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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逍遥侯 - 正文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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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叶影儿似未看到,继续道:“年轻一辈的江湖中人都不记得‘江湖三丐’了,可三十年前‘江湖三丐’在江湖可说如日中天。帮主楚天一一身浩然正气,刚正不阿,被尊为‘神丐’。左护法长老窦长鹤侠公好义,是为‘侠丐’。右护法长老刘三手更是长着一双巧手,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故被江湖人称‘妙丐’。”
  “可惜现在的人一点不懂得尊敬长辈,早把他们给忘了。”老叫花听了千叶影儿的话,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不就是个小偷吗?”阿娇突然插嘴,一脸的不屑:“怪不得叫刘三手。”
  老叫花冲阿娇一瞪眼。
  只听千叶影儿接着道:“刘长老可是偷中之王,窃中之圣,赌中之神,一代贼王偷圣赌神,可上天上摘月,可下五洋捉鳖,岂是一般的小毛贼能比的,小毛贼这些徒子徒孙想见他老人家都找不到门。”
  老叫花听了点点头,很是受用,又不满地瞪了阿娇一眼。
  “可最近江湖传言说这刘贼王、刘偷圣、刘赌神被……”千叶影儿突然打住。
  大家正听的来劲,此刻齐齐望向千叶影儿。老叫花更是着急地抓耳挠腮问道:“刘贼王、刘偷圣、刘赌神被怎么了?”
  “江湖传言刘三手先在金陵最大的赌场‘鸿运楼’赌输了却不认输,被剁掉了一只手,后在京城一王爷府上行窃失手被锯掉一条腿,成了独脚仙的刘三手逃命途中掉进了谁家的粪坑里,被里面一根针刺瞎了一之眼,江湖送这刘三手一新名号‘刘三独’。”
  “刘三独?”杜隽问道,不明所以。
  “就是独腿独爪独眼龙啊!”阿娇聪明,抢着回答,众人哈哈大笑。
  “放屁,放屁!不准笑,不准笑!”老叫花一拍桌子,气急败坏:“没有此事,绝对没有此事。”
  “我就说么,你一沿街乞讨的老花子,怎会知道丐帮的事?”千叶影儿白了他一眼,鼻子哼了一声。
  “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如果我不知道,天下没人再知道了。”老叫花挥舞双拳喊道。
  “怎么会呢?”千叶影儿望着他。
  “因为我就是刘贼王、刘偷圣、刘赌神,我怎会不知道自己的事?”
  众人皆惊,齐齐望向老叫花。
  “不对。”阿娇突然喊道:“刘三手早变成刘三独了,你还有两只眼,两支手,两条腿。”
  “我刘三手本来就长着两只眼,两支手,两条腿,是哪个缺德的造谣诬蔑我。”刘三手气急败坏。
  千叶影儿冲白天雷一笑,朝刘三手道:“白少庄主问你大名,你早报上来不就得了,看看刘老真是的,害我们瞎为您老担心不平了半天。”
  “天雷见过刘前辈。”眼前就是大名鼎鼎的江湖上最爱游戏风尘的妙丐,白天雷赶紧起立抱拳。
  “谢谢,谢谢。”刘三手不理白天雷,却冲千叶影儿连连点头,煞是感动。
  “谢谢个屁,人家早就知道你是谁了,只不过拿你开涮开涮而已,亏你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小叫花冲刘三手嚷道。
  “你?”刘三手瞪了一眼小叫花,恍然大悟,转头用手指着千叶影儿:“你,你,你这丫头真可恶,竟如此编排着损老叫花,简直是缺德,缺德透了。比你那不死鬼爷爷还坏,比,比”
  比了半天,看了眼小叫花:“比云儿那丫头还刁钻。”
  “云儿是谁?”千叶影儿好奇地问。
  “是个刁钻古怪,三天不做坏事就睡不着觉的死丫头,做起坏事来,要多坏有多怀,你准得骂她生个孩子没屁眼啊!”说得正在兴头上的刘三手突然大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腿,敢情是被小叫花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脚。
  “接着说啊,刘三手,啊,不,应该叫刘三独。”小叫花仍旧啃着骨头,津津有味,话有点含糊不清的,刘三手反而乖乖闭上了嘴。
  “小二,我们要的狗肉女儿红呢。”小叫花喊道。
  “来了,来了,客官,您的五斤狗肉和一坛上好女儿红都在这儿了。”小二将肉和酒乖乖摆上桌,点头哈腰道:“客观请慢用,有事您尽管吩咐。”
  吃过别人的鸡腿,小二学乖了。
  “多少钱?”小叫花问。
  “嘿嘿,五两,五两。”
  “给,拿着这个。”小叫花将手中的手绢递给店小二:“把这个手帕交给那位白衣公子,他就会给你五两银子的。”
  “这?”店小二望望手里的手帕,看看别玉寒,怯怯地不知如何是好。
  “一顿饭别某还是请得起的。”别玉寒一笑,向店小二招招手,店小二慌忙走过去。
  别玉寒从狄龙手里接过银子递给小二,小二连声道谢收下。
  “一条手绢五两银子也忒贵了,没见过你这么黑的。”刘三手瞪了小叫花一眼,将手中手绢一挥,手绢无风自舞,翩翩飞向白馨。
  刘三手露出的这手内功让在座的人大吃一惊,手绢物软身轻,能够如此缓缓飘到丈外的白馨面前,落在桌上,这份内力在座的恐怕也只有别玉寒、祝二才能做到这一点。
  望着面前本属自己的心爱绣帕,白馨不知是拿还是不拿。
  刘三手白眼一翻:“老叫花子刚才是逗你玩的,没有擦鼻涕。再说经老叫花之手的东西都是金银珠宝,你一块擦鼻涕的手帕在老叫花手中捂了半天,你应该高兴才是。”
  小眼睛一翻,嘿嘿乐了:“如果你不要,老叫花就收回己用了。不过,如果这是你要送给心上人的订情之物,咱可就是老夫少妻,老叫花老来的艳福,可吃亏的就是你了。”
  说着手帕又缓缓升起。
  老叫花还真说到白馨的心事,这块手帕绣了大大小小五颜六色三十多朵神色不同的芙蓉,是白馨留着送给未来心上人的订情信物。如今被老叫花给说中了,立刻满脸红霞,赶紧一把抓住手帕,塞入怀中,厥嘴嘟囔道:“愧你还是前辈,如此为老不尊,欺负一个小辈。”
  “这位小哥我们在京城见过,也算旧识,刘前辈也该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前辈,大家彼此认识认识。”千叶影儿岔开话题,问刘三手。
  “你们每一个老夫都知道,不用彼此介绍,这位是谁,你们自己想去吧。”刘三手一口饮尽碗中酒,冲小二喊道:“再来一坛女儿红,还是由那小子掏钱,能在京城买豪宅,养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小媳妇,请老叫花喝壶酒应该没问题。”
  好大的酒量,刚这么一会,一坛女儿红就空了,而且大半进了他的肚子。
  别玉寒脸一红,不与他计较,冲小二点点头。小二才不管谁出钱,只要自己不再啃叫花吃剩的鸡骨头就行,赶紧端来一坛女儿红。
  千叶影儿看看那位中年叫花,中年叫花正端起一碗酒,咕噜咕噜大口痛饮。
  千叶影儿一笑:“我们知道这位前辈是谁了。”
  这时,沉岩、白天雷夫妇都已经想到眼前这位一直不言语的中年叫化是谁了。
  “谁?”刘三手问。
  “能与刘老前辈坐在一起的应该是丐帮中有身份地位之人,这位前辈身材健硕,长相威猛,喝起酒来如此痛快,应该是丐帮四大九袋长老中的‘霹雳丐’万衡万长老。”
  “你喝酒就不能喝慢点,喝文静点,学学姓别的那小子。”显然被千叶影儿猜中了,刘三手气得骂万衡。
  刘三手地位在他上面,又是他的师叔,平素老爱骂他两句,万衡早已习以为常,嘿嘿一笑,接着喝酒。
  “万长老也来到襄阳,真是太好了。小二,再给那桌上两坛女儿红,两坛竹叶青,账全算在芙蓉剑庄身上。”白天雷嘴上叫上酒,心里却在纳闷为何丐帮的老护法和九袋长老一起来到襄阳城?
  “既为九袋长老,你身上怎么一个袋都没有?”杜隽问道,她常听人说丐帮是以身上的口袋来标明自己在丐帮的地位,面前这两位丐帮大人物却一个口袋都没有。
  “都是要饭的,还背什么口袋?划什么等级?背上十二个口袋还不是一要饭的。”万衡没开口,刘三手一通话把杜隽给噎了回去。
  看着这几位游戏风尘的叫花子,别玉寒心里纳闷起来,为何丐帮的重量级人物会这时出现在襄阳城呢?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十五章伤情送别
  酒足饭饱,白馨被梁总管接回庄里,南宫叶留下来与众女在房间里喜闹着。
  别玉寒一人呆在龙阳客栈天井里,望着手中小叫花给自己的兰花手帕,感慨万千,心中更惦记王幽兰。
  院子里转了几圈,将手帕揣入怀中,轻轻步出店外。
  “喂,我在这呢,知道你会出来找我的。”墙角黑暗出转出一人,正是小叫花。
  “在下想问问阁下,这手绢是怎么得来的?王姑娘现在何处?”
  “小叫花能怎么弄来?当然是从王姑娘身上偷来的,至于王姑娘嘛,小叫花倒是一直跟着她来着,只是想知道就跟我来。”说着,转身向前奔去。
  担心王幽兰的安马全,别玉寒立刻跟了上去。
  小叫花似乎在考量别玉寒,在城里便施展起轻功,遇墙跳墙,逢屋越屋,在黑幕中疾速飞奔。别玉寒跟在后面,越跑越吃惊,这小叫花的轻功绝对不输王幽兰,而且身影步法有些眼熟。脑子里转了半天,对了,那天自己在京城追天下第一嫖客乔肥爷时,乔肥爷就是这样的步法。自己也是那个时候第一次碰到这个小叫花,偷了王幽兰送给自己的手帕,导致自己与王幽兰反目。
  为何这小叫花老与小兰缠在一起?难道要对小兰不利?
  想到此,脚下未慢,心中已提高警惕,将玉萧悄悄握入手中。
  转眼之间,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城,来到码头,小叫花翻身跃入一条船中。
  别玉寒技高人胆大,跟着翻身而入。
  “嘘。”小叫花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别玉寒轻点着地,一指百米外停泊的一艘大船:“轻点声,咱们想办法接近那条大船,别让人发觉了。”
  不待别玉寒问为什么,足尖一点,小叫花人已快捷地落入旁边一条渔船。
  别玉寒只好跟在后面跳入渔船。接连跳跃几艘渔船,两人来到大船旁的渔船上。
  “细心听里面在说些什么,都有谁在里面?”小叫花对身旁的别玉寒传音入密道。
  别玉寒运起内功,竖耳细听,发现大船上竟有不少人,个个身怀武功。一个声音传入耳中:“报告堂主,本坛这次洛阳失利,有负堂主所托,请堂主责罚。”
  却是背叛南宫世家的南宫郯。
  “南宫老弟不必自责,本堂主已知此事,怪不得你,都是姓别的那小子从中作梗,坏了我们的事。老夫也在山东道上载在他的手里,哼!”原来这被称为堂主的竟是飞鹰堡堡主大力鹰爪王童刚。
  “这小子三番两次坏了我们的事,还致官府封了飞鹰堡,老夫实在是心有不甘,哪日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才解我心头之恨。”
  本来想着飞鹰堡被封,童刚兄弟会亡命天涯,或是转为地下,没想到还是个什么堂主,连堂堂南宫世家重量级人物南宫郯都成了其手下,不简单。想起五毒教教主苗蔚兰也被称为堂主,还有京狮堂那个死在自己手上的堂主铁掌稽飞,难道他们都是属于一个极隐蔽的江湖秘密组织?
  只听南宫郯问道:“堂主,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你留在洛阳周围,继续盯住南宫蕊那丫头,不能让她轻易控制南宫世家,还要看她是否与姓别的继续来往,有事随时与本堂联系。”
  “那襄阳之事呢?”
  “现在姓别的就在襄阳,还有丐帮的,这里所有的事情先放一放,以后再说。”
  “是。”
  一道人影自大船腾空而起,连点几条渔船的风帆,眨眼上了岸,消失在夜色中。
  这南宫郯武功确实不低,如非自己当日突然出手而南宫郯又以为众人中毒而大意,要救下南宫政一行恐怕还真不容易。
  “开船!”只听大船上传来一声吆喝,大船徐徐移动,随着风帆扬起,顺江而下。
  见船启动,别玉寒一起身,要跃上大船,小叫花一把将其拉住:“你干吗去?”
  “上船救王姑娘啊。”
  “谁告诉你王姑娘在船上。”
  “当然是你了,在下问你王姑娘现在何处,你说跟我来。”
  小叫花扑哧一声乐了:“我说我一直跟着她来着,但到了襄阳发现大力鹰爪王童刚神神秘秘地出现在这里,便跟踪来到这里。对了,我是看到王姑娘要上芙蓉剑庄,以为她是找你去了才没有再跟着她,你怎么反到找我问人?”
  明明看到自己和芙蓉剑庄的人在一起,没有王幽兰,还如此问,别玉寒鼻子差点把鼻子气歪了:“那你干吗把我带到这儿?”
  “口说无凭,我怕你说我骗你,所以带你来看一看。”
  别玉寒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哎,哎,干吗生那么气?你弄丢了王姑娘给我有什么关系?人家带你来这里,让人知道有人可能会对你不利,你倒反怪人家。喂,喂,你慢点,干吗走这么快?”小叫花跟在后面不平地嚷道。
  别玉寒站住回头:“我回去找老婆睡觉去,难道你也要跟来凑个热闹?”
  小叫花的脸腾地红了,好在夜黑别玉寒看不见:“怎么这么说话,真是天下第一大淫贼。”
  说完转身跑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早上,别玉寒觉得昨夜之事有些蹊跷,便告诉了白天雷夫妇,让他们告知南宫蕊,要防备南宫郯暗中继续捣鬼,同时警惕飞鹰堡在襄阳兴风作浪。
  白天雷夫妇闻知吃了一惊,连声感谢别玉寒。
  这时,九幽修罗教襄阳分坛坛主五花刀乐天得知少教主和别玉寒等歇脚襄阳,前来晋见。
  别玉寒嘱咐乐天应以大局为重,暂时抛开九幽修罗教与七大剑派之间的恩怨,与芙蓉剑庄相互接应,注意飞鹰堡的动静,控制襄阳地面的稳定。
  乐天满口答应。
  “想不到南宫郯会成为飞鹰堡的手下,他们来到襄阳要干什么?”当船离开襄阳,顺汉江而下时,千叶影儿若有所思地问。
  “管他来干什么,如果九幽修罗教和南宫世家、芙蓉剑庄能结成联盟,遥相呼应,童刚南宫郯成不了太大气候。”别玉寒回道。
  一顿,叹了口气:“唉,怕只怕飞鹰堡后面还有人啊。”
  把自己联想到京狮堂主、五毒教主都是堂主,可能都属于一个神秘组织的事说给千叶影儿。
  千叶影儿点点头:“恐怕江湖要起大浪了。”
  顺江东去,水急船快,大船如一叶轻舟向前顺流而下。
  轻轻挽住千叶影儿的腰肢:“今晚就到武昌府了,想家了吗,影儿?”
  千叶影儿没有回答,轻轻靠着别玉寒,眺望远方。
  黄昏时分,大船停靠在武昌码头,九幽修罗教武昌分坛坛主‘断魂刀’翁泉早得讯等在码头,要将大家接到分坛去住。
  可千叶影儿却要马上赶回家中。没有办法,别玉寒只好让大家先到分坛歇息,自己送影儿一行过江。
  船徐徐离开码头,驶往对岸。别玉寒发觉紧靠著自己的千叶影儿在发抖,忙将朝阳公主赠送自己的白色披风解下给千叶影儿披上。
  千叶影儿感激地望了一眼别玉寒,轻声说声谢谢。坐下来,转身从明镜手中拿过琵琶,抱入怀中,信手一挥,弦声铮铮而起,款款清音飘向江面。
  别玉寒取出玉萧,放到唇边,迎着琵琶的旋律轻轻吹了起来。
  嘈嘈切切的琵琶声与莺啼婉转悠扬的萧韵水乳般交融在一起,在宽阔的江面上飘荡回旋,如恩爱的鸳鸯尽情戏水,似出谷的新莺衔耳欢唱,更像归巢的乳燕相拥难舍。
  突然船身一震,沉醉在优美旋律中的别玉寒和千叶影儿猛然惊醒。
  船到岸了!
  “今日是影儿奏得最好最美的。”影儿满脸红晕,如喝了酒般,又俏又美,矜持中更有羞态。
  “影儿喜欢,我们以后天天奏这样的美曲。”
  千叶影儿解下披风,踮起脚尖,轻轻为别玉寒系上:“寒兄快回去吧,晚了少不得要如玉她们姐妹牵肠挂肚的。”
  轻轻握住她的手,深情地望向千叶影儿清澈的明眸:“影儿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准备聘礼,看看哪天合适,上门向你父亲提亲。”
  “别着急,时机到了,我让明镜来告诉你。”
  知道千叶影儿要回去设法让父亲接受自己,推掉东方世家那边,拉住千叶影儿的手:“别让我等久了,到时我可大闹千叶府,把你给抢走了。”
  千叶影儿望望别玉寒英俊的脸庞,伸出手似乎想摸,却突然抽回手,转过身,在明镜、如月的搀扶下,轻提长裙,迈步登岸,钻入八马香车。
  船缓缓离岸,晴朗的夜空突然莫名地下起沥沥小雨。别玉寒望着缓缓远去的马车,一股辙心之痛自胸口传来。
  冷风寒雨中,站在船舷,依栏而立,想起自己与千叶影儿的日日夜夜,别玉寒突然运起内功,长啸一声,高声吟诵:
  汉江客船月朦胧,楚女雨中琵琶行。
  琴弦未拨情已露,泪干心碎曲未终。
  霓裳六么落玉盘,莺泣泉冷何伤情?
  五陵少年会黄鹤,只为楚女待闺中。
  貌美才敏惊四座,无颜承欢抛红绫。
  今有狂妄扬州郎,不自量力摇香影。
  天涯沦落偶相逢,相逢何不效合昏?
  春江秋月听村笛,夏荷冬梅闻琶声。
  云雨荒台种连理,比翼双飞击长空。
  千言万语诉不尽,客船忽停催人行。
  弦断人去风雨冷,狂郎掷萧碎春梦。
  影儿影儿早归来,他日江湖伴我行。
  诗,穿过寒风,划破冷雨,飞越江面,飘入八马香车中。
  千叶影儿闭上眼睛,两行热泪滚落面颊,滴到怀中琵琶弦上。
  第二天一早,大家提出要逛武昌府名胜黄鹤楼,‘断魂刀’翁泉欣然要作向导。被别玉寒拦住:“我们只是到黄鹤楼随便转转,翁坛主教务繁忙,就不必凡事亲躬,否则这分坛我们可是住不下去了。”
  一来别玉寒连番惹怒少林、唐门、甚至七大剑派,不愿因此连累九幽修罗教。再则自己老与九幽修罗教纠缠在一起,好像自己成了倒插门的女婿,躲在九幽修罗教的威名里,这是一向高傲的别玉寒不能接受的。
  而沉岩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八剑堡是名门正派、白道中坚,八剑堡的大弟子总呆在不白不黑、不侠不盗的九幽修罗教,传到江湖对八剑堡的面子也不好。
  果然当大家离开九幽修罗教分坛,沉岩便对别玉寒道:“玉寒兄,转眼年关降至,师父他老人家让小弟回堡一趟,小弟想今明两日就动身。”
  身旁的碧儿听了,两眼一红,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就要掉落下来。沉岩忙挽住她的手。
  别玉寒等听了也是一惊,几个月来大家相处如鱼得水,份外和睦。不但别玉寒与沉岩患难中建立起过命的交情,就连杜隽、甄如玉也将他视为兄长。
  阿娇承蒙沉岩相救,千里护美寻兄,对他更看同亲哥哥一般。知道沉岩当初对自己有情,但自己心有所属,便尽力促成碧儿和其相好,了了自己的心愿。如今见沉岩提出要走,眼圈一红,当街拉住他的手:“沉哥哥,你怎么突然要走?你走了碧儿怎么办?我不准你走。”
  碧儿再也控制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至于碧儿,”沉岩将碧儿轻轻拉入怀中:“等我这次回堡禀告师父,就将碧儿娶进门。”
  碧儿满脸娇红,将头深深埋入沉岩怀里。
  “好了,好了,虽然沉兄要走,但又不是不回来。今天咱们陪沉兄好好畅游黄鹤楼,晚上找家武昌府最大的酒楼为沉兄送行。”别玉寒这一提议,大家立刻响应。
  痛痛快快逛了黄鹤楼后,傍晚时分大家来到武昌府最有名的酒楼‘明月楼’。别玉寒一进门便挥手喊起来:“小二,小二。”
  “来了,来了。客观您好!”小二见进来一行人,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美如天仙,衣着华丽。后面还跟着一胖一瘦两个丑陋的恶婆子,大都身佩兵器,知是江湖侠客一类,哪敢怠慢,腰鞠成九十度,将大家往里让:“诸位是吃饭还是住店?”
