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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瓦尔特·惠特曼11为了那个伟大的思想,我的兄弟们哟,那就是诗人的使命。始终准备着坚决反抗的歌曲,迅速地武装起来和挺进的歌曲,和平的旗帜赶快卷起,代之以我们熟悉的旗帜,那面伟大思想的好战的旗帜。(那愤怒的巨幅哟,我看见它在那里跳跃!我又一次站在弹雨中向你迎风舒卷的英姿致敬,我到处歌唱你,你飞扬着、召唤人们经历了整个战争啊,那硬拼苦斗的战争!大炮张开红光闪闪的炮口,冲口而出的炮弹嘶叫着,火线在硝烟中形成,密集的射击从阵地上连续发出,听,那震天的呼喊冲啊!时而是扭打和狂暴的叫声,时而尸体仆倒,蜷伏在地面上,僵冷地,为了你的宝贵的生命,愤怒的旗哟,我望见你飞跃不停。)12你可是那个想在这儿美国当一名教师或做个诗人的人?这样的身分是可敬的,但条件却严酷得很。谁要想在这里任教就得全身心地准备好,他得好好地考察,思量,武装,设防,加固,使自己变得机灵,他一定得事先接受我的严峻的质问。你究竟是谁,要对美国说话或歌唱?你是否研究过这个国家以及它的俗语和人民?你学习过这个国家的生理学、骨相学、政治、地理、自尊、自由和友谊吗?还有它的基础和目标?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个国家独立第一年第一天由三军首脑华盛顿宣读的、经委员们签署、各州批准的纲领?你掌握了联邦宪法吗?你知不知道是谁把所有的封建体制和诗歌抛在后面而采用了民主的诗歌和规程?你忠实于事物吗?你讲授陆地与海洋、男人肉体、女人特性、爱恋以及英雄义愤所讲授的东西吗?你迅速通过了那些匆匆过眼的风习和名望吗?你能否坚贞不移地抵制所有的诱惑、愚昧、混乱和猛烈的争斗?你是不是很强壮?是不是真的属于全体人民?你不属于什么小集团?或者某个学派乃至宗教?你已经不再评论和指摘生活了?如今在热衷于生活本身?你是否由于这些州的孕育而自己更加生机旺盛?你也有古老而又永远新鲜的容忍和公正吗?你是不是同样喜爱那些逐渐所坚强和成熟的东西?那些最幼小的?或者无论大小?以及那些迷路的人?你给我的美国带来的这个是什么?这与我的国家相配吗?这不是从前已经更好他说过或做过的吗?你没有把它或它的精神用海船运进来吧?它不只是一个传说?一篇韵文?一种美饰?其中有没有高尚古老的大义呢?它没在敌国的诗人、政治家和文化人的脚跟后面追随了许久吗?它没有设想那些已经臭名昭著地消失了的东西在这里依然存在吗?’它能满足普遍的需要吗?它会改良风尚吗?它像军号般欢呼过联邦在那场南北战争中的光荣胜利吗?你的行为能够面对广大田野和海滨吗?它会吸入我,犹如我吸收食物、空气然后再在我的力量、步履和面容上表现那样吗?它获得过实际职业的助益吗?是创造性的工作者而不是简单的抄写员?它能正面适应现代的发现、规格和实际吗?它对美国的人物、进步和城市有什么意义?对芝加哥、加拿大、阿肯色呢?它看到了表面的管理人背后那些静静地站着和威吓着的真的管理人吗那些机械工,曼哈顿人、西部人、南部人,他们在冷漠无情和乐于爱别人方面同样是很突出的?它看到了那些最后会落在而且往往已终于落在每一个曾经向美国有所贪求的妥协者、掩饰者、旁观者、偏袒者、危言耸听者、背信者的头上的东西吗?多么嘲弄人和鄙视人的过失啊!前车之辙撒满了骨灰。其余的被轻蔑地在路旁抛弃。