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希腊的神话和传说 - 第八部 俄底修斯的传说__塞壬女仙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塞壬女仙
  (俄底修斯继续讲述他的故事)
  我们不得不经历的下一个冒险发生在塞壬女仙居住的海岛。这是些唱歌的仙女,谁听到她们的歌声,谁就会被迷住。她们坐在绿色的海滨,向经过此地的旅人唱起迷人的歌曲。谁若被她们吸引过去,谁就必死无疑,因此在她们的海岸遍地都是腐尸白骨。
  当我们抵达极富诱惑性的仙女居住的海岛时,我们的船突然停住了,把我们吹到这儿的轻风一下子就静息下来,海水像平镜一样闪闪发光。我的伙伴们卸下船帆,卷起来放倒在船上,然后坐在桨旁,摇桨前进。但我想起了喀耳刻先前说的话:“当你经过塞壬仙女居住的海岛,她们用歌声威胁你们时,你就用蜡封住你的朋友们的耳朵,这样他们就听不见。但你自己,如果想听她们的歌唱的话,那你就命令你的朋友把你的双手和双脚绑起来,捆在桅杆上,你越是祈求你的朋友把你放开,他们就应把捆你的绳子绑得更紧!”
  当时我一想及此,就割下一大块蜡片,用手把它揉软,然后塞进我的同伴的耳朵里。而他们则按照我的吩咐把我绑在桅杆上。随后他们又重新坐在桨旁,放心地划船前行。当塞壬女仙们看见我们驶近时,都打扮成妩媚的少女,来到岸边,用甜蜜而嘹亮的歌喉唱起她们的歌儿:
  来吧,俄底修斯,你这受人赞颂的人,
  你是希腊人的骄傲!
  把船驶向我们,听听我们的歌唱。
  除非听取我们的甜蜜歌声,
  还没有一个人在昏暗的船里能从旁划过。
  每个人都心甘情愿地返回,
  想知道更多更多。
  因为我们知道,按照众神的意志,
  希腊儿子和特洛伊人曾在特洛伊土地上遭遇到的苦难,
  我们知道,在丰饶的大地上发生的一切事情。
  当我听到这歌声时,我的心充满了想更长时间听下去的渴望。我用头向我的朋友们示意,把我放开。但他们听不见,只是更快地摇动船桨。其中两个人,欧律罗科斯和珀里墨得斯走过来,像我事先命令的那样,更有力地勒动绳子,把我捆得更紧。直到我们顺利地驶了过去,到了听不到塞壬仙女歌声的地方,我的朋友们才从耳朵里取下封蜡,再把我身上的捆绳解了下来。我由衷地感谢他们的坚定果断。
  我们刚一重新踏上航程,我就发现了远处的水雾和一股汹涌的海浪。这是卡律布狄斯漩涡,它每天三次从一块岩石上涌出并再次退回,吞没每一艘落进它当中的船只。我的伙伴由于惊恐,船桨从手中失落。我本人从坐位上站了起来,在船上奔跑,到每一个人跟前,鼓起他们的勇气:“亲爱的朋友们,”我说,“我们都不是应付危险的新手了。不管遇到什么,也没有比我们在库克罗普斯山洞里更危险的了,可我的智慧帮助你们逃了出来。因此你们大家要听我的。牢牢坐在你们桨位上,勇敢地向浪头划去。我想,宙斯会帮助我们逃离开险境。而你,舵手,要聚精会神,尽你所能掌握好船,穿过狂涛巨浪!靠近岩石,不要驶进漩涡里!”

