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星际战争 - 第一部 火星人入侵-第十二章 毁于一旦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我仍眺望了一阵火星人。天色渐亮,我们离开窗口,踮着脚尖下楼来。
  炮兵同意我的看法,不能呆在家里。他打算往伦敦方向走,重返部队——炮兵第12分队。我则准备立即动身,回到皮头;火星人太强大了,我决心将妻子转移到纽黑文,然后一道离开那地区。我已经看出:在这些怪物被消灭之前,伦敦周围地区必将成为惨烈的战场。
  然而,到皮头去,中途得经过第三只圆筒,圆筒周围有巨人守护。倘若我是一个人,那么我会冒险穿过去的。但炮兵劝告我:“去白白送死,让你的太太守活寡,可不人道呀。”最后我终于同意和他一道走,借着树林的掩护朝北一直走到斯特雷乔布汉姆再分手。然后,我绕一个大圈,经埃普索姆到达皮头。
  我本想立刻就动身,但我的同伴是军人,知道该怎么办。他让我翻箱倒柜找出一个长颈瓶,他往瓶里灌满了威士忌;接着我们俩人浑身上下每一个口袋都塞满了饼干与肉干。然后,我们爬出房子,飞快地跑下公路,头天夜里我就是从那条路上回家的。附近的房屋似乎人去楼空,路边躺着三具烧焦的尸体,挤成一堆,是被“热光”击死的;间或有人们遗弃的物品——一个钟、一只拖鞋、一把银调羹以及诸如此类的破烂的不值钱的东西。通往邮局的拐弯处,一辆满载箱子和家具的小马车翻倒在一只破轮子上,不见马的踪影。一只钱箱已被胡乱地砸开了,扔在废墟堆里。
  除了孤儿院的客店还在燃烧外,那一带房屋并没有受到重创。“热光”削掉烟囱顶后,就扫荡别处去了。然而,除了我们自己,美伯里山上不见一个人影。我估计,居民们不是从老沃金路——我先前驾车去皮头的那条路——逃离子,就是躲藏起来了。
  我们走下小巷,经过一具身穿黑衣服、给一夜的雹子淋透的男尸,插进山脚下的树林里。奋力穿过树林,向铁路奔去,途中没有遇到一个人。铁路那一边的树林已成废墟,千疮百孔,焦黑一片,绝大多数树木已经倒伏,只有一小片依然立着,死灰色的树干,深褐色的枝叶,昔日的翠绿不复存在了。
  我们这边,大火至多烧焦了近处的树木,没有蔓延。有一处,伐木工在星期六还干过活;砍倒的树木,刚刚除去枝叶树皮,躺在一块开阔地里,四周是一堆堆锯木屑,还有电锯和电机。附近有一座临时搭起的小屋,空无一人。这天清晨真奇怪,没有一丝风,万籁俱寂,连鸟儿也沉默了。我和炮兵行色匆匆,边走边低声交谈,并且不时地回头顾盼。有一两次,我们停下来倾听。
  不久,我们走近公路,突然听见嘚嘚的马蹄声,透过树干间瞧去,只见三名骑兵朝沃金方向缓缓地骑过去。我们大声招呼,他们勒马停住,我们疾奔过去。原来是第八轻骑兵队的一名上尉和两名士兵,携带着一台类似经纬仪的设备,炮兵讲是一台太阳能信号发报机。
  “早晨走了这么久才只见到你们两人,”上尉问道,“出了什么事?”
  上尉的声音和表情都很焦急,他身后的士兵好奇地望着我们。炮兵跳下护堤,来到公路上,举手行军礼。
  “长官,昨晚大炮被摧毁了。我一直东躲西藏的。想返回炮兵部队,长官。我估计,你们沿着这条路再走半英里就会看见火星人的。”
  “他们究竟像啥样子?”上尉问道。
  “是全身铠甲的巨人,长官。有100英尺高。长有三条腿,身体像铅块,头大得出奇,戴着面罩,长官。”
  “别胡说!”上尉呵斥道,“瞎扯淡!”
  “到时您会看见的,长官。他们带有一种盒子,长官。那盒子一开火,您就没命了。”
  “你是说——一门炮吗?”
