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幕后凶手 - 第十二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好朋友,你有什么操心的事?”那一天下午,白罗问我。我没有回答,只是摇头而已。我想,这是我个人的问题,没有使白罗替我担心的权利。而且,无论什么方法,他是无法助我一臂之力的。
  即使白罗如何规劝,茱蒂丝可能和年轻人听腻了老一辈的忠言经常所见的态度,虽然露出笑容,却好像是别人的事一样,当作耳边风听罢了。
  茱蒂丝,我的茱蒂丝……
  今天,已经很难正确叙述我那一天所经历的事。事过境迁,现在回想起来,总是认定那是史泰尔兹庄本身所具有的气氛所致。在那座别墅里,凶恶的幻想很快地偷偷渗透人心。而且,那里不但有过去,也有不祥的现在呀!凶杀与凶犯的影子纠缠于这个家!
  再我深信的范围内,凶手一定是阿拉顿,但是,茱蒂丝竟深深地爱慕他!令人难以置信,岂有此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午饭后,波德·卡林顿把我拉到室内一个角落去。然后,清清嗓子,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谈到要点。最后才下了决心告诉我。
  “也许是我多嘴,我认为你应该告诉令媛,要她提防。阿拉顿这个家伙的底细你大概已经知道了吧?声名狼藉的家伙。而且,茱蒂丝竟好像要重蹈某案件的覆辙似的。”
  没有儿女的人,总是毫不在乎地会说这种话的!要我警告茱蒂丝?有什么用?岂不更加糟糕?
  如果仙蒂拉再视,她就知道应该怎么办,怎么说的。
  坦白地说,我很想这时候什么都不要说,保持和平。可是,很快地又想起来,那是懦夫才做得出来的。前一次曾因直言不讳忠告茱蒂丝而招来不愉快,使得我节节败退。原来我经怕我那个身材修长,美丽大方的女儿呀!
  我抑制着心里的动摇,毫无目的的在院子里绕着转。不知不觉之间走到玫瑰园,我看到茱蒂丝坐在长凳上在那里,于是,决定权可以说离开了我的手。我从来没有看过表情这样不快乐的女郎。
  假面具已经被剥下来了。困惑与深切的不幸,明显地流露在她的脸上。
  我鼓足了勇气,走向茱蒂丝那边去。在我靠近她身旁之前,她尚未觉察到我。
  “茱蒂丝,你怎么啦?不要那样想不开。”
  她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我。“爸,是你吗?我没有听到脚步声。”
  我知道话题要是被转到日常生活这方面就完了,所以,不客气地继续说下去。
  “茱蒂丝,你不要以为爸爸不知道,爸爸没有看见。那种男人没有那么好……真的,那个男人没有那种价值。”
  她面向我这边转过来,脸上有困惑与警戒之色。“爸爸,您真的知道您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吗?”
  “当然知道!你的心已经属于那个男人的了。可是,茱蒂丝,即使你如何爱他,也无能为力。”
  她忧郁地微笑,是令人看起来心疼的微笑。
  “这件事我知道的比您更多。”
  “不,你不知道。你不会知道的。茱蒂丝你打算怎么办?他已经结过婚。你的将来只有悲叹和屈辱。然后,到头来还是以痛苦的自己厌恶自己来结束一切!”
  她的微笑更扩大了,是比先前更悲伤的微笑。
  “爸爸您也太多嘴了。”
  “要了断,茱蒂丝,你必须死心,了断一切。”
  “不!”
  “那个男人不值得你这样爱他。”
  茱蒂丝平静下来,慢慢地说:“他是世界上最值得我爱的人。”
  “不行,不行,茱蒂丝,我恳求你……”
  微笑消失了。她像复仇的女神似地反驳我。
  “说的多好听,您想阻挠我吗?我不能忍耐了。请您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吧!爸爸,我讨厌您,非常讨厌!这不干您的事。是我的人生,和他人不相干……是我自己的秘密呀!”
