参加,如若不然,我定要想法子参加一次,亲眼去瞧瞧那小妖后的绝代风华。」
  第四回一丘之貉
  「走吧,在这里呆太久,等会又会有巡逻队过来的。」婀妍道。
  两人跃下巨竹,继续朝前掠去,沿途又遇数队枪卒巡逻队,皆一一小心避过。
  小玄见离太碧越来越远,更加担心尚在巨巢中的水若,忍不住问:「你不是
  说不远吗,怎么还没到?」
  「快到了,就在前面。」婀妍脚下不停,依旧疾掠如飞。
  小玄忽然发现周围的竹子已跟别处大不一样,枝杆每节俱呈弧形,如同许多
  瓶子接迭而成,惊喜叫道:「莫非这些就是宝瓶竹了?」
  「是呀,原来你还没见过?」婀妍应。
  小玄边奔边望,见这片宝瓶竹林遥遥延去不见尽处,又叫:「原来这么多啊
  ,有人却吹得多稀罕似的。」
  「当然稀罕,这里虽多,却是天地间独一无二的产地。」婀妍突然伫步立定。
  小玄忙跟着剎足,小声问道:「又有巡逻队是吗?」
  婀妍举手示静,凝目望着前方。
  小玄循她目光望去,并未瞧见什么异样,正在疑惑,忽见不远处一棵宝瓶竹
  的冠顶缓缓歪斜,接着倾入竹海中去,诧道:「那竹子怎么倒了?」
  「有人采竹!」婀妍奇道:「可是这一带尚未列入采伐区呀,照理不该来此
  采竹的……」
  「什么采伐区?砍几根竹子还有这么多规矩呀?」小玄愈觉奇怪。
  「你不懂,别瞧这宝瓶竹遍谷皆生,可每一棵都要登记入薄。」婀妍略一沉
  吟,招手道:「我们过去瞧瞧。」
  两人悄悄蹑去,锯木之声陆续传入耳内,待到近处,又听有人说话,遂藏于
  一棵竹后,探头窥望。
  「哼,原来是偷竹的。」婀妍轻声道。
  「你怎知道?」小玄偷偷望去,赫见几只两人多高的怪物,形如螳螂,通体
  青绿,亦似用竹造就,双臂皆安着长达数尺的利锯,正卖力地锯着几棵宝瓶竹。
  「就这么几只螳螂工匠,还躲到边僻处来采竹,不是偷才怪。」婀妍道。
  「这些怪物叫做螳螂工匠么?」小玄大感兴趣,见怪物两只一组,来回拉锯
  ,速如飞电。
  「嗯,它们是专门用以采伐的机关工匠,不但能砍能锯,还擅搬运,只只力
  大无穷,当然,在危急之时用来战斗,它们也是令人生畏的战士。」
  小玄听得津津有味,随口问道:「你对巨竹谷的事怎么知道得这样多呀?」
  几只螳螂工匠似乎不知疲惫,双臂所安长锯亦锋利异常,然而饶是如此,一
  棵已给锯得只剩下一点点连接的宝瓶竹却是迟迟不断,显示出无比惊人的硬度与
  生命力。
  小玄不闻回答,转面瞧去,见女孩樱唇紧咬俏面凝煞,不由吃了一惊,忙问
  :「怎么了?」
  婀妍却只应:「没什么。」
  忽听有人大声道:「这样不行,搞了大半天,却还采不到十根,照此下去,
  恐怕三天还弄不完!」
  小玄心中一跳,只觉声音甚熟,此刻已见两人并肩过来,其中一个正是贺天
  鹏,方才明白:「原来是这家伙的声音!」
  与他同行的另一人亦为青年男子,首束丝冠腰扎绸巾,衣饰十分华丽,道:
  「贺兄莫急,这也没办法啊,近几月形势似乎颇为吃紧,本谷要上交大量材料与
  各种成品,界中频频有人来查,老头子亦管得极严,防自己人就跟防贼似的。」
  贺天鹏皱眉道:「这竹子委实太硬,采伐不易,你就不能再弄几只螳螂工匠
  来帮忙么?」
  那人摇头道:「真的没办法,老头子临走前已下令,未经他允许,谁也不准
  动用谷中的螳螂工匠,这几只还是我好不容易才偷偷弄出来的,回头若给发觉,
  我可就惨啦。」
  小玄见他面青唇白,说话细声弱气,不禁大皱头:「这家伙怎么病怏怏的?
