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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认为是鸩鸟的人死后二十七个半小时,召开了最后一次会议。
自《卫报》最早报道了这一重大案件——而后又为唐宁衔所证实,全世界都为之震惊。然而,英国谍报部除了对不愿披露自己姓名的检举人表示感谢外,拒绝对这项侦破案进行任何评述。不过,这倒使谍报局恢复了过去几年里出于失职和无能而失去的威望。
培顿·琼斯从衣袋里掏出两个信封递给丹尼森:“这是给您的微不足道的报酬。英国政府欠你的情是永远偿还不清的。”
“我决不是为了索取报酬才帮助你们的。”丹尼森说着接过信封。“鸩鸟死了就足够了。我猜这个信封里是那封证明信;另一封是从‘谍报小组’的档案里抄来的名单吧,对吗?”
“对。”
“我的名字是否已从这次行动中抹掉了?”
“你的名字根本就没有提及。我们的报告里,你被写成‘情报员A’,这封信就是准备入档案的材料的副本,上面说明你的个人历史是洁白的。”
“对那些从对讲机里听到我名字的人怎么办?”
“万一他们泄露了秘密,就要按《工作人员保密条例》受到指控,他们听到的只不过是‘丹尼森’这个姓,这并不说明什么。英国谍报部隐匿的丹尼森起码有一打,必要的时候,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胡乱编个化名,这是常事。”
“这么说,我们之间的合作结束了。”
“我想是这样的,”培顿·琼斯道,“现在你打算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干我的本职工作。我是新闻记者。不过,我可能请个短假。我姐姐的财产需要我去处理一下。然后,也许去瑞士玩玩,我很喜欢滑雪。”
“现在正是滑雪的季节。”
“是啊。”丹尼森停了一下,“我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在这儿跟你们再纠缠下去。”
“当然不会,不过你是否要求一下?”
“还得申请?”
“弄个护身符呀,”培顿·琼斯给丹尼森一张复印的短笺,说,“职业制客已经毙命;他企图把这个纸条咽下肚子销毁掉。看来你是对的。他正是谍报小组成员!”
丹尼森拿起那复印的字条,只见那上面粘满了血迹,字迹还能看清:
GNACHRICHT.1360.78K Au 23°.32’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很简单,”特工说,“GNACHRICHT显然是指谍报小组。‘1360.78K’这个数字相当于公制的三千磅,或者一吨半。‘Au’是金的化学符号。‘23°.22’我们认为它是约翰内斯堡在地图上的纬度。由于这次行动,鸩鸟昨天在约翰内斯堡得到的报酬约合三百六十万英镑,或者七百多万美元。”
“一想到谍报小组有这样一笔可观的款子,真是太可怕了。”
“若是想到这笔钱的用途就更可怕了。”
“你们准备对外发表这条消息,乃至公布这张纸条吗?”
“当然不会。但我们无权制止你们报界——尤其是你——披露这条消息。你在《卫报》的报道中可以暗指有一伙人对这次未遂的行刺活动负有责任。”
“我认为有这种可能性,”丹尼森说。“就鸩鸟的活动特点来说,他是受命而行刺的,不是什么复仇主义者。你了解他本人的情况吗?”
“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也不了解。很遗憾,他身上只有一个伪造得可以乱真的英国军事谍报第五处的身分证。从华盛顿到莫斯科,他没有在任何地方留下手印。由此,我们怀疑他是英国人。他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这也是英国人的习馈。再者,他的内衣也没有洗衣房留下的记号。就连他的雨衣也是在老邦德大街一家商店里用现钱买的。”
“他总是不停地旅行,一定会有许多票据。”
“我们不知道上哪儿去找这些票据,甚至连他的国籍都不知道。尸检已经做了一昼夜,牙齿检验,外科手术检验或者电子计算机可能存储的他身上的特殊标记,总之,所有能查的都查了,目前什么结果都没有。”
“那么,他可能不是鸩鸟啦。他手背上刺的玫瑰图腾是唯一的证明,还有手枪的口径。这证据不够充分吗?”
“现在完全可以验明他是鸩鸟。明天你就可以把这些内容写进你的报道里了。化验结果是无可辩驳的。我们找到的两支被隐藏的步枪,加上他身上藏的一支,正是以前多次暗杀行刺中鸩鸟使用过的三支枪。”
丹尼森点点头,“这就放心了,不是吗?”
“嗯。”培顿·琼斯指了指那张纸条说,“你的答复是什么?”
“关于那张纸条吗?”
