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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艳旅1-700 - 正文 601-7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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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皇后说:“那好吧,我就睡外边,你离我远一些。”
  六郎满口答应着,二人紧挨着躺下来,六郎刚躺下,就将大手伸到钟皇后的酥胸前面,握住了一只饱满的玉峰。钟皇后骂道:“小坏蛋,刚躺下你就不老实了,又来摸人家。”
  六郎摸着那一团绵软,“母后,你的宝贝怎么长的啊?这样丰满。”
  第672章
  钟皇后娇羞不语,六郎就慢慢地揉着,并把身子往钟皇后身上靠过来,钟皇后芳心一颤,只觉得身后一支仿如烧红的铁棍从自己后面的双腿下滑入自己腹下的凹陷。六郎那坚硬火烫的宝器,撞入修长玉腿中央的滑嫩中间,钟皇后禁不住微颤,芳心酥麻,只觉一股异样的感觉好似狂啸的龙卷风暴,自那火热与自已向全身蔓延扩散。“嗯缨樱唇一咬,目色醉迷,硬是将脱口的呻吟之声咽入喉中。钟皇后的美丽源自于她的高贵典雅,她那种超然物外的绝世风华让所有人都望而却步,那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气质让任何人都升不起一丝亵渎。
  她的美丽来自于她勾魂摄魄的媚态,她无疑是所有男人床上最完美的恩宠,她那无穷的诱惑就像黑洞一般吞噬一切,而那份隐约含蓄的诱惑更容易彻底撩拔起男人的火焰。此刻,六郎正慢慢地入侵着她,这个美艳无比,气质高贵的岳母皇后,在六郎的强势攻击之下,慢慢地露出原本的放荡本色。一丝不挂的美艳女神,那笼罩着她身体的薄纱,完全遮不住六郎的目光,那蒙蒙胧胧的姿态,更平添几分神秘,仿佛看到了她那浑圆高耸的白嫩乳房,那红豆似的樱桃,幻想着自己的巨大的宝器正慢慢侵入在她丰嫩股间的温柔乡,而她极尽能事的应承自己的恩宠,再一用力,又进入一截。“啊”那舒爽至极的美感让六郎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
  朦胧中,“恩”,钟皇后风情万种的发出一声销魂蚀骨的呻吟,一只玉手朝后伸过来,紧紧扳住了六郎的胯骨,那柔媚至极的姿态,让六郎把持不住,几乎喷射出来,那若有若无的声音让六郎的血液彻底燃烧,双手按住怀中美人坚挺的小腹,宝器在她股间继续探入。
  出身名门望族,又是南唐母仪天下的皇后,钟皇后本来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向来只有别人依顺她,想不到今天在六郎手中却要任由摆布,想拒绝他,却经受不起他的诱惑。钟皇后心中无比矛盾,真要是与六郎有了这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到时候即使自己想罢休,这个坏小子也绝不会放过自己,真要是任着他胡来,那今后就得服服帖帖和越秀一样,成了他胯下的玩物,是心高气傲我行我素?还是甘心堕落,俯首称臣?再一想到六郎那火热的坚挺带给自己的超级快感,钟皇后甘心堕落了。
  她只给自己一个理由,皇上的无情,换取了今天自己对他的不忠。钟皇后回头,与六郎主动接吻。
  六郎侧躺在她身后,扳着一只雪腻粉腿,大嘴封住了她的嘴,玉茎用力插入,直到重重撞上钟皇后柔软的花蕊,蜜壶内还不是很润滑,钟皇后不堪的“唔”了一声,六郎摆动屁股研磨着花蕊,柔声道:“母后,你里面好滑啊!”
  钟皇后立即脸红起来,啐道:“小坏蛋还要取笑我!我问你,雅琳是不是也用她的小骚给你玩过了?”六郎搂起她柔软的纤腰轻轻抽送,凑到她耳边低声叫道:“母后,你早就猜到了?”钟皇后骂道:“小坏蛋,我就知道你们俩串通好了……”六郎微微一笑,按住她的小手轻轻亲吻,柔声道:“只要母后不生气就行!回头我们可以一起啊玩。”
  钟皇后瞧着六郎温柔的目光,俏脸一阵发热,闭上了眼。“小坏蛋,你还真能玩啊,居然这么会玩……都给母后插满了……真大啊,快些动一动,用力干母后……”六郎低头亲吻着她道:“母后,我爱你。”
  钟皇后没有说话,双腿蜷了上来,将玉臀向后面更加挺起,蜜壶内也越来越温暖湿润,六郎知她有了感觉,加快了抽插的速度。钟皇后弓起腰肢迎合着六郎的抽送,轻轻的哼着,“六郎……用力啊,真舒服,母后爱死你的大鸡巴了……快些干啊……”
  在六郎强势冲击下,钟皇后终于大力抖颤几次,软了下去。
  六郎温柔的抚慰着她,“母后,要不然将雅琳和越秀喊过来一块玩?”钟皇后默然片刻,却羞赧道:“六郎,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是在她们面前一下不能适应…”六郎笑道:“那以后我单独和你就是。”钟皇后却摇头道:“我慢慢就习惯了,若是我和她们分开,不仅你太麻烦,我也不好与她们相处。”
  六郎欢喜的亲吻着她道:“母后,你为我和雅琳,越秀着想,我甚是感激…”钟皇后欲言又止,待了片刻终于羞赧低声道:“你莫忘了,你…你是越秀的相公。我是你的岳母,雅琳是你妻子的雅琳,这种事情,可得保密啊。”六郎看着她娇羞的神态,忍不住凑上去亲吻,欢喜道:“母后,你也做我的妻子吧!”
  钟皇后脸红啐道:“不许没大没小!”
  六郎哈哈大笑,将被子掀了开去,举起她的大腿用力抽插,笑道:“母后,你看!”钟皇后往下看去,只见紫红巨大的玉茎将桃源口鲜红娇嫩的蜜肉翻进翻出,每次抽出都带着股粘稠芬芳的爱液。钟皇后“嘤”的一声,心中激荡,俏脸变成块大红布,连忙闭上了凤目。六郎嘿嘿奸笑,将她丰满白皙的大腿左右劈开,俯去压上她柔软的身子,腰肢摆动快速抽插起来。她用雪白的贝齿咬住鲜红的下唇,压制着喉间快活的呻吟,大力的挺动,下腹重重撞击着她的玉臀,发出清脆的响声,钟皇后随着六郎的抽插阵阵颤抖,丰满的乳房荡漾起迭迭乳波,甚是动人。
  六郎按住床板,下体挺动,越来越狂猛,约莫抽插了近百次,钟皇后终于叫出声来,柔软的身子一下绷的死紧,然后大力颤抖。六郎让硕大的龟头紧紧顶住花蕊,享受着蜜壶内翻天覆地的变化,一面揉捏着她的乳房,宝蛤口夹的肉棒又酥又麻,花蕊儿抱住龟头吮吸,腰脊丝丝发痒,精关将开未开,他舒服的哼出声来,叹道:“母后,你这蜜穴儿可真神奇!”钟皇后阵阵收缩玉臀媚笑道:“那你怎么还不给我?”
  六郎握住乳房用力抽插,离射精总还差那么一点,钟皇后敏感的颤抖起来,昵声道:“六郎。”
  六郎抽出玉茎用手套弄起来。钟皇后看着宝光流转的玉箫,伸手接了过去,六郎俯身压上她,摆动腰肢让玉茎在她手中抽插,钟皇后用力握着,感受着六郎的坚硬和灼热,昵声道:“六郎,你太大了!要是不先将它弄一阵子,只怕任何人都抵挡不住里。”说着凑上红唇含住。
  肉棒在她口中阵阵跳动,快感渐渐凝聚,六郎用力抱住她的螓首,一面快速的挺动,喘息道:“母后,快要给你了。”钟皇后听着六郎急促的喘息声,只觉得巨大的玉茎似乎要脱手而出,连忙用双手握住,心情不由的也激动起来,颤声道:“是,好弟弟,快些给我!”六郎只觉玉茎越来越硬,越来越涨,阵阵酥麻的快感汇聚起来,强烈的瘙痒传来,精关一下打开,低喝一声,屁股紧夹,玉茎在钟皇后手中猛烈发射,白线般的精液在她的酥胸上拉出长长的一条,直射她的娇面和秀发上。钟皇后剧烈的喘息,用力套弄着玉茎,六郎阵阵颤抖,马口仍不住喷射,良久才停了下来,钟皇后的酥胸早已布满了精液,香腮和红唇上也沾满了精液,她脸红道:“怎会这么多?”
  六郎抚摸着她的朱颜笑道:“因为喜欢母后啊。所以才会喷这么多。”钟皇后娇媚的瞪了六郎一眼,小手兀自抚慰着玉茎,张嘴将肉棒含入嘴里吮吸吞吐,六郎舒服的哼出声来。她目中露出笑意,灵巧的舌尖纠缠着龟头,玉茎顿时又再粗大坚硬,吸了一会连忙吐了出来,讶然道:“你…又硬起来,是不是还想?”
  六郎说:“当然了。”说着,身子往下一滑,狰狞的巨硕再次闯进去,钟皇后嘤咛一声,二人又开始相互配合地欢乐起来。
  第673章
  也不知鏖战了多久,六郎最后昏昏睡去,睡的正香,突然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痒处,睁看眼睛一瞧,大周后和越秀公主笑盈盈坐在床头和床尾,大周后正用纤纤玉手扰着六郎的腋窝,“小坏蛋,你终于醒了,昨天晚上,我母后都被你弄坏了吧?”
  钟皇后红着脸,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六郎,又对大周后虎着脸说:“雅琳,早就知道你和这个小坏蛋合伙骗我,你这坏丫头,还在我跟前装得一本正经的。”
  大周后用手攻击着钟皇后的娇嫩花园,那里已经被六郎轰炸的乌七八糟,钟皇后娇羞地合上大腿,“雅琳,你还取笑我。”越秀公主也不甘寂寞,伏在钟皇后的酥胸上,和六郎一块亲吻着那两颗雪峰顶上的樱桃,大周后和越秀公主咯咯娇笑,钟皇后脸红啐道:“越秀你怎样也和你雅琳站到一起去了,联起手来欺负母后?”六郎将越秀公主搂入怀中,急色的在她身上又摸又捏,一面解着她的衣衫,笑道:“越秀,六哥陪你玩一会儿。”
  取下越秀公主头上的玉簪,她的长发瀑布般的倾泻下来,六郎将她翻过来从身后抱住,两手揉捏着柔软坚挺的双峰,下腹顶住丰满的玉臀,对钟皇后道:“母后,母女就是母女啊,你看看越秀不仅咪咪和你一样,就连下面的花园也跟你一样啊?”
  钟皇后淬道:“小坏蛋,霸占了我们母女,还要调戏我们。”
  六郎探手入越秀公主的腿间拨弄她娇嫩的花瓣,向大周后打个眼色。大周后会意,主动地脱光衣服,与钟皇后抱在一起,六郎说:“琳儿,你先帮母后按摩一会儿,我收拾完越秀就来战你。”越秀公主娇软的靠在六郎怀里,玉臀轻轻扭动,挤压着六郎的下腹,六郎手指上慢慢粘满了越秀公主的蜜液,用坚硬的玉茎顶着她的玉臀,皱眉道:“越秀,六哥来了。”
  看到六郎强大地攻入越秀公主身体中,钟皇后紧盯着那茁壮在女儿娇嫩中徐徐推入,自己的花蕾也湿润起来,大周后手口并用,上面檀口含弄香峰,下面玉手抚弄桃园,钟皇后也不甘示弱,伸手在大周后身上四处游走,两个人互相爱抚着对方,观赏者六郎和越秀公主的春宫大戏。
  六郎将越秀公主转了过来,微微将她往下按,越秀公主就势跪了下去,把玉茎含入嘴里,尖端顿时被温暖湿润包裹,六郎舒服的吐了口气,按住她的螓首缓缓挺动。一刻之后,六郎一手探下用力揉捏她饱满的蜜唇,一手拉住她的长发,重重吻上她的小嘴。越秀公主痛苦的哼了出来,身子微微颤抖,却没有挣扎。六郎恣意玩弄着她的蜜唇,玉茎在越秀公主嘴里坚硬的难受,一只温暖的小手握住了两颗肉丸轻轻挤压,六郎知道定是大周后,探手往后将她拉来贴紧后背。大周后用柔软丰满的胸脯在六郎背后挤压摩擦,小手在玉茎根部和肉丸轻轻按摩,玉茎更是肿胀的难受。六郎慢慢将肉棒从越秀公主的嘴里抽了出来,她脸颊晕红,眼波娇媚,微微喘息,摸摸她的脸蛋,柔声道:“越秀,去床上躺好!”
  越秀公主的俏脸掠过一阵火热,依言走去躺到床上。六郎分开越秀公主的大腿,用龟头在桃源口点击片刻,待尖端全湿润后,才轻轻刺了进去。越秀公主紧窄的秘道一时不能适应,皱眉哼了一声,弓起了腰肢。六郎搂住她的纤腰,一手抚摸丰满的乳房,放缓速度,走走停停,终于顶到了柔软的花蕊儿。
  越秀公主欣快的舒了口气,张眼望着六郎,美丽明亮的大眼睛里尽是似水柔情。六郎重重的压上她的身子,温柔亲吻着樱桃小嘴。她的双腿缠了上来,玉臀轻轻扭动,六郎心中一动,搂着她翻了个身。让越秀公主趴在自己上面,越秀公主“嘤”了一声,趴在胸前,抚摸着她丰满柔软的玉臀,挺动下腹道:“越秀,动呀!”越秀公主轻轻的扭动玉臀,动作起来,六郎笑道:“要把身子立起来,耸动才方便!”
  越秀公主嗲声“嗯”了一声,扭了一下身子,六郎笑道:“乖,听话!”越秀公主按住六郎的肩,微微俯起上身,轻轻耸动起来。雪白丰满的双峰在六郎面前荡漾,六郎不由握住了用力揉捏。她的动作逐渐熟练,挺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温暖的爱液沿着玉茎流到了六郎的下腹,六郎让龟头顶住花蕊,握住她纤细的柳腰划着圈儿,越秀公主轻声呻吟出来,蜜壶内阵阵收缩,终于战抖了几下,软倒在六郎胸前。
  六郎抚摸着她的大腿,一面轻轻挺动下腹,她柔软的身子无力地贴在自己身上,凑上来咬住六郎的耳垂,低声的呢喃,微微的颤抖。六郎心中激荡,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用力挺动腰肢抽插起来。越秀公主敏感的蜜壶不堪六郎的冲击,娇弱的哼出声来,六郎放缓速度,行起那九浅一深之道,不到片刻越秀公主便快活的轻轻呻吟。六郎这才开始用力的挺动,一面握住柔软的两侧乳房,一面亲吻她的小嘴,她的双腿盘到了六郎腰上,玉茎每次都深深地插入温暖润滑的蜜壶,小腹撞击着她白皙的大腿和玉臀,发出啪啪的声响。越秀公主用力的抱紧了六郎,香舌伸了过来,六郎含住了啜吸,腰肢猛然一阵激烈的摆动,玉茎在蜜壶内快速的出入,越秀公主皱起眉头,表情却快活到极点,喉间“唔唔”连声不断,蜜壶突然大力箍住玉茎,六郎知道她高氵朝在即,放缓速度,硕大的龟头却次次重重撞击柔软的花芯,越秀公主似乎痛苦的哼了几声,玉臀抬离了绣榻,蜜壶内一阵抽搐,花蕊喷出股滚烫的花蜜,强烈的泄出身来。
  六郎顶住花蕊轻轻研磨,体会着湿润温暖的蜜肉的阵阵蠕动,仔细品味她身下这张小嘴的妙处。
  三女比较起来,钟皇后饱满的小穴在高氵朝时能产生似乎是深深陷入的吸力,让人一不小心便会喷射出来,大周后的蜜壶即使在平时也能象海浪翻涌一般阵阵蠕动,高氵朝时蜜肉更象是有千层万层一样舔弄着玉茎,而越秀公主的小穴最为敏感,稍稍施为便会泄出身来,目前只是感觉紧窄和温暖更甚她的母后,只不知日后可会变化。越秀公主在身下喘息道:“六哥,人家快活死了!”六郎温柔地亲吻着她,一面轻轻抽动,柔声道:“越秀,你是休息一会儿,还是再要一次?”越秀公主娇羞道:“越秀想休息一会…”六郎抚摸着她的脸蛋笑道:“好,一会六哥再疼你!”
  缓缓退出玉茎,望向钟皇后和大周后。她俩被六郎和越秀公主的床戏吸引了注意,早变的面红耳赤、心跳急促。见六郎瞧了过来,钟皇后连忙避开了目光,六郎笑道:“素姐,过来让我疼你!”大周后媚笑道:“是,六郎!”一面躺到越秀公主身旁。六郎将她搂起来笑道:“老公一视同仁,先让你在上边…”大周后翻身压到六郎身上,低头吻上六郎的嘴,柔软的乳房在六郎胸前挤压,六郎握住了轻轻抚摸揉捏,大周后摇摆纤腰让湿润的蜜唇摩擦着坚硬灼热的玉茎,喉间腻声呻吟。六郎知道她不会这么早就发出如此销魂声音,定又是在挑逗身旁的两女,不由用力捏了她胸前蓓蕾一下。大周后娇弱的“啊”的一声,亲着六郎的脸颊昵声道:“六郎,你不喜欢吗?”六郎抚摸着她火热的俏脸笑道:“我怎会不喜欢?”
  大周后嘻嘻一笑立起上身,把六郎的手按在丰满的酥胸上,扭动腰肢媚笑道:“六郎,你的神根太大了,姐姐害怕…快些干我,干姐姐的小淫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姐姐舒服死了……六郎,你舒服吗?……姐姐的小穴……夹得你舒服吗?啊……好棒啊……”
  她滑腻温暖的蜜唇沿着粗壮的棒身刮弄,润滑的蜜液涂满了六郎的下腹。钟皇后呻吟一声道:“雅琳啊,你别再说了!母后我都受不了了,想不到你叫床这样厉害啊。”
  钟皇后桃腮晕红,闭上了凤目,大周后缓缓挫身将玉茎吞入体内,兀自媚笑道:“六郎爱听,我就爱说…啊,六郎……我……这一次真的被你……干死了……你就用力干琳儿的小骚……嗷嗷……太厉害了……我要丢了……”六郎嘻嘻赞道:“好雅琳你叫的真不错!”大周后瞟了一眼钟皇后,俯身撑住绣榻,摆动柳腰研磨起来,坚硬肿胀的玉茎被她温暖紧窄的蜜壶带着划着圈儿,六郎舒服的哼出声来。
  第674章
  大周后轻轻腻笑,转而耸动玉臀上下套弄,动作轻柔熟练,和越秀公主比起来实不可同日而语。玉茎快速出入湿润的蜜壶,阵阵酥麻快感传来,六郎不由握住她柔软的腰肢带动她加快了起伏的频率。肉棒出入宝蛤口时发出“滋滋”的动人声响,温暖的蜜液阵阵涌出,空气中荡漾着醉人的芬芳,钟皇后春情勃发,俏脸晕红,侧身轻轻抚摸着六郎的胸膛,又凑上来亲吻六郎的脸颊。大周后张开小嘴发出声声娇媚的呢喃,粗壮灼热的玉茎不断闯入又不断脱出蜜肉痴迷的纠缠,产生的动人快感让她越来越绵软,她身子后仰反手撑住六郎的两条腿,快速耸动柳腰,丰满的酥胸荡漾起阵阵乳浪。蜜壶慢慢的箍紧,那似乎有千万层的蜜肉一阵阵的卷动,纠缠着巨大的玉茎,突然她娇呼一声,颤抖几次,趴到我胸前,昵声道:“六郎,姐姐……来了!”
  六郎抚摸着她的玉臀,仔细品味着那层层蜜肉的吮吸舔弄,下身一片温暖湿润,夹杂着真阴真阳交流缠绵的亲密感觉,只觉得浑身舒泰。钟皇后一直撅着小嘴,玉容绯红,双腿紧合。六郎伸出一手抚摸她曲线玲珑的修长玉腿,她浑身一震,挥开了六郎的手。大周后看在眼里,娇笑道:“六郎,姐姐也想歇一会儿…”六郎搂住她的脖子将她拉下来重重地亲了一下,大周后挫身让玉茎脱了出来。
  六郎抚摸上钟皇后浑圆的玉臀,手指轻轻在美穴上点了一下,钟皇后顿时火烧起来,大力捶了六郎胸前一拳,六郎狂性大发,猛地吻上她白皙的粉颈,一手用力握紧柔软的乳峰,一手在丰满的玉臀上揉捏。钟皇后不由“啊”的叫了出声,挣扎了两下就绵软下去,六郎紧紧抱住她的屁股,把坚硬的玉茎牢牢顶住她柔软的小腹,一面重重吻上樱桃小嘴,钟皇后被点燃了欲火,也狂野的回应,腰肢扭动,下体不住摩擦着六郎。
  六郎把她翻过身抱住,玉茎顶住柔软的玉臀,双手用力揉捏她丰满的酥胸,沉声道:“母后我要死你!”钟皇后桃腮晕红,阵阵颤抖,喘息道:“是…”低头将挺翘柔软的乳峰含入嘴里,殷红的葡萄在口中肿胀膨大,六郎含住了轻轻啮咬,钟皇后低声哼了起来,娇柔的呻吟让人意乱情迷,六郎用坚硬的肉棒不断挤压着她柔软的玉臀,一手伸到她两腿间抚摸,她更是情动,伸手用力握住了六郎,见时机已到,六郎把她放在两腿间,钟皇后微微一愣便即明白,玉容飞红……
  六郎的玉茎顿时弹了出来,钟皇后桃腮晕红,神态娇媚,身子却掠过阵阵热潮,六郎按住她的螓首缓缓让她凑向肉棒,她握住了根部,低头柔顺地含入嘴里,尖端顿时被温暖湿润包裹,六郎舒服的吐了口气,拨开长发露出她的俏脸,审视着自己的巨大在她鲜红樱桃小嘴的进出,金钟皇后瞟了六郎一眼,灵巧滑腻的香舌灵蛇一般用力缠了上来,六郎不由敏感的一颤,低哼了一声,她的眼中露出笑意,指甲掐了六郎的大腿一下,又饱含笑意的瞟了一眼,眼神中竟然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妖媚,然后摆动螓首大力吞吐起来。
  大周后和越秀公主则依偎在旁边,大周后用手抚摸着越秀公主湿润的花园,越秀公主用手揉着大周后的一对玉峰,二人看的如痴如醉。
  酥麻的快感顿时将六郎包围,六郎闭上眼撑住床沿尽情品味,舒服的不住叹气,钟皇后吞吐的更是卖力,六郎扶住她的头缓缓拔了出来,肉棒上尽是涎滑的唾液,拉出许多晶亮的细丝,钟皇后急促的喘息,一面注视六郎的神色,六郎抚摸着她嫩滑的脸蛋笑道:“母后,你做的很好!”
