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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顏血海棠 - 正文 朱顏血海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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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傲气荡然无存。
  王喜方才笑道,“这才乖嘛……臭婊子,不给点颜色硬是不晓得老子姓甚名
  谁,老子对付你多的是办法。本想用在海棠那臭婊子身上的,先给你享受享受,
  想晓得是什么东西整得你死去活来吗?”
  他骑到女人的脸上,扯出塞口巾,把勃起老高的阳具插进口中。女人的檀口
  着实太秀气,就算男人的鸡巴不大也只咽得下一小半。王喜一边用力往她喉头挤
  一边自己回答,“猪鬃的碎屑,硬度不错,韧度够劲,好好玩吧。”
  冷如霜被插得两眼翻白,偏生两条腿还得费力高举着不敢稍动,想死的心都
  有,哪还有丝毫他讲得好玩。
  “对了,我还要讲一件招你恨的事,”王喜的身体与感受都攀上了快感的极
  致,“你那个丫头小金宝,死在老子手里了,老子把她的肚子剖开,奸死了她!
  恨我吧,哈哈。”
  “呜……”冷如霜从喉头发出一声长哭。
  那一霎,王喜终于爆发,大量的精液喷射出来,涌满女人的喉管……
  月过四更,男人早已精疲力竭,趴在冷如霜胸脯上沉沉睡去,一只手还紧紧
  捏着她的一只乳头。
  冷如霜圆睁着赤红的眼睛,捆着的手放开了,依然没有一点睡意,她怎么睡
  得着呢?两条腿早已酸痛至麻木也无法合拢放下,玉户早就肿了,像个白面小馒
  头,体内还在持续不断地麻痒疼痛,使她无法集中精力去悲伤。
  这真是出离痛苦的痛苦了。
  她没留意房门悄悄地打开了,一条黑影蹑手蹑脚走到床前,举起一把刀子,
  往王喜裸露的背上用力插去。
  这一刀可能正插着骨头,竟没进去多深,男人已经痛醒,正待翻身而起,不
  料冷如霜伸出骼膊死死抱住了他。
  纠缠间第二刀落下,正中心肺,随即第三刀第四刀……
  乌黑的鲜血冲上帐顶,口鼻中也溢出血汁,满身血人疯狂地冲开束缚,漫无
  目的地在地上转了两圈,栽倒在地,挣扎抽搐了几下,无声无息地死了。
  这一切的发生也不过在几秒之内,电光火石就是一条人命报销。
  冷如霜惊魂未定,刚才的行为完全是直觉使然,连下身的折磨都一时抛开,
  此刻又加倍回来了,不禁痛苦地呻吟一声。
  凶手本欲离去,听到呻吟声又折返过来,问,“你这是怎么啦?”
  她竟然是银叶!不是看到白天她被关在站笼中受到残忍的轮奸吗?来不及细
  想,冷如霜把原委告诉了她。
  银叶漠无表情地说,“知道了,等一下。”
  她悄然溜了出去,走路还是不太利索。不多时,带了一条肥猪肉和一盆温水
  过来,说,“忍着啊。”
  肥肉条在温水里浸泡了一下,像阳具一样一点点插进冷如霜的阴户,那种生
  死不能的感觉重新降临,冷如霜死死咬住被角,强迫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银叶把肉条抽出来时,上面已经布满了黑黑粗短的毛发屑,触目惊心。
  “真是个畜生!”银叶骂道,切下另一块肉条,再塞进阴户中。
  反覆几次之后,肉条出来时终于干干净净,虽然阴户依然红肿,但体内再也
  没有折磨,轻松了好多,长松了一口气。
  冷如霜披衣坐起,对埋头收拾东西的银叶衷心说道,“谢谢你,妹子。”
  银叶头也不回,冷冷说道,“不要谢我,我是可怜你,依我的本意是连你一
  块杀掉的。”
  冷如霜凄然道,“真是那样就好了,我也一死百了,不用再受这般磨难。”
  银叶哼一声,“想死,那还不容易,我倒是想活,可恨的老天却不给我机会
  了。”
  冷如霜惊道,“那是为何?”
  慢慢地回过头来,银叶消瘦的脸上已是清泪两行,“我姐姐被那般畜生折磨
  死后,我的心也随她死了,可我还是活了下来,我要报仇,本来有一个最好的机
  会,可以干掉白狗,可是……可是……”
  她的目光锐利地看着冷如霜,“可是你的死鬼老公不自量力,那一晚去袭击
  白狗,搭上自己一条不说,还坏了我的大计,从此后再也没有办法,你说,我恨
  不恨你?”
  冷如霜方才明白银叶对她的敌意并不完全是为了海棠。
  “我还是忍,就算那群狗使劲糟蹋我,我也忍,我一再安慰自己,总有一天
  我会报仇的,结果,结果……”
  她失声痛苦,两手将自己单薄粗劣的布袍下摆,她细长瘦弱的腿杆上布满了
  疤痕,更可怕的还是她的下身,集中在阴户和大腿内侧,竟长满了暗红色丑陋的
  疹坨,有的开始溃烂。
  冷如霜听如意讲过,风月块上最可怕的事莫过于染上脏病,有些脏病无药可
  治,只有等死,妓寨里当然也不会白扔钱给你去治病,她就亲眼看到过多少姐妹
  不是被驱赶出去,就是被一张草席包着抬出去。
  冷如霜一下明白了,银叶也不幸染上了恶疾,来日无多,受了这么多苦难,
  而报仇大计愈发渺茫,怎不令她悲从中来。
  银叶擦擦眼睛,说道,“也算梅神可怜我吧,让我今天瞧见了王喜这个狗畜
  生,一切祸害都是他带来的,白狗杀不了,自会有人杀,王狗我拚死也不会放过
  他!”
  冷如霜伸出手,银叶却躲开了,恢复了疏离的表情,说,“不要碰我,我和
  你不是一类人,你不用可怜我,我也不会同情你。”
  她顿了顿,续道,“你放心,我做的事,我一人担!”
  冷如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银叶已扭头拉开了房门,站在回廊冲着空荡荡的
  天井大声喊道,“我杀人了!狗日的王喜让我宰掉啦!”
  旋即,整个天香阁骚动了,衣裳不整的男男女女从各个角落涌了出来。
  ************
  白天德扇了冷如霜一记耳光,“婊子,你做的好事。”
  冷如霜无言,眼光避过他锐利的锋芒,落到地上。
  白天德刚刚赶到,屋子里的尸体早抬出去了,银叶也束手就擒,没有费任何
  周折,白天德还是觉得气恼难平,倒不是可惜了王喜的一条狗命,他也早有杀心
  了,借刀杀人也不错,问题是杀早了,更大的问题是脱离了他的控制,在他完全
  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事件。
  如果是冲他来的呢?白天德觉得后怕。
  窗外,传来银叶的疾呼,“沅镇的老少爷们,你们的好日子也到头啦!你们
  一个铜板干老娘,老娘就把一身脏病全都传你们啦,等着收尸吧,哈哈哈……”
  她大声狂笑起来。
  白天德冲到了窗口,暴怒在道,“你们吃屎的啊,还不把她的臭嘴给我封起
  来!”
  他像只困兽在屋里打转,“妈的,老子要绞死她,一定要绞死她。”
  正在此时,远远传来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白天德惊吓得一哆嗦,片刻后,
  李贵连滚带爬地闯进来,惊惶失措地喊道,“县长不好啦,土匪打过来了!”
  在沅镇的县志上这样记载,“民国十八年,春,匪患突发,纠集千余匪众猖
  狂进犯,规模之巨,历时之长,史所罕见。”
  新年刚过,大地回春时节,上千的土匪从沅镇的四面八方冒了出来,呼啸着
  开始围攻一个军事重镇,战争终于降临到了这块尚未回暖的土地上,平静的日子
  一去不返。
  第十九章战争
  海棠的临时指挥部设在距离沅镇不足二十里的郊区一所民房里,四下里站满
  了人,都是各洞和各寨的当家人或是二当家,包括黄云界的申昌,海棠的桌面上
  放了一道令牌,大伙都心里明白,令牌一出,代表的是榜爷本人,不服令牌者,
  等于是公然与榜爷叫板,无人有这个胆子,因此,令行禁止,要人给人,要物给
  物,没什么好说的。
  脸色极度难看的海棠正在大发雷霆之怒。
  事情缘于数日前攻打白家堡的行动,地方武装抵抗甚是顽强,新修的城寨也
  给匪帮制造了不小的麻烦,很是折了一些兄弟,陷落后,除了杀了几个白家主事
  之人,财产洗劫一空外,有几个小土匪没有照规矩办,强奸了白家的一个闺女泄
  愤,致使其羞愤自杀,多添了一份血债。
  “你们告诉我,怎么了结?”
  “有什么大不了的,人也杀了,财也抢了,冤死个把女人也就那么回事。”
  一个姓石的洞主漫不在乎地说,施暴的人里面,大都是他的手下,他当然要护短
  了。
  “依我看,各退一步,石洞主,你那帮手下是不像话,打一顿,关几天,看
  他们下次还敢不敢,海寨主呢,也别太较真,哪有猫儿不偷腥的,我们是土匪,
  不是政府军,烧杀抢掠是本行,的确也没什么大不了,放一马算了。”申昌出来
  做个和事佬,
  “来之前规矩是怎样定的?百姓不能杀,妇女不能奸,违者斩!”
  “规矩不还是人定的嘛,眼下攻打沅镇城不是太顺手,临阵杀自家弟兄未免
  折了士气,不如把他们送到前线,戴罪立功吧。”
  “不行,绝不能姑息!”海棠喝道,手掌在桌上猛击一掌,眼前仿佛出现了
  叛徒二喜子的影子,当时正是放了他一马,才使得寨子全军覆没。她眼中透出浓
  浓的杀气,举起榜爷的令牌,“杀!”
  门外两声枪响,室内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噤若寒蝉,石洞主恨恨地哼了声,
  拔腿冲了出去,申昌阴着脸,表情复杂,往天花板上看。
  海棠挥挥手,疲惫地说,“都散了吧。”
  战争进行到了第十七日,进入了残酷的拉锯相持阶段。
  保安团毕竟算是正规军,在初期的惊惶失措后,依托沅水河天然屏障,组织
  起有效的抵挡,土匪纵然人多势众也是乌合之众,组织松散,火器不多,很多还
  是大刀长矛,战斗力差,本是不耐久战,幸好还有海棠,领导出色,打仗时身先
  士卒,舍死冲在前,振作了土匪的士气,才一直没能让白天德占到上风。
  所有的外围据点均已肃清,沅镇成了一座被重重围困的孤城,白天德的形势
  越来越不妙,如果没有外援,只待一场血战,便可江山大定。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时机应该成熟了,我已报告榜爷准备发动总攻,明日
  凌晨子时开始,胡寨主,请你的部队在桥头全力佯攻,吸引白狗的兵力,李当家
  的,通知你的手下在子时前两刻左右将准备好的船放入赵家渡口,申二当家,你
  带领兄弟们从赵家渡处渡河,石洞主作预备队,还有问题吗?”