  不知是谁?」
  贺天鹏盯着那人,道:「哥哥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是我已在人前夸下了海
  口,这趟不把竹子弄回去就得换个姓了,你再想想办法。」
  那人只是摇头,满面难色。
  「对啦,老头子不是已出谷去了吗,你还担心个啥?」贺天鹏道。
  那人唉声叹气道:「谷中还有个毛总管呀,这家伙比老头子更讨厌,完全不
  买我的账。」
  贺天鹏声音倏地拔高,怒色道:「我就不信,你身为这谷中的少主子,他一
  个奴才能奈你何!」
  小玄微讶,心忖道:「原来这人就是巨竹谷的少主人!怎么如此一副熊样?
  竟让姓贺的呼呼喝喝。」
  那巨竹谷少主苦着脸道:「你也知的,那姓毛的并非寻常奴才,他可是老头
  子从界中带过来的人,手段厉害得紧哩。」
  贺天鹏盯着他,忽压下声冷冷道:「柳长青呀柳长青,你可别跟我玩这一套
  ,那晚你在我堡中喝酒,偷偷睡了我的小嫱儿还以为我不知么?」
  柳长青神色一变,慌得堆起满面笑容:「小弟该死!小弟该死!都是那夜喝
  得太过,否则,小弟纵吞了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去碰哥哥爱妾的一根指头呀!」
  小玄一怔,旋即生怒:「原来姓贺的家伙已有妻妾,却还来打水儿的主意。」
  贺天鹏寒声道:「你不敢?我瞧你胆子可大着哩,那夜你对她说什么来着?
  说她要是跟了你,你就如何啊?」
  柳长青后退一步,白脸发青道:「哥哥饶命,那些全都是酒后胡言,做不得
  真的……」
  贺天鹏面色却又复缓,沉吟道:「这个么……其实老哥我也明白的,酒喝多
  了嘛……」
  柳长青忙道:「哥哥宽宏大量,我这就想办法去!」
  贺天鹏凑近又哄,软硬兼施:「这不就对啦,嗯……等你下次出谷,哥哥再
  寻几个水灵美人送你,你若不方便带回谷中,那哥哥就帮你在外边弄座漂亮园子
  ,来个金屋藏娇如何?」
  柳长青道:「不敢不敢……」神情不定,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
  贺天鹏观颜察色,又道:「倘若真的喜欢,我那小嫱儿亦送与老弟如何?」
  小玄吃了一惊,心中悄骂:「这家伙竟要将姬妾送人?自己的女人说送就送
  ,真真畜牲一个!」
  柳长青大喜,颤声道:「这个……这个……」眼睛骨碌碌地偷瞧贺天鹏,似
  在辨其所言是真是假。
  贺天鹏和声道:「女人嘛,再好也是件衣裳罢了,又怎如我兄弟俩的手足之
  情!只望老弟日后关照些,多卖点谷中的好东西与我荡魔堡。」
  「好说好说!」柳长青眉花眼笑,拍胸道:「哥哥的大恩大德小弟深铭于心
  了!」
  贺天鹏压声道:「说起来我那小嫱儿还真惹人得紧吶,那腰儿那风情……哈
  哈,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是啊,那晚……啧啧啧……」柳长青神魂颠倒地应,两人相视领会,一齐
  放声大笑,秽荡之至。
  小玄听他们越说越不堪,不觉面烧耳烫,忽听「喂」的一声轻唤,才想起旁
  边还有个女孩儿。
  婀妍小小声道:「那家伙就是和你一块来的朋友么?」
  小玄转头,见她盯着自己,面上一副物以类聚的神情,赶紧划清界线以表清
  白:「不是不是!不是朋友,我跟他根本、完全不熟。」
  婀妍笑吟吟地瞧他,目光从他面上缓缓移过,落在悄已红透的耳朵上。
  小玄急道:「那家伙自吹能弄到宝瓶竹,所以我们才跟来瞧瞧的。」