  “不是的,长官。”接着炮兵绘声绘色地讲起“热光”来。讲到一半时,上尉就打断了话头,抬头望着我。我仍然站在路边的护堤上。
  “是真的吗?”上尉问我。
  “绝对真实。”我回答。
  “这么说来,”上尉说,“我想我也该去见识一下。听着,”他吩咐炮兵,“我们到这儿的任务是叫人们撤离。你最好前去向纵队司令马文将军报到,并报告你知道的一切。他在韦不里奇。你熟悉路吗?”
  “我熟悉,”我说,于是上尉向南掉转马头。
  “你是说半英里吗?”他问道。
  “至多,”我说着用手指向南面的树林。上尉说了声谢谢,便骑走了,从此我们再也没见到他们了。
  途中,我们遇到三名妇女和两个孩子,他们正忙着从小屋里往外搬运东西。他们弄到一辆小手推车,上面堆满了肮脏的包袱和破烂的家具。我们经过时,他们忙得不可开交,没有工夫招呼我们。

  到了拜弗里特车站,我们从松树林钻出来,发现这一带乡野静静地躺在朝阳下,一片安宁。我们远离“热光”肆虐的范围,要不是一些房舍空荡寂寥,另一些房舍有装箱打包的响动,一群士兵站在铁路桥上,俯瞰通往沃金的铁路线,那么,那天和任何一个星期天都没有两样。
  数辆农用四轮马车和双轮马车沿着公路向阿顿斯通行进,嘎吱嘎吱地响。突然间,透过一块田口、一片平坦的草地,我们瞧见6门12英镑大炮,彼此间隔距离相等,炮口指向沃金。旁边站着炮手们,正翘首以待,运弹药的马车尚有一段距离。炮手们好像在接受检阅。
  “太好了!”我说道,“无论如何那些家伙都要挨一炮的。”
  炮兵站在田口,迟疑了一下,说道:
  “我要往前走。”
  朝韦不里奇方向往前走,就在大桥那边,有很多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士兵正在修筑一道狭长的工事,工事后面架着多门大炮。
  “这不过是用弓箭来对付闪电,”炮兵说,“他们还没有见识过那火光有多么厉害。”
  一些军官悠闲地站在一旁,眺望西南方向的树梢;挖工事的人不时停下来,凝视相同的方向。
  拜弗里特骚动不安。人们在打包装箱;20多名轻骑兵,有的骑着马,有的牵着马,跑来跑去地催促村民。三四辆竖着白色圆框十字架的政府专用四辆马车,还有一辆公共马车,正在街上装货。有很多人,其中不少人固守安息日习惯,穿着漂亮的衣服。士兵们竭力让村民明白形势的严峻性,但收效甚微。我们看见一个干瘪的老头带着一口大箱子,还有20多盆花草,正在同一名下士大吵大闹,因为下士不准他带上那些劳什子。我停下来,一把抓住老头的胳膊。
  “你知道那儿发生了什么吗?”我指着远处隐蔽火星人的树林说。
  “哦?”他说着转过身来。“我在解释这些都是贵重东西。”
  “死神!”我怒吼着,“死神就要来了!死神!”说完我就急忙去追赶炮兵,让老头独自去回味那一番话的分量。走到拐角处,我回头一瞧,只见那位士兵已经走了,老头儿还站在箱子旁边,箱盖上放着花盆,他茫然地凝视着树林。
  我们到了韦不里奇,打听司令部设在何处,但谁都一问三不知;整个镇子之混乱,我从未见过。手推车、马车遍地都是,各种运输工具——人力的,马拉的——应有尽有,种类之多,令人吃惊。一些体面人家,丈夫们身穿镶金划船服,太太们则穿绫罗绸缎,都忙着打包,河边的流浪汉也跑来帮忙,可卖力了。孩子们兴奋不已,而且大多数孩子为过上一个异乎寻常的星期天感到欢天喜地。喧嚣中,尊敬的牧师镇定自若地主持早晨礼拜,摇着手铃,铃声叮当作响,盖过了喧哗声。
