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紫阳花日记 - 目击 2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一听这话,丈夫终于转过身来,瞪着我说:
  "这恐怕不是你该说的话吧!"
  "但是这样下去确实不好看呀……"
  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丈夫还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丈夫的情人呢,还是丈夫觉得这样笨拙地争执下去不好呢。总之,他忽然不吃了,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一直看着他,只见他匆匆忙忙地换上外出的服装,拿起皮包皮,说了声"我走了",就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在这个时候,妻子已经明确地知道"诗织就是丈夫的情人"这件事情了。
  "太大意了,太大意了。"省吾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继续看同一天的日记。
  如果要说全职太太最头疼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一个人在家的时间太长,因而难免容易胡思乱想。
  擦地板、洗衣服、整理东西、浇花、洗碗,等等,在做这些因为长年的习惯已经驾轻就熟的家务时,尤其是这样。
  我虽然尽力想忘却,然而那个长着令人可憎的漂亮脸蛋的女人,用她那染着鲜红的指甲的手缠绕着丈夫的脖子,娇媚地偎依着丈夫的景象,却总是浮现在眼前。
  如果是在外边有工作的话,或忙于手头的工作,或和同事聊天,也许都能排解及调节我的情绪。
  然而全职太太却做不到这一点。遇到烦心事的时候,最好的排遣方法就是跟几个比较知心的朋友聊天。但是有些家事,像家庭内部的矛盾等,无论怎样掩饰也是家丑,是不能轻易地和别人商量的。
  下午比较空闲,忽然想去涩谷的东急百货商店看看,该店是出售各种优质名牌商品的名店。
  因为大部分东西在广尾附近都能买到,所以我去高级百货大厦购物只是每月一次,根据事先写好的购物单,按图索骥,匆匆忙忙,买了就走。那么今天突然怎么了呢?
  本来出门是为了散心、调节情绪,但到要回家时,不知不觉买的东西已经装满了各种购物袋,满满的两只手都提不下,无奈只有将其中一部分交给商品寄存处。而且,这次买的东西都不是给家里人的,几乎清一色都是为自己买的东西。
  "既然丈夫这样随心所欲,我也放纵一下自己。""既然丈夫能从蒂凡尼高级宝石店买首饰送给那个女人,我买这点儿东西又算个什么。""我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那个小丫头……"
  我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买的东西全都用丈夫的信用卡付了账。当丈夫看到这次的购物总金额时,还不知作何感想呢。
  如此疯狂购物,我还是第一次。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我想起了不知在哪里听到过的一句话:"寂寞的女人喜欢购物。"
  本来,我是一个购物欲并不强的人,难道是心灵的饥渴促使我这样大量购物吗?
  这样的自己真是可悲。
  妻子究竟买了多少钱的东西呢?只要看一看信用卡清单就可以知道,然而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因为原因在我这边,我什么也不能说。

  可是,还是应该提醒妻子,购物不宜过于频繁。
  "寂寞的女人喜欢购物。"这句话说得真好。可是,感觉真有些悲哀。我真希望妻子考虑问题不要过于复杂,但这对于性格细腻a型血的妻子行得通吗?
  9月30日(星期六)23:30
  中午一点,在新宿西口的宾馆见到了护士长,一起吃了午餐。吃完饭以后,护士长给了我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医院挂号处叫香田的女性的住址。
  "谢谢!从这个住址到医院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坐电车,只有一站。如果步行的话,听说有十五六分钟就够了。"
  好像是一个高级公寓。年轻人恐怕没有能力住在东京市中心这么方便的地方。难道是丈夫给她付房租吗?
  "那姑娘很引人注目吧?"