13诗和诗人消失了,从诗中提炼出来的诗也归于消亡,大群大群的反映者和文雅者过去了,只留下灰烬,羡慕者们,输入者们,恭顺的人们,只成为文学的土壤,美国在证明它自己,只要有时间,没有什么伪装能骗住它或瞒过它,它绝不轻易上当,它只向自己的同类走上前去,迎接它们,如果它的诗人出现了,官会及时走去迎接他们,不怕显得卤莽,(一个诗人要获得证书,只有当他的国家亲切地吸收了他,正如他吸收了它那样。)只有精神上作了主的人才能作主,只有最后令人喜爱的人才最可爱,为时间所欣赏的强健者的血液才畅通无碍;在需要诗歌、哲学、一部相称的本国大歌剧、造船术和任何技艺的时候,惟提供了最大创造性的实际榜样,谁就是第一流。一种悄悄地脱颖而出若无其事的人已经在大街上出现了,人民只向实干家,爱别人的人,满足需要的人,有真知的见的人,欢呼致敬,很快就不会有牧师了,我说他们的使命已经完成,在这里死亡没有什么意外,生活却永远充满意外的事情,你的身体、起居、礼貌是极好的吗?你死后也会极好。正义,健康,自尊,用无敌的力量开辟道路:你怎敢阻挠一个人前进?14美国各州啊,排在我后面!有个人在一切之前我自己,代表众人,在一切之前。按我的劳务付给我报酬,让我来唱那个伟大思想的歌,其余的全都拿走,我爱上了大地、太阳、动物,我鄙视财货,我给了每个要求的人以救济,我起而支持那些愚人和疯子,把收入和劳动奉献给旁人,憎恶暴君,不辩论有关上帝的事,对人民忍耐而宽容,但不向任何知名或无名的人致敬,同有体力而无文化的人和青年人、同家庭主妇们融洽相处,在野外对我自己朗读这些诗篇,凭树木、星辰、河流来考验它们,凡是侮辱我灵魂和损害我肉体的都予以排除,凡属我不曾以同样条件替别人热心要求过的东西,概不为我自己申请,迅速赶到军营去会见那些从每个州征集来的同志,(在我这胸脯上曾经有许多濒死的士兵倚靠着完成了最后一次呼吸,这条胳臂,这只手,这声音,抚慰过、扶起过、恢复过许多的仆倒者,将他们唤回到的生活;)我愿意等待通过我的风格的成长而让人们了解我,什么也不拒绝,一切都许可。(母亲你说呀,难道我没有对你的思想坚贞如铁?难道我没有一辈子服膺于你和你的一切?)15我发誓,我要看清这些东西的意义,不是大地也不是美利坚伟大得很,伟大或将要伟大的是我,是那里的你,或者任何人,只能迅速地经由文明、政府、理论,经由诗歌、游行、展览,去形成一个个的人。一切的根基是个人。我发誓,凡属轻视个人者,对于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的,美利坚的契约同个人连在一起。唯一的政治就是记录个人的政治,宇宙的全部理论都准确地针对着一个单一的个人即针对着你。母亲哟,你感觉细微而严厉,你手持出鞘的宝剑,我看出了你最终只同意与个人直接周旋。16一切的根基,是出生地,我发誓要维护我自己的出生地,不管它是虔诚还是邪恶的,我发誓除了出生地什么也休想使我着迷,男人,女人,城市,国家,只由于出生地才显得美丽。一切的根基是对男人和女人的爱的表达,(我发誓我看够了那种卑微而虚弱的对于男人和女人的爱的表达方式,从今天起我采取我自己的对于男人和女人的爱的表达方式。)我发誓要在自己身上保有我的民族的每一种品德,(不管你怎么说,只有支持美国的、大胆无畏和意气风发的人,他才同这些州相适合。)在事物、精神、自然、政府、所有权的教训底下,我发誓我还注意到了别的功课,一切的根基对于我是我自己,对于你是你自己,(这同一支单调而古老的歌。)