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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剑 -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清理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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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过了十天,这是第十一天的早晨,太阳渐渐升高了。后园水榭附近的石砌埠头旁,正有四、五个木工拆卸船篷,在船上敲敲打打,有的在钉木板,有的在装木窗,岸上也有两个工人蹲着身子正在油漆船篷。边上,负手站着一个身着青布短衫的汉子,看去像是监工,他正是万松山庄新升的副总管万金城。
  打从黄山会之后,万老夫人对追随盟主多年的总管万仲达吃里扒外,已经不再信任,但因他有新任盟主夏云峰这一扎硬的靠山,又担任「归云山庄总管」的名义,万老夫人也只好隐忍在心。这一点,万仲达心里自然清楚,人向高处攀,水向低处流,他当日投向夏云峰,原因万老庄主已经逝世,盟主头衔已经保不住,投靠夏云峰,一旦当上了盟主,他仍可在江湖有呼风唤雨之势。
  没想到夏云峰只给了他「归云山庄总管」一个空头的名义,夏云峰不住在黄山,归云山庄这集会之所,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集会,实际上这总管一无用处,内心自然极度感到失望。一面对万老夫人又不无愧怍,因此他虽然仍是黄山万家的总管,平日就住在归云山庄,很少到万松庄来,自然也很少过问万家的事了。
  万老夫人正好以此作为藉口,说万仲达身兼归云山庄总管,盟主那边事多,恐怕忙不过来,就提升了管事万金城为副总管,这副总管,实际上就是万家的总管了。闲言表过,却说副总管万金城奉了少主人万选青之命,要工人把那艘帆船卸了重新装修,正在忙着呢,只听背后传来有人沉声叫道:“金城。”
  万金城急忙回身看去,竟然是总管来了,急忙垂手叫了声:“仲叔,你早。”
  万仲达哼了一声,说道:“金城,我正要找你,你却躲在后园做什么?”
  万金城道:“仲叔找我有事?”
  万仲达道:“我已有半个月没回来了,昨晚刚回来,待会要向万老夫人问安,不知这半个月,家里可有什么事?你也不来跟我报告一声,如果老夫人问起来,叫我如何回答?”
  万金城连应了两声「是」,才直起身陪笑道:“回仲叔的话,家里没有什么事。”
  万仲达「唔」道:“这艘船,是哪里来的?”
  万金城忽然凑上一步,低声道:“这是少庄主吩咐的,这艘船昨晚才驶来,要尽快把它修好了。”其实哪是昨晚,而是十天前范子云他们坐来的船。
  万仲达目中神光一动,问道:“从哪里来的?”
  万金城道:“小侄只知道昨晚有很多人坐船来了,详细情形就不知道了。”
  万仲达目光直注,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万金城道:“小侄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岂敢欺瞒仲叔?哦……”他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口中轻「哦」了一声,但却没往下说。
  万仲达问道:“你要说什么?”
  万金城压低声音道:“小侄想起一件事来了,这艘船的前舱,有一个老头,被人点了穴道,还是今天早晨,小侄把他送进地室里去了。”
  万仲达目中精芒飞闪,问道:“你可知道那老头是谁?”
  万金城摇摇头道:“不知道,他昏睡着不言不动,小侄如何知道?”
  万仲达哼道:“我因事忙,才在老夫人面前力保,升你当副总管,你这样浑浑噩噩,凡事都一问三不知,你这副总管是怎么当的?”
  “是,是。”万金城躬着身道:“仲叔教训得极是。”
  万仲达问道:“昨晚来的是些什么人,你也不知道?”
  万金城道:“这个小侄倒是听到了一些,来的好像是九华神尼,还有……”
  “九华神尼?”万仲达心头一震,问道:“还有呢?”
  万金城道:“还有笑面神丐……哦……”他忽然面有惊容,低低的道:“他……来了……”
  万仲达同样一惊,急忙回头看去,果见少庄主万选青陪着一个头戴一顶破草帽,身穿蓝布衫裤的瘦小老头,沿着河岸,走了过来。万选青一眼看到万仲达,就招呼道:“仲叔刚从归云山庄来么?”
  万仲达只好含笑迎着道:“我是昨晚回来的,正要去向老夫人问安,只是愚叔这回半个多月没有回来了,所以想找金城先问问咱们庄上有些什么事,不然老夫人问起来,愚叔就答不上来了。”
  笑面神丐斗着两颗眼珠,朝万仲达一阵打量,点头道:“他不就是万总管么?咳,咳,十几年前我老人家到你们万松山庄来,给我捧酒坛的就是他,小子,我眼力不错吧,一下就认出来了,嘻嘻。”
  万仲达连忙打了个扦道:“你是游老人家,小的正是万仲达,小的给你老请安。”
  笑面神丐本来笑嘻嘻的,忽然脸孔一板,哼道:“你这混小子,真是混球加三级,你跟盟主跟了几十年,还不知我老人家的脾气,那年我到你们万松山庄来,万盟主一见了你就交待,我老人家最不喜人家行礼,给人家叩一个头,就会折寿,我老人家最喜欢的是老酒,叫你快去端一坛陈年酒来,这话你总没忘吧?”
  万仲达连忙爬起来,连连点头道:“小的记得,小的记得。”
  笑面神丐又嘻嘻的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你的记性不错。”
  “啊。”他口中忽然低啊一声,说道:“我老人家正要找你,方才刚问起你们少庄主,万总管还在不在?你们少庄主说,你派到归云山庄去了,你回来了就好,你们老夫人把事儿都交给我老人家作主,我正要找一个帮我做事的人……”
  万选青在旁道:“游老人家,仲叔归云山庄事情多,你老人家有什么差遣,交代再晚也就是了。”
  “咄,你们年轻人怎能一直跟着我老人家屁股后头,听我差遣?”笑面神丐摇着头道:“再说万总管是从前跟你爹办过事的人,当然万总管最合适了。”
  万仲达听说老夫人把事儿都交给了笑面神丐,这自然是「大事」,心中一动,忙道:“游老人家有什么事要小的去做,小的自当遵命。”
  笑面神丐得意一笑道:“事情多着呢,唔,小子,你可以回去了,我老人家有什么事,自会交代万总管去办的。”
  万选青听他这么说了,只好说道:“那再晚告退。”他可不敢对笑面神丐行礼。笑面神丐挥挥手道:“走就走,那有这么多废话,告退告进的?”一面朝万仲达招招手道:“万总管,你跟我老人家来。”举步朝水榭九曲桥上走去。万仲达只好跟着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走去。
  笑面神丐在桥上转了两个弯,就在桥墩石柱上一坐,回头道:“万总管,你可知道我老人家找你有什么事么?”