  她站起身来。一手把我推开,从我身旁溜过去……化成一个复仇的女神似的。我大失所望,目不转睛地目送我的女儿。
  我茫然自失地站在那里大约十五分钟,我无法考虑如何采取下一个行动。
  就在这时候,伊丽莎白·柯露与诺顿走近我身旁来。
  后来才感觉到,这两个人待我很友善。他们一定看出我已受不了精神上的挫折了。可是他们却很体贴入微,不说一句会使我伤心的话。他们邀我去散步……这两个人都是爱好大自然的;伊丽莎白·柯露教我一些野花的名字,诺顿则让我从望远镜里看些小鸟。
  他们说的那么温和,慰藉了我的心,而且说话内容也仅限于小鸟与树丛里的花而已。渐渐地,我恢复为平常的我,尽管如此,内心身处仍然处于非常迷惑而混乱的状态。
  况且,我深信,凡是人,谁都一样,任何所发生的事,一切总是和自己的心情混乱原因有关。
  所以,当正在用望远镜看鸟的诺顿叫了一声说:“喝,那不是褐斑啄木鸟吗?我从来连一次都……”而忽然把说到一半的话中断时,一瞬间我觉得事有蹊跷。于是,我伸手要那望远镜。

  “请借我看一下。”
  我的声音带有硬要的口气。
  诺顿还在操作望远镜。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竟战战兢兢地说:“不,我看错了……已经飞走了。其实只不过是很普通的鸟。”
  他的脸色苍白,表露出内心的动摇,连视线也不敢朝向我们。看来他是既惊惶失措,同时也像是忧心忡忡的样子。
  即使我下定结论,说是诺顿不让我看到他从望远镜所看的东西,至今依然想不通,他那样做好像很不合理似的。
  不管他看到什么,我们很显然地看到他为他自己所看到的东西而惶恐失色。
  他的望远镜对准了以带状延伸的远方的树林那边,他在那里看到什么呢?
  “借我看!”我以不容他不答应的口气说。
  我要拿他望远镜,诺顿好像不交给我,但又像是故意这样做的样子。我把望远镜连借带抢地拿过来。
  诺顿有气无力地说:“不是这一回事……我是说,小鸟已飞跑了。我……”
  我用有点发抖的手把望远镜拿近眼睛来。这是倍率很高的望远镜。我尽量把望远镜瞄到认为可能是刚才诺顿所看的那个地点附近。
  可是,除了只发现一个白色的东西(是否年轻女子的白色衣服?)消失于树林之外,什么也没看见。
  我把望远镜放下来,不说一句话,还给诺顿。他不想跟我的视线接触。烦恼与困惑表露于他的脸上。
  我们默默地走回家,但是在半路上,尤其是诺顿,好像连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们回到家才一会儿,富兰克林太太和波德·卡林顿也回来了。据说,因富兰克林太太想买点东西,所以他才开车道了泰德明斯达去一趟的。
  看情形她今天可能随心所欲地买了不少东西,大大小小一包包的从车上给搬下来。她的脸色充满朝气,在那里手舞足蹈。
  波德·卡林顿接受夫人之托,把特别容易破损的东西搬上二楼,而我也唯唯是从,依她所托,帮了一点忙。
  但看她开口都比平常干净俐落,有点兴奋。
  “燠热的很,好像有台风要来的样子看情形,天气很快就会变,听说缺水的情形很严重,是近几年来罕见的旱天哪。”
  她面向伊丽莎白·柯露说:“各位作何消遣?约翰呢?他人到哪儿去了?他曾告诉我说他头痛要出去散散步的,但是,他怎么会头痛?可能是他那些实验使他伤脑筋才头痛的吧。听说不大顺利的样子,他要是能多讲些工作上的事让我有所了解就好了。”
  她歇了一口气,然后这一次即向诺顿说:“看你一句话也不说,咦?诺顿先生你怎么了?好像惊魂不定的,可不是看到鬼婆婆的鬼魂吧?”
