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Site Manager
别相信任何人 - 第二章 克丽丝的秘密日记 11月16日,星期五(1)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我不知道之后发生的事情。在本告诉我那是他的生日以后,我做了些什么?在楼上发现那些照片又回到我撕下它们前所贴的位置以后,我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也许我洗了个澡换了衣服,也许我们出门吃了顿饭,看了场电影。我说不好。我没有把它记下来,所以不记得了,尽管事情就发生在几个小时以前。除非我问本,否则这些记忆就再也找不回来。我觉得我要疯了。
  今天早上清晨时分,我醒来发现他躺在身边。又一次,他是个陌生人。房间很黑,安静。我躺着,吓得四肢僵硬,不知道自己是谁、身在何处。我能想到的只是跑,要逃跑,却一下也不能动弹。我的脑子好像被掏空了,空荡荡的,可是紧着一些词语浮出了水面、本、丈夫、记忆、车祸、死亡、儿子。
  亚当。
  这些词悬在我的面前,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我没有办法把它们串起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它们在我的脑子里打着转,发出回响,变成了一段咒语,接着那个梦又回来了,那个弄醒我的梦。
  我在一个房间里,一张床。我怀里是一个男人。他压着我躺着,感觉颇为沉重,他的背后很宽。我感觉事情蹊跷,头重脚轻,屋子在我的身下震动,而我睁开眼睛发现天花板抖动着怎么也看不清楚。
  我认不出那个男人是谁——他的头离得我太近,看不见脸——但我能感觉到一切,甚至感觉到他粗硬的胸毛挨着我赤裸的乳房。我的舌头上有种味道,毛茸茸的,甜甜的。他在吻我。他让我不舒服。我想让他停下来,却一句话也没有说。“我爱你。”他喃喃细语。这些话消失在我的头发里、我的脖子旁边。我知道我想开口——尽管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的嘴似乎不听从思维的指挥,因此他吻我,在我耳边低语的时候,我就躺在那儿。我记得我既想要他又希望他停下来,记得他刚刚开始问我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不要跟他做爱,可是他的手已经沿着我后背的曲线滑到了臀上,我却没有拦住他。接着当他掀开我的衬衫把手伸进去,我想只能到这儿了,我最多只能允许你到这儿了。我不会拦着你,不是现在,因为我也很享受这一切。因为你放在我乳房上的手让我感觉温暖,因为我的身体一阵阵快乐地微微战栗着回应你。因为,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像个女人。但我不会跟你做爱,今晚不行。我们只能到这儿,再也不能多越一线。然后他脱下我的衬衫解开内衣,贴到我的乳房上的手变成了他的嘴,而这时我还在想我马上就会拦住他。“不”这个字已经开始形成,在我的脑子里逐渐扎了根,可是还没等到我说出口他已经把我按回床上剥下了我的内裤,喉咙里的“不“字变成了一声呻吟,我隐隐约约能够听出其中的欢愉之意。

  我感觉到两个膝盖之间抵上了什么。硬邦邦的。”我爱你。”他又说了一遍,我意识到那是他的膝盖,他正用一只膝盖分开我的腿。我不想纵容他,但不知怎的,同时又知道我应该让他继续,知道现在抽身为时已晚,我已经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可以开口阻止这一切的机会一个又一个地溜走。现在我别无选择。在他解开长裤笨拙地脱掉内裤时我感觉到了欲望,因此现在,躺在他的身下的时候,我也一定仍然是想要的。
  我努力想要放松,他拱起了背,呻吟着——从身体深处发出一声低沉的、惊人的呻吟——然后我看见了他的脸。我认不出这张脸,在我的梦里它是陌生的,但现在我知道了。本。“我爱你。”他说,我知道我该说些什么,他是我的丈夫,即使我觉得今天早晨我才刚刚第一次遇见他。我可以拦住他,我可以相信他会自己停下。
  “本,我——”
  他用湿润的嘴封住了我的嘴,我感觉到他攻进了我的身体。痛苦,或者快乐。它们交织着,我分不清哪里是二者的界限。我紧紧地抓住他汗湿的后背试着回应他,先是尝试享受正在发生的一切,发现做不到之后,我又试着把一切当做没有发生。是我自找的,我想,可是同时我又想,我从来没有要求过这一切。会有既渴望又抗拒某件东西的时候吗?欲望凌驾于恐惧之上是可能的吗?