  万仲达道:“小的听你老人家吩咐?”
  “告诉你。”笑面神丐两颗豆眼盯着万仲达,说道:“我老人家是看你从前跟万盟主多年,对天下武林,没有功劳,也不无苦劳,所以想救你一命,只不知你自己还想不想活命?”
  万仲达一惊,勉强笑道:“游老人家不是唬小的吧?”
  笑面神丐哼道:“我老人家唬你,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应该心里明白,还用得着我老人家唬你么?”
  万仲达道:“游老人家……”
  “不用遮掩,我老人家不喜欢听假话。”笑面神丐道:“你帮夏云峰计算九大门派的人,这事已经过去了,不用说他,你今儿个回到万松庄来,是奉谁之命来的?”
  万仲达心下一惊,叫道:“游老人家……”
  笑面神丐一摆手,打断他的话头,说道:“你回来,当然是想探听于化龙的消息,我老人家用不着你说都可以猜得到,我叫你说的是奉谁之命来的,就是救你,你可要知道,夏云峰这盟主不出半个月,准会垮台,你和他勾结,那是死定了。”
  万仲达低下头去,道:“游老人家你明鉴,小的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笑面神丐道:“你一家四口,都中了毒,对不?”
  “是的。”万仲达痛苦的道:“小的跟随老主人四十多年,怎会如此忘恩负义?但小的一家都中了剧毒,若说普通剧毒,咱们万松山庄也配有专解江湖剧毒的灵丹,小的试过,全不管用,每个月非要对方送来的解药不可……”
  “我老人家知道。”笑面神丐点头道:“解药我老人家有,你如果不信,只管仍和对方保持联络,也可以随时送消息过去,只要你存心悔过,一切自有我老人家安排?”说到这里,又道:“不过如果你答应了,可不能再欺瞒我老人家,你可以考虑考虑好了,再答覆我。”
  万仲达道:“有你老人家作主,小的还有什么可以考虑的?小的一切惟你老人家之命是从。”
  “好。”笑面神丐点点头道:“我老人家相信你,那么你从这里回去,只要说:第一、于大侠行踪不明,并没到黄山来。第二、万老夫人病重垂危……”
  “这个……”万仲达为难的道:“于大侠行踪不明,小的只要说不知道就好,但老夫人好好的,怎好说病重垂危?”
  笑面神丐道:“你不用多问,只要照我老人家说的,把消息传出去就好了。”
  万仲达点点头道:“好吧,小的就照你老人家说的传出去,只不知你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
  笑面神丐道:“这是一件大事,丝毫延误不得,你知道把事情办砸了,你该当如何?”
  万仲达道:“小的任凭处置。”
  “处置倒用不着。”笑面神丐笑嘻嘻的道:“不过我会要你的命。”不待万仲达开口,接着道:“我只要不替你解开经穴,你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就会全身经脉抽搐而死,那可怨不得我老人家了。”
  万仲达听得一怔,立时惊觉笑面神丐这话不对,脸色剧变,惊骇的道:“你老人家莫非在小的身上下了禁制?”
  “这还用说?”笑面神丐耸耸肩,笑道:“我老人家吃亏上当了几十年,你连万老夫人都会出卖,何况我这老丐头和你又沾不上亲故,万一被你出卖了,我老人家这张脸还能见人?所以我老人家不得不留点记号在你身上……”他咽了一口口水,又道:“你运口气试试,是不是心脉有点沉重?”
  万仲达经他一说,立时暗暗运气行功,检查了一遍,果然觉得真气经心脉附近,就感到气机不畅,有沉重滞留之势,心脉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一时不由骇道:“游老人家,你老这是多虑,小的有天大的胆子?怎会出卖你老人家呢?”
  “这可保不定,俗话说得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你出卖了我老人家,到那时跳脚也没用,这就是先下手为强,嘻嘻……”
  笑面神丐摇头晃脑的笑了笑,又道:“不过你放心,从今天起,你就专门替我老人家办事,未来的半个月,你都会很忙,只要每天半夜子时来见我老人家,我自然给你松动松动,但我老人家要警告你,这是「锁心手」,我老人家的独门手法,如果妄想运气冲穴,或是有一知半解的人妄自替你解穴,那时逆血冲心,若不当场心脉断绝,也会一生变成白痴,休怨我不早告诉你。”
  万仲达额角上已经沁出汗来,惶恐的道:“老人家只管放心,小的早已知悔,只要你老人家吩咐,小的无不遵办。”
  “好,今晚子时,我老人家会在这里等你。”笑面神丐办完了这件事,他心里觉得甚是舒坦,拖着鞋皮,得意一笑道:“我老人家走了。”
  万仲达送走笑面神丐,也匆匆的走了,他急于要把万老夫人病重垂危的消息传递出去,今晚子时,才能向笑面神丐交差。
  这天傍晚时分,又有一艘船驶进了万松庄的后园。后园,早已由副总管万金城布置了心腹,没有人会把消息泄露出去。船上载来的,则是紫脸、苍须、玉带、红袍、背负阔剑的南离道人。陪同他来的则是百花帮主花真真和冷梅萼、艾红桃,总管花香、小玫等四人,自有万选青、万飞琼兄妹把他们引入地下室。
  万仲达发出「万老夫人病重垂危」的消息之后的第二天,黄山万松山庄传出了噩耗,故盟主夫人万老夫人在六月十三日因病去世。接着万家向各大门派发出讣告,各大门派因参与黄山大会的代表都应夏盟主之邀,正在夏家堡作客未归,又纷纷把讣告转送到夏家堡去。
  其实真正应夏盟主之邀,到夏家堡去的,只有华山掌门人商翰飞和八卦门掌门人封自清,其余的人并未应邀,而是在大会之后回山途中,被分别劫持去的。但各大门派并不理会这些,反正黄山大会之后,与会的人没有回去,就当作被邀请去了夏家堡,这主意自然是笑面神丐出的了。

  夏家堡无异挨了一记闷棍,又无法声明人不在夏家堡,因为如果「人不在夏家堡」,各大门派就要查究下去,这些参与黄山大会的人呢?到底去了哪里?真要查究起来,岂不惹出麻烦来了?因为人都在老子山,而且也准备在最近就让这些人重出江湖来了。
  虽然他们能制造假人,也确能做到可以乱真,但假的总归是假的,可以冒充一时,不能永远代替下去。因此老子山使用药物和某种手法,使一个人性情、神志、武功丝毫不变之下,向他们完全投降,听命于某一个人。他们这项手术,经过一个月时间,已经完全顺利成功,如分正待把这些人释放回去,恰好黄山万家的讣告到了。