  我就这样在卡律布狄斯漩涡前向我的朋友们发出了警告,这都是喀耳刻事前告诉我的。但她对我讲的怪物斯库拉——我们马上将要面对的——我却聪明地闭口不谈。
  可我却忘了喀耳刻的另一个劝告,即是她禁止我武装起来去跟这个怪物进行战斗。我全身束上铠甲,手执两枝长矛,站在甲板上,去迎击即将到来的怪物。但尽管我费力地四下环视,却一直没有发现她。我心中充满了死亡的恐惧,向着越来越狭隘的洞口驶了进去。
  喀耳刻向我这样描述斯库拉:“她是不会死的。光凭勇敢战胜不了她,惟一的办法就是逃离开她。她住在卡律布狄斯漩涡对面的一块被浓云永远笼罩的高高岩石上。这块岩石中间有一个洞,里面一片漆黑。斯库拉就在这里安身,只有听到一种可怖的、在海水上空滚动不已的野狗般吼叫声才知道她现身了。这个怪物有十二只奇形怪状的脚,六个蛇一样的脖子。在每一个脖子上长着一个可憎的脑袋,口中有三排密密麻麻的牙齿,一口就能把她的猎物嚼个粉碎。她的下半身藏在岩洞里,可她的脑袋却从下面伸了出来,扑食海狗、海豚和其他更巨大的海中动物。还没有一条船能完整无损地驶过此地。在船长发觉她之前,她已经把人从船上掠走,放入口中,用她的牙齿嚼成碎片了。”
  这个景象在我脑海中出现,我徒劳地四下窥视。这期间我们的船已经接近了卡律布狄斯山岩,它那巨大的洞口把海水吸进,复又喷出。我们为这场景吓得目瞪口呆,并下意识地把船避向左侧,就在这当儿我们一直没有发现的斯库拉来到了跟前,用她的大嘴一下子就从甲板上叼走了我的六个最勇敢的伙伴。我看到我的朋友们在怪物的牙齿中间还向空中摇晃他们的双手和双脚,还从她的大口中呼喊我的名字求救,可顷刻之后他们就成了碎末了。我在飘泊中忍受了那么多的苦难,可还没有看到过比这更悲惨的景象!
  逃离开这个可怕的怪物,我们顺利地穿过了卡律布狄斯漩涡和斯库拉山岩,不久阳光充沛的海岛特里那喀亚就在我们的面前了。从老远我们就听到了太阳神的圣牛的哞哞声和他的绵羊的咩咩声。我立即想起盲预言家忒瑞西阿斯的警告,于是把他和喀耳刻对我的提醒通知给伙伴们,要避免去太阳神赫利俄斯的海岛,因为有最最悲惨的命运在威胁我们。这种解释使我的伙伴们忧心忡忡,而欧律罗科斯则怒气冲冲地说道:“俄底修斯,你真是一个残忍的人!难道你真的不许这些精疲力竭的人上岸,并在岛上吃些食品喝些饮料来恢复一下体力?至少得让我们在这个好客的海岸度过这漆黑的一夜吧!”

  我的硬心肠被说服了,但我对我的朋友们说道:“我同意了。但你们必须对我许下一个神圣的誓言,如果你们看到了太阳神的牧群,不许杀他的任何一条牛或者一头羊。你们只能去享用好心的喀耳刻给我们的那些食物。”所有的人都心甘情愿地对我立下誓言。随后我们把船驶入海湾,甜水从那儿流入苦涩的海水之中。所有的人全都离船登岸,没等多久,晚餐已经备妥。饭后我们为丧身于斯库拉之口的朋友们痛哭,但由于极度的疲惫,我们含着泪水就沉入梦乡了。
  清晨时,宙斯送来了一阵可怕的风暴,我们匆忙地把我们的船拽入一个山洞确保安全。我再次地警告我的朋友们不要去杀圣牛,因为我们从这场迅猛的暴风雨中看出来,我们不得不在这座海岛上停留更长时间。我们确也真的在这里待了整整一个月,因为经常吹的是南风,偶尔还改吹起东风。但这两种风对我们都没有用途,只要喀耳刻给我们的食品和酒还够用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困难。当我们用尽了所有的食品,面临饥饿时,我的伙伴们开始捕鱼捉鸟,而我本人则沿着海岸去巡视一番,看能否遇到一个神祗或一个凡人,好给我指出一条摆脱困境的出路。当我远离开我的朋友并孤身一人时,我在海水里洗净双手,卑恭地跪在地上,向众神祈求救助,但他们却使我酣然入睡。
  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欧律罗科斯在我的伙伴中站了出来,并给他们出了一个毁灭性的主意。“朋友们,听我说!”他说道,“对人来说,每一种死都是可怕的,但最最令人恐怖的死是饿死!动手吧,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屠宰赫利俄斯的肥牛祭献给众神,而用剩下来的肉让我们饱餐?当我们顺利地回到伊塔刻时,为了求得太阳神的宽恕,我们可以给他修建一座华丽的神庙,为他献上精美的祭品。但若是他眼下发怒并降下一场风暴,把我们的船击沉的话——那我宁愿在海水里一下子淹死,也不愿为此悲惨地在一座荒岛上被折磨致死。”
  这番话使我的那些饥饿的朋友听了都非常高兴。他们立即动手,把在附近吃草的太阳神的牛群赶了过来,在他们对众神作了祈祷之后,就把它们宰掉,取出五腑六脏,把内脏与用牛油裹起的牛腰祭给神祗。他们没有酒可祭,因此把清水喷洒在内脏上和牛腿上。剩下的大部分,他们都扎在铁叉上,正当他们大嚼大咽时,我回来了,还在老远的地方我就闻到祭品的香味。我悲哀地向上苍祷告:“噢,宙斯父亲和其他神祗!你们使我昏睡,这真是灾难啊,因为在我睡过去的时候,我的朋友们狂妄地犯下怎样的罪行呀!”