  钟皇后顿时大羞,又掐了六郎一下,“小坏蛋,还不给我?”六郎让她分开腿撑住床沿,将上半身趴在大周后和越秀公主身上,钟皇后的脸就象块红布,看了一眼儿媳和女儿,见她们正在相互爱抚着,回头低声道:“六郎,你要慢些,你太大了…”六郎忍不住笑道:“我什么时候直捣过黄龙?”
  钟皇后顿时红了脸,又抿嘴笑了起来,六郎仔细打量她的神色,一手按下她的纤腰,一手抬起玉臀分开她的大腿,她娇嫩柔弱的桃源顿时呈现在眼前,钟皇后“嘤”的一声俯下了头,六郎用手指拨弄着两片饱满湿润的蜜唇,柔弱的蜜唇早已变成湿淋淋的,蜜壶内不住涌出温暖的爱液,她的上身无力的俯了下去,螓首趴在手臂上,玉臀随着六郎手上的动作微微摆动,更显的丰满动人。
  六郎轻轻将蜜唇分开,食指缓缓刺了进去,她敏感的哼出声来,六郎让手指在灼热的蜜壶内按压转侧,一手探前捻动挺拔的蚌珠,钟皇后扭动起来,既象是不堪躲避,又象是欢喜迎合,六郎再插入中指快速抽插,宝蛤口阵阵吐出晶莹的蜜汁,她咬牙压制喉间兴奋的声音,夹紧玉臀大力战抖,终于泄了出来。玉茎坚硬肿胀,甚是难受,六郎强忍住给她插入的冲动,蹲在她身后,用力分开深深的臀沟,凑上去伸出舌头轻轻舔弄。火热柔软的舌头接触到敏感的肉缝,钟皇后不由“呀”的一声叫了出来,似乎要挣扎,六郎抱住玉臀,不停的在淫靡的蜜唇上来回舔动,吸食着那芬芳的香液。
  钟皇后湿润的下体散发着浓郁的成熟气息,让六郎心中激荡无比,嘴上更是周到。钟皇后慵懒的把头靠在大周后的丰乳上,长发垂向一侧,口中轻微的呻吟,双腿无力的颤抖,六郎压着纤腰让她缓缓跪了下来,扶住玉臀轻轻插入玉茎,她柔弱的哼了一声,撅起了屁股。六郎把长发缠在手上,微微拉起她的螓首,一面慢慢抽送起来,钟皇后侧仰着头,晕红的脸上尽是舒适畅快的神情,一手探后抚摸六郎的屁股,六郎逐渐加大手上的气力,抽插也越来越快,清脆的撞击声响起,钟皇后又是痛楚又是畅快,蜜壶内火热一片,柔软的花蕊不断开合,宝蛤口突然夹的死紧,六郎连忙旋转屁股大力研磨,钟皇后如遭雷击,一下绷紧,喉间唔唔不断,上身几乎要趴到地上,六郎趁势快速挺动,她快活到极点,忍不住啜泣起来。
  大周后看六郎和钟皇后的交合,此刻也不由得面红耳赤、心惊肉跳,六郎向她裂嘴一笑,把钟皇后的上半身整个推到在大周后身上,用力分开玉臀继续挺动。
  钟皇后欲仙欲死,又哭又叫,早顾不及其他,雪白的肌肤变成粉红的颜色。大周后抱住她的头柔声抚慰,一面抚摸她的长发,一面不住亲吻。钟皇后的大腿和玉臀上晶莹一片,六郎的下腹也湿漉漉的,玉茎仿佛象烧红的铁棍,坚硬的难受,却又敏感异常,每一次出入都能产生强烈的快感。钟皇后越来越是瘫软,好似要虚脱过去,丰满的屁股上布满了小汗珠,空气中洋溢着她成熟的体香。
  第675章
  六郎不停的重重撞击,心境却如湖面一样平静,钟皇后呻吟一阵,又欢快一阵,再默然片刻,不断反复,蜜壶吐出的蜜汁越来越浓稠,越来越芬芳,六郎探手捞了一把,涂上她粉红紧缩的菊花蕾,然后轻轻将食指慢慢插了进去。钟皇后颤抖了一下,却无力抗拒,六郎一面快速挺动,一面让食指轻柔弯曲挖弄,待她适应后再缓缓抽插,窄小的菊花蕾紧紧夹住手指,六郎不断涂上宝蛤口吐出的爱液,并逐渐停下玉茎的抽插,专心对付起她的后庭来。
  钟皇后又再轻轻哼了起来,六郎再插入中指,两个手指不断凌辱着她,并逐步扩大菊花蕾的宽度。大周后一面抚慰着钟皇后,一面注视着六郎的动作,眼波流转、娇媚无比,神色间却甚是兴奋,六郎对她邪笑道:“宝贝儿,来给你母后舔舔!”大周后一跃而起,跪到钟皇后身后,舔上她的湿滑花瓣。钟皇后浑身一震,呻吟道:“雅琳…”
  大周后却不理她,将食中二指插入她的蜜壶快速出入,舌头灵巧的挑逗着花唇,因俯身而挺起的玉臀在六郎面前不断摆动,六郎心中激荡,一把扯下她的下裳,分开臀沟用力插了进去。大周后的蜜壶内虽然早已是火热湿润,却仍然浑身一震,六郎慢慢挺动,一面俯身上去注视她口上的动作。大周后用力扳开母后的两片臀肉,手指在张开的菊花蕾轻轻搔弄,钟皇后敏感的不住颤抖,六郎拔出玉茎,到钟皇后身旁凑上去笑道:“母后,怎么样?”
  钟皇后玉容绯红,羞的埋下头去,六郎嘿嘿一笑,走到她身后,大周后跪到一旁,仍替六郎用力分开钟皇后的屁股,媚笑着望着六郎。六郎赞赏地拧了她的脸蛋一下,将玉茎慢慢刺入的蜜穴,挺动了几次再拔出来移到后庭,大周后目中更是异样,用力将紧缩的菊花蕾拉成个鲜红的小孔,钟皇后似乎知道快要发生的事,羞耻的抽泣起来。大周后却将菊花蕾拉的更大,向六郎打了个眼色,六郎凑到她耳边笑骂道:“小淫妇!”
  大周后的神情更是兴奋,也凑上来低声道:“六郎,快操我母后的屁眼!谁让你操了雅琳的呢”
  越秀公主也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滴凑上来,伸出舌头舔着钟皇后和六郎的交合处。
  钟皇后狠狠瞪了大周后一眼,“雅琳,你坏死了,居然鼓动六郎干我的后庭,人家那里还从来没有玩过呢。”
  “处女后庭岂不更好?”大周后她腻笑起来,神色淫荡到极点。六郎微微一笑,把硕大的龟头抵在钟皇后张开的菊花蕾上,手指用力一压,硬生生挤了进去。钟皇后浑身巨震,“啊”的一声立即就要挣扎,六郎一手压住她的粉背,一手抱住玉臀,顿时令她再难闪避。大周后转而捻动她的蚌珠,抚摸饱满的蜜唇,良久钟皇后才慢慢松弛下来,大周后和越秀公主将蜜汁不断涂到肉棒与菊花蕾,六郎这才又继续向里挤去,钟皇后立即又再绷紧,把玉茎夹的死紧,六郎马上又止住,不让她过度反感。如此不断重复,良久插进去了一半,六郎有了插大周后后庭的经验,知道这之后要好办的多,不再深入,转而慢慢抽动。钟皇后又涨又酥,忍不住哼出声来,大周后在旁不停地帮着我,后庭内逐渐润滑,菊花蕾中也扩张了许多,六郎慢慢加快了抽动的速度,钟皇后的呻吟大声了起来,大周后给涂上爱液,向六郎打了个眼色,六郎按住的头,挺腰慢慢刺了进去,这次再不停留,钟皇后尖叫一声,一下绷的死紧。
  六郎刺到根部,紧紧抵住她的屁股待她慢慢适应,良久她才放松下来,凑到她耳边道:“母后,你全是我的了!”钟皇后微声道:“冤家,我不是你的是谁的呢…”
  六郎心中激荡,忍不住快速抽插起来,紧窄的后庭紧紧咬住巨大的肉棒,进出时产生了强烈的快感,钟皇后阵阵颤抖,哀声道:“冤家,你想弄死我呀?你慢些…”
  六郎俯身压在她背上,稍微放慢速度,口中却道:“对,我就是想操死你!”
  钟皇后面色绯红,神态甚是妖媚,喉中轻轻哼着,大周后一直不断刺激着她,此时笑道:“母后,舒服吗?”钟皇后啐了一口道:“死丫头,助纣为虐!”六郎笑道:“雅琳,却取两块湿巾来!”大周后依言取来,六郎拔出肉棒擦拭干净,又给钟皇后插进蜜壶快速抽插,她浑身一震,忍不住又哼了起来,呻吟道:“六郎,我不成了…”
  六郎却不理会,继续狂猛挺动,小腹“啪啪”地撞在她丰满的屁股上,钟皇后终于受不了道:“六郎,贱妾不行了…”六郎挺动道:“不行!”钟皇后呜咽一声,却一丝力气也找不到,又是痛苦又是快活,面容扭曲起来,良久蜜壶突然箍住玉茎一阵大力吮吸,她浑身剧烈颤抖,瘫软下去,六郎只觉尾脊一麻,玉茎突然膨胀,阳精立即便要狂喷而出,连忙摄气提纳锁住金龙,大周后儿经验丰富,看了出来,讶道:“六郎…”
  六郎嘿嘿一笑,又再大力抽插,钟皇后高氵朝后神智恍惚,喉间无意识的呻吟叹息,大周后走到六郎身后抚摸着他,昵声道:“六郎,你真要操死母后吗?”六郎嗯了一声,拔出玉茎又插入钟皇后的后庭快速挺动,与抽插蜜壶毫无两样,她却已无力抗拒,大周后看出六郎的用意,呼吸急促起来,指甲深深陷入六郎的手臂,六郎挺动数十次,拔出来擦了一下又刺入蜜壶大力抽插,钟皇后只觉得下身连成一片,不久就再分不清蜜壶和后庭的区别,只要六郎大力抽插,她便呻吟不止,强烈的快感又再凝聚,六郎摆动的越来越快,她早已面色苍白憔悴,呼吸若断若续,蜜壶却仍然不停吐出米粥一样浓稠的爱液,大周后抬起她的脸笑道:“母后,你想让六郎射进你哪里?”
  钟皇后抓住她的手,呻吟道:“雅琳,别捉弄…我要死了…”大周后瞟了六郎一眼,抚摸着钟皇后的脸笑道:“六郎不会让你死的——母后,你给六郎生个儿子好不好?”
  第676章
  钟皇后把头无力地靠在她的手臂上没有说话,大周后又将她的脸抬起来问道:“六郎,你说好不好?”钟皇后但求能停下休息一会,什么事都愿做,把头埋入大周后怀里呻吟道:“好…”大周后银铃般的笑了起来,六郎按住钟皇后的头狂猛挺动几次,终于将精液狂射入她的后庭。
  良久六郎拔了出来,粘满精液的下体仍然不住跳动,大周后嘻嘻一笑,转到六郎身后大力套弄,低声道:“六郎,你看母后的屁眼…”六郎低头看去,钟皇后的菊花蕾已变成个大孔,露出其中鲜红的嫩肉,白滑的精液不断缓缓流出,本来就饱满的蜜唇肿成个小馒头,微微的翕开,股间早已是一片狼籍,蜜唇与会阴部的芳草淫靡地贴在两侧,晶莹闪亮的蜜液顺着大腿内侧流到了膝盖,曼妙无匹,不由嘿嘿笑了两声。
  大周后意犹未尽的玩弄钟皇后的蜜唇和后庭,越秀公主也凑上来和雅琳争抢着抚弄母后的菊花和蜜穴,钟皇后微声幽幽地道:“你们想弄死我呀…”六郎微微一笑,轻轻地温柔抚慰,她立即就在六郎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大周后替钟皇后清洗干净,盖上被子,这才到六郎身后躺下。六郎转身搂着她笑道:“宝贝儿,你做的真好。”大周后媚笑道:“是吗?”
  越秀公主摇着六郎撒娇道:“六哥啊,我母后今天太惨了!”
  六郎笑道:“是吗,你看看你母后,她舒服着呢…”越秀公主看了钟皇后一眼,却惊奇地发现母后脸上虽然疲惫憔悴,却有无限的满足和舒适,心跳不由急促起来。六郎微微一笑,道:“我虽然没放过她,但始终很有分寸,不会伤着她的…”越秀公主垂下头去,六郎拉过她笑道:“你看了这么久的戏,想不想要?”
  越秀公主惊道:“六哥,我可受不了这样的…”
  六郎笑道:“你母后是成熟妇人,你当然不能和她比。”越秀公主垂下头去,大周后嘻嘻一笑,让越秀公主伏到自己身上,六郎从后面俯身压上越秀公主,她的身子灼热,下身早已湿成一片,萋萋芳草淫靡地贴在股间,六郎温柔地进入了她,轻轻挺动,片刻她就泄出身来,六郎笑道:“忍了很久吗?”越秀公主俏脸通红,点了点头,大周后一直躺在下面看着,此时道:“越秀,你母后今个可快活死了,你想不想要?”
  越秀公主拧了她樱桃一下,六郎笑道:“若是你母后没有其他事,我真想不停地操她,让她累了就睡、醒了又接着做,看看她还会不会再矜持…”越秀公主受不了六郎的淫言荡语,嗲声道:“六哥——”六郎突然瞪着她道:“你也一样!”越秀公主吓了一跳,忙道:“六哥我不要…”但,为时已晚,六郎邪笑着伏在越秀公主身上,从后面插入她的菊花蕾。越秀公主发出一声闷哼,“啊,六哥,你坏死了,连人家的屁股也不放过。”
  不知不觉已经是四更天了,皇后寝室漱芳斋里面还是春色不断,六郎还在不知疲倦地独霸三美,尽情地风流。
  六郎在金陵住了一个月之后,派到吴越探听消息的林熙蕾回来了,林熙蕾终于探听到了最可靠的消息。
  杀了吴越皇帝,自立为王的正是程世杰,他勾结十真教,利用司徒明枫的威名,很快就瓦解了吴越的军心,因为吴越许多带兵的将领都是奇门,与十真教关联甚多。司徒明枫和玉龙真人站出来帮助程世杰,那些将领自己也跟着拥护程世杰。程世杰拥立了一个傀儡小皇帝,让皇帝封自己为吴越摄政亲王。统领吴越水路兵马,要与六郎决一死战。
  同时,六郎还得知,掳走宋太宗的正是程世杰。
  六郎确认是程世杰在兴风作浪之后,马上与明歌郡主,越秀公主赶往洞庭湖,组织水军应战。
  吴越水师先锋大军总共十万人全部集中在了三河镇的北面,刚刚因为六郎的保荐,得到兵权的李煜,率大军驻扎三河镇,抵御吴越水师入侵。李煜打着击败吴越水师主力的主意一面让士兵做好准备,一面不断地让民夫在加筑第二道防线。而吴越水师也想一举大败李煜的精锐军队,从而直接瓜分李煜的地盘,因此直接命令大军驻扎在了三河镇的北面,连营数十里,日夜赶制攻城器械。
  吴越水师的最高统帅下达了命令,所有士兵全力进攻李煜防御的三河镇。吴越水师现在有士兵十万人,不仅如此,还强迫二十万民夫专门为他们赶制各种攻城的器械,如果不是因为军粮不够,三地就可直接征召十万民夫,如今这二十万强迫征召来的民夫每天除了要赶制各种攻城器械之外,还要亲自下水去捕捉水里的鱼虾与蚌蛤,再配上可以采到的野菜作为自己的食物。
  吴越水师都认为只要打败了李煜的这支精锐,那么南唐就彻底完了。
  打前锋的首先是排成一列,组成移动木墙的挡箭车,为了赶制各种攻城器械,方圆数百里的树木都被砍伐干净了,原本就因为吃树皮而枯死了很多树木,现在又如此大规模的砍伐,很多树林就这样消失了,附近的百姓现在连烧火做饭都困难。
  挡箭车一直在尽量保持着队列前进,小河的另外一边,望楼上的所有弓弩手都紧盯着不断靠近的敌人,指挥的军官还没有命令射箭,这么远的距离虽然可以射到,但是威力会弱许多,根本就射不穿挡箭车的巨大木板,因此只能等敌人靠近了,蓝布下覆盖的,由三把硬弓所组成的弩车随时可以使用。
  挡箭车的后方除了一部分弓弩手外,还有其他攻城器械的木车存在,望楼上视力最好的士兵马上将消息传给了临阵指挥的杂号将军,杂号将军则马上命令自己的亲兵将消息送去给李煜,吴越水师的士兵已经进入了弓弩的最佳射程之内,所有覆盖着弩车的蓝布被全部掀开,操作弩车的士兵马上进入了各自的位置。
  木墙站台上的弩车全部装填完毕,随着信号旗的落下,所有弩车在同一时间全部射出,巨大的弩箭呼啸着划破了天空,直直地钻向了正不断前进的吴越水师的军阵中,挡箭车的木板被射穿,推动木车的士兵到了一群人,被巨箭射中就算没死也是直接丧失了行动能力,但马上就有人替代了其位置,继续推动着挡箭车前进。
  吴越水师伤亡最大的并不是推动挡箭车前进的士兵,在挡箭车后面那些举着普通木制盾牌的弓弩手,总是会有一部分的巨箭直接从他们的头上落下,普通的盾牌在一瞬间就被破坏,甚至有三个走得比较近的人被钉在了同一支巨箭之下。
  吴越水师的先锋继续向前前进,受伤倒地的人很少能够被活着拉到安全的地方,大部分都是被自己人活活踩死。身为先锋,大战之时就只能勇往直前,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溃逃,那么其结果就是被身后大量的督战队杀死,因此先锋们只能顶着箭雨不断地前进。敌人的弩车虽然强劲,但是数量却并不多,而且发射一次后就要用比较长的时间重新装填,至于望楼上射下的大量箭雨,很多都被挡箭车给拦住了,士兵手中的盾牌也能挡下一些射向自己的普通箭支。
  吴越水师的士兵在不断地伤亡之下终于是将挡箭车推到了河边,所有的挡箭车全部停了下来,弓弩手们马上按照小组的分配,一人举盾牌,有人递箭,一人射箭,在挡箭车和盾牌的掩护下开始反击,他们的任务就是压制望楼上的敌人,而本来推动挡箭车的士兵也快速地拿起了车上的军用弩,跑到了挡箭车上,使用军用弩参与到压制望楼弓弩手的行动中来,双方的天空上此时已经全部都是交错飞舞的箭雨,不断地有箭落下,带走一个人的生命。
  望楼不仅占据着高度,还有着很好的保护,河边的弓弩手并完全无法压制望楼上的士兵,只是吸引其注意力,用来掩护身后的主力而已。当双方的士兵开始互对射时,吴越水师大营内的投石车被快速
  出来,每辆投石车前都有四名士兵,每两名士兵巨大还要高半个身子的巨大盾牌,走在了最前面。
  河对岸的弓弩手还有弩车都被河岸边的士兵所吸引,等到望楼上有士兵发现,弩车调整好了方向时,大部分的投石车都已经到达了预定的位置,投石车后的牛车也在赶车人的鞭子下快速地前进,将一车车的石凳大小的石块拉到了投石车边,巨大的盾牌保护着投石车,将射来的巨箭挡住,当投石车做好发射的准备之后,士兵再将巨大的盾牌挪开,看着石块呼啸而去,马上又将盾牌放到了原位,如此反复实在很累人,并且影响到了投石车攻击的速度,但投石车和操作的士兵却能得到很好的保护。
  石凳大小的石块不断地轰击着木墙,但除了少数直接命中木墙顶端,将木墙上的士兵或者是站台上的弩车直接轰飞之外,飞来的石块并不能对木墙本身造成多大的伤害。所有的木墙都是双层圆木所组成,外面的较高,里面的比较矮,可以让士兵站立,在木墙之后还有专门堆起来的土墙作为阶梯,同时也用来加固木墙,以防投石车的攻击,因此虽然飞石一次又一次地轰击着木墙,但实际上的效果并不大,但如果准备轰击到了望楼,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望楼的高度比木墙还要高,并且是在木墙之后,普通的投石车所抛射的石块很难超过木墙的高度,可总是会有些意外,少数的飞石因为各种原因最终超过了木墙的高度,直接打在了望楼上,望楼的一角就这样被飞石击飞,望楼上的弓弩手惨叫着掉了下来,投石车轰击了半个时辰,有一座望楼甚至是被一块飞石直接给轰塌了。
  李煜士兵的伤亡正在不断地增加,但相应的吴越水师的伤亡比他们还要大,普通的盾牌在不断地箭雨攻击下最终是成了粉碎的木块,没有了盾牌的保护吴越水师的弓弩手很少有能够活下来的。再一次又一次地火箭攻击下,十几辆挡箭车终于是被点燃了,火势甚至开始蔓延到边上还没有被点燃的挡箭车上,没有了挡箭车的保护,挡箭车后的士兵就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
  站台上的弩车损失也不小,多次被箭射冲,弩车某些地方就会损坏无法再使用,如果是被飞石击中则是彻底被分解。不过吴越水师的投石车也没占到便宜,一次又一次地巨箭将巨大的盾牌也变成了一堆生火用的木柴,只要有一支巨箭命中了投石车的重要部位,那么投石车也就无法使用,靠人力短时间内是无法修复的。而当这样的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后,双方的士兵已经是彻底地筋疲力尽了,弓箭手再也拉不开弓,而弩手则是很勉强地继续着。
  吴越水师的军营内终于是响起了收兵的鸣金声,其实这也是必然的,今天的进攻只是为了试探李煜所修筑的防线的强弱,因为一再没有发现防线的弱点,因此连挡箭车后的一些攻城所用的木车都没有动用到,一听到撤兵的命令,已经死伤过半的吴越水师士兵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倒拉着还能动的挡箭车还有其他木车,在挡箭车的掩护下快速地撤退,而河对岸,李煜的军队也没有多少力气再用弓弩射杀逃跑的敌人,最多只是让弩车不断地发射,占点小便宜。
  这次试探性进攻,吴越水师一次就投入了四连环队,可退回来的只有十万多人,而李煜这边始终都只有十万人的军队在坚持着战斗,其他八万人都在休息,交战的十万人最后清点了一下,死伤了八百多人,但重要的是三成的弩车被毁,十几座望楼也是要倒半倒的样子,这些都必须马上修复,李煜很清楚,这也是他最后一次修复阵前第一道防线的机会了。
  次日,吴越水师开始从十万民夫中挑选出五万人,将这五万人全部武装了起来,以补充前日损失的兵力。战争中总是会有伤亡比较大的过程,可这些过程也都是必须完成的,如果靠正规的士兵去做这种死亡任务,所有的将领都会心疼的,而民夫则是死多少都不要紧,同时也可以减少粮食的消耗,五万人的民夫如果死光了,最起码可以节省将近十万士兵的口粮。
  人的大军,就算用人命填,五万民夫的尸体完全可以让眼前的这条小河断流,变成可以通行的平地。
  新一轮的进攻在第二天正式开始,与前一天相比,官军这此只压上了十万人,二十万民夫与十万士兵,依旧是挡箭车在前,士兵在后,不过当十万士兵都走到了河岸边上的时候,五十多辆投石车直接进入了弓弩的最远射程范围之内,不断地有箭雨落下,射中了操作投石车的士兵。
  有付出就会有回报,当操作投石车的士兵不断地有人倒下时,投石车所射出的飞石一次又一次地成功地轰击到了木墙后面的望楼,不断地有士兵被飞石击中,惨叫着从望楼上摔了下来,到处都是望楼被击中后产生的碎木,一些在望楼下的士兵一个不小心就被碎木片击中,运气好的只是一点擦伤而已,运气不好的,不是击中眼睛就是击中太阳穴。
  李煜的军队被压制的越来越厉害,可到了现在李煜却依旧没有派人增援的意思,看到终于有了机会,吴越水师内马上又增调了十万人过来,二十万民夫和二十万士兵,这次终于要动用到挡箭车身后的另外十几辆木车,很快这些木车就被掀去了上面覆盖的蓝布,十几辆梯车从军阵中被拉了出来。