  "嗯,是的。不过她本人似乎不太在乎。"
  护士长迟疑了一下,像是鼓足勇气地说:
  "不过,好像也有人起疑心……"
  一听这话,我脑子里一阵烦躁。
  作为医院经营者的院长和本单位的女性职员有不正当的关系,如果人们知道了这件事,风纪紊乱,院长的权威就要大打折扣。可能看出了我脸色的变化,护士长慌忙劝解说:
  "不过,像您看到的,她比较单纯,人并不坏。"
  就凭她和自己丈夫的关系,能说她人不坏吗?我摇了摇头。护士长老实地低下头说:
  "目前并没有成为一个问题……不过我一定提醒她注意。"
  "好好儿地盯着她!有什么情况,请马上跟我联系。"
  总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或许只有逼丈夫辞退那个女人了。
  啊,妻子连诗织的住址都知道了呀。
  省吾感到针对自己的搜查网络越收越紧了,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叹。
  这次真的能顺利过关吗?我这里怎么想都无济于事,这件事情的主动权完全在妻子那里,我毫无办法。
  10月1日(星期日)23:30
  昨天夜里还是睡不着觉,一睁眼天已经都快亮了。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也不知是做梦还是醒着,陷于一片幻听、幻想之中。
  即使在白天也经常头晕目眩,站起来时往往眼冒金星。身心两个方面都极度衰弱。
  对于晚上很晚才回到家的丈夫,本来我想好什么话也不说,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几句。
  焦躁不安,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丈夫对此究竟有没有觉察呢?
  总之,这种状况如果持续下去,丈夫只会更加嫌弃我,越来越躲着我。
  我自己也不想成为这样的女人。
  干脆把自己心中的苦衷倾诉给丈夫吧?"和她分手吧……"如果能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和盘托出,心里一定会舒服一些吧?本来就是丈夫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没什么可顾忌的。

  可是,现在丈夫显然爱着那个女人。因此,即使确定了她是谁,把相关证据也都收集齐全了,也不能轻易有所动作。
  如果丈夫将错就错,一条道走到黑,今后我将如何活下去?
  最坏的情况,是丈夫扔下家庭去那个女人那里,这种可能性也并非没有。也许不久的将来,离婚就在等着我。
  遗憾的是,我们这些全职太太的生活来源主要依赖丈夫,因而在处理和丈夫的矛盾时,投鼠忌器,顾忌很大。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在现实生活中,主动权是掌握在他的手里的。
  由于他的一个决定,我们就可能发生各种变化。我就像在激流中漂浮的一片树叶一样。
  不过,树叶也有树叶的骨气。
  在经历了种种烦恼和内心的思想斗争以后,似乎妻子的想法是:如果她采取强硬手段,反而会使自己变得被动。
  能这样想的话,那当然很好。对于男人偶尔的外遇,通常女人总是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像现在这样,跟诗织在一起,我没有说要和妻子离婚。我只是希望对于我目前的游戏,妻子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丈夫完全滑向诗织,走向离婚之路,自己的生活将变得很艰难。妻子能够意识到这一点,的确很了不起。
  妻子无论怎么说大话,也只是一个全职太太。一个全职太太自己并不能养活自己。要以这样的地位来对等地和自己的丈夫争斗,这种做法本身就是很愚蠢的。
  只要妻子老老实实的不惹事,我就可以保证给她提供像现在这样富裕、安定的生活。希望她能理智地考虑这件事,慎重地采取行动。
  省吾感到稍微轻松了一些,又翻了一页。
  10月2日(星期一)3:00
  欢送老朋友池田的酒会,我参加到一半就离开了,晚上八点赶回家。
  然而家里并没有丈夫的影子,回家之前的紧张感一扫而空。
  据女儿说,大家一起吃过饭后,爸爸说完"有急诊,会晚点回来"就走了。大约是三十分钟以前离开的家。
  真的是有急诊吗?恐怕他是在知道我要去参加欢送会,就按事先自己安排好的计划出去的。难道不是吗?