  诺顿一怔。
  “不,哪儿来看到鬼魂?只是,想到一些事。”
  这时候卡狄斯推着载了白罗的轮椅进来。
  然后把轮椅停在大厅上,以便把主人抱上二楼。
  白罗忽然流露出警戒之色,在每个人脸上打量。
  “怎么啦,发生什么事吗?”他庄严地问。
  没有人立刻回答他。终于,巴巴拉·富兰克林装模作样地发出笑声。她说:“不,没什么,你看,没什么事嘛。只是,好像快要打雷了吧?哦,我累死了。海斯亭上尉,麻烦你把这个东西帮我拿到二楼好吗?对不起。”
  我跟在她后面上楼,沿东厢的走廊走。她的房间就在走廊尽头。
  富兰克林太太开门,我双手抱满了一大堆东西,站在她背后。
  房门开处,一幕光景映入眼:波德·卡林顿坐在窗边,让顾蕾丝护士看他的手掌心。一瞬间,富兰克林太太忽然停住脚步。
  他抬起头来,有点难为情地笑了。
  “嘿,我正在让顾蕾丝护士看我的运途,她是看手相的名家呢。”
  “哦?我一点也不知道。”巴巴拉·富兰克林的声音带辣,大概是在生顾蕾护士的气。“顾蕾丝小姐,请你把这一包东西接下来。然后,可以调杯甜酒加蛋吗?我好累了,还有热水袋也准备一下,我想快点上床。”
  “是的,太太。”
  顾蕾丝护士离开了窗边。除了职业上的关心之外,没有任何表情。
  富兰克林太太说:“请你回去吧,威廉,我已经很累了。”波德·卡林顿似乎有点担心。“啊!巴巴拉,你累了吗?对不起,我真是个粗心大意的大傻瓜,不该让你累成这个样子。”
  富兰克林太太一贯地泛起天使似的,又像殉教者般的微笑说:“我不想说什么,我不喜欢麻烦别人。”
  我们二位男士稍觉尴尬,留下二位女士,离开了房间。
  波德·卡林顿流露出后悔的神色说:“我多么傻,我看巴巴拉那么快活,一时大意,竟忘了她会疲劳,但愿不很严重。”

  “不会的,休息一晚差不多可以恢复疲劳。”我不很诚恳地说。
  波德·卡林顿下楼去。我经过一番犹豫之后,朝着位于我房间之相反方向的往白罗的房间的厢房那边走去。想必白罗正等我等得不耐烦了吧!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感喟,原因是脑子里塞满了自己的问题,而且心情抑郁,和不愉快的缘故。
  我在走廊上漫步走着。
  忽然听到阿拉顿的房间有人说话的声音,并不是我有意偷听,但还是机械式的想在房门前面驻足一下。才这样想,门忽然打开,茱蒂丝从里面走出来。
  她看见我,一瞬间站在那里不动。我抓住她的胳膊,很快地带进我的房间。忽然涌上了一股震怒。
  “你为什么在那种男人的房间?”
  茱蒂丝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这一次和刚才不同,她并不把愤怒表现于外,只是顽强地,冷冷淡淡,她不回答什么,缄默了片刻。
  我摇了一下女儿的手。
  “我不准你这样做,知道吗?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的是什么事。”
  这时候茱蒂丝才以低沉而讽刺的声音说:“爸爸的心真的很不干净!”
  “也许是吧!你们年轻人责骂我们这一辈的人时,总是时常使用这句话。但是我们这一辈的人至少具备某种基准,知道吧,茱蒂丝,以后绝对禁止你再跟他来往。”
  她目不转睛地注视我。然后平静地说:“我知道了,还有其他的事吗?”
  “你说你不爱他吗?”
  “不。”
  我故意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把所听过的阿拉顿的是告诉她。
  “知道吗?他是一个无耻的家伙。”
  茱蒂丝的心似乎一点也不受动摇,轻蔑似地把嘴唇闭紧。
  “是啊,我又没有把他当圣人!”