  “我有问题。”申昌接话。
  “讲。”
  “不着急,有人会讲。”
  喽啰来报,“榜爷的使者到。”
  众人即脸色一肃,海棠道,“有请。”
  来者是个女人,身材窈窕,揭开蒙面头罩后,却是媚态十足的小女人阿月。
  “怎么是你?”海棠淡然道,她对阿月素无好感,只把她当作榜爷身边的侍
  女。阿月笑笑,扬了扬信物,道,“可不,兵荒马乱的,要不是怕误了老爷子的
  事,我可不想来。”
  阿月展信,对众人道,“榜爷有令,黑凤凰残杀手足,兄弟们不服,澄清事
  实前,此地指挥权暂交申二当家,所携武器也一并交出。”
  海棠怒道,“哪个在背后胡说八道!”锋利的目光逼向石洞主,石洞主冷哼
  一声,望向别处,气氛徒然紧张起来。
  阿月显得不知所措,“这可都是榜爷的交代,不是我说的。”
  申昌清咳两声,道,“看来其中有些误会,黑凤凰,你身正不怕影斜,话是
  说得清的,先委曲几天好不好。……来呀,把黑当家的的枪下了,请她回去休息
  休息。大伙都不得难为黑当家的,听明白了吧。”
  “别动我,我自己来。没有什么好怕的,榜爷自会还我一个公道。申二当家
  的,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行动,活捉白天德必能成功。否则援军到就功败垂成
  了。”
  “不用操心,姓申的我可从来都不是吃素的。”
  海棠坐在自己的小竹楼里,心烦意乱,榜爷从来没有干涉过她的计划,偏偏
  在最紧要的关头来了这么一手,这是为何呢?是真的有人背后告刁状,还是担心
  她临阵失利,或者另有隐情呢?总不像是好兆头。
  她的身边没有一个可真正信赖的人,一直都是信念在支撑着她,或是硬撑着
  她,一旦动摇,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孤独,遇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申昌靠得住
  吗?的确,出征以来,他帮了她很多,处处为她着想,却始终还隔着一层,捉摸
  不透,其他人,算了,粗鄙不文。
  这几个时辰过得好慢好慢。
  没有枪声!
  早已过了子时时分,为何战事还没打响,莫非又生变故?
  她冲到门前,拉门,被反锁了,冲到窗口,两个陌生喽啰持枪挡住了她,“
  对不起,黑当家的,您不能外出。”
  “把申昌给我叫来。”
  “要申昌那根牙签做么子,我老石就能满足黑当家的啦。”随着淫词秽语,
  石洞主隔着木窗栏将臭脸凑到面前。
  由跟她有过节的人来亲自看守,形势越发不对头了。
  “滚开。”海棠憎怒道。
  “嘻嘻,不怕告诉你,队伍早已开拔,这里是老子的天下啦,识相点的,乖
  乖给老子舔鸡巴,否则……”手掌伸进木栏想轻薄一下海棠的脸。
  无声无息,海棠猛的一拳,将石洞主伸入一半的手掌狠狠地钉在栏杆上,力
  道未尽,直将儿臂粗的木棍打断。石洞主看来是指骨折了,捧着手痛得在地上打
  滚。
  “把他带走。”申昌终于出现了,皱着眉头叫手下架开了那个自讨苦吃的家
  伙。门开了。
  “知道你会找我,我自己来了。”
  “姓申的,你为什么不进攻?”
  “黑凤凰,警告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你已经不是总指挥了。不妨告诉
  你,白天德已经向榜爷投降,不费一兵一卒,沅镇就像个婊子,把大腿叉开,等
  着我带弟兄们前去享尽荣华富贵啦,哈哈哈。”
  “不可能!这一定是白狗的诡计。”
  “随你信不信啦。看在同道的份上,我也不瞒你,数日前,白天德通过石洞
  主,石洞主答应替他带信给榜爷,开出的条件打动了榜爷,方有今日之变故。这
  事我也是事后才知道。”
  海棠难以置信,“难道我给的还不够优厚?榜爷还亲口给了承诺。”
  申昌冷笑,“白天德要为榜爷开辟一个最大的烟土种植园,收益二八分成,
  烟土能赚多少钱你心里也清楚,这是你做得到的吗?可怨不得榜爷,人在江湖,
  利字当头啊。”他口口声声说不要怨榜爷,言下之意却是处处在影射什么。”
  海棠一听就知道这事是真的,虽然并非那么信任榜爷,但被再度出卖的感觉
  还是像一条毒虫大口大口啃食着她的心,火辣辣的痛,又像正在溺入水中,即将
  没顶,拚命要抓住一根稻草,“白天德呢?还在不在城里。”
  “阿月带来了老爷子的另一张手令,”他拿出一张写满字的黄纸晃了晃,“
  昨天晚上,已经让开一条道,放他们逃走了。”
  费尽心血,终付流水,海棠眼前一黑,勉强扶住墙壁才没有栽倒下去。“放
  我走,放我走,放,我,走!”
  最后几字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字字泣血。
  一天过去了。
  申昌再来看她,叫喽啰们都退开了好远,走进她临时的监牢里。海棠缩在角
  落,茶饭未动,闭着眼睛,形容枯槁,一下子象苍老了好多岁。申昌在她面前也
  盘腿坐下,相对无言,坐了好久。
  “还是我先说吧。我是个粗人,在江湖上坏事做绝,不是个好鸟,但直来直
  去,信言守诺也是出了名的,我也不藏着腋着,说个明白的,白天德能与老爷子
  做个交易把你出卖,我也想与你做个交易,干掉老爷子,只要你答应,成,放你
  一条生路,还把白天德的我交到你手上,败,我为你报仇。”
  海棠抬起头来,目光炯炯逼视着他,“你自己也可以下手的。”
  申昌泰然自若,“不错,我也可以,但由我杀,难逃犯上之罪,今后兄弟们
  如何服我,由你杀,背信弃义,人皆诛之,名正言顺。”
  “我怎么晓得你不是与白狗串通一气,借刀杀人,再灭我口。”
  申昌凶脸上咧开嘴笑笑,却没有半分笑意。
  “你别忘了,白家灭族可都是我申某人打的前锋,白天德恨不得把我寝皮食
  肉,当然也是我要剪除的下一个敌人,在这一点上,我们可是一致的。”
  海棠一直在捉摸,其实她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她如今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就算不死在这里,也再没有其他可借助的力量,更谈不上追踪白天德的下落,报
  仇二字简直成了笑话,她会甘心吗?
  “我要先考虑一下。”
  第二十章杀榜
  再上黄云界,物是人非。
  还在那个隐密幽暗的房间,还是三个人。
  榜爷看上去非常震怒,一身肥肉都在颤动,“谁给你权利把她带回来的?你
  不晓得就地解决了吗?”
  申昌惶恐,额上的汗粒都迸了出来,“老爷子恕罪,都是弟子的错,弟子是
  听黑凤凰在骂骂咧咧,还说有一桩当年关系到老爷子的秘密要随她埋进土里了,
  弟子琢磨啊,她怕是想要拿这个换命来着,不论是真是假,听她说说话总是无妨
  的。”
  他弯腰道,“看来是弟子愚昧了,这就去解决她。”
  “慢着。”榜爷说了两个字后又没了下文,屋里一片死寂,阿月安静地给他
  捏着大腿。慢吞吞地说,“秘密?什么狗屁东西。那,就见见吧。记着,捆死,
  扒光。”
  “是,老爷子。”申昌低下去的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海棠被五花大绑推了进来,手捆在背后,膝盖处并拢打了个绳结,只能一点
  点地挪动脚步,一身不着寸缕,连头发都打散了,长长地披在肩上。
  “你出去吧。”
  申昌恭敬地退出去,从外面掩上门,同护卫一起远远地站着,听不到屋里的
  说话,这向来是榜爷的规矩。
  屋里只留下榜爷和两个女人。
  榜爷柔和地说,“有什么话就当着我的面说吧。”
  浑浊的眼睛落在那对坚挺的双峰上。
  海棠突然慢慢蹲下去,显得十分痛楚,脸色憋得发红,越来越红。
  榜爷感觉有些奇怪,呆呆地看着,及至看到女人的肌肉一条条绷了出来方意
  识到不对,只听得啪的一声轻响,绳索被整个崩断,死蛇一般从古铜健美的身体
  上滑落下来。
  海棠还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微撅起屁股,手伸向胯间,变戏法似的,竟从屁
  眼里抽出了一把五寸来长细长无把无锋的尖刃。
  跃起,如白色的闪电。
  榜爷大惊,反应也异常快捷,及时按下了寸步不离的扶椅把手上一个机关。
  按说这机关是让整个椅子迅速地后翻,并打开后面的一个地洞,把坐在椅上
  的人翻进洞中逃生,对付刺客十分有效。不料这次按下去没有反应,坐椅动了一
  下,就是不翻。
  说时迟那时快,海棠已经蹿到跟前,将尖刃狠狠划开了榜爷的喉管,鲜血泉
  涌,可怜连声救命都喊不出就一命呜呼了。
  弥留的一刹那,他的头歪向了右侧,放大的瞳孔死死瞪住小姑娘阿月,阿月
  还给他的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原来是你。”海棠也看着阿月,同样的惊骇。
  阿月取出塞住机关的小铁丝,按动开关,把榜爷的尸体翻进地洞,又从怀里
  拿出一张纸,塞到海棠手里,匆匆道,“申爷的吩咐,图上是白天德藏身之处,
  你赶快从地洞逃走,有人接应。快!”
  海棠不再多言,拔刀即走,待身形消失片刻,小女人退缩到墙角,流着泪扯
  开嗓子喊道,“救命啊!杀人啦!”
  尖叫声是那么凄厉,惊动树上的栖鸟振翅而起。
  黄云界大乱。
  申昌指挥手下跳下地道追赶,一阵忙乱后,屋里恢复了平静。申昌一把将小
  女人搂进怀里,疯狂地亲吻起来,炽烈的欲火熊熊燃烧。
  ************
  山深林密,海棠像头愤怒的母豹迅速穿进。
  健美的胴体上除了一些干涸的血迹,不着寸缕,这是她第二次在密林中裸奔
  了,头次是亡命,这次是追杀,同样是如此羞耻的姿态,心情迥然不同。
  她其实很累了,却觉不着累,一路上没有休息,没有进食,心里急得一团火
  在烧。
  白天德,决不能让你跑掉!
  申昌草草划就的图纸上写着,白天德打算逃往边境,避过风头,并为建立烟
  土种植园作筹划,今晚将会在一个小村寨中打尖休息,明日之后就弄不清走哪条
  道了,也就是说,只有今晚,她才有机会追上白天德。可是,此时她手中只有一
  把尖长的短刃,就算追上了,又能杀掉护卫重重的白天德吗?
  “谁?”海棠察觉附近有动静,警觉起来
  “黑当家的吗,我是申爷派来接应您的。”草丛拨开,一个当地土家人打扮
  的蓝衣人走了出来,乍然目睹海棠的裸体不由得发了呆,喉头连咽了几口唾沫。
  申昌的确说了在这附近是有人接应,可人长得猥琐不说,还没带任何武器,
  这也叫接应吗?海棠不由得又羞又气,喝道,“背过脸去,不准看。……你说来
  接应,你能做什么。”

  蓝衣人惶恐不安地说,“我是本地人,人头地形都熟,今天白县长从这里走
  都是我带的路。”
  “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
  “人不多,算上白县长只有七个。”
  原来如此,找个向导,也省得海棠在不熟悉的地方瞎找。
  “那……把你的外衣脱下,扔到后面来。”
  有了引路的,她的行动快了许多,傍晚时分穿出了林子,远远有炊烟升起。
  “是这了吗?”
