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波洛圣诞探案记 - 第五章 十二月二十六日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1警察局长和萨格登警监不相信地盯着波洛。后者把一捧小鹅卵石小心地放回一个小纸盒里,推到警察局长的面前。
  “噢,是的。”他说,“这的确就是那些钻石。”
  “那你说,你是在哪儿找到它们的?在花园里?”
  “在艾尔弗雷德夫人布置的一个微型花园里。”
  “艾尔弗雷德夫人?”萨格登摇摇头,“看起来不太像。”
  波洛说:“你的意思是,我猜,你认为不像是艾尔弗雷德夫人割断了她公公的喉咙?”
  萨格登马上说:“我们知道她没那么做,我是说不像是她偷了这些钻石。”
  波洛说:“要相信她是一个贼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是这样:的。”萨格登说:“什么人都可能把它们藏在那儿。”
  “这倒是真的,在那个特别的花园中是很方便的——它:代表的是死海——那些鹅卵石在形状和外观上都和它们很相似。”
  萨格登说:“你的意思是她事先就把那个弄好了?”
  约翰逊上校由衷地说:“我一点儿也不相信,一点儿也不。她究竟为什么要拿那些钻石呢?”
  “啊,说到这一点嘛——”萨格登慢吞吞地说。
  波洛赶紧插话说:“对于这个问题来说,答案可能是这样的:她拿钻石是为了让人误以为这是谋杀案的动机。那就是说,虽然她自己没有在其中主动参与,可她是知道这次谋杀的。”
  约翰逊皱皱眉。
  “这想法根本站不住脚。你是在断定她是一个同谋——但她可能会是谁的同谋呢?只可能是她丈夫的。可我们都知道,他和谋杀也没有关系,这样,所有的推测就都落空了。”萨格登一边沉思一边用手摩挲着下巴。
  “对,”他说,“是这样。如果是李夫人拿了钻石的话——而这个‘如果’可是非同小可的——那就只能是单纯的盗窃,而且她可能真的为此特别准备了那个花园作为隐藏之处,等着风声渐渐过去。另一种可能性则纯属巧合,那个花园里有着和钻石相似的鹅卵石,让这个贼——无论他是谁——觉得那儿是一个理想的隐藏之处。”
  波洛说:“这很有可能。我始终都准备接受任何的巧合。”
  萨格登警监怀疑地摇摇头。
  波洛说:“你怎么看,萨格登警监?”
  萨格登警监谨慎地说:“李夫人是一位正派的贵妇人,她不像是会卷进任何肮脏勾当中的人。不过,这种事从来都说不准。”
  约翰逊上校恼火地说:“在任何情况下,不管关于钻石事件的真相是什么,她不会和这件谋杀案有任何的牵连,这是毫无疑问的。就在案发当时管家看见她在客厅里,你记得吗,波洛?”
  波洛说:“这一点我没忘了。”
  警察局长转向他的下级。
  “我们最好继续下去。你有什么要汇报的?有什么新的情况吗?”
  “是的,长官,我得到了一些新的情报。首先——霍伯里,他之所以会害怕警察是有原因的。”
  “盗窃,呃?”
  “不,长官。威胁人家敲诈钱财,变相的勒索,那案子不约翰逊上校说:“明天的验尸是有陪审团参加的。当然,最后的裁决是会延期的。”
  萨格登说:“是的,长官,我见过验尸官,一切都安排好了。”
  2乔治?李走进房间来,由他妻子陪着。
  约翰逊上校说:“早上好。请坐,好吗?有几个问题我想问问你们两个人,一些我还不太明白的事情。”
  “我会很高兴尽我所能地帮助你。”乔治的样子很有些夸张。
  马格达伦敷衍了事地说:“这是当然的。”
  警察局长朝萨格登微微点了点头。后者说:“是关于案发那天晚上电话的事。你往韦斯特林厄姆打了个电话,我想你是这么说的,李先生?”
  乔治?李冷冷地说:“是的,我打过电话给我选区的代理人,我可以让你去找他核实而且——”
  萨格登警监举起一只手止住了他下面滔滔不绝的话。
  “是这样——是这样,李先生,我们不是讨论这一点。那个电话接通的确切时间是八点五十九分。”
  “嗯——我一一呃——至于确切的时间我可说不上来。”
  “啊,”萨格登说,“但我们可以!我们对这种事总是查得很仔细的,的确非常仔细。那个电话是八点五十九分接通的,而它是在九点零四分结束的。你父亲,李先生,是在大约九点十五分被杀的,我必须再次请你解释一下当时的行动。”
  “我告诉过你了——我当时正在打电话!”
