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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忽而十分心酸,很用力地说:“肯定会知道的。”
颛顼笑,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散开:“我也是这么觉得,只要我有足够的耐心,肯定会等到。”
“嗯,肯定会等到。不过,真等到那一日,你可不许因为她就对阿念不好。”
颛顼温柔地看着小夭,只是笑,小夭用手指戳他:“你笑什么?”
颛顼笑着说:“只要我娶了她,这是我全听她的。”
“什么?”小夭用手指狠命地戳颛顼,“你……你有点骨气好不好?什么叫全听她的?你可是一国之君啊!”
颛顼慢悠悠地说:“这可和骨气没关系,反正我若娶了她,一定凡事都顺着她,但凡惹她不高兴的事,我一定不会做。”
小夭连狠命戳他都觉得不解气,改掐了:“那如果她看我不顺眼,万一她说我的坏话,你也听她的?”
颛顼乐不可支,笑得肩膀都在轻颤,小夭有点急了,掐着他说:“你回答我啊!”
颛顼一脸笑意地看着小夭,就是不回答。
小夭双手举在头两侧,大拇指一翘一翘,做出像螃蟹一般“掐、掐、掐”的威胁姿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说清楚,到那一日。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两个人都听行不行?”
“不行!”
“也许你们俩说的话都一样。”
“不一样的时候呢?”
“也许没有不一样的时候。”
小夭着急了:“颛顼,你给我说清楚!我也好早做准备,省得到了那一日,我招你们嫌弃!”
“我自然是听——” 颛顼拖长了声音,“你的!”
“哼!这还差不多!”小夭长舒了一口气,又觉得自己幼稚,竟然被颛顼给逗得着急了,可看颛顼眉眼都含着笑,神情十分愉悦,又觉得没有白被颛顼逗。
小夭问:“心情好一些了没?”
颛顼点头。
小夭说:“明天不开心时,就想想你得到的。即使你不开心,但让阿念开心吧!”
颛顼盯着小夭,眼睛眯了起来,小夭立即说:“不是说我在意阿念多过在意你,而是为了你好……反正你明白的。”
明明可以说“我答应你”,颛顼却偏偏说“我听你的”,显然还惦记着刚才他和小夭的玩笑,小夭笑着捶颛顼。
颛顼一手握住了小夭的拳头,一手搭在小天身后的栏杆上,笑吟吟地看着小天:“五神山上你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漪清园,日后,我在神农山的小月顶照着漪清园修个一模一样的园子给你。”
小夭明白颛顼的意思,虽然娘已离开很久,可父王依旧将娘常去的地方维持得和娘离开前一样,但以后这座园子不再属于父王。阿念势必会按照自己的心意重新修葺,所有属于小夭的记忆都会消失
小夭凝望着不远处的竹林,默不作声,半晌后,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不心动,只不过小月顶也不会是她长居之地,何必白费功夫?可以考虑让璟帮她在青丘山上建一个漪清园。
颛顼扭过头,唇畔的笑意犹在,眼神却骤然转冷。
两人各怀心事,在亭内默坐了许久,小夭说:“回去歇息吧,你明日还要早起。”
两人走出亭子,才发觉繁照满天,不禁都放慢了脚步。
小时,夏日的晚上,洗过澡后,小天和颛顼常在廊下的桑木榻上戏耍,玩累了时,头挨着头躺下,就能看到满天的繁星。
颛顼轻声说:“有时候会很怀念在朝云蜂的日子。只是当年的朝云峰不属于我,我没有能力留住你。”他一直清清楚楚地记着姑姑要送走小夭时,他求姑姑留下小夭,慷慨地应诺“我会照顾小夭,不怕牵累”,姑姑却微笑着说“可是你现在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更没有能力保护她,只是不怕可不够”。
小夭默默不语,眼中有淡淡的怅惘,直到走到自己的寝殿时,她才说道:“一切都已过去!现在,轩辕山、神农山,五神山都属于你了。”
颛顼微笑,自嘲地说:“是啊!都属于我了!”
小夭觉得颛顼的笑容中没有一丝欢欣,她担心地说:“明日的婚礼……”
颛顼挥挥手,示意她进屋:“难道我还能出什么差错?安心去体息,明日让苗莆和潇潇陪你出海去好好玩一天。”
小夭想了想,是啊!从小到大,颛顼从不会出差错!她放下心来,点点头,转身进了屋子。
颛顼负着手,在漫天星辰下,慢慢地走着。
他当然不会出差错!因为只有他不出差错,小天才能想什么时候出差错就什么时候出差错,才能纵然是蚩尤的女儿,依旧自由自在、无拘无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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