“谍报小组的恐怖分子。现在,你提供的情报已经得到证实,这个离奇的故事是你首先发现的,你完全有权翻印它。”
“可你并不愿意我这样做。”
“我们无权制止你。”
“另一方面,”金发男人说,“也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止你们把我的名字写进你们的报告,而这也是我不情愿的事。”
五处的人清了清嗓子,“好了,实际上我们巳达成某种协议,我向你保证过,丹尼森先生。我觉得我们双方都能遵守诺言。”
“我也这样认为;可我还认为,你会根据情况的变化更新考虑你做出的保证。即使你不这样做,别人也会这样的。”
“我看那样的事是不会发生的。你只和我一个人打交道,可以说,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协定。”
“这么说,代号‘A’的情报员是隐姓埋名的,他没有任何身分。”
“正是这样。在我处理的事务中此类情况并非唯一的。我干了一辈子这个行当。我的话是不会改变的。”
“我明白了,”丹尼森站了起来,“你为什么不想把谍报小组的事公布于众呢?”
“我需要时间。一个月或者两个月。等到人们确信可以不再对鸩鸟提心吊胆了的时候。”
“你认为真能做到吗?”丹尼森看着桌上的一封信,“那些名字对你有用吗?”
“我不敢肯定。这才刚刚开始。那上面只写了八个人,我们甚至不敢肯定他们是否都活着。我们一直没有时间去调查这件事。”
“有人活着,而且有钱有势。”
“显然是这样。”
“那么,我们必须抓住鸩鸟的想法现在被消灭谍报小组的人取而代之了吧?”
“我看这样的转移完全符合逻辑。”培顿·琼斯同意说,“而且,我还要补充一点。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与我的职业以及我个人都有关系——我相信谍报小组的人杀死了我训练过的一个年轻特工员。”
“他是谁?”
“我的助手。这起凶杀案和我常遇到的杀人手法一样。他的尸体是在巴黎南六十英里外一个叫蒙特罗的小镇里找到的。他最初是跟踪赫克洛夫特去那儿的,却发现那是条死胡同。”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知道。记住,他品寻找鸩鸟。当时赫克洛夫特只说明他是因无关大局的财产继承权在找你。”
“那是次要的。”丹尼森打断道。
“……我们的年轻人已经陷入黄泉了。他是第一流的专业人员,干得一向很出色。而且还不止这些,他从来不与他们建立联系。鸩鸟,谍报小组……巴黎。一切都吻合。”
“为什么说吻合?”
“名单上有一个人的名字,他住在巴黎附近——具体住哪儿我们不知道——他是德军最高统帅部的将军,叫克劳斯·法尔肯海姆。他远非只有这么一个头衔,我们确信他是谍报小组的头号人物,也是发起人之一。人们只知道他叫赫尔·奥伯斯特。”
约翰·丹尼森笔直地站在椅子旁,“我向你保证,”他说道,“决不泄露这些情况。”
赫克洛夫特手里拿着报纸坐在沙发上。那上面的标题十分醒目。
刺客落入法网,在伦敦被击毙
在这一版上几乎每篇文章都提到捕获鸩鸟的富有戏剧性的过程以及后来如何被处死的经过。有些文章竟然追溯到十五年前,把鸩鸟和肯尼迪兄弟之死、马丁·路德牧师之死,以及奥斯瓦尔德和鲁比之死联系起来;还对更近一点的发生在马德里和贝鲁特,巴黎和里斯本,布拉格和莫斯科之间的谋杀害件进行了推测。
那个手背上刺有玫瑰图腾的神秘人物立即带上了传奇色彩。各地的刺字业掀起了新的浪潮。
“我的上帝,他真这么干了。”诺勒说。
“可哪儿都没提到他的名字啊。”贺尔汀说,“这样破例地放弃荣誉,可不象是约安的做法。”
“你不是说他已经变了。那个日内瓦密约使他变了个人吗?我相信正是这样。和我谈话的那个人与约安没有关系。我告诉他日内瓦银行不想让事情复杂化,董事们一定要寻找一切理由来取消我们三人之中任何一人的资格,那笔款子就可以仍旧存在银行里。象你哥哥那样置身于险境的入,为了达到目的,不得不去和追捕鸩鸟的人打交道,否则那些银行家会吓得灵魂出壳的。”
“可你和哥哥都说还有比复仇团或敖德萨甚至狼穴更有力量的人企图阻止你们,日内瓦的人怎么会接受这一切呢?”
“他们只知道必须让他们知道的事,”赫克洛夫特说。“如果我们能确定那个人是谁的话,就好办了。”
“你认为能吗?”
“也许行吧。约安是这样认为的。而且,天知道,他在这些事上比我的经验多得多。这是毁灭一切的疯狂行为。开始我们相信是一个组织干的,后来又怀疑是另一个,结果两个都不是。”
“你是指敖德萨和复仇团吗?”
“对。他们都被消灭了。现在我们再找另一个人,我们想知道的是他的名字和身分。”
“知道了他的名字和身分你怎么办?”