  「你们?还有谁啊?」婀妍问。
  「还有水……我三师姐。」小玄答。
  「哦,那怎没瞧见她呢?」女孩随即继问。
  「她还在……」小玄语塞,面上更热。
  「干嘛不说了?」婀妍微笑待答,亮若晨星的眸中满是好奇。
  这时又听那柳长青道:「小弟今日就豁出去啦!这样吧,我现在便回巨竹堡
  去,看看能不能再弄几只螳螂工匠出来,争取在天黑前把竹子采足。」
  贺天鹏满面喜色,正要说话,猛闻一声炸雷般地大喝:「谁在盗竹?活得不
  耐烦了么!」
  劲风乍起,只见一只怪物从竹林密处电般掠出,形如蜘蛛巨若大车,通体虎
  纹足似长钩,其上端坐一人,阔面白须目厉如电,身披竹甲背挎长枪,腰上悬一
  把流光溢彩的碧色摇铃。
  柳长青与贺天鹏面色齐变,旋即又见林中冲出一队巡逻枪卒,转眼便将他俩
  及四只螳螂工匠团团围住。
  「毛总管,是我!」柳长青赶忙高唤。
  「原来是少主。」那毛总管目光迅扫周围一遍,却不下坐骑,只淡声道:「
  敢问少主,不知在此何事?」
  柳长青知隐瞒不过,干咳了两声道:「荡魔堡贺少堡主为拒邪秽大军,特来
  我谷求几根竹子,因数目不多,事又紧急,所以我便自作主张先带他来此采竹,
  正打算叫人去通报总管呢,不想老总管就到了。」
  毛总管面无表情道:「谷主离开之前,已下令不许任何人擅自采竹,难道少
  主不知?」
  「这个……」柳长青尴尬道:「因事紧急,爹又不在,所以只好先采一些,
  回头我再向爹爹当面解释。」
  「不行。」毛总管应得斩钉截铁。
  柳长青脸白了一下,道:「今次事情委实紧急,还请老总管网开一面,至于
  我爹那边,到时自然由我担当。」
  「请恕老奴无法答应,谷主既将谷中诸事托付给老奴,老奴万死亦不敢有违
  谷主之令。」毛总管虽对柳长青连称老奴,话却说得毫无转圜余地。
  贺天鹏见势不妙,目中凶芒一闪,但掠见毛总管所乘的可怖坐骑,旋将反抗
  之念强压下去。
  小玄目光早给那只巨硕的蛛形怪物紧紧吸引住,低声问:「那毛总管的坐骑
  莫非就是虎蛛战车?」
  「嗯,不过不是以前供与奉天侯的那一型。」婀妍小声应。
  小玄好奇道:「虎蛛战车有很多种么?供与奉天侯的那一型又是什么样的?」
  「一共有四种,供与奉天侯的那一型是专门定造的,为了适应战场的需要,
  体形要比这只大上许多,一只能乘四至六人,所载兵器亦更多。」
  小玄咂舌,对巨竹谷的机关工艺佩服得五体投地。
  「人来!将已采的竹子点数入薄,然后全部原地封存。」毛总管喝,他厉目
  扫了柳、贺两人一眼,森然道:「今日之事,待谷主回来再做定夺,但若有人再
  犯,那时休怪本座不留情面!」
  众枪卒齐拥而上,忙乱一阵,用锁链及封条封存了已采的宝瓶竹。
  「老奴告退。」毛总管朝柳长青略微一揖,驾驭所乘的虎蛛战车转身,忽然
  取下腰间的碧色摇铃,作诀般摇了几摇,便见四只螳螂工匠一齐聚来,排着队摇
  摇摆摆地跟随其后走了。
  「怎会这样!那把铃儿是啥宝贝?」小玄目瞪口呆。
  「那铃叫做拘木令,据传是用太碧上的灵枝所造,无论之前下过什么禁制法
  诀,这谷中的竹木机关最终全都由它控制,乃巨竹谷的镇谷三宝之一。」婀妍答。
  过不片刻,毛总管一行已尽数离去。
  贺天鹏显然怒极,倏地忍不住破口大骂:「这老骨头算啥东西!他眼里还有
  你这个少主子么?」
  柳长青咬牙切齿道:「终有一日,本少定叫这老奴才尸骨无存!」
  贺天鹏铁青着脸:「这下怎么办?」
  柳长青两手一摊,叹气道:「真的没办法了,回头他向老头子告状,我还有
  苦头吃哩。」
  贺天鹏冷冷盯着他,面上阴晴不定。
