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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传统早餐①
天哪,我他妈身在何方。对于这个房间,我根本没有印象啊……德威,动动脑子。我口干舌燥,舌头好像都动不了了。混蛋。别再这样了。
偶操……请别这样……
求求你了。
别让这种事儿发生在我身上。求求你了。说真的。
可事实如此。我在一张陌生房间里的陌生床上醒来,浑身都是脏东西。我在床上尿。我在床上吐。我在床上拉。脑袋嗡嗡乱响,肚子咕噜咕噜的,危机重重。这张床上乱七八糟的,乱到了极点。
我把床单抽出来,把床罩也掀了起来,把臭烘烘的屎尿呕吐物卷在里面。我把它包皮得很紧,一滴不漏,然后再把床垫翻了个个儿,最后走进了卫生间,冲干净自己的胸口、大腿和屁股。现在我想起自己在哪儿了,我在盖儿的妈妈家呢。
操蛋。盖儿的妈妈家。我怎么到这儿来的?谁把我弄到这儿来的?回到房间,我又看到了自己的衣服迭得整整齐齐的。天哪。
谁把我扒光了呢?
我 开始向前追溯。今天是星期天。昨天是星期六,汉普顿半决赛的日子。我一定是在比赛之前或之后把自己搞成这副狗屁德行的。我想,在汉普顿球场,在那种裁判的 执法之下,在那一大群球迷俱乐部的会员呐喊助威之下,我们队根本没有机会打败格拉斯哥队。与其看自己支持的球队惨败,不如给自己找点别的乐子。对于这一 天,我没有刻意安排,我甚至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去看球了。我和雷斯的哥儿几个——汤米、瑞顿等人——一起到杜克大街上了公共汽车,坐到马克斯曼。操!想起来 了。我想起比赛之前,在鲁斯伦的酒吧里发生的事儿了,掺了大麻的蛋糕、安非他命、迷|幻|药、海洛因;而最重要的是酒。和大伙儿碰面之前,我已经喝了瓶伏特 加。
至于盖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却记不清楚。操。我又回到床上。没有了床单,床垫和被子显得很冷。几个小时后,盖儿来敲门了。盖儿和我 约会了五个星期,却没发生过关系。她说不希望我们的关系从肉体开始,否则它会只停留在肉体层面上。她是在《时尚》杂志上读到这个理论的,并决定在现实中加 以检验。于是五个星期后,我的睾丸里积满了精液,肿得像两个熟透了的西瓜。没准我的屎尿呕吐物之中都有精子在游动。
“你昨天晚上太不像话了,德威•米歇尔。”她控诉说。她是真的生气还是故作不悦呢?很难判断。然后她又说;“床单怎么没了?”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呃,出了点儿意外,盖儿。”
“好好,别管它了,下楼吧。我们要吃早饭。”
她转身离去,我虚弱地穿上衣服,胆怯地走下楼梯,希望自己是个隐身人。我把那个床单卷成的包皮也带了下去,希望带回家把它洗干净。
盖儿的父母坐在厨房餐桌前。传统星期天早餐的声音和气味把我恶心坏了。我的肚子又开始翻江倒海。
“昨天有人出了点儿状况啊。”盖儿的母亲说。还好,她似乎并没有真生气,我舒了口气。
我仍然尴尬得满脸通红,休斯顿先生也在桌上,他试着让我轻松一点。
“偶尔放松一下也挺好啊。”他倒是很站在我这一边。
“有时候紧点儿更好。”盖儿说完才发现有点儿用词不当,好在她父母并没发现。我偷偷瞄了瞄她。对于有的事儿来说,紧点儿当然好……
“呃,休斯顿太太,”我指指团在厨房地板上的床单,“我把你们的床单弄得有点儿脏,我会回家把它洗干净,明天再带来。”
“哦,别担心了孩子,我用洗衣机洗就可以了。你先坐下吃早饭吧。”
“不行……真是很脏。真不好意思,我真得把它带回去。”
“这小子。”休斯顿先生笑道。
“不不,你坐着。孩子,我来看看它。”休斯顿太太走到我面前,拿起了那包皮东西。厨房是她的领地,在这儿她说了算。我把那包皮东西向自己这边拉着;但休斯顿太太很敏捷,力气也真他妈大。她一把就把那包皮东西抢了过去。
床单立刻展开,滑腻腻的屎、酒气熏天的脏东西和恶心得要命的呕吐物弹射而出,溅得一地板都是。休斯顿太太吓得一动不动,过了几秒,她跑向水槽,开始哇哇大吐。
褐色*的屎汤子斑斑点点地喷到了休斯顿先生的眼镜、脸和白衬衫上。污秽溅上了餐桌,粘满了桌布,落进了食物,看起来如同餐厅里的沙司酱。盖儿的黄衣服也屎染的风采啦。
耶稣啊,操蛋了。
“我的天哪,我的天哪。”休斯顿先生重复着这句话,休斯顿太太惊声尖叫,而我则忙不迭地收拾着那些脏东西。
盖儿厌恶地看着我。我觉得我们关系算是完了。我永远都没法把盖儿弄上床了。但这也是我第一次觉得不和她上床也无所谓,我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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