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道德情操论 - 第七卷论道德哲学的体系_2_4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本卷有四篇)
  第二篇:论已对美德的本质作出的各种说明
  第四章论放荡不羁的体系
  到现在为止,我所阐述的所有那些体系,都认为,不管美德和罪恶可能存在于什么东西之中,在这些品质之间都存在着一种真正的和本质上的区别。在某种感情的合宜和不合宜之间、在仁慈和其它的行为原则之间、在真正的谨慎和目光短浅的愚蠢或鲁莽草率之间。存在着一种真正的和本质上的区别。还有,它们大体上都致力鼓励值得称赞的倾向和劝阻该受责备的倾向。
  或许,上述体系中的某一些确实有几分倾向于打破各种感情之间的平衡,确实有几分倾向于使得人的内心偏重于某些行为原则并使其超过应有的比例。把美德置于合宜性之中的那些古代的道德学说体系,似乎主要在介绍那些高尚的、庄重的和令人尊敬的美德,自我控制和自我克制的美德:坚忍不拔、宽宏大量、不为钱财所左右、轻视痛苦、贫穷、流放和死亡这些肉体上的不幸。行为中最高尚的合宜性就在这些伟大的努力中展示出来。相形之下,这些古代的学说体系则很少强调那些和蔼的、亲切的、温和的美德,以及所有那些宽容仁爱的美德。相反,特别是斯多葛学派的学者常常只是把这些美德看成缺点,认为对一个富有理智的人来说,在自己的心中不应该容纳这些缺点。
  另一方面,看重仁慈的体系,当它以最大的热忱来培育和鼓励所有那些较温和的美德时,似乎完全忽视了心灵中那些更为庄重的和更值得尊重的品质。它甚至不把它们称为美德。它把它们叫做道德能力,并认为它们本应该得到同被恰当地叫做美德的品质一样的尊重和赞赏。如果可能的话,它把所有那些只以自己个人利益为目的的行为原则看成是更坏的东西。它声称,它们本身绝不是具有优良品质的东西,当它们同仁慈这种感情一起发生作用时,它们会削弱后者。它还断言,当谨慎只是用来增进个人利益时,甚至决不能看成是一种美德。
  再者,认为美德只存在于谨慎之中的那个体系,在它以最大的热忱去鼓励慎重、警觉、冷静和明智的克制这些习性时,似乎在相同的程度上贬低了上述温和的和值得尊重的美德,并否定了前者的一切优美之处和后者的一切崇高之处。
  尽管有着这些缺陷,那三个体系中的每一个,其基本倾向都是鼓励人类心中最高尚的和最值得称赞的习性。如果人类普遍地、甚或只有少数自称按照某种道德哲学的规则来生活的人,想要根据任何一种上述体系中的训诫来指导自己的行动的话,那么,这个体系就是对社会有用的。我们可以从每个体系中学到一些既有价值又有特点的东西。如果用训诫和规劝可以激励心灵中的坚忍不拔和宽宏大量的精神,那么,古代强调合宜性的体系似乎就足以做到这一点。或者,如果用同样的方法可以使人心变得富有人性,可以激发我们对同自己相处的那些人的仁慈感情和博爱精神,那么,强调仁慈感情的体系向我们展示的一些情景似乎就能产生这种效果。我们也能从伊壁鸠鲁的体系中知道——虽然它无疑是上述三种体系中最不完美的一种——躬行温和的美德和令人尊敬的美德,是如何有助于增进我们的,甚至是我们今世的利益、舒适、安全和清静。由于伊壁鸠鲁把幸福置于舒适和安定的获得之中,所以,他努力用某种特殊的方法表明,美德不只是最高尚的和最可靠的品质,而且是获得这些无法估价的占有物的唯一手段。美德给我们内心的平静和安定带来的良好效果,是其他一些哲学家着重称赞过的东西。伊壁鸠鲁没有忽视这个问题,他曾经极力强调那种温和的品质对我们外部处境的顺利和安全所产生的影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古代世界各种不同的哲学派别的人们才研究他的著作。西塞罗这个伊壁鸠鲁学说体系的最大敌人,也正是从他那儿引用了最为人所赞赏的论证:只有美德才足以保证你获得幸福。塞内加虽然是一个斯多葛学派(该派是最反对伊壁鸠鲁的学说体系的)的哲学家,但是,他也比任何人更经常地引用这个哲学家的论述。