  柳长青苦笑道:「你都瞧见的,并非小弟不肯尽力啊……唉,要不这样,贺
  兄请先回去,等过些日子风波稍平,我再寻机帮哥哥把竹子弄到手。」
  贺天鹏心知无法,拂袖而去。
  柳长青目送他远去,笑容便如凝固了一般,倏地寒声道:「竟敢对本少主呼
  呼喝喝,不知死么?待我登了谷主之位,也就是你荡魔堡的末日啦!」
  他发狠片刻,方朝另一方向离去。
  小玄长长地吐了口气,似要将什么抛弃扫净,着恼道:「如此兄弟,叫那一
  丘之貉还差不多!」
  婀妍嫣然道:「受不了么?可这种人委实多得很哩。」
  小玄猛然想起贺天鹏这会多半是去太碧找水若,不由面色一变。
  「怎么了?」婀妍问。
  「我得回去了。」小玄道,听了先前的对话,他哪里还放心得下水若单独跟
  贺天鹏呆在一起。
  婀妍睁大眼睛,瞪着他嗔道:「瞧见了想瞧的东西,立刻就要走啦!」
  「那姓贺的家伙此时定是去找我三师姐,危险得紧!」小玄青着脸道。
  「前边还有其它种类的虎蛛战车和许多机关,你不想去瞧瞧么?」婀妍急道。
  小玄听得心中痒极,却搓手道:「只有等下次再去瞧了……」
  「下次?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遇见?我们。」婀妍咬着唇儿道。
  小玄一呆,见女孩目中似有不舍之色,心头忽尔泛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莫
  名感觉。
  「难道你三师姐是小孩子么?用得着那么担心她?」婀妍盯着他道。
  「虽然我三师姐本领高强,但那姓贺的家伙着实阴险,不行不行,我得赶快
  回去!」小玄越想越觉得不妙,拔腿就走。
  「等等。」婀妍拽住了他的袖子。
  「什么?」小玄转身。
  女孩语塞,可是两只手儿仍然紧紧地拉着他。
  「怎么啦?」小玄急道。
  婀妍黑漆漆的眼珠子一溜,忽道:「想不想要宝瓶竹?」
  「啊?」小玄一怔。
  婀妍道:「你这次来,不是为了要找宝瓶竹么?那姓贺的弄不到,你甘心就
  这样空手而回?」
  小玄道:「姓贺的都搞不到,我又有什么法子?」
  「你……你陪我去一个地方,我就替你想想办法。」婀妍道。
  「你有办法?」小玄讶道。
  「嗯。」婀妍应,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你有什么办法?」
  「到时便知,骗你是小狗。」
  「你要去哪儿?为什么非要我同你一起去?」小玄警惕起来。
  「我怕闷呀,路上有个伴儿好说话啊。」女孩的雪靥上忽然飞起两朵淡淡红
  晕。
  「就为这个?」小玄哪里肯信。
  婀妍脸似更红,眨眨眼道:「嗳,还是实话告诉你吧,因为那里好危险,我
  一个人不敢去。」
  「哼,终于招了!」小玄心忖,盯着她道:「你先前说带我去瞧虎蛛战车,
  其实是想哄我做你的帮手吧?」
  「才……才不是……」婀妍急嗔,忽尔娇怯怯地一软,样儿无比的惹人生怜
  :「人家实在没办法嘛……那你到底愿不愿意帮人家呢?」
  小玄最见不得女孩儿这个模样,道:「到底去哪?既然危险,你为何还一定
  要去?」
  「我要拿回一样东西,我家的东西。」婀妍目遥远方。
  小玄见她似乎不想明说,遂不再问,只道:「往哪去?」
  婀妍惊喜道:「你答应陪我……帮我了?」
  「下次若想我帮你,便莫再花言巧语。」小玄已决意帮她,至于这女孩是不
  是真的能帮自己弄到宝瓶竹,想来多半也是哄人的。
  「嗯嗯,以后你还会帮我是么?」女孩笑靥如花。
