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海伯利安的陨落 - 第十九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第十九章
  “从嘉登买的,”迈克说,然后把我的衣服和他的其他装备都塞进了背包,“当然还能用。”
  老头弗拉基米尔?肖洛霍夫是个旧地移民、鳞翅目昆虫学硕士、电磁系统工程师。
  他在新地有一个漂亮的年幼侄女,自从他首次为她手工制出第一张霍鹰飞毯以来,已经过去一个多世纪了。传说她的侄女很鄙视这个礼物,但是几十年过去,这个玩具竟然变得相当流行,真是匪夷所思——对它趋之若鹜的不只是孩子,更多的是家财万贯的大人,直到大多数霸主星球相继宣布它非法。操作危险、用废弃隔离单纤维作料,在管制空域简直是无法无天,而今,霍鹰飞毯已经仅仅存留在睡前故事、博物馆和一些殖民星球中,成为了一项珍奇之物。
  “这东西可值不少子儿。”我说。
  “三十马克。”迈克说,他稳稳地坐上毯子的中心。“卡弗涅市场的那个老贩子以为这东西不值钱。这不过只是……对他而言嘛。我带它回到飞船上,充好电,重调了惯性芯片,瞧啊! ”迈克用手掌按了按设计精妙的机关,飞毯立即硬挺,浮到岩架上方五十厘米处。
  我疑虑重重地盯着这一切。“好吧,”我说,“但要是它……”
  “不会的,”迈克说道,不耐烦地拍着身后的飞毯,“我已经将它充足了电,也知道怎样控制它。来吧,爬上来,不然就退后。我想在这场风暴迫近之前,先去兜兜风。
  “但我觉得这不……”
  “得了,梅闰,快决定。我没多少时间。”
  我又犹豫了一两秒钟。如果我们离开岛屿时被当场抓住,两人都会被开除船籍。
  现在船上的工作已经成为了我的生活。在我接受八方使团签署的茂伊约协定之时,就已经下了这个决心。不只如此,现在我距离文明社会可有两百光年外加五年半量子跃迁的路程。即使他们带我们回到霸主辖空,整个往返旅程也会让我们落后朋友与家人十一年。时间债永远无法弥补。
  我爬上盘旋的霍鹰飞毯,坐在迈克身后。他把背包塞到我俩中间,吩咐我抓紧,然后敲击着飞行装置。飞毯升到岩石上方五米高的空中,航线迅速校准向左,而后仿佛H{膛子弹般射了出去,身下就是异域的海洋,下面三百米的海面,愈加浓重的黑暗中,海浪溅出白色的水花。我们从怒吼的水域上方高高升起,往南进发,一头没入夜色。
  仅仅几秒间的决定,决定了整个未来。
  我记得我们第二次重逢时和希莉的谈话,那时我们刚刚首次拜访了菲瓦荣附近海滨沿途的别墅,正沿着沙滩漫步。阿龙被我们留在城市里由玛格丽特照管着。幸好是这样。我和那个孩子在一起并不真正觉得舒坦。在我心里,只有他绿色眼睛里毋庸置疑的庄严,令人烦扰的千篇一律的深色短卷发,和略微上翘的短鼻子把他和我……
  和我们……联系在了一起。除此之外,就是每当希莉斥责他时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冷笑,希莉从没发现这点,而我都看在眼里。这种玩世不恭又分寸恰当的冷笑竟然在一个十岁孩子的身上表现得如此老练。这一点我一清二楚。可我早该想到这种事情是后天习得的,不可能遗传。
  “你什么都不懂,”希莉对我说。她正在一个浅潮汐池中赤脚蹬水,不时举起一个精致的法国号形状的贝壳,仔细检查它是否有瑕疵,然后又将它扔回满是淤泥的浑水。
  “我受过良好训练,”我回答。
  “是啊,我当然相信你受过良好训练,”希莉表示同意,“我也知道你本领高强,梅闰。不过你还是什么都不懂! ”
  我被激怒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低着头沿池边走着。我从沙里挖出一块白色熔岩石,将它远远扔进海湾。雨云正在东边的地平线一带聚集,我发现自己多么渴望回到船上。开始我不情愿回去,现在我发现那是个错误。这是我第三次在茂伊约小住,诗人和她的公民称这是我们的第二次重逢。还有五个月我就要满二十一周岁了。希莉刚在三周之前庆祝了自己的三十七岁生日。