  我闭上了眼睛。我看见了一张脸。一个陌生人,黑发蓄须,他的脸颊上落着一道伤疤。他看着眼熟,可我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当我看着他,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这时我喊出了声,在我的梦里。这时我醒来发现自己安安生生地在一张床上,屋子里一片寂静,本躺在我的身边,而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我起了床。为了去上洗手间?还是为了逃避?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如果早知道它的存在,我一定已经轻手轻脚地打开衣柜门取出了放着日记的鞋盒,但我不知道。于是我只是下了楼。前门上着锁。蓝色的月光从磨砂玻璃漏了进来。我意识到自己光着身子。
  我坐在楼梯的尽头处。太阳出来了,大厅从蓝色变成了燃烧着的橙红色。没有一件事说得通:其中那个梦最没有道理。它感觉过于真实,而我醒来正好躺在梦中所在的卧室,身边有个出乎意料的男人。
  而现在,在纳什医生打过电话后,我已经看过日志,一个念头蹦了出来。也许那个梦是个回忆?是昨晚留下的印象?
  我不知道。如果是的话它意味着治疗有所进展,我猜。但也意味着本对我用了强力,更糟糕的是他那样做的时候我眼前闪过一个蓄胡须的陌生人的影子,他脸上有道疤。在所有可能的回忆里,记下的这一幕似乎格外令人痛苦。

  不过也许它没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一个梦。只是场噩梦。本爱我,而那个蓄须的陌生人并不存在。
  可是什么时候我才能完全肯定?
  后来我去见了纳什医生。我们坐着等红绿灯,纳什医生用手敲着方向盘的边缘,跟音响里放着的音乐不太合拍——放的是一首流行音乐,我没有听过也不喜欢——而我直直地瞪着前方。今天早上我读完日志,记下了那个可能是回忆的梦,便立刻打了个电话给他。我必须跟什么人谈谈——知道“我是个母亲“对我来说原本只像生命里一个小小的裂口。现在却似乎要渐渐裂开,撕碎我的生活——他提议把本周的见面改到今天,让我带上日志。我没有告诉他出了什么事,原来打算等到了他的诊所再说,但现在我不知道我是否忍得住。
  红绿灯变了。他不再敲方向盘,我们的车猛然启动。”为什么本不告诉我亚当的事?”我听见自己说,“我不明白。为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我们又开了一小段路。前面一辆车的杂物架上摆着一只塑料狗,正在滑稽的点头,在它前面我可以看见一个小孩子的金发。我想到了阿尔菲。
  纳什医生咳嗽了几声:“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那么,这一切是真的了。我隐隐希望他会问我在说什么,可是一说出“亚当“这个名字,我就已经发现这个希望是多么徒劳,完全没有走对路。在我的感觉里亚当是真实的。他并不虚无,而是真真实实地在我的意识里存在,占据着其他人无法代替的位置,本代替不了,纳什医生代替不了,甚至我自己也不行。
  我觉得愤怒,他一直都知道。
  “还有你,“我说,“你给了我日记本让我写。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亚当的事?”
  “克丽丝。”他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盯着汽车的前窗玻璃。”我回忆起了一件事。”我说。
  他扭头看着我:“真的?”我没有说话。”克丽丝,“他说,“我是想帮你。”
  我跟他说了。”那天你把日记给了我以后,我看着你放在里面的照片,突然想起了拍照那天的情景。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记起来了,而且我记得我怀孕了。”
  他没有说话。
  “你知道他?”我说,“你知道亚当?”