  最近,晚上只要说是出急诊,丈夫从来没有提及过患者的病情如何。
  我明白这些多半是撒谎,所以也从来不问。
  不管怎么说,把两个孩子单独留在家里,自己一个人外出,太没有责任心了。
  无论如何,真的必须出门,难道不应该跟我手机联系一下吗?没有给我打电话,这就是有问题的证据。本来欢送会以后还要去喝茶,我拒绝了朋友们的邀请匆匆赶了回来,现在一想真是很后悔。
  丈夫既然去那个女人那里,那么我也可以和丈夫之外的男性一起喝喝茶呀。

  今天晚上我要等着丈夫回来,明确地问一问他外出的理由。
  确实,在妻子外出以后,我说"有急诊"以后就出门了。
  我也知道此事可能要被妻子怀疑,那天是因为诗织不安地打电话来说"有点儿发烧了",所以我才慌慌张张地出门的。
  妻子可能会怀疑有没有急诊,但那天诗织确实得了急病。
  同一天的日记接着写道:
  今天晚上,不管有什么事情,我都要等丈夫回来。
  可是,洗完澡后,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门口的动静把我吵醒时,时钟正指着凌晨两点三十分。如果是往常,丈夫会直接去书房,但或许是因为今天客厅里亮着灯吧,丈夫径直向这边走过来。就在丈夫把手伸向门口的开关、准备关灯的一瞬间,"噢……"丈夫发出了吃惊的声音。
  "什么呀,是你在这儿啊?怎么啦,这么晚了还在这里?"
  这本来是我想说的话。
  "您,这么晚了您一直在看急诊吗?"
  "那当然了。你就是为了问这个,才特意等在这里的吧?"
  丈夫做出一种惊讶的表情瞥了我一眼,从厨房里拿出一杯水喝。我很干脆地对丈夫说:
  "晚上这么晚,我又不在家,您再出去,孩子们不是太寂寞了吗?"
  "别说傻话……不管你出去与否,患者都是不能等的。你应该知道这一点呀。"
  "那您跟我说一声,我就会早点儿回家来呀。"
  "嗯,你好久没有出去了,好不容易出去一次,我不忍心叫你回来。"
  我还能再说什么呢。"辛苦了,早点儿休息吧。"我费力地讥讽了他一句,就逃进了卧室。
  总之,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我们的关系修复的可能性等于零。丈夫每天越来越沉溺于那个女人,这样下去,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导致家庭解体。
  "会是这样吗?"我不由自主地嘟囔了一句。
  总而言之,我得先到那个女人住的公寓看看吧。所有的事情,都要等在亲眼确认了丈夫是否出入那里以后再说。
  难道说妻子真打算来诗织住的公寓吗?
  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能让妻子来看到我们进出公寓的样子。只要妻子确认了我去诗织家之事,改善目前状况的可能性就等于零。不,不仅仅是等于零,事态就只会进一步恶化,向妻子所担心的家庭破灭方向发展。
  仅凭这一点,就必须阻止这件事情。
  可是,究竟怎么办才好呢?省吾陷入沉思的同时,日记也结束了。
  这篇日记是十月二号写的,到今天只过了六天。
  在这个期间妻子来过公寓吗?不,不像来过,因为我和诗织都没有发觉有这种迹象,所以如果要来,也是以后的事情吧?
或许您还会喜欢:
新月集
作者:佚名
章节:38 人气:0
摘要:我独自在横跨过田地的路上走着,夕阳像一个守财奴似的,正藏起它的最后的金子。白昼更加深沉地投入黑暗之中,那已经收割了的孤寂的田地,默默地躺在那里。天空里突然升起了一个男孩子的尖锐的歌声。他穿过看不见的黑暗,留下他的歌声的辙痕跨过黄昏的静谧。他的乡村的家坐落在荒凉的边上,在甘蔗田的后面,躲藏在香蕉树,瘦长的槟榔树,椰子树和深绿色的贾克果树的阴影里。 [点击阅读]
旗振山疑云
作者:佚名
章节:7 人气:0
摘要:J报社大阪支社的总编富永拜访浅见家,那是l1月1日的事。那天是星期天,可对于浅见光彦来说,不管是周末还是假日都与他无关。浅见昨晚深夜才从四国松山旅行回来,一回来就埋头工作到凌晨。因为约定后天之前要完成的稿件,比预定的晚了许多,虽然老记挂着这件事,可人终究敌不过睡魔。一直坚持到凌晨4点20分,本想打算稍事休息,没想到脑袋一落枕头,就沉沉睡过去了。“少爷!少爷!快起来。 [点击阅读]
无人生还
作者:佚名
章节:71 人气:0