17哦,我忽然发觉这个美国只不过就是你和我,它的权力、武器、证据,就是你和我,它的罪行、谎言、偷窃、缺点,就是你和我,它的国会就是你和我,那些军官、州议会大厦、军队、船只,就是你和我,它不断地孕育的新的州,就是你和我,战争,(那场如此残忍和可怖的战争,我愿意从此忘却的战争,)就是你和我,那些自然的和人工的东西,就是你和我,自由,语言,诗歌,职业,就是你和我,过去,现在,将来,就是你和我。我不敢规避我自己的任何一个部分,不敢规避美国的无论好坏的任何一个部分,不敢规避为那些替人类建设的人建设,不敢规避在不同等级、肤色、教义和性别的人中进行平衡,不敢规避为科学或平等运动进行辩护,也不敢规避去鼓励那些为时代所嘉许的刚毅者的傲慢的血性。我拥护那些从来没有被制服过的人,拥护那些性情倔强、从未屈服过的男男女女,拥护那些不为法律、学说、习俗所支配的人们。我赞成那些与整个世界并肩前进的人,他们带动一点,将全面推进。我不在不合理的事物前感到恐惧,我要看透它们心里嘲弄我的是些什么东西,我要使城市和文明都听从我,这就是我从美国学到的它是结果,我再用来进行教育。(民主啊,当到处有人把武器对准你的胸口时,我看见你清醒地养育绵绵不绝的儿女,我梦见你不断扩大的形体,我看见你用宽广的披风将世界荫庇。)18我愿面对这些昼夜不息的景象,我想知道我是否不能与它们相比,我想看看我是否不如它们那样庄严,我想看看我是否不像它们那样微妙而真实,我想看看我是否不如它们慷慨,我想看看我是否没有什么意义,而房子和船都是有意义的,我想看看鱼类和鸟类是否会自足,而我却是不会自足的。我将我的精神与你们的相较量,你们这些星球,种植物,山岳,畜生,尽管你们那样丰饶,我将你们全部吸收,自己成为首领,孤立的但却体现着一切的美国,最后还不只是我自己?这些州,它们除了我自己还有什么意义?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地球那么粗野、逗人、刻毒,那是由于我的关系,我要把你们特意攫为己有,你们这些可怕而粗笨的形体。(母亲哟,俯下身来,把你的脸向我挨近,我不知这些计谋、战争和拖延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最终的成果,但是我知道通过战争和罪恶你的工作在前进,而且一定还要前进。)19就这样,在蓝色的安大略湖畔,湖风吹着我,波浪成排地向我涌来,我与力的脉搏一起颤动,我的主题的魅力笼罩着我,直到那些束缚我的薄雾从我身上散开。于是我看到诗人的自由的灵魂,历史上那些最崇高的诗人,在我前头迈步,奇怪而巨大的人,长期没有醒过来、没有显露的人,如今已向我显露。20我的着迷的诗,我的呼唤哟,请不要骗我!不是为了过去的诗人,不是要召唤他们,我才把你打发出去了。不是为了呼唤甚至这安大略湖边的高贵的诗人们,我在此唱出了这么任性而高昂的粗野的歌。我只召唤那些拥护我自己国家的诗人,(因为战争,战争已经过去,战场已经扫净,)直到他们从这里开始演奏进行曲,胜利地前进,来鼓舞,母亲哟,你那无限期待的灵魂。伟大思想的诗人们,和平创造的诗人们,(因为战争,战争已经过去!)仍然属于潜在的军队和早已等待出征的百万士兵的诗人们,高唱着像出自燃烧的煤块或交叉鞭挞着的闪电的歌的诗人们哟!辽阔的俄亥俄的、加拿大的诗人们加利福尼亚的诗人们,内地的诗人们战争的诗人们哟!我以我的魔力召唤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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