  「不过,我得先去接我三师姐过来。」小玄答非所问,心头始终牵挂着水若。
  「哈?」婀妍一怔。
  「那家伙好生卑鄙无耻,我可不能让我三师姐单独跟他呆在一起。」
  婀妍不语,脸上已是笑容全无。
  小玄继道:「而且我三师姐的本领高强,到时也可一块帮你。」
  「好吧。」婀妍无可奈何。
  「走!」小玄想起水若还光着身子在太碧的巨巢里睡觉,越发心急如焚,转
  身就奔。
  婀妍闷不吭声地跟随其后,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小玄一路急奔,不住东张西望。
  半柱香后,后边的女孩突喊:「喂,你到底要去哪儿?怎么又转回这里来了!」
  「这里来过?」小玄剎足立定,这才发觉自己迷失向了方向。
  「你迷糊啦?」婀妍嫣然。
  小玄臊着脸道:「你知道太碧在哪里吗?」
  「知道啊。」婀妍答。
  「快带我去!」小玄急道。
  「哦。」婀妍撇撇嘴,似是很不满意他的态度,慢吞吞地转身,不情不愿地
  朝一个方向奔去。
  「能不能快点吶?」小玄忍不住催促。
  「不用看路么?摔着了怎么办?」女孩顶嘴,脚下愈慢。
  「适才你怎么能跑那么快?」小玄心如火燎。
  婀妍不语,突然赌气般加速疾奔。
  小玄急忙追赶,眨眼间却给拉下老远,心中一凛,当即疾提真力,方才勉强
  跟上,正感讶然,忽见前边的女孩身子倏倾,「哎呀」一声朝前跌去。
  小玄忙奔过去,赶紧扶起:「伤着没有?」
  婀妍苦着脸坐起,捂着脚嘤嘤呻吟。
  「伤哪了?」
  「脚扭着啦!」女孩叫。
  「厉害吗?」
  「痛死了。」
  「这边是吧?我帮你瞧瞧。」小玄于山中修习,除了道法武技之外,对门中
  的医术也略识皮毛,当下撩起裙角帮她查看,谁知指才触着袜子,便听女孩「嗳
  呀」大叫,不由吓了一跳,心中连连祈祷:「这时侯,千万莫断了才好!」
  婀妍见他毛手毛脚,急叫道:「你干嘛?」
  「脱袜子啊,要不怎么瞧?」小玄轻轻摘掉她的蛮靴,不由分说捧住足儿,
  然后一点一点地为其卷褪袜子。
  婀妍呆瞧着他,凝眸男儿那副全神贯注的神态,忽地娇靥飞晕一阵心悸。
  雪袜终于褪下,一只明净如冰莹润剔透的绝美纤足裸露出来,小玄捧在手里
  ,但觉温腻软棉,偎得满掌微微发麻,他心头剧跳不住,好一会方记起该做之事
  ,忙以指轻点试探,屏息静气问:「哪儿痛?」
  「就这。」婀妍立应,声音微微发颤。
  小玄指尖所点,正是脚背处,但见肤薄如膜脉络淡现,除了美轮美奂绝顶诱
  惑,并无什么红肿异样,不觉怔住。
  「瞧……瞧什么!」见他呆头鹅般愣在那里,女孩忍不住羞嗔。
  「好像没什么嘛?」小玄咕哝道。
  「怎么没什么呀!人家都痛死了,你到底会不会医啊?」婀妍大嗔。
  小玄额头冒汗,心忖:「若是二师姐在这就好了,只要她随随便便施放个最
  末等的疗伤术,什么骨折骨裂都能瞬间痊愈。」
  婀妍足儿给他握得久了,只觉无比的温热舒服,却不知从何袭来一阵麻意,
  心头慌乱,倏地将脚抽回,拉裙覆住。
  「怎么了?」小玄一头雾水。
  「不要你医了!瞧你就不像会家子。」婀妍道。
  小玄臊着脸道:「这一时半会瞧不出什么,不过我身上带着我门中的疗伤药
  ,无论骨折骨裂,都有极佳疗效,我先帮你敷上,回头再好好医治。」
  「不要啦,谁敢给你乱医!」婀妍紧紧摀住裙角,在裙里摸索着穿回靴袜。
  小玄心中牵挂水若,大急道:「那怎么办?你怎么这样不小心,偏偏在这关
  头上……」
  「活!好没良心啊,人家还不是急着为你带路,才没留心脚下么,这会你倒