  “不,李先生,你没有。”
  “胡说——你肯定弄错了!嗯,我也许,可能,刚刚打完电话——在我听见楼上的声音的时候——我想我正在考虑再打一个电话——正在考虑它是否——呃——值得——那笔费用。”
  “你不会为了要不要打这个电话考虑上十分钟吧。”
  乔治气紫了脸,他气急败坏地说:“你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太无礼了!你在怀疑我的话吗?怀疑一个我这种地位的人的话?我——呃——我为什么应该对我每一分钟的活动加以说明?”
  萨格登警监不动声色的态度让波洛都觉得敬佩。
  “这很正常。”
  乔治怒气冲冲地转向警察局长:“约翰逊上校,你鼓励这个——这种闻所未闻的态度吗?“
  警察局长回答得很干脆:“在一个谋杀案中,李先生,这些问题是必须要问的——也必须要回答。”
  “我回答了:我打完了电话正在——呢——考虑打另一个电话。”
  “当楼上响起尖叫声的时候你就在这间屋子里吗?”
  “是的——对,我是在这间屋子里。”
  约翰逊转向马格达伦。
  “我想,李夫人。”他说,“你声明当尖叫响起的时候你在打电话,而且你那时候是一个人在这间屋子里?”
  马格达伦慌了,她屏住呼吸,看看旁边的乔治——又看看萨格登,接着又恳求地看着约翰逊上校。她说:“噢,真的吗——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我说了些什么……我是那么不安……”
  萨格登说:“要知道,我们都写下来了。”
  她把攻势转向了他——用那大大的恳求的眼睛——颤抖的嘴唇,而回应她的则是一个严厉的品德高尚的男人那生硬的冷漠,他不欣赏她这种类型的人。
  她不确定地说:“我——我——我当然打了电话,我只是不能肯定是什么时候——”
  她停住了。
  乔治说:“这都是怎么回事?你在哪儿打的电话?不是在这儿。”
  萨格登警监说:“要我说,李夫人,你根本就没打电话,那样的话,那时候你在哪儿,在做什么?”
  马格达伦心烦意乱地看看周围,突然大哭起来。她抽泣着说:“乔治,别让他们威胁我!你知道如果什么人吓唬我、大声地问我,我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我——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说了些什么——整件事都那么可伯——而我又是那么难过——他们对我又那么恶劣……”
  她跳了起来,抽泣着跑出了房间。
  乔治?李迅速地站起身来,咆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从不愿让我的妻子受到威胁和恐吓!她是非常敏感的。这是很不光彩的!我要在国会提交一个关于警方根不光彩的威胁方式的提案。这绝对是很不光彩的!”
  他大步走出了房间,砰的关上了门。
  萨格登警监仰头大笑。
  他说:“我们让他们彻底地露馅了!现在我们明白了!”
  约翰逊上校皱着眉头。
  “惊人的事情:看起来很可疑。我们一定要从她那儿得到进一步的证词。”
  萨格登轻松地说:“噢!在她决定了该怎么说之后,她一两分钟内就会回来的。呃,波洛先生?”
  波洛如梦方醒,吃了一惊。
  “pardon(法语:请原谅。——译注)!”
  “我说她会回来的。”
  “也许——对,可能——噢,是的!”
  萨格登注视着他,说:“怎么回事,波洛先生?看见幽灵了?”
  波洛慢悠悠地说:“要知道——我正是不能肯定这一点。”
  约翰逊上校不耐烦地说:“好吧,萨格登,还有别的吗?”
  萨格登说:“我一直试图把每个人到达谋杀现场的时间次序查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这一点很清楚。在谋杀发生之后,受害者垂死的尖叫声发出了警报,凶手溜了出来,用钳子或其它那一类东西锁上门,而片刻之后第一个人匆忙地来到案发现场。遗憾的是,要大家看清到底是谁就不太容易了,因为在这个问题上人们的记忆是很不准确的。特雷西利安说他看见哈里和艾尔弗雷德?李从餐厅出来穿过大厅冲上楼去。那就把他们排除在外丁,但不管怎样我们都没怀疑过他们。就我现在所了解的,埃斯特拉瓦多斯小姐很晚才到那儿——最后一个。大体上说,法尔、乔治夫人和戴维夫人是最先到的。他们中的每一个都说其他人比自己早到一点儿,难就难在这儿了,你分辨不出哪些属于蓄意的谎话而哪些是属于真的记不清了。所有的人都跑去了——这一点没有问题,可要查清楚他们到达现场的次序就有点儿难了。”

  波洛慢慢地说:“你认为这很重要?”
  萨格登说:“这是时间因素的问题。要知道,在当时,时间是非常非常紧张的。”
  波洛说:“我同意你的意见,在这个案子里时间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萨格登接着说:“更不利的情况是这里有两座楼梯。主要的那座楼梯在大厅里,它到餐厅和客厅是等距离的。而另一座在房子的那一头。斯蒂芬?法尔是从那一座楼梯上去的。埃斯特拉瓦多斯小姐是从房子那一头楼梯顶端的过道过来的——她的房间正好在房子的那一头——其他人说他们是从这一座上去的。”
  波洛说:“这件事是挺乱的。”
  门开了,马格达伦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她呼吸紧促,两边脸上都有一团红晕。她走到桌子前,悄悄地说:“我丈夫以为我睡下了,我是从我的房间里偷偷溜出来的。约翰逊上校,”她那大大的、悲伤的眼睛求助地望着他,“如果我告诉你真相你会保密的,是不是?我是说你没必要把一切都公开吧?”