  夏家堡总管索寒心早在数日之前就接到万老夫人「病重垂危」的消息,对万老夫人的去世,自然不会感到意外。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在黄山大会上,受了这么严重的打击,自然会活活的把她气死了。于是由武林盟主夏云峰为首,率同九大门派参与黄山大会的原班人马,浩浩荡荡的往黄山而来,赶着去万松山庄吊祭万老夫人。
  江湖上风起云涌,范子云这段时间却是生平最幸福的一段时光。每天陪着姑娘们,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好不快哉。这不,艾红桃和冷梅萼不是也来了嘛,佳人重逢,自然别有一番感受。此刻,范子云牵着冷梅萼的手,顺势往床上一坐,整个抱着她,另只手隔着衣服摸着乳房。
  他用手指头,轻轻捏着乳头,捏得她周身微微颤抖,一翻身,双臂抱住范子云的颈子,冷梅萼送上香吻。范子云解开她的衣扣,从肚兜里拉出白嫩的乳房,用嘴含着,吸吮了起来,一只手伸到阴户上,揉起她的阴核。冷梅萼全身颤抖起来,抖得很厉害。
  范子云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抚摸着,一阵行动后,出现一对原始人。冷梅萼忍不住了,推倒范子云,猛扑在他的身上。她吻着他,他也回吻着她,还紧紧地拥抱她,使她感到无比的温存。两人第一次,是在春药驱使下,感觉上有些迷迷糊糊,这次当然不会了。
  “梅姐,你好丰满噢。”范子云用手在乳沟里挑逗,自己的宝贝也像一根铁棍,直竖起来。冷梅萼闭上眼,全神地领受这无穷的快意,嘴里含糊不清地呢喃着。范子云将乳头含住,用力的吸,像婴儿吸乳一般,只吸得冷梅萼浑身抖动。
  范子云用嘴去咬弄冷梅萼的乳房后,左手渐渐下移,轻轻抚摸冷梅萼的小腹,脐眼,最后停止在她的阴户上面。轻轻地梳抓几下阴毛,由食指按着阴户上方的软骨上,缓缓揉动。只一阵子,即见冷梅萼娇喘嘘嘘,全身无力,阴道痒痒地,恨不得紧抓着宝贝,来消除欲念。身体微抖,屁股不断扭动,哼声不停。
  范子云知道时间已到,将手指下移,中指伸进阴穴,挖弄起来,使冷梅萼双腿大大张开,阴唇一动一合间,淫水直流而出,嘴里哼道:“弟弟……快点……快来呀……我要……我要……”范子云忽然低头,伏在她的下体上,一阵热气,直冲入阴穴。
  原来范子云的嘴对着那丰满的阴唇和洞口,向洞里在吹气,一口一口的热气,吹得冷梅萼连打寒噤,忍不住挺了屁股。范子云乘机托住丰臀,用嘴猛吸阴穴。冷梅萼只觉得,洞里一空,一热有一股水流出来。阴壁里一阵阵的奇痒,使她全身紧张和难过。那阴核一跳一跳地,心脏乱碰,一阵子的慌乱。
  范子云继续把舌头伸到里面,在阴道内壁翻来搅去,内壁嫩肉,经过了这阵子的挖弄,冷梅萼更是又酸、又麻、又痒。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头昏昏的,什么也忘记了,只在潜意识中,拚命挺起屁股,把阴穴凑近他的嘴,使他的舌头更深入洞里。忽然,阴核被舌尖顶住,还向上一挑一挑。
  冷梅萼从未有过这样说不出的感觉,说不出的舒服。什么都不计较了,忘了,她宁愿这样死去,她禁不住娇喘和呻吟:“啊啊……哼哼……嗯……嗯……嗯……痒……哎呀……好痒……”
  “弟弟……你把小穴……小穴舐得……美极了……又痒……又麻……嗯……嗯……快……快来……穴内痒死了……快……快来止止……啊……好痒……痒……啊……”冷梅萼扭动着屁股,她的穴里充满了淫水。
  范子云看见时机成熟,于是翻身上去,压在冷梅萼的身上,她张大了玉腿,挺穴相迎。她扶正了宝贝,对准了阴穴,「滋」的一声,大肉棍连根刺了进去。冷梅萼不禁大叫一声:“哦……好美……好舒服……”
  “啊……嗯……弟弟……你……你的宝贝……好大……好长……好硬哦……插得……我舒服……极了……真是美……美极……哎呀……插吧……插死我好了……好好人……哎……唷……”
  冷梅萼又是高兴,又是喜爱,连连浪叫着:“哼……哼……舒服……太舒服了……哎呀……大宝贝……插死我了……嗯……”
  冷梅萼边叫边扭着屁股,两手紧紧地搂着范子云的身体,牙齿在他的肩上一阵乱咬乱亲。突然用力一咬,咬得范子云叫起来:“哎呀……痛……好姐姐……不要咬……”
  冷梅萼格格浪笑着:“弟弟……你……你真行……太好了……插……插得我美死了……太好了……唔……”范子云猛插强抽着,他要好好整整她:“哎呀……弟弟……顶……顶死人了……好弟弟……你好有劲……乐……乐死人……哼……我……我被你顶死……顶死好了……啊……好……”
  冷梅萼拚命地用手压他的屁股,自己也用劲的屁股上迎,让阴穴紧紧的凑合著大宝贝,一丝丝的空隙也没有。范子云觉得冷梅萼的阴道壁一阵阵的在收缩,夹得龟头酥痒无比,他不由的赞说:“好……好紧的穴……太妙了……”
  冷梅萼已经乐得欲仙欲死:“冤家……好弟弟……你的宝贝太棒了……太了不起啦……我爽快死了……嗯……嗯……”
  “弟弟……我……我真……真爱死你了……想不到……想不到……你这么行……哎……哎……大宝贝……顶……顶到我的花心里啦……啊……嗯……”
  范子云见到冷梅萼的淫声浪语的叫床,心中感到无比的得意,于是更加卖力的抽插着。冷梅萼已经香汗淋淋,娇喘嘘嘘,但仍然不断地哼叫:“哎呀……云弟弟……插重些……深一点……用力……用力插……插死我……”
  范子云依着她,狠狠地顶着,插着:“啊……好……就是……这样……啊……好……好极了……太妙了……哦……喔……哎呀……我……我爽……爽极了……”全身一阵抖动,阴精直泄而来,流湿了龟头。
  范子云继续抽插着,越战越猛。不一会,冷梅萼的淫劲又升起来了,大叫着:“哎哟……哎哟……弟弟……你快插死我了……我……服了你……我……我已经泄……泄了第二次水啦……嗯……”
  “哼……哼……可美死我了……嗯……嗯……舒服……舒服呀……啊……呀……我……我……快……飞了……我真的……真的……好快乐……好舒服……”
  范子云也感到快感频频传来,他知道,他也差不多了,经过这么久的运动,体力也快支持不了。于是他边插边说:“哼……哼……梅姐……我……我也差不多了……嗯……爽快极了……哼……”
  冷梅萼娇喘急促地说:“好……嗯……嗯……我们……我们一起……来……一起来吧……”
  范子云拚命地猛顶了几下,终于一泄如注,伏在她的身上不动了。冷梅萼也在他的狂射中,第三次泄出了阴精。范子云很懂得她的心意,他温柔地依偎在她的胸前,用如雨的吻,吻在她的颊、唇、颈、胸上:“梅姐,你还满意吗?”
