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理智与情感 - 小说《理智与情感》电子书——(二):第一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尽管埃丽诺一般说来并不相信露西的话,可她经过认真考虑,却再也不能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诱使她编造出这种谎言。因此,露西称为事实的这些情况,埃丽诺无法再怀疑,而且也不敢再怀疑。这些情况都有充分的证据,这些证据或则大致属实,或则确凿无疑,除了她自己的主观愿望之外,无论如何也得不出相反的结论。他们在普赖特先生家的际通是其他情况的依据,既无可置疑,又令人惊愕。爱德华在普利茅斯附近的访问,他的忧郁心情,他对自己前途的忿忿不满,他对她本人的反复无常,斯蒂尔妹妹对诺兰庄园和她们的亲属了如指掌(这常使她感到惊奇),那幅画像,那封信,那只戒指,这一切构成了一连串证据,打消了她怕冤枉他的一切顾虑,证明他亏待了她,这是任何偏爱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她憎恶他的这种行径,悔恨自己受了欺骗,一时间只知道自我怜悯。但她心里转瞬又涌起别的念头,别的考虑。难道爱德华一直在存心欺骗她?难道他是一片虚情假意?难道他与露西的订婚是真心实意的订婚?不,不管从前情况如何,她现在并不这么认为。他只喜欢她一个人,这一点她决不会搞错。在诺兰庄园,她的母亲、妹妹、范妮都知道他喜欢她。这并不是她的虚荣引起的错觉。他当然是爱她的。这一信念使她心里得到了多大的安慰!有了这一点,她还有什么不可原谅他的!想当初,他已经开始感到她对他有着一股异乎寻常的诱惑力,却偏要继续呆在诺兰庄园,真该受到责备。在这一点上,他是无可辩白的。不过,如果说他伤害了她,那他更伤害了他自己!如果说她的情况是令人怜悯的,那他的情况则是无可挽回的。他的鲁莽行动给她带来了一时的痛苦;不过他自己似乎永远失去了幸福的机会。她迟早是会恢复平静的,可是他,如今还有什么盼头呢?他和露西.斯蒂尔在一起会感到幸福吗?象他那样诚实、文雅、见识广博的人,假使连她埃丽诺都不中意,能对露西这样一个无知、狡诈、自私自利的妻子感到满意吗?
  爱德华当时只有十九岁,青年人的狂爱热恋自然使他陷入了盲目,除了露西的美貌和温顺之外,别的一概视而不见。但是以后的四年——如果合理地度过这四年,可以使人长智不少——他也该发现她教育上的缺欠。而在这同时,露西由于常和下等人交往,追求低级趣味,也许早就失去了昔日的天真,这种天真一度为她的美貌增添了几分情趣。
  爱德华与埃丽诺成婚尚且要遇到他母亲设置的种种障碍,那么他选择一个门第比她低下、财产很可能不及她多的女人作配偶,岂不是更加困难重重!当然,他在感情上与露西还很疏远,这些困难还不至于使他忍耐不住。但是,这位本来对家庭的反对和刁难可以感到欣慰的人,他的心情却是抑郁的!

