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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意看着妻子,苦笑道:“蚩尤几时收买了你?”
“不是收买,而是我一看到他就嗅了出来,他身上有和我们相相似的气息。”昌仆指着窗外连绵起伏的青山,“他来自那里。”
昌意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昌仆笑着叹了口气,对阿珩和昌意说:“这就是我们和你们的不同,在我们的眼里,一切都很简单,不知道怎么办时,只需听从它。”她指指自己的心,“族里的老人说了,它的声音就是生命最真实的声音!昌意,你肯定觉得小妹喜欢闪蚩尤很可怜,其实,爱上小妹的蚩尤才更可怜!他必须尽力克制自己的欲望,学着去理解小妹的犹豫和顾虑,迁就小妹的行事准则。”
昌意斜睨着昌仆,似笑非笑地问:“什么是你这样的,我这样的?那你可怜不可怜?”
昌仆脸色刹那绯红,低声却迅速地说:“我很好……我很欢喜。”
阿珩看得捂嘴偷笑,真是一物降一物。
昌意问阿珩:“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什么打算了、”
阿珩说:“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昌意说:“我以前就和你说过,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如果父王和大哥不能给你祝福,我和母亲给你。”
阿珩眼中闪动着泪花,昌意微笑着说:“你不要担心,我不会上战场,我对打仗没兴趣,父王想争霸天下,我没有办法阻止,但我至少有权力不让若水的勇士们变成父王王座下的白骨,他们应该好心爱的女子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阿珩用力点点头,昌仆笑着对阿珩说:“好了,小丫头,想和情郎私奔就去收拾包裹吧,不用担心我们会和你的情郎在战场相见。”
阿珩笑着站起,“那我走了。”
“不住一晚吗?”
“不了,再过十日就是云桑和诺奈的大婚典礼,少昊让我负责准备,这大概是我在高辛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为了云桑,我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昌意送她出来,含笑说:“当年云桑在朝云峰时,我还偷偷和母亲说,让大哥把云桑姐姐娶了我做的大嫂吧!母亲也有些心动,说让他们自己相处,顺其自然。可惜因为精卫溺死东海,云桑只住了十年,就匆匆返回了神农。那十年,大哥没有回过一次朝云峰,他们俩根本没机会见面,如果他们有机会见面,说不定这喜事就落在咱们家了。”
阿珩也笑,“是有点可惜。”
阿獙和烈阳飞落到院中,来接阿珩。
烈阳自从“复活”后,对任何人都是充满敌意的冷冰冰,唯独对昌意有些微不同,竟然对昌意行了个礼。
昌意对他说:“我查阅过典籍,按道理来说妖族一旦能化形就可以变作成年人,可你是受虞渊之力,灵气变异,提前化形,所以只能化作童身。你不用着急,好好修行,会慢慢长高的。”
阿珩笑着拍拍烈阳的头,“哎呀,原来我们的烈阳公子在担心自己永远是个小不点。”
烈阳不耐烦地打开了阿珩的手,“别把我当小孩!”
阿珩不理他,反倒趁机捏了一把烈阳粉嫩精致的小脸,“你就是个小不点嘛!”赶在他发怒之前,抱着阿獙飞上了天空,笑嚷,“四哥,四嫂,我走了。”
烈阳恼得猛一跺脚,变回鸟身,边骂边展翅追去。
昌意对着渐去渐远的身影,挥着手。
昌仆倚在门框上,笑看着夫君,眸中是如水深情。
自从登基后,少昊从俊帝那里拿回半个河图洛书,就一直在试图破解,却发现无论怎么尝试,只有半个的河图洛书就像是废物一样,什么都没有。
河图洛书里究竟藏着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为什么在上古神族的口耳相传中都把河图洛书看得无比重要?
少昊无奈地叹了口气,把东西收好,走出密室。
阿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坐在殿内等他,许是等的时间有些久了,人靠着几案沉沉而睡。
少昊笑了笑,拿起一件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把文书奏章一旁挪了挪,缩坐在角落里看起来。
半夜里,看得累了,他放下文书,闭目养神。
承恩殿如今因为人少,白天是安静肃穆,到了夜里,却有些死气沉沉。夜深人静时,水漏的声音就格外清晰,滴答滴答地响着,殿堂空旷,敲得好似整个宫殿都有了回音。少昊有时候想,父王是不是怕听到水漏的寂寞回音才日日丝竹管弦。
今日夜里,却听不到水漏的声音。
阿珩大概赶路赶累了,又是趴着睡,轻微地打着鼾,呼哧呼哧——带着几分有趣的娇憨。
少昊单手支头,凝视着她,微微而笑。
阿珩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困惑地看着少昊,似乎正在用力想自己究竟在哪里,皱着眉头的样子像是一只慵懒的猫。
“我竟然睡着了,你怎么不叫我?”
少昊微笑着说:“反正我要看文书。”
阿珩把身上的衣袍还给他,“我有事情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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