  “吃饭,给我们找一雅座。”
  “好咧,客官跟我来。”将众人带到二楼靠窗的一张大桌子。
  不一会,一桌丰盛的酒席摆在面前。
  别玉寒端起酒杯:“今日为沉兄送行,来,大家干了此杯,祝沉兄一路顺风,早日回到八剑堡,同师尊及同门过个好年。”
  众人齐声附和,饮了手中酒。沉岩豪爽,不说废话,一口饮尽。
  酒下得快,菜吃得少,桌上很是沉闷,伤感最是离别情。
  别离即难,只好灌酒,一醉解千愁。可是今日的酒仿佛解不了离别愁,酒下得快,桌上更是沉闷了,加上碧儿忍不住断断续续抽泣着,更是让人鼻子头发酸。
  就在这时,蹬蹬蹬一阵脚步声,自楼梯口上来一群人。为首一人蓝色长袍,矮矮胖胖一身象是漂过的肥肉。身后两人一个细高翻着白眼,一个魁梧似塔,半敞的黑色胸襟露出黑呼呼一团胸毛,看着甚是吓人。再后面跟着六个同样是一身黑衣劲装的彪形大汉。
  “嘿,这武昌府要举行花魁比赛怎么着?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为首胖子看到甄如玉几个,两眼放出饿狼见到食物才会发出的光,将手中扇子一要:“告诉店主,这桌的酒席今儿算在本少爷身上。”
  “是!”白眼瘦高个马上应是。
  胖子晃悠着来到阿娇、碧儿之间要见缝插针挤进去坐下,大家正为沉岩别离伤感,见胖子不开眼,个个都要发火。
  阿娇抓起旁边沉岩的剑,吃力地一举:“不开眼的东西,滚开,不然姑奶奶劈了你。”
  “好!美女如玉剑如虹,爱罢红妆爱武装。本公子就喜欢这样豪迈的女中豪杰。”胖子将左手玉扇往肥肥的右手掌一拍,高声叫道。
  优雅没装完,但见人影一闪,脸上挨了重重一耳光,被扇出老远。
  “哼!小姐的名讳岂是你这种脏口叫的?”却是瘦婆,此刻已坐回座位。
  胖子两眼金星乱冒,却不知是谁打的,听瘦婆这么说,断定是这死老太婆没错。一手捂住高肿的半边脸,一手指着瘦婆,嘶声嚎叫:“乌操倪,郑河石,给我把这死老太婆剁了。”
  “吾操你正合适?”胖子气急念得快,成了‘吾操你正合适’,众人差点把口中的饭全给喷出来:“这是什么臭屁名字。”
  几个女的虽已非黄花闺女,但大庭广众之下听到这话,脸上也是一红。
  白眼瘦高个乌操倪和铁塔黑汉郑河石站了出来。
  瘦婆脸一寒就要发怒,狄鼠一摆手:“婆婆您歇着,这帮鬼孙子交给我们兄弟就是了。”
  兄弟二人站起,乌操倪和郑河石暗暗高兴,方才老婆子动手,快如闪电,眼前一花,怎么出的手自己都没看清楚,显然是江湖高人,自己那两下子哪是对手?
  本是硬着头皮出来,如今见这一高一矮两人出来,想着不用碰厉害的老太婆,高兴地喝道:“敢打我们家公子,简直是造反了,老子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们。”说着就要出拳。
  “慢,慢。”狄鼠一摆手:“咱们先说好怎么个打法。”
  “放屁,能挨老子两下咱再说。”郑河石想来个先下手为强,一记冲天跑打向狄龙。二人狼狈为奸多年,乌操倪会意,双爪同时抓向狄鼠。
  “这是你说的。”狄龙喊着挥拳迎向郑河石打来的拳头。两拳相碰,轰的一声之后是一声惨叫,郑河石硕壮的身子飞出两丈之外,如一堆烂泥瘫在地上。
  乌操倪的双爪放要搭上狄鼠的双臂,突听郑河石一声惨叫,心里一惊,双爪已被狄鼠抓住:“去你的吧。”
  乌操倪人已飞了出去,撞向瘫在地上的郑河石,轰的一声带着两声惨叫,二人都爬不起来。
  六个跟班大汉傻了眼,跟了这么多回班还从未碰到这种场合,不知如何办才好?这边还犹豫着,狄龙像小鸡一样一把将胖子举过了头顶。六个跟班三个目瞪,三个口呆,旁边还有两个哆嗦的。
  打哆嗦的还有刚好上来的店小二和酒楼老板。
  “死胖子,老子摔你个脑袋开花。”狄龙这一喊,两个哆嗦的立刻瘫到地上,老板哭丧着脸高声哀求:“摔不得,壮士,不能摔!”
  “为什么摔不得,老子偏要摔。”狄龙一瞪眼。
  “千万摔不得呀,大爷,您摔了一走,我们全都得没命。”
  “噢?为什么?”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十六章这是阿娇的未婚夫
  “他是武昌侍郎余大人的公子余大衙内,他死了,我们还不都得死?”老板哭道。
  “余大衙内?这不是阿娇的未婚丈夫吗?”别玉寒一惊,忙冲狄龙喝道:“狄龙,快放下!这是阿娇未来的夫婿。”
  狄龙本也就是要吓唬吓唬余胖子,如今听说是武昌侍郎的公子,也吓了一跳,真摔死了自己非吃官司不可,这时听了主人的话,赶紧收胳膊要把余大衙内放下。
  阿娇一听别玉寒的话,急了,小手往桌子上一拍:“不准放,给我摔死他。”
  狄龙赶紧举起余大衙内,哭丧着脸喊道:“我是听男主人的还是听女主人的?”
  “放下。”
  “不准放!”
  听二人一个使劲喊放下,一个不准放下,狄龙不知如何是好:“这小子沉着呢,我举不动了。”咚叽一声把余大衙内扔到地上。余大衙内痛得杀猪般叫起来,刚叫两声,一咕噜爬起来,顾不得骂狄龙,摇着肥胖的身子跑到阿娇跟前:
  “阿娇,阿娇,你就是金陵刘阿娇?真美,真美。”
  “美个屁。”阿娇一巴掌扇过去,正扇在瘦婆刚扇过的半边脸。余大衙内肥胖的身子跳了起来,捂住脸:“嗷,阿娇,我脸还肿着呢。”
  桌上几个女的要笑,赶忙捂住嘴。阿娇一卡腰:“滚开,姑奶奶不认识你。”
  “虽说没见过面,但咱们毕竟有过婚约的,早知道阿娇你美如天仙,我、我才不让我爹同意退婚呢。”
  “你,你说什么?”阿娇并没收到爹娘的信,并不知道爹已退了婚,此刻听余大衙内这么说,心中狂喜,一把抓住余大衙内的衣领:“你说得可是真的?”
  “啊,你、你不知道?”余大衙内糊涂了,使劲盯着阿娇的脸。
  “我,我早就知道了。”撒着谎从桌上抓起一只鸡腿,塞进余大衙内嘴里:“这个赏给你了。”
  狠咬一口,余大衙内美滋滋嚼了起来,便嚼便嘟囔:“可我不知道你这么漂亮,我回去马上让爹再去提亲去。”
  “放屁!”阿娇一听气得咬牙切齿,大叫:“狄龙,给我摔死这死胖子。”
  余大衙内妈的叫了一声,拼命往楼下跑去。六个跟班赶紧抬起乌操倪和郑河石,跟着逃往楼下。
  一朵如此鲜美的花朵差点儿插在一堆肥肥的牛粪上,此后几日几个女孩子天天床上床下拿此事取笑阿娇,把阿娇气得骂了死余胖子不知多少遍。且说被余大衙内这么一搅和,大家也没了吃的劲头,便草草结帐返回分坛。坛主‘断魂刀’翁泉听说沉岩明日要返回八剑堡,便要叫手下摆酒为他送行。沉岩摆手拦住:
  “谢翁坛主盛情,但天色已晚,不要辛苦坛主与大家了。如果翁坛主够意思,就想法给我们弄来两坛好酒,让在下与别兄要喝个痛快。”
  “没问题。”翁泉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知道二人临别有话要说,赶忙让手下买了三坛上好的竹叶青送来。几个女眷都知趣地躲进后院内室。
  两人相对,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抓起酒坛,撕开封泥,相互一碰,抱起来咕噜咕噜喝个不停。喝了半坛,别玉寒一抹嘴:“沉兄,咱们相处了这么久,你走了,我还真的不习惯,总觉得丢了什么。”
  “我也同样,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不是滋味。”仰起头又灌了两口,顿了一顿:“别兄不知,我虽是八剑堡的大弟子,但却是师父捡回来的孤儿。堡中几位公子并不将沉某看在眼里,这在京城你亲眼目睹。所以我常常要么与堡中一些下人在一起喝酒寻乐,要么一人只身到堡后庐山峰顶看星望月。这套‘闪电霹雳十六剑’就是我从霹雷闪电中领悟出来的,领悟这套剑法后我便独闯江湖。谁知江湖也是个尔虞我诈、表里不一、充满血腥和罪恶的地方,虽然拼得浑身是伤,我却越来越不喜欢,因此人越来越孤独,孑然一身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被江湖送了一个‘独剑’的称号,我知道这是人们在骂我狂妄孤僻、目中无人,是个只认剑的剑呆子,老子并不在乎。”
  相处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沉岩讲自己,别玉寒喝了口酒,并不打断他。沉岩仰头又饮了口酒:“但真他妈的没想到还有一人能看得起沉某,还是个天才解元,哈哈哈。”眼中含泪,忙连饮两口酒。
  “朋友交的不是贵贱,不是身份,更不是财富。真正的朋友交得是患难与共,我们走过一段患难与共的路,有过快乐美好的时光,更是臭味相投,所以我们是朋友,信任有加,生死相托。”别玉寒望着沉岩,两眼闪着诚恳。
  “不说这些了,来,喝酒!”沉岩举起手中的酒坛,两下相击,痛饮起来。
  三坛酒喝完,别玉寒拍拍沉岩:“别喝了,又不是生离死别,碧儿还等着你老兄呢,你喝醉了,碧儿还不骂死我?”
  捶了别玉寒一拳,沉岩站起来:“明晨我不与大家告别了,扭扭捏捏的,沉某不习惯,代我向她们几个道别。元宵嵩山见。”转身跨出门。
  这天夜里,碧儿很卖劲,也许是酒精的原因,沉岩也很争气。喘着气从碧儿身上滚下来,沉岩一把将碧儿紧紧楼入怀中:
  “碧儿,今天这小嘴真棒,美妙极了,跟谁学的?”沉岩第一次尝到被碧儿含在嘴里的滋味,舒服得差点没晕过去。
  “小姐今晚教我的。”碧儿低头埋进沉岩的怀中。
  “阿娇?这丫头怎么这么坏?哪学来的这些坏办法?”沉岩听说是阿娇教的,吓得差点儿跳起,阿娇这丫头什么乱七八糟的古怪事都能做出来,不会前面教了碧儿,后面就来听窗跟,赶紧竖耳听听屋外没藏着人,才长舒了口气。
  “小姐才不坏呢,肯定都是别公子教给小姐的。”碧儿这么说,沉岩也觉得有道理,姓别的小子那脑子什么坏主意都能想出来,要不刚出道就来了顶天下第一大淫贼的称号?这小子真他妈的会享福,要不怎么捞了这么多江湖绝色?想到此一翻身将碧儿压倒身下:“阿娇这丫头怎么不早告诉你,真是的。”
  “是因为你明日要走了,小姐才教我好好给你一印象深刻的,给你留一想头,免得你会堡见了你那小师妹乐不思蜀。”
  “怎么会呢,她还教你别的办法没有?”
  “没有,小姐说了,男人是狗,只能给点甜头喂个半饱,他才能跟在你屁股后面踮巴踮巴的,真喂饱了,你们夹着尾巴就跑了。”说着格格笑了起来,敢情自己也觉得小姐说得缺德。
  “你这个小姐真够缺德的,也就是跟着姓别的小子,换了别人,跟谁谁短命。”
  “说,你是不是喜欢过小姐?送我们俩一路上,你那双眼睛贼贼的老盯着小姐看。还有你那师妹,快说。”碧儿这怯生生温弱可爱的江南碧玉吃起醋来还特酸。
  “没有,没有。”沉岩赶紧否认:“碧儿,女的亲男的那儿,男的挺舒服,如果男的亲女的那儿,女的是不是也会很舒服。”
  “不知道,小姐没说。明我问问小姐?”
  “哎呀,我的傻丫头,咱们一试不就知道了,还要去问她,愧你张得开口。”说着往下滑去。
  “小姐和我自小无话不谈,我问她她准说喂,你干什么呢?别,那儿脏啊!”话刚说了一半,两腿之间传来一股从未有过的震颤,迅速传遍全身,人瘫软在床上,说不出话来。
  沉岩那儿上耕下锄,不以乐乎地忙着与碧儿告别时,别玉寒那儿正开展着一场艰巨的战斗。阿娇几乎赤裸地骑在别玉寒的身上,一只手抓着别玉寒粗大的巨物:“表哥,今晚我阿娇非给你不可,快点进来。”
  别玉寒的一只手挡在龟头与阿娇两腿之间,拼命抵抗着:“阿娇,不准胡闹,还没到时候。”
  “什么屁时候不时候,我阿娇说是时候就是时候。”
  原来大家一回到屋里,杜隽、如玉便笑她与余大衙内,杜隽夸张地捂住胸口:“赖哈瘼要吃天鹅肉,阿娇妹妹这美一朵花,差点儿插到那堆牛粪上,想起来就吓人。”
  “那也不一定,真有那么一堆肥粪,也许把阿娇妹妹这朵花养得更娇更艳,再在武昌盖栋豪宅把阿娇妹妹这朵花往里一放,可就真的是金屋藏娇了。”如玉格格乐道。
  三个丫头虽不敢插嘴,但也是捂住嘴使劲不让自己笑出来,把阿娇气得来回转圈骂着余大胖子又冲三个丫环喊道:“笑什么笑,再不滚我先把你们仨卖给那死胖子”。
  三个丫环脸一红,捂着嘴跑了出去。”阿隽,你说阿娇妹妹如果真嫁给那胖子,睡觉都要小心,不然他随便一翻身,阿娇妹妹就成肉饼了。”
  “阿娇妹妹这么美怎么会成肉饼呢?压扁了也是美的,咱们把阿娇妹妹拿回来贴墙上,当年画用。”杜隽说得有声有色。阿娇气得牙根儿噶吱噶吱的,不理二人。
  “影儿姐要在就好了,让千大夫看看他能不能让我们阿娇妹妹得到快乐,说不定还可以给他开两副药,增增长才行。”杜隽这么一说把阿娇气得瞪眼看她。
  “也许胖人的东西也胖呢,还得让千大夫开方子减肥才是,否则不出三天阿娇妹妹这朵鲜花就被摧残给没了。”甄如玉这一说把阿娇气得差点儿没笑了出来,这也想得出来?
  “这倒有可能,那胖子不是说回去就让他爹再提亲去吗?很快阿娇妹妹就知道是胖是瘦,是大是小了。”杜隽想起余大衙内曾说的话。
  “提亲个屁,我今晚就跟表哥行房,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想吃天鹅肉?让那死胖子连个鹅毛都摸不着。”
  “谁要吃天鹅肉?”别玉寒掀帘进来,笑问道。
  “你!”阿娇一声喊,将表哥一把推倒在床上,出现了前面那一幕。
  别玉寒哀求道:“再等等,再等等,得到姨父的信再来不迟,表哥可不能毁了你的清白。”
  “清白?你说我还有清白么?今日隔岸取火,明日后庭插花,哪里来的清白?除了你,我嫁给谁都没有清白了。”
  “可前面那片窗户纸我可始终没捅破,你仍是完壁之身。”
  “今天我就把这层窗户纸让你给捅破了。”说着又要往下坐。
  “你可要想清楚了,别光着屁股坐石头。”别玉寒连忙用手托住阿娇下沉的屁股。
  “什么意思?”阿娇听不明白,一愣问道。
  “别因(阴)小失(石)大。”
  “什么?”甄如玉和杜隽怎么也想不到别玉寒会想出这么个下流句子,齐齐啐他。
  阿娇粉色丝绸衬裙早已脱落到腰部成为一条美丽的绸带,晶莹剔透的完美身子配上彩带构成一副美丽的图画,彩带上面玉兔起伏,彩带下面乌黑的草丛若隐若现,滚圆光滑的腿不断磨蹭着他的胯部,别玉寒胀得再也忍受不住,扯掉衬裙,一翻身将表妹压在身下。阿娇大喜,忙抬屁股迎上去:“就是么,表哥早应该这样才是,喂,喂,人家让你进前面,你怎么又进了后面,真讨厌。”
  别玉寒嘻嘻一笑:“还是把那门帘留着吧,万一余胖子需要怎么办。”
  “你,你真讨厌。”
  甄如玉和杜隽格格笑得前仰后合。
  “小姐,小姐。”四个刚起来洗漱完毕,碧儿哭着跑了进来,扑进阿娇怀中:“沉大哥走了,他走了。”
  “这死沉岩怎么招呼不打就跑了?”搂住碧儿,阿娇骂道。
  “他昨夜跟我说了,让我给大家打招呼替他道别,他是怕儿女情长走不了,舍不得你呀。”别玉寒走过来拍拍碧儿的肩:“都是人家的老婆了,还哭哭啼啼的,待会儿彩云、霁月还不得笑你?”
  “人家又不是不让他走,干吗偷偷溜呢?”听别玉寒如此说,碧儿不好意思起来。
  沉岩走了,千叶影儿几天来一直没有消息,甄如玉偏偏这几天反应特大,吃什么吐什么,见到闻到油腥就往上反,唯独对苹果梨发酸一类的水果情有独钟,别玉寒担心影儿,心疼如玉,便天天呆在分坛陪着如玉。阿娇见表哥这些天情绪不好,便想着法子让他高兴,这天晚上,阿娇端来一小碗砸好的蔻丹,非让表哥帮她染指甲。
  “表哥,表哥,人家刚染了手指甲,没法子动,你帮人家染染脚指甲好不好。”
  “脚臭不臭啊。”
  “不臭,人家刚洗过澡,不信你闻闻。”说着就把脚往表哥脸上伸。
  “好了,好了,表哥帮你染就是了。”别玉寒拽过一个小凳子坐在床边,搬起阿娇的脚:“如玉,阿隽,等下我把你们俩的也一块染了。”
  看着表哥认认真真地为自己染着指甲,轻声问道:“表哥,你最喜欢女孩子什么地方?”
  “漂亮的女孩子什么地方都漂亮。”
  “人家问你最喜欢的地方。”
  “怎么说呢?说了别骂我色啊。”见三女点头,别玉寒揉了揉阿娇小巧玲珑的金莲:“就说这脚吧,嫩嫩白白的,柔若无骨,鲜红的蔻丹往上一涂,如熟透了的石榴子儿,让人馋得想咬上一口。又如亮丽的红宝石,叫人贪婪地握在手中爱不释手。可女孩子的脚是不轻易让人咬,叫人摸的,看上一眼都难。女孩子的脚让哪个男的摸了看了,她准黏着非嫁给你不可。”
  三个女孩子点头,这点说得对,古时女孩子保守,将三寸金莲看得跟自己的私处一样重要,不能随便给不是自己心上人看摸的。
  “所以,说到看,就该是脸最重要。女为悦己者容么。女人的脸因为情而更加美丽,男人因为女人的脸而陷入情不能自拔,男人都是望着女孩子的脸说我爱你,没人盯着女孩子的脚趾头说你嫁给我吧。”
  三女呵呵笑了起来。
  “美丽女人的脸吸引男人,而往下看,女人的胸脯却会自然而然地引诱男人去犯罪,所以男人都是望着女孩子的脸,手却不由自主抓向那对起伏不定的小玉兔。能抓住这对玉兔,女孩子准交枪,不再反抗。有道是‘先摸手,再摸肘,顺着胳膊往里走,往里走就是走到那儿的。”
  “真不知你都是从哪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淫贼一个。”甄如玉骂道。
  “别理如玉姐姐,快接着说。”阿娇杜隽着急道。
  “最最动人的就是男人日思夜想的东西,别看那片小草,一条小溪,能把男人给淹死啊。不是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吗?关就是指这条小溪。小溪不大,却深不见底,淹死多少英雄豪杰啊。”
  “放你的屁,大淫贼的理论。”甄如玉笑着又骂道。
  “那当然,没有理论能担当天下第一大淫贼的重任吗?是要有理论基础的。”别玉寒辩解。
  “呸!”甄如玉气得啐他。
  别玉寒突然头一歪:“我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说女孩子那儿最最软软的,可男人拿身上最硬的往最软的地方撞,日日复一日,年年复一年,日落而耕,日出而息,却是百刺不穿,百撞不烂,顶撞了半天一溜出来她还是一条缝,不知为什么?可能是那儿既无筋又无骨,所以无法伤筋动骨吧。”
  三女听他说得如此露骨,脸都红了,齐声啐他。阿娇突然道:“我知道为什么?”