  “对……对了,他们就,就是在这里,东安乡。”蓝衣人上气不接下气。
  “东安乡?”海棠对这个地方并不熟悉,却好像听什么人说过,有些印象。
  海棠叫蓝衣人潜伏,自己悄悄接近,很稀落的几间旧房子,多是竹木结构,
  还有土砖砌的,其中一座相较而言最大最好的二层木制结构的大宅,一二楼的楼
  梯口分别有一个身着制服的兵丁在巡逻。白天德在二楼窗口冒了一下头,冲着底
  下大声吆喝了几句。
  耐心守候了很久,进进出出的人数了好几遍,当真是七个。基本布置是,外
  围流动暗哨两个,两个在小楼守卫,两个陪同白天德龟缩在二楼一般不出来。
  “总算逮到你了,狗贼。”海棠心中默念,有了主意。转回去,对蓝衣人说
  道:“我们先休息一下,你带了干粮吧,吃点东西,凌晨丑时过后,你到村头弄
  点响动吸引暗哨,动静不要太大,一旦有人开枪,行藏暴露,你就放把大火,制
  造混乱,做得到吗?”
  “没问题,我跟了申爷好几年啦,这点小事难为不了我。”
  早春时节,天黑得早,无星无月。
  忍受着饥寒,海棠默默地潜伏着,远远能看到楼内灯火映出白天德来回踱步
  的身影,心情越发激动,焦躁,差点按捺不住冲动。
  除了风刮过树林的哗啦声,四下里再无动静。远远有火光闪动,随即两条人
  影隐匿着搜寻过去。
  利用这空档,一条黑影迅速掠过田野,直扑小楼。
  楼内灯火熄灭已久,只有屋外挂着几盏气死风灯,一晃一晃地。
  海棠跳起,身轻如燕,攀住横栏轻盈地翻上了二楼。正在巡逻的兵丁似乎听
  到一楼楼梯口有点动静,快步转了回来,海棠手握着锋利的匕首,躲在一边,轻
  轻抹了他的脖子。
  没有其他人出现。
  海棠不想再等,试着运巧劲推了推门,反栓住了,尖刀此时还真有用,插进
  缝里,一点点拨开。门没响动,真是好运气。
  等她的眼睛适应了室内环境后,依稀可看到屋中靠里有张床,躺着一个人,
  另外还有两个人影斜靠在床边,一动不动,估计在打瞌睡。
  海棠决定先收拾床上之人,蹑手蹑脚走近床边,手起刀落,深深扎入床上那
  人的体内,只听得闷哼一声,被窝下的人剧烈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另外两人睡得真死,竟然还没有惊醒。事不宜迟,锋利的刀尖分别从他们的
  脖子上划过,他们一声不吭就滚落在地上。
  顺利得太令人难以置信,这就算报了大仇吗,她不禁有点茫然。
  突然,虚掩的房门撞开,有人大声鼓掌,大笑,“真是精彩,黑凤凰女侠好
  久不见,身手依然矫健,只是滥杀平民,可是大违侠义精神喔。”
  太过熟悉的声音如盆冰水,浇得海棠心头冰凉,迅速意识到,这一切是个圈
  套!
  不知有人动了什么机关,室内大放光明,六支斜插在墙上的火把一齐亮了起
  来。
  海棠看到她所杀的最后两人,果然都是平民模样的陌生人,其中一个满脸的
  大胡子,他们都被捆得死死的,嘴里塞了布条,脖子上一道深深的血沟,血流了
  一地。她木木地走到床前揭开被子,心头越抽越紧,床上也是一个头缠布巾身体
  反捆的土家汉子,惊恐放大的瞳孔直愣愣地瞪着,胸前的血花触目惊心。
  死者她认识。
  蛮子。
  她亲手杀掉了救她,敬她,爱她的蛮子,长达一月之久的相处,他们肌肤相
  亲却相敬如宾,她读懂了那个土家汉子越来越炽热的爱意,像一道火光,刹那间
  划亮了她漆黑不见五指的世界,但复仇的念头是如此强烈,驱使着她撑起病躯,
  狠心离开了那个纯朴炽热的男人。
  她也想过,如果机缘注定,他们也许真有机会能结合在一起,退隐山林,男
  耕女织。
  不管那想法是多么的渺茫,都曾经有那么一刻,冰凉凉的一颗心烫得跳了一
  跳。
  梦都在这一刻碎了,是她亲手破碎掉的。
  她想也不想,闭上眼,将刀掉过来往自己胸口插去。
  可是手臂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尖刀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早有防备的几个人闪电般地扑了上来,一齐将她按倒在地。很快又潮水般退
  开,海棠赤红着眼,突然发动,像一只凶悍的母兽,疯狂地向白天德扑去。
  楼下,围了一圈的团丁,端枪戒备,足有上十个,根本不止蓝衣人报告的七
  个,而那个蓝衣人也混杂在这些人中间,悠闲地抽上一袋烟。
  十多个保安团的团丁和一个土匪,相互戒备,疏远,又一齐竖起耳朵听楼上
  的动静。
  从一开始,整个木屋就在无声地震动着,像意症病人的寒战,诡异的是,听
  得到很响的撞击声,却听不到人的声响。
  杀气透墙而出。起先几乎没有停顿,后来停顿的时间越来越长,伴随着间歇
  的沉哼和短促的尖叫。尖叫声大都出自男性之口。
  “又报销一个,操蛋,豆腐县长哪是黑凤凰的对手。”蓝衣人忍不住出声,
  打破了难捱的静默。
  “一个大洋,买县长。敢不敢?”团丁带点挑畔地看着他面前的土匪。
  “买就买,怕个卵子。”
  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参加了赌局,除了蓝衣人,都买白天德。
  团丁们喜笑颜开,“这个赚了。”
  蓝衣人有点不乐意了,“黑凤凰的实力我知道,就算倚多也不见胜,凭什么
  说你们一定赢?”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就算那婊子能打赢所有人,那屋里还藏着个机关,
  火把中藏有大烟土。海棠婊子以前是个十足的鸦片鬼,闻到烟味哪有不发作的道
  理?”
  蓝衣人骂道,“操,无耻之极。”
  团丁讥讽道,“你不无耻,只会做点出卖的勾当。”
  蓝衣人怒道,“不是当家的下死令,被逼无奈,老子堂堂汉子,才不干这种
  下作的事。”
  双方立刻剑拔驽张,差点就在门外演出一场全武行。
  还是一个年纪稍大的团丁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听,没动静了。”
  屋里,没有一个好好站着的人。
  团丁不是已经一命呜呼就是重伤昏迷。好一点的两个也是多处挂彩,白天德
  与海棠都是同样凄惨,到处挂血,布满了抓痕和青肿。可以见得这一场恶斗是何
  等的疯狂。
  如果不是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强,周身乏力,致使她迭出昏招,此刻的结果绝
  对不是她精疲力竭,被白天德死死压在身下,找蓝衣人借来的男人外衣裤也扯成
  了布条,饱满的胸乳若隐若现。
  白天德大口喘着粗气,牢牢地夹坐在女人的小肚子上,眼中闪动着狂喜的光
  芒,“白板儿,终于又落到老子手里了,想死吗?怕是由不得你吧。”
  海棠沉默,眸子如口深井,想活可能有点难,想死谁还阻拦得了吗?
  “抬眼好好看看,你一生的悲剧都是谁造就的,是我,白某人,是我设下了
  毒局,杀了你的亲人,奸了你的姐妹!”
  深水中光芒闪动,荡起一个漪涟。
  “十多年前,你把我掀到了崖下,我把你变成了奴隶,十多年后,我设局逮
  住了你,你逃了,这是第三次较量了,虽然有代价,但终究都是我占尽了上风,
  只能说明天老子都在帮我,要我姓白的就一辈子压着你,欺负你,注定成你命中
  的克星,你再强,又能逆天吗,敢杀神吗,这就是你的命啊,白板儿。”
  心口越来越闷,像火焰在深深的燃起,一种熟悉的感觉一点一点回流到她体
  内。
  白天德的脸上浮出他特有的兴奋而诡异的笑容,摸出了一只做工极其精巧的
  小铜环,晃了晃,“对了,为了祝贺我们的重逢,还有件礼物要送给你啊,惊喜
  吧!”
  鼻环!海棠畏惧得打了一个冷战。她的鼻尖被大力捏住提了起来,上次被刺
  穿的部位几近愈合,又被尖利的环刺粗暴地捅开了,激痛之下,眼泪和鲜血同时
  迸出。
  “命里这么说,你就是我的一条狗,永远是。回到你熟悉的世界,你唯一熟
  悉的世界吧,白板儿,来吧,好好活着,做一条好狗……”
  在男人充满魔力的声音中,海棠抬起头来,目光迷茫,散乱。眼前,一时出
  现满身鲜血的蛮子,一会又变幻成唐牛、金花、银叶,还有白天德一张巨大无匹
  的嘴巴哈哈狂笑,而她,恐惧得像头老鼠,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第二十一章刺青
  富含硫酸的温泉水汩汩流出,汇到崖下的小塘,腾起白濛濛的雾气。在翠竹
  海,她常常和姐妹们一起,脱得光溜溜的,在温泉里戏耍,男人嘛,都只有把风
  的份,谁敢偷瞧就挖眼睛,当然,只是说说而已。
  这日子真是开心哪,金花、银叶总要围着她,摸着她紧实有力的肌肉百般羡
  慕,她也喜欢看着这些女孩子无拘无束地欢笑,嘻戏,打水仗,银铃般的笑声洒
  了一池。
  一会没留意,姐妹们先后走了个干净,余下她一个人还泡在水里,水温突然
  沸腾起来,越来越烫,她想上岸,可动弹不得,池水冒泡了,咕噜咕噜响,没有
  一个人在身边,不,这样不行,要上去,救命啊……
  海棠惊醒过来,才发觉自己脖颈以下的身体果然是浸泡在温水里,一个小女
  孩还在往里浇注热水,手脚呈大字状大劈叉捆在四角,动弹不得,还有一个中年
  妇女正在手绞着丝瓜秧制成的刷子,同时用力搓洗着她的身体,隐密处更是擦得
  仔细,小小的摺缝都不放过。
  在这般既痛又麻的强烈刺激下,海棠的身体逐渐起了反应,下身电击般涌出
  一股热流,中年妇女看在眼里,神色间分明在鄙夷地说,“骚货。”摸出一把小
  刀子,给她刮起下身的毛发来。
  海棠的意识总算回到了现实当中,血洞,蛮子,白天德,出卖,鼻环,刚刚
  翻过去的一页又在心中闹腾起来,小刀子在心头一点点地锯,直到心里也是鲜血
  淋漓。
  可怕的是,那不是噩梦。
  阴毛刮光后,接着是腋毛,体毛,再是热水冲刷,整整花了好几个时辰,她
  的身体如同婴儿般的洁净,连同伤痕都好了不少,散发出怡人的芳香。
  这情景不禁让人联想起——杀猪洗猪的情形。
  海棠无能反抗,只有听任别人将她包起,送入另一房间,房里正中央摆着一
  条包着软垫的长锦软凳。她被按着面朝下赤条条地趴在锦凳上,手脚锁在长凳四
  个脚的地面铁环上,肚腹下还塞进一个枕头,使她桃形的屁股高高翘了起来,羞
  人的姿式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白天德身披宽衣软袍,施施然走进来,先围着她看了一圈,特意在她重新变
  成白虎的阴户多盯了几眼,又在她变得滑腻的屁股上轻轻拍了拍,长期锻炼下的
  臀肉十分紧实,没有惯常的颤动。白天德满意的吹了声口哨,转到前面,坐到地
  上,托起海棠的下巴,让她的眼睛正面相对。
  “白板儿,你是不是失望了?以为鸡巴这么快捅到你的骚洞里?当然会,不
  着急,时间还长得很哪,老子花了这么大工夫,付出那么大代价,当然要值回票
  价。明人不做暗事,对你是这么打算的,先弄出一个娃娃来,男娃不要,女娃留
  着,好好养大,不仅是你,包括你的后代,世世代代都要做我白家的性奴。”
  “…………”
  “别急,没完呢,我爱惜你有一身好皮肤,莫浪费了,在你背上刺一幅真正
  的画儿,画么子以后你就晓得了,如果抓得紧,这两件事还可以同时完成呢。”
  他拍拍手,从门外进来一个干瘪尖瘦的糟老头子,提着一个小工具箱。
  白天德看他颤危危的模样,皱了下眉,“殷公公,你还拿得稳笔吗?”