  “我去过的很多地方,你根本都没见过,”最后我说。这话连我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既任性又幼稚。
  “嗯。是啊。”希莉说着,热烈鼓掌。在一秒间,我似乎从她的热情中瞥见了我的另外一个希莉——我曾经在九个月的漫长回程中日日梦见的年轻女孩。但是很快那个形象又淡入了严酷的现实,我又明明白白地看见她的短发、松弛的颈部肌肉,以及手背上突出的静脉,那手曾经是多么诱人啊。“你去过的那些地方我永远也见不到。”希莉激动地说道。她的声音还是一点没变。几乎没变。“梅闰,我亲爱的,你已经看到过我完全无法想象出的东西。关于宇宙,你知道的兴许比我不清楚是否存在的东西还多。但是,我亲爱的,你仍旧什么都不懂! ”
  “你到底在说什么,希莉? ”我坐在湿沙带边一根半没入沙滩的原木上,膝盖弯起,像一面篱栅横在我们中间。
  希莉大步跨出潮汐池,跪在我面前。她握住我的手,尽管我的手更大更重,手指和骨头都更粗壮,我依然能感受到她指间的强大握力。我想象着这是我多年不在她身边而催生出的力量。“一个人活着是为了真正地懂事,我亲爱的。生下阿龙让我明白了这一点。养儿育女能够帮助一个人擦亮眼睛,看清什么是真实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
  希莉斜眼瞟着其他的地方,看了几秒,又漫不经心地捋回一束头发。她的左手紧紧攥着我的双手。“我也不太清楚,”她柔声说。“我想当事情变得不太重要的时候。人总会有感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你有整整三十年在充满陌生人的屋子演说的经历,那么比起只有十五年这种经历的你来说,感受到的压力就会小很多。你知道从那间屋子和屋子里的人那里能得到什么东西,你也会去寻找那样东西。如果那东西不存在了,你也会预先感知到这点,并离开做自己的事情。你仅仅是逐渐弄明白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可你却没时间去领会其中的区别。你听懂我说什么了吗,梅闰? 有没有明白我的一点点意思? ”
  “不,”我说。
  希莉点点头,紧咬下唇。但是好一阵子她都没有再次开口。相反,她靠过来吻了我。她的双唇干燥,带着一丝犹疑。我退缩了一下,望见她头顶的天空,想要略微思考思考。但是接下来我就感受到她舌尖的温暖徐徐而来,于是闭上双眼。在我们身后。
  潮水向我们逼近。我感到令人心怡的温暖,希莉解开我衬衫的扣子,尖利的指甲划过。
  我胸膛,我站起身来。有一刻我感到我们之间不甚实在,我睁开双眼,正看见她在解自己白色衣服前襟的最后一颗扣子。她的胸部比我记忆中的丰满,更有坠感。寒风刺骨,我将衣物从她肩膀拉下,让我们的上身贴在一起,顺着原木滑向温暖的沙地。我向她贴得更近,一直想着之前我为什么竟会以为她比我强壮。她的皮肤咸咸的。
  希莉用手帮助了我。她的短发紧紧贴在泛白的原木、白棉布和沙地上。我的脉搏。
  比潮汐的节拍跳动得更为疾速。
  “你明白吗,梅闰? ”我们的温暖融为一体,过了几秒钟,她轻声问我。
  “明白。”我轻声回答她。其实我并不明白。
  迈克驾驭着霍鹰飞毯从东面直冲首站。飞毯在黑暗中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大部分时间里我都蜷缩着,躲着风,等待着飞毯突然问卷起来把我俩都倒进海里去。当第一座移动小岛进入我们的视野,我们距离它尚有半个小时的飞程。岛屿从它们南部的捕猎区出发,顺着暴风争先恐后地行进,树帆巨浪般汹涌,组成一条似乎遥遥无尽的长列。很多东西闪着璀璨的光芒,处处张灯结彩,挂着五彩提灯和色泽变幻的蛛纱光源。

  “你确定是往这边吗? ”我喊道。
  “确定,”迈克喊道。他没有回头。长长的黑发被风吹得击打在我的脸上。他不时查看着指南针,微微校整航路方向。也许跟着这些小岛要捡些便宜。我们路过了一个——一个大家伙,几乎有半公里长——我竭尽全力把它看清楚,可小岛除了一点闪着磷光的尾波之外,只是一片黑暗。有不少深色的影子在乳白的波浪间穿来穿去。我拍了拍迈克的肩膀指给他看。