  三人齐齐望向她。阿娇不紧不慢、一字一字吐道:“女人那儿是水做的。”
  “水做的?”三人齐声道,只听说过女人水灵泪多,是水做的。没听谁专门说女人那儿刺不穿,撞不烂,也是因为那儿是水做的。
  阿娇一点不怪她们吃惊,慢慢开口接道:“所以说你们不懂了吧。水能淘沙,水可朽木,水滴石穿,但你们谁能制服的了水?装在圆筒里它是圆的,装进盒子里它是方的,随意变化无穷,却没人能随意揉捏他成形的。这叫以柔克刚,以弱制强,无往不利,无往不胜。发起脾气来洪水滔天,还能把山推了,何况你们男人?”神气十足地瞪了别玉寒一眼:“哼,拿你那家伙往水里撞,不淹死你也得呛你两口。”

  甄如玉和杜隽笑得前仰后合。别玉寒瞟了阿娇一眼:“没想到八年不见,阿娇长知识了。”
  “那当然,解元公的表妹还能没点水平。”阿娇更加得意。
  “说得也是。”别玉寒歪头想了想:“要不怎么说那里是生命之泉,男人一碰就流水呢。对了还有,女人还从那儿洒尿呢。”
  “放你的臭狗屁。”甄如玉抓起盘子里剩下的苹果胡掷向别玉寒。
  正打闹呢,霁月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姑爷,千爷府有人送信来了,要不要给您送进来。”
  “快拿进来。”别玉寒惊喜万分,赶紧答道。
  霁月走进来,将一个针织的小包递给别玉寒。别玉寒打开,里面掉出一个玉簪,却是明镜天天戴在头上的。包里卷着一张纸,打开一看,人如剑般窜出屋子。
  “喂,才给人家染了一只脚。”杜隽见正在给自己染指甲的别玉寒突然跑掉,赶紧喊道。
  阿娇弯腰捡起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八个血红大字:“小姐有难,被困后院。”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十七章非娶影儿不可
  千叶世家宽敞寂静的大院里轻飘飘落下一人,人刚落下,墙角黑暗出闪出两人,喝道:“大胆何人?胆敢夜闯千叶府?”
  两股劲袭向来人。
  来人轻轻一闪,背负手站立院子中央:“晚生别玉寒,前来拜见千叶家主。”
  院子四周挑起了十二盏长明灯,将院落照得通明,灯下站着二十四名头缠黑巾身穿黑衣的精装汉子,个个手握长刀。不愧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虽以医术而非武功名著江湖,却不失武林大家的派头,袭击自己的两人武功在江湖上绝不弱,辈份也不会低。
  大厅里走出一老者,下巴上飘着一撮山羊胡子,正是千叶世家的当家、千叶影儿的父亲千叶无方,身后跟着千叶强。
  看到别玉寒来到,千叶强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样子。
  “别玉寒深夜登里门造访,打扰家主休息,请家主见谅。”别玉寒不理会千叶强,冲千叶无方抱拳行礼。
  “别公子深夜造访寒宅有何请教?”千叶无方并不回礼,冷冷问道。
  “向家主提亲。”
  “噢,提亲?老夫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还从未听说过有人深夜跳墙提亲的,不知别公子为何人提亲?提的何人?”
  “晚生为自己提亲,提的是家主的千金影儿姑娘。”
  “别公子能看得起我千叶家是老夫的福气和荣幸,但让公子失望了,影儿已有夫婿,即将与京城东方家的大少爷成亲。还请公子另谋他人才是。”
  “这些晚生都知道,还知道昨日家主派了千叶家的大管家千叶智翔赴京商订婚期,所以晚生才深夜跳墙提亲,为得就是让家主赶紧改变主意,派快马将千叶总管给追回来。”原来别玉寒是从后院过来,在那儿见到以泪洗面的影儿,从同被囚禁的明镜、如月和祝伯那里得知她们一回到千叶世家便被千叶无方不由分说地囚禁在后院,同时派出总管千叶智翔赴京要将影儿嫁给东方腾云,是明镜不顾一切,让一名昔日受过小姐不少恩惠的下人给别玉寒送信报难。
  别玉寒心中有气,立刻赶来前院向千叶无方挑明影儿非自己不嫁,非把影儿娶到手才善罢甘休。
  “哈哈哈。”千叶无方听了怒极大笑,山羊胡子在尖瘦的下巴上一抖一抖,活似气急的老山羊:“笑话,老夫要嫁女儿是老夫的事,姓别的非要如此插上一刀,是看我千叶家好欺负吗?”
  “晚生既然来提亲,就当家主是晚生的未来的岳父大人,怎会欺负千叶家?晚生没这个胆,也不会有这个胆。”
  “老夫谢公子抬举,但老夫已说过,千叶家没有这个福气。强儿,送客!”
  千叶强嘿嘿一笑,跨前一步,手一抬,得意潇洒地做了个送客的姿势:“别公子请。”
  别玉寒双目一寒,冲千叶强一瞪,千叶强浑身一哆嗦,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别玉寒不理他,冲千叶无方再次一拱手:“家主请稍候,晚生以为千叶家与东方世家联姻,恐怕并非能如家主所盘算的,相反百害而无一利,对千叶家的事业无助,对不愿嫁给东方腾云的影儿不公,活活拆散晚生与影儿姑娘的情意对晚生不义,还请家主三思才是。”
  “屁!我千叶无方将影儿嫁给京城东方世家对千叶家事业不利,难道嫁给你这臭名昭著的天下第一大淫贼就有利?嫁给东方腾云对影儿不公,难道嫁给你这个已有了三妻四妾的淫贼对她就公平?对你就有义?”
  “家主说对了,千真万确。”
  看到别玉寒回答时那挂在脸上自信自得的笑容,千叶无方鼻子差点没歪了,连声冷哼:“你姓别的挑镖局,伤唐门八雄,败三僧,威震七大剑派,技惊南宫世家,更是斩籍飞之首,是个名震江湖的人物。我千叶家虽非武林大派,却也由不得你到此随意欺负羞辱。”
  手一挥,灯下二十四壮士立刻迈步上前,举到将别玉寒围在中间。
  但围归围,面对一个入江湖三个月便如日中天的人物,二十四壮士来到三丈开外便止住脚步,不敢再迈进一步。
  “既然家主知道晚生挑镖局、伤唐门八雄、败三僧、威震七大剑派、技惊南宫世家,一剑斩了京狮堂总堂主籍飞之首,拿这二十四个家丁来又有何用?”
  “那老夫就来会会你,除非你今日宰了老夫,否则今生休想娶影儿为妻。”
  这二十四个壮士虽是千叶世家护庄的精兵,号称二十四卫,但显然上去也只有送死,千叶无方只好自己动手。话音未落,一掌隔空袭来,出掌无声,奔近别玉寒身子时却忽如狂风骤至,凌厉万分。
  二十四壮士忙以手遮面,向后快退三丈,再退三丈,身后抵住院墙方才不动。
  千叶强早已钻进大厅,躲过这狂风骤雨。
  狂风骤雨之后一声巨响,二十四壮士挪开手,千叶强伸出脑袋,齐齐见别玉寒站立之地现出一个大坑,人却不见,难道被家主的神拳击得尸体无存?
  “好拳,神掌。”只见别玉寒缓缓自空中落下,站在坑的边缘,望望大坑:“晚生只道祝伯武功盖世,没想到家主的武功比祝伯还要厉害。”
  这些赞美的话听在千叶无方耳中比骂他还难听,自己突然出手,以最为拿手的一掌使出十分功力来偷袭,竟然没有沾到对方一个衣角,怒喝一声双掌连飞,奔袭别玉寒而来。
  但见狂风四起,别玉寒在狂风中如一片落叶无助地来回飘动。
  千叶无方连击七七四十九掌,别玉寒确尚未还击一掌一脚。
  家丁兴奋地呐喊起来,他们觉得别玉寒已被家主的掌力击得毫无还手之力。
  千叶无方却是越打越惊,越打越怒。原来千叶无方这套四十九式‘风云手’由父亲不死不医以起死回生之术换得各门各派绝招后穷三十年心血演变揉合而成。他千叶无方花了近三十年功夫练到如此境界,尤其是十五年前华山论剑未进前二十后发愤图强,沉迷于武功而不惜荒废医术,为的是将来能与武林四家中其他三家在武学上平起平坐,让千叶家在江湖上靠武功而非卖药和兵器占有一席之地。
  自练成后千叶无方自信放眼江湖有的一搏,从不信这江湖上有谁能接自己四十九掌‘风云手’而不还手,即便是精通十四种少林绝技的达摩院首座长老无刚大师恐怕也不敢不还手接下自己这四十九式‘风云手’。
  惊怒之下双掌齐出,狂风乱卷,排山倒海般袭向别玉寒。
  其实并非千叶无方这套四十九式‘风云手’不厉害,而是他碰上了别玉寒这么一个三百年不出世的武林天才,加上别玉寒曾看过并与祝二等对过招,对千叶家的武功心法有所了解,所以未交手别玉寒已站在知彼知己的有利位置,靠着‘龙龟八步’的精妙莫测闪避千叶无方的攻击。
  饶是如此,别玉寒在千叶无方凌厉无比的攻势下觉得有些吃不住,此刻见千叶无方双掌齐出,不敢再托大,冷喝一声,右手拍向袭向自己的狂风,人顺势向后疾退。
  两掌相交,但听一声巨响,劲气四下散开,刮着飞沙走石击向四周。
  家丁们赶忙扭头将脸遮住,但觉脖颈间一阵剧痛,被石子划破。哇的一声喊,四下逃开。
  千叶无方向后蹬蹬蹬退了三步方站稳。
  “俗话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晚生不过是来提亲而已,家主竟如此痛下杀手,晚生想知道为何?”别玉寒自院墙跳下,强忍怒火。
  “老夫说了,除非你今日杀了老夫,否则你今生休想娶我千叶家任何人为妻。”
  “我答应过影儿不论结果如何,都不会伤你千叶家任何一人,但晚生不明白,论相貌、文才、武略和家世,晚生并不比那东方腾云差,何况影儿与在下情投意合,为何家主非要拆散我和影儿方善罢甘休?”
  “哼,皇上是一朝天子,但不是每个人都想让自己的女儿做娘娘.每个女人都想当娘娘,但不是每个当爹的都会这么做,何况你不是皇帝,是个人人唾弃的天下第一大淫贼。”
  “哼!别管别某是不是皇帝,是不是天下第一大淫贼,但别某自信当你千叶家的女婿还是绰绰有余,别某非娶影儿不可。”别玉寒自幼神高气傲,听千叶无方如此说,动了真气。
  “我千叶无方就是死了,与东方世家结不成亲家,也决不会把影儿那丫头嫁给你这淫贼,我情愿把她给卖了,杀了,也决不会给你这淫贼做妾。”千叶无方尖叫道,双手紧握,将功力提到十成。
  千叶强与二十四家丁面露恐惧,握紧了手中的刀剑,因为他们知道家主的话已激怒了对方,对方的眼里闪出狰狞、寒冷和凶狠,浑身充满杀气,向外急速扩张。
  二十四家丁浑身冷得打个激冷。
  “你要往这灭门之灾、九族之祸上撞,没人拦你。灭门之灾、九族之祸,哈哈哈,影儿,我已尽力了,哈哈哈!”别玉寒哈哈大笑:
  “本人想做你千叶家的女婿一是因为影儿与在下彼此相爱,二是答应影儿救你家于水火之中,偏偏你给脸不要脸。也罢,你千叶家就在黄泉路上与东方家结亲家吧。”
  大笑声中,一掌拍向蓄足了劲待发的千叶无方。
  千叶无方连忙双掌齐出,推向别玉寒。
  两掌相交,天崩地裂,千叶无方人向后飞去,落在五丈开外。落地后蹬瞪蹬连退十几步,方才站稳。
  别玉寒大笑不止,飞身越墙不见。
  别玉寒怒极而笑,飞身离开,大家以为他疯了,但终究疯了的人已经走了,大家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可以松一松了。
  但有一个人却一点都不轻松,那就是千叶无方,只见他呆呆站在院子中间,一动不动。
  良久,千叶强来到他身后:“爹,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去安排一下守夜的。”
  “是,孩儿遵命。”千叶强躬身退下。
  虽然自己没有受伤,但别玉寒那一击几乎击破了自己的护体内功。望着别玉寒一闪而没的墙头,想起别玉寒临走时说的什么‘灭门之灾、九族之祸’,千叶无方眼中露出一丝惧色。
  当然,他没有想到别样玉寒因为承诺影儿要保护她的家人而手下留了情。
  呆立一会儿,千叶无方扭身奔向后院。
  他知道,如弄不清楚别玉寒要怎样给千叶世家来个什么样的‘灭门之灾、九族之祸’,今夜自己别想安稳睡觉。
  “放屁!”当影儿说到千叶家涉嫌密谋造反,千叶无方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千叶家有祖训:‘造长枪者杀,刀剑每日过十者杀,’就是怕千叶家被拖入是非之中。”
  “但千叶家的兵器确实在京城地窖里被发现。祝伯和影儿都看见了。”当影儿讲完西城连环灭门案,千叶无方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急促地喘着粗气,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爹真的没有造这些兵器?没有跟五毒教那些人走到一起?”千叶影儿问道。
  “当然没有,当然没有!”千叶无方一瞪女儿:“这可是杀头灭门、株连九族的大罪,你爹再糊涂,再胆大,也没胆量敢这种事,想都不敢往这上面想。”
  “只要爹爹没有做这样的事,咱们就不怕。”
  “不怕?不怕有个屁用?”千叶无方跳了起来:“到了官府你有理都说不清,也没处说。你看看京狮堂、飞鹰堡,在江湖何等的威风凛凛,比我千叶家强上何止一倍?可一夜之间京狮堂成为灰烬,飞鹰堡也是堡毁人灭,被官府抄了家,连两个堡主都不知是死是活。”
  “咱们家与飞鹰堡不一样。”千叶影儿安慰爹爹。
  “怎么不一样?”千叶无方不明白。
  “咱们有别公子啊。”
  “别,别公子?”千叶无方说话有点结巴,看来那小子临走时说什么答应影儿救你家于水火之中是真的了?
  咽一口唾沫,问道:“管那小子什么事?”
  “只有他才能让千叶家躲过这一劫。”
  “什么?”千叶无方欲哭无泪,自己刚刚把他给气走,现在却成了唯一能救自己家的人,半晌方问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千叶影儿摇摇头。
  “不行,就是千叶家被灭了九族我也不会去求那个淫贼的。”
  “爹爹,别公子是人间之龙,不是如江湖传说的…”
  “行了,不要再说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去求他的。”千叶无方粗鲁地打断千叶影儿。
  屋里一片死气沉沉的寂静,让人闷得马上就要窒息过去。
  祝二冲明镜挥挥手,明镜悄悄走了出去。没人主意到,这个时刻也没人会去在意走了她一个丫环。
  不一刻,哭声自院中传来,只见影儿的姨娘千叶夫人哭啼着由千叶宏儿搀扶着迈进了门。
  “老天作孽啊,我千叶家会造此大劫。呜…呜,千叶无方你会做出这等事来,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我们母子。呜呜…”千叶夫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哭嚎起来。
  “行了,行了,哭什么哭?”千叶无方吼道,狠狠瞪了明镜一眼,明镜赶紧躲到影儿身后。
  “那你现在怎么办,你就眼看着咱们一家被朝廷杀了头?”说着,千叶夫人又要哭。
  “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想找出是谁造的那些兵器,是谁陷害我们千叶家的,哪那么容易?朝廷会信么?都是一帮他妈的贪官污吏。”千叶无方吼得更响。
  “听影儿说那个别公子可以救咱们?”千叶夫人问道。
  “别提那个姓别的,我不会把影儿嫁给他的。”千叶无方打断千叶夫人。
  “你到现在还要想法把影儿嫁到东方家,门都要灭了,你还嫁什么女儿,人家东方世家会娶一个钦犯的女儿?”
  “那也不能嫁给姓别的?”
  “为什么不能?”
  “我刚在前院与他动过手.”
  “你,你把他杀了?”千叶夫人腾地从椅子上站起,紧张地问道。
  “我有那么大本事就好了。”千叶无方气急败坏地冲夫人喊道:“我对他说‘我千叶无方就是死了,与东方世家结不成亲家,也决不会把影儿那丫头嫁给你这淫贼,我情愿把她给卖了,杀了,也决不会给你这淫贼做妾’,把他给气走了。”
  “啊!”千叶影儿惊叫一声,晕倒在地。
  明镜、如月连忙抱起小姐,又是叫喊,又是掐人中。
  “老爷,您这是罪上加罪啊。”祝二满脸忧虑地对千叶无方说道。
  “你什么意思?难道灭九族的罪还不够大,你在给老夫加上一条?”千叶无方怒气冲天,冲祝二一瞪眼。
  “皇上已把小姐赐婚给别公子了,老爷。”
  千叶无方一呆,惊怒道:“你怎么不早说?”
  “他们一回来你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们关到这后院,让他们怎么给你说?”千叶夫人替祝二答道。
  “那也该说,要,要死谏。这么大的事,死了也要他妈的说出来。”千叶无方气急败坏,不管夫人及下人丫环在场,骂了起来。
  “行了,行了,现在骂人有什么用?还不如骂你自己两句呢。”千叶夫人这番话差点儿把千叶无方给气背过气去。
  千叶夫人不理他,问祝二道:“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当时赐给小姐玉手镯一对,作为别公子将来与小姐成亲的礼物,君无戏言,小姐岂能再违抗圣旨嫁给他人?”
  “这别公子虽说是书香门第出身,但无名无禄的,哪来这么大的面,能让皇上给他赐婚?”千叶夫人不信地好奇道。
  “回夫人,别公子不是无名无禄,而是不稀罕,他将皇上赐的二品官帽一口就给回绝了,再说,八年前人家就是江浙解元了。”明镜插话道。
  “小孩子别在这儿瞎胡说八道,你知道二品是多大的官?一口就给回绝了,哼。”千叶无方哼了一声,恼她在这胡闹。
  “明镜当然知道,死肥猪的爹武昌府余侍郎才是个从四品,京城吏部尚书冷大人是一品,皇上说这话时我们都在场,不信问我爹和如月。皇上还跟别公子称兄道弟,赏了他一面免死金牌呢。”
  “免死金牌?”千叶无方直拍脑门:“完了,完了,这下千叶家可要造大难了,你们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没用的了。”这时千叶影儿苏醒过来,倚着如月坐了起来,微弱地接着说道:“爹也忒糊涂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我们家的恩人如此对待。”
  “恩人?他姓别的什么时候成了我千叶世家的恩人?你是不是晕糊涂了?”千叶无方一挥手。
  “皇上对飞鹰堡行刺皇上和西城灭门案异常震怒,如不是别公子劝皇上只对飞鹰堡下手,杀一儆百,保留西城灭门案这条线索,咱们恐怕早在阴曹地府相见了。如不是别公子对影儿情有独钟,皇上顾及别公子的面子,怎会为影儿一草民罪女赏玉手镯赐婚?可如今……”千叶影儿幽幽叹了口气,两行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落。
  千叶夫人一看,又放声哭了起来,这时千叶强闻到哭声寻来,忙问怎么了?
  千叶无方就是听了千叶强自洛阳回来说别玉寒如何如何一江湖第一大淫贼,影儿与这淫贼如何如何成双成对抛头露面,丢尽了家族的脸,让一向心胸狭隘、死要面子的他恼羞成怒,才会不由分说将影儿等关了起来,对别玉寒如此,更派东方智翔亲到京城向东方世家圆说。
  此刻正没地方出气,冲儿子喊了起来:“问什么问?都是你闹的,一边呆着去。”
  烦躁地来回踱起步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哭能解决问题吗?”夫人的哭声让他更加烦躁,冲夫人喝道。
  “人都要死了,哭还不让哭?”千叶夫人又痛哭起来。
  千叶无方不理夫人哭闹,停在千叶影儿面前:“影儿,你说怎么办?”
  “对啊,影儿你自小聪明过人,你一定有办法的。”千叶夫人止住哭,一把抓住影儿的手:“你可要救救这家,救救你宏儿弟弟,你最疼爱这个弟弟了。”一把将千叶宏来过来:“傻孩子,还不快求求你姐姐,快呀。”
  千叶宏刚要向千叶影儿跪下,千叶影儿一把将他拉入怀中,哭了起来。
  夫人丫环也跟着哭起来。
  千叶强偷偷拽一下明镜:“明镜,大家都哭哭啼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就要被皇上杀头了,灭九族之罪。”明镜没好气地将他顶了回去。
  “啊?!”千叶强差点儿没当场晕过去,不信地嘟囔道:“怎么会突然来了灭九族之罪?怎么会来了灭九族之罪?”
  千叶影儿止住了哭,轻轻叹口气:“影儿无能,没有别的办法,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但愿爹爹能出面求得别公子的原谅,事情也许还有回转的余地。”
  “让我去,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千叶无方连忙摆手。
  “你惹出的祸,你不去谁去?”千叶夫人冲他嚷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固执,死要面子,你的面子重要,还是这几百口人命重要?你就不怕断子绝孙?你就不怕对不起祖宗?”
  千叶无方被夫人骂得招架不住,连忙摆手:“不是我要面子,你想想,我又是出手,又是骂人,他怎么会原谅我?”