  “难道你听了这话后,还不能改变对他的看法吗?茱蒂丝,想不到你竟堕落到这个地步。”
  “如果这样就是堕落的话,随便您喜欢怎么样说就怎么样说都不要紧。”
  “茱蒂丝,难道说,你还……”
  我无法把想说的话拼成一句话,茱蒂丝挣扎,摆脱了仍把她拉回来的我的手。
  “爸,我做我喜欢做的事,您不能老是压制我,就说您搬出那么多大道理来也没有用,我要过自己喜欢的生活,您阻挠不了。”
  茱蒂丝说完,便走出屋外去了。
  我发现我的膝盖在发抖。
  我颓丧地朝椅子上跌坐下去。情形反而更糟,比想像的更糟。我这个女儿已经完全失去分辨好坏的理智。我的心境有谁可以倾诉呢?唯一能使茱蒂丝顺从的人——她的母亲,已不在人间。一切责任全落在我一个人肩上。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痛苦是空前的,也是绝后的。
  过了一会儿,我站起身来,洗好了脸和手、刮脸、换了衣服。然后下楼到餐厅去。我想我的态度大概不会有什么异样才对,幸好,没有人发觉到我的异常。
  茱蒂丝以好奇的眼光偷看我一、两次。因为我极力佯装和平常一样,所以可能使她张惶失措。
  就在这段时间,我在内心里更坚定了我的决心。
  我需要的,无他,是勇气,还有,是头脑。晚饭后,大家都到外面去,仰望天空,各叙即将紧跟着这闷热之后的天气来临的雨、雷和台风。
  我在眼角看到茱蒂丝一拐弯即消失于房子的转角。不久,阿拉顿也朝着同一方向漫步走过去。
  我匆匆结束了和波德·卡林顿的谈话,也朝向那边赶过去。诺顿似乎想制止我,我记得他好像抓住我的手,并邀我到玫瑰园散步,我连理都不理他。
  我拐过房子的转角时,他仍跟在我后面。我看见他们两人了:阿拉顿的脸正迭在向上仰的茱蒂丝的脸……我看到他拥抱着茱蒂丝接吻。
  他俩很快地分开,我向前跨进一步。
  诺顿几乎使尽全力把我拉回来,拐过转角,拖进房间的隐蔽处。“不知道吗?你不是……”
  我不让他全部说完。“不,我能,你看好了。”
  “没有用的,问题虽然不妙,你也无能为力呀!”
  我不作声,或许诺顿这样想也对,可是我能就这样厚着脸皮退下来吗?
  诺顿继续说:“我了解,您认为自己多么没用,多么气愤,但是除了承认败北以外,别无他途。还是干脆承认……”
  我不反驳,让诺顿任意喋喋不休,我等待着。于是,毅然,再度拐过房子的转角。
  已看不见他们二人了,但我立刻想起他们可能去的地方,是距此不远的四周被紫丁香围住的凉亭。
  我向凉亭走,诺顿好像还跟着我,但没有确实的记忆。
  走近凉亭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我停下来,那是阿拉顿的声音。

  “那么,一言为定了,现在拒绝已经来不及了,你明天前往伦敦,我去易普威治,在朋友家呆一、两天。然后你从伦敦打一通电报回来,说今天晚上无法赶回来。这样的话,任谁也不知道你我二人在我的房间见面吃着晚饭呢。我不会让你后悔,一定的。”
  我发觉诺顿拉了我的袖子,乖乖地转过头看他,当我看见他那不安的脸色时,差一点想笑出来。我任凭他把我拉回家。我假装让步了,因为我在那瞬间已经知道我自己下了什么样的决心。
  我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说:“请你不必担心,现在采取任何措施都没有用了,我也知道为人父母无法干涉孩子的生活,我已看得开了。”
  诺顿似乎安心得那么滑稽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我说我头痛,今晚要早一点上床。
  他一点也不怀疑我就将下定的计画。
  我在走廊站立片刻。四周没有人,寂静无声。每一个房间都已经做好就寝的准备。刚刚在楼下跟诺顿分手,诺顿的房间就在这个厢。伊丽莎白·柯露在玩桥牌。卡狄斯应该是再楼下用晚饭才踱,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不是我吹牛,多年来我跟白罗在一起工作并没有白费。应该留心些什么地方,我当然胸有成竹。
  阿拉顿那个家伙,我不能让他到伦敦去见茱蒂丝。
  不用说是伦敦,任何地方都不能去。
  我走进自己的房间,拿出阿司匹灵药瓶,然后走进阿拉顿的房间,进入浴室。上次那瓶安眠药仍放在柜子里。只要八片大概够了吧!所规定用量是一至二片,因此,八片一定够用才对。阿拉顿自己也是说过,只要稍微过量就有害。我详细读了瓶子上的说明:“服用本药超过规定量以上即危险。”
  我微笑了。
  我用绸制手帕裹住了手,小心翼翼地旋开瓶盖。绝对不能留下指纹。
  我倒出里面所有的要片。好哇!大小差不多和阿司匹灵一样。我放八片阿司匹灵于瓶子里,留下八片安眠药,剩下的全部放回瓶子。于是,乍看瓶子跟原来完全一模一样。连阿拉顿也必定不会发觉异样无疑。我退回自己房间。房间里有几乎所有史泰尔兹庄的房客都备有的威士忌。我拿出两个杯子和吸管,我从来未曾听说阿拉顿不喝酒。等到他上二楼来,我得招呼他在睡觉前喝一杯酒。
  我试把药片放进少量的威士忌中去。药片渐渐溶解,我很小心地舐舐看。有点苦味,但这个程度几乎全然不会被觉察出来。计画已经完成,等阿拉顿上楼来,我需佯装倒好了酒,然后把杯子递给他,这才倒一杯自己要喝的酒,非常简单,非常自然。
  阿拉顿照理不会觉察到我的用意才对——如果茱蒂丝没告诉他的话。考虑的结果,我认为这一点可不用担心。茱蒂丝是个不会对任何人讲的女孩子。
  恐怕连阿拉顿也以为我完全不知道他们的计画吧!