  老太监白眉动了动,说话间翻出一口鲜红的牙床,“白爷,咱家就是干这活
  儿的,没有三两三,还敢上梁山吗?”
  “那是,就劳烦公公动手吧。”
  “别急,咱家先看看这皮子。”
  老太监枯瘦的手指在海棠光滑的背肌上划过,指尖陷入肌肉半分,顺着曲线
  划到臀部上,口中赞叹不已,“真是天工造物,这张皮子纹理细腻,紧实有力,
  富有弹性,很久没有遇到这上等的材料了,上一次记得还是光绪年间,珍妃娘娘
  那张皮……”显然是失了言,便突然住口。
  白天德嘻嘻笑,“大清朝灭了都这么多啦,有什么忌讳的,有空说说珍妃的
  事啊。”
  老太监不再理他,打开工具箱,全是刻刀、金剪、银针、颜粉一整套齐全的
  纹身器具,摆放得齐整。毛笔化开,点上一点染料,滴到肌肤上。
  清凉的水渍点在身体上,冰得海棠浑身起疙瘩,她想扭动身体,可惜束缚她
  的并非普通的麻绳,而是铁链,完全是徒劳无益的挣扎。
  这边正忙乎着,白天德一旁看了会,有点耐不住了,走到海棠的身后,一挺
  腰,将粗壮的肉棒捅进女人已经有一点湿润的阴门中,抽插起来,口里却道,“
  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两不碍事吧。”
  老太监万般不愿,也不好冲撞了雇主,冷冷说首,“白爷要尽兴,咱家也不
  好多说,只不要弄出动静太大,让针头偏了位置。”
  白天德将海棠的屁股撞得啪啪作响,老太监全当没有感觉,心无旁鹜地描出
  了大致轮廓,白天德边干边指出修改之处。老太监眯缝着眼,左瞄又看,反覆增
  删,直到天黑时分方出来一个底子。
  次日继续,姿态依旧。第一针扎进她后颈的肌肤,迸出米粒大的血珠。老太
  监拿干棉吸掉。
  一针,接着一针,点刺,染料随着点刺绣入肌理之中。
  每刺一针,海棠的身子就要痛得微颤一下,她咬牙忍着,就是不肯呻吟出声
  来。
  老太监的手法非常娴熟,刺得并不重,但又密又实,不是剧烈的疼痛,但像
  被山中竹叶青响了一口,毒液一点一点地渗入她的体内,扩散开来。
  这种绵长的痛苦是最难以忍受的,濒临崩溃的时候,她禁不住怀念那种曾经
  让她死去活来的东西,至少,可以让她暂时逃避眼前的磨难。
  没有,白天德根本没有打算减轻哪怕任何一点儿折磨,相反,还在想法设法
  增加。
  他这一段时期比较忙碌,在外面的时间多,有空就惦记着到工房来看看,看
  进度,也顺便玩弄一下女人的脸蛋和奶子,偶尔在她的屁眼里干上一把,却坚持
  着不射精出来。
  后来又有新花样,将收集来的不同种类淫药涂抹在她的下阴试效果,令海棠
  整日整夜地处在性亢奋状态又无处渲泻,合拢双腿自己磨擦一下都不可能,下身
  肿胀不堪,麻痒之极,有时实在受不住了,意识模糊,口角流涎,发出荷荷的声
  音。
  老太监看她实在可怜,身体动来动去也不好下针,好在年轻时也陪宫女玩过
  假凤虚凰的游戏,有时就坚出两根指头,插进女阴中挖几下,这时,海棠的屁股
  会轻轻摆动,嫩肉将枯干的手指咬得紧紧的,很快就泄出一大滩淫汁。
  从早上到下午,一日之内足有大半的时间要花在刺青上,之后就是一项必做
  的功课,为了不损伤背部的工艺,会把海棠四肢悬空吊在杠上,两腿打开对折与
  手臂捆在一起,看上去像在斩杀一头白净的猪。白天德此时才会将阳具深深地插
  入直达花心,急促地抽动之后,养了一天的浓精便会倾泻而出,热烫烫地打到子
  宫颈口子中央。
  海棠哆嗦了一下,心中悲苦,她明白,这一刻,她是白天德的播种工具。
  从被俘获的那一刻起,她就选择了沉默,再痛苦再愤怒也不说话,只有在忍
  受不了的情况下才发出几声呻吟和尖叫,决不会屈服,只要有一丝清醒,都会抗
  争到底,眼中喷射出的只有仇恨的光芒,着实让白天德为了防范她耗费了更多的
  时间精力。
  但是,她的命运终究掌控在别人手中,想绝食,会有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伙
  按着她,捏住她的鼻子将食水灌进去;想逃跑,手脚相连的铁镣手铐从不离身,
  她想自杀,口里总是塞着布条或软球,让她欲振乏力,努力都终究付之流水。
  饭后,白天德都会带她出去散步一会儿,一则是为了炫耀,二则也是运动运
  动,不让她在房里躺坏了,保持体形和健康。说是散步,实则如同富人溜狗,一
  条长铁链扣住她的手铐,一头固定拴在一匹高头大马的马鞍上,还有一条细银链
  系住她的鼻环,由骑在马上的白天德手指头缠着。
  马慢慢走,她却必须紧步赶,因为脚镣限制了两脚迈步的长度,不小跑就会
  跌倒,让马儿在地上横拖。
  每日里,白天德牵着赤身裸体的海棠在村里溜几圈,经过有人的地方时,人
  们都会停下手中的活计,注目栓在马后狗一般的漂亮女人。
  “大家知道她是谁吗?著名的黑凤凰呀……还记得两年前,老子就在这里讲
  过,要黑凤凰洗干净屁股等着,老子不食言,把洗干净屁股的女土匪带给大伙儿
  看哪!”白天德得意地扬起马鞭,大声吆喝道。
  人群轰地一声,她就是黑凤凰啊,那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海棠低着头,失去血色的脸上呆滞着没有任何反应。鼻环蓦然扯紧,激痛之
  下,她被迫仰起头来,迎面朝向围观的人群。
  这个往日世外桃源的一般的村子,也在发生着改变,自从被白天德一伙人占
  据并借海棠之手杀掉了反抗的几个放排汉后,全村百姓全沦为了人质,在暴力下
  劳动,一栋栋旧房子推倒了,新的大型城寨拔起而起,除一小部分农田种植粮食
  和蔬菜外,大部分重新翻耕,埋下了大片从未见过、像麦粒般的种子。
  第二个月开始,海棠的癸水没有如期而至。
  背上的刺青也在进展之中,不少人的注意力逐渐从她的下身转移到后背上,
  指指点点,啧啧赞叹。
  第五个月,小腹已经现怀,每隆起一分,海棠眼中的绝望便深了一分。
  她换了一张新的工床,按照她腹部的位置挖空了一个洞,以免俯身时肚子受
  到压迫。
  八个月后,海棠小产,诞下一个男婴。
  白天德将产后虚弱的她推到晒谷坪中,召集全村百姓,令人当众将刚剪脐带
  的婴儿活活掐死,可怜那冤魂来到人世,连口奶都没喝上。
  所有人被这空前的残暴惊呆了,四下一片死寂。
  海棠以为自己会崩溃,也不知幸还是不幸,她挺了过来,只觉得那一瞬间,
  意识出离于身体了,浮在空中飘来荡去。
  男人狠狠地撂下一句话,“从来再来过。”
  当海棠腹中的第二个孩子现怀的时候,大地上开满了红艳艳的小花,漫天漫
  地,美得妖艳,赤裸,令人窒息,散发出令人迷醉的清香。
  漫长的刺青工艺也终于竣工。
  白天德第一次在房中放置了两面大立镜,海棠的身前身后各一面,道,“你
  自己也欣赏欣赏。”
  镜中,平滑光洁的玉背消失了,呈现在眼前的,是大幅如此诡异而震撼的画
  面。
  一条高大凶猛的狼狗傲然屹立在右上方,仰头长啸,根根青毛竖起,似乎在
  庆贺征服的胜利。它的征服者,是一头异常美丽的黑色凤凰,翻过身子斜躺在画
  面的左下方,羽毛依然光鲜亮洁,但骄傲的凤头已屈辱地歪向一边,眼神中透出
  无尽的恐惧和哀怨。
  出彩的是,黑凤凰翻转过来的肚皮上,由细羽和阴影构成了女人的胸乳的形
  状,还隐约可见粉红的奶头,与整个画面并不突兀,浑然天成,狼狗的两只前肢
  就深深陷入在这饱满的乳房里。而凤凰的下部底端恰好收在海棠的肛门处,肉棒
  一捅入屁眼,整个黑凤凰的身体都好像在颤抖,给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狼狗与黑凤凰周围,点缀着无数鲜红如血的海棠花,密密匝匝,铺天盖地,
  充盈了整个空间。
  画面太过工巧,毛发细节皆鲜活,以工艺而言,真入了化境,呼之欲出,以
  画意而言,充满了无穷的诱惑和淫秽。
  海棠看着看着,吐出了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依稀听到男人的狂笑,“白板儿,记好了,这就是你的宿命呀!”
  第二十二章访客
  “当……”
  悠长的钟声一声接着一声,像一波又一波的细浪漫过山谷。轻云薄雾间,梵
  音齐诵,刹那花开,恍若人间仙境,超然出尘。
  山中方一日,世间已是五年过去。
  “笃笃”大门敲了两下,过一会,又敲了两下,不急不徐。
  观音庵如此清静无为乱云飞渡之地,有谁会来打扰呢?
  老尼慧清将寺门拉开一线,门外是一位装扮朴素的美丽少女,披着晨霞的余
  晖。
  慧清双手合十,打了个喏,“本庵正在晨课,女施主见谅。”

  少女微笑道,“我来找人,找一个叫冷如霜的女人。”
  慧清微微一怔,垂下眼睑道,“那女施主可就要失望了,本庵没有您要找的
  人。”
  少女似早在意料之中,拿出一件陈旧的童衫,硬塞进老尼的手中,“那么,
  我请求大师您,把这个东西带进去看看,我就在外面等着,好吗?”