“不知道,”赫克洛夫传说。“我希望你哥哥能告诉我怎么办。我只知道无论我们做什么都应尽快行动。麦尔斯过几天就要和我联系。他若公然把我和肯尼边机场至普累扎旅馆的一系列凶杀联系起来,就会再次要求引渡我的。那样,日内瓦的事就完了,我也就完了。”
“如果他们能找到你,”贺尔汀说,“我们有办法……”
诺勒睁大眼睛望着她。“不,”他回答。“我可不愿意过那种每天换三次外衣,穿胶底鞋,腰里掖支带消音器的手枪的生活。我要让你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却不想成为你们中的一员。”
“你没有选择余地。”
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两个人都吃了一惊。赫克洛夫特拿起听筒。
“早上好,弗莱斯卡先生。”
是丹尼森。
“你可以在电话里讲吗?”诺勒问。
“可以。电话线路清晰。我怀疑乔治五世旅馆交换台对伦敦要的电话感兴趣。我们还是小心点。”
“明白。祝贺你。你真是说到做到啊。”
“我得到了多方的帮助。”
“和英国人合作的吗?”
“对。你说得对,我早就应该这么办。他们都很出色。”
“很高兴听你这么说。我们成为朋友真值得庆幸。”
“更重要的是,我们查清了日内瓦的真正敌人。”
“什么?”
“我们得到了名单,可以对他们采取行动了。我们必须采取行动,暗杀必须停止。”
“如何才能做得到呢?……”
“见了面我会对你解释的。你的朋友凯瑟勒很了解底细。”
“是敖德萨分裂出来的那个组织?”
“小心点,”丹尼森打断他:“我们就叫他们是一伙疲惫不堪的老头子吧。这些人心中的深仇大恨和他们拥有的钱那样多。”
“我们该怎么办?”
“也许不用我们去做了,英国人会替我们做的。”
“他们知道日内瓦的事啦?”
“不。他们只知道欠我们的人情。”
“这比我们要求的还多。”
“这是我们应得的报酬,”丹尼森说。“如果我可以这样说的话。”
“当然可以这么说。这些……老头子,他们对每件事都负有责任吗?包皮括纽约的事?”
“正是。”
“那么,我清楚了。”
“很快你就会清楚的。”
“感谢上帝?”诺勒看着房间另一头的贺尔汀,笑了。“你看我该干什么?”
“今天星期三。星期五晚上你赶到日内瓦。我们到那儿见面。我从希思罗机场乘晚班飞机去那儿,大约午夜十—点三十分或十二点到达。给柏林的凯瑟勒打电话,让他星期五也去那儿集合,
“为什么不在今天或者明天去呢?”
“我有些事要办,必办不可的事。就定星期五吧。你有较固定的旅馆吗?”
“协和旅馆。我母亲也要去日内瓦。她指定我住那家旅馆。”
伦敦方面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丹尼森说话了,他低低地说:“你说什么?”
“我母亲也要飞到日内瓦?”
“我们以后再说吧,”贺尔汀哥哥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了。
“我得走了。”
丹尼森在他凯辛顿的公寓里把电话放回到那张小桌子上。象往常一样,当电话给他带来出乎意料的消息时,他就厌恶它。他刚才在电话里听到的消息就和他听到谍报小组的存在那样具有危险性。
不知爱新·克罗森发的什么疯,作出了飞往日内瓦的决定!这个举动没有安排在计划里——她是了解这个计划的。难道这个老太婆觉得她可以到瑞士旅游而不会招致怀疑?尤其是在这个时候?难道她由于多年的往事变迁变得粗心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活不到后悔的那天了。也许,她又一次背叛了她的信条——因为她知道这些信条都意味看什么。如果是这样,就得提醒她,让她思想在她脱离那种她日理万千的生活以前所享受的种种特权。
真是那样,他也要使用他的特权:她将在他们之中找到一个适当的位置。狼穴的密约就要实现了。一切都到时候了。
首先是这两份名单。它们是狼穴大业成功的关键。一份名单长达11页,上面有一千六百多个男女——他们在世界各国都很有影响,是太阳儿女中最杰出的人物。他们正在等待着日内瓦发来的信号,等待着那能够买来更大影响的几百万或者几千万美元的活动经费。他们能用它来控制选票,控制政治势力。这是一份基干人员名单,有了它,第四帝国的雏形也就形成了。
然而,这个帝国的雏形尚而物质基础,有待于进一步发展。它的领导人物也需要拉各自的一帮人马。这就需要第二份名单。这份名单有一百轴胶卷那么多,是总名单,是记录着这个组织在全世界的所有成员的微缩档案、现在那些当年被船、飞机、潜艇送出帝国的孩子已经在世界各地发展壮大起来。
这就是太阳的儿女行动。