  我和炮兵坐在汲水喷泉台阶上,拿出随身带的食物凑合吃一顿。巡逻兵——这儿的不是轻骑兵,而是身穿白军装的近卫步兵——警告人们赶快离开,要不然仗一打起来就立即躲进各家的地窖里。我们穿过铁路桥,看见火车站内外人群愈聚愈多,拥挤不堪的月台堆满了箱子、行李。正常交通停止了,恐怕是专为运输军队和大炮到彻特塞。后来我听说,那天晚些时候发出了数辆专列,在列车上人们为了争座位而大打出手。
  我们在韦不里奇滞留到中午,然后不知不觉地来到韦河与泰晤士河两江汇合处谢泼顿水闸附近。闲着无聊,我们便帮助两位老太太装一辆小马车。韦河有一个三岔河口,那儿可以租船,还有一艘渡轮往返于河的两岸。谢泼顿那边有一家带草坪的客栈,过了客栈,谢泼顿教堂的塔楼——后来换上了尖塔——高高地耸立在树林上空。
  在那里,我们发现一群情绪激动的逃难者,闹哄哄的。尽管逃难还没有发展到恐慌的地步,但已人满为患,往返船只无法将所有人载过河。人们背包打伞,气喘吁吁地赶来;有一对夫妇甚至抬了一扇外屋的门,上面堆满了家什。一位男子告诉我,无论如何他也要离开谢泼顿车站。
  人声鼎沸,有个人甚至还在说俏皮话呢。那儿的人似乎以为,火星人不过是一种强大的人类,也许会袭击该镇,将其洗劫一空,但最终一定会被消灭的。人们时而紧张不安地眺望韦河对岸向彻特塞伸展的草地,然而对面,一切都静悄悄的。

  泰晤士河那边,除了渡船靠岸外,一片宁静,与萨里河这边形成鲜明对照。大渡轮刚刚抵达对岸,人们下船上岸,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下小巷。三四名士兵在客栈门前的草坪上,袖
  手旁观逃难人群,而且还取笑他们呢。客栈大门紧闭,仿佛是宵禁时间。
  “那是什么?”一位船夫失声惊叫,“别叫了,傻东西!”我身旁一个人在骂一条狂吠的狗。接着,又响起了那声音,这次是从彻特塞方向传来的,一声沉闷的轰响——炮声。
  战斗开始了。刹那间,我们右方河对面隐蔽在树林里的大炮也加入了大合唱,一阵猛烈的连珠炮。一名妇女惊叫起来。战斗突如其来,人人都惊愣了,战斗近在咫尺,我们却看不到交战双方。目之所及,惟见坦荡的草地,牛儿大都在悠闲自在地吃草,银色的截头杨柳树沐浴在暖洋洋的阳光下,纹丝不动。
  “士兵们能挡住他们吗?”我身边一个妇女怀疑地说。这时候,树梢上升起一股浓烟。
  突然,我们看见远方河面上一股烟雾腾空而起,高悬空中;继而脚下大地颤抖,一声沉重的爆炸震荡天空,震碎了附近房屋的两三扇玻璃窗;大家都惊得目瞪口呆。
  “它们来了!”一个穿蓝色紧身套衫的男子惊呼,“在那边!看见没有?在那边!”
  说得迟,来得快,四个火星人一个接一个,远远地出现,了,半截身子露出小树丛,穿过彻特塞绵延的草地,疾步向河边奔来。远远瞧去,仿若戴着风帽的小人儿,滚动前进,疾如飞鸟。
  接着,又出现了第五个火星人,走斜线向我们挺进。它们朝着大炮飞奔而来,愈见高大起来,浑身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最左边,即最远那个火星人手执巨盒当空舞,那就是可怕的神奇“热光”武器。我已在星期五晚上见识过它袭击彻特塞,将该镇化为一片废墟。
  一见到那些大步流星的恐怖怪物,河边的人群顿时吓呆了。一时间鸦雀无声,没有惊叫呼喊。随即一阵嘶哑的嗫嚅声,一阵脚步声——河里传来一阵溅水声。一个男人吓坏了,来不及扔掉挎在肩上的提包就猛地转身,提包的角击着我,我一连打了几个踉跄。一个妇女用手猛推我,从我身边冲过去。我转过身,跟着人群跑,但还不至于吓得惊慌失措。脑海里立即闪现恐怖“热光”。躲到水里去!是个办法!