摘要:varcpro_id='u179742';varcpro_id='u179742';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新近离任退休,现在正在头等车厢的吸烟室里,倚角而坐,一边喷着雪茄烟,一边兴致勃勃地读着《泰晤士报》上的政治新闻。沃格雷夫放下报纸,眺望窗外。列车奔驰在西南沿海的萨默塞特原野上。他看了看表,还有两小时路程。 [点击阅读]
无声告白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第一章莉迪亚死了,可他们还不知道。1977年5月3日早晨6点30分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莉迪亚已经死了,他们只清楚一个无伤大雅的事实:莉迪亚来不及吃早餐了。这个时候,与平常一样,母亲在莉迪亚的粥碗旁边放了一支削好的铅笔,还有莉迪亚的物理作业,作业中六个有问题的地方已经用对勾标了出来。 [点击阅读]
无妄之灾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0
摘要:薄暮时分,他来到渡口。他大可早就来到这里。事实上是,他尽可能拖延。先是跟他的一些朋友在“红码头”午宴;轻率、散漫的对谈,有关彼此都认识的一些朋友的闲话——这一切只意味着他内心里对他不得不去做的事退缩不前。他的朋友邀他留下来喝午茶,而他接受了。然而最后他知道他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的时刻终于还是来到了。他雇来的车子在等着。 [点击阅读]
日常生活的冒险
作者:佚名
章节:5 人气:0
摘要:1读者可曾想象过接到这样来信时的辛酸味?信上说,你的某一尽管时有龃龉,但长期来常挂心间交谊甚笃的好友,不意在某个远如火星上的共和国的哪个陌生处所,原因不明,轻生自尽了。在弱小的兽类世界,想来也有像遇到较强兽类,将其坚实头颅,如同软蜜饯似地一下咬碎一类的残酷体验,但在人类世界,以我目前的想法,即此便是辛酸不过的体验了。 [点击阅读]
日本的黑雾
作者:佚名
章节:86 人气:0
摘要:松本清张是日本当代着名的小说家,一九〇九年生于福冈县小仓市。高小毕业后,曾在电机厂、石版印刷厂做过工,生活艰苦。自一九三八年起,先后在朝日新闻社九州岛分社、西部总社、东京总社任职,同时练习写作。一九五〇年发表第一篇作品《西乡钞票》,借明治初期西乡隆盛领导的西乡军滥发军票造成的混乱状况来影射战后初期日本通货膨胀、钞票贬值的时局。一九五二年,以《〈小仓日记〉传》获芥川奖,从此登上文坛。 [点击阅读]
日瓦戈医生
作者:佚名
章节:20 人气:0
摘要:精彩对白Gen.YevgrafZhivago:Tonya,canyouplaythebalalaika?日瓦戈将军:冬妮娅,你会弹三弦琴吗?Engineer:Cansheplay?She'sanartist!工程师:她会弹吗?她是个艺术家!Komarovski:Igivehertoyou,YuriAndreavich.Weddingpresent.科马罗夫斯基:我把她给你,尤里,结婚礼物。 [点击阅读]
时间旅行者的妻子
作者:佚名
章节:21 人气:0
摘要:《时间旅行者的妻子》作者简介奥德丽·尼芬格(AudreyNiffenegger),视觉艺术家,也是芝加哥哥伦比亚学院书籍与纸艺中心的教授,她负责教导写作、凸版印刷以及精美版书籍的制作。曾在芝加哥印花社画廊展出个人艺术作品。《时间旅行者的妻子》是她的第一本小说。 [点击阅读]
时间机器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时间旅行者正在给我们讲解一个非常深奥的问题。他灰色的眼睛闪动着,显得神采奕奕,平日里他的面孔总是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但是此刻却由于激动和兴奋泛出红光。壁炉里火光熊熊,白炽灯散发出的柔和的光辉,捕捉着我们玻璃杯中滚动的气泡。我们坐的椅子,是他设计的专利产品,与其说是我们坐在椅子上面,还不如说是椅子在拥抱和爱抚我们。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