两个名单都只有一份,不允许任何人复制。它们被视作圣环那样。多年来一直保存在巴西一个叫莫里斯·格雷夫的人手里。后来,当约安·冯·泰波尔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格雷夫把它们交给了约安。这个移交仪式表明了权力的转移。因为他们选的这个新领导人,各方面都超出了他们的希望。
约翰·丹尼森把名单已经带到了英国。他知道,最重要的是找—个比任何银行都保险的地方藏起来。他在威尔士的一个偏僻的矿井里找到了隐藏地点,并有一个太阳之子愿以生命为代价来保护达两份重要文件。
伊安·莱维隆:摩根的兄弟,博门特的南船座号的副舰长。
威尔士人就要来了。这个虔诚的太阳之子交完货后,就要为他发誓效忠的事业以身殉职了。这是几天前他们从希思罗机场驶上公路时他这样恳求的。他的死是注定的,从而世上只剩下两个人知道这个名单。一个是柏林的一位安祥的教授,另一个是令英国谍报机关敬畏的记者。
谍报小组。第二个重点。
丹尼森凝视看那张在电话机旁放了几个小时的纸条。它是培顿·琼斯提供给他的另一份名单——离太阳儿女有几光年之远。谍报小组的名单。
八个名字就意味着有八个人。英方花两天时间都搞不到的情报,他没花两个小时就搞到手了。他们之中的五个已经死了。三个活着的人中有一个马上就要死在斯图亚特郊外的一个疗养所里,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剩下的两个人;一个是叛徒克劳斯·法尔肯海姆,现在叫赫尔·奥伯斯特。另一个名叫沃纳·杰哈尔德,八十三岁,是个前外交官,住在瑞士纳塞尔湖畔的一个村庄里。安静地度着晚年。
显然这两个老头子谁也没有乘坐过飞渡大西洋的飞机,也没往威士忌酒杯里放马钱子碱,他们没有为了一张照片而亲手把一个人打昏在地;也没有在法国的小镇里向这同一个人开过枪,更没有在柏林的黑暗小胡同里袭击哪个人。
谍报小组已经训练出一批有才能的青年后备军。他们都是虔诚的信徒。他们的高度责任感足以使他们为事业捐躯,这一点倒和狼大的忠实信徒没有什么两样。
谍报小组、法尔肯海姆,杰哈尔德。他们知道狼穴的事有多久了?
明天便知分明了。一大早,他就买乘飞机去巴黎,而后去访那个法尔肯海姆或者说去访那个该死的赫尔·奥伯斯特——精湛的演员,十足的下流胚,帝国的叛徒。
明天他要去拜访法尔肯海姆,识破他的真面目,而后干掉他。
外面响起了汽车喇叭声。丹尼森看了看表,不早不晚八点整。他走到窗前。下面的车是威尔士人的,车里的密封洞匣子里装着那份至关重要的名单。
丹尼森从抽屉里拿出手枪,装进绑在身上的皮套里。
他渴望今天晚上要办的事快快办完,也好早坐上去巴黎的飞机。他已经对见克劳斯·法尔肯海姆这件事急不可耐了。
月光悄悄地爬上窗,赫克洛夫特默默地坐在这半明半暗的房间里的长沙发上。已是凌晨四点。他吸着烟。十五分钟前他睁开双眼后就再也合不上了,他的思想都集中在他身旁睡着的姑娘身上。
贺尔汀。她是他今后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女人,然而她却不愿告诉他她住在哪里,和谁住在一起。很快,这一切冒险都将成为过去;他对这一切一切的冒险行为一点也不感兴趣了。
“诺勒?”黑暗中飘过来贺尔汀的声音。
“嗯?”
“亲爱的,你怎么啦?”
“没什么,我在想事。’
“我也在想事。”
“我以为你睡着了。”
“你下床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呢?”
“很多,”他答。“多半是日内瓦的事。很快就要结束了,你可以不再奔波了,我也一样。”
“我也在想这件事,”她微笑着说。“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
“就一个。不过,我告诉你时,必须看着你的脸。到这儿来。”
他握看她伸出来的手,摸不着头脑地坐在地面前。“你的什么秘密?”
“你的情敌,那个和我住在一起的男人,你想知道吗?”
“当然想知道。”
“是赫尔·奥伯斯特,我爱他。”
“那个老头?”诺勒松了一口气。
“是的。你生气了?”
“简直快要气疯了。我要和他决斗。”赫克洛夫特把她抱在怀里。
贺尔汀笑着吻了他一下。“今天我得去见他。”
“我和你一起去。我得到了你哥哥的祝福,还得看看能否征得他的同意。”
“不行。我必须自己去。我只去一个小时左右。”
“最多两小时,不能再长了。”
“好,就两小时。我要站在他的轮椅前对他说,‘赫尔·奥伯斯特。我要离开你去找另一个男人啦,’你认为他会瘫倒吗?”
“会要了他的命的。”诺勒低语道。温柔地把贺尔汀按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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