  “海豚! ”他叫道。“这就是这个殖民地的意义所在,记得吗? 一大群流亡时期不切实际的改良家想挽救旧地海洋的哺乳动物。结果一败涂地。”
  我本想再大声问另一个问题,可就在那时,海角和首站港映入了我们的眼帘。
  我曾经以为茂伊约的夜晚星光闪亮。我曾经以为候岛五颜六色的外表会令人毕生难忘。但是被海港和山峰包裹环绕的首站城,到了夜晚就变成闪耀的灯塔。它的光辉让我想起一艘火炬舰船,我曾经观赏过它喷出的等离子束,在庞大黯淡的尾气团边缘拖曳出长长的一条,映衬出它的明亮,仿佛一颗新星爆发。城市是五层白色的蜂窝形建筑群,里里外外被闪耀着温暖光芒的提灯和无数火炬照得透亮。从火山岛上采来的白色熔岩石也似乎在城市的灯光映照下微微发光。市区上方有帐篷、亭阁、篝火、炉火和巨大的熊熊燃烧的火堆,大得离谱,根本难有用武之地,除了向归来的小岛欢迎致意之外别无他用。
  港口满是船只:上下浮动的双体船牛铃在桅杆上叮零当啷,平日里巨体平底的船屋在平静的赤道浅海各个港口之间缓慢移动,今晚却有成串的彩灯骄傲地闪烁,还有临时出海的快艇,光滑迅疾,仿若一条鲨鱼。一座灯塔座落在码头钳子形岛礁的尽头,将光线远远投向海洋,照亮了波涛和岛屿,然后光线又扫回,淹没了五颜六色上下跳动的船只和人群。
  尽管在两公里之外,我们也听到了喧闹声。人群欢庆的声音能很清楚地听到。在呼喊声和海浪涌起不断传出的沙沙声之中,我清晰地辨认出了巴赫长笛奏鸣曲的音符。后来我才知道,这支表达欢迎的合唱被通过水听器传递到帕萨吉海峡,那里,海豚随着音乐雀跃飞腾。
  “我的天哪,迈克,你怎么知道这好戏在上演? ”
  “我检索过船上的主控电脑,”迈克说。霍鹰飞毯又拐向右边,这样我们远远避开那些船只和灯塔光束。然后我们迂回朝首站的北面飞向一片黑暗的海岬。我听到前方浅湾柔和的拍浪声。“他们每年都要庆祝这个节日,”迈克接着说,“但今天是他们一百五十年周年纪念。晚会已经持续进行三周了,按照计划还要继续两周。在这整个星球上只有二十万殖民者,梅闰,我打赌一半人都在这里参加晚会。”
  我们逐渐减速,小心地飞入预定地点,降落在距离沙滩不远一处突露的岩石上。
  风暴越过我们刮向南方,但断断续续的闪电和前行的小岛发出的光芒依然令地平线清晰可辨。我们面前,矗立在小山上的首站璀璨夺目,却并没有隐没头顶的星光。这里的空气更为温暖,我在微风中捕捉到一丝果园的馨息。迭好霍鹰飞毯后,我们赶快穿上小丑服。迈克把他的激光笔和珠宝塞进松垮的衣兜里。
  “那是拿来干什么的? ”我边问,边和他一起将背包和霍鹰飞毯在一块巨大的圆石下藏好。
  “这些东西吗? ”迈克问道,手指勾着一根复兴项链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要是我们看上了什么好东西,这就是用来讨价还价的钱币嘛。”
  “好东西? ”
  “好东西,”迈克重复道,“女人的青睐。那对于疲惫的航员来说多么的惬意。祝你找到小妞,老弟。”

  “噢,”我说着,整了整我的面具和傻不啦叽的帽子。铃铛在黑暗中发出轻柔的声响。‘“快来,”迈克说,“不然就会错过晚会了。”我点头跟着他,谨慎地穿行在乱石和灌木丛中,直奔等待着我们的灯光,铃儿叮当响。
  我坐在阳光下等待。我并不完全明白我在等什么。清晨的阳光从希莉坟茔的白石上反射而来,我感觉到温暖正在背上聚集。
  希莉的……坟茔? 空中无半点浮云。我昂起头眯眼看向天空,那架势,就好像能够看见“洛杉矶号”,还能透过明亮的空气看见新完成的一排远距传输器。但我不能。在内心,我有几分知道它们还没有升起。还有几分知道,舰船和远距传输器何时会完成横越天顶最后工程。但我也不想再考虑这些了。
  希莉,我所做的一切正确么? 风乍起,猛然传来旗杆上三角旗猎猎作响的声音。我感觉到等待的人群正焦躁不安,虽然我没有真正看到。自为了我们的第七次重逢而登陆以来,我第一次感到心里充满了哀痛。不,不是哀痛,还不是哀痛,而是长着尖牙利齿的悲苦,如果我任由它扩大,它就会成长为凄伤。多年来我一直默默对希莉说话,心里思量着一些问题,希望能在下次登陆后和她讨论,可突然间残酷的现实击中了我,我们永远不可能再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了。我心中的空虚逐渐加剧。