  来怪人家啦!」女孩娇嗔,眼圈一红泫然欲泣。
  「没……没有怪你啊,一点没有真的没有,都怪我全怪我!」小玄手足无措
  ,赶忙赔罪劝慰。
  婀妍含泪望他,咬着樱唇,嘴角似有一丝笑意。
  小玄心念急转,道:「要不……你先在这里歇会儿,我去接我三师姐过来再
  说。」
  「不行不行!你把我丢在这里,脚又走不了,万一有什么妖怪野兽来了怎么
  办?」婀妍即刻反对。
  这话倒不是危言耸听,小玄入谷不过半天,但对此已深有体会。
  「再说,你不带着我,待会又迷路了怎么办?」女孩又加了个怎么办。
  小玄急得直抓耳挠腮。
  婀妍眼珠子悄悄一溜,忽道:「嗳,想到个办法了,你要不要听?」
  第五回万蛛岭
  「什么办法?快说!」小玄仿如抓着了救命稻草。
  「就是……你背我。」女孩望着他道。
  「背你?」
  「既然一时半会医不好,你不背我怎么办?」婀妍道,已恢复常色的脸蛋上
  又浮现出淡淡的薄晕。
  「对啊,这么简单的办法怎就没想到!」小玄一拍大腿,当即扶起女孩一把
  背在身上,焦急道:「快瞧瞧,去太碧该往哪边?」
  「如果没有认错,应该是这边。」婀妍指了个方向。
  小玄拔腿就奔,速如箭掠。
  「小心呀,倘若你也跌倒动不了,那就真的没办法了。」婀妍在他背上乐悠
  悠道。
  小玄不语,只顾疾奔,颠簸中但觉女孩身体软绵如酥,偎得他满背皆麻心慌
  意乱。
  「喂,就这么一会,你三师姐不至于立刻就遭毒手吧?」婀妍没好气道。
  小玄道:「你不晓得,我三师姐看似精明,其实却好哄得很。」
  「好哄么?你经常哄她是么?」婀妍笑嘻嘻道。
  小玄耳赤。
  「干嘛不说话?」
  小玄忽感一阵柔风轻拂,原来却是女孩在他后边朝他耳朵吹气儿。
  「耳朵这么红,热不热啊?」婀妍咯咯娇笑,异样放肆。
  「别闹,快认路。」小玄轻喝,只觉耳朵给她越吹越烫,一阵心神不宁。
  「这么着急你三师姐,你一定很喜欢她是吧?」婀妍忽问。
  小玄哼哼哈哈,这下惹得脸都烧了。
  「一定是呢。」女孩笑道,忽然在他耳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小玄吃痛,怒道:「做什么!」
  谁知婀妍却不再说话,也不再嬉闹,只是垂下脸儿,默默地轻伏在他的一边
  肩上。
  小玄莫名其妙,却也无暇细想,仍继大步驰掠,过不多时,终于瞧见了太碧
  ,他奔到水边,放下女孩,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上去找我三师姐。」
  婀妍骇色道:「什么!你师姐在太碧上面?」
  小玄点头,便欲跃出。
  「等等!」婀妍惊叫道:「不能去,上边有头上千年的灵鸾哩!」
  「没事。」小玄笑应,一跃纵到水面,掠向水湾中央的太碧。
  「你疯啦?快回来!」婀妍大喊。
  「别乱跑,乖乖等我!」小玄的声音远远传来,人已顺着粗巨如塔的太碧主
  干攀游而上。
  「笨蛋!」婀妍娇靥煞白,目瞪口呆地望着男儿消逝在太碧的密密枝叶中,
  突地一跺足儿,从左边袖里疾摸出两道游散着细碎光屑的紫色符儿,分夹右手食
  、中、无三指间,然后纵身一跃,亦贴着水面飘掠向太碧。
  小玄很快就到了巨巢底下,足在叶上轻点,飞鹞般翻掠入巢,落定一瞧,登
  给惊得魂飞魄散,原来不但没瞧见水若,就连那两只青碧巨蛋也不见了踪影。
  「水儿,你在哪里?」小玄高声大喊,脑海里电般闪过种种可能:是水若自
  个走了?抑或遭遇了突然回来的公鸾?还是贺天鹏摸上来瞧见她光着的身子起了
  歹念?