  这期间太阳神已得到报告,知道了在他的圣地里发生的这种巨大的罪恶。他愤怒地踏进众神之中,向他们控告了那些凡人犯下的罪行。宙斯本人听到后也从王座上暴跳起来,特别是因为阿波罗威胁说,如果罪犯不受到严惩的话,他就把太阳车驶到地狱里去,再也不去照耀尘世了。“你继续照耀众神和人类,阿波罗!”宙斯对他说,“我很快就用我的雷霆把这些该诅咒的强盗的船击得粉碎,使它沉入海底。”
  我极为不满地斥责我的伙伴。但遗憾的是一切都已太迟了,摆在我面前的是被屠宰了的神牛。可怕的怪事证明了他们犯下的罪恶:那些牛皮直立着四处爬行,好像它们是活的一样;铁叉上的那些生肉和熟肉都在哞哞叫,就像牛的叫声一样。可我那些挨饿的伙伴根本不顾这些。他们在此大嚼大咽了整整六天。直到第七天,当天气转好时,我们才又回到船上,驶向大海。
  陆地早已从我们眼中消失,这时宙斯用一片蓝黑色的乌云笼罩住我们,我们下面的大海变得越来越灰暗。突然一股咆哮的暴风从西方向我们刮来。桅杆上的两条缆绳断了,桅杆朝前倒去,把所有的部件都甩到船上。整个重量砸到舵手的脑袋上,击碎了他的额头,他像一个潜水人一样栽入海里,海浪很快就将他的尸体吞没。现在闪电带着一声响雷朝船击来,把它击裂。我的朋友们都落入大海,他们像游水的乌鸦一样在破船四周挣扎,随着波浪上下起伏,最后都沉了下去。很快船上只剩我一个人,四下里跑个不停,直到船侧从龙骨上脱离出来。这期间我没有失去镇静,抓住一根还系在桅杆上的桅索,把它与龙骨捆在一起。随后我坐到上面,把自己交付给狂涛巨浪,听任它的摆布好了。
  终于风暴停止咆哮了,西风止息下来。但随之刮起了南风,它使我陷入新的恐惧,因为我有重新被刮到斯库拉和卡律布狄斯漩涡的危险。事情也确实这样发生了:天刚一亮,我就看见了斯库拉存身的峭壁*!岩和对面可怕的卡律布狄斯漩涡。当我经过漩涡时,它一下子就吞没了桅杆。我本人抓住了从悬崖上垂下来的一棵无花果树的树枝,紧攀住它,像是一只蝙蝠似的悬在空中,在卡律布狄斯漩涡上方荡个不停,直到桅杆和龙骨重又从漩涡中涌出,我才利用这一瞬间跳到上面,坐在狭窄的龙骨上面继续划行。
  我又在海上飘流了九天。在第十天的夜里,仁慈的神祗终于把我带到卡吕普索居住的俄古癸亚海岛。这个威严的女神照顾我,护理我——我为什么要向你们讲述这些呢?昨天我已经对你,高贵的国王,和你的夫人说过了这最后的一次险遇了!