  “自己拉的屎自己擦,给我们说有什么用?”千叶夫人得理不饶人。
  “影儿,要不你跟我一块去?这样会好些,当着你的面他也许不好意思给老夫难堪。”
  “别公子是个有雅量的人,只要爹爹诚心诚意,别公子会原谅爹爹的。”顿了顿:“我去不合适,别公子会以为爹拿我来要挟他。我让祝伯和明镜跟你去,可能会有所帮助的。”
  “好吧。让老夫想一想。”千叶无方无可奈何步出后院花厅。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十八章又见古人
  到了后半夜,别玉寒才醉熏熏地回到分坛,萎靡不振了一夜,三女问怎么回事也不回答,现在太阳都要晒到屁股了,他仍懒懒地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理人,把三女急得不得了,知道是影儿那边事情解决的不顺,甄如玉正要让翁坛主派人到千叶世家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只见‘断魂刀’翁泉在门外禀报:“千叶家主登门拜访别公子,现正在大厅等着。”
  “影儿姐的爹来了,快上茶,告诉千叶家主别公子马上就到。”甄如玉听是千叶无方亲自登门拜访,忙嘱咐翁泉好好招待。
  “慢,我不想见他,告诉他我今天不舒服,不能起床,让他回去吧。”三女一惊,见别玉寒一付坚决不见的神态,不敢说什么,翁泉只好返身照着回复。
  不一会翁泉返回来:“千叶家主说了,他正是得知别公子身体不适,特来给公子号脉看病的,千叶家乃世代名医,保公子手到病除。”
  “那你告诉他,我这病不见他还好,见了他我准活不过今天,让他立刻从这里滚开。”
  “寒郎,那是影儿的爹,你怎么这么说话?”听别玉寒如此说话,甄如玉吓了一跳,忙提醒他注意自己所说的话。
  “就因为他是影儿的爹我才不想见他,让他立刻走。”
  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干咳,几声干笑:“千叶无方拜见别公子和甄少教主。”
  “快请千叶家主进来。给千叶家主看座。”千叶无方倒是江湖老到,知道别玉寒必不会轻易见他,提出同时拜见甄如玉,谅甄如玉不会拒而不见的,这下正中下怀。
  霁月、彩云端座上茶,千叶无方并未落座,冲甄如玉一抱拳:“甄少教主来到武昌府,老夫拜见来迟,还请少教主见谅才是。”
  “伯父说哪里话,如玉到武昌府应该到府上问安才是,只因事情繁忙一时脱不开身,请伯父不要责怪才是。”甄如玉赶忙屈膝回礼。
  “这位是杜隽,这位是阿娇小姐吧,老夫感谢你们一路照顾影儿。”说着冲二人施礼。
  二人哪敢受这个礼,连忙闪身屈膝还礼:“伯父过奖了,一路都是影儿姐姐照顾我们,理应谢谢影儿姐姐才是。”
  这老儿倒会采取迂回战略,曲线救国,别玉寒看在眼里,怒在心头,一翻身坐了起来,一拍床头:“姓千的,在下昨夜对你已是万般忍让,你却找上门,你以为在下真不敢杀你吗?”
  “老夫当然知道,听说别公子身体不适,老夫特来看望,如果以老夫之死能还来别公子安康,老夫不会吝惜这条老命的,行医天下,病者为先嘛。”
  别玉寒鼻子差点儿被气歪了,这老儿将昨夜的事看作好像没发生似的,当下翻身躺下,面朝里而卧:“谢谢千叶家主好意,别某受不起,请回吧。”
  千叶无方,脸红一阵,白一阵,半天嘿嘿笑道:“所谓不打不相识,没有昨日之斗,老夫怎知别公子武功盖世,没有昨夜之争,老夫怎知别公子气宇轩昂,雅量过人,公子离开后老夫百思不解,江湖中竟突现如此峥嵘人物,真是一代天人,公子之人品、文略,武功老夫不敢说后无来者,但却可说前无古人。”这阵马屁拍得连跟来的明镜都忍不住捂住嘴,霁月、彩云更是扭转身不让千叶无方看到自己控制不住的笑态。杜隽、阿娇和甄如玉也是偷偷发乐。千叶无方装做没看见,继续说下去:“如此佳婿,老夫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所以老夫昨夜马上派人追赶赴京的总管,取消与东方家的婚约,老夫不自量力,想将影儿的后半生托付给别公子,了了老夫的心愿。”
  “千叶家主说错了,在下淫贼一个,岂敢娶千叶姑娘为妻,辱没千叶世家的名声,玷污千叶姑娘的清白?”昨夜别玉寒确被千叶无方给深深刺伤了,不然也不会回来后非常伤心,今儿见到千叶无方气愤难平,连对对方和影儿的称呼都改了。
  “不准胡说八道,这可是你未来的岳父。”甄如玉想起如不是千叶影儿自己与别玉寒也不会破镜重圆,心中对千叶影儿万分感激,见别玉寒此刻说话不留一点面子,忙密语传音,劝住别玉寒。
  “其实在下也知道家主不是心甘情愿将千叶姑娘嫁给在下,而是不得已而为之,在下无才无德无能,难担重任,别某谢家主厚爱,请回吧。”甄如玉提醒后虽然语气客套了许多,却仍是一口回绝。
  千叶无方一时无话可说,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祝二见此,上前一步,冲别玉寒躬身行礼:“别公子乃高雅卓越之人,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看在家主和祝二这张老脸上,请公子应了这门亲事,祝二也算不辜负老家主所托,为小姐寻得一个好归宿,公子功德无量。”
  “这?”别玉寒见祝二开口相求,心下犹豫。
  只见明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了起来:“小姐听说老爷将公子赶走,哭得死去活来,三番五次晕倒,说今生今世非公子不嫁,吵着要上吊,如今老爷同意了,公子反倒反悔,难道公子忘了小姐千里迢迢到京城会公子,连着多少个日夜在冷大人门前守候?难道公子忘了在京城与小姐订下的海誓山盟?这让我们小姐的脸往哪儿搁,清白名声到何处说,小姐除了一死还有何途?”越说哭声越大,泪如雨下。
  听着明镜的哭诉,霁月、彩云想起自己小姐的遭遇,伤心的泪水不由自主滚了下来。杜隽、阿娇和甄如玉都揉揉红了的眼圈,转过头去。
  “明镜,快起来!”别玉寒与千叶主仆几个月下来,感情非常深,见明镜给自己跪下,立刻下床,要搀明镜起来。
  “我不起,小姐都要死了,我起来干吗?我跪死在这里算了。除非你履行你说过的。”
  见几个女孩子都睁大眼睛满怀希望地看着自己,叹了口气:“好吧,你快起来吧,地下挺凉的。”
  “嗳。”明镜高兴地自地上一跃而起,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姑爷是不会让明镜跪久的。”
  “别某不答应也是自有苦衷,家主如此,将千叶家近百口身家性命放在别某一人肩上,别某深觉压力沉重。”
  “玉寒啊,你只管放心,我千叶无方绝没有造过一件用于造反的兵器,至少我千叶无方不知、没批过任何用于战场的兵器。如果我千叶无方撒谎,天诛地灭,永不超生。”听到别玉寒答应了婚事,千叶无方高兴地赶忙亲切地叫起玉寒来。
  “那我就放心了,只要家主没参与,事情就还有回转的余地。”别玉寒点点头。
  “老夫此次行事匆忙,带来的聘礼不多,还请玉寒笑纳才是。”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大厅里十二名汉子挑着红布盖着的担子,里面全是绫萝绸缎,金银珠宝和文房四宝等,还有两担子是给甄如玉、杜隽和阿娇的,全是杭州、湖南等地的刺绣,三女喜上眉梢,唧唧喳喳地在身上比划起来。作为武林四大世家,这点东西自然九牛一毛,别玉寒等倒也不客气地收下。
  当天中午千叶无方在‘明月楼’为别玉寒接风洗尘。见昨日敢得罪余大衙内的别玉寒一行再次光顾本店,还有千叶无方作东,知道来路不凡,店东家连忙亲自迎接,带到雅间。席间,千叶无方说到别玉寒他们居住在九幽修罗教分坛,好是好,但毕竟人多显得拥挤,正好江北龟山有一武昌府有名的豪宅出卖。原是本朝开国一位王爷的王府,后被削爵为民,此宅便为武昌府富商所买,俗话说的好,富不过三代,其后代一个不如一个,这不到了现在这份上,吃喝嫖赌,把家全败了,现正卖宅子还债,便派人看了宅子,交了定金,饭后请别玉寒他们过去看一看,如果满意便买下来,大家住起来宽敞一些。
  “别公子一定要去看一下,武昌府以汉王府最为气派宏伟。侍郎府次之,再就恐怕是这旧王府了,在江北可说是数一数二的豪宅,比之老夫的千叶府大院丝毫不差。”
  别玉寒本就不愿一直待在九幽修罗教分坛,如今影儿的事解决了,自己也要奉旨在武昌府住下查案,弄有一独立的住处最好不过,立刻答应。
  别玉寒看到宅子的第一眼便喜欢上这宅子,巨大的宅子独立地座落在龟山南侧半山腰靠山顶处,向南面向滚滚长江,与金碧辉煌的黄鹤楼隔江相望,气势磅礴。墙高院深,巨宅与其他住家相距近百丈之遥,为青松环抱,更显其孤傲庄严。进入朱漆大门,绕过巨幅影壁,宽敞的大院映入眼帘。迈上十二阶玉石台阶进入高大宽广的大厅,却见千叶影儿站在大厅正中,旁边站着如月。
  “影儿,你怎么来了?”别玉寒惊喜地奔向前去。
  见到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千叶影儿反而羞怯起来,面含桃花,扭捏作态:“是爹爹让影儿来看看房子。”
  “影儿这丫头自小就迷恋奇门之术,老夫让她来看看这宅子风水如何。”千叶无方在旁开口道,问女儿:“影儿,这宅子风水如何,可是好宅子?”
  “这宅子风水不错,确是好宅子,如果价钱合适,值得一买。”
  “只要宅子好,价钱没问题。”千叶无方高兴地搓搓手,放下一桩心事。
  “这么大宅子怎敢让您出钱?玉寒来出这个钱,一定要玉寒出。”别玉寒此话一出,千叶无方脸沉下来:“这是老夫送给你跟影儿成亲的礼物,是嫁妆,怎能让你出这个钱,说出去岂不让武林笑话千叶家?”
  别玉寒无话可说,但不愿让人将自己看成自己是吃软饭的,仰仗媳妇家的势力,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递向千叶无方:“玉寒感谢伯父将影儿下嫁别家,这颗珠子算做家父给千叶家下的聘礼,还请伯父笑纳。”
  好大的夜明珠,应该价值连城才是!千叶无方望着手中散发出温柔光芒的巨大夜明珠,惊叹不已,爱不释手。这别公子出手真大方,这颗夜明珠可比这宅子还要值钱,看来这别玉寒也是个视钱财如粪土的豪迈侠士,或者是个拿钱不当钱的花花公子,他当然不知别玉寒习武的逍遥洞里这玩艺多得是。
  将宅子转完,别玉寒发现比京城那座宅子还要宽大气派的多,占地几十亩的大宅依山而建,壮丽宏伟之内却到处可见江南的灵秀雅典。布置了假山鱼池的后花园绿草如茵,碧水荡漾。鱼池上玉石桥连接着池正中的楼台庭榭,池旁假山石错落有致,恬静幽雅,浑然天成。大厅更是高大森严,一派王者之气,不愧是侯王之宅。内宅里四合大院套着的两层十六栋房子以画廊相连,更让别玉寒特别满意,总不能让几位夫人天天都跟自己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吧,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更骂自己是淫贼了。院子四角还修建了四个雅致幽静的别院,回廊依地势而绕连接着所有的院落。山石,碧水,凉亭;回廊,幽径,别院;院中院,廊套廊,朱廊曲桥,洞月楼轩,巧夺天工。站在大门前俯瞰滚滚长江,对望黄鹤仙楼,真是个好地方啊!正是别玉寒最为钟情的住所。
  既然宅子不错,别玉寒十分喜欢,千叶无方便立刻找房主将其买下,虽说花了二十万两银子,但为了千叶家上百条人命,这笔钱不得不花,得到这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这笔钱花得也不心疼。
  三天后四个丫环已带人将整座宅子打扫布置干净,别玉寒一行便搬了进去。大厅两侧侧室一侧为别玉寒的书房,一侧为餐厅,大家以后吃饭的地方。甄如玉、杜隽和阿娇各居一间,影儿不好意思再与他们呆在一起,别玉寒仍是给她打扫了一间留着。胖瘦二婆住在内院角房负责内眷安全,狄龙狄鼠守住在门房。
  大家安置妥当,已是天黑入了二更,累了一天的大家都早早上床休息,别玉寒正要到内宅休息,忽然狄鼠来报,有人来访,自称徐州柳三清,与公子是旧识。
  这柳三清自徐州赶来干吗,难道是为了自己与少林之事来的?记得沉岩曾说这柳三清可是少林俗家第一高手,也是少林在官场的代表。想了想,冲狄鼠一挥手,自己出门亲自迎接。
  “什么风把柳大捕快吹来了,不但到了武昌府,还能找到这里,我可是今天才搬进来的,官府之人就是厉害。”别玉寒哈哈乐着,抱拳迎了上去。
  “柳三清拜见别公子,别公子亲自出门迎接三清,折杀三清了。”柳三清连忙拱手回礼。
  让进大厅,早有彩云端上香茗,甄如玉、杜隽和阿娇因与他有过一面之交,都出来见礼。待几位夫人离开后,两人叙起,别玉寒才知柳三清刚被皇上调离徐州,几天前来到武昌府升任刑部南六省巡察使兼江南总捕头,官至四品,比武昌府侍郎还要大上半级,并奉密旨协助别公子办案。如不是别玉寒来到武昌府后呆在九幽修罗教分坛,柳三清早就前来拜访。
  “皇上派柳大捕头来是最好不过了,有官府之人做起事来就要方便的多。何况柳大捕头擅长破案之能众人皆知,有柳大捕头在此坐镇,别某深感荣幸,肩上的负担减轻不少啊。”
  “别公子过奖了,别公子的才能三清是知道的,能跟着别公子办案,三清必受益匪浅。”
  看到柳三清脸上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神色,别玉寒歉意地一笑:“皇上这么安排,让你夹在少林和别某中间为难了吧?”
  看了一眼别玉寒,柳三清叹了口气:“接到皇上的圣旨,三清确是不想前来就职,毕竟三清是少林出来的,身为少林弟子应该站在师门一边。”顿了一顿,以坚决的口气说道:“但别公子请放心,三清既然端了公门这饭碗,就会按我大明历律办事,与别公子密切配合的。”
  “没那么严重。”别玉寒冲柳三清笑笑:“在下虽与贵师门有些过节,但说不上苦大仇深,再说少林乃武林泰斗,江湖的稳定和别某能否有所作为都与少林密不可分,所以别某正月十五上少林绝不会向少林发难,而是诚心诚意致歉讲和去,就是冲柳兄的面,别某也不会与少林过不去的。”
  “这样最好不过,但”柳三清欲言又止,龙虎镖局是少林在京城的招牌,三武僧是少林后起之秀中骄骄者,将来的戒律院、罗汉堂和般若堂首席长老,如今被别玉寒一弄,少林寺的脸丢大了,少林寺岂会善罢甘休?
  “三清放心,少林不仅是武林泰斗,也是佛门圣地,禅宗祖庭天下第一名刹,个个是得道神僧,不会与别某一般见识的,别某保证不会因为龙虎镖局的事与少林寺大打出手,正月十五那天你就知道了。”顿了顿:“柳兄如果能告诉贵方丈大家都把眼光放长远些,那会更好。”
  “我会给方丈写封信去。”柳三清点点头。
  二人接着研究了如何破案的事,得知武昌府总捕快已被柳三清换成自己带来的心腹替换,别玉寒心里很高兴,也感到皇上似乎对武昌很重视,便问及何人在荆州府任捕快?
  “荆州捕快王友钱已年迈,三清也想趁机换成自己的人,以利破案。”
  “对,吏部次郎吕辅仁被刺就发生在荆州一带,谎报吕大人遇强盗被刺身亡也是从荆州府上报的,那里是个重要突破口。”想了想:“但不能做的太过明显,我看不如将荆州捕头王友钱调到武昌府你手下,给他来个明升暗降,让他离开荆州对自己人办案有好处,我们也可以将其掌控在手中,作为荆州捕头,也许他应该知道吕大人的凶案。”
  别公子说得对,我想把随我来武昌府的原庆阳县捕快李文修安置到荆州,此人不但与在下关系非同一般,为人机智,脑子很好使,别公子看如何?”
  “很好。”当下二人又商讨了李文修到荆州如何开展工作,如何查询飞鹰堡堡主在江湖的活动等事后,东方发白时,柳三清才悄悄离开别玉寒住处。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十九章阿娇落难侍郎府
  遇到柳三清,别玉寒意识到皇上的决心和对交待给自己的事情非常重视,看来不能掉以轻心才行,决定要尽快把甄如玉等安置好后全身心投入才是,更要与少林寺搞好关系,至少表面上相互和平共处才行,这柳三清虽是协助自己,但也是少林寺手里的一枚棋子,搞不好扯了自己的后退,麻烦就大了。
  宅子虽大,气势也够磅礴,但毕竟有些年久失修,露出一些落魄之相,既然要在这里住上说不定很久一段时间,别玉寒便决定在武昌多待两天,好好翻修一下,该画的画,该修的修,弄得喜气些,当做自己办婚事的场所。同影儿和甄如玉商议,便开始找人来看房子整修,甄如玉怀孕中闻不得油漆和灰尘之味,便交给千叶影儿。千叶影儿也正乐意如此,知道奇门异术的她也想借此把宅子好好布置安排一下,甚至布些阵式什么的,身处血腥江湖中相对安全些。
  阿娇、杜隽可懒得参与这些事,更不愿意闷在家里,尤其是阿娇简直是屁股上生疮坐不下,吃过午饭便拉着杜隽、碧儿和明镜、霁月逛大街去了。
  正与千叶影儿在院子中指点如何装修粉刷大厅,突见明镜冲了进来,浑身是血,见到二人,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喊道:“快救阿娇,她们四人被余大衙内抢去了。”说完这句话,人晕了过去。
  别玉寒冷喝一声,人如脱弦之箭飞往院外。
  原来阿娇四人出门到江边热闹的大街上去转悠,双双眼睛发亮地东看看,西瞧瞧,相互拉扯着从这个摊上逛到那一个店里,正玩得高兴,却见余大衙内带着乌操倪和郑河石还有八个随从醉熏熏地从前面不远处一家酒楼出来。看到阿娇立刻就如猫见了腥,苍蝇见了血,叮住不放。晃动着满身肥肉来到阿娇跟前,一挥手中扇子,冲阿娇嘿嘿一乐:“阿娇妹妹,你来了,这武昌府可没有我不熟的,要不要哥哥做回向导,带你到处转一转?”
  “谁是你妹妹?你是谁哥哥?呸!”阿娇双手一掐腰:“你是不是脸又痒痒了?”