  埃丽诺连续痛苦地思考着,不禁为他(不是为她自己)骤然落泪。使她坚信不疑的是,她没有做出什么事情而活该遭受目前的不幸;同时使她感到欣慰的是,爱德华也没做出什么事情而不配受到她的器重。她觉得,即使现在,就在她忍受这沉重打击的头一阵剧痛之际,她也能尽量克制自己,以防母亲和妹妹们对事实真相产生怀疑。她是这么期望的,也是不折不扣地这么做的。就在她的美好,希望破灭后仅仅两个小时,她就加入她们一道吃晚饭,结果从妹妹们的表情上看得出来,谁也没有想到埃丽诺正在为即将把她和她心爱的人永远隔离开的种种障碍而暗自悲伤;而玛丽安却在暗中眷念着一位十全十美的情人,认为他的心完全被她迷住了,每一辆,马车驶近她们房舍时,她都期望着能见到他。
  埃丽诺虽然不得不一忍再忍,把露西给她讲的私房话始终瞒着母亲和玛丽安,但这并未加深她的痛苦。相反,使她感到宽慰的是,她用不着告诉她们一些只会给她们带来痛苦的伤心事,因而省得听见她们指责爱德华。由于大家过于偏爱她,这种指责是很可能的,那将是她不堪忍受的。
  她知道,她从她们的忠告或是谈话里得不到帮助。她们的温情和悲伤只能增加她的痛苦,而对于她的自我克制,她们既不会通过以身作则,又不会通过正面赞扬加以鼓励。她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反倒更刚强些,她能非常理智地控制自己,尽管刚刚遇到如此痛心疾首的事情,她还是尽量表现得坚定不移,始终显得高高兴兴的。
  虽然她与露西在这个问题上的头一次谈话让她吃尽了苦头,但是她转眼间又渴望和她重谈—次,而且理由不止一个。她想听她重新介绍一些有关他们订婚的许多详细情况,想更清楚地了解一下露西对爱德华的真实感情,看看她是不是真像她宣称的那样对他一往情深。她还特别想通过主动地、心平气和地再谈谈这件事,让露西相信:她只不过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关心此事的,而这一点从早晨的谈话来看,由于她不知不觉地变得十分焦灼不安,因而至少是令人怀疑的。看样子,露西很可能妒忌她。显而易见,爱德华总是在称赞她,这不仅从露西的话里听得出来,而且还表现在她才认识她这么短时间,就大胆地自她吐露了如此重大的一桩秘密。甚至连约翰爵士开玩笑的话,大概也起到一定作用。的确,埃丽诺既然深信爱德华真心喜爱自己,她也就不必去考虑别的可能性*,便自然而然地认为露西在妒忌她。露西也确实在妒忌她,她的私房话就是个证明。露西透露这桩事,除了想告诉埃丽诺爱德华是属于她的,让她以后少同他接触之外,还会有什么别的动机呢?她不难理解她的情敌的这番用意,她决心切实按照真诚体面的原则来对待她,克制住她对爱德华的感情,尽量少同他见面。同时,她还要聊以自|慰地向露西表明,她并不为此感到伤心,如今在这个问题上,她不会听到比已经听到的更使她痛苦的事了,因此她相信自己能够平心静气地听露西把详情重新叙说一遍。

  虽然露西像她一样,也很想找个机会再谈谈,但是这样的机会并不是要来马上就来。本来一起出去散散步最容易甩开众人,谁料天公总不作美,容不得她们出去散步。虽说她们至少每隔一天晚上就有一次聚会,不是在庄园就是在乡舍(主要是在庄园),但那都不是为了聚谈,约翰爵士和米德尔顿夫人从未这样想过,因此大家很少有一起闲谈的时间,更没有个别交谈的机会。大家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吃喝缩笑,打打牌,玩玩康西昆司,或是搞些其他吵吵嚷暖的游戏。
  她们如此这般地聚会了一两次,但埃丽诺就是得不到机会同露西私下交谈。一天早晨,约翰爵士来到乡余,以仁爱的名义,恳求达什伍德母女当晚能同术德尔顿夫人共进晚餐,因为他要前往埃克塞特俱乐部,米德尔顿夫人只有她母亲和两位斯蒂尔小姐作伴,她们母女若是不去,夫人将会感到十分孤寂。埃丽诺觉得,参加这样一次晚宴倒可能是她了却心愿的大好时机,因为在米德尔顿夫人安静而有素养的主持下,比她丈夫把大伙几凑到—,块大吵大闹来得自由自在,于是她当即接受了邀请。玛格丽特得到母亲的许可,同样满口应承,玛丽安一向不愿参加他们的聚会,怎奈母亲不忍心让她错过任何娱乐机会,硬是说服她跟着一起去。