  巨大的木车上装着相连的长梯,不仅仅是一架普通的梯子,而是把将近八米的长梯折成了两段放在了车上,吴越水师的民夫在士兵的威胁下快速地将梯车推到了河边,随后马上有人顶着盾牌上车将车上的长梯向前推,慢慢地推到河水的上方,不断的有人从梯车上被射中,尸体和受伤的人马上就被扔到了车边,继续有人上车推动的长梯,同时也有人快速地将对折的另外一半长梯调整好方向,整架长梯就这样横在了水上,尽头落在了河的对岸的土地上。
  十几架长梯全部架在了河面上,每架长梯的宽度足够三个人同时站立在上面,不过现在长梯上让人落脚的地方并不是很多,民夫再次被强迫上了梯车,一边压低着身体让自己全身都在盾牌的保护之下,一边将一块又一块的木板铺在了长梯上,这次如果中箭,那就是直接落到河中,能活下来的希望真的很小。

  第677章
  看着快速被架设好的长梯,阵前指挥的杂号将军很快就命人将特殊的巨箭抬了上来,所以人都很是小心,这些巨箭都绑有竹桶,每个竹桶里都装满了脂肪油,竹桶的上方有一个小小的开口,现在正用包着布的木塞堵住。所有的特殊巨箭都被放到了弩车边上。
  快速地换掉普通的巨箭,统一换上了特殊的巨箭后,操作的士兵快速地将竹桶的小口拔开,然后闪到一边,五十多支巨箭就这样射了出去,再次钉到了挡箭车、人群和投石车上,不过这次与之前不同的是,因为巨箭的箭头向下,竹桶里的脂肪油快速地流出,而在混乱之中几乎没有人观察到这一点,吴越水师的士兵们都在不断地射箭反击,然后尽量躲过射向他们的箭雨。
  六轮弩车齐射之后,三千支特殊的巨箭全部射出,而到了这个时候吴越水师的士兵也将长梯全部铺上了木板,河里到处漂着尸体,鲜血不断地将河水染成了红色,看到有希望冲到对岸去,吴越水师的士兵士气变得很高昂,二十万正规士兵做好了过河的准备,后方再次压上来了增援的士兵,五千最精锐的士兵和五千抬着长梯的民夫。
  双方的阵前将领都在计算时间,吴越水师的将领正在计算着望楼上的箭支什么时候用完,估计已经快了,到时候就必须要让望楼下的人将成捆的箭支送上去。李煜这边的将领则是在计算竹桶里的脂肪油什么时候流光,大批的火箭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望楼上的确是没箭了,马上就有民夫将一捆捆的火箭送了上去,望楼上也点燃了火把。而计算到最后在运箭,抓住箭雨稀少的这一刻,吴越水师的将领也下达了命令,二十万士兵举着盾牌,踏上梯车,一个接着一个地快速地从河面上的梯桥通过,直接杀到了河对岸的木墙下,等待着后面的人将长梯送过来。
  两百支火箭被全部点燃,火箭上散发着特殊的香味,那是烤肉的味道,用也是是脂肪油,当火箭被全部点燃后,指挥的军官马上下达了齐射的命令,两百支火箭划破天空,可惜现在不是晚上,否则真的会很壮观,很
  两百支火箭,随后又是两百支,第三轮还是两百支,当这些火箭一次又一次地落到了河对岸敌人的军阵时,直接已经洒满一地的脂肪油很快就被点燃,到处都是火焰,并且还将落地的巨箭与普通的箭支当成了助燃物,随后再次蔓延开,到处都是被丢弃的破盾牌,甚至还有士兵手中的长枪与投石车,当这些都被点燃之后,火势彻底失去了控制。
  火势越来越大,除了火焰之外,还产生了众多的浓烟,在浓烟中根本就看不清楚四周,而且呼吸变得十分的困难,到了这一步已经无法再坚持什么了,很多士兵拿着兵器就快速地向后冲到浓烟的范围之外,什么都看不清楚,呼吸困难让很多人没有力气,这样如何来灭火。
  跑得快的很幸运,跑不快的只能到处乱撞,很多人都被自己身边的同伴给撞倒了,到处都是人踩人,有些人还因为被同伴推挤而落到了火堆中,全身被点燃后成了火人,哀号着到处乱跑,对岸的火箭则是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增强着火势,将挡箭车、投石车、盾牌这些木材料的全部点燃,而当尸体烧到一定阶段的时候,人体内的脂肪也会增强火势的燃烧。
  过了河的七千士兵已经彻底绝望了,因为他们甚至看到连回去的梯车都燃烧了起来,就算冲过了河,到处都是燃烧升起的浓烟,根本就看不清楚路,如何撤回大营。而看到了河对岸的混乱,木墙上的士兵们也开始注意起了木墙脚下的敌人,本来各站台上就存放有一些石块,很多士兵马上用双手举了起来,狠狠地砸向了下方的敌人。
  “兄弟们!不想死的就快把兵器和盔甲丢掉,就算不会水也要一起跳下去,眼前的小河就是我们唯一的生路!”躲过了头上砸下来的石头,领兵的万户带头第一个扔掉了兵器,并且快速地将身上的皮甲脱了下来,跟着亲兵一起跳到了河里,顺着河往下漂。看到万户带头了,马上就有人跟着,不过有些人实在是太着急了,穿着皮甲就往下跳,这根本就是在送死,皮甲浸了水会变得十分的沉重,而且还有铁片存在,任你水性再好也浮不上来。
  吴越水师的这一轮攻势彻底完了,而且损失比前一次还要大,特别是冲过河去的那七千士兵,到最后活着回到营地的只有不到三千人,大量的攻城器械被焚烧,无奈之下吴越水师的水军都督只能停止进攻,命令民夫继续加紧打造新的攻城器械,准备新一轮的进攻。
  六郎可以肯定,李煜与吴越水师的军队再这样消耗下去,这个月过去后士兵将会无比的疲惫,大量的粮食物资被消耗光,一切都对六郎有利。
  距离这个月过去还有二十天,六郎在南华山上又待了十五天,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六郎的身上,而六郎以百人为单位的军队小调动却被很多探子给遗漏了。在万里大山之内,有很多山寨可以让这些士兵居住,并且提供足够的粮食。
  每一天都有新的消息传来,李煜的军队与吴越水师打得很激烈,决定硬拼的吴越水师每天都伤亡将近万人,十五天的时间伤亡了将近十万人,但这其中有二十万人的民夫,另外二十万人才是士兵,而李煜方面的伤亡也极大,二十万正规军中伤亡了五万人,同时那五万民夫最后只剩下了二十万多人,仗打到了这份上,双方都是十分的疲惫,当六郎终于是回到锢县的时候,双方终于是暂时休息了一天。
  手下的正规军就只剩下大军,李煜终于是开始动摇了,前几日吴越水师将装满碎石与沙袋的马车用铁链绑在一起,沉入小河的上游,从而直接造成下游水势急降,士兵可以直接从小河下游淌水而过,直接进攻三河镇防御薄弱的东面,这一战直接造成了李煜手下二十万精锐士兵死伤过半,但李煜最终也将过河的十万敌军赶了回去。
  已经开始有将领进言希望李煜不要再固守三河镇,应该在夜晚抓住机会退兵,退回合肥,放弃所占领的庐州府之地,从而让士兵得到休息,并分散吴越水师的兵力,可到了这一步,又企是想退就能退的,就算安全退到了合肥,合肥与六安州的地方豪强们还会有多少再支持他,吴越水师只需要分散进攻他治下的村镇,李煜最后就只有兵败如山倒的结局。
  李煜终于听到了他想要听的,可对他现在的局面却是没有任何帮助,在吴越水师不断地进攻下,河对岸的木墙被攻破了好几个缺口,原本数量众多的望楼只剩下了二十七座,其他的全部毁在了投石车的飞石下,但到现在为止,吴越水师一直都没有在河上再建上一座浮桥。
  总攻马上就要开始了,吴越水师这次把所有的攻城器械全部压了上去,整齐的挡箭车慢慢地想前前进,这次打头阵的全部都是清一色的正规士兵,并且人数也达到了五万人,当所有人冒着猛烈的箭雨终于是杀到了河岸边,开始全力压制对岸的敌人。
  李煜也压上了主力,四万人全部压了上来,并且将所剩下的大部分物资全部送到了前线,这一战就算用光所有的物资李煜也认了,他还是有自信能够将吴越水师挡在河对岸。可是这一切的自信当吴越水师的军营中推出了那五座庞然大物的时候,李煜的自信几乎是没有了。
  五辆吕公车正在缓慢地被推向前!所有的吕公车,车高数丈,长数十丈,车内分上下五层,每层有梯子可供上下,车中可载几百名士兵,每一层都配有机弩毒矢,而且这五辆吕公车明显经过了特殊的改造,正面的木板连成一体,并且还保证每一层都有射箭所用的横框。
  当五辆吕公车被全部拉到了河边时,望楼所占据的高度优势全部丧失,吕公车的上两层士兵可以轻易地从高处射杀望楼上的敌人,特别是车内的巨弩,数次将望楼上的士兵连环穿透,普通的盾牌根本就无法防御,望楼上死伤的士兵越来越多,可他们却无法对吕公车内的敌人做出有效的反击,五辆吕公车的外皮全部包裹着牛皮,普通的火箭几乎没有任何效果,而特殊
  桶的巨箭到几乎被消耗光了,剩下的几十支现在才被
  所有的弩车都无法集中来对付吕公车,因为对岸的吴越水师士兵已经开始在铺设浮桥了,三十辆梯车全部停在了河岸边上,快速地将车上的长梯架设到了河面,当所有长梯全部被伸展开之后,众多的木板被快速地架上,木墙站台上的弩车还有望楼上的弓弩手被命令全力射杀妄图踏上浮桥过河的敌人。
  吕公车前的木板落下了,并不是普通攻城时只落下最高层的木板,而是正面的整块木板全部落下,直接砸到了对岸,就这样五架全新的浮桥完成了,吕公车第一层和第二层上的士兵高叫着冲向了河对岸。
  已经完全无法阻止了,射出去的有竹桶的巨箭很快就被敌人发现,吴越水师的士兵快速地封住竹桶的口子,用匕首将竹桶与巨箭分开,随后将油到进随身的水袋中,身边的另外一人则用沙子将漏油的地方覆盖住,防止火箭的袭击。
  吴越水师有十万人冲到了河对岸,简单的撞木还有长梯不断地被送上,之前在投石车不断地轰击下所出现的小缺口都受到了攻击,木墙上的士兵不断地用巨石猛砸下方的敌人,但很多人往往在砸下石头时候就被对方河对岸的弓弩手射中,整个人掉到了木墙下。而似乎封锁住所有浮桥的弓弩手和弩车一面不断地将吴越水师的士兵从浮桥下射下,尸体跌落到了河中,一面却也不断地有人倒下,五辆吕公车最上面两层的士兵都是最好的弓弩手,他们也在不断地压制着望楼上的敌人。
  第678章
  木墙始终是木墙,在撞木的不断撞击下终于出现了几个比较大的缺口,组成木墙的第一层木排早就完了,再撞木的不断撞击下,后方的土墙已经成了一堆散落的土壤,在吴越水师士兵的巨大呐喊声中,终于有一段木墙被撞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吴越水师的士兵踩着倒下的木排,终于是杀进了李煜的军营内。
  “放箭!”有五个吴越水师的士兵从缺口处兴奋地冲进了李煜的军营,可就在他们的面前,三十名弓弩手早已等候多时,一看到有人冒出,指挥的百户马上下达了射箭的命令,五人全部被射成了刺猬,甚至连缺口外都有两人中箭。
  所有的缺口都被塞门刀车给堵住了。塞门刀车为两轮车,前面设有四块连接在一起的长方形木板,从木板后方将刀刃插出密集布好,操作塞门刀车的士兵一看到有新的缺口出现,马上将刀车推向缺口,猛撞妄图冲入的敌人。因为前方都是刀刃,因此吴越水师的士兵面对塞门刀车只能后退,手中的盾牌太薄,根本无法用来阻挡刀车,只能用长枪来硬顶,几个人对付一辆塞门刀车,想办法将其硬顶回去。
  激战一日,李煜只留下了二十万士兵与二十万民夫作为预备队,硬是把同样投入巨大兵力,猛烈进攻的吴越水师全部挡在了木墙的缺口之外,此战宋存孝立了大功,身穿重甲的他指挥着二十万精锐在塞门刀车的帮助下把后面杀入缺口的吴越水师精锐全部挡了回去,缺口处到处都是吴越水师所丢弃的尸体。
  仗打到这份上,双方的士兵都无比的疲惫,特别是进攻的士兵,他们所要消耗的体力比防守的士兵要多得多,而且防御一方的士兵还有一些机会可以休息与进食,进攻的士兵则连喝一口水的机会都很少。无奈之下,吴越水师的统帅只能命令士兵从对岸撤下来休息,但所有的浮桥都有士兵看守,一旦李煜的军队想要破坏浮桥,大营马上会派出大军增援。
  李煜没有趁机派兵去破坏浮桥,他手下的士兵也是无比的疲惫,如果强攻浮桥很可能引发吴越水师新一轮的猛攻,李煜手上就只剩下二十万士兵与二十万民夫没有参加过战斗,主力军队打了整整一天了,实在是不能再打了,最后李煜也只能让二十万民夫趁夜加固木墙上的缺口,二十万士兵密切监视吴越水师的动向,谨防对方夜袭。
  “大帅,这仗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再打下去就是两败俱伤的结局,军队拼光了我们还拿什么来保护现在所拥有的地盘,士兵们的士气也很低落,伤兵太多,如果再这样下去,就算我们打赢了吴越水师,也没有兵力对付身边的六郎。大帅,我看我们还是撤军吧,吴越水师这次损失极大,短期内他们也需要休整,我们还可以等待下一次的机会!”
  大将夏侯霸再一次地规劝李煜退兵,这也是在大将夏侯霸背后众多吴越豪门世家族长的意思,将近一月的恶战让这些豪门世家的子弟兵死伤惨重,如果再这样打下去,他们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私兵与子侄就全完了。
  “大帅,第一道防线守不住了,我们还有第二道防线,而且我们还可以命令留守的官员马上组织援兵来支援,如果我们现在撤退的话,那结果就是饥饿的吴越水师将会尾随我们进入到大帅的治下,我们在合肥城下做了什么,他们也会以相同的手法来对付我们,绝对不能撤兵!”
  宋存孝有不撤兵的道理,而且他弟弟所提的意见他当然要反对,这也关系到很大部分将领的利益,如果这个时候撤兵,那么将领和中高级军官的所有努力、汗水与鲜血就全都白费了。战争中失败的一方,战场上所建立的战功将被全部抹去,很多军官都认为他们还有一战之力。
  李煜没有多说什么,他让两个副将都下去,帅帐内就留下他一个人,李煜是是一个枭雄,如果要干出一番大事业,不仅要有周密的部署,更要敢赌,拿自己的命,拿自己的一切跟老天赌,赌赢了就可以得到一切,赌输了就什么都没有,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李煜这次赌的就是六郎浑水摸鱼的性格与不想成为叛逆的顾忌,他一直秘密保留的十万精锐就会马上从合肥赶过来,有了这十万精锐李煜可进可退,当然一开始也是为了防备六郎所用。
  六郎的大军终于是动了,正在向这里赶来,李煜知道他必须再坚持上一段时间,再坚持明天一天的时间六郎就能够赶过来,可明天这一天的时间又要付出多少代价,李煜没有底,他的小副将说得没错,再这么拼下去,损失过大的他如何
  第二天清晨,睡得很死的士兵们勉强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吃着早饭,今天早上的早饭很丰盛,不是稀饭,而是大白米饭,还有肉和菜汤甚至每个小队还能分到一瓶酒,不过很多士兵都把这当成了最后一顿,对岸的吴越水师随时可能攻过来,到时候能有多少人活下来就不知道了,因此有存酒的士兵都将随身带的酒拿了出来,分给自己的伙伴一起品尝。
  整整一个上午,吴越水师的军队都没有发动进攻,李煜松了一口气,现在时间拖得越久,对他就越有利,不过也越危险,因为吴越水师接下来可能发动的攻势将是无比凶猛的,所有的油脂都被集中了起来,能用的全部用上了,李煜在早上得到了六郎的大军正快速向其靠近的消息,对于李煜监视六郎军队的探子,六郎一点都没有为难那些人。
  李煜的军队一个上午都是在半睡半醒中度过,疲惫的人都希望能够多睡一会,可一想到敌人可能会进攻,睡多了就会让身体僵硬,脑子一片空白,到时候打起仗来就是送死,结果很多人都半睡半醒中,互相提醒着同伴不要睡得太死。
  中午吃完午饭后,吴越水师终于是发起了总攻,前阵十万人,人数不多,但却是最好的装备,最精锐的士兵,这十万人身上穿的可全部都是铜片连接起来的鳞甲,其防御能力比镶嵌甲要高上许多,特别是对箭支的防御,木墙上所有的弩车都在全力发射中,试图多射杀一些前进中的敌人,但在之前的激烈战斗中,弩车也只剩下了二十五辆,因此所能造成的伤亡很小,而望楼上的弓弩手就更困难了。
  吴越水师的十万精锐士兵快速地通过了浮桥,弓弩在表面包着铜片,身穿鳞甲的士兵面前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而且望楼也只剩下了十一座,上面的士兵太少了,箭雨看起来是那么的稀疏。当十万精锐冲到木墙下方时,木墙上的士兵用石块向下猛砸,但所能带给敌人的伤亡也很小,成片的盾牌连成一片,就是一道移动的城墙,大部分的石块都落到了地上,只有小部分的比较幸运,在顺着盾牌滑落在地面时,砸中了一旁士兵的肩膀或者是脚。
  成捆浇灌了油脂的草束,里面包着的是柴火,众多的木制盾牌早就被放在了木墙之上,用来防御吴越水师射来的箭支,当看到吴越水师的十万精锐全部都冲到了木墙下,开始猛攻缺口,将之前打开的木墙缺口上的沙袋不断地撞散,随时都有可能冲进来的准备,几个缺口附近的塞门刀车全部都做好了准备。
  将草束点燃,直接扔向靠着长梯爬上来的敌人,燃烧的草束带着火焰从天而降,就算是掉落在了地上,吴越水师的士兵也很难将其踩灭,而且这些草束是一捆接着一捆被扔下来,一些燃烧的枯草还直接散落开,飘到了士兵的身上,一起风到处乱飞的星火刺激着士兵没有保护的脸,很多士兵不得不闭上了眼睛防止火星飞到了眼睛里,浓烟越来越大,可几个缺口却一直撞不开,吴越水师的三名主帅急了。
  十万精锐可是他们的根本,如果这十万精锐完了,那么他们将来就再也没有什么本钱,普通的士兵死多少都没关系,很快就会补充回来,可如果精锐全部战死了,那么代价将是巨大的,可这个时候已经撤不回来了。
  二十万背着一袋又一袋小沙土的士兵快速地向河对岸跑去,为了减轻重量,增加速度,这二十万人都没有装备盾牌,不过现在李煜的军队正在全力对付木墙脚下的十万精锐,因此他们只付出了极小的代价就冲过了河,然后到处将袋子里的沙土撒向地面,将燃烧的草束覆盖。
  更多的草束被扔了下来,木墙下被烧死、烧伤的人越来越多,靠长梯几乎是不可能攻上木墙了,一上梯子就有石块和燃烧的草束落下,不过在撞木的不断撞击下,缺口处的沙袋掉得越来越多,几个缺口上的沙袋已经到了一脚可以踏上去的地步了。
  可当吴越水师的士兵踏着沙土袋准备猛攻入木墙内的时候,大量的火堆被同时点燃,到处都是燃烧的大火,吴越水师阵前指挥的将军不得不快速地下令,所有士兵撤回河对岸,成片的木墙都已经被大火给点燃了。
  第679章
  如果真傻傻地命人去救火,不仅是浪费体力,还反而帮了李煜个大忙,帮着其保住了木墙。
  吴越水师所有人都撤到了河对岸,看着木墙慢慢地燃烧,估计这火要烧上一天,吴越水师退到对岸的十万多人直接在对岸扎下了营地,一旦对岸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马上行动,不过当统计到十万精锐有三千多人死在对岸的结果后,吴越水师的水军都督一阵的心疼,这三千人大多数都是被烧死在了木墙下,手上的兵器没有打倒一个敌人。
  李煜命令军队彻底放弃了第一道防线,所有人退守到第二道简易的防线处,到了这一步,李煜马上命令自己的二副将将三河镇内的一半粮食物资,还有一半的银钱装上马车,随时准备运走,至于另外一半的粮食物资与银钱则依旧留在了仓库中,宋存孝此时和大部分的将领都劝李煜不要太早撤兵,以第二道防线为依仗,他们还能够阻挡住吴越水师。
  吴越水师的无数士兵就这样在河对岸慢慢看着成片的木墙被烧成了灰烬,而似乎老天爷并不想就这样让吴越水师的士兵看热闹,一阵风起,巨大的浓烟裹胁着众多的木灰猛吹到了河对岸,最靠河边的一部分士兵一阵一阵地难受,最后大部分人都躲到了帐篷内,在外面不仅呼吸困难,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第二天清晨,烧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火焰终于是熄灭了,甚至连一点点的星火都没有了,吴越水师的士兵士气高昂,因为普通士兵还有民夫们都认为,战争就要结束了,死伤了这么多人,每天吃不饱,甚至还在粥里吃恶心的人肉,受伤无法救治的人全部成了众人碗里的菜,随时还要担心自己冲上去后就回不来了,这种该死的日子终于是要结束了。
  先锋四万人,没有任何阻碍地冲过了河,中军二十万人,吴越水师的水军都督自己带着人杀到了河对岸,随时准备过桥支援,在中军的后面,是更多的普通士兵与民夫,被压制了这么多天,死了那么多人,吃掉了那么多的军粮,等打完仗还要众多的抚恤和奖赏,水军都督需要发泄,他们想看到他们的敌人李煜兵败如山倒,落魄逃跑的样子,当然如果能活捉到李煜,或者是李煜的副将就更好了。
  可这水军都督还没有看到胜利的场景就接连收到了前锋死伤不断增加的消息。李煜的第二道防线是依旧三河镇所建立的,而三河镇距离外围流经的河流又有一段距离,而如今这一段距离已经全部被各种陷阱所覆盖,完全成了一片危险地带!