  “阿弥陀佛。”老尼鞠一躬,默默阖门退回。
  晚课声中断了,门后似有一些压低嗓音的争执。
  不到一个时辰,庵门再度吱呀一声打开,换了一位年轻的比丘尼出来,就像
  一道光芒闪过,让少女禁不住眯上了眼睛。这尼姑洗净铅华,素面朝天,微蹙的
  眉头淡染春山,肤白得像一整块汉白玉雕出来的仕女,又苍白得令人不敢逼视。
  少女设想,如果她笑的时候一定异常妩媚温柔。
  “不用猜疑,我们不曾认识的。我叫阿月,怎么称呼您呢,刘夫人还是如霜
  姐?”
  “阿弥陀佛,施主,如霜已死,贫尼觉悔。”
  少女又笑了,很媚的那种,觉悔发现她很像一个人,一个在心中死去很久的
  人。
  “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告诉她,想见到跟这件衣裳有关的人就请即刻跟我下
  山,否则,她将永远失去他。”
  她说得神闲气定,青年尼姑却是脸色剧变,说不出是喜是悲,是惊是惧,说
  话也颠三倒四,“连生,他,他真的还活着?在哪里,快带我去!”
  “觉悔,你心乱了。”老尼一声断喝,试图将青年尼姑从魔障中唤醒。
  “是,师傅。”觉悔含泪合掌。
  “繁华皆成梦,红粉尽骷颅,尘世间种种,和你还有什么关系呢?”
  少女发出两声讥笑。
  青年尼姑噙着泪,跪下,整个身子都在激烈的抖动,抖动,终于磕下头去,
  “师傅,这几年来,日日思量,彻夜难眠,觉悔还是放不下,罪孽也太深重,不
  配做佛门弟子啊。”
  慧清一声浩叹,“你可想好了,再回头已是百年身。”
  整个庵里的尼姑站在慧清身后,齐声喝喏,“阿弥陀佛……”
  ************
  日头渐起,整个不老峰山头首先沐浴到温暖的阳光。
  觉悔,不,现在还俗回到了冷如霜的身份,习惯了不老峰的阳光,今天,就
  要远离这熟悉的一切了,心中分外留恋。
  五年前,沅镇城陷后,土匪并没有能得意多久,从省府调遣过来的正规军迅
  速推进,将土匪驱散,又将城镇收复回来。猫鼠其实是一家,只不过是换个牌子
  而已,谁来都要烧杀洗掠一道,只苦了老百性,民不聊生,一座繁华的重镇经此
  一役也是元气大伤,久久难以复元。
  兵荒马乱中,白天德抛弃了他的子民,也丢掉了新娶的家室,带着十多条人
  枪不知所踪。
  大难临头各自飞,他的新太太史凝兰也不示弱,颇为识大体顾大局,立刻下
  嫁给了荡寇有功的国军新编二师周团长做小老婆,据说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
  冷如霜也趁乱逃出了天香楼,四处打探不到儿子的消息,还差一点被土匪掳
  掠,无处可去,心灰意冷之下投奔深山,落发为尼。
  她总是从噩梦中惊醒,一时是血淋淋的孩子,一时是狰狞的白天德,还有二
  喜子和保安团一干人,让她难得安生,痛哭失声。
  这个时候,主持慧清就会守候在她身边,为她长诵观音咒和金观经,清除魔
  障。这么多年过去,青灯古佛相伴,总算平静了。
  想不到这个叫阿月的陌生女子,却突然带来了霹雳一般的消息,她的孩子还
  活着,就像烈火燎原,再也无法控制。她心下明白,其实这事来得实在诡异,其
  间迷障重重,甚至可能要重新接受命运的诅咒,回到比死还可怕的炼狱中。悲哀
  的是,她别无选择。
  她能逃择吗,五年了,远在深山古寺都没能逃脱,她还能逃到哪去呢?
  阿月嘴巴倒是不闲着,没话找话,“如霜姐,都说你长得神仙姐姐一样,就
  算剃光头,还是那么漂亮,真让我羡慕死了。”
  冷如霜不想答理她,疾步之下,宽大的灰色僧衣一晃一晃的摆动,隐约可见
  窈窕的身材。
  山下,一辆马车正在安静地等着。
  ************
  她们的方向,是竹林深处,莽莽林海。
  出了官道,又走水路,再进密林,路越走越长,越走越偏,似乎总有路可以
  走,极其隐密的路,每到一个转折换道的地儿,都会有一些沉默干练的人出现,
  为她们打点,一点差错也没有,虽不显山露水,内中蕴含的力量之大令人咋舌。
  这一切不得不让冷如霜怀疑这个阿月的身份,看上去年纪不大,模样清纯,
  眉目间还有几分自己的气质,对她一直客气而疏远,偏偏一身匪气,没有几句实
  诚话,总是捉摸不定感觉让她不舒服。
  难道是在欺骗她吗,但那么大排场,动用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就为了她一个
  一无所有的出家人,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而且那件童装分明是真的,似乎还能
  嗅到孩子的体香。
  无来由地,她感受到了一种邪恶的气息,这气息为她最害怕的某人所有,越
  往前走,这种感觉越明显。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猜到这个结局,而只是故意不去多想吧。
  整整三日,她们才从密林中穿出来,以为出来了,实际才发现,她们所在的
  位置,只是无边无际密林的腹地中一片大面积的草坡地而已。
  “啊!”就算是见过了大世面的冷如霜,也不禁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眼前耸立着一栋三层高的庞大的城寨。
  城寨周围,大片大片的山坡地长着一种奇怪的植物,结着大量青色的果子。
  地里,四下里点缀一些戴斗笠的年青女子,都颇有些姿色,身材打扮异常惹火,
  上下只有两块布条缠住女人的性征,大片白嫩的肌肤袒露在日光下。
  难怪在一旁监视的持枪士兵会按捺不住,已然有个女子被粗暴的按到地上,
  布条撩起到了腰上,露出光溜溜的下身,男人的屁股耸动着干得可欢。
  其他女人看都不看一眼,埋着头做自己的事情,给那些植物浇水。
  冷如霜料不到会见到这等脏事,赶紧闭上眼,直念阿弥陀佛。
  阿月看上去习以为常了,只喊了一嗓子,“别过份啊,主人可不高兴你们压
  坏了货。”
  一侧观战的士兵笑道,“主人出去啦,管不着。”
  “难怪老虎不在,猴子翻天哪。”
  “咦,月姑,您老人家出去这么多日,就带回了个尼姑呀,是不是外面的女
  人都死绝啦?正好,借我们泄泄火吧。”
  “放你娘的狗屁,找你妈去吧。”阿月骂的脏话来也是毫不逊色,那些大兵
  倒挺受用,呵呵笑着不作声了。
  说话间,她们已进了守卫森严的城寨里头。
  “我先带你随处看看吧。”
  “我的孩子呢?”冷如霜只盯着这一条,早已心急如焚。
  “别着急,主人回来,你就会见着了。”
  “你们主人是谁?”
  阿月露出神秘的微笑,“这个,也暂时保密。”
  城寨里面比外面看还要壮观得多,圆形结构,地上三层,地下还有三层,围
  出一个又深又宽的天井,她们进门等于是站在第四层的楼梯口。
  阿月指点道,“你看,六楼是岗哨和晒药天台,五楼,主人住着,四楼是士
  兵,三楼,也就是地下一层熬药车间,二层仓库,一楼就是关女奴和母牛们的地
  方,女奴刚才你见着了,带你看看母牛,开开眼。”
  冷如霜板着脸说,“我不去。”
  “那也随你,我就忙自己的去了啊。”
  冷如霜不得不随她下到底层,四周静静的,也算得干净,女奴的房间里全部
  用木板铺成通铺,床头横杠着一根两端嵌入墙中的长铁棍。
  阿月解释说,“女奴们休息时,都要两手举过头顶,铐在铁棍上,这样就不
  会逃跑。”
  再过一间房,里面黑洞洞阴森可怖,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阿月苦着脸说
  道,“这是刑房,有大部分刑具都是对付我们女人的,看到摆在那里钳子一样的
  东西没有,外侧用来将阴道扩开到极点,内侧的镊子伸进去将子宫夹住拖出来,
  你说惨不惨。”
  口里说惨,表情却是轻松之极,倒是冷如霜每听一句,都要念一句佛。
  “来来,有趣的来了,看母牛罗。”
  其实并非真正的母牛,而是一溜七八个年青的女人,体态丰腴,四肢着地在
  地上爬行,各有一对惊人的大奶,足足超过常人的三倍,大木瓜鼓胀鼓胀吊在胸
  前,沉重地晃来晃去,有的奶头都快擦到地了。
  她们(或是它们)都很安静,像猪一样尖起嘴插进长槽,在一堆分不清什么
  东西里拱来拱去,吃得很香的样子。
  阿月舀起一瓢来闻闻,作出恶心的样子,“这帮小子坏透了,又把尿撒在里
  面让它们吃。非得教训教训不行。”
  “话又说回来,别看它们个头不如真正的母牛,产起奶来不会差哟,又新鲜
  又营养,除了主人洗澡洗脚洗屁股,还能给这里的男人每天都能喝上一碗。”
  她敲敲挂在壁上的铜锣,所有的母牛都浑身一抖,立刻爬了过来,争先恐后
  地将两只肥奶伸出栏外。
  阿月拿起一只瓷碗,蹲下去,握住一只奶子的前端,轻轻一捏就有一股淡黄
  白色的奶子箭一般地激射出来,很快接满一碗,奶子还看不出有多少变形。
  “今天不能白来,咱们也偷喝一碗,不让他们知道了。来,趁热。”
  冷如霜木木地接过去,望着这新鲜的母乳,直疑此处是否还是人间,愣了一
  会儿,突然狠狠地砸到地上,冲到门外大声呕吐起来,边呕,泪水止不住地流出
  来。
  第二十三章城寨
  “这些,这些女人都是怎么来的?”