  三位小姐前来赴约,差.,点陷入可怕的孤寂之中的米德尔顿夫人终于幸运地得救了。恰似埃丽诺所料,这次聚会十分枯燥乏味。整个晚上没有出现一个新奇想法、一句新鲜辞令,整个谈话从餐厅到客厅,索然寡味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几个孩子陪着她们来到客厅,埃丽诺心里明白,只要他们呆在那里,她就休想能有机会与露西交谈。茶具端走之后,孩子们才离开客厅。转而摆好了牌桌,埃丽诺开始纳闷,她怎么能指望在这里找到谈话的机会呢?这时,大家都纷纷起身,准备玩一项轮回牌戏。
  “我很高兴,”米德尔顿夫人对露西说,“你今晚不打算给可怜的小安娜玛丽亚织好小篮子,因为在烛光下做编织活一定很伤眼睛。让这可爱的小宝贝扫兴啦,我们明人再给她补偿吧。但愿她不要太不高兴。”
  有这点暗示就足够了。露西立即收住了心,回答说:“其实,你完全搞错了,米德尔顿夫人,我只是在等着看看你们玩牌没我行不行,不然我早就动手织起来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叫这小天使扫兴。你要是现在叫我打牌,我决计在晚饭后织好篮子。”

  “你真好。我希望可别伤了你的眼晴——你是不是拉拉铃,再要些蜡烛来?我知道,假使那小篮子明天还织不好,我那可怜的小姑娘可要大失所望了,因为尽管我告诉她明天肯定织不好,她却准以为织得好。”
  露西马上将针线台往跟前一拉,欣然坐了下来,看她那兴致勃勃的样子,似乎什么事情也比不上给一个宠坏了的孩子编织篮子更使她感到高兴。
  米德尔顿夫人提议,来一局卡西诺。大家都不反对,唯独玛丽安因为平素就不拘礼节,这时大声嚷道:“夫人行行好,就免了我吧——你知道我讨厌打牌。我想去弹弹钢琴。自从调过音以后,我还没碰过呢。”她也没再客气两句,便转身朝钢琴走去。
  米德尔顿夫人那副神情,仿佛在谢天谢地:她可从来没说过这么冒昧无礼的话。
  “你知道,夫人,玛丽安与那台钢琴结下了不解之缘,”埃丽诺说,极力想替妹妹的冒昧无礼打打圆场。“我并不感到奇怪,因为那是我所听到的音质最佳的钢琴。”
  剩下的五人就要抽牌。
  “也许,”埃丽诺接着说,“我如果能不打牌,倒能给露西.斯蒂尔小姐帮帮忙,替她卷卷纸。我看那篮子还差得远呢,如果让她一个人来干,今晚肯定完不成。她若是肯让我插手的话,我非常喜欢干这个活。”
  “你如果能帮忙,我倒真要感激不尽哩,”露西嚷道,“因为我发现,我原来算计错了,这要费不少工夫呢。万一让可爱的安娜玛丽亚失望了,那该多糟糕啊。”
  “哦!那实在是太糟糕啦,”斯蒂尔小姐说。“可爱的小家伙,我多么喜爱她!”
  “你真客气,”米德尔顿夫人对埃丽诺说。“你既然真喜欢这活,是不是请你到下一局再入桌,还是现在先试试手气?”
  埃丽诺愉快地采纳了前一条建议,于是,她就凭着玛丽安一向不屑一试的委婉巧妙的几句话,既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又讨好了米德尔顿夫人。露西爽快地给她让了个地方,就这样,两位姿容美丽的情敌肩并肩地坐在同一张桌前,极其融洽地做着同一件活计。这时,玛丽安沉醉在乐曲和暇想之中,全然忘记室内还有别人,只顾埋头弹奏。侥幸的是,钢琴离两位情敌很近,达什伍德小姐断定,有这糟杂的琴声做掩护,她尽可放心大胆地提出那个有趣的话题,牌桌上的人保险听不见。
或许您还会喜欢:
孤独与深思
作者:佚名
章节:53 人气:0
摘要:一、生平1839年3月16日,普吕多姆出生于法国巴黎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两岁时父亲去世,这位未来的诗人便与寡居的母亲和一个姐姐一起住在巴黎和巴黎南部的夏特内。据《泰晤士文学副刊》说,他很小时名字前就加上了家人用于他父亲的昵称“苏利”。普吕多姆以全班数学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后,准备进入一所理工学院,可是一场结膜炎打碎了他成为机械师的一切希望。 [点击阅读]
学生街杀人
作者:佚名
章节:48 人气:0
摘要:从收音机里缓缓流淌出的路唐纳森的演奏,作为此时在场两人心情的BGM明显有些不合适。光平盘腿坐在原地,伸手关掉了收音机。六榻榻米大小的房间立刻被沉默所支配。广美的表情比平时更严肃,她把日本茶倒进两个茶碗里,然后把较大的一个茶碗放到了光平面前。这个茶碗是附近一个寿司店开张的时,抽奖获得的奖品。 [点击阅读]
宇宙尽头餐馆
作者:佚名
章节:34 人气:0