  “跳到水里去!”我大声呼叫,却无人理睬。
  于是,我又转过身去,迎着逼近的火星人飞跑,冲下沙砾河滩,一头栽进河里。其他人竞相效仿。我跑过一艘返回的船时,船上人纷纷跳下来。脚下踩着污泥石头,滑溜溜的,河水太浅,我跑了大约20英尺,水还不及腰部深。这时候,火星人离我们不到200码远了,它们那庞大身影赫然耸立,我一头钻进水里。船上的人争先恐后跳进河里,溅水声响如雷鸣,震耳欲聋。河两岸水边,人们匆忙上岸。
  然而,火星人却暂时没有理睬四处逃窜的人群,就好像人踢了一个蚂蚁巢,对四处乱爬的蚂蚁不屑一顾似的。我憋得快要窒息了,才钻出水面,只见火星人的面罩对准河对面还在射击的大炮,向前挺进,手里挥舞一个东西,准是“热光”发射器。
  稍过片刻,火星人来到河岸,一个大步就跨到河中间,两条前腿膝盖向河对岸弯曲,转眼间全身站立起来,离谢泼顿村近在咫尺了。就在这时候,隐蔽在河右岸村子边缘无人知晓的六门大炮同时开火。突如其来的狂轰滥炸,第一炮后眨眼就是最后一炮,吓得我的心都差点儿蹦出来了。当第一颗炮弹在火星人面罩上空6码处爆炸时,那怪物已经端起了发射“热光”的盒子。
  我失声惊叫,既没有看见也没有留意另外四个火星巨怪,而是全神贯注于眼前的战火。又有两发炮弹在那火星人身旁的上空爆炸,它的面罩猛地扭过来,却没能躲开第四发炮弹,迎面被击中了。
  炮弹正好把那东西的脸炸开了花。只见那面罩鼓胀,一闪,就被抛入空中,血肉横飞,金属碎片漫天飞舞,闪闪发光。
  “打中了!”我半是惊叫,半是欢呼。
  我听见四周水里的人们也在大声欢呼。在那欣喜若狂的时刻,我简直可以跃出水面了。
  被炸掉头的巨怪犹如喝得烂醉的巨人,摇摇晃晃的,但却没有倒下。它奇迹般地恢复了平衡,一面僵硬地高举着喷射“热光”发射器,一面深一脚,浅一脚,歪歪斜斜地向谢泼顿

  扑过来。隐藏在头罩里的智慧生命——火星人已经一命呜呼、魂归西天了,此时那东西沦为一个复杂的机械装置,飞旋着奔向毁灭。它失去了导向,沿着直线乱冲,一头撞到谢泼顿教堂塔楼,用力之猛,犹如攻城的大木槌,将塔楼撞得稀烂,它自己也打了个转,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最后重重地倒在河里,从我的视野消失了。
  伴着一声激荡天空的剧烈爆炸,一股水、蒸汽、污泥以及金属碎片的混合物喷向高空。“热光”射击水面时,河水立刻化为蒸汽。顿时,巨浪滔天,如同夹带着泥沙的涌潮,但却滚烫,席卷上游河湾处。我看见人们拼命往岸上跑,听见他们呼天喊地,声音稍稍盖过火星人倒下所引起的河水翻滚咆哮声。
  一时冲动,我不顾灼热,忘记了必须自我保护,涉过翻滚的河水,推开一个穿黑衣服的挡路人,直往前奔,终于看见了河湾处。那里,好几只被遗弃的船随着汹涌的波涛起伏,倒下的火星人在下游映入我的眼帘,横陈河面,身体大部分沉入水下了。
  火星人残骸热气腾腾,透过一缕缕滚滚的雾气,依稀可见硕大无比的肢体在剧烈地搅动河水,将一股股泥沙与气泡泼向空中。无数触角狂舞乱击,好像活人的手臂;就仿佛是一只受伤的动物在浪涛中挣扎求生,只是动作漫无目的。那火星人机器喷出一股股暗红色的液体,如水柱直冲空中,哗啦作响。
  一声狂怒的咆哮,激越如工厂里的汽笛,把我的注意力从巨怪的垂死挣扎中转移开了。一个男子站在纤路纤路:沿河岸拖船时所行之道。附近齐膝深的水里,向我喊叫,但我听不见。他又用手指什么。我回头一瞧,看见其他火星人从彻特塞方向大步流星,直奔河岸。这次,谢泼顿的大炮却是枉费炮弹了。
  一见情况不妙,我立刻钻进水里,屏住呼吸,跌跌绊绊地潜行,挺到快要憋气时,才露出头呼吸一下。我周围的水在狂乱翻滚,迅速变烫。
  一次,我抬起头来呼吸,甩开遮在眼前的头发和水花。只见蒸汽腾腾,如白练飞旋,一时完全遮蔽了火星人。轰鸣声震耳欲聋。随即,我看见了他们,在迷雾的衬托下一群灰蒙蒙的巨大身影,若明若暗,从我身旁走过。接着其中两个屈身凑向他们战友的尸骸,那尸骸还在扭动,冒着气泡呢。