  然而,还有另外一个似乎要完全抹杀罪恶和美德之间区别的道德学说体系,这个学说体系的倾向因此就十分有害。我指的是孟德维尔博士的学说体系。虽然这位作者的见解几乎在每一方面都是错误的,然而,以一定的方式观察到的人类天性的某些表现,乍看起来似乎有利于他的这些见解。这些表现被孟德维尔博士以虽则粗鲁和朴素然而却是活泼和诙谐的那种辩才加以描述和夸张之后,给他的学说加上了某种真理或可能是真理的外观,这种外观非常容易欺骗那些不老练的人。
  孟德维尔博士把任何根据某种合宜感、根据对于什么是值得表扬和值得称赞的这个问题的某种考虑所做出来的行为,看成是出自对称赞和表彰的爱好,或者出自像他所说的那种爱好虚荣的行为。他说,人更加关心的自然是自己的幸福而不是他人的幸福,他不可能在自己的心中真正地把他人的成功看得比自己更重。他一显示出自己是在这样做,我们就可以确信他是在欺骗我们,也可以确信,他接下去就会同在其它一切时候一样,根据同一种自私自利的动机行事。在他身上的其它一些自私自利的激情中,虚荣心是最强有力的一种,因而他动辄对在他周围的那些人的赞赏感到荣幸和极大的振奋。当他看来是为了同伴的利益而牺牲自己的利益时,他知道,这种行为将大大地满足同伴们的自爱之心,而且,同伴们肯定会通过给予他绝非寻常的称赞来表示他们的满足。在他看来,他预期从这种行为中得到的快乐,将超过他为得到这种快乐而放弃的利益。因此,他的行为实际上正是一种自私自利的行为,恰如在其它任何场合那样,出自某种自私的动机。可是,他感到满意,而且他以这种信念来使自己感到高兴,那就是,自己的这种行为完全是无私的,因为,如果不是这样想的话,在他自己或他人看来,这种行为似乎就不值得提倡。因此,根据他的体系,一切公益精神,所有把公众利益放在个人利益前面的做法,只是一种对人类的欺诈和哄骗,因而,这种被大肆夸耀的人类美德,这种被人们争相仿效的人类美德,只是自尊心和奉承的产物。

  我现在不准备考察,最慷慨大方和富有公益精神的那些行为是否有可能在某种意义上不被看成是来自自爱之心。我认为,这个问题的回答对于确定美德的实质并不具有重大的意义,因为,自爱之心常常会成为具有美德这种品质的行为的动机。我只准备努力说明,那种想做出光荣和崇高行为的欲望,那种想使自己成为尊敬和赞同的合宜对象的欲望,不能恰当地叫做虚荣。甚至那种对于名副其实的声望和名誉的爱好,那种想获得人们对于自己身上真正可贵的品质的尊敬的欲望,也不应该称为虚荣。前一种是对于美德的爱好,是人类天性中最高尚的和最美好的激情。后一种是对真实的荣誉的爱好,这无疑是一种比前者低一级的激情,但它的高尚程度似乎次于前者。渴望自己身上的那些既不配获得任何程度的称赞,本人也并不期待会获得某种程度称赞的品质,能够获得人们的称赞;想用服装和饰物的浮华装饰,或用平时行为中的那种同样轻浮的做作,来表现自己的品质,这样的人,才说得上是犯有虚荣毛病的人。渴望得到某种品质真正应该得到的称赞,但完全知道自己的品质不配得到这种称赞,这样的人,才说得上是犯有虚荣毛病的人。那种经常摆出一副自己根本配不上的那种显赫气派的腹中空空的纨绔子弟;那种经常假装自己具有实际上并不存在的惊险活动的功绩的无聊的说谎者;那种经常把自己打扮成实际上没有权利去染指的某一作品的作者的愚蠢的抄袭者,对这样的人,才能恰当地指责为具有这种激情。据说,这样的人也犯有虚荣毛病:他不满足于那些未明言的尊敬和赞赏的感情;他更喜欢的似乎是人们那种喧闹的表示和喝采,而不是人们无声的尊敬和赞赏的情感;他除了亲耳听到对自己的赞赏之外从不感到满足,他迫不及待地强求硬讨在他周围的人们的一切尊敬的表示;他喜欢头衔、赞美、被人拜访、有人伴随、在公共场合受到带着敬意和关注表情的人们的注意。虚荣这种轻浮的激情完全不同于前面两种激情,前两种是人类最高尚和最伟大的激情,而它却是人类最浅薄和最低级的激情。
  但是,虽然这三种激情——使自己成为荣誉和尊敬的合宜对象的欲望,或使自己成为有资格得到这些荣誉和尊敬的那种人的欲望;凭借真正应该得到这种荣誉和尊敬的感情,去博得这些感情的欲望;至少是想得到称赞的轻浮的欲望——是大不相同的;虽然前两种激情总是为人们所赞成,而后一种激情总是为人们所藐视,然而,它们之间有着某种细微的雷同之处,这种雷同被那个灵活的作者以幽默而又迷人的口才加以夸大后,已使他能够欺骗他的读者。当虚荣心和对于名副其实的荣誉的爱好这两种激情都旨在获得尊敬和赞美时,它们之间有着某种雷同。但是,两者之间存在这样一些区别:前者是一种正义的、合理的和公正的激情,而后者则是一种不义的、荒唐的和可笑的激情。