  约翰逊上校说:“你的意思,李夫人,我想是一些和这案子没关系的事情?”
  “是的,完全没有关系,只是一些有关我——我私人的事情。”
  警察局长说:“你最好还是坦白地说出来,李夫人,让我们来判断。”
  马格达伦开口了,她的眼神游移不定:“是的,我愿意信任你,我知道我可以的,你看起来是这么和蔼可亲。你看,是这样的,有一个人——”她停住了。
  “什么,李夫人?”
  “昨晚我想给某个人打电话——一个男人——我的一个朋友,而我不想让乔治知道。我知道我很不对——可是,事情就是这样的。所以晚饭后我想乔治会在餐厅里,就跑去打电话。可当我到了这儿之后我听见他在打电话,所以我就只好等着。”
  “你是在哪儿等着的,夫人?”波洛说。
  “在楼梯后面有一个地方是放衣服和别的东西的。那儿很黑,我悄悄地走过去,从那儿可以看见乔治从房间里出来。可他一直没出来,而就在这个时候,楼上就闹腾了起来,李先生开始尖叫,我也就跑上了楼。”
  “那么直到案发的时候你丈夫一直没离开这个房间?”
  “是的。”警察局长说:“而你自己从九点钟到九点一刻一直在楼梯后面等着?”
  “是的,可我不能这么说,他们会想知道我在那儿做什么。这对我来说是非常非常尴尬的,你真的明白了吗?”
  约翰逊上校冷冰冰地说:“当然是很尴尬的。”
  她朝他甜甜地一笑。
  “告诉你真相我觉得真轻松。你不会告诉我丈夫的,是吗?不,我肯定你不会的!我可以信任你们的,你们所有的人。”
  在她最后那恳求的一眼里她把他们都包括在内了,然后她就匆匆地溜出了房间。
  约翰逊上校深深地吸了口气。
  “好吧,”他说,“可能会是这样的:这似乎是一个很可信的故事。另一方面——”
  “也可能不是。”萨格登总结说,“就是这样,我们不知道。”
  3莉迪亚站在客厅尽头的一扇窗边向外望着,她的身影半掩在厚重的宙帘后面。房间里的动静让她吃惊地转过身来,看见赫尔克里?波洛正站在门边。
  她说:“你吓了我一跳,波洛先生。”
  “我道歉,夫人,我走路很轻。”
  她说:“我还以为是霍伯里呢。”
  赫尔克里?波洛点点头。
  “是的,他的步子很轻,那个人——像一只猫——或者一个贼。”他停顿了片刻,看着她。
  从她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可当她开口说话时她微微做了个厌恶的鬼脸:“我从来就不喜欢那个人,能摆脱掉他我会很高兴的。”
  “我认为你这么做是明智的,夫人。”
  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她说:“你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对他不利的事吗?”
  波洛说:“他是一个搜集秘密的人——用这些秘密来为自己牟利。”
  她严厉地说:“你认为他知道什么吗——关于谋杀的事?”
  波洛耸耸肩。他说:“他的步子很轻耳朵又长,他可能听见了什么事情但没说出来。”
  莉迪亚的话说得很清楚:“你是说他也许会试图勒索我们中的某个人?”
  “这是可能的。可我来这儿不是为了说这个的。”“那你是要说什么?”波洛慢悠悠地说:“我和艾尔弗雷德?李先生谈过了,他向我提出了一个建议,在决定接受还是拒绝之前我希望能先和你商量一下。
  但刚才我被你构成的图画所打动了——你的针织外衣的迷人图案和深红的窗帘相映衬——就停下来欣赏了一会儿。”
  莉迪亚不客气地说:“难道,波洛先生,我们非得把时间浪费在恭维上吗?”
  “我请你原谅,夫人,几乎没有几个英国女士懂得1atoilette(法语:服饰着装。——译注)。第一天晚上我看见你穿的那件女装,它很醒目,但图案很简单,非常优雅——高贵。”
  莉迪亚不耐烦地说:“你想见我是为了什么呢?”
  波洛严肃起来。
  “是这样,夫人。你丈夫希望我非常认真地进行调查,他要求我待在这儿,住在这座房子里,尽我所能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莉迪亚严厉地说:“怎么?”
  波洛慢吞吞地说:“我不想接受一个没有得到女主人认可的邀请。”
  她冷冷地说:“我当然认可我丈夫的邀请。”
  “是的,夫人,可我对你的要求还不止这些。你真的想让我来这儿吗?”