  我应该任由这一切发生吗,希莉? 没有回答,除了人群越来越大的嘟囔。几分钟之内,他们会把我依然健在的小儿子东尼尔送过来,或者派他的女儿莉拉和她哥哥上山,催促我赶快行事。我扔掉那一直咀嚼的一枝柳草。地平线上有一点点阴影。可能是云。也有可能是最先归来的岛屿,在直觉和春天北风的指引下,徙回它们的故地——宽广的赤道浅海一带。不过这和我无关。
  希莉,我所做的一切正确么? 没有答案,时光荏苒。
  有时候,我觉得希莉实在是太无知了,这让我感到很不自在。
  她对我生活中那些远离她的部分一无所知。她会问起这些,但有时候,我觉得她也许根本不在意答案是什么。我花上好几个小时向她解释我们回旋飞船背后蕴含的美丽物理法则,但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听懂过。有一次,我十分耐心地向她详细解释了古老的种舰和“洛杉矶号”之间的区别,之后她竟然问了一句话,令我大吃一惊。她问:“既然你们仅仅花130 天就抵达了,为什么我们的祖先却要在船上待上整整八十年,才到了茂伊约呢? ”她根本一点都没懂。
  希莉对于历史毫无概念,她对于历史的所知实在是少得可怜。她看待霸主和世界网的角度就跟一个小孩对待一个快乐而蠢到极点的童话王国差不多;如此冷漠无情,经常让我几近崩溃。
  希莉知道大流亡早期的事情——至少知道那些牵涉到茂伊约和殖民者的部分——她偶尔会冒出一两句滑稽的113 日琐事或措辞,但她完全不明了大流亡后的现实。至于嘉登、驱逐者、复兴和卢瑟斯这种名词,对她来说是毫无意义。如果我说起萨姆德、布列维或者贺瑞斯、格列依高将军,她一点联想、一点反应都没有。无动于衷。
  我最后一次见到希莉的时候,她已经整整七十标准岁了。七十岁的她依然没到外星旅行过,没有用过超光仪,没有尝过除葡萄酒以外的酒精饮料,没有接入过移情手术,没有进过远距传送门,没有吸过大麻烟,没有接受过基因修裁,没有插入过刺激模拟,没有受过任何正式教育,没有接受过RNA 医疗,没有听说过禅灵教或伯劳教会,更没有乘坐过任何飞行工具,除了她家里的老古董桅轻式掠行艇。
  除我之外,希莉从没和别人做过爱。至少她是这么说的。我也相信。
或许您还会喜欢:
福尔赛世家三部曲1:有产业的人
作者:佚名
章节:37 人气:0
摘要:你可以回答这些奴隶是我们的。——《威尼斯商人》第一章老乔里恩家的茶会碰到福尔赛家有喜庆的事情,那些有资格去参加的人都曾看见过那种中上层人家的华妆盛服,不但看了开心,也增长见识。可是,在这些荣幸的人里面,如果哪一个具有心理分析能力的话(这种能力毫无金钱价值,因而照理不受到福尔赛家人的重视),就会看出这些场面不但只是好看,也说明一个没有被人注意到的社会问题。 [点击阅读]
福尔赛世家三部曲2:骑虎
作者:佚名
章节:43 人气:0
摘要:有两家门第相当的巨族,累世的宿怨激起了新争。——《罗米欧与朱丽叶》第一章在悌摩西家里人的占有欲是从来不会停止不前的。福尔赛家人总认为它是永远固定的,其实便是在福尔赛族中,它也是通过开花放萼,结怨寻仇,通过严寒与酷热,遵循着前进的各项规律;它而且脱离不了环境的影响,就如同马铃薯的好坏不能脱离土壤的影响一样。 [点击阅读]
福尔赛世家三部曲3:出租
作者:佚名
章节:34 人气:0
摘要:这两个仇人种下的灾难的祸根使一对舛运的情人结束掉生命。——《罗米欧与朱丽叶》第一章邂逅一九二○年五月十二号的下午,索米斯从自己住的武士桥旅馆里出来,打算上考克街附近一家画店看一批画展,顺便看看未来派的“未来”。他没有坐车。自从大战以来,只要有办法可想,他从来不坐马车。 [点击阅读]
秘密花园
作者:佚名
章节:27 人气:0