  他说得很慢。”是的。”他说,“我知道,你的档案里提到了。你失去记忆的时候他大概几岁大。”他停顿一下。“再说,以前我们谈到过他。”
  我觉得自己的身上起了寒意。尽管车里很暖,我却在颤抖。我知道有可能(甚至大有可能)以前我记起过亚当,可是眼前赤裸裸的事实——之一切我已经经历过而且还将再次经历——还是让我震撼。

  他一定察觉到了我的惊讶。
  “几个星期前,“他说,“你告诉我在街上看到了一个孩子。一个小男孩。刚开始你无法自控的觉得你认识他,这个孩子迷路了,不过他正要回家——回到你的家去,而你是他的妈妈,。然后你想起来了。你告诉了本,他告诉了你关于亚当的事,那天晚些时候你再讲给了我听。”
  这些我一点也不记得。我提醒自己他不是在谈论一个陌生人,而是在谈论我自己。
  “不过那以后你就没有跟我提过他了?”
  他叹了口气:“没有——“
  毫无预警地,我突然记起今天早上在日志里读到的东西,里面提到当我躺在MRI扫描仪里时他们给我看的照片。
  “有他的照片!“我说,“在我做扫描的时候!有图片……”
  “是的。”他说,“那是从你的档案……”
  “但你没有提到他!为什么?我不明白。”
  “克丽丝,你必须明白我不能每次治疗一开始就告诉你所有我知道而你不知道的事情。另外在你这种情况下,我觉得告诉你不一定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会对我有好处?”
  “我明白如果你知道有过孩子却忘了他的话,你会非常难过的。”
  我们开进了一个地下停车场。柔和的阳光消失了,变成了刺眼的荧光、汽油味和水泥的味道。我想知道还有什其他事情他觉得告诉我会太残忍,我想知道我的脑子里还有什么别的定时炸弹已经设好了火线滴答着准备爆炸。
  “还有没有——?”我说。
  “没有。”他打断我的话。“你只生过亚当,他是你的独子。”
  他的话用的是“过去时”、那么纳什医生也知道他死了。我不想问,但我明白我必须问。
  我逼着自己开了口:“你知道他被杀了?”
  他停了车,关掉了引擎。停车场里光线昏暗,只亮着一片荧光灯,而且鸦雀无声,只听见偶尔有人咣当关上一扇门,电梯嘎吱嘎吱地响起来。有一会儿我以为还有一线希望。也许我错了,亚当还活着。这个念头点燃了我的心。今天早上读到关于亚当的事后,他就让我觉得那么真实,可是他的死没有给我这种感觉。我试着想象它,也试着记起听到他被杀的消息是什么感觉,可是我不能。似乎什么地方出了错。那种情况下,悲痛必定让我无法承受。每一天都全是无休无止的痛苦和思念,明白心里有一部分已经死去,我再也不是完整的自己。毫无疑问,我对儿子那么强烈的爱会让我记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如果他真的死了,那悲痛的力量一定会比我的失忆症要强大。
或许您还会喜欢:
愤怒的葡萄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2
摘要:具结释放的汤姆·约德和因对圣灵产生怀疑而不再做牧师的凯绥结伴,回到了被垄断资本与严重干旱吞食了的家乡。他们和约德一家挤进一辆破卡车,各自抱着美好的幻想向“黄金西部”进发。一路上,他们受尽折磨与欺凌,有的死去,有的中途离散。 [点击阅读]
星际战争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2
摘要:1938年10月30日晚,一个声音在美国大地回荡:“火星人来了!”顿时,成千上万的美国人真的以为火星人入侵地球了,纷纷弃家而逃,社会陷入一片混乱。原来是广播电台在朗读英国科幻小说大师H.G.威尔斯的作品《世界大战》。一本小书竟引起社会骚乱,这在世界小说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小说故事发生在大英帝国称霸世界、睥睨天下的19世纪末叶。火星人从天而降,在伦敦附近着陆,从而拉开了征服地球战争的序幕。 [点击阅读]
最后的莫希干人
作者:佚名
章节:34 人气:2
摘要:十九世纪二十年代初,美国才开始摆脱对英国文学的依附,真正诞生了美国的民族文学。而书写这个文学《独立宣言》的代表人物,是欧文和库柏,他们同为美国民族文学的先驱者和奠基人,欧文被称为“美国文学之父”,而库柏则是“美国小说的鼻祖”。库柏的长篇小说《间谍》(一八二一),是美国文学史上第一部蜚声世界文坛的小说。他的代表作边疆五部曲《皮裹腿故事集》,影响更为广远;而《最后的莫希干人》则为其中最出色的一部。 [点击阅读]