  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伸脖子看看那死疯婆和一高一矮、一俊一丑俩哥们不在,担子立马壮了许多,再嘿嘿一笑:“哥哥这脸就是专门给阿娇妹妹抽的,妹妹看看,肉多皮厚,您再扇两下?”说着将大胖脸伸过来。
  “啪!”就是一耳光,阿娇见对方死皮赖脸的样子,心中那个气呀,出手扇出的这一耳光结结实实,扇得余大衙内差点没趴地上。
  “奶奶的熊,这死丫头敢真扇,待会儿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余大衙内心中骂道,人却嘻皮笑脸:“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阿娇妹妹能天天扇哥哥两耳光哥哥才高兴呢。”
  阿娇本来想再扇俩耳光,一听余大衙内的话,手硬愣愣地停在半空,扇不下去,世上还有这么厚脸皮的?后悔没将龙兄鼠弟带来,恨恨冲余大衙内骂道:“不要脸的东西,给姑奶奶滚开。”说着拉着碧儿转身要离开。
  “阿娇妹妹既然来了,别马上走啊,让哥哥带你四处转一转。”头一摆,上来两个大汉要架阿娇的胳膊。
  明镜一看这武昌府最有名的混混要耍无赖,不知如何才好。霁月可不管这些,见两名大汉要对阿娇动手动脚,一声娇喝,飞起腿,两个大汉应声而飞,跌到丈外。宝剑已在手中,柳眉倒竖:“大胆!再不滚开,本姑奶奶剁掉你们的臭手。”

  余胖子手一挥,乌操倪和郑河石带着八名大汉拔出长刀冲了上来。
  能跟着余胖子当随从也是要会些拳脚才行;乌操倪和郑河石上次丢人现眼被骂了个狗血喷头,这次必须将功赎罪才行;上次碰到的厉害主儿不在,几个丫头虽举鞭带剑,又能成什么气候?所以大家奋勇当先,争相立功,刀砍的力大势猛。
  既然打起来了,明镜顾不得许多,挥剑而上;西北第一牧场主的千金大小姐,跟着别玉寒什么时候让人欺负过?上次与峨嵋掌门的千金动手未分胜负更是对自己的武功充满信心,自是挥鞭就上;作为九幽修罗教少教主的贴身丫环,主大奴大,教中弟子没有不对霁月恭顺谦让的,恭顺谦让的多了,脾气就大,下手就很。转眼之间扎伤了三人,卷翻了两人,连乌操倪和郑河石脸上也被马鞭抽了几道血印。
  这时跑来几个衙门的衙役,为首的捕快见状大叫着“哪里来的流民乱女,敢在武昌府撒野!”挥刀砍来。
  可惜余胖子高兴劲还没提起来,两个衙役便被抽翻在地。年纪轻轻如花似玉的娇女子也有这么好的功夫,看得胆战心惊,心惊肉跳,余大胖子扭转过粗的腰,过肥的臀,过短的腿就要逃跑,只见杜隽的鞭抽了过来。余大胖子恐叫着抱住自己滚圆的脑袋。
  鞭子并未抽到自己头上,余大胖子不敢相信地睁开眼睛,只见一白衣青年站在自己身边,手中抓着对方的鞭梢。
  “白少掌门?白兄!”余大衙内见是与自己交情不浅的天山派掌门白轻狂的独子白雄起,大喜过望,赶紧叫道:“白兄,快帮小弟把这几个刺杀本大爷的女子给拿下。”
  “竟敢刺杀堂堂武昌府侍郎的大公子,不要命了。”白雄起冷哼一声,手往怀里一拽,将马鞭另一端的杜隽拉向自己怀中。
  白衣青年人虽英俊,但神态间透足了轻薄,杜隽岂会让别玉寒之外的男人碰自己的身子,见对方力道很大,虽说舍不得,但也只好连忙将手松开,让他将爹爹不久前在邙山刚送给自己的马鞭夺去。
  白雄起志在人而非马鞭,见杜隽撒手丢鞭,人凌空飞向杜隽。杜隽手中没了兵器,心里一慌,忙要施展龙龟八步,已是晚了一步,被白雄起点中穴道。霁月和明镜大惊,忙冲向白雄起,要救杜隽。白雄起带来的天山派门下飞身闪出四人拦住二女。二女大怒,使出浑身解数,下手毫不留情,转眼明镜扎伤一名天山弟子,霁月将乌操倪腿上穿了个洞。无奈对方人多,天山派几个弟子也很扎手,白雄起一招擒了杜隽,飞身来战二女。明镜先后得千叶影儿和别玉寒指点,学了龙龟八步,武功更是精进,剑一挥挡着白雄起。
  两个丫环这里苦战,顾不得阿娇和碧儿,余大衙内趁机命令收下抓住二女。霁月见状,拼命砍了两剑,冲明镜喊道:“明镜快走,找公子来。”
  明镜也知凭自己无望救下她们,霁月也渐渐顶不住了,待霁月被抓住了,自己想走都来不及了。一咬牙,猛刺两剑,借着龙龟八步,冲出战圈,向龟山尽力冲去。
  余大衙内这个高兴啊,对着白雄起又是作揖,又是拱手,连声道谢,非要请他到府上喝上两盅才行。
  在武昌府第一公子哥面前出尽了风头,白雄起很是得意,傲慢地挥挥手,说正在去见父亲和其他天山长辈的路上,耽误不得,改日再聚,信步离开。
  这正和余大衙内的意,守着美女,谁还有功夫去饮酒作乐?当下拱手作别,急不可代地带着众人和美女赶回武昌侍郎府,轰走衙役和捕快到隔院吃酒去。
  让人将四女带到自己房中退下后,反手将门关上。转身对阿娇等嘿嘿一乐:“没想到几位姑娘不但娇媚如花,功夫还他妈的如此厉害,以后就跟着大爷我做保镖吧,还是贴身的,哈哈,哈哈。”淫笑起来。
  别看阿娇人长的一副江南小家碧玉的可人模样,人却任性,嘴巴更是厉害,急起来不是得理不饶人,而是无理也骂人。看着余大胖子那副淫邪下流的德性,破口开骂:
  “就你这副肥猪德性,也想让她们给你当贴身保镖,出去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余胖子倒听话,转身出去,站在门口撒了泡尿,回来冲阿娇嘿嘿傻笑:“阿娇说的真对,我望尿里一照,还真是副肥猪德性。”
  看到余胖子站在门口撒尿,又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杜隽、碧儿和霁月差点儿没把中午吃的吐出来。
  “不过俗话说‘好汉没好妻,赖汉折花枝’,英俊少年找不到好妻,我这赖汉却一下子找到这么多如花似玉的老婆,看来古人不欺我呀。”余胖子仍旧嘻皮笑脸,来到阿娇面前,将阿娇抓起来抱到床上。阿娇吓得哇哇乱叫:
  “死肥猪,你要干吗?快放开我,不然我让表哥杀了你。”
  “杀就杀吧。”余胖子摸摸脑袋,嘿嘿一笑:“‘女人裆里死,做鬼也风流’。我现在就要死到你的裤裆里。”说着,一双肥肥胖胖的淫邪之爪抓向阿娇。
  阿娇双手被反绑着,躺在床上使劲乱踢,无奈,胖子身肥力大,嚓的一声将阿娇的裙子自肩膀撕开,露出粉红色小肚兜。
  “这么漂亮的小肚兜,我要天天把它揣怀里才行。”将小肚兜解开,一对饱满耸挺的春山蹦入眼中。
  “哎哟哟,阿娇人美,胸脯也漂亮,这么白这么嫩,把哥哥的魂都钩去了。”淫爪抓向春山。
  阿娇骂着双腿又踢了起来,被捆坐在旁边的杜隽、碧儿和霁月怒极跟着骂了起来。
  又是嚓的一声,阿娇的长裙被彻底撕开,露出一双白晰如美玉雕成的雪白大腿尽现眼前。大腿顶端一条洁白无瑕的小亵裤将男人梦寐以求的极乐世界遮挡着,使其更加神秘、诱人。余胖子忍不住咕噜一声将口水咽下喉咙,手伸向阿娇的内裤。
  最后的一道防线就要被攻破,阿娇哭喊着拼命扭动屁股乱踢腿,不让余胖子碰及自己这最后一道防线。二人折腾了半天,亵裤也没脱掉,余胖子气喘吁吁地坐在床边,恼羞成怒地喘着粗气对阿娇喝道:“如果你今天不让老子扒掉你的裤裤,老子就先操她们几个,操完了扔给下人让他们每人都尝尝。”
  “你敢!你不是人!”阿娇和杜隽齐声骂道。
  “你看我敢不敢。”余胖子站起来朝卷曲在屋子一角三人走去。三女吓得忙蠕动一下自己的身子,相互挤得更紧。
  “这小妮子长得倒是小巧玲珑一俏丽美人,让本大爷看看。”说着一只胖手摸向碧儿嫩得一吹就能破了的脸蛋。
  碧儿吓得哇地大哭起来。碧儿是阿娇的丫环,更是从小一起玩大的姐妹,还是沉岩的未婚妻,不能让这大淫贼给糟蹋了,阿娇想到此,咬牙喝道:“住手!放开她,有什么本事你撒在本姑娘身上。”
  “早说不就得了,大爷还真就想撒在你身上。”余胖子对阿娇三番五次羞辱他恨得牙根痒,非要那阿娇出出这口气不行,转身来到阿娇身边,手又摸向阿娇洁白光滑的大腿。同时解开自己的裤子。
  几位女子一瞄余胖子怀了九个月孩子般的大肚皮下面那东西,正在危难中也差点儿笑了出来。只见余胖子小老二虽也翘起着,却如花生豆大小,王八头子还犹抱琵琶半遮面,半缩半露。
  余胖子对自己这东西最为敏感,一看几个女子的脸色,立刻恼羞成怒,冷笑道:“怎么?看不上本大爷这东西?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东西小,他能耐大。老子每次到梨香院去那帮臭婊子都笑老子,但最后总是她们哭着让老子住手饶命,待会儿你们都会知道的。”说着拽向阿娇的小亵裤。
  “你如再非礼我,我立刻咬舌自尽。”阿娇满脸的杀气腾腾,一副宁可玉碎,不图瓦全的大义凛然的表情。
  “如果你咬舌自尽,我就先奸你的尸,再鞭你的尸,还要把你光着挂到城门上让大家观赏三天,最后拿去喂狗,叫你死无全尸,红颜薄命到死都没有葬身之处。”一副死皮赖脸的德性。
  “你?”平素最为泼辣的阿娇听余胖子说的如此丧心病狂,吓得一惊,人不由的缩了缩。余胖子趁机抓住她的亵裤,阿娇吓得大叫着拼命蹬起双腿。
  “蹬啊,使劲蹬,本大爷就喜欢活蹦乱跳的白兔子,”手上一使劲,亵裤应声断裂,无限风光尽现眼底。白白鼓鼓的小山包上芳草萋萋,芳草下一条红红湿润的小肉缝含羞而闭,缝旁一粒痣异常醒目。
  “哇,美人痣藏这儿了,真动人哎。”余胖子两眼发亮,上前去抓阿娇的美腿,阿娇踢的更拼命了。
  无奈阿娇人娇力小,加之折腾了半天,早已香汗淋淋,娇喘吁吁,浑身没了力气。余胖子虽然也是累得粗气直喘,却被阿娇的宁死不从逗来了精神,今日非降服阿娇不成,见阿娇没了力气,双手借式一搬,双腿分开,无限风景皆收眼底。
  三女哭泣着扭头不忍再看,阿娇绝望地闭上眼睛,口中凄惨地拼命叫着‘表哥,你在哪?表哥,救救阿娇’。
  余胖子得意地嘿嘿一笑,说声我就是你表哥,挺身向着阿娇两腿之间猛冲过去。
  突听喀嚓一声,大门被撞得粉碎,一条淡淡呈白色的绳索飞速卷住余胖子肥的流油的脖子。余胖子肥硕的身子向后飞去。口中只听啪啪啪十几声脆响,余胖子双手捂脸,杀猪似惨叫着落在八仙桌上。薄薄的八仙桌哪里经得起这重的份量,立刻被压的粉碎,将余胖子跌落在地上。
  只见别玉寒站在屋子正中,俊美的脸布满铁青,杀气腾腾,左手抱着裹在床单中已晕倒的阿娇。
  “别大哥?!”“公子!”杜隽三人惊喜地叫了起来。别玉寒手凌空一挥,绑在三人身上的绳索立刻断为数节。杜隽扑到别玉寒的怀中,呜呜哭了起来。别玉寒轻轻抚摸她有些凌乱的秀发,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嗯。”杜隽哽咽道:“你如再晚来一下,阿娇就被他糟蹋了。”
  从未受过今天这种气的霁月此刻得到自由,立刻窜上去,对准余胖子没头没脑乱踢一通。余胖子连滚带爬嚎叫着逃到院子里。别玉寒抱着阿娇跟了出来。
  “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侍郎府行凶闹事?”只见一名六旬左右体态肥胖的老者站在院中喝道,身后站着醉熏熏十几位衙役和那位捕快。余胖子被乌操倪和郑河石搀扶着站在旁边,肥胖的脸此刻更肿了,鼻子还在淌着血。
  “爹就是他打孩儿的。”余胖子一指别玉寒。
  “别玉寒的女人你也敢动。”别玉寒铁青着脸瞪了余胖子一眼,余胖子被别玉寒杀气腾腾的样子吓得不由自主地一哆嗦。
  “放肆,本官的公子你也敢打,本官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武昌侍郎余得利冲别玉寒喝道。
  “是吗?”人影一闪,只听啪啪啪几声脆响,别玉寒又站回原地,手中仍抱着阿娇。余胖子又哇哇惨叫起来。
  余得利又惊又怒,身子向后退去,手指别玉寒等人:“快,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这名捕快虽非江湖人士,却也是练家子,一看别玉寒方才出手,就知十个自己上去也是白搭,但侍郎发话,不敢不遵,只好硬着头皮喊声上,带领手下冲向别玉寒。
  却见人影一闪,啪啪两声脆响,自己被打得两眼冒金星,晕晕糊糊只见别玉寒抱着阿娇站在原地,身旁却多了一人。看到此人,捕快立刻酒醒了大半,慌忙弯腰行礼:
  “王小财见过总捕头。”挨了总捕头两个耳光,只好自认倒霉。
  柳三清冷哼一声:“从今日起,武昌府不再有你王捕快,快滚吧。”
  王小财这下酒全醒了,慌忙跪倒:“求总捕头开恩,饶了小人吧。”
  柳三清尚未说话,余得利一挥手怒道:“王捕快到侍郎府抓行凶犯人,尽职尽责,不知柳大人为何不同下官商议便将其革职,也太不把下官放在眼里了。”柳三清比他大了半级,是正四品,余得利不得不称下官。
  “余大人。”柳三清冲余得利一拱手:“王小财值勤时带头喝酒,违反刑部法规,此乃一罪。纵容余公子大街当众调戏清白女子,此乃第二罪。即便是这几个女子有罪,理应带到衙门审理,却带到侍郎府,知法犯法,此乃第三罪。如此陷余公子涉嫌私自扣押、亵渎、奸淫妇女的罪名,让侍郎府蒙羞,此乃第四罪也,如此置王法于不顾,知法犯法、做事糊涂之人岂能再担任捕快?还请余大人三思。”
  “即使如此,这人胆大包天,擅闯侍郎府行凶,总捕头不会像王捕快一样知法犯法,包容犯人吧。”看到柳三清站在别玉寒身旁而非自己一侧,猜想二人必有瓜葛,借机将了柳三清一军。
  柳三清一笑:“这位别公子闯入贵府是为了救自己的妻子和家人,如今人赃俱获,如是告上公堂,这位别公子虽不免要受刑法,但余公子的罪可要重的多,罪名成立的话,难免要发配充军甚至死刑都难讲,柳某急急赶来,如余公子尚未铸成大错,柳某想做个和事佬,双方私下调停和解最好。”
  “荒唐,大胆刁民私闯侍郎府,打伤本官的儿子,理应抓起来,你们谁看见本官的儿子强奸民女了?”
  身后无人说话,杜隽、霁月等义愤填膺,就要上前,被别玉寒拦住,现在柳三清在,最好交给他处理。
  “如果余公子强奸民女还好办,但现在的事如闹到皇上那儿可就不是余大人三言两语能说情的了。”
  “怎么,柳大人还想到皇上那里去告本官的状?”余得利瞪向柳三清。
  “本人和余大人都是四品芝麻官,哪那么容易见皇上?更不敢告您余大人的状。”柳三清冲余得利一笑,这话听在余得利耳中特别刺耳,这不是明着损自己吗?当下哼了一声。柳三清接着道:“可惜这女子不是一般的民女,她可是新任两江巡抚兼南京留都九门提督、通领留都三千神卫营的刘向帆、刘大人的千金阿娇。这刘大人官位连跳三级,位列正二品,现在可是皇上的宠臣啊。而这位公子也是阿娇的表兄,前任浙江巡抚别蓝心的公子。”
  别玉寒一听姨父新近又连升三级,准是皇上送给自己和阿娇的人情。余得利心里一惊,这女孩竟是前不久刚被退婚的阿娇。刘向帆新近连升三级在朝内外引起很大反响,而别蓝心与刘向帆是一竿子挑,老岳父曾是一品左丞相王心堂。虽然王心堂已去世多年,但其门下不少都在朝中占据显赫位置,如果刘向帆真得捅到崇祯皇帝那里还真有些麻烦。眼珠子一转,转头对余胖子啪啪扇了两耳光。刚不叫唤的余大衙内又嗷嗷嚎叫起来。
  “你这畜牲真是该死,一天不惹事生非就屁股痒痒,老夫非打断你的腿不可。你喜欢阿娇,老夫已派人到刘大人那里提亲去了,可你竟敢对阿娇姑娘如此无礼。”转身对流三清拱手道:“谢谢柳大人的关怀和相助。”又对别玉寒不住施礼:“别公子大人大量,还望原谅小儿的鲁莽无礼才是。”
  这时阿娇醒来,指着余大胖子哭着尖叫:“表哥,杀了他,我要扒他的皮,点他的天灯。”
  余得利连忙应道:“是,是,是,老夫这就将他关起来,每天抽他五十鞭,抽死为止。一定为阿娇姑娘出了这口气才是。”
  别玉寒顾虑到以后还要再武昌府居住,总要彼此留点面子才是,也免得让柳三清过份为难,当下脸一沉:“在下今日看在柳大人的面子上就放贵公子一条生路,如果他日再有此种事发生,他小命呜呼时别怪别某不给大人情面。”
  阿娇还要不依,别玉寒抱着她带领三女转身离开侍郎府。
  “令公子今日能保住命,已是万幸,柳某告辞。”拱手转身离开追向别玉寒。余得利的脸阴沉得仿佛马上要下一场大雨。
  得知是千叶影儿怕别玉寒在侍郎府有闪失,派祝二赶去找柳三清,别玉寒心中感激千叶影儿凡事考虑得如此周全,避免了一场杀戮和麻烦,当下谢过柳三清,赶回住宅。
  当从杜隽口中得知阿娇差点儿被余大衙内给完完全全糟塌了,甄如玉和千叶影儿都赶忙安慰阿娇。见了众人,阿娇更觉委屈,哭得更是伤心。大家千劝万哄,方慢慢止住了哭声,狄龙狄鼠兄弟更是叫嚷着要宰了那小子炼油才行,见阿娇不哭了,狄鼠拍着胸脯对阿娇道:“夫人,我们兄弟他日非阉了这小子,让他有色心,有色胆,就是没有那干色事的金刚钻。”
  众人哈哈乐了起来,笑了半截,方察觉狄鼠话说得下流,忙止住笑,千叶影儿笑骂道:“净在这儿胡说八道,还不滚出去?”
  只剩下四女时,阿娇又冲别玉寒哭嚷了起来:“你为什么去那么晚?为什么不杀了那头肥猪?你有免死金牌怕什么?”
  免死金牌在手里是个烫手的山芋,用来为皇上办那件事才能用的,岂能随便乱用?搞不好皇上还会因自己乱用金牌胡作非为而要回去,定自己的罪。别玉寒也没法给阿娇解释,当下说道:“他现在生不如死,随便杀了他岂不太便宜?”
  “你不就扇了他几个耳光?”杜隽除此没看到别玉寒还做了什么,疑惑地问道。
  “我已经做了狄鼠要做的事。”别玉寒神神秘秘道。
  “真的?”阿娇问道。
  “我当着余大人的面扇他耳光时顺势点了他的至阳、会阳、阳关、气海、血海和阴交六处大穴,当时是怕真动起手来就以此要挟姓余的,后来柳三清来了,我也没给他解,让他碰到女人就早泄,算是为阿娇出口气,以后找机会再给他解开吧。”
  “不准给他解。”阿娇咬牙切齿道。
  千叶影儿听了别玉寒所述穴道,暗叹一声,如不尽早解开穴道,时间一长,这余大衙内必难经人事,非成了没被阉割的太监不可。
  是夜阿娇就在表哥的怀中睡了一夜,千叶影儿破例没有回去。夜间阿娇惊醒好几次,多亏别玉寒又拍又哄,方才断断续续入睡。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二十章黄山神尼
  想起余得利说又派人到姨父那里提亲去了,阿娇表妹即便不嫁自己,也是万万不能嫁给这种淫秽下流之人。第二天一早当即派胖瘦二婆带着自己的信火速赶往南京,阻止姨父姨母答应这门亲事,自己安排好事宜后会尽快赶去见过父母及姨父母。
  与柳三清接连谈了两次,进一步商议讨论办案的事。对千叶世家的案子,别玉寒早已有了入手之处,讲给了千叶无方,千叶无方连连点头称是,立刻前去照办。大宅的翻修事宜也同千叶影儿商讨好,包给当地最大的建筑商三江公馆,麻烦千叶无方代为照应保证限期在新年后元宵节前完工,自己便带着几位准夫人租了条大客船离开武昌府,顺江东流赶往南京。
  刚过九江,别玉寒正在船舱里与如玉、影儿等说笑着,只听舱外一声沉闷的巨响,船接着剧烈摇晃,祝伯的声音传进来:“来者何人?”
  别玉寒连忙飘身飞出船舱,只见祝二双手护在胸前,灰袍鼓胀得满满的,脸色通红,内力已运到了十成。龙兄鼠弟二人手握单刀,紧张地仰头站在祝二身后。顺着龙兄鼠弟的眼光望去,别玉寒眼睛一亮,桅杆上一名美艳绝伦的白衣女子单足轻钩桅杆,体态轻盈随着风中晃动的桅杆来回摆动着,端得袅袅婷婷、楚楚动人。别玉寒双手一抱拳:
  “寒冬腊月江急风冷,内有暖炉美酒,姑娘何不到舱中一叙?”还要说下去,被身后跟着出舱的千叶影儿在后腰上捅了一下,别玉寒赶忙闭上嘴。千叶影儿款款屈膝行礼:
  “小女千叶影儿见过神尼。”
  神尼?黄山神尼?王幽兰的师父!别玉寒一拍脑袋,只知道黄山神尼是个俏尼姑,没想到是带发修行。能一掌击退祝伯的女子,长得又飘逸如仙、冰香玉艳,武林中除了黄山神尼外还能有谁?别玉寒当即弯腰抱拳对黄山神尼行礼唱诺:“原来是兰儿的师父来到,玉寒这厢有礼了。”
  “哼,你就是欺负兰儿的那个淫贼?”说话中头朝下急速冲来,双掌当头罩向别玉寒。
  别玉寒左手一挥,将影儿推回船舱,右掌迎上,三只掌接实,只听砰的一声,虽不太响,龙兄鼠弟却应声向外跌去,船急速摇晃。
  “有两下子,怪不得如此张狂,再接本尼一掌。”人在空中,左手胸前划一弧圈,右掌自左掌下突然拍出,一股强力如波涛汹涌般袭向别玉寒。
  别玉寒身子一斜,单掌再次迎上,两掌相交大船更为晃动,梢公船夫都惊吓得慌忙蹲下紧紧抓住船舷。拼过两掌后黄山神尼双掌纷飞,自空中一浪高过一浪地压向别玉寒。黄山神尼排名武林十大第二,一身武功早已登峰造极,此刻由上向下出掌更是占尽优势。别玉寒只觉胸闷气短,但对方是兰儿的师父,既不敢还击,又不敢躲闪,否则黄山神尼一掌击破船板,全船的人都会危在旦夕。
  接连击了对方三十余掌,对方都一一接下,黄山神尼心中暗暗震惊,这小子年纪轻轻竟能接下自己这么多掌,在年轻一代实属翘楚,与兰儿可说是天生的一对,可惜这小子风流的很,出道不久身边就围了这么多姑娘,时间长了如何得了?自己可不能让兰儿嫁给他,免得将来情海生波,遗憾终身,自己的一生已是长半青灯,怎可让兰儿将来也不幸?但兰儿这丫头八年来念念不忘的就是这小子,如何才能让兰儿断了这个念头?