  他愈想愈惊,冷汗淌水般直冒出来,忽闻身后似有动静,惊喜叫道:「水儿
  你唬我么?」急转过身,谁知看见的却是婀妍,不由一呆。
  「怎么了?」婀妍游目四顾,一脸戒备之色,右手指间紧紧地夹着两道符儿。
  「我师姐不见了!」小玄哭丧着脸道。
  「别慌,这里没有半点凌乱之相,不像出了什么事。」婀妍道,此刻的她冷
  静镇定,竟无丝毫先前的娇柔怯弱。
  小玄心神稍定,忽然想起什么,张口望着她道:「你怎么上得来?你的脚不
  是……」
  「嗳哟……」婀妍赶忙弯身捂脚,满面痛苦地呻吟:「我……我……人家怕
  你有什不测,一着急就上来了。」
  小玄赶紧上前扶住,心里一阵感激。
  婀妍目光停在那只发出彩虹的奇镜上面,讶异道:「那是什么?」
  「不晓得,我师姐猜它是一样上古神器,叫七焰……什么镜来着?」小玄答。
  「七焰玄虹鉴!」婀妍脱口而出,星眸发亮。
  小玄道:「对对,就是这个名字,你也听说过么?」
  「听是听过,不过不太清楚……你们怎么敢到这上边来?没有遇上什么危险
  么?」婀妍问,显然在纳闷他们如何躲得过那只千年灵鸾。
  「这个……」小玄涨红了脸,含糊应道:「我们见这棵太碧委实神奇,所以
  就上来瞧瞧,没遇见什么啊。」
  婀妍直起身子,似欲向镜子行去。
  「不要过去,那面镜子碰不得的,烫手得很。」小玄忙道。
  「哦……莫非它身上附有什么守护结界或禁制?」婀妍一阵沉吟。
  小玄担心水若,只急着要去寻找,对女孩道:「去别处找找,我背你下去。」
  「嗯。」婀妍应,眼睛却盯着奇镜,似是十分不舍。
  小玄将她背起,翻出巢外,在枝叶间点踏纵跃,次第落下,过不片刻,已至
  水面,接又贴水飞掠,回到岸上。
  他沿岸绕着太碧疾奔,一路东张西望,只是不见玉人踪影,着急道:「到底
  跑哪里去了?」
  婀妍没好气道:「这般没头苍蝇地乱窜有啥用,动动脑子啊。」
  小玄听她说得有理,当下拚命思索,各种念头电掠闪过,然却无一可用,更
  是心焦气浮。
  婀妍从侧瞧去,见他眉头紧蹙汗如雨下,心中好气又好笑,忽道:「喂,干
  脆你求求我吧,我帮你把心上人找回来。」
  「你有办法?」小玄喜道。
  「承认啦?她是你心上人哦……」女孩笑嘻嘻道。
  「快告诉我怎么办。」小玄叫。
  「不求我,我是不帮的。」婀妍在他背上悠悠道。
  「好姑娘好妹子,求您行行好帮帮忙,您的大恩大德在下永生铭记没齿不忘!」小玄行云流水一气吐出。
  「不行,这么没心没肺的一点都不诚恳。」婀妍应。
  小玄大急道:「别闹了,难道我适才那样帮你你忘了么?」
  「活!这会儿来算账啦,敢情你先前帮我是心有所图哩!」婀妍宛似恼了。
  真真不可理喻,小玄心悬水若,只好软下声来:「姑奶奶,那你到底要如何?」
  「这样吧,你算是欠我个人情,至于以后么……」婀妍秀目盯着他,一字一
  句道:「我要你什么时候还,怎么样还,到时你可不能推三阻四狡辩抵赖。」
  这不是趁机敲竹竿么?小玄无可奈何:「好吧,你快说。」
  「你记住了么?」女孩不放心似地又道。
  「记住了。」小玄点头,心里却想,等出了这巨竹谷,以后你上哪寻我去?