  “为什么不呢?”
  “让我们直说吧,我要问你的是:你希望真相大白,还是不希望?”
  “当然啦。”
  波洛叹了口气。
  “你非得用这些套话来答复我吗?”
  莉迪亚说:“我就是一个很俗套的女人。”
  接着她咬着嘴唇,迟疑地说:“也许直说会好得多。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现在情况不太妙,我公公被残忍地谋杀了,而除非可以证实那个最有嫌疑的人——霍伯里——盗窃而且谋杀——但看起来是不可能的——那么结果就是这样——是他家里的某个人杀了他。把这个人送交法院审判就意味着给我们所有的人带来耻辱……如果要我实说,我得说我并不想让这种事发生。”
  波洛说:“你愿意让凶手逍遥法外?”
  “在世界上很多地方都可能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凶手。”
  “这,我承认。”
  “那么,再多一个有什么关系吗?”
  波洛说:“那其他的家庭成员怎么办?那些无辜者?”
  她睁大了眼睛。
  “他们怎么啦?”
  “你意识到了吗,如果事情的结果如你所愿,永远没有人会知道真相,这件事情的阴影就会一直笼罩着所有的人她半信半疑地说:“这一点我倒没想过。”
  波洛说:“永远没有人会知道谁是那个有罪的人……”
  他轻轻地加上了一句:“除非你已经知道了,夫人?”
  她叫了出来:“你没有权利说这种话!这不是真的!噢!只要他是个陌生人——而不是家里人好了。”
  波洛说:“也许二者都是。”
  她盯着他看。
  “你什么意思?”
  “也许是家里的一员——而且,同时又是一个陌生人……你不明白我什么意思?Ehbien(法语:哦。——译注。),这是赫尔克里?波洛脑子里刚想出来的主意。”
  他看着她。
  “那么,夫人,我该怎么对李先生说?”
  莉迪亚举起了双手,然后突然把手垂了下来,做了一个无助的手势。
  她说:“当然——你必须接受。”

  4皮拉尔站在音乐室的中央,她站得笔直,她的眼睛转来转去,就像一只惟恐会受到袭击的小动物。
  她说:“我想离开这儿:,,斯蒂芬?法尔温柔地说:“你不是惟一有这种想法的人,可他们不会让我们走的,亲爱的。”
  “你是说——警察?”
  “是的。”
  皮拉尔一本正经地说:“跟誓察搅和在一起可不是件好事,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在有身份的人身上。”
  斯蒂芬带着一丝笑意说:“是指你自己吗?”
  皮拉尔说:“不,我是指艾尔弗雷德和莉迪亚,还有戴维、乔治、希尔达以及——嗯——还有马格达伦。”
  斯蒂芬点起一支烟,他说话之前先抽了一两口。
  “为什么有一个例外呢?”
  “什么例外,嗯?”
  斯蒂芬说:“为什么把哈里老兄排除在外?”
  皮拉尔笑了,露出又白又光滑的牙齿。
  “噢,哈里是不一样的:我想他很明白和警察搅在一起是怎么回事。”
  “也许你是对的。他对于这个家来说当然是有点儿太特别了,不是很协调。”
  他接着说:“你喜欢你的英国亲戚吗,皮拉尔?”
  皮拉尔犹豫不决地说:“他们很好——所有的人都是,可他们不怎么笑,他们不快乐。“
  “我亲爱的女孩,房子里刚刚发生过一次谋杀!”
  “是——的。”皮拉尔怀疑地说。
  “一件谋杀,”斯蒂芬开导皮拉尔说,“不是那种让你可以无动于衷的日常事件。不管在西班牙人们或许会怎么做,在英国他们对谋杀是很认真的。”
  皮拉尔说:“你是在笑话我……”
  斯蒂芬说:“你错了,我根本没有笑的心情。”
  皮拉尔看着他说:“因为你,也一样希望能离开这儿?”
  “是的。”
  “而那个高大英俊的警察是不会让你走的?”
  “我没有问过他,但如果我问了的话,我毫不怀疑他会说不。我必须得谨慎,皮拉尔,非常非常小心。”
  “这很讨厌。”皮拉尔说道。
  “比讨厌还要更糟一点儿,我亲爱的。这会儿又有那个古怪的外国人在这儿暗中巡查,我不认为他能把我怎么样,可他让我觉得紧张。”
  皮拉尔皱皱眉。她说:“我外祖父非常非常有钱,是不是?”
  “我想是这样的。”
  “现在他的钱都会给谁呢?给艾尔弗雷德和其他的人?”
  “那得看他的遗嘱。”
  皮拉尔沉思着说:“他也许会留给我一些钱,可我想他大概没有。”
  斯蒂芬亲切地说:“你不会有事的。说到底,你是家庭一员,你属于这儿,他们得照顾你。”
  皮拉尔叹了口气:“我——属于这儿,这真可笑,可这一点儿也不好玩。”
  “我看得出来你大概不会觉得这很有意思。”
  皮拉尔又叹了口气。她说:“如果放上唱片的话,你说咱们可以跳舞吗?”