  心中杂念一生,手中力道松了下来,别玉寒瞅准这个机会,连回两掌,人已跃到空中。二人施展莫测高深的身法,四方游走,由甲板打到船舷,再打到舱顶,最后飞到桅杆顶端,各自站在横杆一端举掌劈向对方。双掌相击,桅杆应声而断,黄山神尼一脚踹向倒下的半截桅杆,绳帆劈啪啪自桅杆断裂,桅杆疾速飞向江面。
  “如果想见兰儿,限你三天内独上黄山天海幽兰谷。”扔下这句话,黄山神尼身子轻盈飘起,落在在江面上疾速滑行的桅杆上,姿态优美地施展轻功随桅杆滑行而去,如凌波仙子,娇娆妩媚,让人神魂颠倒。
  “还看呢?人早不见了。”阿娇随着众女出得舱来,见表哥仍两眼发直地望着黄山神尼离去的方向,醋劲大发。
  “真是有其徒必有其师,师徒俩都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急脾气,来了就打,打了就走,话都不让你说一句。”看到黄山神尼,别玉寒想起了王幽兰。
  “你还想师徒通吃啊,哼,人心不足蛇吞象。”阿娇厥嘴哼道。
  “净胡说八道!以后不准开这样的玩笑。”阿娇的话让别玉寒在几个老婆面前脸挂不住了,沉声训斥阿娇。阿娇将头扭向一侧,根本不在乎。
  正在这时一艘大船快速自上游向他们驶来,别玉寒等立刻提高警惕,注视来此船。船停在十米开外,随着一阵破锣样笑声,船舱里摇摇晃晃走出一腰圆如水桶的大胖子,正是天下第一嫖客乔武,旁边一位相比之下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与其说是袅袅婷婷倚靠着他,倒不如说是被他压得腻腻歪歪,,娇娆妩媚,风姿楚楚。别玉寒看到此女,差点儿没叫出来,却是京城百花园里的小桃花。
  “你小子大冬天的不在那温柔乡里待着,来回瞎跑什么?害得老子也跟着折腾。”乔肥爷扯着破锣嗓子冲别玉寒嚷道。
  “老子爱跑,管你死肥猪什么事?”别玉寒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乔肥爷像是没听见,水泡眼半睁半闭望了望只剩半截的桅杆,阴阳怪气地开了口:“你小子脾气越来越大了,这船招你惹你了?你非一脚把桅杆给踹断不成?”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条大船死横在大江上令别玉寒不知如何才好,听了乔肥爷的话心里更烦:“毁自己的船,我他妈的有病。是黄山神尼干的好事。”
  乔肥爷的鱼泡眼立刻睁开,脸上闪过一丝惊奇:“黄山神尼?那不是姓王的丫头的师父吗?你小子一出道就白的不怵,黑的不懔,现在又跟黄山神尼打起来,你小子就不怕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管你屁事。”
  “当然管老子的事了,老子本来在京城里暖暖和和舒舒服服地待着多好,偏偏你小子要找少林寺闹事,那不是耗子找猫打架,耍狠不要命了?小桃花听说了,非要让我带她来不行。”
  别玉寒望向小桃花。
  “看什么看?”乔肥爷叫道:“小桃花不是看上你了,是看上你那升了,说是你上少林寺下不来,就把你的升给她留着。”
  “放你妈的臭狗屁。”别玉寒一听,气得破口大骂。
  “升,你的什么升要留给她?”阿娇忙警惕地问。别玉寒没有理她。望望最有学问的千叶影儿,千叶影儿摇摇头。阿娇紧追不舍问别玉寒他的什么升要留给小桃花这妓女,难不成当初在京城真与这百花园的头牌有了什么瓜葛?
  别玉寒气急败坏地摆手:“什么都没有,你表哥怎么会留东西给她?”
  凡事都是越抹越黑,女人一旦怀疑了什么事,想不让她打听都不行,除非你告诉她实情或者撒谎让她信以为真,阿娇更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主儿,加上还有三双钩人心魂的大眼睛此刻也在警惕地滴溜溜乱转?
  别玉寒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死胖子,没好气道:“这死肥猪是说你表哥如死在少林寺,他就把你表哥吃女人饭的家伙割下来送给小桃花。”
  “放你妈的屁!”阿娇张口骂道。千叶影儿、甄如玉和杜隽脸色一样菲红,怒气冲冲瞪向乔肥爷。
  连小桃花也被说得满脸通红,手在乔肥爷肥肥圆圆的后腰上拧了一把。
  “真臭,真臭。”乔肥爷举起肥胖的大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姓别的是臭男人说话臭也就罢了,这么一香气扑鼻的美娘子开口也这么臭,看来跟着你表哥是学不了什么好。”
  骂出脏话马上觉得不好意思,此刻被乔肥爷一数落,阿娇更是窘迫,扭捏着道:“谁让你在这儿胡说八道。”
  “你不在百花园里舒服,跑这大江上干吗?”别玉寒将话题扯开,问乔肥爷。
  “不是告诉你了吗?小桃花要到少林寺找你。我只好带她到武昌府,得知你顺江而下,我们就雇船追下来,多亏了黄山老尼姑,否则还真不知何时何地才能追上你小子。”
  “那你还是到少林寺等着吧,别某还有事,不陪二位了。”
  “好不容易追上你小子,今晚可以到小桃花那里领赏了,岂能再让你溜了,让老子空抱着小桃花这件宝物,浪费老子的时间和金钱?”
  “当着这么多女人的面,你就不能说话文明些。”别玉寒恼他说话太脏太下流。
  “天下第一淫贼碰到天下第一嫖客,不说两句下流话我怕别人骂咱们鼻子里插葱装象。”乔肥爷哈哈笑道:“你们船坏成这样,再行驶大江已不可能,要不要到这船上来?”
  “谢谢您咧,我们还是自己走吧,再说我们要走旱路,咱们也不同道。”此刻别玉寒的大船正被乔肥爷的船拖向不远出江南岸一处乡镇的码头,两船同来自武昌府,本属一家船运航所有。
  “你是上黄山吧?”乔肥爷问道。
  别玉寒一惊,这肥猪看似愚钝,心思却很机敏,不动声色,故作随便回答道:“上黄山又有什么不可,如此名山,不游可惜。”
  “说得好。”乔肥爷一啪胖手:“小桃花,我们要不要去黄山看看?”
  小桃花望了一眼别玉寒,羞羞答答道:“奴家的身子已被相公买断,一切都听相公的。”
  别玉寒狠狠瞪向乔肥爷,乔肥爷回瞪过来,理直气壮道:“你说的,‘如此名山,不游可惜’,兴你去不兴我们去?”
  黄山地处江南,安徽南部,七十二座山峰连绵几百里,奇松、怪石、幽洞、和清泉,处处皆是。泰山之雄伟,华山之险峻,衡山之烟云,庐山之瀑,雁荡之巧石,峨嵋之秀丽,无不在黄山找到他们的影子。清新秀丽不失雄伟、险峻,让本朝旅行家、地理学家徐霞客曾两游黄山,赞叹说:“登黄山在下无山,观止矣!”后又留下“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的美誉,更招引来无数慕名游客。这日通往黄山的江南大道上尘土飞扬,驰来一队人马。当先一黑一白两匹骏马上分骑一男一女。男的一袭白衣,英俊潇洒;女的一身红色的皮袍皮裙,如云似火。后面一辆八马香车,香车的后面飞驰着五匹骏马,马上两男三女。看官一定晓得这正是别玉寒一行。
  再后面五十丈外同样奔驰着一辆华丽马车,里面坐着乔武和小桃花。
  行至黄山脚下青松镇,别玉寒一行下马进店。刚坐下,乔肥爷携着小桃花进来,坐到旁边一张桌子上,点上几样下酒菜。
  酒至半酣,别玉寒说声上趟茅房,起身步向后院。别玉寒离去不久,众女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后一起望望乔肥爷面前被他秋风扫落叶般消灭的干干净净的将十几个盘子。不愧大名肥爷,吃顿饭都能吓死人!最后阿娇望了望在坐诸女,一拍胸脯站起来,扭着小蛮腰来到乔肥爷旁边一屁股坐下,将肘高高抬起架到乔肥爷浑厚的肩膀上:
  “乔老爷,您可真是好食量啊,我阿娇佩服,怪不得桃花对你这么衷情呢。”
  “别碰我。”乔肥爷慌忙将阿娇的肘弯扒开:“肥爷再好色,姓别的女人不敢碰,小心你那表哥吃起醋来,把我拉去熬油。”
  阿娇格格笑了起来,声音如清脆的铃铛,笑靥如花,看在乔肥爷眼里如沐春风,咽口吐沫在心中骂道:“姓别的真他妈的有福气,这么多漂亮得要死的小妞喜欢他不说,连自己这么漂亮的小表妹也给霸占了,简直是不给别人机会吗。还好自己只喜花钱寻春,不爱花前月下。”
  “乔老爷真幽默,阿娇爱听,是不是每天都给桃花将笑话听,看看桃花,娇娆妩媚,风姿楚楚,准是乔老爷的笑话听多了,开心了,才会这么漂亮。”
  “阿娇妹妹可说错了,他那里有什么笑话呀,见了人家一门心思就扑在人家裤腰带里,从就不知往腰带上面想一想,想起来就羞死人哟。”说羞就羞,顿时满脸红霞,春意荡漾,一双玉臂却搂向乔肥爷更是扭捏作态,淫情四泄。
  阿娇看在眼里,骂在心里:“骚!”
  乔肥爷嘿嘿一笑,虽说在妓院里自己如何荒唐,但当着这么多外人面前听小桃花数落只应属于男女之间的私事,乔肥爷脸上也感到有点发烫,连忙转移话题:
  “姓别的小子是不是掉茅坑里了,拉泡屎这么长时间?”说着望向门外。
  阿娇一拽乔肥爷肥粗的胳膊:“别理我那臭烘烘的表哥,来,阿娇敬乔老爷一杯。”纤纤十指精致地捏住酒盅,款款举起。
  女人精致了就是美,乔肥爷看在眼里,酥在心里,连忙举起酒杯:“乔武受宠若惊了。”
  两人你一盅我一杯,乔肥爷破锣般哈哈笑声中不时迸发出阿娇风铃般清脆欢快的笑声和小桃花过份夸张的惊叫伴至有些淫秽的放荡笑语。正乐着,小桃花忽然问道:“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别公子回来?难不成真的掉茅坑里了?”
  “他早上黄山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阿娇惊叫道。别玉寒在道上让他们想办法拦着乔肥爷和小桃花,自己好有机会独上黄山,找神尼和王幽兰去,谁知这死肥猪早就知道了,白让自己在这儿献了半天美色。
  “别忘了他是天下第一淫贼,老子是天下第一嫖客,他心里玩什么花样老子全清楚。”
  “那你怎么不早说?”自己瞎费功夫,这令阿娇很生气,立刻拉下脸来。
  “干吗早说?有别小子如花似玉般的小表妹陪酒,这日子不多。”说着,美美端起酒杯。
  “哼!”阿娇狠狠放下酒杯,站起来:“可惜知道也晚了,表哥早在黄山顶峰了。”
  “我压根儿也没想与他同上黄山。”乔武笑道:“见那个美貌如仙却孤傲乖张的老尼姑有什么好?弄不好还要被刮上几刀,哪比在这儿与阿娇喝酒好。”
  “呸!”阿娇转身扭着小蛮腰,回到自己同伴桌子。
  黄山天海峰顶站立着一位丰神秀绝的年轻人,一身白衣在冷风中飘逸着,英俊笔直的身材如临风之玉树,正是独上黄山寻找王幽兰的别玉寒。别玉寒自黄山北麓上得黄山,一路询问当地僬夫和猎户,得知天海就在黄山顶峰光明顶的南端,但却无人听说过‘幽兰谷’这个地方,自己也刚刚找遍这峰顶,却不见任何‘幽兰谷’,甚至深谷。望着脚下翻滚的无极云海,别玉寒犯了愁,如何才能找到王幽兰师徒?
  背后传来一声轻咳,别玉寒暗运神功,转过身,看到来人,松了口气,放下双掌,能够来到自己身后而不为察觉的只有黄山神尼这样的江湖顶尖高手才能做到。
  双拳一抱:“玉寒见过神尼。”
  黄山神尼冷冷看着别玉寒:“你独上黄山,就不怕我趁机把你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心上人给杀了。”
  别玉寒洒脱地笑道:“神尼怎会与她们一般见识。”
  “哼。”黄山神尼冷哼一声,转身而行,别玉寒连忙跟上。
  转过峰顶,黄山神尼施展轻功向峰下奔去,来到云海边缘,黄山神尼一跃而下,没入云海之中。别玉寒略一犹豫,飞身跟着跃入云海。入得云海中两丈深处,脚下触及一条宽阔的石条,常年在云海中的缘故,很是湿滑,但对别玉寒却不算什么,快速地跟在黄山神尼身后飘向石条另一端。
  侧身滑过石条末端连接的石缝,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条宽敞的山谷,青翠碧绿,野花遍地,无数的白兰树上朵朵绽放的白玉兰在稀薄的云中摇曳着,随风飘来一股熟悉的幽香。别玉寒在王幽兰的身上闻到过。
  “想不到黄山还有这等世外桃源,人间仙境。”别玉寒不禁赞道,如此隐密,怪不得二十年来慕名而来的武林豪客都空手而归。
  黄山神尼并未答话,径直沿着碎石小道向前行去。不久,来到一处悬崖旁小亭里站住,小亭突出于岩石外,仿佛凌空挂在云间,迎面一瀑布飞扬,水柱飞泄而下,击打着崖底光滑的青石,发出悦耳的声音。水珠被风吹入小亭,抚到脸上,清馨凉爽。
  “水逢山增灵,山逢水添韵,山水之间方乃灵韵之地,此乃仙境。”别玉寒不胜感慨。
  “别公子不但武功好,文采亦是照人,公子的诗文老尼也是很钦佩的。”
  “噢?”别玉寒望向黄山神尼。
  黄山神尼并不看他,望着迎面瀑布,继续道:“兰儿是我的徒弟,我不会随便将她嫁人的,更不会将她嫁于一位臭名昭著的天下第一淫贼的,不管他的武功、文采和诗文有多好。”
  “这点神尼放心。一则兰儿是玉寒的救命恩人,玉寒只是要见她当面致谢,解除彼此的误会。二则是来感谢神尼当年救了兰儿,将兰儿抚养成人,玉寒再荒唐,岂敢对兰儿这样的恩人胡来?请神尼放心,我这淫秽之人是不会抱着癞蛤蟆吃天鹅肉的。”对黄山神尼的话心中很不快。
  “这样最好,可惜你和兰儿之间的误会恐怕难以解开了。”叹了口气:“我虽不喜兰儿嫁与你,但如果兰儿执意,我不会反对,但我决不会让兰儿给你做妾的,而且要你把这天下第一淫贼的名号去掉才行。”
  “谢神尼成全,但玉寒并无娶兰儿为妻妾的意思,玉寒拿她当妹妹。”
  “这话你还是对兰儿说吧。”望望别玉寒,冷漠的俏脸突然露出一丝笑容,美的使别玉寒为之一呆:“我们都是兰儿的亲人,应该呵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才是,对吗?别公子。”
  “神尼说的是,这也是玉寒上黄山的目的。”
  “公子才华横溢,不知如何看这揽月亭?”黄山神尼岔开话题,用手指指这小亭。
  别玉寒这才抬头发现亭檐下书着‘揽月亭’三字,环顾四周,只见揽月亭突出悬崖,临瀑布而建,气势雄伟壮丽而又俊秀。脱口赞道:“好亭。”
  “就两个字?公子的心里是不是想着兰儿?放心,她很好,待会儿你就会见到她。”
  被黄山神尼看透心思,别玉寒显出一丝尴尬和羞意。黄山神尼装做未看见,继续道:“这亭虽好,但我师父一直想不出一副合适的对联来点缀此亭,老尼更无师父那样的能耐。但公子既是解元公,何不为这揽月亭附上一联?”
  别玉寒已注意到亭柱上虽已刻平,但却无字,略一思索,轻声吟出:
  “占山占水不占地,宜月宜风难入亭。”
  黄山神尼轻声重复一边,细细品味,脱口赞道:“好,好对子,我师父想了二十年,都未想出如此佳句,公子确是非凡才子,一出口便将揽月亭的特殊尽括其中。”
  “神尼过奖了。”
  这时来了一位六旬老妇,将一套优美的茶具放到亭中石桌上。
  “谢谢吴妈。”老妇点头退去,黄山神尼冲别玉寒一伸手:“别公子请坐,老尼这里无酒,委屈公子只能喝茶了。”
  别玉寒坐下:“酒虽是好东西,但能乱性丧志,多了与身体无益,与茶相比反而俗了。其实玉寒还是喜欢茶多些,因为茶能立德、陶情,让人心清气雅。”
  一丝清香便从杯里袅袅地溢出来,端起面前茶闻了一闻,轻呷一口,立刻赞道:“好茶,真是好茶。”
  “何以见得?”
  “此茶清新、入口甜美,使唇齿生香,不见一丝青涩,清新中不失醇厚,必是茶中上品。黄山为茶叶之乡,黄山毛峰、祁门红茶、太平猴魁等,享誉四海之内,黄山人生在这好山好水之间,自然怡情山水,更是懂得茶道。如果玉寒猜的不错,这茶应该是最为上品的黄山毛峰,以清澈甜美的山泉冲之。好像神尼还加入了兰花为引,去了茶的涩味,添了无尘的兰香,真是好茶。”
  黄山神尼心里震荡不已,饮茶者虽众,但如此懂得茶道的不多,黄山神尼对茶甚是神往,觉得眼前这位别公子果是大雅之人。不但文武双全,对茶一道也是深入其精髓,飘逸出尘,真是难见的武林后俊。与兰儿一个是才貌双全,一个是芳华绝代,如果真的走到一起本是一段金玉良缘。可惜兰儿,暗叹一声:
  “看来公子比我这黄山人还懂茶道。”
  “神尼如此说,羞煞玉寒了。”别玉寒连忙答道。
  “这幽兰谷四季如春,温湿适宜,最适合兰花生长,所以这里的兰花与外界不同,不但花开两季,而且幽香出尘,拿来泡茶更是清香无比。别公子请用。”说着端起面前茶杯姿态优美地闭目饮了一口。
  别玉寒这才有时间仔细端详兰儿这位美丽的师父。虽说是师父,却让人看不出到底有多大年纪,在别玉寒的眼里只是比兰儿大上三五岁罢了,虽与兰儿一样出尘不染,但更显丰腴成熟,白净如绸缎的光滑皮肤丰腴饱满,如熟透了满含汁肉的桃李。虽然一层冷霜蒙在脸上,但这张脸却光彩夺目,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异样的美,纯净,美艳,神秘,傲然,这种美在兰儿的脸上虽也能看到,却没有如此强烈,实为天人。
  黄山神尼突然张开那双美眸,射向别玉寒,别玉寒赶忙低头喝茶。
  “这么多出身武林名门大教的女孩子跟着你,看来你这人果真是很优秀完美的了?”黄山神尼放下手中的茶杯。
  “优秀还可以,完美称不上,是人都是有缺点的。”
  “噢?那你说说看阁下有什么缺点?”想不到这小子还能有份谦虚的心,随口问道,同时端起香茗,轻轻呷了一口,再轻轻地放下。美女就是美女,整个过程自然优美,雅致大方。
  “在下的缺点就是优点太多。”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二十一章幽兰归怀
  黄山神尼哇得一声赶紧闭住嘴,拍拍胸脯,连咳两声,将呛上来的茶水硬硬咽回去,半天脸上的红晕才褪去。
  “是不是茶太烫了?”别玉寒问道,语气里掩盖不住幸灾乐祸,上山受了这美丽古怪的尼姑不冷不热那么多气,也算不显山不显水地扳回一些。

  瞪了别玉寒一眼:“你是优点太多了,多得连脸皮都比别人厚了许多。”又恼又气,又为别玉寒的调皮而不禁失笑,优美的嘴角微微上翘,万种风情尽在其中。别玉寒为之一呆,喃喃道:
  “谢谢神尼夸奖。”
  “去看看兰儿吧,兰儿的心情此刻很不好,希望公子有些耐心。”看到别玉寒呆看着自己,马上止住笑,端正自己,让别玉寒离开。如不是看爱徒这么在意这个姓别的,自己也不会对他迁就,指指方才吴妈走来的碎石小道:“穿过前面那片兰花林,向右你就会看到兰儿的。”
  按照黄山神尼指引的道路,穿过兰花林,向右一拐,一条小道蜿蜒通向一道山坡,翻过山坡,只见又是一片盛开的兰花林,林边一排小木屋整齐地排列着。正不知如何才能找到王幽兰,只听树林里传出来吟诗声:
  春风去,秋雨深,
  帘外芭蕉惆怅。
  空翻云,难覆雨,
  幽欢独难续。
  别玉寒心中一阵,这不是自己所写的>‘诉秋风’吗?循声奔去。穿过兰花林,只见崖边巨石上坐着王幽兰,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八年前丢失的诗词集‘涂墨集’。
  正念着,身后突然有人接道:
  秋未黄,人先瘦,
  道秋风涤尘心。
  思无期,泪沾襟。
  肠断醉梦碎。
  王幽兰忙回过头来,见别玉寒站在自己身后两丈处,心里激动万分,人不由自主站了起来,俏脸忽红忽白,半晌,突然冲别玉寒竭嘶底里地尖叫起来:
  “谁让你来的,你走,你走,我不想见你,你走!”
