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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身?”楼兰回过头看见月逐酹阴恻恻的脸孔,他扑向班敬远的时候那种表情诡异得泛着鬼蓝的色泽,让人看了不住打着寒噤。
班敬远挥舞着手中的木桩企图不让逐酹接近自己,乘着当儿,他朝楼兰吼道:“印臣说的对,我看逐酹八成被附身了。你们赶紧走!”
“走。”楼兰帮印臣整理好衣衫,拉着她从窗口跳了出去,班敬远在另一边拦住了逐酹,不让他追上前。月逐酹的眼睛渐渐变地幽绿萤亮,突然一下抓住班敬远手里的木桩,接着90度的转过身,将他掀翻在地,双腿并拢,向着楼兰和印臣的身后跳过去。
班敬远倒抽了口冷气,看着月逐酹的身形僵硬地在前方起腾跳跃,速度快得惊人。“怎么、怎么会这样?”难道这所有的理论都在诅咒之下变得像纸一样薄,弱不禁风了吗?
犹豫了片刻,他边追上前边给钱教授打电话,告知他此地发生的状况。
楼兰和印臣向着古墓的方向奔去,被女尸附身的逐酹跟在她们的深厚,露出幽森的目光。“乙僧、乙僧,你回来……”他两只手向前伸张着,跳跃之中不断呼喊着印臣前世的名字。
“楼兰,怎么办?他越来越近了!”印臣用虚弱的声音惊呼着,脚下不停往前赶,仿佛一停下来便会被逐酹的手给抓住一样。
“那里有一座废弃的庙宇,我们进去躲一躲。”楼兰喘着气,不断地拉着印臣手,给她鼓励。
这个班敬远不知道捣什么鬼,被月逐酹掀翻在地就不见了踪影。
那是上次印臣和逐酹发现字迹的庙宇。印臣抬了一下头,看见门楣上依旧淡淡的字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一只手从后面倏地一下抓住她的肩膀。
印臣吓地尖叫了一声,却被另一只手捂住了嘴。
“嘘,别害怕,我是班敬远。”他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他们三个人躲在莲花型的基座背后,轻轻地喘气。可以听见逐酹一步一步跳跃而来的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他好象站在庙门前徘徊,不曾进来。”楼兰偷偷探了个头出去,看见月逐酹站在门楣之外仰起头,双眼直直地看向上方。
“你知道那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吗?敬远?”印臣突然想起上次钱教授曾经吩咐班敬远,让他研究那行字迹。
“嗯,那的确是于阗国的和田塞文,是佉卢文的一种变体,据我的考证那行字迹是‘李圣天修葺于贞观’,后面的几个字应该是年份,可是已经无法识别是多少年了。”
“李圣天?于阗国的国君?”楼兰插嘴道:”可是他为何要赶赴千里迢迢来到敦煌修葺一座庙宇呢?”
印臣又听见了那个苍老而悲戚的声音在说:”大降追福,受佛普度,不舍苍生,兴运慈悲,于时驾降,伏惟尚飨!”
“因为,李圣天要将尉迟乙僧的舍利子安放在此,以求佛祖庇佑。尉迟乙僧终生未娶,在大唐长安逝世,他死后央求火化,尸骨变成了这颗舍利子,被供奉于此。而修葺此庙,则是他的遗愿。”印臣好象什么都清楚一样的说道,左手探向莲花座的底座,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机关,安下去竟然出现了一只锥形的木制盒子。
“乙僧、乙僧……”逐酹的声音又恢复成了一个女子的音色,在凄凄的夜风中飘扬过来,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他一步一步地跳了进来,双眼发出幽暗的绿色光芒。
楼兰和班敬远一怔,却见印臣捧着舍利盒走了出去。
“难道印臣恢复了前世的记忆?”
楼兰伸出手想去将她拉回来,却见印臣径自走到月逐酹的面前,缓缓地施了佛礼,然后对他说:“莲七,忘了吧,忘了前世的孽,望了今生的恨,从这个男人的身体里面出来吧……”
她动手将那只舍利盒打开,里面的舍利子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将月逐酹的周身照射了进去。他痛苦地尖叫了一声,瘫软在地上,旁边出现了一具青黑的女尸,正是实验基地丢失那具楼兰古尸。
“楼兰,敬远,你们可以把她带回去了。”印臣疲惫了指了指地上的女尸,那具女尸面部的表情狰狞地可怕,僵硬的手指箕张成爪状,不甘心地瞪着印臣。
她的嘴向前微凸,呡在一块,仿佛想发出一个“M”的音节,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知道那具女尸想说的一定的MUYO,诅咒。
“安息吧。沉睡的新娘。”印臣低下头,对着那具女尸说了一句。
在强大的科学面前居然发生了轮回转世的事实,复仇的诅咒、女尸的附身以及那枚不同寻常的舍利子一下子将这些前人理论化的东西个个击破,成物无法解释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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