  冷梅萼娇喘着:“嗯……”这一夜,她有说不出的舒服,一连消魂了三次,使得范子云差一点招架不住。
  今天晚上,范子云找上了艾红桃,艾红桃自然是喜出望外的欢迎他的到来。不一会儿,在艾红桃服侍之下,范子云已经解除了全身「武装」。两人拥吻在一起,甜蜜极了,也吻得意乱情迷。艾红桃的脸上渐渐地升起了桃花,浑身颤抖起来,像一条水蛇一般在范子云的怀中扭来扭去。明媚的大眼盯在范子云脸上,发出娇媚的微笑。
  艾红桃谈这样的挑逗,使范子云心中的欲焰燃了起来,血液在周身奔腾,下面的宝贝也渐渐的涨硬,顶在她的小腹上,微微跳动。她将身体更贴近,贴得紧紧地,抚摸背部的手,突然伸到范子云的跨间,狠狠地握住涨大的宝贝。
  只听艾红桃「嗯」的一声,那粉脸一片潮红,有如吃醉了酒一样,眼儿迷迷。她拉起裙子,脱去亵裤,分开白嫩肉感的大腿,将阴穴顶在宝贝前,挺了上来。范子云被抵得一步步后退,一直退到床边,顺势仰面躺了下去。
  艾红桃顺势骑上来范子云的下体,将洞口对准龟头,坐了下去,用力下压。牙齿还咬得格格响声,粉脸红透,红光中冒出汗水,还自语着:“奇怪……怎么……套不进……哎呀……你……你的宝贝……太粗了……”宝贝硬得发痛,内心一阵子的激荡,恨不得插到底,才舒服。
  范子云下意识地用手一摸,摸到一块软软的三角阜,鼓鼓的毛丛丛的像半片毛狐,毛上布满了淫水。艾红桃迅速地张开双腿,捏着范子云的中指,轻轻地朝她的穴里按了进去。于是范子云便开始工作,他的指头一伸一屈地挖了一下,只觉得幽洞里面很湿,外窄内宽,像一个袋子。范子云一心一意地挖动艾红桃的小穴,动作很快,也很猛,挖得很重。
  范子云用磨墨的要领,指头转呀转地在那阴核上磨着,大致十个数,艾红桃浪叫起来了:“哎呀……哎呀……你……哎呀……”
  “好……好了……哎呀……里面……里面痒……痒得很……快……快……哎呀……要命……痒得要命……快……挖……挖里面……重一点……快一点……”范子云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地把全根中指插进阴穴里,像打算盘一般地拨动,越拨越快,越拨越重,挖得她又大叫起来。
  “哎呀……云哥哥……你……你挖得我……挖得好……好呀……哎哎……啊……唔……妈呀……哎哟……要命……要命啦……啊……唔……”
  艾红桃一手抓住范子云的宝贝,拉开了挖穴的手,向前往上一挽,范子云就伏在她的身上,再托着宝贝往自己的三角阵地的洞里送。范子云坐起来,替艾红桃清除身上的衣服,立刻显出一副美好的玉体,她扭动着细腰。范子云注意地看着眼前令人喷火的骚娃,她有一付极美的胴体,身段分明,修长的玉腿,黑黑的阴毛,嫩红的小穴洞口,微微开着,肥肥高起的阴户,如同小山。
  范子云把艾红桃按躺在床上,来回翻滚,大宝贝描准肉洞,顶了进去,艾红桃突然大叫:“轻点,不要把我挤死。”他抱着她来回翻滚,宝贝始终插在穴中。只把艾红桃搞得哇哇大叫,浪叫,不断地哼着,范子云又拿起枕头,把枕头垫在她的屁股下,阴穴高高仰起,范子云又用双手抱着艾红桃的两只大腿,把小腿架在自己的肩上。身体前伏四十五度,而且用下半身的腰力,把宝贝插入她的穴中,猛插猛抽。从开始进入,每一下都插到她的花心深处。
  渐渐地,艾红桃粉脸上呈现出舒服痛快的表情,她的屁股也一次又一次地往上挺,嘴里呻吟起来:“唔……喔……嗯……唔……真……真舒服……真爽……好……好舒坦……哥哥……好美……好舒服……”范子云继续着快速的挺进。
  “啊……你……你……你碰……碰到人家的……花……花心了……哎呀……好……好痛快……啊……啊……唔……我……我的宝贝……”艾红桃一阵抽搐,她只觉得范子云的宝贝像一根火柱,插在自己的阴穴里,燃烧着她的身体,她觉得身体很热,娇脸春潮一阵一阵,香唇里娇喘嘘嘘。
  “哥……好……好舒服……嗯……嗯……唔……唔……我……我受不了……真……真的……受不了……我要……升天了……”
  范子云这时改变了插穴方式,不再急速地抽插,他缓缓地抽,轻轻地插,一抽一插之间很有韵律,她也舒服得闭上了美眼。这样活动了几三十多下,每一次碰着她的花心,她都是一阵的抽搐。艾红桃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她紧咬着嘴唇,现露一种极美的舒畅表情。

  “我受……受不了……哎呀……舒服……透……顶……了……哥哥……你知道……知道吗……不要……不要丢精……慢慢……慢慢来……唷……嗯……我……我……唔……唔……我……我快了……啊……我要泄……要丢了……”范子云越插越深入幽境,小穴也把大宝贝包得紧紧地,纹风不透,她快活的全身都要碎散了。
