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涨潮时节 - 第三部 5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我本来就担心他们会这么判决,”验尸官用抱歉的口吻说,“地方观念太重了!只用感情,不用逻辑。”
  审讯结束之后,验尸官、警察局长、史班斯督察和赫邱里-白罗坐在一起商讨。
  “你已经尽力了。”警察局长说。
  “这样判决实在太贸然了,”史班斯皱眉道,“也会妨碍我们的工作。你认识赫邱里-白罗先生吗?是他帮忙找到波特的。”
  验尸官亲切地说:“久仰!久仰!
  白罗先生。”白罗想要做出谦虚的态度,但却没有成功。
  “白罗先生对这个案子也有兴趣。”史班斯微笑着说。
  “是啊,”白罗说,“老实说,在这个案子发生之前,我就卷进去了。”
  在他们好奇的眼光下,他说出初次在惧乐部中听人提及罗勃-安得海名字的奇特情形。
  “正式审判的时候,除了波特的证词之外,这也可以算是一点证据,”警长若有所思地说,“事实上安得海早就计划好要装死,也提到要用恩纳可-亚登这个假名字。”
  督察喃喃说:“喔,可是那能算是证据吗?说话的人都已经死了。”
  “也许不能,”白罗沉吟道,“但是却是很有趣、很有价值的提示。”
  “我们要的不是提示,”史班斯说,“是具体的事实。譬如星期六晚上有人确实在史秦格旅馆或者那助近看到过大卫-汉特。”
  “应该很简单。”警长皱眉道。
  “如果在我国,一定很简单,”白罗说,“附近一定有小咖啡馆,喝咖啡的客人一定会看到……可是在英国……”他耸耸肩。
  督察点点头。
  “酒店里的客人大部分会留到打烊的时候,其他人都在家听九点的新闻。要是你八点半到十点之间走到大街上,根本一个人都看不到,一个人都没有!”
  “凶手就是看准了这个?”警长问。
  “也许吧。”史班斯说,他的表情并不高兴。
  一会儿,警长和验尸官就离开了,只剩下史班斯和白罗两个人。
  “你不喜欢这个案子,是吗?”白罗同情地问。
  “那个年轻人让我很担心,”史班斯说,“那种人最叫人摸不清了。即使他们一点罪都没有,举动却往往像犯了罪一样。可是要是真的犯了罪,却又一副无邪的样子。”
  “你觉得他有罪?”白罗问。
  “你不觉得吗?”史班斯反问。
  白罗一摊手。
  “我很想知道,”他说,“你到底掌握了多少财他不利的证据?”
  “你是指可能性,而不是法律上吧?”
  白罗点点头。“首先是打火机。”史班斯说。
  “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尸体下面。”
  “上面有指纹吗?”
  “一个也没有。”
  “喔!”白罗说。
  “不错,”史斑斯说,“中我也不喜欢这种情形。其次是死者的手表停在九点十分,这和法医检验的结果相符——还有罗力-柯罗德说安得海正在等一个随时会到的客人,看来也没错——那个客人几乎马上就到了。”

  白罗点点头。
  “对,一切都很干脆。”
  “而且我觉得,白罗先生,我们不能否认一件事,他(也就是说他和他妹妹)是唯一可能有杀人动机的人。要不是大卫-汉特杀了他,就是另外有个局外人跟踪安得海到这里,为了我们不了解的某种原因杀了他——可是这太不可能了。”
  “嗯,我同意,我同意。”
  “你知道,温斯礼村任何人都不可能有杀他的动机——除非住在这儿的某个人(除了汉特兄妹)刚好过去和安得海有过节儿。我从来不排除巧合的可能,可是目前一点迹象都看不出来。除了那对兄妹之外,谁都不认识那家伙。”
  白罗点点头。
  “对柯罗德一家来说,罗勃-安德海无异是他们最可能的救命恩人,他们一定不惜想尽办法让他活命。只要罗勃-安得海活着,他们就可以平分一大笔财产。”
  “不错,我还是完全赞成你的意见。柯罗德家需要的是活生生的罗勃-安得海。”
  “所以我们又回到原来的主题上了——罗莎琳跟大卫-汉特是唯一有谋杀动机的人。当时罗莎琳-柯罗德在伦敦,可是我们知道大卫当天在温斯礼村。他是五点半到火车站的。”
  “好,现在我们已经掌握很明显的动机,还有五点半到某个不确定时间他也在场的证据。”
  “不错,我相信碧翠丝-李平考特的故事,她确实听到那些对话,虽然可能经过加油添醋,可是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不错,这的确是人的通病。”
  “不但因为我很了解她,也因为有些事实在捏造不出来,譬如说,她以前从来没听过罗勃-安得海这个名字。所以我相信她的话,而不相信大卫,”
  “我也是,”白罗说,“我觉得她实在是个可靠的证人。”
  “我们已经证明她的话是真的。照你看,那对兄妹到伦敦做什么?”