  斯蒂芬怀疑地说:“看起来不太好吧,这家里正在服丧呢:你这个冷酷无情的西班牙小丫头!”
  皮拉尔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说:“可我真的不觉得难过呀!因为我和我外公并不怎么亲,虽说我喜欢跟他聊天,可我不想因为他死了就哭或者是不开心什么的,非要假装很难过也太傻了。”
  斯蒂芬说:“你真让我佩服!”
  皮拉尔又鼓动他说:“我们可以把一些袜子和手套放在留声机上,那么它的声音就不会太大,那样就没人能听见了。”
  “那么来吧,你这个小妖精。”
  她开心地笑着跑出了房间,向房子那一头的舞厅走去。
  这时,就在她走到通向花园门的走廊里时,她一下子站住了。斯蒂芬追上了她,也站住了。
  赫尔克里?波洛正从墙上摘下一幅画像,借着露天平台上来的光仔细研究着。他抬起头来,看到了他们。
  “啊哈!”他说,“你们来得正好。”
  皮拉尔说:“你在干什么?”
  她走过来站在他身边。
  波洛郑重地说:“我正在研究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西米恩?李年轻时候的长相。”
  “噢,这是我外公吗?”
  “是的,小姐。”
  她注视着那张色彩鲜明的脸,慢悠悠地说:“多么不一样——太不一样了……他后来是这么老,这么皱巴巴的。这会儿的他就像哈里,像哈里再年轻十岁的样子。”
  赫尔克里?波洛点点头。
  “是的,小姐,哈里?李很像他父亲。再看这儿一”他领着她在画廊里走了一小段路。“这是李夫人,你的外婆——一张温柔的长圆脸,金色头发,柔和的蓝眼睛。”
  皮拉尔说:“像戴维。”
  斯蒂芬说:“和艾尔弗雷德也很像。”
  波洛说:“遗传是很有意思的事,李先生和他妻子是完全相反的两种类型。总的说来,这个家里的孩子是随母亲的。看这儿,小姐。”
  他指着一个大约十九岁左右女孩的画像,她有着金丝般的头发和大大的、笑盈盈的蓝眼睛,她的样子活脱脱就是她母亲的翻版,可她身上有一种生气,一种活泼的东西,是那双柔和的蓝眼睛和平和的容貌所没有的。
  “噢!”皮拉尔说。
  一片红晕浮现在她的脸上。
  她把手伸向脖子,取出一个挂在一条长长的金链子上的装照片的小盒子。她按了一下搭扣,盒子打开了,看着波洛的正是同一张笑脸。
  “我妈妈。”皮拉尔说。
  波洛点点头。在小盒子的那一面是一个男人的头像,他年轻而英俊,有着黑色的头发和深蓝的眼睛。
  波洛说:“你的父亲吗?”
  皮拉尔说:“对,我父亲。他长得很好看,是不是?”
  “对,的确是的。西班牙人很少有蓝眼睛的,不是吗,小姐?”
  “有还是有的,只是不常见,一般都在北部。此外,我奶奶是爱尔兰人。”
  波洛若有所思地说:“那么你有西班牙、爱尔兰和英格兰的血统,还有一点儿吉普赛的。你知道我怎么想吗,小姐?有这样的遗传,你会结下一个很厉害的仇人的。”
  斯蒂芬笑着说:“记得你在火车上说的话吗,皮拉尔?你说你对付仇人的办法是割断他们的喉咙。噢!”
  他停住了——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的话的含义。
  赫尔克里?波洛很快把话题岔开。他说:“啊,对,有件事,小姐,我得问你一下。我的警监朋友要你的护照,你知道,这是警方的规定——很愚蠢,很讨厌,然而对于一个在这个国家里的外国人来说是必须的。而从法律上说,你当然是个外国人。”
  皮拉尔扬起了眉毛。
  “我的护照?好,我去拿。它在我房间里。”
  波洛走在她的身旁,他抱歉地说:“打扰你我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他们走到了长长的画廊的尽头,那儿有一段楼梯,皮拉尔跑了上去,波洛跟在后面。
  斯蒂芬也来了,皮拉尔的房间就在楼梯的上面。
  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说:“我去给你拿来。”
  她进去了。波洛和斯蒂芬在外面等着。
  斯蒂芬懊悔地说:“我那么说真是傻到家了,可我不认为她注意到了,你说呢?”
  波洛没有回答,他微微地侧着头好像在倾听什么。
  他说:“英国人真是太喜欢新鲜空气了,埃斯特拉瓦多斯小姐一定也继承了这种性格。“
  斯蒂芬瞪着他说:“为什么?”