  阿月倒是坦爽,“有一些是原来村子的,修了这城寨后,把男人老幼都杀掉
  了,留下长得好的女人,还在外面抢了不少。”
  “土匪!灭绝人性。”
  阿月想了想,开心地说,“还是第一次听到人说我们是土匪呢,其实认真说
  起来,的确比土匪还罪大恶极啊。”
  冷如霜动动嘴,不知说什么好。
  “再来看一个东西。”
  昏昏沉沉中,她让阿月拖着走,上到二楼,沿线的房间里堆满了食品货物,
  成捆熬制好的的鸦片堆一地。
  阿月打开一个门,道,“你去看看,说不定会遇到熟人喔。”
  一如刑房的幽暗,待壁灯点亮后,方亮堂了许多。
  进去里面要上两级台阶,一个巨大的扁长铁笼镶在台阶之下。笼中,有一条
  狗,狼狗,一个人,女人。
  女人像刚才那些母牛们一般,四肢着地趴着,脸冲里发呆,对外人的进入毫
  无反应,一头银白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身体非常健壮,曲线分明,古铜的肌肤在
  灯光下熠熠生辉。
  令人惊骇的是,她的整个后背都纹着一幅画,狼犬压服了美丽的黑凤凰,诡
  异而妖艳,具有着令人眩晕的魔力。
  女人的屁股部着她们,明显可以看到下阴部异常肥大,紫红色的嫩肉翻开,
  从腿缝间凸现出来,肛门口深色宽大的皱纹平平展开,像一朵盛开的雏菊。
  狼狗趴在女人身后,饶有兴致地伸出长长的舌头,反覆舔卷着女人的下阴,
  好像还嫌这姿式不过瘾,哼哼唧唧地将鼻子蹭到女人的屁股上往上拱。女人听话
  地将屁股往上抬高几寸,两腿叉得更开了,胯下风景一览无余,寸草不生。
  恶狗这下满意了,舌头可以一直捅进女人的溪洞中吸食津液,女人屁股突然
  抖动起来,一股晶亮的淫水从泉眼中汩汩流出。
  熟人,难道竟是……
  阿月冲冷如霜神秘地笑了笑,跳到笼子上头,扯起一根挂在角落的角落的银
  链,女人跟着仰起头来,在银链的操纵下将脸转到亮处。原来是银链栓住了女人
  的鼻环。
  而那张脸,分明是……
  “海棠!”冷如霜叫出声来。
  “答中有奖,你果然认识大名鼎鼎的黑凤凰,不过现在嘛,她就是我饲养的
  一条狗啦。”为了证明自己的话,阿月脱下一只鞋,将她跑了一天路尽是汗臭味
  的大脚趾塞进铁丝网的网格中,吆喝一句,要她吸吮。
  海棠漠然地看看,突然凶恶地嘶叫一声,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口,朝脚趾咬
  去。
  阿月吓了一跳,还好抽得快,不然难逃血溅的厄运。她恼怒地将银链用力往
  上扯,迫使海棠的脸紧紧贴到网格上,光脚板疯狂地在她脸上踩,弄得铁笼子哗
  哗巨响,狼狗也吃惊地吠了起来。
  虽然隔着一层铁丝网,海棠还是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住手,住手!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自从海棠被刘溢之和白天德诱捕,冷如霜就再没见过她的面,只能间接地获
  取一些消息,根本想像不出会在这种环境下重逢,更想像不出那么出色的女子会
  沦落到如许境地。
  阿月边虐弄海棠边道,“你是想问海棠为什么,还是想问老天爷为什么?其
  实简单,一句话,女人,就是这么下贱,只配这样当畜生养。说句不好听的话,
  你要是不听话,主人生了气,也可能变成这样子喔。”
  “你自己也是女人啊。”
  “我当然是女人,所以也同样下贱啊。”阿月的神色变得很奇怪,不知是苦
  涩还是嘲讽,“十四岁就开了苞,不是人,是一把驳壳枪,男人跟着死了,大娘
  百般虐待,把我卖到妓院,生不如死,后来又被土匪掳到山里,伺候过数不清的
  男人,甚至畜生,你说说,我不是下贱是什么?后来我想通了,这是个被诅咒过
  的世界,是男人的天堂,女人都不是人,猪狗不如。只要不把自己当人看,跟着
  这般臭男人使坏,比他们还坏,就活得下去,活得滋润。”
  阿月的脸色变得邪恶而尖刻,“看看你,再看看黑凤凰,做过官太太又怎么
  样,照样还是男人的玩物,起码我现在就比你们强,是管着你们这班玩物的人。
  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在你们心中,还在把自己当人看,骨子里还透着傲气,告诉
  你,男人们最看不得这个,直到什么时候,你自发地变贱了,变油了,他们也就
  不会在意你了。”
  手指朝楼下那群呆呆发愣的母牛们虚指了一圈,又指了指在苦难中挣扎的海
  棠,“你看它们,没有了尊严,也没有梦想,这种觉悟的日子过得挺好,不是比
  你感觉幸福得多吗?”
  一番荒诞不经的话却如晴天霹雳。
  梦想……这话听上去是那么熟悉,似乎曾出自过另外一个人之口。
  她说的是,只要有一个梦,不放弃,就总会好起来的。
  海棠,那个威武健美的山野女子,曾经像阳光照亮了整个山岭,却受尽了那
  么多非人的折磨,就是因为在坚持自己的梦想永不放弃吗?
  还有自己,那个孤傲清丽的贵族少女,艳压群芳的县长太太,是如何变成了
  人尽可夫的娼妓,古佛青灯的尼僧,也是因为那份顾影自怜的骄傲吗?
  不把自己当人看就会有幸福的生活,这是正常人类所能接受的逻辑吗?
  门外有人叫,“月姑,主人回来了,叫你过去呢。”
  阿月收拾情绪,转脸又换了一幅笑脸,“一起去吧,也许你的孩子就在那,
  不过无论见到什么,主人没同意之前,不准说话喔。”
  主人的房间分内外两室,外室立着两个美丽的侍女,上身是镶金缕凤的苗家
  服饰,下身却是一丝不挂,阴毛都刮得干干净净,如婴儿一般洁净。
  更让冷如霜惊骇的是,这两人她都认识,一个是天香阁的红牌如意,另一个
  竟是司马南的夫人奚烟。两人也同时认出了她,显出不同的情态来,如意是既惊
  又喜,奚烟则是且羞且愧,眼光躲闪着望向别处。
  刘溢之死后,司马南就失踪了,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夫人怎么也突然出现在
  此处呢?可这里绝对不是叙旧之处。
  阿月看出了她的异样,却没有猜中心思,以为是对她们妖艳的装扮吃惊,笑
  道,“别奇怪,这是主人的怪癖,连我都刮光啦。……唉呀,差点忘了规矩。”
  她调皮地吐吐舌头,快速地除去下裳筒裙,里面没着内衣,光溜溜的,阴户
  果然也是光洁无毛,细缝分开的两瓣小肉丘微微坟起,非常可爱。
  阿月看出了冷如霜的疑惧,道,“你是客人,今次可以破例的。”
  如意轻手轻脚打开里间门,示意她们进去。
  冷如霜一步步走进了门,一步比一步沉重,她明白,踏进去的可能不是一张
  门,而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白天德!
  事隔多年,她终于再一次面对着主宰了她命运的恶魔。
  谜底也终于解开了,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谜底,除了白天德,还会有
  谁对她和海棠这么苦苦索求呢,有谁会将对女人的怨念化为如此疯狂的行动呢?
  屋里很静,白天德斜躺在宽大舒适的床上,胖了,也白了。
  还有两个孩子,一个约七八岁的男孩子跪在床边在为白天德捏脚,看上去用
  尽了全力,小脸涨得通红,汗珠都迸了出来。另一个光着身子的三岁左右的小女
  孩子,躺在男人的怀里戏耍,白天德的大手在她的胯间挠来挠去,逗得小女孩嘻
  嘻笑个不停。
  冷如霜看到那个男孩,只觉得脑门轰然一声,那清秀的面孔,挺直的鼻梁,
  活脱脱说是脱了壳的刘溢之啊。不是被阿月及时狠狠拉了一把,差点叫出声来,
  泪水止不住盈满眼眶。
  白天德闭着眼睛,脚丫子摆了摆,小男孩乖巧地退下,从侧门消失,看也不
  看两个女人一眼。阿月跪上去,接替了男孩的工作。
  “都看到啦?”白天德喃喃地说,像是自言自语。
  “是,主人。”阿月恭顺地回答。
  “看到儿子啦?”这句话却是问向冷如霜。
  冷如霜发现自己身子发软,竟说不出一个字,勇气在消逝,恐惧在积累,当
  年那种熟悉的状态又回来了。
  “为了找你,可是费了老子不少的精力哪,就差上天下地把这大湘西翻了个
  底朝天了,你倒落得清闲,跑尼姑庵去了,躲得了一时,还躲得了一世吗?”
  “不,不是的。”
  “唉呀,我同月姑说啊,实在找不到你,或是你实在不想回来,也不勉强,
  反正那小杂种长得不赖,挺水灵的,阉了作娈童怕也是不错的。”
  冷如霜扑通跪下,“霜奴无知,都是霜奴的罪孽,请惩罚霜奴吧。”
  “这话听着耳熟啊,好像好多年前什么人在沅水桥上也说过吧。”白天德打
  开眼睛,满面狰狞。小女娃被吓住了,哇哇大哭。
  白天德恼怒地在女娃屁股上拍了几掌,哭声越来越大,只好挥手叫阿月抱出
  去,回头拿眼盯着冷如霜,吃人一般闪着凶光。
  冷如霜不知如何才能平息白天德的怒气,只好像无知村姑一样拚命磕头,光
  皮溜清的脑袋一晃一晃的。
  “磕了五年头,倒是技艺娴熟了,不过这光头看上去还有点意思,过来,老
  子摸摸。”
  冷如霜不敢不从,跪前几步,来到床前,纤长的手指撑在地上,身子前倾,
  伸长脖子,将光溜溜的头伸到白天德跟前。
  男人的手掌整个地罩住了她的脑袋,慢慢抚摸着,“不错,手感挺好,想不
  到女人剃光头也还这么好看,别有风味。都说摸了尼姑头要倒霉,老子不信邪,
  今后你就别留头发了,留光头吧。”
  “是。”冷如霜的声音微不可闻,心下悲苦。
  白天德淡淡地说,“衣服脱了,上来吧。”
  缁衣滑落在地。
  冷如霜还是那么美丽,有过之而无不及,作为女人,并没有因为光阴的逝去
  而有任何消褪,反而更饱满,更有风韵,良好的教育使她始终有着一分常人难及
  的高贵优雅气质,而短暂的娼妓生涯又开发出迷人性感的女人味,这两者是那么
  完美地统一在她的身上。
  爬上床,她有一种严重的陌生感,几乎不记得应该做什么了,好一会才生疏
  地伸手解男人腰带。
  粗壮的阳具勃然而出。耳边传来男人谜一般的声音,“拿你的大光头擦擦老
  子的小光头。”
  恐怕这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场面,姣美的女人跪在男人的大腿中间,弯下腰,
  费力地用光溜的头皮在男人大龟头和肉棒上来回摩擦。数日没有刮头,女人头顶