摘要:玛丽·伦诺克斯被送到米瑟斯韦特庄园她舅舅那里,每个人都说没见过这么别扭的小孩。确实是这样。她的脸蛋瘦削,身材单薄,头发细薄,一脸不高兴。她的头发是黄色的,脸色也是黄的,因为她在印度出生,不是生这病就是得那病。她父亲在英国政府有个职务,他自己也总是生病。她母亲是个大美人,只关心宴会,想着和社交人物一起寻欢作乐。 [点击阅读]
空中疑案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0
摘要:9月的太阳烤得布尔歇机场发烫。乘客们穿过地下通道,登上飞往克罗伊登的“普罗米修斯”号航班,飞机再过几分钟就要起飞了。简-格雷落在了后面,她匆忙在16号座位上坐定。一些乘客已经通过中门旁的洗手间和餐厅,来到前舱。过道对面,一位女士的尖嗓音压过了其他乘客的谈话声。简微微撅了撅嘴,她太熟悉这声音了。“天啊,真了不起。……你说什么?……哦,对……不,是派尼特。 [点击阅读]
窄门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第一章“你们尽力从这窄门进来吧。”——《路加福音》第13章24节。我这里讲的一段经历,别人可能会写成一部书,而我倾尽全力去度过,耗掉了自己的特质,就只能极其简单地记下我的回忆。这些往事有时显得支离破碎,但我绝不想虚构点儿什么来补缀或通连:气力花在涂饰上,反而会妨害我讲述时所期望得到的最后的乐趣。 [点击阅读]
笑面人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0
摘要:维克多-雨果于一八○二年二月二十六日诞生在法国东部伯桑松城。雨果的父亲,西吉斯贝尔-雨果,本是法国东部南锡一个木工的儿子,法国大革命时他是共和国军队的上尉,曾参加过意大利和西班牙战争,在拿破仑时期晋升为将级军官。雨果从童年起就在不停的旅游中度过,他的父亲西吉斯贝尔-雨果把妻子和孩子从一个驻扎地带到另一个驻扎地。 [点击阅读]
第三个女郎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0
摘要:赫邱里?白罗坐在早餐桌上。右手边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他一直嗜好甜食,就着这杯热巧克力喝的是一块小甜面包,配巧克最好吃了。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跑了几家铺子才买了来的;是一家丹麦点心店,可绝对比附近那家号称法国面包房要好不知多少倍,那家根本是唬人的。他总算解了馋,肚子是惬意多了。他心中也是很安逸,或许太平静了一点。他已经完成了他的“文学巨著”,是一部评析侦探小说大师的写作。 [点击阅读]
第二十二条军规
作者:佚名
章节:51 人气:0
摘要:约瑟夫·海勒(1923—1999)美国黑色*幽默派及荒诞派代表作家,出生于纽约市布鲁克林一个俄裔犹太人家庭。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曾任空军中尉。战后进大学学习,1948年毕业于纽约大学,获文学学士学位。1949年在哥伦比亚大学获文学硕士学位后,得到富布赖特研究基金赴英国牛津大学深造一年。1950到1952年在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等校任教。 [点击阅读]
第八日的蝉
作者:佚名
章节:57 人气:0
摘要:握住门把。手心如握寒冰。那种冰冷,仿佛在宣告已无退路。希和子知道平日上午八点十分左右,这间屋子会有大约二十分钟没锁门。她知道只有婴儿被留在屋里,无人在家。就在刚才,希和子躲在自动贩卖机后面目送妻子与丈夫一同出门。希和子毫不犹豫,转动冰冷的门把。门一开,烤焦的面包皮皮、油、廉价粉底、柔软精、尼古丁、湿抹布……那些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扑面而来,稍微缓和了室外的寒意。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