  “这一点我也很想知道。”
  “瞩,目前的情形是这样:罗莎琳-柯罗德只能终生享用戈登-柯德德财产的利息部分,不能动用本金——我想顶多只能用一千镑、但是珠家首饰全都是她的,所以她第一步一定是拿最珍贵的珠宝到庞德街出售。她急需用于大笔钱——付给一名敲诈者。”
  “你认为这是对大卫-汉特不利的证据?”
  “你不同意?”
  “不错,这可以证明有人在敲诈他们,但是却不能证明他企图杀人。先生,你可不能太贪心,两者只能取其中,那个年轻人要不是打算付钱,就是打算动手杀人,你所提出的证据只能证明他准备付钱给敲诈者。”
  “对……对,也许是吧。不过说不定他临时又改变了主意。”
  白罗耸耸肩。
  “我很了解他那种人,”督察沉吟道,“在大战期间表现得非常好,勇气、体力十足,对本身的安全毫不在乎。他们敢面对任何拂战,很可能会得到维多利亚勋章——不过啊,多半都是死了以后的事。不错,在战场上他们是英雄。可是一旦战争结束了,哼,这种人多半在监牢里过完下半辈子。他们喜欢刺激,没办法安安分分过日子,对社会毫不关心——甚至一点也不把人命看作一回事。”

  白罗点点头。
  “告诉你,”督察说,“我对这种人太了解了。”
  沉默了几分钟之后,白罗终于开口道:
  “好,我们同意他是典型的杀人凶手,可是也只有这样,不能得到进一步的证明。”
  史班斯好奇地看看他。
  “你对这件事非常有兴趣,是不是?自罗先生。”
  “是的。”
  “可以请问为什么吗?”
  “老实说,”白罗摊摊双手说,“连我自己也不太懂。也许是因为两年以前当我觉得很恶心(我不喜欢空袭,因为我表面上虽然不在乎,心里却不大勇敢)的时候,”白罗用力拍招自己的胃,又接着说:“到我朋友惧乐部的吸烟室,就碰到那个烦人的家伙,滔滔不绝地说些没人想听的故事,可是我却听得很专心,因为我想转移自己对炸弹的害伯,而直他说的事情似乎很有意思。我当时想,也许他说的故事还会演变出其他枝节来,现在果然没错。”
  “发生了最令人料想不到的事,对吗?”
  “不,刚好相反,”白罗纠正道,“刚好是意料中的事——只是这件事本身就已经非常引人注意。”
  “你早就想到会发生谋杀案?”
  “不是,不是,不是!可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再度结婚,她前夫不是有可能还活着吗?不错,他是活着。他有可能出面?对,他的确出面了,可能会提出勒索?确实发生了勒索案!还有,勒索购人也许会被人做掉?,点都不错,他给做掉了!”
  “嗯。”史班斯用很怀疑的眼光看看白罗,“我想这些都是很常见的犯罪情形——因为勒索而被杀。”
  “你觉得没意思?不错,通常都投什么意思。可是这个案子却非常有趣,因为你知道,”白罗平静地说,“一切都很不对劲。”
  “一切都不对劲?你指的是什么?”
  “该怎么说呢?我觉得这件事没有一点对劲的地方。”
  史班斯张大眼睛蹬着他。
  “贾普督察老是说,”他说,“你的头脑最难懂了。能不能举个例子告诉我,你所谓的不对劲指的是什么?”