  吴越水师的先锋先是很小心地杀进了河对岸的军营中,很快就发现了没有一个敌人存在,领军的将军一看到这种情况,早已憋了一肚子火的他马上下令士兵快速追击,而所有的士兵都认为李煜的军队已经是败定了,估计现在正不断地有逃兵出现,因此追击得很迅速,也很卖力。结果这速度一快,遍地的陷阱战果极大,到处都是中了陷阱的死者与伤兵。
  无奈之下,先锋的将军只能命令士兵快速地收缩,当清点完人数之后,这一地的陷阱整整造成了四百多人的伤亡,十万精锐就这样死伤众多,而且这次连敌人的面都没见过,吴越水师的先锋将军心里那个懊悔,同时他也清楚他必须以一个巨大的战功来挽回自己的地位,不然的话他的前途就彻底完了。
  普通士兵在前,精锐士兵在后,然后前锋军队一路不断地破坏着李煜军队布置的陷阱,慢慢地向前前进。好不容易终于杀到了三河镇前的栅栏处,迎面就是一阵又一阵的箭雨。
  栅栏后的士兵全都拿起了弓弩,也不瞄准,一群人不断地往外乱射,能射出多少是多少,能多射杀几个是几个,而当吴越水师的人杀到了壕沟外的时候,这五千人的转身就跑,根本就不断身后正试图越过壕沟,破坏栅栏的敌人,第二道防线就这样极其简单地被破坏了。
  爬过了壕沟,破坏了栅栏,中军的二十万人已经从后面赶了过来,本来一直很警觉的先锋将领马上命令所有士兵快速前进,一直杀到了镇内,一路上不断地碰到了小股敌人的骚扰,可这些人全部都是打就撤,根本就抓不到尾巴,而在这些人的引诱下,吴越水师的
  接杀到了李煜军队的仓库所在。
  一地被丢弃的粮食和各种物资,还有一些散碎的银子和扔了一地的铜钱,看到这么多值钱的东西,吴越水师的先锋有些混乱了,但很快就又集中了起来,精锐就是精锐,而且这些人清楚什么才是最大的功劳,先锋将领为了自己的地位而催促着手下士兵继续进攻,一定要追杀逃跑的李煜,全歼其主力。
  跟在先锋后面的二十万主力很快也到达了仓库的所在,当这一大群普通士兵看到如此众多的好东西时,队伍全乱了,到处都是四处劫掠的士兵,对于普通的士兵和民夫来说,胜利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能够活着回去,并且还要有一定的收获,最好是能够带银钱回去。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要胜利了,这是他们最后捞上一笔的机会,打胜了活着回去固然好,但没有钱,回去全家人依旧要挨饿,粮食这个时候可贵着呢,甚至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而银钱当然也是好东西,就算现在用不了,以后存着也可以用,说不定存够了钱还能够买一块自己的田地,结果整个三河镇到处都是在劫掠的士兵,特别是在仓库处,士兵们为了抢夺到好东西,以各自的所属部队为单位,以其他地方的士兵直接火拼了起来。
  看着士兵们到处在劫掠和争夺战利品,吴越水师的水军都督都没有命令亲兵阻止,而是骑在马上看着这一切,这三人也认为这场战争他们胜利了,可胜利之后还有很多麻烦的事情,如果先锋不能全歼李煜的主力,活捉到李煜,那么战争就要继续下去,可一旦战争继续,士兵们的士气就会受到很大的打击,因此必须让士兵们发泄一下,得到一些好吃。同时这样在战后的赏金问题上,就算奖金少了点,士兵们也不会有怨言。
  吴越水师的先锋直接从三河镇的北面杀到了南面,并且还追上了一队车队,护送车队的士兵一看到是敌人,全都丢下了骡车逃跑了,吴越水师的士兵马上登上了马车检查,除了发现大量的粮食物资之外,还发现了一箱又一箱的银钱,这下连先锋将领都动心了。
  之前仓库里的东西不好拿,也不好带走,那一地的东西实际的数量也不是很多,可这些都是已经装好了堆放在车上的,只要拉着就能带走,每个人都能分到不少的好处,甚至已经开始有士兵直接抱着一大箱子的银钱想要归为己有,最后先锋将领再也忍不住,直接命令亲兵将主要放银钱的骡车控制住,至于另外一些装粮食的则让其他士兵自己去争抢。
  钱有的时候比什么都重要,万里为官不就是为了钱,有了这么多银子就算自己的杂号将军不当了,也可以回去买上许多的土地,成为自己家族的族长,过上那些豪强过的日子,这么做绝对比现在拼死拼活要强上许多。
  李煜派出去的探子都回来,攻入了三河镇的吴越水师全都不动了,都在镇子中劫掠,追杀他们的那十万多人抢了那批物资后也不动了,正准备偷偷地把东西都运回去,现在李煜手上就只有四万人,并且大部分的士兵都有些恐慌,很多人都认为这场战争他们输了,都在埋怨李煜为什么不趁着敌人不追击而撤退,撤回合肥。
  “大帅,我们为什么还不走,就算现在是反击的好机会,但我们手上士兵也太少了,很多人都不想打了,我们还是快点撤回合肥吧,回去之后我们还能再征召军队,我们还有机会打败他们!”
  李煜没说什么,他没有回答小副将的疑问,而是在等待,等待传令兵回来,而很快他最信任的亲兵就把他想要听到的消息给送了回来。
  “大人,六郎让小的转告大人,他的军队已经到达了三河镇的西面,现在还没有被敌人发现,随时可能对三河镇发起进攻,一旦进攻开始,请大人马上率领手下军队杀回三河镇,一起击败吴越水师!”
  此时的六郎,手下大军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所有人都很自信,就算是知道他们所要面对的是将近十万人的吴越水师,他们还是很自信,他们相信六郎一定会率领他们战胜敌人,更何况此时在三河镇里的敌人也有够混乱的!
  通百姓的人头来冒领战功,这就是战争,战争胜利后,觉得可以活着回家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不会放弃这最后一次大捞好处的机会,当兵的人也有家人要养活,如果连自己的家人都养活不了,那还当什么兵,干脆当土匪或者流寇好了。
  李煜已经将三河镇外围的北面木墙与西面木墙全部放火烧了,西面的第二道防线的壕沟早已被全部填平,栅栏也被全部拆除,六郎的大军组成了长长的尖刀阵,有进无退的尖刀阵!
  第680章
  长蛇阵一般是以横面来面对敌人,而尖刀阵则是加宽了的长蛇阵,并且是以竖面来进攻敌人,一旦以尖刀阵来进攻敌人,军队将快速地将敌方的阵行撕开,不断地扩大缺口。可就是如此,尖刀阵的两翼将变得无比薄弱,如果两翼出现敌人,随时可能被分割为几段,前后无法支援,因此一旦使用尖刀阵,那么士兵们就只能有进无退,勇往直前!
  先锋孟良冲在了最前面,这次他终于可以杀个够了。
  孟良带着人已经杀进了三河镇内,只要前面看到敌人,孟良上前就是几锤,混乱的吴越水师士兵这个时候都在忙着抢东西,各百人队分散得厉害,同一条街道上的百人队从街前分散到了街后,有一大半人正冲进屋子里找东西,原本是庐州府治下的三河镇的居民直接被当成了协助李煜的敌人,到处都是哭喊声和求饶声。
  五人为一列,就算是孟良身边也有四名比他差了一点的壮实亲兵跟随着,当正在附近抢劫的吴越水师士兵看到突然冒出来的敌人时,所有人都慌了,指挥的百户试图把手下都召集起来。可他才喊了一声,孟良就直接向其冲了过去,上来就是一个大飞锤,左手飞出的大锤将百户身前的一名亲兵的脑袋给削没了,那百户勉强想用手中的钢刀去挡,可结果刀碎了,碎片插在了脸上,紧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整个面门的骨头全碎了,脑袋塌进去了一大半!
  孟良带着人从一条街冲向了另外一条街,六郎给他的任务就是一直向前,不断地向三河镇的中心,也就是李煜军队的仓库所在杀去,至于说附近躲到屋子里的敌人有身后的人去收拾。
  分散的士兵很难集合在一起,更何况这么多人都被眼前的利益所吸引,本来就都是杂乱的声音,隔壁的一条街被袭击,附近的吴越水师士兵却认为那是自己人抢红了眼睛在屠杀三河镇的居民,等孟良带着人杀了过来时,一切都晚了。
  军队里总是会有一些胆小和聪明的人,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众多敌人,胆小的人为了活命什么都不顾,把身上的东西全部扔掉了,转身就向人多的地方跑去,只有人多的地方才会让他觉得安全。而聪明的人则会扔掉一些累赘,把最值钱的带在身上,然后跟着大家一起跑,跑到人多的地方后再看情况。
  一开始逃跑的只有三十几个人而已,可随着孟良的越来越深入,跟着一起跑的人越来越多,一些士兵本来是想抵抗的,但跑在敌人最前面的却是自己人,而且跑的速度极快,两三下就把勉强集合起来的人给冲散了,这下本来还想要抵抗的人也得跟着跑了,逃跑的人就这样滚雪球一样越跑越多,最后甚至连后方得到消息,已经组织起来的一个万人队都给冲散了。
  孟良带着人紧跟在孟良的身后,每当孟良横扫完一条街后,孟良就会命令主力继续紧跟着孟良,但手下的一个百人队则快速地留在了街上,开始清剿隐藏在屋子里的吴越水师士兵,这同样也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被冲散的敌人十分的害怕,之前又消耗了大量的体力,被分散在各屋无法互相援救,最后只有选择投降或者被杀。
  满身是血的孟良感觉他越来越不像是在打仗了,而是在赶鸭子,因为前面逃跑的敌人实在是太多了,整个队伍的速度
  始变慢了,本想再冲上去大杀一阵的孟良很快就制止的冲动,六郎给他的任务就是突破和驱赶,六郎一再地嘱咐过,绝对不能将敌人逼得太急,把兔子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的。
  面对突如其来的敌人,吴越水师的水军都督也是一阵的惊慌,马上命令仓库边的士兵集合结阵,可命令根本就传不开,很多士兵之前还一直在为某些值钱的东西而自相残杀,为了拿到更多的好东西,兵器早就被丢了一地,看到就快要冲到三河镇的仓库处了,孟良突然放慢了脚步停了下来,他身后的士兵也都停了下来,把背后的弓弩拿了出来。
  前方逃跑的敌人被自己人挡住了去路,吴越水师的一些将领指挥着自己的亲兵和身边手上还有武器的人斩杀了上百逃兵,终于是暂时制止住了逃兵的冲击,并且不断有人大声呼喊着命令这些逃兵转身向后作战,可当这些人转身的时候,整个天空有些黑了,数百支箭从天上落下,无数人中箭之后倒在地上惨叫着,随后又是一阵箭雨射来。
  原本就惊慌失措的逃兵这下再也控制不住,所有人继续转身向自己的人的方向方向冲去,原本已经开始集结的一部分士兵很快就被自己人给冲散了,孟良高声呐喊着冲了过去,指挥着士兵不断地斩杀跑得慢的敌人,后面的孟良也带着主力冲了上来。
  逃兵与准备反击的自己人互相冲撞着,这个时候很多人根本就没有一点心思作战,一大群人都希望自己能够活着,活着把手上值钱的东西给带回去了,而在逃兵的内心中,他们后面的人都是妖怪,吃人的,打不赢的妖怪。在他们的前面则是跟自己一样的人,只要冲过去就有活路,没有人想要去转身面对身后的敌人。
  李煜的军队也动了,发现了三河镇内的混乱后,李煜马上告诉了所有人,六郎的二十万人已经赶过来支援他们了,并且正在进攻三河镇,现在杀回去胜利就是他们的了。一听到援军有二十万人,原本毫无斗志的士兵们马上恢复了士气,看到远处扬起的众多尘土,听着不断出现的喊杀声,为了能够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从而将失去的损失补回来,得到更多的利益,李煜手下的将领与豪强们无一不不是亲自上阵,组织着各自的部属士兵开始了反击。
  吴越水师最精锐的前锋一群人死死地护着骡车,可一听到三河镇内的混乱,得到消息说有新的敌人正在袭击镇内的时候,前锋将领不得不派赶紧带领十万精锐前去增援,其他人则继续看守着战利品,结果这些被留下的人只是一阵冲锋就被李煜反击的军队给打拜了,随后四万人的军队直接出现在了十万精锐的身后,在敌人慌乱调整方向之时直接冲到了其面前。
  孟良已经杀到累了,全身是血的他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到底杀了多少人,总之上很多很多,孟良这个时候也杀到了孟良的身边,他试图带着人从前方杀出一个缺口来,可问题是前面的敌人实在太多了,无论这些敌人如何的混乱,如何的没有组织,但其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吴越水师的水军都督就如同一个输光了的赌徒一样,发疯了。原本认为胜利已经到手了,结果突然冒出了这么一支军队,他们很快就猜到了这些是六郎的军队,面对可能失败的结果与六郎的一再戏弄,水军都督不顾身边亲信的一再劝说,打定主意一步不退,并且命令亲兵快速地从其他地方将分散的军队召集起来,至于说前面的那些逃兵,三人只有一个命令,那就是杀。
  所有的逃兵在自己人的屠刀下很快就死光了,十万多人都这么全完了,不过这些人也给吴越水师自己人造成了将近十万人的伤亡,队列和阵行几乎是没有可能再组织起来了,在六郎军队的鸳鸯阵面前,很多敌人都倒下了,可更多的敌人却从后面压了上来,人挤人地往前冲,更远地方的吴越水师士兵也在向这里赶来,六郎的尖刀阵终于是被一大块肥肉给粘住了。虽然到处都是敌人倒下的尸体与伤兵,可这把尖刀却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可成了消耗战之后,六郎手下士兵的损失也会很大,特别是风字营和火字营中有许多善战的老兵与中下级军官,这些可都是六郎未来征战各地的宝贝和基础。
  五千弩手,六郎一次集中了五千弩手,这五千人手上拿的全部都是清一色的连环弩,六郎的命令很快就传达给了每一名弩手,弩手们以十人为一组,快速地分散开,寻找附近的比较高的房屋,身材比较高大的两个人快速地趴在了脚边,蹲下身子让同伴踩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脚踩一个人,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将肩膀上的人送上了屋顶。
  首先上屋顶的人先将连环弩接过来,放到屋顶上,当由有两个人被以同样的方法登上了屋顶后,屋顶上的三人就可以用手去拉下边的同伴,直到十名弩手全部上了屋顶。
  六郎上了这附近最高的一座酒楼,酒楼是有上下两层高,在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高楼大厦,地基不稳,又是砖木结构,没有钢筋水泥,普通的房子很难盖得太高,一般只有各种佛塔才会被建得很高,就算是大户人家也都喜欢低矮的大院子,两三层的高楼住起来他们都认为很难受,没事爬楼梯真的很不舒服。
  这座酒楼是这附近最高的建筑了,六郎的亲卫小心地将六郎送上了二楼的屋顶,这里的视野很宽阔,虽然没有望远镜等东西,但是一些人的视力却是出奇的好,六郎身边就有这样的一名亲兵,而六郎本身的眼力也还算不错。
  第681章
  孟良和焦赞依旧在惨烈地撕杀着,他们两人很容易就被六郎发现了,因为在他们两人的周围都是一堆密密麻麻的尸体,时不时的有敌人倒下甚至是被打飞,可无论这两人如何的神勇,六郎的士兵如何的善战,吴越水师的人数依旧是那么多,就好像蚂蚁一样,杀也杀不完。
  上了屋顶的弩手们并没有马上射杀下方那密密麻麻,根本就不需要瞄准的敌人,而是在等候着一个人的命令。同样是站在屋顶的六郎身边正蹲着一个人,那是他眼力最好的亲兵,此时正闭上左眼,右手放在额头遮蔽阳光观察着前面的动静,六郎此时也在等待。
  “主公!在那里!”顺着身边的亲兵一指,六郎马上就发现了他所要寻找的,那么多精锐的士兵保护着,三个人都骑在马上指挥,如此大的目标当然很快就被发现了,吴越水师的水军都督完全都在连环弩的射程范围之内,此时正在不断地指挥亲兵督战。
  六郎没有使用连环弩,他的身边亲兵为其送上了一把超大的军用弩,这弩的硬度极高,也批普通的弩要大上许多,弦必须用绞盘才能拉动,当六郎终于是将弦拉到了指定的位置时,亲兵马上又送上来了一把同样是超大的弩箭,这弩箭比普通的弩箭要长,但比弩车所使用的箭要短,但最重要的是,这把弩箭的箭头是特别制作的,这是一把响箭。
  瞄准目标,抠动扳机,响箭发着尖哮之声落到了吴越水师的水军都督身边的亲兵脚下,当响箭响起的那一刻,五千弩手顺着响箭之一声一眼望去,当响箭落地时所有人都发现了目标的所在,五千人在不短短的时间内全部调整好了方向,五千支弩箭铺天盖地地射了过去。
  当响箭响起的那一刻,水军都督身边的亲兵和将领们马上就感觉到了危险,可四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来不及躲避,盾牌还没被送到亲兵的手中,五千支弩箭就落了下来,一些亲兵只能在最后的关头将三匹战马上的三个人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体来保护好这三位重要人物。
  六郎此时也快速地换上了连环弩,将连环弩固定在了一个位置,然后不断地拉动和压下弩臂,连续不断地箭雨不断地覆盖到了吴越水师水军都督的所在,在这样的距离,又采用抛射的方式,普通的盾牌根本就挡不住弩箭,但水军都督的亲兵还有附近的士兵却依旧不顾一切地向箭雨所覆盖的地区前进,试图将那三位重要人物给救出来。
  一匣箭射完了,弩手们只能快速地换匣,而就在这个短短的空隙间,在众多的尸体保护下,吴越水师的水军都督终于是让亲兵快速地发现了,亲兵们也不管是死是活,抱起来就快速地
  附近已经有人拉来的骡子将重要的三人放在骡子上,围的军营撤离。
  此时的李煜经过一场激烈的进攻以伤亡二十万人的代价终于是将吴越水师最精锐的十万人击败了,这些精锐的前锋士兵们也选择了逃跑,很多士兵发现另外一个方向也有敌人出现,自己的三位主帅已经逃跑了,将领也死了很多,一直处在后方的一部分士兵开始转身逃跑,随后就是吴越水师的大崩溃。
  “投降者不杀!”缺口终于是打开了,就如同洪水决堤一般,不断地冲击着吴越水师那已经如同豆腐一般的防线,数万人一起大喊着“投降者不杀!”这五个字,很多看到跑不了的吴越水师士兵则很快做出了反应,都跪在地上,把兵器捧在手上投降了。
  还有更多的吴越水师士兵与民夫选择了逃跑,这些人并不了解他们眼前的敌人到底是什么人,投降完全是等于把命交给了对方,灾害才刚刚过去,眼下很多地方都缺粮,特别是军队。很多吴越水师的士兵都害怕投降之后,被人当成了菜人直接杀了变成军粮。
  逃跑,跑得越快越好,上万的吴越水师都向自己原本的军营方向逃去,六郎与李煜的军队在背后紧追,逃得慢的除了少数反抗被杀之外,大部分都投降了。不过这人追人也是很难追上,更何况是一群只知道逃跑的家伙,形势再次变成了赶鸭子,直到吴越水师大量的事情逃到了河边情况才再次有了变化。
  浮桥太少了,很多人又急着逃命,只要能逃掉,谁还去管身边是什么人,一大群人全部上了浮桥,互相推挤着,时不时地有人从浮桥上掉到了河里。一些上不了浮桥的士兵,听到后面的追击声后,直接扔掉手中的兵器就掉到了河里,想要游到对岸去,有人先跳了下去,更多惊慌失措的人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游泳,也跟着跳了下去,结果一大群人溺水了。
  小河里到处都是人,对于吴越水师的士兵来说,现在最可怕的并不是身后的追兵,也不是现在所处的河流,而是身边溺水的人,这些溺水的人因为不会游泳而胡乱的拍打水面,想拉住所有拉得住的东西或者是人,而一旦被溺水的人纠缠住了,水性再好的人也是死路一条。
  由长梯和木板组成的浮桥终于是承受不住了,本来长梯就不怎么牢固,一次又上来了这么多人,在不断地踩压下,浮桥处再也承受不住现有的重量,直接断成了数段,更多的人砸落到了水中,将浮桥附近的同伴直接砸到了水底。
  所有由梯车所建成的浮桥全完了,唯一牢固的就只有五辆吕公车车前板所组成的浮桥,但就因为只剩下了这五座浮桥,无法上浮桥的吴越水师士兵再也忍受不住,直接拿着兵器向前挥舞,妄图将浮桥上的人赶下去,好让自己能够上浮桥逃到对岸,可这些人往往是好不容易杀上了浮桥,又很快被身后的人杀死或者刺杀,最后落到了河中。
  投降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甚至已经成为了继续追击下去的障碍,等孟良好不容易冲到河边的时候,在众人眼前的完全是一副人间地狱!只剩下少数的吴越水师士兵没有逃跑,这些人在河岸边选择了投降,河上最后剩下的五座浮桥上到处都是尸体与鲜血,整条河流已经变了红色,但此时小河里已经没有多少水了,全部都是尸体。
  满满的尸体直接导致了河流的断流,吴越水师最后逃走的士兵是踩着自己同伴的尸体过的河,天知道这河里面到底死了多少人,总之当孟良他们也踩着尸体过河的时候,所有人的感觉都是脚下的尸体非常的严实,就如同走在乡间小道的感觉一样。
  吴越水师少部分的士兵逃回了军营,可六郎的军队紧接着就冲了过去,看到敌人接近,军营内的吴越水师士兵没有一点反抗的意念,军官连士兵都不组织,自己带着亲兵首先逃跑,看到军官跑了,小兵哪里有不跑的道理,一大群人就这样自己退出了军营,向合肥城逃去,六郎与李煜就这样轻易地进了军营大寨,吴越水师的大批物资与粮食都没有来得及带走,特别是众多的兵器,估计完全可以武装其一支二十万人的军队了。

  六郎是打定主意要派出水师出击了,如今洞庭湖水师拥有“鱼龙舰”、“黑鲨舰”此类巨舰四十艘。艨战船四百艘,最后才是舟船一千艘,这些才都是自己建造的,以这样的实力,足可以荡平吴越。
  “我洞庭湖水师十万健儿听从主公命令!在长江之上,我洞庭湖水师之旗已经沉寂着五十多年,也是该重新飘扬的时候了。请主公下令!”对于郑家兄弟来说,昔日强大善战的洞庭湖水师,他们先辈所辛苦建立起来的威名已经消失了,如果不是六郎,洞庭湖水师完全没有重建的这一天,因此他们不仅甘愿听从六郎的命令,更是要让洞庭湖水师重建威名,以此来告慰祖先。
  “主公,吴越水师连受到我们两次偷袭,再加上盐商的那次,整个吴越叛军的水师可以说是对我们恨之入骨,倘若我们这个时候出动水师的话,吴越叛军很可能集中大量的水师来消灭主公你好不容易才重建起来的洞庭湖水师,主公是否再考虑一下,等待更好的机会出击?”