  波洛轻声说:“因为虽然今天非常冷——可以说是厉害的霜冻天气——不像昨天那么温和晴朗——可埃斯特拉瓦多斯小姐还是把她的窗户推了上去。这么喜欢新鲜空气真是叫人惊讶。”
  突然间从房间里传来了一声西班牙语的惊叫,接着皮拉尔不安地笑着重新出现在门口。
  “啊!”她叫道,“我太蠢了——而且又笨手笨脚的。我的小箱子在窗台上,我翻得太快了,一不留神就把我的护照碰到窗户外边去了,它就在下边的花圃那儿,我去拿。”
  “我去拿,”斯蒂芬说,但皮拉尔已经飞快地超过了他,她回头喊着:“不,这都是因为我的愚蠢。你和波洛先生去客厅吧,我会把它送到那儿去的。”
  斯蒂芬。法尔好像想去追她,但波洛轻轻地拉住了他的胳膊,说:“让我们走这边吧。“
  他们从二楼的走廊朝房子的另一头走去,一直走到那座主要的楼梯顶上。在那儿波洛说:“咱们先别下去,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到这个案发的房间来,我有点事想问你。”

  他们沿着通向西米恩?李房间的走廊走着,在他们的左边他们经过一个凹进去的地方,里面摆着两座大理石雕像,健壮的仙女们紧紧拥住自己的裙裾,流露出一种维多利亚式的极度痛苦。
  (大约在1830—1900年间(相当于维多利亚女王统治时期)英语系国家在美术、建筑和装饰艺术上呈现出一种具有普遍性的风格.我们现在一般称之为维多利亚风格。为了迎合市场的需要.许多维多利亚式的作品混杂采用了过时的样式.过于华丽的装饰.表现感情通常过分直露.毫不含蓄.致使作品品位普遍呈现出下降的趋势。——译注。)斯蒂芬?法尔看了它们一眼,咕哝道:“在白天看上去还挺吓人的!那天晚上我从这儿走过的时候我还以为有三个呢,谢天谢地,这儿只有两个!”
  “现在没人喜欢它们了。”波洛承认说,“但那时候买下它们肯定是花了一大笔钱的。我想它们在晚上看起来会好一点儿。”
  “对,那样就只看得见一个白色的微微闪光的身影。”
  波洛喃喃道:“在黑暗中所有的猫都是灰色的:”
  他们发现萨格登警监在房间里,他正跪在保险箱旁用一个放大镜检查着。当他们进来的时候他抬起头来。
  “这的确是用钥匙开的,”他说,“打开它的人是知道密码的,没有任何别的痕迹了。“
  波洛朝他走过去,把他拉到一边,对他耳语了一番。警监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波洛转向斯蒂芬?法尔,他正站在那儿注视着西米恩?李一直坐着的那张椅子,他的眉头拧在一起,额头上显出青筋。波洛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他说:“你想起了什么——是吗?”
  斯蒂芬慢慢地说:“两天前他还活着,坐在那儿——而现在……”
  接着,他缓过神来,说:“对,波洛先生,你带我到这儿来是要问我什么事?”
  “啊,对。我想,你是那天晚上最早到达现场的人。”
  “是我吗?我不记得了。不,我认为那些女士中的一个是在我之前到的。”
  “哪位女士?”
  “一位太大——乔治的夫人或者是戴维的——我知道她们都很快就到这儿了。”
  “我想你说过,你没听见尖叫声?”
  “我认为我没听见,我记不清了。的确有人叫出声了,可那也许是当时在楼下的某个人。”
  波洛说:“你没听见像这么刺耳的声音?”
  他仰面朝天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号叫。
  事情发生得如此意外,以致于斯蒂芬吓得往后一退差点儿摔倒。他怒气冲冲地说:“看在上帝的分上,你是想要吓着房子里所有的人吗?
  不,我没听见任何像这样的声音:你会把整幢房子里的人都折腾起来的,他们会以为又发生了一枚谋杀案:”
  波洛看起来垂头丧气的。他嘟囔着:“真的……这样太傻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他匆匆走出了房间。莉迪亚和艾尔弗雷德在楼梯脚下向上张望着——乔治从书房里出来,也走了过来。皮拉尔也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她的护照。
  波洛叫道:“没什么——什么事都没有,别紧张,我做了一个小实验,就是这么回事。“
  艾尔弗雷德看起来很恼火,而乔治则很气愤。波洛留下斯蒂芬去解释,他自己匆匆地沿着走廊溜到房子的另一头去。
  在走廊的尽头,萨格登警监悄悄地从皮拉尔的房间里出来,和波洛会合。
  “Ehbien(法语:怎么样。——译注。)?”波洛问道。
  警监摇摇头。
  “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他用欣赏的眼神看着波洛,波洛点了点头。
  5艾尔弗雷德?李说:“那么你接受了,波洛先生?”