  “好,拿那个死人来说,就根本不对劲。”
  史班斯摇摇头。
  “你不同意?”白罗问,“喔,好吧,也许是我太爱想象了。那我们换个方向来说好了,安得海住进史泰格旅馆之后,写信给大卫-汉特,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汉特接到那封信。”
  “对,没错,他承认收到亚登的信。”

  “这是他初次知道安得海到了温斯礼村,对吗?他首先采取什么行动呢?——打发他妹妹到伦敦去!”
  “这应该是可想而知,”史班斯说,“他希望能旗手照他的方式去处理这件事。也许他担心他妹妹太脆弱,别忘了,一直都是他在做主,柯罗德太太完全受他的控制。”
  “喔,对,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好,他把她送到伦敦,然后去见思纳可-亚登,碧翠丝-李平考特已经把他们的对话说得很清楚,最奇怪的,就是大卫-汉特汉办法肯定,跟他谈话的人到底是不是罗勃-安得海。他心里虽然怀疑,但是却没办法知道。”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啊,白罗先生,罗莎琳-汉特在开普顿嫁给罗勃-安得海,又直接跟他到奈及利亚,所以汉特跟安得海一直没见过面。所以就像你所说的,汉特虽然怀疑亚登是安得海,却没办法肯定——因为他从来就没看过他。”
  白罗若有所思地着着史班斯督察。
  “所以你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他问。
  “我知道你在暗示什么,安得海为什么不干脆说自己就是安得海?我想这也是可想而知的。有身份的人一旦做坏事,必然想隐瞒自己的身分,避免直接暴露自己——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不……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我们总得考虑到人性啊。”
  “对,”白罗说,“人性!我想也许这就是我为什么对这件案子有兴趣的真正答案吧!审讯的时被,我一直到处在观察人,尤其是柯罗德全家——他们一家那么多人,各有各的思想和个性,各有各的感觉,但是却有一项共同关心的事。许多年来,他们全都依赖着全家的强人——戈登-柯罗德!我指的不一定是直接依赖,他们各有各助生存方式,可是一定有意无意间变得少不了他。所以……我想请问你,督察……如果橡树倒了,缠绕在树上的藤该怎么办呢?”
  “我对这个可不内行。”史班斯说。
  “你这么想吗?我可不同意。先生,人性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能集中力量,也会一败涂地。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只有接受考验的时候才看得出来——也就是一个人挺立或者倒下的时候。”
  “我不大了解你的意思,自罗先生,”史班斯似乎很困惑,“无论如何,柯罗德一家人现在没事了,或者说等法律手续办好之后,他们就没事了。”
  白罗提醒他,这也许还得等一段时间。他说:“还要粉碎柯罗德太太的证词。无论如何,女人看到自己丈夫总该认得出来吧!”
  他歪着头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大督察先生。
  “可是如果假装不认识就可以得到好几百万镑的话?不是也很值得一试吗?”督察用讽刺的态度说,“何况,如果他不是罗勃-安得海,又怎么会被谋杀呢?”
  白罗喃喃道:“那……倒真是个问题。”
或许您还会喜欢:
冰与火之歌4
作者:佚名
章节:86 人气:0
摘要:Chapter1序章“龙。”莫兰德边说,边从地上抓起一只干瘪的苹果,在双手之间丢来丢去。“扔啊。”外号“斯芬克斯”的拉蕾萨催促。他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搭上弓弦。“我想看龙。”鲁尼在他们当中年纪最小,又矮又胖,尚有两岁才成年。“哪怕一眼都好。”我想萝希搂着我睡觉,佩特心想。 [点击阅读]
分歧者
作者:佚名
章节:41 人气:0
摘要:作品导读如果世界按照所有最美的特质划归五派:无私、无畏、诚实、友好和博学,在这样一个世界里,还会不会有杀戮、争端、夺权、暴乱?答案你知道。因为丑恶从未消失,它只是被深深地隐藏起来,妄图在某一天爆发出来,冲毁这世界。 [点击阅读]
