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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手术室的大门,朝外走廊喊了一句:“王艳的家属在吗?”从众多的手术等候人群中哗啦啦一下子冲出足有七八个家属。我对孩子爸爸说:“恭喜,是个男孩,大人孩子都挺好。”孩子的爸爸听到是个男孩都傻了,死死地瞪着我,一双浸满汗渍的大手狠劲地抓住我的两条细胳膊,连珠炮似的问:“真的吗?真是男孩?真的是男孩?”我说:“嗯,没错儿。”“大夫,没抱错吧?”我说:“怎么会呢?整个手术室里这个时间段只有你老婆一个人在做剖宫产,想抱错都难。你们继续留在这儿等产妇,我先送宝宝回去,孩子洗完澡后正好大人也回病房了,一家人再团聚。”他说:“那是B超看错了?妈的,我塞给那大夫500块钱呢。”我说:“反正眼见为实,这就是你儿子,你看,他的小眯眯眼和你多像啊。”“嗯,像我,确实像我,像我的小眼睛。哎,大夫,孩子哭得好吗?”我说:“放心吧,哭得响着呢,把我们手术室的房盖都快掀开了。”听着身后一家老小的欢呼和互相祝贺的声音,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这幸福感分享自这对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夫妇,一份喜悦在和别人分享时,它确实变成了两份喜悦。此时,喜悦、幸福、成就感化作能量和动力,我不再觉得累,推着孩子快步走回产房。1997年的时候,听到的多是家属们的欢笑声,然后是连声的谢谢大夫、谢谢大夫,绝大多数时候,接了孩子,都是我一个人推着孩子回病房的。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我们推着婴儿车在手术室门口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家属中有拍照的,有录像的,有用手机的,有用卡片机的,还有用专业相机的,更有甚者,肩膀上扛着写着某某TV标记的专业摄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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