  “我不能不来,更不能走。”别玉寒来到王幽兰的身后:“兰儿,我找得你好苦。”
  王幽兰抽泣起来,香肩不住抽动。别玉寒将手轻轻搭上王幽兰的肩,王幽兰闪身躲过:
  “你不再需要兰儿了,你走吧,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别玉寒缓缓坐到大石上,望着远处闪烁在云海中沸腾滚下的激流,缓缓道:“当我看到王婶的坟墓时,我的心都要碎了。我发誓一定要找到兰儿,一定要找到当年在我最困难时默默无言陪伴在我身旁的小姑娘,让她永远幸福,永远都不会再受任何伤害。”
  “可你已经伤害了这个小姑娘,还能给她什么幸福?这个小姑娘苦苦等了你八年,你却带来一大堆女人,这就是你要给这小姑娘的幸福?”
  顺着王幽兰的手望去,只见这片兰花树的树干上刻着无数个‘寒’字,别玉寒心中一惊,自己一直把王幽兰当妹妹,这次来找她,也是要去掉昔日京城充斥在自己脑中的幻想,要认认真真把她当妹妹,一心一意把她那位难以忘怀的情郎给寻觅到,哪怕是天涯海角。谁知这个人竟是自己,这痴心的小姑娘会莫名其妙地单恋自己这么多年。怪不得她在京城说自己与他长得挺像,如不是时隔八年,彼此都有想象不到的经历和变化,也不会相见不识。别玉寒讷讷道:
  “兰儿,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不是失望,是绝望。”自己八年来别玉寒抬头望去,王幽兰扭转身,不让别玉寒看到自己流泪:“但我不会放弃,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兰儿,不准做傻事,失去你和她们几个姐妹都会让我痛苦一辈子的,你们都已深深刻在我的心中。”听王幽兰那么讲,别玉寒吓了一跳,人不由自主站了起来,向王幽兰迈了一步。
  “我就是要让你痛苦一辈子,欲碎具碎,欲焚具焚。”人已晃入兰花林不见。
  别玉寒并未追去,呆呆望着王幽兰远去的方向,半天才蹒跚下山而去。
  不远处一颗兰花树后闪出黄山神尼,望着别玉寒消失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唉,情为何物?只教以身相许。”
  看到别玉寒阴沉着脸进了客栈,诸女知道别玉寒此趟上黄山空手而归,连忙让进屋,又是端茶,又是擦脸,阿娇还爬到后面为别玉寒按摩。良久,别玉寒才对千叶影儿开口:“立刻告诉祝伯备车离开此地。”
  明镜立刻转身出屋。别玉寒叮嘱诸女:“从今日起你们谁也不准独自外出,不准离开我的左右。”
  “为什么?”
  别玉寒将王幽兰的事简略讲了一遍。阿娇一吐舌头:“这丫头真利害。”手自后面一点表哥的头:“现在知道了吧,色字头上一把刀。”
  一行人不愿惊动乔肥爷和小桃花,悄悄离开客栈连夜赶路,三更时分来到一处大镇,方才选了上好的客房,别玉寒没有好心情,大家也一番奔波,又困又倦,早早上床休息。第二天一早,大家再往前赶路,转过一道山岗,山路陡峭,大家放慢马速,缓缓下坡。
  突然一阵刺耳笑声划破长空:“哈哈哈,跑得再快,也逃不过本姑娘的手心。”
  笑声中,尖刀带着呼啸风声刺向八马香车前骑在白凤腾云上的杜隽。杜隽何时面对过如此杀气,当时尖叫一声,花容失色。并骑在旁的别玉寒一挥手中玉箫,当当当数声过后,王幽兰翻身落到五丈开外路中央。
  “小兰。”别玉寒并未下马追击,双目盯着王幽兰,满是爱怜和愧疚,毫无责怪的意思。
  王幽兰狠狠望了别玉寒一眼,双刀又奔向杜隽。此刻别玉寒以挡在杜隽前面,王幽兰自不会得逞,随着别玉寒的箫,王幽兰落回原地。
  “小兰,她们几个又与你无仇无恨,你如此为难她们,这又是何苦?你恨我,就杀了我吧。”
  “我说过,‘欲碎具碎,欲焚具焚’,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痛苦一辈子。”王幽兰忿忿说完,人没入树林不见。
  别玉寒呆呆望着王幽兰没入的树林,无限感慨,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弄到这步田地。
  杜隽拍拍丰满的胸脯为自己压压惊,心有余悸地颤声道:“这王幽兰真厉害。”
  “走吧。”别玉寒一提马缰绳,向前驰去。
  一天的奔波,来到一处大镇,再走一两天就可到达铜陵县,大家寻得一座大客栈住下。
  “表哥,你可不能对姓王的丫头心慈手软,看她对杜隽出手的样子,比杀父仇人还仇人呢,她简直是疯了。”
  “我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先躲她远一些,到了铜陵咱们顺江而下,也给她一些时间,也许时间长了她会冷静下来的。”
  “那如果她一直跟着我们呢?”想起对方出手时的那腾腾杀气,杜隽余悸犹存,不由打了个冷战。
  别玉寒一时答不上来。
  “那你就把她给抓起来,来个生米煮成熟饭。”阿娇小粉拳在空中一挥。
  “屁!那是小兰。”别玉寒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余胖子呢。”
  “别提那死肥猪,你跟那肥猪不一样。在京城你就被你那小兰勾的魂三魂四的,这叫郎有情,妾妾”阿娇突然结巴起来,声音也象蚊子,脸上满是恐惧。
  只见王幽兰迈步进了客栈,坐到对面一张桌子上,将双刀往桌上当的一摔,桌上两位客人吓得立刻连滚带爬出了客栈,王幽兰冷冷瞪着别玉寒一行,喝道:“小二,换酒换菜。”
  小二慌忙换了酒菜,王幽兰抓起酒壶猛饮一口,双目仍犀利地注视着别玉寒一行。
  阿娇和杜隽慌忙低头吃菜,虽然饥饿了半天,但一只母老虎杀气腾腾地在旁虎视眈眈,这顿饭吃的如同嚼蜡。匆匆忙忙吃了两口便慌慌张张跑回房间里,几个女的挤在别玉寒的房间呆了一晚,提心吊胆,一夜却相安无事。
  “这姓王的死丫头是不是良心发现,自己回黄山了?”杜隽揉揉红肿的双眼。
  “那最好不过,如跟她师父一样出家做尼姑才好呢。”阿娇伸伸酸痛的双腿,五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睡得腰酸背疼,不由心中暗骂王幽兰做一辈子尼姑才好。
  王幽兰夜里没来闹事,别玉寒也算松了口气。吃过早饭后大家继续赶路,刚出了镇,一颗大树后面转出一人,正是王幽兰。几个女的,尤其是杜隽和阿娇立刻把心提到嗓子眼。
  “诸位昨晚睡得可好,不过今晚就不一定了,最好睡觉时睁着眼,免得到时头没了都不知道。”说完人闪入树林不见。
  别玉寒叮嘱祝二一声小心提防,人入大雁离开马鞍,飞入树林追向王幽兰。王幽兰正飞身跃上树林另一侧一匹白色骏马,别玉寒自空中而降,一把拽住缰绳:
  “小兰,如果我真得伤透了你的心,你就骂我,打我,照我这儿捅两刀都行,可你别再与她们过不去了,难道你杀了她们就会给你带来快乐吗?”
  “当然不会,我本就没有快乐。”王幽兰语气冷酷得让人不寒而栗:“但能挖掉你两块心头肉也许会让我好一点。”
  一提缰绳,一声马嘶,绝尘而去。
  晚上大家住店后,照例由祝二带领龙兄鼠弟照顾马车和外面,四个丫环住在外屋,明镜、如月在京城见识过夺命仙子的厉害,胆战心惊地睡觉都抱着‘鬼见愁’。
  四位夫人仍旧挤在一张床上。实在太挤,别玉寒就坐在桌子上闭目打坐,使自己保持警惕,别让王幽兰伤了外屋四个丫环。
  到了后半夜,阿娇突然坐起来嚷着要大解,别玉寒只好让阿娇披衣起床,陪同她来到茅厕。茅厕离正屋有三十丈的距离,怕王幽兰突然冒出来,趁机偷袭屋内之人,只好在阿娇进入茅房后跃至二者中间,警惕四周动静。
  突然茅房里传来一声尖叫,别玉寒脚尖一点,人如箭射至茅房。阿娇从茅房滚出来,跌倒在别玉寒的怀中,双手提着尚未穿上的裙子,半拉白花花的屁股还露在外面:
  “鬼,鬼,有鬼!”
  别玉寒抱着阿娇窜进茅房,里面空空荡荡,除了臭味外无任何异常。恐怕是王幽兰捣的鬼,怕她声东击西,赶忙窜回大屋。
  诸女本就提心吊胆睡得不踏实,此刻都被阿娇的惊叫给惊醒,连忙围住被别玉寒放在床上的阿娇:
  “阿娇,你怎么了?”
  “没事吧,阿娇?”
  阿娇全身卷缩在别玉寒的怀中,舌颤抖着语无伦次:“我看见鬼了,一头乱发,带血白衣,青面獠牙,长吐着血红的舌头,就飘挂在茅房的墙上。”
  诸女听了不禁抖索一下,相互靠得更近。
  别玉寒紧紧搂住表妹:“阿娇,没事,茅房里什么都没有,我看过了。”
  “准是王幽兰故意吓阿娇妹妹。”千叶影儿突然道。
  一阵笑声突自窗外传来,阴森可怖,忽高忽地渐渐远去。四个丫环听了吓得连忙躲到诸女后面。
  真是王幽兰那丫头,别玉寒差点儿把肺气炸了,阿娇一听是王幽兰装神弄鬼吓唬她,狂叫起来:
  “表哥,你给我杀了她,杀了她!”
  “好好好,表哥杀了她,表哥明天就杀了她。”
  阿娇这才安静下来,杜隽问道:“你真的要杀她?怎么杀?”
  “先奸后杀行不行?”别玉寒没好气地回道。杜隽不高兴地厥起嘴。
  “这王幽兰这么闹,弄得大家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精神都要崩溃了,总要想个办法解决才行。”一直没发表过意见的甄如玉说道。
  “杀不杀,但奸是要的,只有这样,我才能出这口气。”阿娇恨恨道。
  “你做的到吗?”千叶影儿问别玉寒。
  别玉寒颓然地摇摇头。
  “其实王姑娘也是在气头上,过几日气消了就没事了。”千叶影儿劝大家。大家才又躺回床上。
  这小兰真不愧是夺命仙子,脾气如此偏执,真不知如何办才好,要不真像阿娇所说的把她做了,万一她为此记恨自己一辈子怎么办?自己又如何对得起曾救过自己的王婶和小兰?别玉寒岂能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辗转反侧想不出好计谋,只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影儿姐姐呢?”杜隽的声音突然传来,别玉寒忙睁开眼睛,只见屋里没有千叶影儿的人,别玉寒连忙窜出屋子,到前厅茅房等她可能去的地方找了一遍,丝毫不见人影。
  难道是被王幽兰抓走了?别玉寒想到此,出了一身冷汗。忙让祝伯和龙兄鼠弟守候在客栈,自己出去镇内镇外搜了一遍,毫无所获,沮丧着脸返回客栈。
  大家只好焦急地等在客栈。
  两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千叶影儿回来,绝望开始浮现在大家的脸上。阿娇不停地咒骂着王幽兰,明镜、如月在旁已经忍不住哭泣起来。
  突然在门外了望的狄鼠飞跑进来:“少奶奶回来了,少奶奶回来了。”
  别玉寒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呆呆望着狄鼠,狄鼠冲别玉寒喊道:“主人,少奶奶回来了。”
  只见千叶影儿迈步进来后院,别玉寒一步窜上去,抓住千叶影儿的双手,环视一遍:“影儿,你没事吧,干吗去了?”
  “你说呢。”千叶影儿冲别玉寒笑道。
  “你,你去见小兰了?”别玉寒叫道。
  “啊?!”阿娇、杜隽齐声惊叫,不敢相信不会丝毫武功的千叶影儿敢独自去见王幽兰那要命的丫头。
  “啊什么啊?小兰又不真的是鬼。”千叶影儿这么一说,阿娇想起自己昨夜吓得裤子都提不上去,脸立刻红了,娇羞地瞪了千叶影儿一眼。
  “那小兰呢?她没把你怎么样吧?”张头张望千叶影儿身后,不见王幽兰,别玉寒关心地问道。
  “她能把我怎么样?小兰吗,我把她给杀了。”
  “杀了?”阿娇、杜隽再次齐声惊叫起来。别玉寒抓着千叶影儿双臂的手不由使上了劲:“你真的杀了小兰?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不以前也没杀过人,见了死人裤子都给尿了。”千叶影儿将别玉寒那双捏痛了自己的手给拿开。
  “你怎么杀得了武功高强的夺命仙子?”别玉寒不信地问道。
  “杀人又不全靠的是力气。”千叶影儿这么一说,大家不信又不得不信,毕竟在京城她曾不惧五毒王,击退过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五毒教主。
  有王幽兰在旁折腾大家不得安宁,现在没有了王幽兰,大家反而更提不起精神,尤其是别玉寒,更是一路借酒烧愁,没了往日的兴致。千叶影儿看在眼里,骂道:“你们都恨王姑娘,我如今将这装神弄鬼的给除去了,你们反倒不高兴了,这不是作践自个吗?”
  到了铜陵,雇了一艘大船,顺江而下,过芜湖,黄昏时到达南京。到家的感觉是难以形容的,就要见到父母的阿娇兴奋地蹦蹦跳跳,第一个跳上岸,刚上岸,阿娇突然像被钉住般呆在那里,只见对面一株大树后闪出一位白衣女子,如鬼影般站在自己面前。
  正是被千叶影儿所杀的王幽兰。
  “鬼,鬼。”阿娇叫了起来。挽着甄如玉步出船舱的别玉寒抬头一看,又惊又喜,揉揉自己的眼睛,脚尖一点,人到了王幽兰的面前,兴奋地抓住王幽兰的双肩:“小兰,小兰,真是你吗?你没死,太好了。”
  王幽兰任凭其抓住自己的双肩,甚至有些痛,只是闪动着一对清澈的杏眼望着别玉寒,慢慢有些潮湿,潮湿渐渐化作两粒晶莹的泪珠,滚出眼眶,滚落面颊。
  别玉寒伸出拇指。轻轻将其擦掉。
  “我说过的,别公子时时刻刻都在关心着你,挂念着你。”千叶影儿的声音自别玉寒身后飘来。
  王幽兰哇的一声,扑入别玉寒的怀中:“寒哥哥,对不起,兰儿错了,兰儿错了。”
  别玉寒紧紧抱住怀中的王幽兰,控制不住的泪水滴落在王幽兰光滑细腻的白颈上。
  大家再次相见施礼,阿娇舒了口长气:“我终于不用再怕鬼了。”
  王幽兰脸一红,娇嗔道:“那你今晚可别上茅厕啊。”
  阿娇尖叫道:“好兰儿,你可别再吓唬阿娇了,会出人命的。”
  大家说笑着上了马赶往两江巡抚府,路上别玉寒问起千叶影儿如何见到她,王幽兰娇羞着讲起千叶影儿如何找到、劝说自己。
  那天夜里,王幽兰就住在别玉寒他们下榻的客栈旁一间客栈,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凌晨时分天还黑朦朦的,正在打坐休息的王幽兰听到敲门声,左手握刀,警惕地打开门,却是千叶影儿一人站在门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王幽兰不解地问道,望望千叶影儿的身后,并未见别玉寒现身。
  “你虽然装鬼,却还不是鬼,是人总是要找地方住的。你能一直跟着我们,明察我们的一切,自然不会住的太远,明白人细一想都会明白的。”千叶影儿信步迈入房中。
  “那你送上门来就不怕我杀了你?”
  “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
  “噢?”王幽兰握刀的手一紧,刀已出鞘,刀尖在千叶影儿面前来回震动着,寒光泛泛,屋中立刻布满寒气。
  “黄山神尼的徒弟决不会杀一个手无寸铁又不会武功的弱女子。”
  “说得好,但却错了,我虽不杀不会武功之人,但对姓别的女人却只有一个字。”王幽兰盯着千叶影儿,冷冷地自牙缝里挤出:“死!”
  “如果真是这样你就不会装神弄鬼吓唬阿娇,以你的武功造诣,在茅厕袭杀她易如反掌。但你不会这样做,你要的是让别玉寒痛苦,就这么一刀捅了我,岂不太便宜了他?”
  王幽兰一惊,冷冷道:“女诸葛就是女诸葛,但人太聪明了有时并非好事。”
  “王姑娘说的对。”不理面前杀气腾腾的尖刀,缓缓坐下:“我有时也不知道自己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明明知道别人已有了心上人,自己还要去凑热闹,明明知道爱是自私的,却仍是忍不住同意自己爱的人再去接纳别的女人。”
  “那是犯贱,自己作践自己,天下英俊潇洒翩翩公子何处不有。”王幽兰言语刻薄难听。
  “王姑娘说得对,我当时也这么想,这么骂自己的,但王姑娘自己恐怕也有同样的经历,骂归骂,恨归恨,心却总也放不下。真是任他世界风情万种,我却情有独钟。”深深叹了口气:“唉,情为何物?只教以身相许。”
  王幽兰心里一震,心中默念着‘情为何物?只教以身相许’这句话,不觉痴了,八年了,从一个对情朦朦胧胧糟然不知的小女孩,到一个满怀情愫刻苦思念的少女,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见王幽兰心思转动,千叶影儿立刻抓紧时机,趁热打铁,接着道:“再说别公子英俊潇洒,文武全才,实为人中之龙,单是别公子那不经意的一笑,便是风情万种,男人生有这样的相貌,不知会倾倒多少闺中女子?甄少教主能喜欢他,杜隽小姐要爱他,我自己又何尝不对他倾心?更不要说自小就爱慕他的表妹?想得多了,也就想明白了,爱,不光是要得到对方的心,拥有对方,更是要宽容对方,只有爱得宽容才会爱得欢乐,只有让对方幸福的爱才会爱得幸福。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用在爱情上,恐怕就是要爱得宽容的意思吧。”
  “我不是你,没有你那么大度,更不会去爱得宽容。”王幽兰显然并不认同千叶影儿的话:“我如果爱上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的爱对方,也要求对方全心全意爱自己,决不会与任何人分享这份情。”
  “王姑娘说得对,但一个男人同时爱上两个女人,并不代表他就不会同时全心全意去爱两个女人。对大多数男人来说也许他不会同时全心全意去爱两个女人,但别公子却会全心全意地去爱每一个他喜欢的女人,别管是两个,三个,还是十个,所以我说别公子是人中之龙,是一个与众不同、喜新不厌旧的男人,在当今这个世风日下的年代,万恶“淫”为首,皇帝可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当朝大臣哪个不是八妻九妾;地方官僚巧取豪夺,五妻六妾;地主敛财恶霸一方,三妻四妾;恶棍小吏为虎作伥也要来个一妻两妾;只有为生计而奔波的庶民才能“从一而终”,虽然他们不一定有爱情,但却没能力去养活另外的女人。我与王姑娘不同,出身豪门大户,我爹爹就先后娶了三妻五妾,对此深恶痛绝,但一个女孩子家又能如何呢,这样一个不公平的社会里能嫁给寒兄这样一个男人也算不错了,我愿死心塌地,生死相随,天涯海角也无怨无悔。”
  见王幽兰一付不敢苟同的表情,千叶影儿苦口婆心道:“爱是自私的,也是无私的,所以别公子能为了甄姑娘,不惜同时得罪七大剑派。为了阿娇表妹,不怕冲进武昌侍郎府,面对武昌侍郎。为了救王姑娘,他更是同时得罪了少林、唐门两大江湖豪门,前途未卜。为了影儿,他敢深夜独闯千叶世家,开罪东方世家。我曾问过他,是否后悔?他说他从不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这样的男人你说值不值得爱?影儿觉得为了这样的人,再受委屈也是可以理解的。影儿就是这样想的,如果王姑娘非要杀了我们而别公子又不忍心对付你,影儿愿代诸位姐妹受死,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为了自己相互爱护的姐妹,影儿不怕死,愿意来领死。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影儿是个小女子,无大志,能为爱而死,虽非重于泰山,也是死的坦然、幸福。”
  说着,将王幽兰的刀尖往自己的喉头移了移:“王姑娘请吧。”
  “你简直是疯了。”王幽兰的刀尖忽然颤抖起来,如同她的心。
  “王姑娘何尝不是也疯了,我们两个女人虽然疯的情况不一样,却都是我为卿狂。”
  “你就真的为了所谓的爱,会为那几个还在温柔乡里的女子不顾自己的生命?”王幽兰瞪着眼前的千叶影儿,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会这么疯狂。
  “爱屋及乌,既然影儿爱别公子,就会爱他喜欢的一切,更何况我们是一起经过风雨的患难姐妹。”
  “可你死了,姓别的立刻就会把你忘了,喜欢上别的女孩子。”
  “这我知道,只要自己爱得执着,对得起自己的心便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我又岂会要求对方对自己作出任何承诺?更不望白头到老、生死想随?”看了看王幽兰,叹了一口气:
  “其实王姑娘就是把我们几个都杀了,也不可能独得别公子的。”
  “我并不是要回到他身旁,我已经被他伤透了心,对他死了心,所以我要让他周围的女人都死净,让他痛苦一辈子。”
  “这正好告诉影儿王姑娘的心没有死,反而是深爱着别公子,只有爱得越深,才会恨得越深。”
  “你,我杀了你!”刀尖再次颤抖起来。
  “看来我说到王姑娘的痛处了。”千叶影儿微微一笑:“别公子何尝也不是深爱着王姑娘,时刻关心着王姑娘?京城对王姑娘处处出手相救,手下留情,开罪少林、唐门。当他看到王婶的墓时,他差点晕了过去,独自在王婶的坟前守了一夜,对着地下的王婶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找到小兰,好好照顾小兰”
  “别说了。”王幽兰大叫一声,突然一掌击破大门,人消失不见。
  望着破碎的门,知道王幽兰不会再来骚扰偷袭大家,千叶影儿脸上浮出淡淡的却满是哀伤的笑容,不知道自己将要与多少女人分享爱情,自己是聪明还是这世上最蠢的大笨蛋?