  他的手捂着嘴,微微地颤抖着。他柔和的棕色眼睛里闪着一种刚刚出现的狂热的光芒。
  他说话有点儿结结巴巴的。莉迪亚静静地站在他身旁,有点焦急地看着他。
  艾尔弗雷德说:“你不知道——你不——不——不能想象——它对我来说——意——意味着什么……谋杀我父亲的凶手一定要找——找到。”
  波洛说:“既然你向我保证你已经仔细地考虑了很久——是的,我接受。但你要充分了解,这件事是收不回来的,我不是一条狗,你让它去追捕猎物又可以把它叫回来,只因为你不喜欢它玩的把戏。”
  “当然啦……当然啦……一切都准备好了,你的卧室布置好了。只要你愿意,待多久都可以——”
  波洛郑重地说:“不会很久的。”
  “呢?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不会很久的。这件案子发生在这样一个有限的圈子里,因此要找出真相来不可能需要太长的时间,我想,最后的结果离我们已经很近了。”
  艾尔弗雷德瞪着他,“不可能!”他说。
  “恰恰相反,所有的事实都清楚地指向一个方向,只需要排除掉一些与此无关的事情,当这个任务完成之后,就会真相大白。”
  艾尔弗雷德不相信地说:“你是说你知道了?”
  波洛笑了。“噢,对。”他说,“我知道了。”
  艾尔弗雷德说:“我父亲——我父亲——”他扭过脸去。
  波洛简短地说:“李先生,我还想提两个要求。”
  艾尔弗雷德用低沉的声音说:“什么都可以——无论什么都可以。”
  “那么,第一,我想把李先生年轻时的画像放在你好意为我安排的卧室里。”
  艾尔弗雷德和莉迪亚盯着他看。
  前者说:“我父亲的画像——可为什么呢?”
  波洛摆了摆手说:“它会——我该怎么说呢——启发我。”
  莉迪亚尖刻地说:“波洛先生,你是打算用一种透视的特异功能来解决这个案子吗?”
  “这么说吧,夫人,我不仅要用身体上的眼睛,而还要用头脑的眼睛来看。”
  她耸耸肩。
  波洛接着说:“第二,李先生,我想知道关于你妹夫——胡安?埃斯特拉瓦多斯死亡的真实情况。”
  莉迪亚说:“有这个必要吗?”
  “我需要所有的情况,夫人。”
  艾尔弗雷德说:“胡安?埃斯特拉瓦多斯是在一场因一个女人而起的口角中,在一个咖啡馆里把另一个人给杀了。”
  “他是怎么把他杀了的?”
  艾尔弗雷德求助地看着莉迪亚。她平静地说:“他用刀扎了他。胡安?埃斯特拉瓦多斯没被判死刑,因为是那个人先激怒了他。他被判了无期徒刑,死在了监狱里。”
  “他女儿知道她父亲的事吗?”
  “我想她不知道。”
  艾尔弗雷德说:“是的,詹妮弗从没告诉过她。”
  “谢谢你。”
  莉迪亚说:“你不是认为皮拉尔——噢!这太荒谬了!”
  波洛说:“现在,李先生,你愿意给我提供一些关于你弟弟——哈里?李先生的具体情况吗?”
  “你想知道什么?”
  “我知道他在某种程度上被认为是家庭的耻辱,为什么?”
  莉迪亚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
  艾尔弗雷德的脸因为激动而涨红了:“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波洛先生,他通过在一张支票上伪造我父亲的签名偷走了一大笔钱,我父亲当然没有提出起诉。哈里一直就是个骗子,他在世界各地都惹过麻烦,总是拍电报来要钱以摆脱困境。他一直在监狱里进进出出。在哪儿都是。”
  莉迪亚说:“你并不真的知道所有的这些事,艾尔弗雷德。”
  艾尔弗雷德的手颤抖着,他怒气冲冲地说:“哈里身上就没什么奸的地方——一点儿都没有!他从来就不是好人:”
  波洛说:“我明白了,在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感情?”
  艾尔弗雷德说:“他欺骗了我的父亲——可耻地欺骗了我父亲!”
  莉迪亚不耐烦地微微叹了口气。波洛听见了,向她投以犀利的一瞥。
  她说:“如果钻石能找到就好了,那样的话我敢肯定这个案子就能破了。”
  波洛说:“它们被找到了,夫人。”
  “什么?”
  波洛温和地说:“它们是在被你称之为死海的小花园里找到的……”
  莉迪亚叫了出来:“在我的花园里?太——太惊人了!”
  波洛轻声说:“可不是吗,夫人?”
