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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妾成群 - 读《妻妾成群》有感——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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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苏童的小说,尤其是他的《妻妾成群》。故事无非就是围绕着一个男人和几个女人来讲故事,但我偏偏对这部小说情有独钟。
  小说是以第三人称的视角讲述了这个封建没落大家庭里各式人物的命运,叙述者如同站在高处俯视着这个世界的陌生人,以一种近乎冰冷的感情把陈家女人的命运一 一呈现在读者的面前。四太太颂莲是这部小说里典型环境里的典型人物,她被陈佐千纳为四太太后的那一刻起带动了整个故事的发生。“她是傍晚时分被轿夫抬进花 园西侧。白衣黑裙,齐耳短发,不施粉黛,只是一脸疲惫,一如纸人般呆板。”像那个时代的所有女学生的世界,应该是单纯,无忧无虑的,脸上应该挂着纯净的笑 容,如纸人般的呆板和她的年龄明显格格不入,父亲生意的失败,割破自己的静脉不负责任地轻松上黄泉路直接导致了颂莲悲剧命运的开始。
  她是绝望的。 架着父亲冰凉的身体,她自己整个比尸体更加冰凉,灾难临头她一点也哭不出来,那是一种无法用哭声表达出来的痛,她恨父亲,恨这个残酷的世界让她过早接受现 实。死者可以轻松放下这个世界的一切,生者却承担了他们留下的灾难和痛苦。她和陈佐千的第一次见面是在西餐社,“颂莲只是笑笑,她把蜡烛点上,看着蜡烛亮 起小小的火苗。颂莲的脸在烛光里变得玲珑剔透,她说,你看这火苗多可爱。陈佐千说,是可爱。说完颂莲就长长地吁了口气,噗地把蜡烛吹灭。陈佐千听见她说, 提前过生日吧,十九岁过完了。”这个年纪不到十九岁的女大学生,过分冷静地给自己提早结束了十九岁的生日,蜡烛跳动的那一刻她的脸变得玲珑剔透,她回想自 己短暂而鲜活的十九年,美丽的校园,湖边吹箫的那个“他”,这一切不过是几天之隔的事情,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遥远,亦真亦幻。随着她吹灭蜡烛的那一刻起,就 注定要结束了。

  她也是实际的。她知道父亲一死,她必须自己负责自己,所以当继母和她摊牌的时候,让她在做工和嫁人里选择的时候,她很淡然地选择嫁人,当让她选择嫁有钱人 还是一般人家时候,她很现实地回答说“当然是有钱人家,那还用问?”她知道只有钱才是最实际的,就像她的父亲,没钱就会落到那样的结局。甚至她不知道什么 是给有钱人家做小,记得她说了一句出奇冷静的话“名份是什么?名份是我这样人考虑的吗?反正我交给你卖了,你要是顾及父亲的情义,就把我卖个好主吧”对于 自己未来的路,她想得很清楚,她不关心自己的丈夫是谁,她只关心那人有没有钱,她知道与其在工厂里继续受苦,在普通人家熬穷还不如到有钱人家做小的,没有 感情还有钱,至少不会让她挨饿受冷。

  她也是可怜的,在那个冰冷的陈家她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人,每一个人都步步为营,不断算计别人,也不断被人算计。她看到如风中之草般站在门廊上唱京剧的梅 珊,唱着那首凄凉婉转的《女吊》的时候,触发了被埋在内心最深沉的悲凉。她的眼里充满了自嫁到陈家以后便消失的泪水,她太久没有显露自己的内心情感,那段 凄凉婉转的音乐,那个站在晨露中的女人让她感觉到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身世之感。这也让她和梅珊的恶劣关系暂时得到了缓和,除了同是天涯人的悲凉让她们走在一 起,更重要的是她们有了共同的敌人---二太太卓云。但是一旦她们的利益发生了冲突,利益关系马上就会促使她们从盟友变成敌人,当她看到麻将台下,梅珊和 医生互相缠绕而迅速分开的两条腿的时候,她的心情是复杂的,有点惶惑,有点紧张,还有点幸灾乐祸。连看起来最和善的卓云,竟然是指使雁儿用小布人诅咒她的 人,天知道卓云是最蛇蝎心肠的女人,在这样的家生存的颂莲又怎么敢流露出自己的真感情呢?我想只有想起飞浦大少爷的时候,她才会偷偷幻想着自己和飞浦双脚 交缠在桌底下的情景,只可惜飞浦并不能把她从那个家救出来,那个文质彬彬的大少爷,竟然是一个怕女人的同性*恋,陈千佐一生离不开女人,而他的儿子陈飞浦竟 然是不敢碰女人的同性*恋,真是讽刺,真是唏嘘。

  《妻妾成群》里讲的无非就是几个女人的故事,对这部小说情有独钟的原因,很大部分是看小说后产生的共鸣。无论是对最后疯掉的颂莲,被残忍扔进 死人井的梅珊,还是为了取宠而通风报信的卓云,多年被伤害于无形的大太太毓如,被颂莲逼着吃下秽物的而死掉的雁儿,这一个个悲惨的女人,在那个悲惨而冰冷 的社会,她们没有自由,没有自尊,失掉本性*,为那个时代的男人付出了自己短暂的青春,她们最终的命运都会走上死亡之路,那是毋庸置疑的。我常常我要是生活 在那个时代,也许我也是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这就是那个时代女人的最终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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