初恋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献给巴-瓦-安年科夫①……客人们早已散去。时钟敲过了十二点半。只有主人、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和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还在屋子里。主人按了一下铃,吩咐收拾晚饭的残杯冷炙。“那么这件事就决定了,”他低声说着,更深地埋入圈椅里,并把雪茄点上火抽了起来,“我们每个人都得讲讲自己初恋的故事。您先讲,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 [点击阅读]
刺猬的优雅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0
摘要:马克思(开场白)1.播种欲望的人马克思彻底改变了我的世界观,平时从不跟我讲话的小帕利埃今天早上如此向我宣布。安托万帕利埃,这个古老工业家族的继承者,他的父亲是我八个雇主之一。他是资产阶级大财团打的最后的饱嗝——特别而毫无杂质——此时,他正为自己的发现而洋洋得意,条件反射似的向我阐述起他的大道理,甚至没有考虑到我是否能听得懂, [点击阅读]
加勒比海之谜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0
摘要:“就拿肯亚来说吧,”白尔格瑞夫少校说:“好多家伙讲个没完,却一个都没去过!我可在那度过了十四年的。也是我一生最快乐的一段日子——”老玛波小姐点了点头。这是她的一种礼貌性的和霭态度。白尔格瑞夫在一旁追问他一生中并不怎么动人的往事时,玛波小姐静静地寻找她自己的思路。这种司空见惯之事她早已熟悉了。顶多故事发生的地点不同而已。 [点击阅读]
动物农场
作者:佚名
章节:35 人气:0
摘要:庄园农场的琼斯先生锁好几间鸡棚准备过夜,只是这一天他喝得烂醉,竟忘记关上那几扇小门了。他东倒西歪地走过院子,手中一盏提灯的光圈也随着摇摇晃晃。走进后门,他把靴子甩掉,又从放在洗碗间的酒桶里给自己倒了这一天的最后一杯啤酒,就爬上床去。这时琼斯太太早已在那儿打呼噜了。琼斯先生寝室里的灯光一灭,农场里个个厩棚就响起一阵骚动和嘈杂的声响。 [点击阅读]
十一种孤独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在格蕾丝婚礼前的最后一个星期五,没人还会要求她工作。事实上,不管她想不想,都没人会让她干活。??打字机旁的玻璃纸盒里摆着一朵白色栀子礼花,这是她的老板阿特伍德先生送的礼物,连同礼花一起的还有个信封,里面卷着一张十美元的布鲁明戴尔商场①的购物礼券。自打那次在事务所圣诞派对上她热烈拥吻阿特伍德先生后,他总是待她彬彬有礼。 [点击阅读]
十字军骑士
作者:佚名
章节:103 人气:0
摘要:——《十字军骑士》亨利克·显克维奇是我国读者熟悉的波兰著名作家。他的历史长篇小说《你往何处去》和短篇小说集早已介绍到我国来了。《十字军骑士》是作者另一部重要的历史长篇小说,这次介绍给我国读者,将使我国读者对这位作家得到进一步的了解。亨利克·显克维奇一八四六年五月四日生于波兰一个地主家庭。他的早期作品大多描写波兰农民的生活,对于农民的艰苦劳动、悲惨生活有所反映。 [点击阅读]
千只鹤
作者:佚名
章节:21 人气:0
摘要:菊治踏入镰仓圆觉寺院内,对于是否去参加茶会还在踌躇不决。时间已经晚了。“栗本近子之会”每次在圆觉寺深院的茶室里举办茶会的时候,菊治照例收到请帖,可是自从父亲辞世后,他一次也不曾去过。因为他觉得给她发请帖,只不过是一种顾及亡父情面的礼节而已,实在不屑一顾。然而,这回的请帖上却附加了一句:切盼莅临,见见我的一个女弟子。读了请帖,菊治想起了近子的那块痣。菊治记得大概是八九岁的时候吧。 [点击阅读]
午夜的五分前
作者:佚名
章节:2 人气:0
摘要:店内的摆设几乎没有变化。除了满眼遍布的令人一看便联想到店名“圣母玛利亚号”的轮船模型、老旧航海图和小小的地球仪勉强算得上个性外,它与学生街上数不清的各色咖啡馆并没有太多分别。虽然没有特别吸引我的地方,不过想要喝杯咖啡的时候,学生时代的我总是来到这家店。在我和小金井小姐面前摆上两杯水,为我们点菜的店老板也没有变化。他穿着白色衬衫和灰色西装裤,显然这样的装扮与咖啡店店主的身份不甚相称。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