  接下去只有等待,可能要等很久吧!阿拉顿大概需等一、两个小时才会上来!他本来就是个晚睡的人。
  我只有静静地等待着。
  忽然有敲房门的声音,使我吓了一跳。来人是卡狄斯,他说白罗请我过去一趟。
  这时候我才震惊。白罗!今天晚上我没想到他,他一定正在担心我发生什么事了,使我有点担心。第一我为把他抛在一边置之不理而觉得惭愧,第二我不希望让他猜疑究竟发生什么事。
  “哎呀!”白罗说:“看起来好像要把我抛弃了?”
  我故意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假装歉意,微笑着。“抱歉,抱歉。老实说,我头痛得厉害,连东西都看不大清楚。我想大概是雷声的缘故吧!因此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连向你请个晚安也给忘了。”
  不出我所料,白罗真的担心起来了,教我各种治疗方法,叫叫嚷嚷抱怨我大概在外头着了凉。(其实这个夏天未曾有过像今天这么热!)他劝我服用阿司匹灵,我说我已经吃过了,但甜得几乎令人作呕的巧克力却无法推辞,不得不接受下来。
  “巧克力能缓和神经紧张。”白罗说。
  我为了避免争论,也就把巧克力一饮而尽。我一面听到白罗似乎担心又充满爱心的关照,一面向他道了晚安。
  我回到自己房间,故意用力关好房门,好使他能听见。然后非常小心地把房门开到一条小缝的程度。这样做,阿拉顿无论什么时候上来时,我都不会不知道。但时间还早。
  我只有静静等待。怀念起亡妻来。我曾呢喃着:“你可以了解吧,我想救救我们的女儿。”
  妻把茱蒂丝交给我而去,我不能辜负妻的期望呀!
  万籁俱寂中,我忽然觉得彷佛仙蒂拉就在我身边似的。
  她似乎就在这房间里面。
  我以果断的决心一声不响地忍耐下去。
或许您还会喜欢:
人类群星闪耀时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作品简介StefanZweig斯蒂芬·茨威格茨威格于1881年出生在奥地利维也纳一个富裕的犹太工厂主家庭,青年时代曾在维也纳和柏林攻读哲学和文学,获得博士学位。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起,茨威格便“以德语创作赢得了不让于英、法语作品的广泛声誉”。 [点击阅读]
人鱼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眼前是突兀林立的岩石群。多摩河上游的这片布满岩石的区域,地势险峻,令垂钓者望而却步。几年前,曾发现一女子被人推下悬崖赤裸裸地嵌陷在岩石缝中。岩石区怪石嶙峋、地势凶险,当初,调查现场的警官也是费尽周折才踏进这片岩石区域的。一个少女划破清澈的溪流浮出水面。十四五岁的样子,赤身倮体,一丝不挂。望着眼前的情景,垂钓者的两颊不由得痉挛起来。直到方才为止,在不断敲打、吞噬着岩石的激流中还不曾出现过任何物体。 [点击阅读]
今天我不愿面对自己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第一章我被传讯了。周四上午十点整。我总是经常被传讯:周二上午十点整,周六上午十点整,周三或者周一。几年就像一周似的,我感到惊讶的是,夏末一过,冬天又即将来临了。在去有轨电车的路上,结着白色浆果的灌木丛又从篱笆上垂挂下来了。像下面被缝上的珠光纽扣,也许一直长到地里,或者就像小馒头。对转动鸟嘴的白色鸟头来说,这些浆果太小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到白色鸟头。想得人直犯晕。 [点击阅读]
从地球到月球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在南北战争时期,美国马里兰州中部的巴尔的摩城成立了一个很有势力的新俱乐部。我们知道,当时在这些以造船、经商和机械制造为业的人们中间,军事才能是怎样蓬勃地发展起来的。许多普普通通的商人,也没有受到西点军校的训练,就跨出他们的柜台,摇身一变,当上了尉官、校官,甚至将军,过了不久,他们在“作战技术”上就和旧大陆的那些同行不相上下,同时也和他们一样,仗着大量的炮弹、金钱和生命,打了几次胜仗。 [点击阅读]