末代教父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2
摘要:与圣迪奥家族的那场决战过了一年之后,就在棕榈主日①那一天,唐-多米尼科-克莱里库齐奥为自家的两个婴儿举行洗礼仪式,并做出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项决定。他邀请了美国最显赫的家族头目,还有拉斯维加斯华厦大酒店的业主艾尔弗雷德-格罗内韦尔特,以及在美国开创了庞大的毒品企业的戴维-雷德费洛。这些人在一定程度上都是他的合伙人。①棕榈主日:指复活节前的礼拜日。 [点击阅读]
机器岛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2
摘要:如果旅行开始就不顺,恐怕到末了都会磕磕碰碰的了。至少下面的这四位演奏家理直气壮地支持这种说法。现在他们的乐器就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呢。原来,他们在附近的一个火车小站不得已乘坐的那辆马车刚才突然翻到路旁的斜坡上了。“没人受伤吧?………”第一位飞快地爬起来,问。“我只是擦破了点儿皮!”第二位擦着被玻璃碎片划得一道道的面颊说。“我也是受了点擦伤!”第三位应道,他的腿肚流了几滴血。总之,问题不大。 [点击阅读]
校园疑云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2
摘要:1这是芳草地学校夏季学期开学的那一天。午后的斜阳照在大楼前面一条宽阔的石子路上。校门敞开,欢迎着家长和学生。门里站着范西塔特小姐,头发一丝不乱,衣裙剪裁合身,无可挑剔,其气派和乔治王朝时期的大门十分相称。一些不了解情况的家长把她当成了赫赫有名的布尔斯特罗德小姐本人,而不知道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照例是退隐在她的那间圣洁的书房里,只有少数受到特别优待的人才会被邀请进去。 [点击阅读]
狼穴巨款
作者:佚名
章节:47 人气:2
摘要:1945年3月。北海上刮着凛烈的寒风。在纳粹德国一个秘密潜艇基地里,一艘潜艇固定在巨大的墩柱上。流线型的舰首在晨曦中显得轮廓格外明晰。在潜艇的腰部有一块跳板,一长队孩子正踏着跳板登上潜艇。他们彼此手挽手走着、仰起脸看着这艘奇怪的黑色船舶。有个人拿着名单在核对孩子们的名字。在潜艇的瞭望塔里,站着一个纳粹海军军官和一个穿黑大衣的高个子男人。 [点击阅读]
瓦尔登湖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2
摘要:这本书的思想是崇尚简朴生活,热爱大自然的风光,内容丰厚,意义深远,语言生动,意境深邃,就像是个智慧的老人,闪现哲理灵光,又有高山流水那样的境界。书中记录了作者隐居瓦尔登湖畔,与大自然水-乳-交融、在田园生活中感知自然重塑自我的奇异历程。读本书,能引领人进入一个澄明、恬美、素雅的世界。亨利·戴维·梭罗(1817-1862),美国超验主义作家。 [点击阅读]
畸形屋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2
摘要:大战末期,我在埃及认识了苏菲亚-里奥奈兹。她在当地领事馆某部门担任一个相当高的管理职位。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个正式场会里,不久我便了解到她那令她登上那个职位的办事效率,尽管她还很年轻(当时她才二十二岁)。除了外貌让人看来极为顺眼之外,她还拥有清晰的头脑和令我觉得非常愉快的一本正经的幽默感。她是一个令人觉得特别容易交谈的对象,我们在一起吃过几次饭,偶尔跳跳舞,过得非常愉快。 [点击阅读]
盆景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3
摘要:从港口往市区方向走500米就到了宫岛市政府,其位于山脚下。该市政府是一座豪华的四层的钢筋水泥建筑,只有观光科是单独租用了宫岛港大厦的二楼作为办公地点。所有的外地游客都要通过这里才能进入宫岛,所以在这里办公是非常便捷的。当迁谷友里子走进观光科时,那里的职员们正心神不宁地担心着窗外的天气。“照这样下去,天气恐怕会大变。”野崎科长担心地说着,转过身来,看到友里子后挥挥手,“呀,你好。 [点击阅读]
Copyright© 2006-2019.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