  “哎呀……你……你这个害人精……我……我要……要丢了……丢精了……再等一下……就……”范子云越插越起劲,速度又加快。
  艾红桃挺着屁股,娇躯颤抖着:“哎……啊……唔……唔……我……我不行了……我丢……丢了……”约摸一刻钟,艾红桃流下了阴精。
  范子云不停地狠顶,或慢抽慢送,而艾红桃被按在床上,完全被动的挨干。她想用点工夫,夹紧大肉棍,不让范子云如意狠干,但是没有办法,她只有挨干的分。又过了一刻钟,她又流了,她浪叫着,告饶起来。又过了一刻钟,两人同时又泄,人宝贝顶着花心,泡在肉洞里,享受着温暖多水的小穴。
  这是六月十九日的上午,正当大伏天气,火伞高悬,炎阳如炽。由夏云峰率领的九大门派掌门人和代表一行,刚到万松山庄的一片广场前面,万松山庄的大门前,已经燃放起九响火炮,这是迎接武林盟主和九大门派掌门人之礼。
  接着扎满素色花牌的大门内,匆匆迎出总管万仲达来,趋下石阶,连作长揖,恭敬的道:“家门不幸,祸延太夫人,辱蒙夏盟主暨各大门派掌门人、代表宠临致唁,敝少庄主正居苫礼,不克亲自出迎,还望盟主和各位掌门人、代表鉴谅。”
  夏云峰含笑道:“万总管好说。”
  万仲达抬手躬身道:“盟主、各位掌门人、代表请进。”他刚说到这里,立即有一名青衣人手持一个写着「请」字的大红帖子,走在前面引路。
  夏云峰昂首阔步随着青衣人由头门进入二门,穿过大天井,进入灵堂,在正中站定。各大门派掌门人、代表各自站在他身后站定,司仪喊着:「奏乐」、「鸣炮」、「上香」、「献爵」、「读祭文」,行礼如仪。
  接着万选青一身重孝,从灵帏后走出,跪地叩首道:“先母不幸逝世,辱蒙盟主,各位掌门人、代表临唁,晚辈感激不尽。”
  夏云峰慌忙伸手扶起,说道:“世兄少礼,老夫人一向康健,何以突然间驾鹤西归了?”
  万选青含泪道:“先母从黄山大会归来之后,就有点不适,初时还只当是大会期间,疲劳过甚,哪知后来饮食锐减,形容消瘦,延医诊治,也说不出什么病症来,直到这月初,病况渐重,百药罔效,终于不治……”
  夏云峰黯然:点头道:“老夫人不但辅佐老盟主,功在武林,尤其这五年来,维持大局,更是功不可灭,老夫想瞻拜老夫人的遗容,稍尽祟仰之忱,还请世兄引路。”
  万选青道:“因为天气炎热,先母遗体,不在灵堂之内,暂时停放在后园水榭地室之中,盟主乃是贵宾,怎好屈驾地室……”
  夏云峰拂髯道:“老夫和各位掌门人都是老夫人的熟人,老夫人归天,老夫和各位掌门人自该瞻拜遗容,见见她最后一面,世兄毋须客气了。”他是坚持非欲一瞻遗容不可。
  万选青和总管万仲达二人在前面引路,陪同盟主夏云峰,副盟主青云道长、柯长泰以及各大门派掌门人、代表等一行人同出大厅,穿行长廊,来至后园水榭。
  水榭中早就准备了许多座位,总管万仲达脚下一停,朝夏云峰行了一礼,说道:“回盟主,水榭地室,地方逼仄,盟主和各位掌门人、代表,只好分作几批下去,除了下去的人,其余的请在水榭中待茶吧。”地下室不会太大,自然容不下这许多人了。说话之时,四名青衣汉子手托茶盘,替大家送上茶盏,放在茶几之上。
  夏云峰对万仲达说的话,自然相信,这就点了点头道:“如此就好,青云道兄、柯帮主先随兄弟下去。”盟主要下去,总管索寒心、总教习屈一怪自然也要随侍左右,跟着下去了。
  万选青、万仲达二人走在前面领路,进入厅后,鱼贯沿石级而下。地室稍为有了变动,走下石级,是一条长长的走道,只可容得二人并肩而行,走道尽头,就是一座不太宽敞的厅堂。前面一张八仙桌,设着灵堂,点燃了香烛,中间悬着一道素帏,帏后就是停尸之处了,有人在低低的啜泣。
  万选青目含泪光,躬身道:“启禀盟主,先母遗体就在帏后下。”
  万仲达在万选青说话之时,走前几步,撩起了素帏,高声道:“盟主和二位副盟主来了。”帏后立时响起几个妇女的哭声。
  夏云峰面上微有戚容,举步走入,帏后地方不大,中间直挺挺躺着万老夫人,脸上覆一方白布。在尸身两旁,跪伏着四、五个妇女,俱身都穿重孝,掩面哭泣。万老夫人只有一个女儿青凤万飞琼,其余人想是万老夫人的侄女、侄媳妇。
  夏云峰因里面既有女眷陪着尸体,他身为盟主,自然不好再走进去,但站在侧面,相距不过数尺,以他的目力,自可看到躺着的尸体确是万老夫人无误,这就双手一拱,道:“老嫂子,兄弟特来拜瞻遗容,你安息吧,兄弟不打扰了。”说罢一揖,就缓缓退出素帏。
  万选青又扑的跪倒下去,叩头道:“多谢盟主、副盟主。”
  这一切都毫无可疑,夏云峰自然也不疑有他,一面伸手把万选青扶起,说道:“世兄初遭大故,还望节哀顺变,多多保重。”
  万仲峰一抬手道:“盟主请往这边走。”他指的不是原路。
  夏云峰问道:“从这里去也是水榭么?”