  “现在就是出征的最好时机,天数的问题就先放在一边,吴越水师十万人,分成两队,分别在长江的上游和下游寻找湖广的水师与齐王的水师决战,如果我们这个时候不出手,看着南唐水师战败,这长江之上就成了吴越水师的天下,到时候我们就不会再有其他的机会。现在吴越叛军最多也只是袭击淮西沿岸而已,因为东吴沿岸有齐王的水师在,一旦齐王水师战败,吴越叛军的军队就会去进攻东吴,东吴的情况大家也知道,那些人为了自己可以背叛两淮总督,投靠我六郎,在形势危急的时候也能够投靠吴越叛军,如此一来我们好不容易才占领的东吴就又要易手了,之前的辛苦也全都白费了。总之水师战船必须在这个时候出击。”
  “那主公要如何防备
  贼派过来的那些奸细,一旦吴越叛军得知我们水师离消息,他们一定会集中剩下的驻留的水师来进攻洞庭湖水师,吴越叛军的水师有十万之众,这一次派出去的是十万人,应该还有二十万人驻留在各水寨中,一旦正面遭遇吴越水师,洞庭湖水师将损失惨重。”
  这水上的战斗跟陆地上的战斗其实是两回事,水面上的战斗,士兵都集中在战船上,因为水流与风向的关系,各船的士兵都只能是各自为战,一旦纠缠上就很难与敌人分开,也很难去救援需要救援的同伴,混战之中只能靠各自战船上的船长来进行指挥,可以说根本就是散沙一盘。同时,也是最关键的,孟良他们根本就不信任洞庭湖水师的战斗力。
  “合肥城将举行一场大的祭祀活动,对外说是要祭拜天地,其实很多人都会认为我这是因为那场冰雹而感到害怕,是在求神保佑,同时祭奠那些亡魂,总之这场祭祀地方上的所有官员、豪门世家家主,还有军中的所有军官将领都要到,当然了,你们郑家兄弟和洞庭湖水师,就在这场祭祀的掩护下,连夜出洞庭湖,进入长江。同时因为最近流言的关系,我会让李哮天继续加力度追捕与搜查吴越叛军派来的奸细,这应该也不会让别人起疑,哮天把一切都布置好了,他手上也有大量吴越派过来的奸细名单。总之你们要相信洞庭湖水师,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在这个乱世,就算待在家里也随时可能被杀,我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只要是我六郎的兵,就有实力打败任何敌人。你们去准备吧!”
  第682章
  同时因为最近流言的关系,我会让李哮天继续加力度追捕与搜查吴越叛军派来的奸细,这应该也不会让别人起疑,哮天把一切都布置好了,他手上也有大量吴越派过来的奸细名单。总之你们要相信洞庭湖水师,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在这个乱世,就算待在家里也随时可能被杀,我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只要是我六郎的兵,就有实力打败任何敌人。你们去准备吧!”
  “报!南唐水师与吴越水师在三天前遭遇,双方爆发恶战,南唐水师最后战败,残部退到赤壁!”三天之前的战斗,到了今天才回报,这就是水上战斗的无奈,得到这道消息后,六郎马上就站了起来,他没有想到南唐水师会败得这么快。
  六郎的打算是,与南唐水师联手,打败吴越水师,然后再顺流而下,收复澎湖列岛。
  这一战,到底埋藏了多少尸骨,沉没了多少战船。滚滚东去的长江,不仅哺育了两岸数百万人,建立起了一条长江黄金水道,也是一个巨大的坟墓,埋葬了无数水师将士,对于众多水师将士来说,如果让他们选择坟墓的话,他们都会选择长江,与众多的先辈一样,葬身江底。
  祭祀仪式就在明天,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在合肥城外、城北,一大片最近才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原本的土地已经全部变成了石板,一个简单的广场就这样在最快的时间内完成了,在广场的四角,已经插上了北斗七星旗。
  五百一十艘大小战船一旦进入了长江,要与岸上快速联系就十分的困难,大部分都要靠信鸽来送消息,如果派出小船上岸的话,也只能发而不能收,因为小船回到江上后就很难再追上船队。
  按照计划,洞庭湖水师将顺流而上,前往下游支援南唐水师,等击败了攻击南唐水师的吴越水师,再与南唐水师联合,顺流而下,到了那个时候,六郎就能够疯狂地袭击长江沿岸,劫掠各种物资与百姓,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将军队安插进黄山山脉,利用熟悉的山地作战,在长江对岸建立起一个据点。
  不过这一切都要以消灭吴越叛军水师为前提,认真说起来,吴越那群人虽然是反贼,可六郎袭击上跟反贼没什么两样,只是现在还没有跟朝廷翻脸而已。本来朝廷一直想要消灭的对象,现在却成了朝廷想要利用的先锋,六郎还真的是要帮助朝廷打仗,想到这些连孟良都笑了,似乎跟随六郎这样的主公,真的可以建立一番事业出来。
  逆流却顺风,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再过两个时辰,风向就会边,到时候整个船队将逆流逆风,现在是要全力航行的时候,所有的帆都升了起来,等逆流逆风后,再以人力慢慢地推进。
  一个时辰过去了,平安无事,焦赞此时并不在他大哥孟良的旗舰上,也没有在任何一艘巨舰上,他跑到了一艘车舟之内,而且是在船队最前面的车舟上,一艘用来侦察前方的车舟上!水上作战,最关键的就是谁先发现敌人,为此焦赞亲自到了最前方,并且手上用的是六郎赏给他的望远镜,第二个望远镜做出来后,六郎就直接把新的望远镜给了水师,让孟良他们内心无比的嫉妒,不过这望远镜让水师使用,在战场上的确能够起到关键的作用。
  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停风了,大部分的水师士兵,特别是五十艘车舟上的士兵,所有人都要用双脚来踩动水车,让小舟可以继续向前,不然的话小舟就会直接顺流漂走,因此车舟上的大部分士兵都在抓紧时间休息,准备着当风停之后,轮流用脚大力地踩。
  焦赞就站在船头,车舟在江水的拍打下不断地上下起伏,最前面因为装有三弓弩,因此实际上站的位置很少,怎么看都是一副一不小心就会从船上掉入江中的感觉,但焦赞就是站得很稳,多年的水上生活,让他的脚掌是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粗糙,这屁股大才擅长骑马,脚丫子大才好跑船,在船上所有水师将士都是光着脚,这样才容易在船上走动,才容易在船上作战。
  焦赞很喜欢这种长江之上,不断地被小浪弄湿,被凉风吹过的感觉,在一边享受这种感觉的同时,他也在不断地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动向,注意着是否会出现敌人或者是别的船队,到了这个时候洞庭湖水师还没有打出他们自己的旗号,一切都只是为了当敌人出现的时候。
  船!是大船!而且还是战船!这就是焦赞从望远镜上所观察到了,前方战船上打着的是吴越水师的旗号,这个时候正顺流而下的吴越水师并没有发现洞庭湖水师,焦赞从战船上很明显看到了吴越水师凯旋的装饰,也就是说,南唐水师战败了。
  “发旗号,前方发现吴越水师,南唐水师已经战败!”感觉到情况危急,焦赞马上下令舟上的士兵向后方发信号,水上旗号从很早以前就有了,为的就是能够在水面上指挥水师各战船,不
  六郎又将水师的旗号更加的细化,让不断挥舞旗可以将众多的信号发给同伴,同伴再从信号快速地翻译过来,变成具体的信息。
  南唐水师一定是战败了,不然吴越水师的战船上不会有那么多红色旗帜,吴越水师的主力也不会返回,焦赞还看到了吴越水师战船上有许多战斗过的痕迹,他正在不断地观察着敌人的数量,尽量摸清楚遭遇到的吴越水师有多少人。此时焦赞的内心一面大骂南唐水师无能;一面希望南唐水师并不是那么的无能,虽然战败了,那也得狠狠地咬上吴越水师一口。
  当敌人发现焦赞所在的车舟时,焦赞已经发现了超过百艘的吴越水师战船,后续还有吴越水师的战船不断出现,也就是说敌人大概拥有最少两百艘战船,应该还有大军。看来南唐水师也不能那么的无能,最起码也让这二十万吴越水师损失了十万多人,但不管怎么说,眼前的吴越水师,无论是兵力还是战船的数量,都是洞庭湖水师的一倍。
  吴越水师发现前方没有旗号的船队后,马上派出五艘小舟进行侦察,每艘小舟上有四名士兵,这样的小舟很容易被艨战船等中型战船撞翻,也比洞庭湖水师的车舟要小,但优点就是速度快,轻便容易躲避弓弩的攻击,用来侦察十分的方便,能够快速地穿插在大船之间。
  焦赞把望远镜贴身收好,这可是不能丢的好东西,有了这个望远镜,最起码今日这场遭遇战,洞庭湖水师最先发现了敌人,提前做好了战斗准备,焦赞身后已经在快速地排兵布阵,以二十艘“鱼龙舰”、“黑鲨舰”巨舰为主力,艨战舰在前,车舟穿梭于艨与巨舰之间,洞庭湖水师此时正是顺风,船队既在上风,那孟良就要抓住这个机会先以箭攻击。
  远方的吴越水师观察到神秘船队的举动之后,也在快速地让所有的战船排好阵行,然后期待着派出去的五艘小舟能够将敌人的情报带回来,这江面上的侦察战其实也是士气之战,哪一方所派出的侦察船能够战胜对方的侦察船,胜利的一方将会士气大振,因为这是胜利的预兆。
  此时洞庭湖水师的最前方,只有两艘车舟,其中一艘正是焦赞所在,虽然在船数上比敌人少,但孟良还是把先锋战寄托在了自己的弟弟的身上,最起码两艘车舟比对方的小舟要坚固得多,虽然船数与人数上不占优势,但真正打起来,实际上作战的人数还是差不多的人,一切就看焦赞的表现了。
  五艘小舟,每艘小舟上四人,但有一人要控制舵,一人要控制桨,剩下的两人才一人持弩,一人持盾牌与刀剑,实际上能够直接战斗的就只有五人,焦赞想都不想就命令士兵前进,在车舟内有八名士兵,两人踩水车使车舟前进,一人控制舵,其他五人都可以加入战斗,两艘车舟上的三弓弩都已经准备完毕,不断地拉进距离要在最好的时间内射出,而两名使用连环弩的士兵则是首先射箭。
  十万洞庭湖水师,就有将近上万把连环弩,更让孟良他们嫉妒的是,洞庭湖水师成军后,六郎可是命令,日后生产出来的连环弩有三成要交给水军使用,这似乎再次证明了六郎对水师的重视与偏心。
  双方正在不断地接近,一方顺流、一方顺风,各自的速度都很快,结果射出去的弩箭都没有命中目标,吴越水师的小舟继续加快速度,看样子是要靠过来,在短距离使用梭镖,车舟虽然坚固,但目标也过大,一旦被小舟纠缠住开始游斗,虽然有船舱的保护,但将变成被动挨打,因此焦赞直接下令减慢速度,继续以连环弩进行阻击,他本人则是拿起了一把军用弩,水师健儿哪有不会用弩的。
  一箭,焦赞只是一箭,就射中了一艘小舟上持盾者的要害,那名持盾者就这样落入了江中,没有了持盾者的保护,两艘车舟上的四把连环弩马上将所有的箭集中到那艘小舟上,很快小舟上剩下的三个人就被全部射死,不过这个时候另外四艘小舟也离两艘车舟越来越近,刚好进入了三弓弩的最佳射程范围之内!
  第683章
  两艘车舟上的三弓弩在发射之后就没有再次装填的机会,因为这么近的距离,如果再次装填三弓弩,将会给敌人更多的机会,装填的士兵随时都有可能被偷袭的梭镖与弩箭射中,因此这一次胜负的关键就看两架三弓弩发射出巨箭后的效果,车舟上的士兵一面紧盯着越来越靠近的敌人,一面关注着三弓弩上的弩箭什么时候射出。
  在两声巨大的铮鸣声过后,三弓弩上的巨箭终于是射了出去,在快速飞出的巨箭身后,还有一根长长的尾巴跟随着,那是巨箭后端捆绑着的绳索。在水师战船上,有三种不同的巨箭让三弓弩来使用,一种是普通的巨箭而已,另外一种则是箭尾处捆绑有绳索,最后一种则是箭头处可以点燃火焰,一切都是为了在江面上与敌人作战。
  两支巨箭先后射中了目标,那就是吴越水师小舟的船身,没有伤害到一个敌人,不过当小舟被巨箭射中,舟身被绳索控制,无法再自由移动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完了,车舟上的一部分士兵死死抓住绳索,让小舟无法移动,另外一部分士兵则是使用连环弩与普通的军用弩,对着被抓住的小舟就是一阵猛射,另外两艘小舟想要救援已经是来不及了。
  又有八名吴越水师士兵被杀,还俘虏了两艘侦察用的小舟,现在的局面是二对二,一切已经很明显了,但剩下的两艘小舟却没有撤退的意思,一艘直接猛冲向另外一艘车舟,想要同归于尽,另外一艘上的四名士兵则是脱掉了身上的盔甲,直接掉入了江中,成为了水鬼。
  放弃了小舟,跳进江中成了水鬼并不是要逃跑,而是要拼命,这个时候这四名水鬼根本就不可能活着游到岸上去,小舟也很快顺流漂走,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下水想办法将交战的车舟给弄沉掉,至于车舟被破坏后,他们自身会怎么样?能否活下去,这四名水鬼根本就不在乎!
  这就是吴越叛军引以自豪的吴越水师,到了真正的江面作战,才能发挥其全部的实力,不过用小舟去撞击车舟,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小舟自己沉没,小舟上的四名水师士兵全部被杀,至于水下面的水鬼,焦赞脱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亲自带着三名士兵下了水,每个人手上都那着一对分水娥眉刺。这分水娥眉刺两头带尖,中间带套,可以套在手腕或手指上,因其短小但锋利,水中阻力较小,不仅可以用来水中格斗,又可以在水下凿船,是洞庭湖水师祖上传下来的,专门让水鬼使用的兵器。
  水下的战斗其实很快,焦赞下水才三分钟的时间,就有两具尸体浮了上来,都是吴越水师的水鬼,尸体附近的江水也开始变红。一分钟过后,三名洞庭湖水师的士兵也快速地冒了出来,他们是上来补充氧气,很快吸了一大口气又下去了。接下去又一分钟,两具吴越水师水鬼的士兵,连同焦赞还有三名洞庭湖水师士兵一起浮了上来,焦赞与另外三名洞庭湖水师士兵并没有受伤,四人一起快速地上了停靠在边上的车舟,那四具尸体之中,有两人是焦赞亲手杀掉的,都是被分水娥眉刺刺中了心脏。
  先锋侦察船全部战败,这虽然让洞庭湖水师的士兵士气大振,但也惹怒了刚刚得胜归来的吴越水师,而更让吴越水师愤怒的是,是洞庭湖水师的那面大旗,当焦赞胜利之后,孟良就命人升起了洞庭湖水师的旗帜,吴越水师的所有人都知道,洞庭湖水师就是六郎的水师,被六郎用阴谋诡计打败了三次,现在吴越水师终于有机会为死去的同伴报仇,将一直躲藏在洞庭湖内的乌龟水师全部消灭,好好地出一口恶气。
  双方的阵行都已经排列完毕,也是该主力交战的时候了,在洞庭湖水师这边,焦赞已经快速地上了他哥哥的旗舰,因为焦赞要亲自上了望台,利用望远镜继续观察吴越水师的动向与规模,特别是战船的数量与前阵的战船类型,这些都是水战中无比重要的情报,甚至决定一场水战的胜负。
  吴越水师的战船大概有两百六十艘左右,并且巨舰的数量也超过了洞庭湖水师,不过根据焦赞的观察,吴越水师的战船有一部分受到严重的损坏,只是临时修补了
  已。吴越水师就在这样的优势之下,吴越水师将军I的作战方式,先以普通的弓弩尽量杀伤敌方战船之上士兵,削弱敌人的实力,降低战船的移动力与防御能力。
  虽然此时吴越水师正处于逆风,但水师将军依旧无比的自信,他们吴越水师在正面交战中没有怕过谁,之前他们更是击溃了南唐水师,眼前这些只会玩小把戏,当乌龟的洞庭湖水师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怕啊的,吴越水师就这样迎着风拉动弓弩,上万支利箭一齐射出。
  水战的第一波攻击,除非有万全的准备,不然是不会使用火箭的,如果真有人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第一波攻击就使用火箭,那只能说那人是笨蛋,火箭虽然可以点燃战船,但为了自身战船的安全,船上所储备的火箭不会太多,同时在对方战船上还有众多士兵的时候使用火箭,火箭很难伤害到敌方士兵,而敌方士兵则可以在急快的时间内将射过来的火箭扑灭,因此只有在敌方战船上的士兵损失较多,无法快速扑灭火箭的情况下才使用,那样才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点燃敌人的战船。
  既然吴越水师的人那么英勇,在逆风的情况下还要使用箭雨攻击,一点都没有冲过来的意思,那孟良也就不客气了,所有战船马上反击,无论是船头的三弓弩,还是快速连射的连环弩,就连普通的军用弩与弓箭都射了过去,双方所射出的利箭多如飞蝗,密密麻麻地不断在空中碰撞,因为是顺风,洞庭湖水师所射出的利箭有一大部分可以落到吴越水师战船的头顶,而吴越水师士兵所射出的利箭,却因为风向的关系而大部分落入了江中。
  双方的箭雨就这样一波接着一波,并且都尽量控制着战船的速度,都没有马上让战船冲过去,接舷交战的意思,不过在坚持了不到一个时辰后,吴越水师终于是沉不住气,水师将军下达了直接进攻的命令,吴越水师的所有战船都升起了船帆,快速地向洞庭湖水师冲了过来。
  吴越水师刚刚与南唐水师打完一仗,大量的箭支被消耗,根本就无法补充,因此他们没有办法跟洞庭湖水师这样对射很久,而且靠着连环弩的帮助,洞庭湖水师虽然人少,但所射出的箭雨明显比吴越水师更加的猛烈。同时最重要的,也就是现在所发生的情况,风向起了新的变化,在上游的吴越水师成了顺风顺水,这正是吴越水师全力突击,彻底击溃洞庭湖水师的最好时机。
  看着从远方快速冲来的吴越水师,孟良可一点都没有跟他们硬拼的意思,这个时候吴越水师的战船顺风顺水,洞庭湖水师战船以现在这种勉强不后顺流漂走的状态,根本无法抵挡横冲过来,冲击力到达顶峰的吴越水师战船,现在还能选择的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撤退,二则是回避。
  孟良不会撤退,这是洞庭湖水师重振威名的一仗,其实在遭遇战开始之时,孟良就预计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之前所有战船也都接到了孟良发出的信号,那就是等候命令,一旦命令下达,所有船只就马上分散到两边,让出中间的水道,也就是回避敌人战船的突击。
  命令下达,洞庭湖水师的所有战船快速地从中间分开,分别靠向两岸,让出了中间的水道,就这样看着吴越水师的战船从船队的中间通过,双方的箭雨依旧没有停下,靠着风向与水流的帮助,吴越水师的所有战船就这样在短时间内从洞庭湖水师的中央突破,但却没有撞翻一艘洞庭湖水师的战船。
  很多吴越水师的士兵这个时候都转身,望向自己身后的躲避他们的洞庭湖水师,每个人都在嘲笑洞庭湖水师胆小怕死,真的是一群缩头乌龟,但这一次吴越水师是打定主意要歼灭六郎的洞庭湖水师,吴越水师的旗舰快速地发出了信号,所有战船调头准备继续进攻。
  吴越水师的战船正在快速地调头,孟良也让士兵快速地打出旗号,所有战船快速集结,调转船头准备作战,一切按照平时训练的作战方式,孟良这一次要击溃眼前这支无论是人数还是战船数量都是洞庭湖水师两倍的吴越水师,让吴越水师知道谁才是这长江之上的霸主。
  战舰摆在了先锋位置,吴越水师要利用艨战舰的速度来追击可能逃跑的洞庭湖水师,防止洞庭湖水师再像之前那样快速的回避,以艨战舰的速度,很容易就能够在突击过程中改变方向,追上要回避与逃跑的其他战船。
  孟良把四十艘艨战舰都集中在了最前方,车舟太小,无法抵御吴越水师中型战船的直接撞击,“鱼龙舰”、“黑鲨舰”数量又太少,而且过于笨重,能够作为正面交锋的,也就只有艨战舰了。
  四十艘艨战舰上的洞庭湖水师士兵,有一半人正在忙着搬运一袋袋的物资,所有的物资都是孟良在出征时,点名要求的,一切都是为了战争的需要。而当大量的物资搬上甲板后,洞庭湖水师的士兵在敌人还没有接近时,先将一袋袋装有细沙的沙袋打开,将大量的细沙撒在了甲板上。
  第684章
  当吴越水师的战船越来越接近时,又有一些袋子被打开了,里面装的全部都是石灰,四十艘艨战舰的士兵就这样顺风扬灰,撒向敌船,大量的石灰就这样飘到了吴越水师的艨战舰上,船上的吴越水师士兵有不敢张口,不敢睁眼,有些人还被石灰飞进了眼睛,吸入了口中,一个个眼泪不断地往下流,咳嗽声连洞庭湖水师的士兵都听得到,吴越水师的艨战舰上的士兵全乱了。
  等到石灰都撒完了,依旧前进的吴越水师战船也靠了上来,巨大的艨战舰就这样互相碰撞着,船上的人都碰撞的瞬间都蹲了下来,这样就不会摔倒,巨大的震动过后,蹲下来的士兵再快速地站起来,各自使用飞抓,准备接舷作战,这个时候洞庭湖水师这边,士兵们终于是将所有的袋子都打开,最后的那些袋子上装的都是黄豆,全部趁着敌人因为之前的石灰还有些混乱,将黄豆撒到了敌船上。