  第三个和第四个火星人站在他的身边,一个离我大约200码远,另一个面向拉莱汉姆。“热光”发生器当空挥舞,无数光束四处乱窜,咝咝作响。
  顿时,响声大作,各种声音相互撞击,震天动地——火星人铠甲的铿锵声;房屋倒塌的哗啦声,树木、篱笆以及碎片起火的轰响声,还有火焰劈里啪啦的尖啸声。黑色浓烟腾空而起,与从河面升起的蒸汽混合。“热光”在韦不里奇上空来回扫射,先是一道道白炽的闪光,继而火焰飞舞,绚丽多彩,浓烟滚滚。近处的房屋暂时没有被毁,锁在雾气中,灰白晦暗;背后是烈火扫荡,正等待着灭顶之灾。
  一时间,我站在齐腰深的近乎滚烫的河水里,惊懵了,看来在劫难逃。透过气味浓烈的烟雾,我看见同我一直待在水里的人们争先恐后地拨开水草,爬上河岸,好比跳蛙在人的追赶下仓惶穿过草丛;另一些人则沿着纤路如丧家之犬,乱跑乱窜。
  突然间,“热光”的白炽光束朝我袭来。它们所到之处,房屋倒塌,火光冲天,树木轰地燃烧。“热光”横扫纤路,吞卷东跑西窜的人们,接着冲下河边,离我不到50码了。它掠过河面,扑向谢泼顿。经过之处,河水沸腾,浪涛滚滚,蒸汽腾腾。我转身向岸边涉去。
  转眼间,一道接近沸点的巨浪向我扑过来。我吓得哇哇乱叫,跌跌撞撞地涉过咝咝作响的沸腾的河水,向岸边奔去。我浑身被灼伤,双目半盲,痛苦不堪。只要脚下一打滑,我就完蛋了。突然,火星人的全貌赫然映入眼帘,我颓然倒在宽阔的石砾沙嘴上,沙嘴往下延伸,呈现韦河与泰晤士河两江汇合处。看来只有死路一条了。
  至今我仍依稀记得一个火星人的一只巨脚踏进我头上方20码内,径直踩入松软的沙砾地,这儿旋一旋,那儿戳一戳,接着脚又抬出来,至今我仍依稀记得那度日如年的悬念,随后那四位火星人抬着战友的尸骸,穿过一大截河段与草地,他们的身影在迷雾中时隐时现,渐渐消失。最后,我慢慢地意识到自己居然虎口余生,真是个奇迹。
或许您还会喜欢:
庄园迷案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0
摘要:范-赖多克夫人站在镜子前,又往后退了一小步,叹了一口气。“唉,只好这样了,”她低声说,“你觉得还可以吗,简?”马普尔小姐仔细打量着服装设计大师莱范理的这件作品,“我觉得这件外衣十分漂亮。”她说。“这件衣服还可以。”范-赖多克夫人说完又叹了一口飞,“帮我把它脱下来,斯蒂芬尼。”她说。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仆顺着范-赖多克夫人往上伸起的双臂小心地把衣服脱下来,女仆的头发灰色,有些干瘪的嘴显得挺小。 [点击阅读]
底牌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0
摘要:"亲爱的白罗先生!"这个人的声音软绵绵的,呼噜呼噜响--存心做为工具使用--不带一丝冲动或随缘的气息。赫邱里·白罗转过身子。他鞠躬,郑重和来人握手。他的目光颇不寻常。偶尔邂逅此人可以说勾起了他难得有机会感受的情绪。"亲爱的夏塔纳先生,"他说。他们俩都停住不动,象两个就位的决斗者。他们四周有一群衣着考究,无精打采的伦敦人轻轻回旋着;说话拖拖拉拉或喃喃作响。 [点击阅读]
康复的家庭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0
摘要:二月中旬的一天早晨,我看见起居室门背面贴着一张画卡——这是我们家祝贺生日的习惯方式——祝贺妻子的生日。这张贺卡是长子张贴的,画面上两个身穿同样颜色的服装、个子一般高的小姑娘正在给黄色和蓝色的大朵鲜花浇水。花朵和少女上都用罗马字母写着母亲的名字UKARI——这是长子对母亲的特殊称呼。对于不知内情的人来说,这首先就有点不可思议。长子出生的时候,脑部发育不正常。 [点击阅读]
异恋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0