  万仲达道:“不,水榭是入口,从这里去是出口,上面就是花厅了。”他口中说着,立即走在前面引路,领着夏云峰等人向厅堂右首一条走道行去。
  水榭上,此刻走出副总管万金城,手持名单躬着身道:“现在有请华山派掌门人,少林寺慧善大师,武当玉清道长三位。”三人站起身,跟着副总管万金城进入地室,瞻仰过万老夫人遗容,退出灵堂。
  万金城就躬着身道:“商掌门人请往这里走,才是出口,请到花厅奉茶。”说完,抢在前面引路。
  这条走道,不过容得两人并肩而行,走了四、五丈远,右首壁间,一排有三扇木门,敢情是三间小室。万金城走在前面,故意放缓脚步。就在此时,走在最后的武当玉清道长突觉身后被人突袭,制住了穴道。接着第二个少林慧善大师、和走在前面的华山商翰飞也同样被人制住。这转眼之间,就能一下制住商翰飞等三人的,正是笑面神丐。
  接着三扇木门开处,飞快的闪出三人,那是范子云和羊令公、桂豪年,各自抱起一人,又迅速的退入小室之中。这三间小室,虽然各有一道木门,但里面却是打通的一大间,靠边放置着三张木榻,这是临时隔间的,范子云等三人抱着商翰飞、慧善大师、玉清道长三人,迅速的放在榻上。
  室内早已有三个人在等着,那是百花帮主花真真,九华神尼和穿着一身火红道袍的南离子。他们各有各的任务,花真真早已把从岭南温家取来的「解迷丹」,用百花帮精制「百花解毒露」调开,这时以极快的手法,拿起三个小酒盏,依次捏开三人牙关,把药露灌入他们口中。
  九华神尼双目低垂,运起佛门神功「拈花指」,依次在三人脑后「玉枕穴」上连点三点。南离子更不怠慢,双手一伸,从他大袖中伸出一双比朱砂还红的手掌,两手互搓,以「推宫过穴」手法,迅快按摩商翰飞全身,一个方毕,紧接着又替第二个人按摩,不过瞬息工夫,已替三人按摩完毕,长长吁了口气,收回手去。
  笑面神丐偏头问道:“他们都好了么?”
  南离子点点头笑道:“他们被「太阴蔽日」手法,掩蔽神志,经神尼施展佛门神功,由「玉枕穴」逼出,散布全身,以他们三人本身的修为,稍假时日,也一样可以炼化,如今经贫道「离火真气」予以毁除,自然完全好了。”
  “好。”笑面神丐口中说了声「好」,挥手之间,就拍开了三人受制的穴道,商翰飞、慧善大师、玉清道长三人同时身躯一震,倏地睁开眼来,翻身坐起。
  商翰飞一眼看到笑面神丐和九华神尼,不觉口中轻「咦」一声,慌忙起身拱手道:“游老人家、神尼……”慧善大师、玉清道长也同时跨下木榻,合十、稽首。
  笑面神丐连忙摇手,道:“三位不用多礼,时间迫促,一时也无法和你们多说,夏云峰已在花厅等候,时间多了,易使他起疑。你们是被太阴教邪术,掩蔽灵智,如今业已完全解除了,快些上去,以后的事,自有我老人家会安排的。”
  商翰飞情知时间宝贵,匆匆拱了拱手道:“晚辈一切都听你老人家的了。”说完,当先举步走出。副总管万金城已在走道上等候,立即引着三人往地道走去。
  这时总管万仲达又已经回到水榭,引着衡山派陆宗元、八卦门封自清,六合门齐子厚三位掌门人进入地室。接着副总管万金城又引着形意门掌门人祝立三,点苍派掌门人谢友仁和齐子绥(六合掌门人之弟)三人入内。接着又领了唐门少庄主唐文焕、妻子祝秀娥(形意掌门人之女)、华山派盛锦堂进来。
  接下去万金城又引着峨嵋派紫面神娄树棠、金毛吼姜子真、流星樊同和青云道长的师侄吕秀等人,进入地室。这些人都由花真真喂「百花解毒露」调制的温家「解迷丹」,并经神尼佛门神功点度「玉枕穴」,南离子以「离火真气」「推宫过穴」解除了太阴教的禁制手法「太阴蔽日」。
  前后不过顿饭光景,全已恢复了神志,其中只有峨嵋派掌门人青云道长,是以副盟主的身份,随同夏云峰进入地室的,无法替他解除禁制的手术,这且留待后话。
  后园这广大花厅,和水榭遥遥相对,是一座飞檐画栋,高敞的二层楼屋宇,四周迥廊曲折。廊外遍植花卉,为故盟主万晓峰在日,春日宴客之所,楼前有一方横额,题为「醉春风楼」,但万家的人,都叫它后花厅。这时这座后花厅的敞厅上,三面十六扇雕花落地长门全已敞开着,虽在大暑月里,依然清风徐来,甚为凉爽。
  武林盟主夏云峰和两位副盟主峨嵋青云道长,丐帮柯长泰,以及九大门派的掌门人、代表们自不拘形式的坐在古藤精制的凉椅上,正在沦茗谈天。所有的人,神志虽已恢复清明,但因笑面神丐再三叮嘱,不可露出丝毫马脚宋,是以大家依然和神志并未恢复一般,沉默寡言,附合着他。
  夏云峰眼看大家经过老子山一个月时间的施术,果然全都唯唯诺诺,连最难说话的商翰飞,也变得十分驯服,心头自然大为高兴,踞坐在上首藤椅上,踌躇满志,一座上都是他一人的高声谈论。只见总管万仲达再次匆匆走入,朝丐帮帮主柯长泰拱拱手道:“柯帮主,有几位贵帮长老求见柯帮主。”
  柯长泰一怔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万仲达道:“他们只说有要事求见帮主,旁的没有说。”柯长泰道:“一共有几个人?”
  万仲达道:“有四、五位。”
  柯长泰微微攒了下眉,起身问道:“人在哪里?”
  万仲达道:“在下因前面人多,已把他们引到迎月轩待茶,帮主是否接见他们?”
  柯长泰点点头道:“我去看看。”一面朝夏云峰抱拳道:“盟主、诸位道兄,兄弟有事,暂时告退。”
  夏云峰一摆手道:“柯兄只管请便。”
  万仲达领着柯长泰,退出后花厅,一路穿行花树,来至迎月轩。这是一幢一排三间的楼房,面向正东,前面是一片圆形草坪。两人越过草坪,走近阶前,万仲达脚下一停,拱手道:“几位贵帮长老就在里面恭候柯帮主大驾,柯帮主请吧。”
  柯长泰说了声:“有劳万总管了。”举步跨上石阶,踏进中间一间堂屋,目光一瞥,心头不由暗暗吃了一惊。
  原来这迎月轩宽敞的堂屋中间,空荡荡的没有一点陈设,连椅几都没有,上首放着两迭高高的麻布袋,少说也有三十五、六只,却并无人坐,只是虚设的坐位。边上却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紫衣少女,手中捧着一只碧油油的绿玉打狗棒,足有八尺来长,那正是本帮最高执法棒——碧琅杆。

  左右两旁,各坐着两个白发、白须的老叫化子,他们都闭目垂帘,盘膝坐在一迭高高的麻袋上,一看就知那一迭麻袋,共有二十四只之多。右边下首也坐着一个人,那是伏虎丐连三省,他坐在十九只麻袋上。在他身后伺立的是金陵分舵连三元。
  本来柯长泰和连三省同为丐帮左右长老,品级为十九只麻袋,但他如今是帮主身份,就有二十一只麻袋了。使他感到惊惶的乃是那四个有二十四只麻袋的白发老化子,分明是丐帮久已不问尘世的四大名山长老,他们如何会联袂来到这里的呢?