  当双方战船接近的时候,船上的弓弩手,只要是能够射箭的,所有人都在不断地重复着手中的动作,将致命的利箭射向他们看得到的敌人,不过因为石灰的原因,到了现在洞庭湖水师的箭雨一直压制着吴越水师,不断有吴越水师战船上,流着眼泪与疯狂咳嗽的士兵被射倒,艨战舰后方赶过来的战船也因为前面太过混乱,暂时无法支援前方已经陷入困境的同伴。
  一旦接舷,两船上的作战士兵两人是为一组,一人手持盾牌与钢刀,用来防御敌船射来的利箭还有刺来的长枪,同时防备着有敌人冲上船近战;另外一人则手持长枪,都是步兵所使用的超长枪,也只有超长枪才能从船舷不远处刺出,伤害敌船想要靠近的敌人。在持续的激烈交战中,不断地有人受伤,也不断地有人倒下,鲜血不断地流到甲板上,整个甲板渐渐地被染成了红色。
  原本就处于不利地位的吴越水师士兵,如今是更加的混乱,原因就是那些洞庭湖水师撒过来的黄豆,黄豆浸上鲜血后,变得更加滑溜,就算是水师士兵光着脚,很多人也是一踩就倒,给了洞庭湖水师弓弩手与长枪兵更多的机会。而洞庭湖水师这边,鲜血很快被细沙所吸收,虽然甲板上已是一片红色,却没有妨碍到洞庭湖水师士兵的行动,战局对突击的吴越水师艨战舰越来越不利。
  前方战局不利,吴越水师将军得到消息后也是一阵地无奈,其实黄豆、细沙还有石灰这三样东西,在水师交战中也是常用的,可一开始吴越水师太大意了,而且之前与南唐水师大战了一场,物资消耗严重,突然遭遇到有备而来的洞庭湖水师,有些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的。不过吴越水师现在,依旧占据着士兵与战船数量众多的优势,为了改变前方的不利情况,大量的小舟被派出,支援前方陷入苦战的同伴,而“鱼龙舰”、“黑鲨舰”等巨舰则继续在后方压阵。
  吴越水师的小舟可以在艨战船之间游走,虽然小舟上只有四个人,最多五人,并且只有简单的武器,但在大船之间,这样的小舟是致命的,只要大船停止无法移动,小舟就能够任意地靠在大船边上,船舷之上士兵的攻击死角,任意地攻击与焚烧战船,为了能够消灭洞庭湖水师,为之前的窝囊出一口恶气,然后继续报复六郎,就算前方交战的艨战舰全部损失
  得的。
  吴越水师的小舟一出,焦赞这边就看得一清二楚,并且马上告诉了他大哥,将望远镜交到了孟良的手上,焦赞要亲自率领五十艘车舟,在混战的艨战舰之间,与吴越水师的百艘小舟决战,这百艘小舟可并不是吴越水师的一半船队,吴越水师有个习惯,在每一艘“鱼龙舰”、“黑鲨舰”巨舰之上,都要放两艘这样的小舟,起到保护巨舰不受小船偷袭的作用,关键的时刻也可以让船上的重要人物撤退。
  艨战舰之间,不断地有人从上方掉落入水中,不断有失去控制的箭支弱下,吴越水师的小舟与洞庭湖水师的车舟就这样游走在混战的船队之间,到了这个时候,孟良不得不再次佩服六郎的先见之明。原本在组建水师的时候,孟良并不重视这种六郎专门提起的车舟,认为这只是一种过度的船种,因为水师战船最终所要求的还是大型战船,然后配合上小舟这样的小型战船,可如今就是这种认为日后要淘汰的车舟,这样比中型战船小,比小舟大的车舟,面对吴越水师的小舟,想都没想就撞了过去,在不断地接触战斗中,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同样是穿梭在艨战舰之间的小船,车舟比小舟坚固,速度更快,车舟上的士兵也比小舟上的士兵多,虽然小舟有一百所艘,可看到前方出现小舟,车舟先是一次三弓弩的巨箭射出,然后整艘船就横冲了过去,来不及躲避的小舟很多在瞬间就被撞翻了,然后就是一阵屠杀,就算没有被撞翻,车舟上的士兵也能够靠着人数上的优势在最快的时间内,把小舟上的敌人全部杀光,然后继续游走,寻找下一个目标,在艨战舰之间的活动范围其实并不大,因此车舟与小舟只能在外围展开,遭遇战时大多都是一对一地作战,这百艘小舟的加入,不仅没有改变战争的局势,反而是消耗了吴越水师更多的兵力,让更多的吴越水师士兵,冲上来送死。
  战争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吴越水师投入了四成的兵力,洞庭湖水师投入了七成的兵力,虽然洞庭湖水师暂时占据着优势,但那些都是吴越水师最大的主力,“鱼龙舰”、“黑鲨舰”这两种巨舰战船没有参与战斗的结果,而到了这一步,吴越水师也不可能撤退,吴越水师的将军只是在等待时机,只要时机一到,他就会将所有的兵力压上去,彻底击溃眼前不断取得小小胜利的敌人。
  观察到吴越水师的巨舰都没有动,孟良很清楚吴越水师将军的想法,他现在也需要抓紧时间,一旦风向再起变化,战场的情况就会马上转变,现在是他唯一可以击败吴越水师的最好时机,如果错过了这个时机,洞庭湖水师与吴越水师最后也只是两败俱伤,到时候六郎将再也无法对抗吴越水师,因为眼前的吴越水师,不过是吴越水师的三成实力而已。
  孟良下达了二十艘巨舰前进的命令,同时也快速地发出旗号,准备使用特殊的作战方式的命令,所有的战术在训练之时,就已经规划了出来,然后分别编号,不断地演练,这种作战方式已经在陆军还有水师之间全面传开,也就是这样麻烦的号令,在实战中,也就是在现在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二十艘巨舰的加入,吴越水师那突击的所有艨战舰算是彻底完了,艨战舰之间的缝隙处,小船之间的战斗也快要结束了,大量的小舟被撞翻,江面上漂浮着众多的尸体,大部分都是吴越水师的士兵,在巨舰最顶层连环弩弩手的不断攻击下,一艘又一艘的艨战舰丢失,众多被杀的吴越水师士兵倒在了甲板上,而看到了前方洞庭湖水师压上了所有的兵力,交战的同伴不断地发出求救的信号,吴越水师的水师将军终于是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五十多艘“鱼龙舰”、“黑鲨舰”如山一般压了过来,但在他们的前方还有自己的艨战船阻挡着,因此吴越的水师将军在总攻的同时,也命令前方的艨战船让开,不过此时有一半的艨战舰已经易手,夺取了战船的洞庭湖水师士兵,正抓紧着时间,在夺取的艨战船上,做着最后的准备!
  南宫剑生与普通豪门世家的纨绔子弟不同,从有谋反之心开始,南宫剑生就和其他一些南宫家的嫡系子弟一起,每天都接受着各种训练,大部分的训练都是残酷的,一开始一起训练的一百名南宫家子弟,到最后只有七个人坚持了下来,他南宫剑生也是其中之一。
  在大的豪门世家内,要出头就必须要有所付出,他南宫剑生付出了,也得到了,家族不仅让他一下就成了万户,还帮他说了一门亲事,妻子的娘家是吴越豪门世家之中,一个中等豪门世家,最关键的是,他的妻子是那个豪门世家家主的亲生女儿,在豪门世家内部,身份越高,能够拥有的权力就越大。
  南宫剑生现在希望做的,就是帮助家族争取到更多的权力,也只有家族的强大,自身的实力才能够更加的强大,得到更多的利益。对于眼前突然出现的洞庭湖水师,南宫剑生一开始也将其当成了自己的辉煌战绩的其中一项而已,可让南宫剑生没有想的是,眼前的洞庭湖水师是如此的难对付,最可怕的是,燃烧的战船正快速地顺流漂下。
  夺取的战船,不仅可以增加水师的实力,也能够成为消灭敌人的致命武器。如今吴越水师冲在最前面的三十多艘艨战船被全部夺下,后方的艨战船在吴越水师将军的命令下散开,看着不断地靠近的“鱼龙舰”、“黑鲨舰”,洞庭湖水师的士兵们在听到号角声后,将夺取过来的三十多艘艨战船全部点燃,所有船帆都已经被升起,调整好了方位,水流加上风力,点燃的艨战船就这样快速地冲向了扑过来的吴越水师巨舰。
  第685章
  战争的胜负已经分出来了,这么近的距离,快速向前的“鱼龙舰”、“黑鲨舰”巨舰根本就没有回避的时间,一艘又一艘被点燃的艨战船就这样撞在了巨舰之上,大火不断烧烤着“鱼龙舰”、“黑鲨舰”的船身,最后连船身都被点燃,整艘船都是烟雾,巨舰无法离开和转变方向,最后船上的士兵只能是选择跳水逃生,因为原本船上的小舟都在之前的战斗中被派了出去。
  被点燃的巨舰越来越多,失去控制的巨舰也开始在水流与风力的推动下,向后撞向最近的一艘巨舰,慢慢地将另外一艘船也给点燃了,但这样的不断燃烧,也只是开始而已,因为焦赞所率领的车舟小船,这个时候从燃烧的战船之间,冲到了巨舰的边上,“鱼龙舰”、“黑鲨舰”之上的吴越水师士兵对下方边上的车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此时的他们已经乱成了一团,怕就是前方那些已经燃烧的战船撞过来。
  “烧船!”这就是焦赞现在要做的,他亲自将手下递过来的小木桶打开,重重地砸向了面前的巨舰船身,木桶里装的都是火油,还有一些士兵将随身带的酒囊也给打开了,里面装的是烈酒,无论是火油还是烈酒,只要被洒到了船身,用火把一烧就能够被点燃,众多的火箭也在不断地射出,将巨大的船身慢慢地点燃,因为火是从底部烧起来的,上方的人很难灭火,就算是用上往下倒水,也没有办法扑灭火油与烈酒。
  全都乱了,巨大的落差让很多人都快疯了,就在焦赞不断地放火烧船的同时,孟良也没有闲着,他将所有的艨战舰与二十艘巨舰分成两队,绕开正在燃烧的两翼,全力进攻正分散到两边,士气低落,完全是死里逃生的吴越水师的艨战舰,绝对不能让这些艨战舰有喘息的机会。
  看到巨大的战船向己方冲了过来,分散到两边,士气低落的吴越水师士兵都了没有了战斗的勇气,每个人的内心都很害怕,害怕自己能够活着回家,眼前的洞庭湖水师从胆小的缩头乌龟,一样子成为了江上不可战胜的蛟龙,而一直作为主力,不可能战胜的巨大战船,也就是战胜南唐水师的关键,此时正一艘一艘地被点燃,在如此不利的战局之下,终于是有人支撑不住,调转船头逃跑了!
  艨战船碰上“鱼龙舰”、“黑鲨舰”这根本就不是一场一面倒的战争,有人逃跑,也有人奋力反击,但当洞庭湖水师的巨舰直接撞过来的时候,吴越水师的艨战船一阵晃动,船头被撞得粉碎,很多士兵虽然蹲了下来,但最终还是倒在了甲板上,很快就有一阵箭雨从头上落下,巨舰最顶层上的弓弩手,可以轻易地从上射杀下方艨战船甲板上的敌人。
  是选择战死,还是选择逃跑,最后剩下的吴越水师士兵选择了逃跑,在与南唐水师的战斗中,还有之前的交锋过程中,这支吴越水师的英勇者已经死得差不多了,不怕死的人都死了,那剩下的并不一定是胆小鬼,但也是普通的士兵,普通的士兵面对如此不利的战局,最后也只能是选择逃跑,因为他们要活着回家。
  南宫剑生看着从两翼逃跑的胆小鬼,再看看前方正在不断燃烧的战船,还有自己本身也已经被点燃的旗舰,最后他也只能是下令,所有还没有被大火点燃的战船全部撤退,不要再与敌人纠缠,这个时候只要战船能够再被火烧到之前调转船头,改变方向快速升帆,一定可以逃掉。接到了撤退的命令,吴越水师还剩下的将士,全都松了一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赶紧调转船头,升起船帆,抓紧时间撤退。
  其他的战船都在逃跑,但南宫剑生所在的旗舰却依旧在奋战,因为南宫剑生选择要战死在这里,这一次的战败,回去后就算自己可以不死,但之前所辛苦获得的一切全都会失去,这比杀了他南宫剑生还要难受,既然如此,那就干脆选择轰轰烈烈地战死,身为武将,一直追求的结果不正是马革裹尸还!更何况他还能够用自己的死亡,换取自己的一子一女,还有自己的妻子日后生活无忧,特别是自己的副将,能够得到家族很好的照顾,让自己的副将日后有出头的一天。
  旗舰的帅旗依旧高高地在风中飘扬,看到其他的吴越水师战船都跑了,就剩下眼前的这艘旗舰,焦赞马上指挥着所有车舟,将旗舰团团围住,然后自己带着人,靠着铁抓登上了旗舰,孟良也在快速地命令自己的旗舰靠过来,郑家两兄弟这一次不仅是击溃了吴越水师,还要活捉吴越水师的水师将军,让那些平时对他们洞庭湖水师有众多的非议的人都闭嘴。
  南宫剑生身边的亲兵已经全部战死了,五名洞庭湖水师的士兵将其围住,南宫剑生手中的宝剑断成了两截,只剩下随身匕首的他依旧不肯投降,抓起身边的一根木棍继续死战,在身上又多了七道伤痕后,他用木棍也打倒了三个人,但这个时候更多洞庭湖水师士兵已经冲了过来,焦赞接过亲兵递过来的鱼叉,准备要亲自动手,活捉眼前的这名吴越水师将军。
  已经到了这一步,什么废话也不用说了,四周都是让他投降的叫喊声,南宫剑生冷笑着,扔掉了手中的木棍,向后退了三步,拉开与洞庭湖水师士兵的距离,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拔出了自己随身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咽喉,不给孟良焦赞兄弟一点阻止与之后救治的机会,最后整个人就这样倒了下去,鲜血不断地从脖子上的致命伤流出,看着眼前的这个“笨蛋”,坏尸身,等回到淮西靠岸之后,再找副好的棺材放进去。
  当战斗结束后,一直被关在笼子里,小心的伺候和保护着,无法飞行的信鸽终于是离开了竹笼,依靠着本能向合肥城飞去,所有的战斗都结束了,吴越水师损失了大小船只两百多艘,当然这里面是将那一百所艘的小舟计算在内,但到了最后实际逃回去的,也只有不到百艘战船,这二十万吴越水师,在与南唐水师还有洞庭湖水师的连续战斗中,应该只有不到两万人逃了回去,很多吴越水师士兵在跳入江中后,被车舟上的洞庭湖水师士兵在最快的时间内,疯狂地屠杀。
  看到有二十艘小舟试图冲进河口,六郎将指挥权交给程世杰,六郎这一次亲自过来,并不是要指挥作战,而是要确信一些事情,寻找一些线索。程世杰在小舟进入射程范围之内后,马上下达了攻击的命令,五千覆盖性射击,所使用的全部都是连环弩,所有的士兵了三次弩臂,战斗就结束了。
  二十艘小舟,四百名吴越水师士兵,在二十万五千支利箭的攻击下,全军覆没,到了这个时候三十辆攻城秤车依旧没有被使用,程世杰正等待着吴越水师的下一步动作,那二十艘小舟不过是来送死而已,之所以如此大规模的使用箭支,为的就是起到一个震撼的作用,让第二波的攻击来得更猛烈些。
  程世杰现在正在试着激怒对手,不过很明显她的计策失败了,原因就是吴越水师这一次只派了五艘艨战船再次发起进攻,只有五艘艨战船,这个数量实在是太少了,但程世杰还是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攻城秤车攻击的命令,三十块巨石呼啸而出,至于能否命中,程世杰不知道,但程世杰计算过,这个距离秤车可以攻击四次,一百二十块巨石,最起码也该有三、四块命中。
  一切似乎很顺利,五艘艨战船虽然冲得很快,可结果却是全部被巨石击中,沉没在了滚滚江水之中,五艘艨战船还活着的人都在想办法游到主力船队那边,可结果却是不断地人有被弩箭射中,鲜血不断地染红江水,可就是这样的情况,吴越水师的主力却依旧没有派人救援,直到大部分的人被射杀,小部分的人勉强游到船上没死。
  吴越水师撤退了,这一点让程世杰无比的气愤,原因很简单,之前的两次进攻根本就是让那些人来送死,程世杰不在乎自己杀了多少敌人,他气愤的是,同样是带兵的人,怎么能这样让手下的士兵来送死,就算是要士兵送死,也要让他们死得有价值,战场上就是要死人,可关键在于怎么个死法,死得是否有价值。这一次,吴越水师指挥的将军,可是让将近三千人死不瞑目,成了这江里的冤魂。
  “主公,敌人已经撤退,我们下一步要如何?”虽然气愤,但除了气愤,程世杰什么也做不了,六郎可没有因为洞庭湖水师的大捷而被胜利冲昏头脑,洞庭湖水师的郑家兄弟也是一样,因此洞庭湖水师这才返回了洞庭湖,六郎这才亲自指挥精锐水师到这里来阻击吴越水师派出来的,前来报复的水师。
  “看来吴越叛军内部,的确是派系问题严重,不过这样也好,不团结的敌人比团结的敌人要好对付多了!孟良留下所有的秤车,还有一半的人,接下去我们似乎又要做几天缩头乌龟,不主动出击,就等着敌人来,沿江的所有烽火台都不能有所松懈,除了吴越的反贼,我们可还有另外两个麻烦,就是不知道陶三春水师那边,战果如何了?!”
  第686章
  吴越水师的撤退,让六郎发现了其内部的矛盾,如果吴越叛军内部真的是团结的话,那这五万水师就会全力进攻,当然进攻目的不再是为攻入洞庭湖,而是岸上的精锐水师士兵,就算到时候要撤退,也绝对不是这个样子,如今的进攻方式,很明显就是用人命来当借口。
  吴越叛军现在成了六郎最主要的敌人,也是最主要的猎物,但朝廷还有陶三春这两个威胁依旧在身边,六郎不仅要考虑如何应对吴越叛军,还要计划着如何应对朝廷与陶三春,最起码这一次重创吴越水师,朝廷那边得到消息后,一定会强烈要求六郎直接出兵进攻吴越叛军,成为众人的先锋,以此来消耗六郎的实力,陶三春那边也应该会是一样的态度,而现在六郎这边,似乎很难再与吴越那边达成什么协议了。
  “这一战辛苦你们了,不过这只是开始而已,水师损失的士兵你们要尽快补充,接下去的日子要继续待在洞庭湖内,如果吴越叛军把水师的力量都集中到我们这里来,那我们就在陆地打败他们,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形势依旧是吴越的反贼比我们要强大许多。六郎终于回到了合肥城,此时洞庭湖水师庆祝胜利的酒宴早就结束了。
  吴越水师熟练水战,战船众多,水师士兵素质极高,如果不是六郎接收了原洞庭湖水师子弟,六郎要如此快的建立水师根本就不可能。与六郎相比,陶三春可就没有这么幸运,陶三春所组建的水师,士兵大多都只是山东沿海打鱼为生的渔民,祖辈没有一个是水师出身,山东之前也没有组建过水师,因此陶三春水师的士兵素质是最弱的。
  不过陶三春的水师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她所建造的战船,大部分都比吴越水师的战船要大,要坚固,出海之船的要求可远高于长江上战船,因此吴越水师与陶三春水师在交战之中就各有胜负。
  先锋之战,陶三春水师大败,陶三春水师所派出的小舟虽然比吴越水师的小舟要大,每艘小舟都可以装八个人,在士兵的素质弱与吴越水师,战术也有问题,被吴越水师的小舟依靠不断游斗的方式,消灭了大半,损失惨重。
  接下去,吴越水师乘胜出击,派出了八十艘艨战船,双方交战的地方接近长江的出海口,因此可以移动的范围极大。为了挽回损失,陶三春水师派出过半航海大船,靠着猛烈地冲撞与巨大的高度优势,给予八十艘艨战船予重创,十几艘艨战船还被直接撞沉,形势开始对陶三春水师有利。
  可这样的优势并没有持续多久,原因是吴越水师没有将所有的巨舰压上来,吴越水师的巨舰面对陶三春水师的海船,巨舰也成了中型战船,因此吴越水师将军果断地派出了所有的小舟,然后在陶三春水师的海船之间的缝隙中,大规模地放火,结果陶三春水师当然是损失惨重,同时十几艘不小心被自己人点燃的艨战船,在死士的控制下,直接冲向了还没有参加战斗的海船。
  损失极大的陶三春水师将军下令,剩下的海船全部杀向还没有参加战斗的吴越水师战船,面对游走的小舟不要纠缠,这样做的目的就只有一个,毁掉吴越水师的旗舰,拼命夺取胜利。
  双方就这样疯狂地拼杀在了一起,形成了两个战场,一艘船一艘船地被点燃,一艘船一艘船的被撞沉,一个人一个地拼杀,杀向对方的战船,将战船上的敌人全部杀掉,结果两帮人以两败俱伤收场,各自的水师将军都没有战死,但也各自损失了过半的战船与士兵,打不下去只能是各自收兵,返回各自的码头进行修整,再打下去也只能是同归于尽。

  其实这一次,吴越水师也不算战败,因为吴越水师这一次兵分两路,其战略目的已经到达了,那就是击溃南唐水师与陶三春水师,如今南唐水师战败,逃到了襄阳,陶三春水师损失惨重,撤回了山东,这两支水师暂时都无法再出现在长江之上,而洞庭湖水师再一次缩回了洞庭湖。
  但问题是,这一次吴越水师可算是损失惨重,损失大小战船将近四百艘,十万水师士兵只有六万多人返回,吴越水师一半的实力就这样完了,这样的损失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补充回来的,南宫家还死了一个水师将军,水师内部的平衡也被直接打破,长江沿线吴越水师所要防御的点太多,兵力严重不足,吴越水师不得不被分散,对于出现的这一切困难,吴越四王将一切都归咎在了六郎的身上。
  正是六郎的神兵天降,让他们损失惨重,不过如此巨大的怨恨,现在却无法转化为军事行动,原因是进攻福建的军队终于是停止了脚步,遇到了激烈地抵挡与包围,进攻湖广的军队,一直无法撕开湖广总督军队的防线,并且湖广的新军还在源源不断地支援前线,战局越来越不利,两路军队都需要马上得到支援。
  陆军动用不了,水师需要修整,就算是修整完毕,水师也只能是袭击两淮的长江防线,而六郎在长江所布置的烽火台,还有大量被迁移的百姓,都让吴越水师在袭击两淮的时候随时都有付出惨重代价的可能,吴越水师也不可能进入洞庭湖,去消灭六郎的洞庭湖水师,因为那样的结果将是进攻洞庭湖的水师,全军覆没!
