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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瓦尔特·惠特曼诗人一支新的歌哟,一支自由的歌,飘扬着,飘扬着,飘扬着,伴着声响,伴着更清晰的声音,伴着风的声音和鼓的声音。伴着旗帜的声音,孩子的声音,海的声音,父亲的声音,低到平地,高入天空,在父亲和孩子站着的地面上,在他们仰望的高高的空中,那里黎明的旗帜在飘动。词语哟,书本的词语哟,你们算什么?不用词语了,但是请听着,看着,在那辽阔的空中有我的歌,我要歌唱,与那飘拂的旗帜、旒旗①相应和。我要编织琴弦,要编进,成人的愿望和婴儿的愿望,我要把它们编进去,要注入生命,我要装上锋利的刺刀,我要让子弹和铁屑呼啸(像一个携带着象征和警告而深入未来的人,以军号呐喊,醒来啊当心!当心哟醒醒!)我要将诗和热血一起倾泻,满怀欢乐,豪气纵横,然后放松,出动,向前去,与飘拂的旗帜和旒旗竞争。旒旗走过来呀,诗人,诗人,走过来呀,灵魂,灵魂,走过来呀,可爱的小孩子,同我一起飞入风云,与无边无际的光辉相戏弄。孩子父亲,那在空中用长长的手指招呼我的是什么?它在不停地对我说些什么?父亲宝贝,你看那空中啥也没有,① 旒旗是悬于军舰大桅上的那种细长旗,这里象征正义战争;旗帜则指国旗。它啥也没有对你说但是你瞧,我的室宝,瞧屋子里那些叫人眼花的东西,瞧那些敞开门的交易所,瞧那些满载货物准备开上大街的车辆,这些,就是这些啊,叫人多么看重,多么苦苦追求,叫全世界多么羡慕!诗人新鲜而瑰丽的太阳在冉冉升起,海涛在远处的碧空中穿过海峡,滚滚奔驰,海风掠过大海的胸膛,奔向陆地,那从西边或西南边刮来的强劲的风哟,挟着乳白色的泡沫快活地在海面上飞驶。然而我不是大海也不是红日,我不是像少女欢笑般的风影,不是越吹越紧的狂飙,不是鞭击一切的旋风,不是那永远抽打着自己的身体而恐怖致死的精灵,然而我却是那个无形中跑来的人,歌唱着,歌唱着,歌唱着,我在陆地的溪流中潺潺细语,像阵雨般飞奔,清晨和傍晚林中的小鸟熟悉我,沙滩和咝咝作响的波涛熟悉我,还有那高高飘扬的旗帜和旒旗也熟悉我的歌吟。孩子啊,父亲,它是活的它住满了人,还有孩子,啊,我仿佛看见它正在对它的孩子们说话,我听到它它对我说话它多好呀!啊,它在伸展它伸展着,飞快地奔跑着,父亲哟,它多么宽阔,它把整个天空都盖满啦。父亲别嚷了,别嚷了,我的傻孩子,你的这些话叫我伤心,使我很不高兴,我说还是像别的人那样吧,不要注视那高处的旒旗和旗帜,只看这铺得好好的人行道,还有那些砌得坚固的房子。旗帜和旒旗来自曼哈顿的诗人啊,对孩子说吧,对我们所有的孩子们、曼哈顿北边或南边的孩子们说吧,别的一概不管,今天只注意我们不过我们也不懂是什么道理,因为我们算什么呢,只不过是些无用的布条,仅仅在风中飘扬而已。诗人我所听到和看见的可不仅仅是布条,我听到军队的沉重的步伐,我听到盘问的岗哨,我听到千百万人的欢呼,我听到自由!我听到擂响的战鼓和劲吹的军号,我自己也外出活动,立即高高飞腾,我拍着山禽的翅膀也拍着海鸟的翅膀,仿佛从太空俯视人境,我并不否认和平的宝贵成果,我看见拥有无穷财富的、人口稠密的都城,我看见无数的农场,我看见农人在他们的田地或农舍里劳动,我看见工匠在工作,我看见到处是建筑,有的刚刚奠基,有的在升起,有的已完成,我看见一列列的车厢被机车牵引在铁道上飞速行驶,我看见波士顿、巴尔的摩、查尔斯顿、新奥尔良的商店、堆栈,我看见西部远处那辽阔的产粮区,我在那上空盘旋着短暂地留连,我继续向北部的采伐林飞行,然后向南部的种植园,再向加利福尼亚;我掠过这一切,看见无数的利润,繁忙的采集,和赚得的工钱,看见那三十八个广阔而豪迈的州(还有许多要加入的)所构成的同一体,看见海港岸上的堡垒,看见驶进驶出的船只;然后,在一切之上,(当然啰,当然啰,)是我那小小的像剑一般飞舞的旒旗,它迅速上升,象征着战争和挑衅如今帆索已把它凌空举起,傍着我的宽阔的蓝色旗帜,傍着我那繁星闪闪的旗帜,把整个海洋和陆地上的和平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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