  尤其上首那两迭麻袋,少说也有三十五、六只,这会是什么人?本帮竟然还有辈份这么高的前辈高人?迎月轩里,这副阵仗,倒像是丐帮在召开高峰会议了。他踌躇着跨入堂屋,硬着头皮走向前去,躬身作了个长揖,说道:“弟子代理帮主柯长泰拜见四位前辈长老。”他担任帮主,未经丐帮正式通过,故而只有代理帮主的身份。
  伏虎丐连三省缓缓起立,洪声喝道:“柯长泰,你见到了老祖宗,还不下跪。”
  “老祖宗?老祖宗在哪里?”柯长泰躬下去的身子,已经直了起来,心中暗暗怒恼,微晒道:“连长老,你担任本帮右长老,已有二十年之久了,可知本帮规矩,帮主无须下跪。”
  连三省道:“柯长泰,你只是在蔡故帮主遇害之后,暂代帮主,并非真正帮主,而且本帮规矩,帮主遇上辈份较尊的前辈,可以不拜,但见了本帮老祖宗留下来的法器碧琅杆如见老祖宗,如何不下跪行礼?你敢藐视老祖宗的法器?”
  柯长泰暗暗哼了一声,自己明明看到了上首那小丫头手中捧着的是碧琅杆,如何忘了?想到这里,只得双膝一屈,跪拜下去,口中说道:“弟子柯长泰,叩见老祖宗。”
  只听上首响起一个尖细的嗓音说:“柯长泰,连三省告你毒死蔡帮主,攫夺丐帮权位,出卖本帮,投靠异教,可有此事,现在你当着大家,从实招来。”
  柯长泰蓦然惊异,急忙抬头看去,方才上首两迭高高的麻袋上,还是空的,就在自己跪拜下去的一瞬之间,竟然多两个人出来。左首那迭麻袋上,蹲着一个尖瘦脸小老头,穿着一件宽大的大褂,耸肩缩头,生成一双短眉,两颗小眼睛,形状滑稽而古怪。右首一迭麻袋上,坐着一个一头花白头发的老丐婆,蓝布衫上打着几块大补钉,闭起双目,似乎在打瞌睡。
  柯长泰骤睹这两个人,一颗心登时往下直沉,这不是本帮辈份最尊的一对老祖宗,笑面神丐和闭眼丐婆?这两人据说年纪已在百岁之外,还是蔡帮主的师伯祖,比四大名山长老,还高上一辈,自己方才怎么会没想到,连四大名山长老都坐在两旁,留出上首两个位子,不是这两个老祖宗,还有谁来?一时慌忙叩头道:“弟子不知两位老祖宗驾莅,还望恕弟子不知之罪。”
  笑面神丐口中「咄」了一声,尖声道:“你给我站起来,我老人家向你问话,你还没回答呢。”
  柯长泰依言站起,回道:“回老祖宗,那是连长老想和弟子争夺丐帮帮主,故入人罪,诬告弟子,蔡帮主之死,是凌江涛在药罐中下的九节毒蟒,当日是弟子和连三省都在场,从药中查获的。”
  笑面神丐哼道:“丐帮忠义立帮,你睁着眼睛说瞎话,敢欺瞒我老人家?”
  柯长泰道:“弟子说的句句是实,不信,当日还有项世勇可以作证。”
  笑面神丐道:“柯长泰你若有半句虚言,须知丐帮的家法,决不宽容。”
  柯长泰接着说道:“弟子若有半句虚言,愿领家法,但连三省诬告弟子,可也要拿出证据来,方可资信。”
  笑面神丐点头道:“你说项世勇可以作证?”
  柯长泰道:“正是。”
  笑面神丐道:“连三省,你叫他们统统给我出来。”
  连三省躬身应「是」,举手击了三掌,高声道:“游老人家吩咐,你们都可以出来了。”
  但见左首一道门户开处,一共走出四个人来,第一个是范子云,第二个是蔡帮主的门人凌江涛,第三个、第四个则是柯长泰的心腹,身材壮健的项世勇和矮冬瓜罗文斌。柯长泰心头不禁一紧,项世勇、罗文斌两人率领丐帮高手,随同自己前来黄山,已留他们在外面,如何会在这里?四人一同走到右边下首站停。
  笑面神丐叫道:“项世勇。”
  项世勇胆颤心惊的应了声:“弟子在。”
  笑面神丐又道:“柯长泰要你作证,你把方才向四大名山长老作供的话,再重说一遍,给柯长泰听听。”
  柯长泰听说项世勇方才已向四大名山长老作供,不知他供出什么来了,心头暗自惊凛,凌厉的目光朝项世勇望去。项世勇竟连看都没朝他看上一眼,只是低着头,应了声「是」,说道:“那九节毒蟒是柯长老交给弟子的,他要弟子……”
  柯长泰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敢说出实情来,一时不由怒从心起,大喝一声道:“你胡说什么?”
  笑面神丐一抬手道:“你不准叱喝。”柯长泰但觉忽然间机伶伶打子一个冷噤,就再也作声不得。
  只听项世勇续道:“柯长老答应弟子,他当了帮主,派弟子当金陵分舵舵主,弟子一时糊涂,就被他利用,那天凌江涛替帮主抓了药回来,弟子趁他不注意,偷偷把九节毒蟒放入了药罐之中。”
  笑面神丐道:“你是说柯长泰要毒死蔡传忠,是为了篡夺丐帮帮主?”
  项世勇道:“是的。”
  笑面神丐又叫道:“罗文斌,现在该你说了。”
  矮冬瓜罗文斌连忙应了声「是」,往前走上两步,他不敢跪,站着躬身说道:“弟子一向跟随柯长老,前年柯长老接受了淮南大侠夏云峰的委聘,担任金章令主……”
  笑面神丐道:“金章令主管些什么?”
  罗文斌道:“弟子听柯长老说,金章令主就是一派之主,他管辖的就是丐帮,还委派了弟子担任铜章剑士。”
  笑面神丐道:“可有证据?”
  “有。”罗文斌从怀中取出一枚黄铜的令牌,双手呈上。
  笑面神丐一招手,把那枚铜章从罗文斌手中,飞到了他的掌心,看下一眼,然后点点头道:“还有呢?”