或许您还会喜欢:
教父
作者:佚名
章节:45 人气:2
摘要:亚美利哥·勃纳瑟拉在纽约第三刑事法庭坐着等待开庭,等待对曾经严重地伤害了他的女儿并企图侮辱他的女儿的罪犯实行法律制裁。法官面容阴森可怕,卷起黑法衣的袖子,像是要对在法官席前面站着的两个年轻人加以严惩似的。他的表情在威严傲睨中显出了冷酷,但是,在这一切表面现象的下面,亚美利哥·勃纳瑟拉却感觉到法庭是在故弄玄虚,然而他还不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的行为同那些最堕落腐化的分子相似,”法官厉声地说。 [点击阅读]
狼的诱惑
作者:佚名
章节:74 人气:2
摘要:“彩麻,你能去安阳真的好棒,既可以见到芷希和戴寒,又可以和妈妈生活在一起,真的是好羡慕你啊!”“勾构,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的,你也可以到安阳来看我呀。记得常给我写信,还有打电话。”“喂,各位!车子马上就要出发了。”长途客运站的管理员冲我们叫道。“你快去吧,否则可要被车子落下了。”“嗯,我要走了,勾构。我一到妈妈家就会给你打电话的。 [点击阅读]
癌病船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2
摘要:第一章处女航一父母及幼小的弟弟、妹妹,四个人正围着一个在梳妆的少女淌眼泪。这是一套两间的公寓住房。父母住一间,三个孩子住一间。当然不可能让每个人都有一张桌子。孩子们每天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埋头苦读。大女儿夕雨子,已经十三岁了。但她却无法继续学习下去。她得了白血病。开始时觉得浑身无力,低烧不退。父母整天忙于自身的工作,无暇顾及自己孩子。父亲大月雄三,是个出租汽车司机。 [点击阅读]
老人与海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2
摘要:1961年7月2日,蜚声世界文坛的海明威用自己的猎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整个世界都为此震惊,人们纷纷叹息这位巨人的悲剧。美国人民更是悲悼这位美国重要作家的陨落。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1899—1961年),美国小说家。1899年7月21日,海明威出生在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郊外橡树园镇一个医生的家庭。 [点击阅读]
肖申克的救赎
作者:佚名
章节:37 人气:2
摘要:肖申克的救赎献给拉斯和弗洛伦斯·多尔我猜美国每个州立监狱和联邦监狱里,都有像我这样的一号人物,不论什么东西,我都能为你弄到手。无论是高级香烟或大麻(如果你偏好此道的话),或弄瓶白兰地来庆祝儿子或女儿高中毕业,总之差不多任何东西……我的意思是说,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是有求必应;可是很多情况不一定都合情合理的。我刚满二十岁就来到肖申克监狱。 [点击阅读]
裸冬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2
摘要:刚刚度过了数月新婚生活的红正在收拾饭桌。昨晚丈夫领回来一位同僚,两人喝酒喝到深夜,留下了遍桌杯盘,一片狼藉。蓦地,红抬起头,四个男人蹑手蹑脚地偷偷闯进屋来!红骤然激起杀意,抓起桌上的牙签怒视着来人。她一眼就看出这四个来路不明的家伙不是打家劫舍找错了门,也不是找自己的丈夫寻衅闹事,而是专门冲着她本人来的!未等红顾及责问他们,这四个家伙早已蜂拥扑来。 [点击阅读]
4号解剖室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2
摘要:外面一片漆黑,我恍恍忽忽地不知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慢慢地我听到一阵微弱而富有节奏的声音,这是只有轮子才能发出的嘎吱嘎吱声。丧失意识的人在黑暗中是听不到这么细微的声响的。因此我判断自己已经恢复了知觉,而且我从头到脚都能感受到外界的存在。我还闻到了一种气味——不是橡胶就是塑料薄膜。 [点击阅读]
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作者:佚名
章节:34 人气:2
摘要:茨威格(1881-1942),奥地利著名作家、文艺评论家。1881年生于维也纳一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剧照(20张)个富裕的犹太工厂主家庭。青年时代在维也纳和柏林攻读哲学和文学。1904年后任《新自由报》编辑。后去西欧、北非、印度、美洲等地游历。在法国结识维尔哈伦、罗曼·罗兰、罗丹等人,受到他们的影响。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以后,发表反战剧本《耶雷米亚》。 [点击阅读]
七钟面之谜
作者:佚名
章节:34 人气:2
摘要:第一章早起那平易近人的年轻人,杰米·狄西加,每次两级阶梯地跑下“烟囱屋”的宽大楼梯,他下楼的速度如此急速,因而撞上了正端着二壶热咖啡穿过大厅的堂堂主仆崔威尔。由于崔威尔的镇定和敏捷,幸而没有造成任何灾难。 [点击阅读]
人豹
作者:佚名
章节:39 人气:2
摘要:神谷芳雄还只是一个刚从大学毕业的公司职员。他逍遥自在,只是在父亲担任董事的商事公司的调查科里当个科员,也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所以难怪他忘了不了刚学会的酒的味道和替他端上这酒的美人的勉力,不由得频繁出入那家离京桥不远、坐落在一条小巷里的名叫阿佛洛狄忒的咖啡店。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