  王幽兰漫无目的地骑马顺江边而走,反复想着千叶影儿的话,回味着别玉寒为自己治疗毒伤而吸吮毒液,碰了自己从未让男人触摸过的大腿,为了自己不惜与少林和唐门树敌,神刀东方不灭刀下智救自己的情景。这日来到江边一座大镇时决然下定决心,到南京来找别玉寒。
  听了王幽兰的叙述,别玉寒感激地望了一眼坐在八马香车前面的千叶影儿:“谢谢影儿,影儿的恩德玉寒没齿不忘。”
  “谁让你长着一付桃花脸呢?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几给姐妹好,我们几个对你太好了,拉不下脸。有了兰儿妹妹这个厉害的角儿,也好有个人管管你,免得你风流甲天下。”
  “我才不做恶人呢,我也要学会宽容。”王幽兰娇羞地拒绝。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二十二章俏姨母窥阿娇初夜占幽兰却功亏一篑
  来到巡抚府,阿娇迫不及待地跑入府中,扑入闻讯赶出来的两江巡抚兼南京留都九门提督刘向帆夫妇。刘夫人爱怜地抚摸阿娇的秀发:“我们阿娇回来了。”
  彼此见过礼,让进大厅,别玉寒不见父母出来,一问才知父亲不惯长居别人屋檐下,月前已携母亲返回扬州,看来这年要在扬州过了。问及武昌府侍郎余大人是否再次派人前来提亲,刘向帆点点头。阿娇一听急了,嚷着死活不会嫁给差点儿强占了自己那死肥猪。刘向帆得知拍桌大怒,告诉别玉寒和阿娇数月前接到别玉寒的信,阿娇千里追表哥去了,便知阿娇一颗芳心全在表哥身上,写信退了武昌府的婚约。几日前余府再次派师爷前来提亲,也被自己推却,末了骂道:“这余得利父子敢如此猖狂,侮辱我家娇儿,老父非剥了他们的皮才解心头之恨,如不是两位婆婆来时师爷已离开,非打断他的腿,让姓余的知道老夫不是好惹的。”
  好在没有铸成大错,在众人相劝下才消了气。一问才知胖瘦二婆听说别大人一家返回扬州,怕二位老人家有事,便不停留连夜动身前往扬州。见别玉寒不但带回了上次见过的两位姑娘,还多了两位,不知自己的阿娇为妻还是为妾。身为二品朝廷大员,位极东南,怎能让自己的女儿做人的小妾?但得知皇上与别玉寒的关系,明白了自己为何突然被皇上重用连升三级,对这位外甥兼未来的女婿刮目相看,又见阿娇与几位小姐相处的十分融洽,只好叹气作罢。
  姨父的神态自然没有逃过别玉寒的眼睛,众人离开大厅到刘大人安排的住处更衣洗漱,别玉寒单独留下跪倒在姨父、姨母身前:“表妹对寒儿情深意重,请姨父姨母恩准将阿娇许配给寒儿为妻。”
  刘夫人喜道:“阿娇这孩子心里就只你这表哥一人。我们已与你父母商谈好此事,让你迎娶阿娇为妻。只是你这孩子一下子讨回这么多女孩子,个个如花似玉,不输阿娇,我们俩还真怕你亏待了阿娇,你要如何给阿娇一个名分?”
  别玉寒搔搔头:“寒儿也为难,但寒儿不敢委屈阿娇。”想了想:“寒儿想把她们几位姐妹都列为妻子,但都不算大妻。”
  “那不都还是妾吗?”刘向帆夫妇不高兴地在心里说道。
  别玉寒将姨父姨母的神色看在眼里,继续解释道:“孩儿的意思是说孩儿直接对每位妻子负责,她们之间彼此没有从属。”并把在京城结识朝阳公主,公主表白心意之事禀告给姨父姨母,如果皇上万一将公主赐给自己,岂能让公主做小,只好暂时留着这个位置以防万一。
  阿娇再尊贵,也不敢给皇上的妹妹比,刘大人夫妇只好作罢,别玉寒所说的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刘夫人更是苦笑不得,一点别玉寒的头:
  “别人即便讨个三妻四妾的,也没有像你这样一下全讨进门的,以后够你受的。”
  别玉寒脸一红,嘿嘿赖皮道:“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养一个也是养,喂一窝也是喂。”
  “你怎么把这么多赛比天仙的妻子比成猪了?”刘夫人骂道,然后与丈夫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听说爹娘同意把自己嫁给表哥,阿娇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吃过晚饭,天刚黑,阿娇便派丫环将别玉寒请到自己的绣楼上。阿娇刚刚香汤沐浴过,长长的秀发还湿蓬蓬地散发着花瓣的芳香,一袭白底碎红花的长裙裹住阿娇纤细而又丰满的身子,玲珑剔透。别玉寒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问道:“表妹找我来有何事?”
  “明知故问。”阿娇走上前偎倚在别玉寒的怀中:“说好的,只要爹娘答应阿娇嫁给你,你便要了阿娇的。”
  “那你也太着急了吧。”
  “讨厌。”阿娇娇羞地骂道:“人家是要把这锅饭给彻底煮熟了。”
  “可你别忘了,煮熟的鸭子有时也会飞的。”别玉寒逗她。
  “那我就把鸭子生吞活剥了。”说着去扒别玉寒的长袍。
  知道这次再也逃脱不掉,被阿娇的出水芙蓉弄得心猿意马的别玉寒顾不上许多,一把抱起阿娇,钻入香帐里。
  阿娇的身子虽然自己很熟悉了,但有一处却是从未问津的。此刻阿娇的长裙已被剥去,躺在床上的她宛如刚脱了壳的幼蝉,嫩得新鲜无比。看着水嫩白皙的肌肤,修长丰满的大腿,饱满高耸的乳房,结实的小蛮腰下滚圆而有弹性的屁股,饱满如葱白的小脚,温柔清新的体香。别玉寒低吼一声,直奔那块尚未开发的处女地。
  “啊!”阿娇大叫一声,别玉寒吓了一跳,赶紧用自己的嘴堵住对方的嘴吸吮起来,惊动了姨父姨母麻烦可就大了,尽管他们已将女儿许配给自己。
  阿娇一口咬住别玉寒伸进来的舌头,如咬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别玉寒痛得不敢再动。良久,阿娇渐渐松开了别玉寒的舌头,别玉寒赶紧拔出舌头,在嘴里动了动,还好,才放下心来。
  “你想让你表哥变成哑巴?”别压寒怪道。
  “进前面怎么比第一次进后面还痛?”两行泪珠滚下阿娇的脸庞。
  “女孩子破身么,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那你还不怜香惜玉,轻一点?”阿娇嗔怪道。
  “对不起,表哥实在太猴急了。”慢慢动了起来。
  渐渐地疼痛为一种熟悉而又不同的感觉给淹没。这种感觉虽然也使自己心跳加快,两腿发酸,浑身无力,却又与进后面有着某些不同。随着表哥的动作越来越投入,越来越雄性,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到后来,顾不上比较二者的区别,娇吟起来。
  在自己的雄性冲撞下,阿娇越来越享受,呻吟的声音越来越大,别玉寒只好将她头旁的绣花枕头抓来放到她的脸上,声音立刻变得低沉,但枕头却抖动得越来越激烈,随着一阵疯狂的抖动,别玉寒感到疯狂,屁股往前一顶,阳关大开,阳精尽数浇在花心深处。花心深处一阵酥痒难耐,枕头下面一声吼叫,阿娇如死鱼般一动不动。
  半晌,香汗淋沥的阿娇缓缓睁开慵懒的双眼,抱住仍停留在自己体内的表哥:“表哥,难不成女人就是老天造来让男人征服、践踏的?”
  别玉寒不敢在阿娇的绣楼过夜,万一姨母心血来潮来看多日不见的女儿,撞上可就让人尴尬了,虽说阿娇的母亲也是自己的姨母。为甜蜜入梦的阿娇盖好被子,轻轻出门下楼,找甄如玉她们几个去了。
  越是担心的事偏偏越会发生,当二人正在尽情人事时,王若馨来到楼上看女儿,上得楼来,静静地竟不见一个丫环通报,独自来到门前,方要推门,听到里面传来闺房里夫妻办事才会发出的声音,忙从门缝往里望去,吓了一跳。阿娇被表哥按在床上,一条巨物在女儿的身子里进进出出,巨物大得吓人。
  “自己从小没少抱寒儿,未见他那小东西比别的孩子大,怎么成人后竟长得如此大一条东西?”心里想着,眼直钩钩盯着屋内二人,腿莫名地开始发颤,腿间感到一股潮湿。
  正是这股潮湿惊醒了王若馨,自己竟在这儿偷看女儿女婿干那事儿,让人看到了岂不羞死人?还好丫环都被阿娇给支开,忙挪动不听使唤的双腿,扶着墙悄悄离开。别玉寒以为是在巡抚府,只顾尽情享乐,没有提高警惕,是以没有发现姨母已曾来过,观看到自己与表妹的那一幕。
  王若馨来到书房,一把拽住正在批阅公文的刘向帆,奔向卧室,将他推倒在床,三下五除二除掉刘向帆的衣服。
  “夫人,夫人,老夫正在处理公务,你这是干吗?”
  “都脱光了,还能干吗?”已脱得精光的王若馨翻身躺下,分开了一双白净净光滑的大腿:“快来么,老公。”
  望着夫人腿间凄凄芳草,一股热血涌到该涌的地方,成人的激情再也遮拦不住,扑了上去。
  一向娇羞的夫人今日不知怎么了,叫得特别的欢,来到早,停得晚,仿佛是在吟诵一首长诗漫词。恼人的是一首诗词似乎并不能尽了她的兴,将疲惫不堪的他仰面推倒在床,口手口三方并用,梅开三度,词咏三首,才躺在累得不能再累的老公身旁。
  以疑问的目光望着自己的老婆,不解地问道:“老太婆,你可是一向都是被动的,今天怎么回事?来那么大的劲,把两个月的活都干完了。是不是吃了春药了,还是想要老夫的命?”
  “人家今日想么。”避开老公询问的目光,一句话搪塞过去,手抓住了老公软蹋蹋如斗败了的小公鸡,脑子里想的却是刚刚让自己兴奋不已的外甥的大公鸡。
  别玉寒离开阿娇的绣楼,来到了客院,与甄如玉聊会儿天,被赶到了千叶影儿房间,又被千叶影儿赶到杜隽房间,最后杜隽非要让他去王幽兰的房间。王幽兰说,这是阿娇姐姐的家,你应该去找阿娇姐姐才是。
  别玉寒一屁股坐到王幽兰的床上,赖着不走:“我就是从阿娇那里来的,自京城一别这么多天没见你,我也想知道你过得怎样了,咱们聊聊。”说着,顺势躺在床上。
  “你真赖皮。”没办法只好躺在别玉寒的身边,但警告别玉寒不许碰她。
  两人聊了很多,从别玉寒离开后王婶她们的生活到王婶遇害,兰儿为神尼路过救下收为徒弟,自己在黄山夜夜练功后便拿出自己随身带来的佩玉和别玉寒拉下的诗集发呆,因玉上刻有寒字,书上有文丑书字样,便以为别玉寒叫寒文丑而天天念叨这个名字,装入自己的少女情怀中。聊了很晚,王幽兰哭了好几次,别玉寒只好搂抱着她轻轻拍她,哄她。哭着哭着卷曲在别玉寒的怀中入了梦乡。
  怀中有佳人而碰不得的感觉让人很难受,别玉寒咽了口吐沫,搂着王幽兰数着数,不知过了多久才压下那股在体内窜来窜去的欲火,终于入了梦乡。睡梦中突然觉得腿间涨痛,睁眼一看,王幽兰一只小手正握着自己那根东西。看看王幽兰,似乎睡得正酣,不像是故意触摸它,便由她去,自己也图个舒服。可后面越来越受不了,王幽兰的手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偶尔上下搓动一下,转头看她,睡得香甜,不时微笑一下,天真可爱之情更使得美丽的脸庞如花似玉,让人丢魂。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胸脯看得别玉寒血脉喷张,腿间之物更是粗壮难忍,不敢对王幽兰造次,只好推推王幽兰。
  “干吗?人家困着呢。”头动了动,手却抓得更有劲了。
  “我也困着呢,可我睡不着。”别玉寒道。
  “为什么?”王幽兰张开美丽的大杏眼问道。
  别玉寒冲她做了个鬼脸,用手往下指了指。王幽兰略抬头顺手指望去,立刻满脸通红,手像触到蛇一样缩了回来。
  “你睡得虽香,但抓得太紧,弄得人家无法睡觉。”别玉寒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王幽兰羞恼地恨恨掐了他一下:“人家以为抓着你的胳膊呢。人家小时睡觉都爱抓着母亲和师父的胳膊睡觉。”连忙辩解。
  “你寒哥哥的胳膊就这么细?”别玉寒笑了。
  “谁让你的东西那么粗,人家才会抓错的。”王幽兰强词夺理。
  “既然错了,就错着抓着吧,只要你睡得香。”别玉寒说着抓住王幽兰的手模向自己腿间。王幽兰连忙将手挪开,骂了声讨厌,将头靠在别玉寒的肩上。
  半晌,王幽兰的羞意才褪去,好奇地问别玉寒:“寒哥哥的那东西怎么变这么大?”
  “长得呗。”别玉寒答道,骄傲之情尽在语中:“兰儿不也是变得这么漂亮,赛过天仙?”
  “你怎么拿人家跟那东西比?”王幽兰气道。
  “哥哥夸兰儿呢。喂,不对,你怎么知道它变大了?你以前见过?”
  被别玉寒突然察觉自己的语病,王幽兰在别玉寒的怀中不好意思地扭捏起来:“当年你养伤时,每次妈妈给你换衣服擦身时,都把兰儿故意支开,不让兰儿在旁。兰儿好奇,有一天寒哥哥睡着了,妈妈在前面招呼客人,兰儿就偷偷溜进房,掀开被子看了看。”
  十年前被表妹偷看,八年前又被小兰给瞄了去,难道女孩子都有这毛病?别玉寒问她:“都看到什么了?”
  “讨厌,不告诉你。”王幽兰骂道。过了会儿,自己格格乐了起来。别玉寒问她笑什么?王幽兰半天才吞吞吐吐告诉他看后自己就跑去问妈妈,你怎么和自己长得不一样,多长出一棍棍。妈妈当时就骂了自己,不准自己以后单独到客人房间。
  王幽兰讲着当年的故事,浑身燥热,别玉寒拥着美人听了这等事,下面动了情,胀痛难忍,灵机一动,喊道:“你八年前就偷看了寒哥哥,寒哥哥岂不吃了八年的亏,今儿也要看看你的,给饶回来。”说着要起身。
  “不行。”王幽兰一翻身将别玉寒死死压在身下,不让他起来。见对方上当,别玉寒心中暗暗发乐,口中却喊着不行,不公平,作势要将王幽兰给翻下来。王幽兰紧紧使劲往下压。别玉寒顺势将手放到她的香臀上,轻轻抚摸起来。
  王幽兰本就穿着一层薄薄的睡裙,别玉寒手上的热气隔着薄裙传了过来,心里渐渐痒了起来,跳得如受了惊吓的小鹿。想起在京城箭楼前被别玉寒搂到怀里时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甚至还要强烈许多,浑身发软地趴在别玉寒的身上。别玉寒趁机找到王幽兰的嘴,将自己浑厚的双唇有力地堵了上去。王幽兰嘤地一声,柔嫩的香舌缠住对方入侵过来的舌尖,人却如过电般彻底瘫软在别玉寒的身上。
  亲吻着,别玉寒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腿跪在王幽兰的双腿之间,一只手将睡裙拉上,直接抚摸王幽兰光滑如丝的屁股,一只手握住了她前胸一团结实的丰满。
  王幽兰呼吸顿时更加急促,忙艰难地移动自己无力的小手,要推开他,却碰到腿间直挺挺的坚硬,手竟不自觉地抓住不再松手。
  王幽兰这主动的一抓,别玉寒热血沸腾的要涨破身子,扭动屁股将抓紧着肉团的手揉捏的更紧,另一只手自臀后滑过股沟,来到桃花源处,在早已洪水泛滥的岸边徘徊起来。
  王幽兰呻吟起来,如小鸟叫春般欢快。伴着呻吟,抓着别玉寒硬物的手上下乱搓起来。二人你揉我抓,你摸我搓,彼此相激,热血更加沸腾,激情更加高涨,彼此都无法控制自己。睡裙早已被揉搓得衣不遮体,望着因呼吸急促而上下剧烈起伏的雪白如玉般一对小山,被丹田之火焚烧的别玉寒再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欲,扭动屁股调整自己的体位,将肉棒顶到王幽兰的腿间,小亵裤早已被别玉寒用内力自中掐断,脱落一旁。
  别玉寒此刻再也等待不了,屁股往前一挺,冲了过去。却碰到一物拦住自己的硬物,却是王幽兰的手,此刻王幽兰一只手挡在自己隐私处,一手抓住了别玉寒的长枪,不胜娇羞却又坚定地对别玉寒说道:“寒哥哥,幽兰不是一个不知自重的女孩子,虽然深爱寒哥哥,却要禀明师父允许才行。对不起,请寒哥哥再等上一等,忍上一忍才是。”
  想起在黄山她的师父对自己说的话,如被当头泼了一头冷水,万丈热火立刻冷却,翻身从王幽兰身上下来,仰面躺倒呆呆注视屋顶不语。
  王幽兰见别玉寒如此,轻轻扶起自己的身子靠在别玉寒的胸脯,一双娇柔的媚眼春情尚未退去,脸含歉意对别玉寒低语:“寒哥哥,对不起,幽兰都等了哥哥八年了,哥哥难道都不肯为兰儿忍上一忍?寒哥哥实在想要兰儿,兰儿今晚就把这身子给了哥哥罢了,反正兰儿的身子早晚都是哥哥的。”
  知道王幽兰误会了,连忙道:“兰儿你误会了,你寒哥哥虽是个贪得无厌的男人,却是自幼读过圣贤书,讲道理的人,本就不该做刚才对你做的事,哥哥忍得住,真忍不住了还有杜隽、阿娇和如玉几位姐姐呢。但,但我怕你师父不会把你嫁给我这个天下第一大淫贼。”
  “不会的,我师父就我这一个徒弟,最疼爱兰儿。师父她还知道我多年来一直爱着你,如今找到了,不会阻拦的。”
  “但愿吧。”别玉寒不愿王幽兰过份为此担心,放过不提此事。夜里二人虽同床而眠,却尽量不刺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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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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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发信人:凡夫,野马标题:血蝴蝶金陵城内,三更时分,六月十五月圆如盆。城北的官宦府第,最有名的是前尚书王礼廉的大宅。一个穿夜行衣,身材纤瘦蒙面的黑影,跳上王家的围墙,迅速在瓦面上跃行。除了疏落的灯光外,人们都睡了,王礼廉的九妾莫愁,才上床不久,她今年才十八岁,本是青楼歌妓,王礼廉半个月前才替她赎身,收为妾侍。但今日是十五,王礼康这个老头子要回到发妻的房里去睡,莫愁只好独宿了。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