  罗文斌道:“柯长老怕传功长老王镇海、执法长老宋仁民二位不肯合作,曾要弟子在他们饮食之中,下了两包叫做「迷迭散」的药粉,后来王、宋二位长老果然都听柯长老的话了。”
  笑面神丐抬目道:“范子云,你不是丐帮的人,但你也是证人之一,你说说在金陵遇上的事吧。”
  范子云应声走出,他把初到金陵,就接到金章令主的字条,如何在鬼脸城和金章令主见面,,以及金章令主要他向商翰飞下毒,并命自己围攻连三省,之后,又如何把自己骗去一间大宅,中途昏迷,醒来已在丐帮金陵分舵,硬指自己和凌江涛谋害蔡帮主,要自己招供出主谋之人,幸为百花帮的人所救,详细说了一遍。
  笑面神丐道:“你确认那金章令主,就是柯长泰么?”
  “是的。”范子云点头道:“那金章令主的身材和口音,都和柯长老一般无二。”
  “好。”笑面神丐一摆手,令范子云退下,目光一抬,直向柯长泰投来,沉声道:“柯长泰,你都听到了?”
  “弟子听到了。”柯长泰依然神色恭敬的回道:“但弟子也有证人。”
  他早就想到今日之事,凭自己这点能耐,已是无法脱身,好在夏盟主和各大门派掌门人都在后花厅上,自己只要逃到那里,就有夏盟主替自己作主了。因此他一直故作恭敬,心里早就打好算盘,话声甫出,人已往后一仰,鲤鱼倒窜波,动作如电,一下往门外穿射出去。
  “孽障,回来。”这发话的是闭眼丐婆。
  这时柯长泰已穿出迎月轩大门,射到阶上三丈多远,厅上的人竟然一个也没追出来,他自然不敢稍懈,正待纵身扑起。哪知双足才一点动,忽觉身后似是被人拉住,纵起的人,双脚堪堪离地,就是掠不出去。不,背后突然一紧,一个人身不由己「呼」的一声,往厅内倒飞回去。
  这是生死关头,柯长泰自然不肯就范,身在半空,猛然腰肢一挺,双手一划,双足一蹬,企图全力挣脱。这一下果然有效,挣是给他挣脱了,但背上就像重重的挨了一鞭,痛澈心肺,忍不住闷哼一声,一个人「砰」然一声,从半空摔下,爬在地上。厅上的诸人,依然好端端的坐着,生似并没有人出过手,但柯长泰却被从厅外抓了回来,摔在地上了。
  好个柯长泰,身子摔到了地上,他居然忍着疼痛,又从地上弹起,企图夺门而逃。但他这回只弹动了一下,并未腾身而起,这一刹那,他才发现方才这重重的一摔,全身骨节,生似全被抖散了一般,竟然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完了,难道自己竟被废去了武功不成?
  笑面神丐蹲在麻袋上,一脸严肃的道:“柯长泰,你都承认了?”柯长泰躺在地上,拼命的运集真气,竟然在这一摔之—下全已散去,怎么也凝聚不起来,他自然没有吭声。
  笑面神丐吩咐道:“凌江涛,你去搜搜他身上,可有金牌?”凌江涛答应一声,走到柯长泰身边,伸手在他怀中一阵掏摸,果然摸出一块金牌,双手送到笑面神丐面前。
  笑面神丐凛然道:“柯长泰,你丧心病狂,居然出卖丐帮,毒毙帮主,犯上作乱,如今罪证俱全,还有何说?”
  柯长泰经过这一阵挣扎着运气行功,才知道自己当真在那一摔之中,武功全废,看来难逃公论,不由得把心一横,悍然道:“老子一人作事一人当,你们要把老子怎样,悉凭处置,老子都不在乎。”
  连三省须眉轩动,断喝一声:“柯长泰,你犯上滔天大罪,还敢在老祖宗面前发横?”
  柯长泰爬伏在地上,厉声道:“老子只有一条命,有什么不敢?”
  坐在左首下面的一位白须老丐双目精光暴射,像春雷般大喝一声:“该死的畜生。”柯长泰只觉全身一颤,一股凉气直透背脊骨,登时口噤难言。
  坐在左上首一位白发披肩的老丐站起身,朝上面笑面神丐和闭眼丐婆躬身一礼道:“丐帮不幸,出此叛逆之徒,弟子请二位师伯主持本帮清理门户,按本帮家规,首逆重犯柯长泰,应处极刑五刃分尸,从犯项世勇、罗文斌三刀攒心,庶使本帮弟子忠义励节,奸逆必诛,以儆人心。”
  “应该,应该。”笑面神丐点头道:“我老人家对叛逆之徒最深痛恶极了,就是给他个一千刀都不为过,连三省,这三个逆徒,就交给你去执行了。”
  连三省躬身应「是」,一面抬头道:“弟子还有一事,要禀报老祖宗。”
  “有话快说。”笑面神丐挥着手道:“别禀报长,禀报短了。”
  连三省道:“本帮从蔡帮主过世后,帮务就由柯长泰暂代,如今柯长泰恶迹昭彰,就要正帮规了,这帮主一职,不可久悬,蔡帮主在日,本拟以他嫡传弟子凌江涛为继承人之意,又因凌扛涛被诬,现在杀师罪名,已经洗脱,还请老祖宗作主。”
  笑面神丐道:“这立帮主是件大事,须得本帮长老会通过,我老人家可作不了主。”目光左右一瞥,笑了笑又道:“我老人家和老丐婆,也算是本帮长老,如今还有四大名山长老在此,唔,你们的意见怎样?”
  左上首那个白发老丐欠身道:“本帮三代长老,都在于此,弟子觉得蔡帮主在日,既有以凌江涛为继承人,蔡传忠为人一向谨慎,他选定的人,大致也错不了,那就由凌江涛为继承人好了,不知二位老人家,三位师弟意下如何?”
  闭眼丐婆道:“这件事,我和老丐头都没意见,你们决定了就好。”
  其余三位白发老丐一齐起身道:“弟子都同意大师兄的意见。”
  笑面神丐点头道:“那就这样决定。”
  连三省喝道:“凌江涛,还不向二位老祖宗、四位师伯祖跪下来谢恩?”这是丐帮的礼节,笑面神丐也不好反对,凌江涛跪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八个头。
  左首白发老丐起身道:“新任本帮帮主凌江涛听着,本帮忠义相传,行道江湖,当以除暴安良,奉公守法,在这一个月之内,可由右长老连三省为你讲解本帮礼节、帮规,今后一切帮务,当由右长老督促辅导,不可逾越,你当牢记在心。”
  凌江涛含泪道:“弟子自当永远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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