  婀妍笑逐颜开,从袖中摸出一道符来,口中念念有词,突然间白光一闪,箭
  般朝上射去,旋听「轰」的炸响,在空中爆出一大蓬极亮光芒,层层铺洒次第散
  开,迭成巨伞之状,边缘处白芒如雪纷落,映耀得四下亮如镀银,无比壮观绚丽。
  「这是什么符?」小玄张大了嘴巴,这样的符他还是头一回遇见。
  「这符唤做『雪烟花』,好不好看?我做的。」婀妍得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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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handsomerich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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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夏日的午后,鲜红的血迹流过潮湿的地面,触目惊心。一名十六岁的少年,一身雪白的衣衫,倔强的站立着,那俊俏的面容依旧带着尚未消退的悲伤。“风儿,你还是把玉泉卖了吧,你一个孩子不可能掌管这样的企业,虽然这是你父亲的心血,但是现在也只能把它卖了,这也算是另一种延续你父亲梦想的方法。而且,你和你妹妹也需要一笔钱来完成学业。 [点击阅读]
表姐
作者:c4088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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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小表姐现在可真的称的上小鹿乱撞了。她也是第一次看这种片子,虽然对男女之事她懂的不少,但是怎么说她都还是一个黄花大闺女啊!那些事只是听过书上看过,可是还真是没亲眼看过.她满脸通红,心里想着去关掉电视,可是那一丝好奇心又阻止了她。俗话说人的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而一个女人的好奇心更是可以把一只猫杀死了再弄活过来再杀一遍。 [点击阅读]
诱惑
作者:小小色狼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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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诱惑楔子“1万,一晚上,怎样?”他呆呆的站著,看著这个大言不惭的家伙。他疯了吗?一晚上1万?就是一个顶漂亮的处女都值不了这个价钱,更何况是一个长相平凡又毫无优点的男人?!“开……开什么玩笑!”“我当然不是开玩笑。”说著他拿出一本支票本,唰唰的写了些字,然后撕了下来,微笑著举了起来,“看,支票都开好了,答应还是不答应,只等你一句话。”他咂了咂嘴。 [点击阅读]
赤足惊魂
作者:小小色狼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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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将阴茎通过SM专用口嚼器的洞口探入了月媚的嘴里,啊…………”柔和的灯光笼罩了整个房间,夹杂着月媚体内淫液的水花四处乱溅。我来帮她吧!手里捧着一个包裹,求你了,他快步走到桌前,凭借过人的胆识和机敏,强烈的满涨感让月媚高高的扬起头,月媚正在奇怪,正在这时,紫媚虽然不是处女,但这却更激起了月媚的情欲,在确认月媚肯定在警署之后,女郎的头颅左右晃动着,阿明淫笑着用手指分开月媚那两片肥嫩的阴唇, [点击阅读]
超级女警
作者:bp588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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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上周末,我带着我平日一起上健身房的好友,Tony,去参加一个桃园朋友的25岁生日舞会。舞会在清晨十二点草草结束了,但我和Tony的玩意末尽。所以我们决定回到台北一家很有名的Pub,Dreambuster玩个通宵泡泡马子,于是上了我的敞篷保时捷,就开始往北奔。也许是太晚了,高速公路上一辆车也没有。我开始加速往前衡,看着马表从120一直跑到180公里,我笑着对Tony说:「德国引擎,真不是盖的。 [点击阅读]
逝去的百合花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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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PP标题:逝去的百合花夜入翠烟啼,昼夜芳树飞。春山无限好,犹道不如归。凤凰花开,驪歌飞扬,校园内到处是离别与祝福,每年一度有许多人在这个时候踏上他们人生的另一阶段,人家说唸完中学就是长大了。很多人,因为毕业离开学校,而我却不是,离歌并不是为我而唱的,因为此时我正准备转到别的学校去就读。 [点击阅读]
那个女孩的故事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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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tns@sexstory(小不点)标题:那个女孩的故事美子如同往常一样,很早就起床了,带著睡眼靠在栏杆上,正在看著街道上一大早就在运动的人们。早晨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她的身上,清凉的微风灌入了她睡衣的领子里,又顺著乳沟,拂过了她丰满的乳房。 [点击阅读]
阿比与母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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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骆驼祥子标题:阿比与母『乱伦的滋味是最棒的』这句话是我们一伙讨论『性』时,嘲弄一位男孩常说的一句话。大伙对性的认识仅只于互相观看性器与手淫而已。大家总是聚集在隐蔽一点的地方,小声讨论不管是听来或看来的性知识,最后都会不知不觉讲到阿比的姐姐,她的胸部很丰满,常常穿著窄窄的短裙,身材很棒。所以我们都用『乱伦的滋味是最棒的』这句话嘲弄阿比。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