  洞庭湖水师四万水上健儿全部准备完毕,二十艘最新的艨战船也全部下水,这二十艘艨战船都是以前没有下水,准备作为预备战船还有最近刚刚制造而成的,这一次六郎可是把洞庭湖水师的所有家底都拉了出来。如今洞庭湖水师士气高昂,郑家兄弟更是放言,以洞庭湖水师现在的实力,完全可以对抗二十万吴越水师主力,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吴越水师还有十万之众。
  精锐水师、火字营、山字营二十万五万大军也准备好了,三个营二十万五万大军在极快的速度内集合,全部在洞庭湖集合,至于下一步去哪里还没有人知道,李哮天在对两淮境内的所有奸细进行最后的疯狂打击,在高立名的配合下,所有已经被确认的奸细都被抓了出来,值得怀疑的也是一样,不过有高立名在,李哮天不敢对怀疑的对象使用酷刑,暂时只能一步一步地审,最重要的就是让吴越叛军、陶三春与朝廷成为聋子和瞎子,不知道六郎在两淮做什么。
  六郎的二十万五万大军在洞庭湖边上度过了一天一夜,在湖边真的很凉爽,只要不进湖里,不在船上,当阵阵凉风吹过湖面,整个人就会感觉全身舒畅,等到太阳最恶毒的时候过去,下午天气开始转凉的时候,士兵们还被准许跑到湖边,脱光了衣服冲进湖里,会游泳的游上一段时间,上了岸很多人都笑了。不过所有人也都知道,这是战前的宁静,这么多军队聚集在一起,很明显就是要打大仗了。
  “诸位,吴越水师已经在长江上等我们了,吴越水师有十万人,这次怎么说也可能派出二十万五万人,至于说南唐水师,天知道他们会不会来,也许早就成了泥鳅,长江对他们很危险,又跑回小河里去了,因此我们就只能靠自己!”
  “主公,你就放心吧!吴越水师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怕的,我们洞庭湖水师这一次要让吴越水师彻底除名!”
  “很好,不过有些太骄傲了,要让吴越水师除名可没那么容易,不过这一次我六郎要让吴越水师再出一次大血,你们洞庭湖水师只有四万人,但加上精锐水师、火字营和山字营,差不多就有十万人,只要把吴越水师引到岸边,那就是我们十万人打他们二十万五万人。总之这一次,你们洞庭湖水师不仅是最好的诱饵,也是最致命的存在,而且我告诉你们所有人,引诱吴越水师靠近岸边,这只是第一步而已,不然我也没必要动用到你们三个营的兵力!”
  入了长江。火字营的人是亲眼看着在河口埋伏的奸细放出信鸽的,然后将放信鸽的奸细给一箭射杀了,奸细的尸体被快速地放到了马车装包裹好,然后在靠近河边的地方挖个坑埋上。
  在另外一个地方,六郎的大营之外,两名奸细正化装成普通的百姓,监视着六郎的一举一动,一个在树上,一个在草丛里,一队巡逻队从两人的视线外走过,两名奸细都松了一口气,他们两个可是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现在就等六郎的新动向,放出信鸽后就能回吴越去,不用再待在这个可怕的地方了。
  四名骑兵正在远处打赌,赌一个骑兵能否一标枪射杀草丛里的那名奸细,赌另外一名骑兵能不能一下就套住树上的另外一名奸细,四个人很快就把赌注都下好了,一人一百文钱,小小地赌上一把,主要是在展示自己的武艺。在姜飞骑的马队内,这样的赌博并不少见,以此来鼓励骑兵们锻炼自己的武艺,而且也耽误不了大事,两名骑兵快速向前,另外两人则使用军用弩以防万一。
  第687章
  身后有骑兵的声响,两名奸细在最快的时间内转过头来,可标枪与绳套已经到了他们的面前,投掷标枪的骑兵准头没有问题,是直向后心去的,不过在草丛内的奸细在极快的时间内就动了,结果标枪只命令了腰部,因此这名骑兵要赔三千文钱。另外名骑兵则顺利许多,绳套一下就套住了对方的脖子,奸细虽然从树上跳了下来,但马上就把绳索拉住,赢了钱的骑兵故意拉上一段时间,不会要了那名奸细的命,但会让其无法反抗。
  奸细处理掉了,六郎在洞庭湖水师离开一个时辰后,也终于是率领着三个营的兵力上路了,六郎的目的地很简单,那就是裕溪河进入长江的河口,这一次六郎准备了两百台攻城秤车,已经全部拆卸好了由专门的士兵看管,只要到了目的地就可以快速地安装。至于石料,那边已经囤积了几个月,足够所有的秤车连续轰击一天,如果到时候还不够,后方有数万的民夫会源源不断地将石料运到,直到战斗结束为止,还会再储存大量的石弹。
  洞庭湖水师进入长江两个时辰,只是在原定的地点徘徊,似乎是在等待南唐水师与陶三春水师的到来,可其实郑家兄弟已经知道,南唐水师与陶三春水师不会来了,就算没有六郎派去的亲兵,南唐水师与陶三春水师都不会过来,只会等着洞庭湖水师与吴越水师拼个两败俱伤,最后看着洞庭湖水师全军覆没。
  所有战船下帆,一大群人慢慢地等待着,不让战船改变位置,也不下锚,孟良在慢慢地等待之中,拉着弟弟焦赞一起钓鱼,其实他们两兄弟是很少钓鱼的,钓鱼那不是水上健儿做的事情,真正在水上逃生活的,都是用网抓鱼,用鱼叉猎鱼,甚至是什么都不带,在水里靠双手抓鱼,为了不让鱼乱动,还有用嘴咬着鱼浮上来的,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当然不可能下水,也不是网鱼的时候,钓鱼刚好可以打发时间,一旦出现敌情马上停止。
  焦赞没有大哥的那种耐性,他大哥都已经钓到了二十五条鱼,结果他才钓到了十条鱼而已,数量差了许多,因此焦赞实在有些忍不住,在钓起第十一条鱼后,把所有的鱼饵全部扔进了江里,这样就不用再钓鱼了,至于说那些钓上来的鱼,当然是让人拿下去一些烤着吃,一些煮汤、一些用油炸,最后分给全船的所有人吃。
  “二弟,你太没耐性了,现在这个时候静下来钓鱼不是很容易打发时间吗?别忘了主公说过,我们要学会静下来,最近我可是学了很多。”没有了鱼饵,孟良没了鱼饵,也就不能钓鱼,只能是把渔具都收了起来,教训起自己的弟弟来,他们两个可都是已经成了家,有了孩子的人,可他的弟弟还是那么的毛躁。
  “钓鱼,算了吧,那是不会水的人才玩的,我现在就想喝点酒,然后跳进江里,用鱼叉抓一只又大有肥的鱼,大哥你说那些混蛋怎么还没来,他们的速度也太慢了,比江里的王八快不了多少,真是让人不爽!”
  焦赞想喝酒,可按照军规,出征的时候是不能喝酒的,船上的酒那是用来准备烧对方的船用的,就算是焦赞也不
  军规,因此只能发点牢骚,同时他也是在怕吴越水师|焦赞怀疑,吴越水师先不来对付他们,而是拣弱的去对付南唐水师。
  “放心吧!那群家伙在主公手上吃太多亏了,他们一定会来的。你以为我不急啊?!可急有什么用?还不如静下心来,等着敌人到来,以免到时候自己先乱了阵脚。再说了,每一次危险的时候我们都是返回洞庭湖避难,忍了这么久,二弟你就不能再忍上一个时辰,吴越水师的那群王八一定会到的。”
  孟良说完就坐在了甲板有阴影的地方,虽然已经过了太阳最热的时辰,可江水还不断地冒着热气,周围的人都感觉到十分的闷热,风不大,而且是有一阵没一阵的,但根据江上多年跑私盐的经验,这长江里的风从来都是变化无常,说不定等下就有大风出现,但却不知道到底刮的是什么风。
  一个时辰过去了,吴越水师的先锋小舟终于是出现在了焦赞的视线之内,被其大哥教训了一下,不能下水的焦赞干脆就上了了望台,用望远镜不断地观察着江面上的情况,水上健儿哪个没被太阳晒过,要在水上掏生活,不仅要会水,还要不怕太阳晒,哪个不是一身黑亮,看到吴越水师的出现,焦赞终于是可以高声大喊了。
  “有敌情!大哥,那群王八终于是来了!”听到焦赞的呐喊声,孟良马上站了起来,到了甲板的最前头,很清楚地就看到了有小舟的影子。渐渐地,更多的小舟出现在了水平面上,而当二十艘小舟全部清晰的时候,众人可以模糊地看到小舟后面的艨战船,艨战船的身后当然是更大的战船。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孟良马上下达了命令:“旗手,传令!升帆,所有战船调头撤回裕溪河河口,不要与敌人纠缠,在船尾使用三弓弩阻击追击的敌人!”在孟良的命令下,旗舰上的十名旗手快速地向各舰传达命令,所有的战船都动了起来,把屁股留给了正在全力追击的吴越水师,全速向裕溪河撤退。如此一个可以全歼洞庭湖水师的好机会,吴越水师当然也不可能放过,所有战船全速追了上来。
  双方都是顺流无风,结果小船的速度反而是最快的,为了加快速度,洞庭湖水师这边更是用准备好的大竹竿开始划动大船。吴越水师为了能够不让洞庭湖水师逃跑,派出了上百艘小舟,不过一切地冲上来要纠缠住洞庭湖水师。吴越水师这一次为了洞庭湖水师而一次出动了二十万五万人,四百多艘大小战船,绝对不能够也不允许失手。
  “准备!瞄准!放!”大船之间的速度在慢慢地被拉开,可吴越水师的小舟却在不断地接近,如果这个时候艨战船调头转身的话,这上百艘小舟在短时间内就会被全部撞沉,但到了那个时候,小舟上的吴越水师士兵就会全部变成长江里的水鬼,从船下方破坏战船,然后被后续赶来的吴越水师战船纠缠住,所以对付后面的小舟,三弓弩是最好的武器。
  每一艘艨战船的船尾都搬来了两架三弓弩,殿后的二十艘艨战船不断地向追击的敌人射出三弓弩的巨箭,但只有四十架三弓弩,命令不怎么高,发射与装填速度又慢,看着敌人不断地靠近,结果两百多支箭射出,才射杀了五十多人。
  “大哥!让我指挥车舟反击吧!不需要多少时间,我就能把后面追的所有小舟全部干掉!”焦赞不断地观察后方的情况,实在忍不住,向他的大哥建议,他要亲自率领车舟出击,在水上的战斗中,车舟对小舟又极大的优势,并且也有极快的速度脱离战场。
  “忍着,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把吴越水师引到岸去,就让那些小舟在后面咬着好了,这样才能让后面的那些王八们上钩。传令,一旦敌小舟过于靠近,马上使用连环弩射杀,但对于较远的小舟,继续使用三弓弩阻击。”
  双方的船队就这样一跑一追,但在不断地追逐中,不断出现死伤的却是后放正在追击的吴越水师,看着前面的小舟一艘一艘被消灭,吴越水师艨战船还有巨舰只能是咬着牙全力加速,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洞庭湖水师跑掉。
  本来按照陶三春的命令,不管六郎派了什么人过来,全部都先软禁起来,然后坐等着吴越水师与洞庭湖水师打个两败俱伤,最后再以海船为先锋,从被后直接冲击疲惫无比的吴越水师,因此在知道六郎派来的是一名亲兵队长后,陶三春水师的水师将军就等着眼前的这个人把话说完,然后就绑人。
  “我家主公有令,陶三春万岁的水师不必再与洞庭湖水师会合,如今吴越水师主力已被我洞庭湖水师所吸引,陶三春水师与战船上的所有士兵直接攻击吴越叛军的领地,反抗者全部格杀,能抢走多少就抢走多少,带不走的全部烧掉,袭击成功后,陶三春万岁的水师可返回齐地,或者进入运河,由我家主公的军队进行接应!”
  陶三春水师的水师将领脑子有些乱,因为这与他之前的计划有很大的出入,可也是正确的,因为陶三春水师也有自己的情报网,在吴越也派了许多的奸细,他们得到的情报是,吴越水师会集中二十万五万大军来对付六郎的洞庭湖水师,所以陶三春的水师绝对不能与六郎的洞庭湖水师会合。可现在的问题是,原本应该是强烈要求着,让水师大军快去与洞庭湖水师会合的人,竟然命令不能去会合,而是要直接进攻吴越本土。
  不管怎么样,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六郎身边的亲兵,命令也没有错,那最后就只能是再次印证了陶三春对六郎的评价。“六郎此人,贪婪重利,野心极大,反复无常,但其指挥军队之法,战略计谋之术,需尽全力才可破之!”既然如此,在陶三春的水师将军在反复衡量都对自己有利之后,陶三春水师全部升帆起锚,目标吴越本土,作战目的只有一个,抢个够,烧个够。
  南唐水师这边,也一样是待在长江上一点都不动弹,朝廷那里可是一直希望六郎与吴越叛军拼个两败俱伤,到时候就能断了陶三春的一只胳膊,陕西、河南两省联军就可以直接攻入两淮,至于说河南的那些乱民,朝廷一直在试着想要招安,对方也似乎有那个意思,最起码朝廷安抚的银子分了下去,现在河南的乱民没有再去攻击河南总督控制的地方,很安分地守住他们所控制的地盘,全力恢复着民生与生产,只要控制好了,朝廷自认可以安稳地收编下这群人。
  湖广总督对于这一次朝廷的安排其实内心是反对的,现在吴越叛军很明显就是把大部分的力量压到了他的身上,朝廷没有办法给出一点实质上的帮助,如果不是六郎一直在长江上捣乱,他这个湖广总督就彻底完了,所以湖广总督内心很矛盾,是否真的要坐看六郎的洞庭湖水师完蛋,这可是关系到他自身实际的利益,至于与湖广相临的广州、广西、贵州、四川这四位总督,都有着自己的打算,湖广总督还要留少量兵力去监视他们。
  湖广总督最后将战场的指挥权全部都交给了南唐水师的水师将军,虽然前一次这位水师将军大败而回,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同时这位水师将军也真的有在自省,而湖广总督身边又没有水战的将才,最后只能赌上一把,因为他湖广总督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于加强今天要说很多话,虽然他不喜欢说那么多的话,但为了六郎,认真说起来应该是六郎交给他的重任,于加强上了船,看到了南唐水师的水师将军就准备张嘴说许多话,可结果于加强还没开口,南唐水师的水师将军却抢先开口说话了。
  “吴越水师二十万五万人,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在进攻洞庭湖水师,这样的形势我们没有办法去支援,现在冲上去一点胜算都没有,不过本将军想洞庭湖水师应该有一半的人能够退到裕溪河的河口,也只有那个时候,本将军才会率领所有水师战船从背后攻击吴越水师。可如果洞庭湖水师败得太快,无法支撑住,在河口也没有人接应,那本将军就无能为力了。”
  于加强笑了笑,可又摇了摇头,他从怀里拿出一块布,这下可让水师将军身边的亲兵有些紧张,不过当布打开后,那些亲兵也就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因为那块布只是一副地图而已。
  “这里,吴越进攻湖广的大军粮仓所在,防御极其松懈!十万精锐上岸,轻装,隐蔽前进,烧掉它!”说着于加强伸出手指指向了南唐水师将军,
  嘴道:“你!大功一件!”
  第688章
  南唐水师的水师将军动心了,在他的船上,有十万湖广正规军士兵,自己的水师还有五万人,要挑选十万精锐并不是问题,而对于于加强带来的情报,水师将军也有自己的判断,应该不会有假,而且湖广总督之前也有打探到这一条情报,十万精锐快速轻装绝对足够了。就算吴越叛军有再多的粮食,吴越再富裕,一把火这么烧下去,那么多粮食被烧,整个军心也马上会乱掉,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筹集到那么多的粮食,这的确是一个立下天大功劳的好机会。
  “我代我家总督大人谢过王大人。传令,让百户与百户以上的军官全部到旗舰,本将军有重要的军令要宣布!”这么大的事情,当然是要把手下的军官全部召集起来安排,这样才好安排与细分实际计划。
  “都到了,总督大人将令箭交到本将军手上这件事,你们也都是亲眼看到的,那本将军也就不废话了。吴越水师的二十万五万主力这个时候正在进攻洞庭湖水师,这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而这里就是吴越大军粮草所在,因此本将军命令,船队迅速靠岸,挑选十万精锐随本将军上岸,本将军离开后,船队转进鄱阳湖,吸引吴越叛军的注意,焚烧吴越水师在鄱阳湖内的所有水寨,第二天后再撤出鄱阳湖,到原十万精锐上岸之处接应,都听清楚了没有?!”
  “是!”于加强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六郎交代的重任终于是完成了,接下去就看南唐水师自己了,于加强什么也没多说,要了一艘小舟就离开了,因为他要回到六郎的身边,身为亲兵当然是要时刻在六郎身边保护着。
  看着远方出现的大量战船,六郎得意地笑了,洞庭湖水师回来了,如此快的速度只能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身后有大量的吴越水师战船在追击。而在六郎周围,在裕溪河的两岸,是已经组装完毕的两百台攻城秤车,还有三千架三弓弩,所有都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就等洞庭湖水师退到裕溪河河口,吴越水师进入到射程范围了。
  “大壮,你上来一下!”六郎在了望台上观察着,突然让人把孟良叫了上来,因为六郎身边已经有一名亲兵在保护,因此整个了望台上三个人有些挤,特别是孟良这个大的块头,而原本正在指挥士兵做好战斗准备的孟良也有些不明白,六郎干吗把他叫上来。
  “大壮,你会下棋吗?”六郎很奇怪地问道,手中的望远镜交到了亲兵手中,让亲兵继续监视。
  “会一点,主公有什么事吗?”孟良被问后更奇怪,虽说从下棋的过程中,可以学习到一些战略战术还有计谋,可似乎跟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什么关系。
  “那就好,叫你上来就是教你一些事情。现在吴越水师已经上钩了,陶三春水师与南唐水师不会来,因为他们有别的事情要做,这一次吴越叛军又要倒霉了,而这些都是因为我故意让他们知道了我的第一步棋,那么他们就会让我知道他们的第一步棋,如此一来我的下一步就算到了他们的前面,而他们的下一步也就不能按照原本的计划,完全被我打乱了。我现在还有更可怕的下下一步棋。计谋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简单,都听明白了没有?”
  知道六郎在教导他用兵之道,可孟良还是努力地摸了摸自己的头,最后回答道:“只听明白了一半,不过话都记住了,打完仗的时候我会先找我的军师下棋,然后一边下一边思考。那主公我下去指挥军队了。”
  “嗯,不过仗没那么快打完,如果只是为了对付吴越水师,我不会出动你们三个营的兵力,接下去还有事情要做,你可以先记下来,等有空的时候再想,现在我们的客人也终于到了。”
  二十万五万吴越水师士兵,四百多艘大小战船,一一出现在了水平线上,众人的视线之内。因为一开始已经传达给了众多士兵,有敌人要来送死,所以看到如此众多的战船,士兵们并不会紧张,而是兴奋,中计的敌人没有什么可怕的,现在就等着吴越水师冲上来送死了。洞庭湖水师所有战船也就这样安全地进入了裕溪河的河口,身后纠缠的小舟全都跑了回去。
  发现到有大量军队与巨大的投石车在河口严阵以待后,吴越水师的所有战船都停在了攻城秤车的攻击范围之外,但也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命令三十艘小舟快速向前,来侦察六郎的具体部署,六郎这个时候还没有立起自己的帅旗。
  三十艘小舟在不断地靠近,被派出来的吴越水师士兵都认为自己的九死一生,虽然这一次是集中了二十万五万水师主力,虽然吴越吴国已经是一体,虽然都是水师的士兵,但在吴越水师内部,四大家族的势力已经失去了平衡,水师内部借刀杀人的事情越来越多。
  每艘小舟上四名吴越水师士兵,前面的两人手持盾牌与钢刀,后面的两人将巨大的盾牌绑在自己的后背,双手用力地划动船桨,一旦天空有大量箭雨落下,后面划桨的两名士兵将快速地压低身体,头部有前面的人保护,后背有盾牌保护,接着当然是一边继续用力划桨,一边内心求水神保佑,保佑自己不要被箭射中。
  当小舟越是接近岸边,越是看清楚江岸上的情况时,小舟上的吴越水师士兵就越是紧张,一旦太过接近,江岸上的敌人可就会万箭齐发,到时候大部分人就得死在这里,可如果现在就逃回去,那所有人回去的下场就只有一个,因临阵逃脱被砍掉脑袋。
  一百二十名吴越水师士兵咬着牙让自己的小舟不断向前,可奇怪的是,已经进入了对方的弓弩射程之内了,岸上的敌人还是没有动静,到了这个位置已经能看清楚岸上的很多东西了,可指挥的百户转身一看,后面依旧是继续前进的命令,所有人都知道,越是接近,越是危险也越是可怕,可偏偏后面的命令又是如此,指挥的百户只能是无奈地下达了继续前进的命令,内心把后面指挥的水师将军还有其身后的家族不知道诅咒了多少遍。南宫家子弟在水师的日子真的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吴越水师的小舟还在继续前进,看来远方的人不仅是要进行侦察,还想试探一下岸上的火力,一百二十人,总会有人在密集的箭雨下,跳水游回去的,可六郎却依旧没有下达攻击命令,而是命令自己的亲兵,将他的帅旗给升起来。
  “两淮总督!王!”这就是帅旗上的五个字,王字是最大的,不过这个距离,小舟上视力最好的吴越水师士兵已经看清楚了帅旗上的所有字,指挥的百户再也不管那么多,有了这么一条重要的情报,他可以指挥所有人活着返回,回去之后水师将军再有怨言也不能治罪。
  一得知岸上是六郎在亲自坐镇,吴越水师内部全都骂开了,有一大半的人都很兴奋,原因也很简单,吴越吴国内部已经开出了价码,那就是谁能杀掉六郎,就可以封侯,而且吴越水师在六郎手上多次吃亏,很多认识的朋友与亲人可以说都是被六郎给害死的,这可是血海深仇。
  “进攻,马上进攻,不就是上百辆攻城秤车吗?没什么可怕的,那些投石车都没有准头,就算被砸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这一次一定要杀了那个姓王的,为死的亲人朋友报仇!”