摘要:一九九五年四月十九号。在仙台市的某个天主教会,举行了矢野布美子的葬礼。参加的人不多,是个冷清的葬礼。在安置于正前方的灵枢旁,有一只插着白色蔷薇的花瓶。不知是花束不够多还是瓶子过大,看起来稀稀疏疏冷冰冰的。教会面向着车水马龙的广濑大街。从半夜开始落的雨到早晨还不歇,待葬礼的仪式一开始,又更哗啦啦地下了起来。从教会那扇薄门外不断传来车辆溅起水花的声音。又瘦又高的神父有点半闭着眼念着圣经。 [点击阅读]
弥尔顿的诗歌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十四行诗之十九我仿佛看见了我那圣洁的亡妻,好象从坟墓回来的阿尔雪斯蒂,由约夫的伟大儿子送还她丈夫,从死亡中被抢救出来,苍白而无力。我的阿尔雪斯蒂已经洗净了产褥的污点,按照古法规净化,保持无暇的白璧;因此,我也好象重新得到一度的光明,毫无阻碍地、清楚地看见她在天堂里,全身雪白的衣裳,跟她的心地一样纯洁,她脸上罩着薄纱,但在我幻想的眼里,她身上清晰地放射出爱、善和娇媚,再也没有别的脸, [点击阅读]
归来记系列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在刑事专家看来,”福尔摩斯先生说,“自从莫里亚蒂教授死了以后,伦敦变成了一座十分乏味的城市。”“我不认为会有很多正派的市民同意你的看法,”我回答说。“对,对,我不应该自私,”他笑着说,一面把他的椅子从餐桌旁挪开,“当然这对社会有好处,除了可怜的专家无事可做以外,谁也没受损失。在那个家伙还活动的时候,你可以在每天的早报上看出大量可能发生的情况。 [点击阅读]
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有一句箴言说,真的绅士,不谈论别离了的女人和已然付出去的税金。此话其实是谎言,是我适才随口编造的,谨致歉意。倘若世上果真存在这么一句箴言,那么“不谈论健康方法”或许也将成为真的绅士的条件之一。真的绅士大约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喋喋不休地谈论自己的健康方法,我以为。一如众人所知,我并非真的绅士,本就无须一一介意这类琐事,如今却居然动笔来写这么一本书,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点击阅读]
彗星来临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我决定亲自写《彗星来临》这个故事,充其量只是反映我自己的生活,以及与我关系密切的一两个人的生活。其主要目的不过是为了自娱。很久以前,当我还是一个贫苦的青年时,我就想写一本书。默默无闻地写点什么及梦想有一天成为一名作家常常是我从不幸中解放出来的一种方法。我怀着羡慕和交流情感的心情阅读于幸福之中,这样做仍可以使人得到休闲,获得机会,并且部分地实现那些本来没有希望实现的梦想。 [点击阅读]
彼得·卡门青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生命之初有神话。一如伟大的神曾经在印度人、希腊人和日耳曼人的心灵中进行创作并寻求表现那样,他如今又日复一日地在每个儿童的心灵中进行创作。那时候,我家乡的高山、湖泊、溪流都叫些什么名字,我还一无所知。但是,我看到了红日之下平湖似镜,碧绿的湖面交织着丝丝银光,环抱着湖泊的崇山峻岭层层迭迭,高远处的山缝间是白雪皑皑的凹口和细小的瀑布,山脚下是倾斜的、稀疏的草场, [点击阅读]
德伯家的苔丝
作者:佚名
章节:66 人气:0
摘要:五月下旬的一个傍晚,一位为编写新郡志而正在考察这一带居民谱系的牧师告诉约翰·德伯:他是该地古老的武士世家德伯氏的后裔。这一突如其来的消息,使这个贫穷的乡村小贩乐得手舞足蹈,他异想天开地要17岁的大女儿苔丝到附近一个有钱的德伯老太那里去认“本家”,幻想借此摆脱经济上的困境。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