或许您还会喜欢:
孤独与深思
作者:佚名
章节:53 人气:0
摘要:一、生平1839年3月16日,普吕多姆出生于法国巴黎一个中产阶级家庭。两岁时父亲去世,这位未来的诗人便与寡居的母亲和一个姐姐一起住在巴黎和巴黎南部的夏特内。据《泰晤士文学副刊》说,他很小时名字前就加上了家人用于他父亲的昵称“苏利”。普吕多姆以全班数学第一名的成绩毕业后,准备进入一所理工学院,可是一场结膜炎打碎了他成为机械师的一切希望。 [点击阅读]
学生街杀人
作者:佚名
章节:48 人气:0
摘要:从收音机里缓缓流淌出的路唐纳森的演奏,作为此时在场两人心情的BGM明显有些不合适。光平盘腿坐在原地,伸手关掉了收音机。六榻榻米大小的房间立刻被沉默所支配。广美的表情比平时更严肃,她把日本茶倒进两个茶碗里,然后把较大的一个茶碗放到了光平面前。这个茶碗是附近一个寿司店开张的时,抽奖获得的奖品。 [点击阅读]
宇宙尽头餐馆
作者:佚名
章节:34 人气:0
摘要:有一种理论宣称,如果任何一个人真正发现了宇宙存在的原因、宇宙存在的目的,宇宙就会立刻消失,被某种更为怪异、更难以理解的玩意儿取代。还有另外一种理论宣称,上述事件已经发生了。迄今为止,故事的发展如下:起初,创造出了宇宙。这激怒了许多人,被普遍视为一种恶劣行径。许多种族相信宇宙是由某种神所创造的。 [点击阅读]
安德的影子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0
摘要:严格地说,这本书不是一个续集,因为这本书开始的时候也是《安德的游戏》开始的时候,结束也一样,两者从时间上非常接近,而且几乎发生在完全相同的地方。实际上,它应该说是同一个故事的另一种讲法,有很多相同的角色和设定,不过是采用另一个人的视角。很难说究竟该怎么给这本书做个论断。一本孪生小说?一本平行小说?如果我能够把那个科学术语移植到文学内,也许称为“视差”小说更贴切一点。 [点击阅读]
安德的游戏
作者:佚名
章节:84 人气:0
摘要:“我用他的眼睛来观察,用他的耳朵来聆听,我告诉你他是独特的,至少他非常接近于我们要找的人。”“这话你已经对他的哥哥说过。”“由于某些原因,他哥哥已经被测试过不符合需要,但这和他的能力无关。”“他的姐姐也是这样,我很怀疑他会不会也是这样,他的性格太过柔弱,很容易屈服于别人的意愿。”“但不会是对他的敌人。”“那么我们怎么做?将他无时不刻的置于敌人之中?”“我们没有选择。”“我想你喜欢这孩子。 [点击阅读]
安迪密恩
作者:佚名
章节:60 人气:0
摘要:01你不应读此。如果你读这本书,只是想知道和弥赛亚[1](我们的弥赛亚)做爱是什么感觉,那你就不该继续读下去,因为你只是个窥婬狂而已。如果你读这本书,只因你是诗人那部《诗篇》的忠实爱好者,对海伯利安朝圣者的余生之事十分着迷且好奇,那你将会大失所望。我不知道他们大多数人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生活并死去,那是在我出生前三个世纪的事情了。 [点击阅读]
宠物公墓
作者:佚名
章节:62 人气:0
摘要:耶稣对他的门徒说:“我们的朋友拉撒路睡了,我去叫醒他。”门徒互相看看,有些人不知道耶稣的话是带有比喻含义的,他们笑着说:“主啊,他若睡了,就必好了。”耶稣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说:“拉撒路死了……如今我们去他那儿吧。”——摘自《约翰福音》第01章路易斯·克利德3岁就失去了父亲,也从不知道祖父是谁,他从没料想到在自己步入中年时,却遇到了一个像父亲一样的人。 [点击阅读]
寂静的春天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0
摘要:寂静的春天前言副总统阿尔·戈尔作为一位被选出来的政府官员,给《寂静的春天》作序有一种自卑的感觉,因为它是一座丰碑,它为思想的力量比政治家的力量更强大提供了无可辩驳的证据。1962年,当《寂静的春天)第一次出版时,公众政策中还没有“环境”这一款项。在一些城市,尤其是洛杉矶,烟雾已经成为一些事件的起因,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没有对公众的健康构成太大的威胁。 [点击阅读]
寓所谜案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我不知道到底从哪儿开始这个故事,但是我还是选择了某个星期三在牧师寓所的午餐时分开始。席间的交谈大部分与将要叙述的故事无关,但还是包含得有一两件有启发的事件,这些事件会影响到故事的发展。我刚切完了一些煮熟的牛肉(顺带一句,牛肉非常硬),在回到我的座位上时,我说,任何人如果谋杀了普罗瑟罗上校,将会是对整个世界做了一件大好事。我讲的这番话,倒是与我的这身衣服不太相称。 [点击阅读]
寻羊冒险记
作者:佚名
章节:44 人气:0
摘要:星期三下午的郊游从报纸上偶然得知她的死讯的一个朋友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他在听筒旁缓缓读了一家晨报的这则报道。报道文字很一般,大约是刚出大学校门的记者写的见习性文字。某月某日某街角某司机压死了某人。该司机因业务过失致死之嫌正接受审查。听起来竟如杂志扉页登载的一首短诗。“葬礼在哪里举行?”我问。“这——不知道。”他说,“问题首先是:那孩子有家什么的吗?”她当然也有家。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