  “没错,冲上去!杀了六郎就可以封侯,这是皇上的圣旨,也是四位王爷的王令,如果我们现在就这样撤了,回去要如何向皇上还有四位王爷交代,更何况现在洞庭湖水师并没有走远,就在河口处停泊!”
  “不论是六郎还是洞庭湖水师,都要被消灭,我们完全可以用大船为先锋,小舟为掩护,冲到浅滩处依靠巨舰用弓弩攻击岸上的人,最后派艨战舰冲入裕溪河进攻洞庭湖水师,以水师主力登陆作战,六郎身边怎么看也只有大军而已!”
  此时的六郎可没有把三个营二十万五万人的兵力全部亮出来,在岸边只有大军,不然好不容易上钩的猎物可是会被吓跑的,至于剩下的九万多人,都在三里之外等待着新的命令,随时都能够快速地赶到,而大军的兵力还有洞庭湖水师的四万人绝对能够抵挡住很长的一段时间。
  六郎已经在等待了,可结果吴越水师那边却突然没了动静,从望远镜上观察,全部都是下帆下锚,战船都在江面上上下起伏着,似乎还没有讨论完,六郎对此有些不耐烦了,他担心一直
  骄傲的吴越水师,该不会就这样半天不动弹,最后返到时候下一步的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有点麻烦,看来不能坐着等,要刺激一下那些家伙!”六郎放下了望远镜,接过身边亲兵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眼睛,然后下令道:“传令!让孟良与焦赞两兄弟刺激一下那些待着不动的家伙,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跟那群笨蛋耗着!”
  六郎的命令很快就传了下去,孟良这一次可是要亲自出手,至于很想跟他一起去的焦赞,被孟良强迫命令待在船上不动,水师不能没有人指挥,由外人来指挥水师将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洞庭湖水师就会出现巨大的损失。
  孟良挑选了六名最信得过的亲兵,七个人上了一艘早就准备好的车舟,之所以只选择六名亲兵,为的就是减轻船的重量,增加速度。在车舟离开河口进入长江后,车舟上就升起了“洞庭湖水师将军郑”的旗号,孟良更是先站在了船开,挥舞着一面旗帜耀武扬威。
  孟良的挑衅很快就惊动了还在开会的吴越水师众军官,之所以一直没有结果,原因主要出在指挥全局的吴越水师将军身上。谢家子弟在南宫家子弟的没落中崛起,在水师内部的权势也越来越大,因此身为主帅的他不愿意冒险,以免在强攻中损失过大,这样好不容易就要到手的水师兵权可就要泡汤了,自己也随时可能成为家族的罪人。可因为下面另外三家子弟都强烈要求着进攻,特别是南宫家子弟,这才让吴越水师进退不得。
  孟良可不仅仅是要以一面旗帜来耀武扬威,车舟的速度在不断地加快,不断加速向吴越水师战船的所在靠近,当距离渐渐拉进后,孟良就把手中那面普通旗帜给收了起来,但车舟上的那面帅旗却依旧在飘扬,孟良本人开始控制船头的三弓弩,如此的动作很明显就是在示威,这下其他三家子弟再也忍不住了,但此时却没有派出一艘小舟前去迎战。
  第689章
  “传令,让那船靠近,一进入射程范围,五千弓弩手齐射,将那船击沉!”吴越水师将军也不管身边的人怎么叫嚣,就是不愿意出兵,还下达了这样的一个命令,另外三家子弟,甚至是谢家自身的子弟,听了都觉得丢人,面对这样的敌人,应该是派出最精锐的士兵,利用小舟去将其打败,因为洞庭湖水师这种特殊的小船比较坚固,船上的士兵人数也比较多,所以他们完全可以派出两艘小舟出战!
  眼看着孟良的车舟就要进入到吴越水师的射程范围之内了,不断前进的车舟却停了下来,孟良没那么傻,直接冲进其弓弩的射程范围之内,至于敌船上的三弓弩因为战船太大一般是很难射中车舟这样的小船的,也就在车舟突然停下的瞬间,孟良拉动了三弓弩的机关,已经被点燃箭头的巨箭呼啸着射出,车舟在极短的时间内快速地调转船头,转身就跑,也不管身后是什么情况。而孟良所射出的火箭则是直接命中了在最前面的巨舰船身,吓得那巨舰上的士兵赶紧倒水灭火。有些气急败坏的吴越水师将军马上下令,前方战船快速地使用三弓弩狙击逃跑的车舟。
  身后巨箭破空的声音不断地呼啸着,也不断地有破水的声音传来,孟良的车舟就这样有惊无险的回来了,这让六郎与焦赞都松了一口气,六郎之前的命令的确是让孟良去挑衅一下,可没说一定要孟良亲自出马,等孟良亲自指挥着车舟上去,六郎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这下连一半的谢家子弟都忍不住了,称霸长江多年的吴越水师怎么能被如此的羞辱,一大群人叫嚣着要出阵,可水师将军却依旧命令众人要冷静,但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结果船上直接就吵开了。而六郎这边却只观察到吴越水师的战船依旧没有进攻的意思,这让六郎有些无奈地放下了望远镜,可就在这个时候,却起风了!
  起风了!而且还是对吴越水师有利的东风,看着旗帜飘扬的方向,六郎笑了,这下就不用再派人去挑衅了,真的是省事了许多。
  上天已经给了他们胜利的预示,有了东风的帮助,船队将快速地冲进河岸的浅滩,躲过攻城秤车的攻击,上百艘的艨战舰也将冲入裕溪河,再加上一百艘小舟的帮助,这一次不仅要彻底消灭洞庭湖水师,还要取下六郎的人头!
  到了这种时候,吴越水师将军再也压不住了,如果他再压制不发起进攻,甚至是下令撤退,下面的军官与士兵就会哗变,现在不仅是另外三家子弟的军官联合起来反对他,连他自身的谢家子弟都不怎么支持他,下面的普通士兵更是开始看不起他这个主帅,到最后他只能是选择下令进攻,不过谁做先锋,这就是另外一个很严重但必须快速解决的问题了。
  作为先锋,死伤一定很大,四大家族子弟都要防备着另外三家借刀杀人,可所有人也都知道,如果真的争论起来,那就要吵到天黑,如果三家一起想要牺牲某一家,但那也只是在水师内部,被牺牲的那一家,事后将会利用自身的优势进行报复,而为了平衡与利益,吴越水师内部的某些人将会被家族直接牺牲掉。
  船上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其实每个人内心都清楚其他人都在想什么,可暂时都不敢开口,这样下去只是在拖延时间,而结果到最后一切的责任就又会怪到现在指挥的水师将军身上,最后吴越水师的谢将军终于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先锋十万人!四家各出五千人,以巨舰为先锋,直接冲击浅滩,然后以小舟登陆,所有临阵退缩者,斩!此外一百艨战船与一百小舟在先锋巨舰掩护下直接进口河口的洞庭湖水师,务必全歼洞庭湖水师!”
  命令下了,所有人就必须要执行,其实这里面占了好处的还是谢家,吃亏最大的则是南宫家,每家各出五千人,看起来似乎很公平,但如今谢家在水师内的权势最大,人与战船也最多。南宫家不仅人少,战船也少。可最大的问题是,另外两家都没有说什么,南宫家的人也没办法说什么。
  吴越水师终于有了动静,最前方的四十艘“鱼龙舰”、“黑鲨舰”开始升帆起锚,六郎从望远镜上看得很清楚,其他的吴越水师战船也做好了战斗准备,因此六郎马上下达了进攻的准备,一百辆攻秤车快速地拉动转盘,将弹射台拉下,大概有普通石桌那么大的石头被四个人一起用扁担与麻绳抬起,慢慢地放在弹射台上,所有攻城秤车的角度都已经调整好了,后方的那一百辆攻城秤车是等到敌人靠近后才发射的,覆盖地点被调整到了浅滩处。
  江面上的吴越水师战船敲起了震天的战鼓,进攻的命令正式开始,先锋四十艘“鱼龙舰”、“黑鲨舰”全力向浅滩处冲锋,在四十艘巨舰的身后,是一百艘艨战舰与一百艘小舟,这两百艘大小战船全数分散,躲避在巨舰身后,所有战船接着风力快速地冲向了各自的目标!
  “放!”指挥攻城秤车的万户看到了六郎所命令挥舞的令旗,自己马上转身,挥动了手中的一面小的红旗,一百块巨大的飞石呼啸而出,从天空直奔正快速靠近的吴越水师战船,一块又一块地巨石砸落在水中,引起了巨大的波浪,让正在冲锋的大小战船一阵阵地晃动,一百块巨石只命中了一块,将一艘正在冲锋的巨舰的甲板砸了个大窟窿,但可惜的是最后没有砸穿船身。
  攻城秤车的攻击频率真的很慢,第一轮攻击过后,当再次装填完毕要进行第二轮攻击时候,靠着东风的帮助,吴越水师的战船已经冲过了路程的三分之一,不过当第二次一百块巨石飞出的时候,终于是有了不错的成绩,一艘巨舰被两块巨石击中,船头一块,船身甲板一块,结果那艘巨舰就这样快速地沉没,而更大的战果在巨舰的身后。两百艘的艨战船与小舟虽然尽量分散,但还是在第二轮飞石的攻击下损失惨重,八艘艨战船被飞石击中而沉没,落入水中的巨石掀起了巨大的波浪,十几艘小舟因为控制不住平衡而倾覆,但总体说来,吴越水师的伤亡并不大,依旧在全力进行冲锋。
  吴越水师的战船又近了,看到先锋如此顺利,吴越水师主力也开始了进攻的准备,此时冲在最前面的巨舰已经进入了三弓弩的射程范围之后,三千架三弓弩全部使用火箭,士兵们快速地点燃了箭头,三千支巨大
  变成了天空中特殊的星火,大部分都落到了越来越靠的船身上,慢慢地烧烤着船身,直到被船上的士兵用超长枪打落,或者是被水浇灭为止。
  越是靠近,越是危险,进攻中的吴越水师先锋十分清楚,一旦到了浅滩处停泊,巨舰就很难转身,江岸上的敌人只要使用普通的军用弓就可以将火箭射到船身,但他们既然是先锋,那就只能是有进无退,身后的主力还在等待着他们,而艨战船与那些小舟也很快就要冲进裕溪河了。
  第三轮飞石的战果再次扩大,最主要的是再次击沉了两艘巨舰,击伤三艘。后面的艨战船也又沉没了五艘,十几艘小舟再次倾覆,不过吴越水师士兵们再次将小舟翻了过来,重新上船再次前进。
  其实一直在冲锋躲过巨石的吴越水师士兵们,内心很羡慕那些被巨石击沉的同伴,只要人没死,活着浮上来,那些失去巨舰的同伴就可以不用再冲锋,然后游回后面的主力战船那边,虽然等下还要继续进攻,但最起码不用当先锋!一旦冲进了浅滩,要是战船被点燃或者击沉,在敌人密集的箭雨攻击下,能否活着游回去真的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吴越水师的巨舰终于是冲进了浅滩,巨舰极艰难地调转船身,将战船的侧面正对着江岸上的敌人,吴越水师选择了裕溪河的右岸作为进攻突破口,将战船的侧面转为面对敌人,这是为了能够扩大船上士兵的攻击与躲避的范围,同时在极不利的情况下,可以快速地撤退。观察到远方的先锋已经冲到了浅滩处,吴越水师的主力也终于是开始了进攻。
  “拉弓!瞄准!点火!放!”当巨舰冲进浅滩时,五千盾牌手快速地排列开,组成盾阵。在他们的身后,是二十万弓箭手,每个人所使用的都是火箭,有士兵举着火把一排排地快速点燃,上万支火箭集中攻击一艘巨舰,这样能够大大地提高点燃敌人战船的机会,不过吴越水师战船上的敌人也会反击,无法压制敌人的反击,己方这边的伤亡也在不断地增加。
  吴越水师的艨战船与小舟终于是冲进了裕溪河内,战船一进入裕溪河便全力向洞庭湖水师发起了进攻,在战船数量上吴越水师还占据着一定的优势,虽然处于逆流但风向却对他们有利,没有一个吴越水师士兵承认他们不如刚刚重新组建的洞庭湖水师,吴越水师的士兵无不士气高昂,因为他们终于是有机会全歼只会偷袭与躲避的洞庭湖水师。
  第690章
  “来吧!杀!”敌人就在下游,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洞庭湖水师的众人并不惧怕吴越水师,他们之前就击败过吴越水师,这一次敌人主动来送死,洞庭湖水师的众人根本就不需要客气,二十艘“鱼龙舰”、“黑鲨舰”成为先锋,直接撞向冲过来的艨战船。
  艨战船配合“鱼龙舰”、“黑鲨舰”对抗吴越水师的艨战船,五十艘车舟对抗八十艘小舟,双方的战船就这样狠狠地撞击在了一起,裕溪河上的到处都是箭支,在瞬间的撞击让吴越水师的艨战船吃了大亏,二十艘艨战船都出现了损伤,其中七艘艨战船开始沉没,但这并不能让吴越水师害怕,更多的艨战船冲了上来,双方开始接舷战。
  双方战船的甲板上都撒了沙子,船舷相接后,超长枪不断地对刺,高处的弓弩手不停地将手中的利箭射出,盾牌手尽量保护着自己的同伴,时不时有人被箭射中或者是被长枪刺中,倒在了甲板上被同伴尽快地救治,但那些掉到水中的,一切就只能依靠自己。
  面对吴越水师的小舟,焦赞指挥的车舟想都没想,就指挥着所有的车舟撞上去,小舟很难抵挡车舟的撞击,很多都倾覆,小舟上的士兵落入了水中,但战斗却只是开始而已。吴越水师的士兵一进了水,马上就变成了水鬼,开始从水下破坏车舟,时不时有车舟开始进水,一些洞庭湖水师的士兵快速地脱掉身上的盔甲,拿着兵器就跳进了水中,另外一部分人则留在车舟上,利用长枪与弓弩来对付上来换气的敌人。
  吴越水师与洞庭湖水师双方就这样在裕溪河上疯狂地拼杀着,江面上到处都是尸体,水下依旧在不断地战斗,一小片一小片地血红色渐渐交会在了一起,成了大片的血红色。
  也在血拼,漂浮在河上的尸体越来越多,顺着水流被冲进了长江内。而在江岸上,战斗的激烈程度也在不断地升级,更多的吴越水师战船冲到了浅滩上,依靠巨大的船身作为掩护,居高临下对着岸上的敌人射箭,六郎这边因为受箭伤无法再战斗而被抬下来的伤兵越来越多。
  不过吴越水师的代价也不小,战斗到现在,已经有十艘巨舰被彻底点燃,正面进攻的先锋死伤过半,燃烧的巨舰反而成为了帮助六郎抵挡敌人的火墙,但可惜的是,这样的火墙实在是太短了,而吴越水师可以进攻的点也太多了,延伸的江岸一点望不到边。
  “主公,是否下令所有投石车进行攻击?”越来越多的吴越水师战船冲到了浅滩上,孟良自己跑过来询问是否动用所有的攻城秤车,以现在的情况,后方一百辆攻城秤车全力开火的话,将给敌人造成巨大的伤亡。
  “再等等,要等到敌人的水师士兵开始登陆,吴越水师的主力还没有全部冲进浅滩!传令,五千盾牌手,二十万连环弩手向前,压制战船上的敌人,帮助弓箭队焚烧吴越水师战船!”
  六郎终于是向前线增加了兵力,给予了浅滩上的吴越水师先锋极大的压力,战船上的吴越水师士兵不断地有人中箭从船上摔了下来,虽然从表面上看前线只是增加了二十万五千人,可密集的弩箭实在是太可怕了,就好像有上万士兵在连续不断地射箭。
  又有三艘巨舰被点燃了,战船上的吴越水师士兵已经尽了他们最大的努力灭火,但又是普通的火箭,又是巨大的弩箭,战船上到处都是起火点,很多士兵为了救火反而被火箭射中,点燃了身上的衣服,急得乱叫乱跑,最后好不容易才被同伴给救了,可身上却有很多地方被烧伤,更悲惨的事情还在后面。
  战船被点燃了,已经没有一点办法了,那么战船上残余的士兵就只能赶紧撤退,但小舟只有一艘,最多六个人,再多船就要翻,那么到最后小舟当然是被军官与军官的亲兵所占据,其他的士兵就只能自己游回后方没有参与战斗的船只上。这个时候所有被烧伤的士兵就成了很大的累赘,这些人的伤口不能碰到水,勉强下了水全身的伤口就好像有刀在割,有虫在咬,会游泳的也游不了,最后只能是在同伴的帮助下下水,不断地哀号着。也就这样,很多人都支撑不下去,最后沉到了江中,甚至也有疯狂地纠缠,连同办法他的同伴一起带到江底的,水下的鱼群就这样又有了丰富的食物可以食用。
  “主公,是否下令后面的军队前来增援,士兵们很疲惫了!或者叫左岸的山字营前来支援?”战斗已经持续了一个时辰,程世杰从阵前退了回来,前线的士兵很疲惫了,敌人正在不断地增加,因此程世杰特意回来,建议下令后续的援兵上来,士兵的体力一旦到了极限,就会出现巨大的伤亡。
  “传令,调十万人前来支援!其他人继续待命!”六郎点了点头,但是还要阵前的士兵再坚持一段时间,十万人赶过来就要用一些时间,到了之后也不能马上投入战斗,还要小小地休息一下。
  吴越水师的十万先锋四十艘战船,到现在只剩下是十七艘巨舰没有被点燃,还能够在船上奋战的不到八百人,但在他们身后有更多的吴越水师战船冲了上来,大量的小舟也开始了登陆战的准备。从一开始吴越水师的水师将军一直就在担心,担心六郎有后续埋伏的军队,可战斗了过一个时辰,六郎却依旧没有援兵派来,让这位本来就不支持强攻的水师将军很是不安,但既然进攻已经开始了,他就只能试着派出登陆的士兵,吸引六郎可能出现的援兵,一旦情况不妙,他还能够马上指挥大半水师撤退。
  接到登陆的命令,指挥进攻的士兵与军官都很激动,正在交战的敌人已经很疲惫了,只要冲上去就能够取得首级,换取战功,负责直接进攻的吴越水师士气高昂,快速地划着小舟向前冲,有些人还是直接涉水冲到岸上,先借着礁石进行休息,然后等人多了,就准备冲锋。
  十万人援军很快就赶了过来,看到援军的出现,其他战船上的军官观察到后都有些担心,不过吴越水师将军却安心了,对方只有看样子十万人,吴越这边一直得到的情报就是
  手上实际的兵力一直很少,只有这些兵力的话,吴越败六郎并不成问题,唯一比较难的就要如何杀掉六郎,一个不小心就会让六郎跑了。
  江岸上聚集的敌人越来越多,更多的吴越水师战船冲了过来,六郎终于是等到了机会,一直没有动弹的另外一百辆攻城秤车终于是动了,一百块巨石呼啸着飞出,停泊中的战船成了最好的攻击目标,飞落的巨石狠狠地砸在了船身上,引起一阵剧烈的晃动,被巨石砸得到处乱飞的碎木四散,深深地钉在了人的身体上,众多的惨叫响起,但这只是第一波攻击而已。
  一轮又一轮地飞石成功地命中了停泊的战船,虽然身后不断有巨大的声响与同伴的惨叫声,但还是有众多的吴越水师士兵在不断向前,没有一个人能够后退,荣华富贵就是靠命拼出来的。不然就只能永远地当一个小兵,最后什么都没享受过就死在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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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那天,我正在家裡观赏一个影片的时候我的妹妹从门边经过.她已经满十四岁了,所以她那原本平坦的小胸部正开始发育.她扑通一声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而且问著我正在看甚麼东西,此时我试著保持著无辜且毫不知情的表情,并且想法子找到那个该死的遥控器,好关掉萤幕上正在拨放的色情录影带.我没能找到摇控器,所以我只好自己起身去关掉它.我想她可能是注意到了我的牛仔裤上鼓胀的部份, [点击阅读]
妹妹的第一次
作者:大龙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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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妹妹,你真的不后悔?”我低着头看着依偎在我怀里的刚满十八岁的妹妹小倩,颤抖的问道。妹妹面带羞涩之情,一边用粉拳捶打我的胸口,一边轻轻的摇摇头。看到怀中这个性感美丽的小天使点头之后,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我心脏跳的更加厉害了,不知道该回答这个可人儿什么好了。只是反射性的将她扔到柔软的席梦思床上,然后翻身如饿虎扑食般将妹妹压在我伟岸的身下。 [点击阅读]
姐弟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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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CBC标题:姐弟早上「碰~」一个很早的星期六的早上,说实也不早了。八时,爸妈也出门去。这是一个的家,不足三百尺四个人往,很挤迫。我与弟弟睡在同一房,我在上格床,他在下格。好不自在,在换衣服时也很不方便。我也十七岁了,而他十六。早上,混身也不自在,小穴也是痕痕的。流出的液体把内裤也弄湿了。本想到洗手间去洗洗她的,但星期六的早上也不会太早起来的。若他问起也不太好。 [点击阅读]
小.月
作者:q2795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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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小月今天又是挂着憔悴回到公司;我见到她不觉起了爱怜,可怜的小月,与杰结婚两年多,天天受着杰折磨,全是精神上和心灵上的折磨;是真的,小月曾告诉我,她丈夫早年纵欲过渡,天天嫖妓,夜夜笙歌,今年尚未叁十,已不能人道,小月虽是有夫之妇,但仍是处女之身。我走到小月旁,正想好言安慰,忽然,小月扑在我的胸前,嚎哭起来;我轻声问:「他又打你。 [点击阅读]
小母鸡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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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firsttime标题:小母鸡(一)七年前的七月九日,我刚高考完。从考场出来的时候,在拥挤的人流中我感觉空前地空虚。紧张了若干年准备的一场考试,就这么懵懵懂懂梦一样地结束了。所有的人都散了,宿舍里性急一点的开始烧书、考卷和笔记,走廊里一片狼籍。我看著阴灰的天空,无所事事。我想总得干点什么,这种失重一样的轻松让我对自己很没有把握。有哥们敲门约去踢球,我觉得这不是我现在想干的。 [点击阅读]
小记者情史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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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无名标题:小记者情史周末,丁一山刚要从XX日报下班时,他的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铃...铃...」他毫不犹豫地拿起话筒:「喂?这里是...」「是丁先生吗?」对方是一位娇滴滴的女人声音。「是,我是。妳是...」「我是美珠。 [点击阅读]
小阿姨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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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brotherx@SexStoryBBS(豆腐)标题:小阿姨turestory1991立夏那天下午小阿姨带著两个月大的姪子到我家作客,就在我刚放学回家时........小阿姨正掏出她劣带粉红的乳餵著母奶,拇指般的粉红色乳头......害我当晚失眠到三点多,满脑子都是她的大ㄟㄟ........想著想著,不知不觉内裤已溼成一片。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