摘要:有一种理论宣称,如果任何一个人真正发现了宇宙存在的原因、宇宙存在的目的,宇宙就会立刻消失,被某种更为怪异、更难以理解的玩意儿取代。还有另外一种理论宣称,上述事件已经发生了。迄今为止,故事的发展如下:起初,创造出了宇宙。这激怒了许多人,被普遍视为一种恶劣行径。许多种族相信宇宙是由某种神所创造的。 [点击阅读]
安德的影子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0
摘要:严格地说,这本书不是一个续集,因为这本书开始的时候也是《安德的游戏》开始的时候,结束也一样,两者从时间上非常接近,而且几乎发生在完全相同的地方。实际上,它应该说是同一个故事的另一种讲法,有很多相同的角色和设定,不过是采用另一个人的视角。很难说究竟该怎么给这本书做个论断。一本孪生小说?一本平行小说?如果我能够把那个科学术语移植到文学内,也许称为“视差”小说更贴切一点。 [点击阅读]
安德的游戏
作者:佚名
章节:84 人气:0
摘要:“我用他的眼睛来观察,用他的耳朵来聆听,我告诉你他是独特的,至少他非常接近于我们要找的人。”“这话你已经对他的哥哥说过。”“由于某些原因,他哥哥已经被测试过不符合需要,但这和他的能力无关。”“他的姐姐也是这样,我很怀疑他会不会也是这样,他的性格太过柔弱,很容易屈服于别人的意愿。”“但不会是对他的敌人。”“那么我们怎么做?将他无时不刻的置于敌人之中?”“我们没有选择。”“我想你喜欢这孩子。 [点击阅读]
安迪密恩
作者:佚名
章节:60 人气:0
摘要:01你不应读此。如果你读这本书,只是想知道和弥赛亚[1](我们的弥赛亚)做爱是什么感觉,那你就不该继续读下去,因为你只是个窥婬狂而已。如果你读这本书,只因你是诗人那部《诗篇》的忠实爱好者,对海伯利安朝圣者的余生之事十分着迷且好奇,那你将会大失所望。我不知道他们大多数人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生活并死去,那是在我出生前三个世纪的事情了。 [点击阅读]
宠物公墓
作者:佚名
章节:62 人气:0
摘要:耶稣对他的门徒说:“我们的朋友拉撒路睡了,我去叫醒他。”门徒互相看看,有些人不知道耶稣的话是带有比喻含义的,他们笑着说:“主啊,他若睡了,就必好了。”耶稣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说:“拉撒路死了……如今我们去他那儿吧。”——摘自《约翰福音》第01章路易斯·克利德3岁就失去了父亲,也从不知道祖父是谁,他从没料想到在自己步入中年时,却遇到了一个像父亲一样的人。 [点击阅读]
寂静的春天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0
摘要:寂静的春天前言副总统阿尔·戈尔作为一位被选出来的政府官员,给《寂静的春天》作序有一种自卑的感觉,因为它是一座丰碑,它为思想的力量比政治家的力量更强大提供了无可辩驳的证据。1962年,当《寂静的春天)第一次出版时,公众政策中还没有“环境”这一款项。在一些城市,尤其是洛杉矶,烟雾已经成为一些事件的起因,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没有对公众的健康构成太大的威胁。 [点击阅读]
寓所谜案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我不知道到底从哪儿开始这个故事,但是我还是选择了某个星期三在牧师寓所的午餐时分开始。席间的交谈大部分与将要叙述的故事无关,但还是包含得有一两件有启发的事件,这些事件会影响到故事的发展。我刚切完了一些煮熟的牛肉(顺带一句,牛肉非常硬),在回到我的座位上时,我说,任何人如果谋杀了普罗瑟罗上校,将会是对整个世界做了一件大好事。我讲的这番话,倒是与我的这身衣服不太相称。 [点击阅读]
寻羊冒险记
作者:佚名
章节:44 人气:0
摘要:星期三下午的郊游从报纸上偶然得知她的死讯的一个朋友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他在听筒旁缓缓读了一家晨报的这则报道。报道文字很一般,大约是刚出大学校门的记者写的见习性文字。某月某日某街角某司机压死了某人。该司机因业务过失致死之嫌正接受审查。听起来竟如杂志扉页登载的一首短诗。“葬礼在哪里举行?”我问。“这——不知道。”他说,“问题首先是:那孩子有家什么的吗?”她当然也有家。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