  新增了一层毛毛的发根,摩擦起来分外刺激过瘾。
  男人兴奋地将两条粗腿搁到她柔软的玉背上,脚板敲打着,嚷道,“用力,
  擦几下再用嘴巴搞几下,……妈的,爽,……哟荷……”
  白天德爆了,大腿将女人娟秀的脸死死夹得她透不过气,一泡浊精贴着她的
  脑门顶爆发出来,一条一条从四面挂下来,像顶着一顶奇怪的透明帽子。
  看着冷如霜的狼狈相,白天德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十四章海棠
  冷如霜醒得早,窗外还只濛濛亮。
  这一晚,她留宿在白天德的寝宫,睡的却不是床,脖子上套了一个金色的铜
  圈,一根细绳将她拴在床脚边,这使她意识到,自己同狗窝的海棠一样,只不过
  是男人的一条母犬而已。

  狗链的长度只够她翻身坐起,呆呆地看着四周。
  白天德睡得正香,四肢摊开鼾声如雷,在他的大腿间,小女孩脑袋枕着男人
  的大腿,小嘴巴还贴在男人的肉棒上面。
  昨晚,云雨数度之后,阿月将小女孩抱了回来,小女孩看来是习惯了,一来
  就自觉地将他们下身的污秽一点点舔干净。这个雪白粉嫩的娃娃怎么越看越像海
  棠啊,没错,小了好几号的海棠,比她妈妈长得白,天生的美人胚子,从小就生
  长在魔窟,真是可怜。
  她也从男人口中知道了阿月的身份,名义上是这个城寨的总管,管理女奴和
  内务,又不似只是总管那么简单,更奇怪的是还要在那些兵丁们面前赤身裸体,
  真是难解而疯狂的地方。
  日上三竿,男人醒了。阿月带头,昨日见到的如意、奚烟等几个美丽女子依
  旧裸着下身端着不同的物是进得门来。
  阿月将熟睡的小女孩抱了出去,如意俯撑在白天德胸口上方,拿温润的奶子
  给他擦身,奚烟爬在他的胯下,叼住男人的肉棒,白天德却一脚将她蹬开,冲阿
  月扫了一眼。
  阿月蛮腰扭了一扭,媚笑道,“今天我男人要来了哩。”
  白天德看起来非常受用,调笑道,“正是你男人来,老子才搞得一次是一次
  嘛。”
  阿月当然不会当真在乎,不待男人说完说上前干活了,她的舌功甚好,套弄
  下来,男人的阳具头像一把紫黑小伞坚硬地张开来,刚被踢开的奚烟乖巧地钻到
  下面,舌尖在卵蛋和屁眼间来回添弄,直至早起的第一注精在阿月的喉管深处爆
  发。
  如此这般之后,白天德披衣下床,“咕噜咕噜”喝下一大碗鲜奶(冷如霜想
  起了那些母牛),奶水擦手脸,清水濯净,才神清气爽,长叹一声,“美好的一
  天哪。”
  他斜睨了始终象局外人一般旁观的冷如霜,“在这里是不是看见了不少熟人
  哪?比如说司马夫人。”光脚板将奚烟的头按在地上,在她光洁的脸蛋上揉来揉
  去。
  奚烟当年也是沅镇有数的美人,此时那姣美的面孔却被践踏在男人脚下,蹂
  躏得不成人形,偏生还得强露笑意,比哭还难看,口中轻轻唤道,“主人,烟奴
  知错了。”
  “放屁,老子还没开口,你就晓得哪里错啦。霜奴,司马南出卖了你男人,
  老子算是替你报了仇吧。”
  冷如霜无言,忆起往事,心中波澜起伏。
  “记住了,下次要学会这样子伺候。”白天德道,又转向阿月,“霜奴交给
  你调教一下,老子溜狗去了。”
  冷如霜在被阿月带去沐浴的途中,正好瞟到了既将出寨门的白天德,手上挽
  着两条粗绳,一根系着一头凶猛的大黑犬,另一根系着一个四肢着地膝行的赤裸
  女人,后背上纹着整幅的刺青,古铜健美的肌肤给阳光镀上了一层蜜色的光辉。
  狼狗显得十分兴奋,在主人身前身后跑来跳去,女犬一直拖在身后,但很柔
  顺,一步接一步爬得从容自然,桃型屁股高高撅起来晃啊晃。
  阿月鄙视地说,“看到了吧,吃了药就乖了,贱。”
  一整天,冷如霜沐浴,剃毛,更衣,熏香,换上一件做工精细却短至肚脐的
  贴身小衣,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刚刮干净的隐私处凉嗖嗖地极不好受,也极为
  难堪。
  室外劳动的女奴还有块布包住下身,遇到的那些侍女虽也不着下裳,但上衣
  下摆勉强也能遮住半边屁股,唯独对她如此苛待呢?
  阿月猜到了她的心思,解释道,“别介意,规矩就是这样,男人最大,女人
  是奴隶,身上的一切器官都是为男人服务的,在奴隶中间,又分三六九等,母牛
  最下等,在鸦片园劳动的女奴次下等,侍女比她们要高一等,而你,比她们再高
  一等,算是最高级的女奴了,这个区别,一是看你们脖子上挂的颈圈,分金银铜
  铁四色。”
  冷如霜低头看,才注意到自己莹白如玉的脖子上悬挂的果然是一只金色的细
  环,而那些侍女们挂的是白银环。阿月却没有环。
  阿月续道,“二是看衣裳的长短,一般来讲,除了外出,包括我在内,没有
  主人的特别命令,在寨里都只能光着屁股喔,”她笑了笑,“铜铁两色的女奴都
  可以供士兵们随意玩弄,金银女奴不可以,为了平息士兵的怨气,主人规定了越
  是高等的女奴,衣裳越穿着少,方便士兵们饱饱眼福,他们也可以随时要求你做
  一些事,却不可以动手动脚,更不能强暴你,否则惩罚很重的。记住了,不要怕
  他们,也不要得罪他们。”
  听了这些话,冷如霜害怕地躲在房里不敢出来,但吃饭是碍不过去了,只好
  穿着这一身惹火的衣裳,躲躲闪闪地出了门。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出门这被两个刚下岗的兵丁挡住,两眼放光,盯着她
  上上下下打量。“咦,哥们,新来的哩,真是漂亮,还是光头。”
  “听兄弟们说昨天来了个尼姑,怕就是你吧。”
  冷如霜本能地并拢双腿,两手交叉遮住羞处。
  “是个金圈。”一个人提醒道。
  “操,好的都让老大霸掉了,扫兴。干不成,看也看个尽兴,骚货,把手放
  开,一条腿搁到扶栏上,自己把骚穴掰开,……快点,慢吞吞的。”
  两个脑袋凑在冷如霜的胯下细细观赏,评头论足,鼻子喷出的热气都痒痒地
  扑到了她的花瓣上。“哇,这个洞好小,还是鲜红色,肯定用得不多。”
  “屁股也好窄,怕是生不出男娃。”
  “这你就看走眼了,刘太太早就生了个男娃,你没看到那个小杂种,跟他老
  子一个样……”
  冷如霜一阵阵眩晕,高高举起一条腿,分开女人最羞耻的地方,给这些狗样
  的家伙瞧,还要如何忍受他们的淫词秽语,真是又羞又愤,难以坚持。
  好在白天德过来了,将他们喝走,帮冷如霜放下酸麻的腿,拍拍她的柔肩,
  “委屈了吧。”冷如霜心头一酸,泪水不由自主地淌了出来。
  “习惯就好了,等会随我出去接个客人。”
  日暮时分,冷如霜被带到了寨门口,过一会,白天德乘坐着一辆双轮小车出
  来了,小车做得很秀气,类似于冬天滑雪的雪橇,拉车的非马非驴,正是那条威
  猛的狼狗和颈肩上新套了拉车绳的海棠。海棠爬行过来,垂着头,根本没看冷如
  霜一眼。
  白天德招呼冷如霜坐上车,抱在怀里,一只手直接就插进了她的大腿之间抚
  弄,另一只手持着一根长鞭,在空中呼啸一声,啪在落在海棠紧实的屁股上,打
  出一条血痕。听到鞭响,狼狗箭一般地窜了出去,本来是膝行的海棠也只得将腿
  抬高,屈着膝快速爬动起来。
  人车沿着红色的田野垄间向远方奔去。
  男人口中荷荷作响,连着几鞭都抽打在海棠身上,每一鞭,海棠都禁不住哆
  嗦一下,然后加快速度,从四肢着地到两脚奔跑,虽然没有直立,但身体贴着地
  面越跑越快,胸前饱满的乳房有节奏地上下颠动,雪白的头发向后飘动,落日余
  晖下,像一头美丽的雌兽在广袤的大地上狂奔。
  大约走了两公里左右,他们来到一个山口,海棠与狼狗都已累得近乎瘫痪,
  海棠全身大汗泠泠,一停下就躺倒在地爬不起来,狼狗也是吐出舌头大喘气。
  迎面已有几个人在等待,看他们的模样都非善类。
  白天德下车,搂住为道的家伙大笑,“昌兄,好久不见,想死兄弟了。怎么
  样,做老大的滋味还是好吧。”
  申昌嘴角一咧,“哪有你老兄滋润哪,财富如山,美女如云。”
  “这话说得难听,咱兄弟这么多年联手,我的不就是你的吗?更何况,我这
  就走了,这一摊子都交给兄弟了。”
  “真的要走吗?”
  “是啊,金三角那边我新辟的基地已经成形,而且气候土壤还有周边环境都
  比此处更好,不出十年肯定会成为一个中心。”
  “那就是说交给兄弟我的是一个空壳罗。”
  “说笑吧,我白某什么人你还不清楚,我只带走这两个,”他指了指一侧的
  海棠和冷如霜,“其他的一切包括今年的收成、渠道统统归你,还不够意思吗?
  不是你老弟,我还舍不得放哩。”
  “哈哈,刚才是跟老兄开玩笑啦。话说回来,你虽然只带走两个,可是最顶
  尖的两个啦,老弟我看着可有些心痒痒的。”
  白天德心中暗骂,恨不得一巴掌掴死他。五年前,他与申昌达成秘密协定,
  共谋干掉了榜爷,申昌取代榜爷坐上了龙头老大的位置,而白天德则专注于鸦片
  种植。
  两人狼狈为奸,把一个毒品生意做得红红火火,但又互有心结,互相提防,
  时时想侵吞了对方。
  此时,中国境内的军阀混战渐息,但新的内战又起,战火一路烧到了湘西边
  境。白天德隐约预感到危机来临,早在两年前有计划移师海外,正好将这一块弃
  给申昌,满足他的狼子野心。
  经过这么多年的打拼,白天德已城府深沉,俨然有了一方霸主的派头,听了
  申昌的屁话虽是不快,却微微一笑,避重就轻道,“这个好说啦,老弟有兴致,
  今晚就叫她两个陪你玩个尽兴。”
  男人说话间,女人和狗都远远避在一旁,申昌带来的人散在四周,眼睛红红
  地盯着两个衣不遮体的女子。
  申昌和白天德走了过来,只听到申昌道,“………小弟刚才所言都是玩笑而
  已,玩笑而已,为了给老兄饯行,费尽心力,特地找来了件礼物。”
  话音刚落,从林后转出来两个汉子,费力地抬着一只麻袋。
  麻袋落下,解开,一个光溜溜的女人滚落在地,周身让绳索捆得死死的,嘴
  里塞了布条。
  白天德惊讶地说,“咦,是银叶这小婊子呀。”
  申昌得意地说,“这可叫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手下无意中探听到有个女人在
  疯狂地找你寻仇,连基地的情况都摸了个大概,我想这还了得,你的事就是老弟
  的事,就叫人把她绑了来,这婊子很泼辣,费了点手脚。”
  “我记得那时她还干掉了我的一个副官,我下令要处死她,后来打仗就把这
  事给搁下了,记得那时这婊子还有一身病哪,怎么还没死吗?”