他们来到巴格达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0
摘要:一克罗斯毕上尉从银行里走出来,好象刚刚兑换完支票,发现自己存折上的钱比估计的还要多一些,因此满面春风,喜气溢于形色。克罗斯毕上尉看上去很自鸣得意,他就是这样一种人。他五短身材,粗壮结实,脸色红润,蓄着很短的带军人风度的小胡子,走起路来有点摇晃,衣着稍许有点惹人注目。他爱听有趣的故事,人们都很喜欢他。他愉快乐观,普普通通,待人和善,尚未结婚,没有什么超凡拔群之处。在东方,象克罗斯毕这样的人很多。 [点击阅读]
他杀的疑惑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最早发现山桥启太郎死去的,是山桥的夫人佐代子。那天,山桥从早晨起就失去了踪影。其实,说“从早晨起”还不正确。山桥离开自己家的时候,是前一天晚上9点以后。他从公司下班回家,吃了晚饭以后,说有一些东西要写,便去了附近当作工作室的公寓里。山桥在学生时代起就喜欢写诗歌和小说,还亲自主恃着一份《同人》杂志,屡次在文艺类杂志的有奖征稿中人眩对他来说,写作几乎已经超越了纯兴趣的阶段。 [点击阅读]
以眨眼干杯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她有个大目的1以深蓝色的蓝宝石为中心,围绕镶嵌着一圈小小的钻石。把这些宝石连接到一起的,是灿灿发光的黄金。卖点在于其非凡的品质。项链、挂坠、耳环、再加上一对手镯,共计七千四百三十万日元。旁边是一条用红宝石、钻石和水晶组合而成的项链,二千八百万日元。耳环,一千万日元--双层玻璃的背后,仿佛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颗小小的石头,其价格甚至要超过一个大活人。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它们是那样地耀眼夺目。 [点击阅读]
伊利亚特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荷马史诗》是希腊最早的一部史诗,包括《伊里亚特》和《奥德赛》两部分,相传是由盲诗人荷马所作,实际上它产生于民间口头文学。伊里亚特(ΙΛΙΑΣ,Ilias,Iliad,又译《伊利昂记》,今译《伊利亚特》。)是古希腊盲诗人荷马(Homer,800BC-600BC)的叙事诗史诗。是重要的古希腊文学作品,也是整个西方的经典之一。 [点击阅读]
伊豆的舞女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道路变得曲曲折折的,眼看着就要到天城山的山顶了,正在这么想的时候,阵雨已经把从密的杉树林笼罩成白花花的一片,以惊人的速度从山脚下向我追来.那年我二十岁,头戴高等学校的学生帽,身穿藏青色碎白花纹的上衣,围着裙子,肩上挂着书包.我独自旅行到伊豆来,已经是第四天了.在修善寺温泉住了一夜,在汤岛温泉住了两夜,然后穿着高齿的木屐登上了天城山. [点击阅读]
伊迪丝华顿短篇小说
作者:佚名
章节:4 人气:0
摘要:作者:伊迪丝·华顿脱剑鸣译在我还是个小女孩,又回到纽约时,这座古老的都市对我最重要的莫过于我父亲的书屋。这时候。我才第一次能够如饥似渴地读起书来。一旦走出家门,走上那些简陋单调的街道,看不到一处像样的建筑或一座雄伟的教堂或华丽的宫殿,甚至看不到任何足以让人联想到历史的东西,这样的纽约能给一位熟视了无数美丽绝伦的建筑、无数地位显赫的古迹的孩子提供些什么景观呢?在我孩提时代的记忆当中,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