  “谁知道呢?许是老天开了恩,自己治好了吧。反正老子怎么拷打就是不开
  口。”
  白天德狞笑道,“这可是老天对我开了恩,叫她又落回我手里,兄弟,正好
  临行没什么节目,今晚就叫你看场好戏。”
  五年的光阴在银叶的身上还是打上了印记,她已不复当年的小女孩了,仇恨
  更是将一张俊脸刻画得刀削一般尖硬,她受到了极大的限制,还是尽力扭动,忽
  然,看到了趴在地上仰着头望向远方的海棠,呆住不动了,眼泪流了下来。
  冷如霜也正在望着海棠,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山崖边,正有着一簇怒放的
  海棠花,茎为伞,叶为裙,望去似亭亭少女,胭脂般的花朵在残阳下如血一般鲜
  红,似秋一样悲凉,在冰冷的山崖间、凛冽的寒风中瑟瑟抖动,显得是那么的独
  立、倔强,而又是那么的凄艳,悲凉。
  这是海棠的命运吗?抑或在她们共同的命运?
  她们都是那么的美丽,骄傲,曾经也一度拥有过尊荣的生活和未来,如果生
  在和平年代,她们都该是多么的骄傲幸福的人儿啊。是什么让她们在突然之间输
  掉了这一切,输得这么彻底,这么深重,以至于一回首也难见百年身呢?
  第二十五章梦碎
  火焰升腾起来,四堆大篝火将整个城寨的天井映照得白昼似的。
  人们围成一圈松散地坐在地上,四下里满眼都是白酒、烤肉和女人白皙的胴
  体,在酒精的催发下,男人们一个个红光满面,眼睛发光,大声唱着不成曲调的
  歌子,或是放肆地调笑,玩弄身边的女奴。
  寨里的女奴界限打破了,奚烟和如意这样的上等女奴都齐齐剥光,连同圈养
  的母牛们,晃动着硕大的奶子爬着出来伺候男人,现场更是一片亢奋,免不了奶
  汁与酒汁横飞,惨叫与浪叫一片,精液与尿液遍地。
  背靠大门,临时搭了个小木枱子,摆了两张酒桌,白天德和申昌端坐着,含
  笑看着下面这帮弟兄们的丑态,偶尔相互碰一下杯。
  阿月站在他们身后,随时斟酒,为了配合气氛,她也只松松系了件抹胸。近
  乎全裸的冷如霜则跪在申昌的胯间,努力地吞吐着他粗大的肉棒,背部大片雪白
  的嫩肤在火光下闪闪发亮。
  白天德脚边一侧的门柱上,海棠同狼狗栓在了一起,狗儿也感染了淫靡的气
  息,在海棠身边转来转去非要亲热,海棠则不同寻常地躲开,人狗纠缠在一起,
  弄得铁链哗哗作响。
  申昌一手持杯,一手抚摸着冷如霜那光溜溜的头皮,醉意朦胧地说,“老兄
  啊,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呀。”
  白天德眯着眼,含笑不言,整个场内只有他没有女人陪伴,也只有他看上去
  最清醒,最满足。
  突然,他站起来,大声宣布,“弟兄们,喝够了吗?”
  底下大吼,“没有。”
  “玩够了吗?”
  “没有!”
  “要不要来更刺激的?”
  齐声欢呼,“要!”
  “来呀,好戏开场。”
  “吼,吼,吼,吼……”在男人们有节律的吼叫声中,两个大汉拖着一名反
  绑双手的裸女走到场中央,平地的盖子打开,露出早已挖好的一个土坑,强制裸
  女跳进去,正好一人长短,只露出一个头颅。
  女人仰起来,恨恨地盯着白天德。
  海棠看到裸女,也是浑身一震,空洞的眼睛中有了些许光芒。
  白天德瞟了她们两个一眼,说道:“弟兄们,这个女人,曾经是黑凤凰旗下
  的帮凶,还暗杀了我的一名副官,五年前,我已宣布了她的死刑,没想到让她跑
  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天,我要当着众弟兄的面,将她就地正法,为她的
  恶行赎罪,为她的主子黑凤凰赎罪!弟兄们,要不要得?”
  “要得!”
  白天德喝一声,“埋。”
  转瞬间,银叶全身被浮土埋得严严实实,除了脑袋,动弹不得。白天德走下
  台来,接过一把薄如蚕翼的小刀,按住她的脑袋,刮了个光头,因为她不断试图
  挣扎,结果还刮出了一些小血口子,弄得头皮看上去绯红色。
  众人不明白白天德在干什么,只觉得不过瘾,又有点起乱哄。只听得白天德
  大喝一声,“开!”刀尖飞速地在银叶光溜的脑门顶上划开个大十字,鲜血一涌
  而出。
  一人小心地揭开表皮,另一人端起一个桶子,从沿口倾倒出一根细长的闪着
  银光的线,直接灌入女人头顶的伤口之中。
  “水银!天哪,这是在剥皮呀。”刚才还在鼓喧的人都住了口,有人忍不住
  叫了出来。
  水银倾泻而下,迅速消失,就像一张小嘴将它一口口吞咽了进去。倒水银那
  人又提起另一个桶子,这次倒的是浓盐水,接着又是水银……
  银叶剧烈地抖动,抽搐,终于厉声尖叫起来。眼睛高高凸起,鼓胀欲裂,红
  丝满目。
  水银,在人体的皮层下不断渗透,扩散,烧灼。
  明显看到刚刚还白皙如玉的肤色在奇怪地发青,变红。
  女人的身子疯狂地扭动着,水银加剧一层层往下渗去,将表皮与肌肉拉开。
  越是疼痛难耐越动得厉害,越动得厉害,水银渗透的速度越快,片刻间,头部已
  成了个血人似的,血浆一股股地从脑门冒出来。伤口在一点点扩大。
  没有人留意海棠也开始躁动不安,眼睛发红,不停地往外窜,又一次次地被
  坚韧的绳索拉了回来。狼狗不安地看着她。
  冷如霜扭过头,张着嘴,口里还流淌着精液,呆呆地看着这场人间惨剧。身
  后的申昌看得兴起,将酒桌上的物是抹到地上,把女人提起来压在桌面上,炙热
  的阳具撑开菊肛,贯入肠道。
  巨痛,难以承受的巨痛,尖叫,不停歇地尖叫,尖叫声刺破了人们的耳鼓,
  刺破了阴沉的苍天。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惊人的一幕又发生了,头顶的十字创口慢慢裂开,脸
  上的皮肤像一件衣服一样慢慢褪了下去,血肉模糊的脑袋一点点地从皮里钻了出
  来。
  慢慢的,肩膀也钻了出来,像是有个什么东西在底下托着,整个人在往上用
  力挤,这个过程起先慢到无可察觉,接着一点点快了起来。钻出来的血人肌肉根
  根暴现,赤红欲滴,其状甚是惨烈。
  海棠也一声声惨叫起来,像失子的母狼,痛彻心肺。
  狼狗跟着嚎叫起来。
  人们惊异地往他们这边看过来。
  ************
  一个人站在泥地上,剩下的血肉看上去只能说明她曾经是个人,因为她已经
  没有人型了,整个外层皮肤全部剥落至脚掌心,皱皱的堆在一起。
  这个“人”生生从密实的泥地里,生生从自己的皮肤里钻了出来,用比婴儿
  还彻底的袒荡的身体迎向寒夜刺骨的风,筋肉纠集,形容可怖,在血泊中摇摇晃
  晃地徜徉,东一下,西一下,鼓出的眼眶茫然地看着四周,活像僵尸。只有胸前
  饱满的曲线还能证明她曾经的性征。
  白天德站在她的身后,扬起了一根长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啪!”
  鞭梢狠狠地抽在这个“人”隆起的屁股上,带起一串血珠和肉屑,血人儿冲
  着天际发出最后也是最凄厉的一声长嘶,平平飞起来,面孔冲下重重摔在地上,
  再也爬不起来,只有一下接一下无意识地抽搐。
  冷如霜不敢目睹这至惨的一幕,一直紧闭双目,连下身被绞动得厉害也没了
  感觉。刚打开眼睛,她就吓得往旁边看,正巧看到了海棠,随着那声震天鞭响,
  她也像突然中了一枪,全身不由自主地弹动了一下,呆滞地四肢站着,再也没有
  动弹。
  一片晶亮的液体,缓缓地从她的腿间漫出,顺着滑腻的大腿流淌下来。
  狼狗兴奋极了,马上凑过去,吐出腥红的舌头美美地舔食着。
  火光下,白天德面孔扭曲,杀气弥漫,鲜血溅在他的白衬衣上,画开点点梅
  花,活像浴血之魔,往哪里看一眼,哪里就整个一片矮了个头,别说是女奴,就
  算是胆大包天的匪众,望向白天德的眼中也是充满了惊恐。
  白天德一步步往主席台走过来,皮靴敲打在泥地上,一下下象敲在众人的心
  头上,卡卡作响。
  申昌默默无言,退出了冷如霜的身体,将巨大的身体往后躲,躲到墙壁阴影
  之下。
  白天德根本不看他,事实上,这个人只不过象条色厉内茬的死狗而已。他的
  眼中,只会看向一个人,海棠,这个一生注定命运相交的女人,女匪,女奴。
  酷似海棠的小女孩跑了过来,白天德搂起她。
  在他眼中,他看到的是十几年前,大山之中的那个小女孩,那张姣美无匹的
  面孔变幻不定,时而清秀,时而娇俏,时而刚毅,一边迈开小鹿一般的长腿,在
  竹林海中跳来跃去,格格发笑,清脆无比的童声唱起一支山歌来。
  “翠竹海,海无边~~山里人快活似神仙~~神仙给妹哟妹不想做呢~~只
  想在山里呀伴竹眠~~
  翠竹海,情无边~~妹子想哥在心里面~~哥哥回来哟别迷了路呀~~妹子
  掌灯来把哥接……”
  清亮如天籁一般的歌声穿过了苍茫的大山,穿过了呜咽的竹林,伴着奔涌的
  溪流,流传至很远很远,很长很长,直至穿入到今天的他的耳鼓之中,撩拨起心
  底最隐约的一点涟漪。
  “觉悟了吧。白板儿。”
  海棠看着他,眼中再也不复一丝丝的骄傲,尊严,她张了张嘴,喉咙里霍霍
  作响,发不出声来。
  狼狗还在她屁股后头拱着,弄得她体一翘一翘的。
  白天德从腰间掏出手枪来,眉头也不皱一下,“砰”地一声,狼狗来不及呜
  叫,身躯弹开,打死在地。
  “……主,人……”
  从干涩的口腔中,吐出了两个字,虽然混浊,嘶哑,但是清晰无比。
  冷如霜静静地看着,人们都在静静地看着。他们看着一个魔鬼一般的男人傲
  慢地站在一个四肢着地、套着鼻环的赤裸女人身前,一只手向后方弯折,手掌虚
  按着臀部,而女人虽然同样的高大,强壮,健美,却像狗一般匍伏在男人的脚下
  ,用眼神,用肢体,用语言,来向男人宣誓效忠。
  只有海棠和白天德两个人明白,这实质上是一个仪式。
  标志着他们重新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颠倒错乱的主仆世界。
  所有的梦想,终是镜花水月,层层粉碎。
  天际,亮起了一道光,朝阳东升了,片刻间,霞光万道,壮丽无匹,照耀在
  海棠清峻的面孔上,如同涂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庄严而圣洁。
  “好看。”小女孩指着渐升的金乌格格笑了起来。
  “主,人。”
  女人颤抖着重复,头仰起来,看着在白天德怀中开怀欢笑的女儿。
  久已干涸的双目中,一颗泪珠已然凝成,这泪竟是鲜红,鲜血凝成。
  朱颜血的第八滴红泪,于焉堕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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