渴望以某种真正值得尊敬的品质获得尊敬的人,只不过是在渴望他当然有资格获得的东西,以及那种不做出某种伤害公理的事情就不能拒绝给他的东西。相反,在任何别的条件下渴望获得尊敬的人,是在要求他没有正当权利去要求的东西。前者很容易得到满足,不太会猜疑或怀疑我们是不是没有给予它足够的尊敬,也并不那么渴望看到我们表示重视的许多外部迹象。相反,后者则从来不会感到满足,它充满着这样一种猜疑和怀疑,即,我们并没有给予他自己所希望的那么多的尊敬,因为他内心有这样一种意识:他所渴望得到的尊敬大于他应该得到的尊敬。对于礼仪的最小疏忽,他认为是一种不能宽恕的当众侮辱,是一种极其轻视的表现。他焦躁而又不耐烦,并且始终在害怕失去我们对他的一切敬意。为此他总是急切地想得到一些新的尊敬的表示,并且只有不断地得到奉承和谄媚,才能保持自己正常的性情。

  在使自己成为应当得到荣誉和尊敬的人的欲望和只是想得到荣誉和尊敬的欲望之间、在对美德的热爱和对真正荣誉的热爱之间,也有某种雷同之处。不仅在它们都旨在真正成为光荣的和高尚的人这个方面彼此相像,甚至还在以下方面彼此相像,即两者对真正荣誉的热爱都类似那种被恰当地叫做虚荣心的品质,即某些涉及他人感情的品质。然而,即使是最宽宏大量的人,即使是因美德本身而渴望具有美德的人,即使是漠不关心世人对自己的实际看法的人,也仍会高兴地想到世人应对他抱有什么看法,高兴地意识到虽然他可能既没有真的得到荣誉也没有真的得到赞赏,但是,他仍然是荣誉和赞赏的合宜对象;并意识到如果人们冷静、公正、切实和恰当地了解他那行为的动机和详情,他们肯定会给予他荣誉和赞赏。虽然他藐视人们实际上对他抱有的看法,但他高度重视人们对他所应当持有的看法。他的行为中最崇高和最高尚的动机是:他可能认为,不管别人对他的品质会抱有什么想法,自己应该具有那些高尚的情感;如果他把自己放到他人的地位上,并且不是考虑他人的看法是什么,而是考虑他人的看法应当是什么的话,他总是会获得有关自己的最高的评价。因此,由于在对美德的热爱中,也多少要考虑他人的观点,虽然不是考虑这种观点是什么而是考虑在理智和合宜性看来这种观点应当是什么,所以,即使在这一方面,对美德的热爱和对真正荣誉的热爱之间也有某些雷同之处。但是,两者之间同时也存在某种非常重大的区别。那个只是根据什么是正确的和适宜去做的这种考虑、根据什么是尊敬和赞赏(虽然他决不会得到这些感情)的合宜对象这种考虑行事的人,总是在根据人类天性所能想象的那种最崇高的和最神圣的动机采取行动。另一方面,一个人如果在要求得到自己应该得到的赞赏的同时,还急切地想获得这种赞赏,虽然他基本上也是一个值得称赞的人,但他的动机中较多地混杂着人类天性中的弱点。他有可能由于人们的无知和不义感到屈辱,他自己的幸福有可能由于对手们的妒忌和公众的愚蠢而遭到破坏。相反,另外一种人的幸福却相当有保障,不受命运的摆布,不受同他相处的那些人的古怪想法的影响。在他看来,因为人们无知而有可能落到他身上来的那些轻视和仇恨,并不适合于他,他一点也不为此感到屈辱。人们是根据有关他的品质和行为的一种错误观念来轻视和仇恨他的。如果他们更好地了解了他,他们就会尊敬和热爱他。确切地说,他们所仇恨和轻视的不是他,而是另一个被他们误认为是他的人。他们在化装舞会上遇到装扮成我们敌人的那个友人,如果我们因为他的乔装打扮而真的对他发泄愤恨之情,他所感到的是高兴而不是屈辱。这就是一个真正宽宏大量的人在受到不正确的责备时产生的一种感情。然而,人类天性很少达到这种坚定的地步。虽然除了意志最薄弱的和最卑劣的人之外,人类之中没有什么人会对虚假的荣誉感到很高兴,但与此相矛盾而叫人感到奇怪的是,虚假的屈辱却常常会使那些表面看来是最坚定和最有主见的人感到屈辱。
  孟德维尔博士并不满足于把虚荣心这种肤浅的动机说成是所有那些被公认为具有美德的行为的根源。他尽力从其它许多方面指出人类美德的不完善。他声称,在一切场合,美德总是没有达到它自称达到的那种完全无私的地步,并且,不是征服了我们的激情,通常只不过是暗中纵容了我们的激情。无论什么地方我们对于快乐的节制没有达到那种极端苦行那样的节制程度,他就把它看成是严重的奢侈和婬荡。在他看来,每件东西都豪华到超出了人类天性认为绝对必需的正常程度,所以,即使在一件干净衬衫或一座合宜的住宅的使用中,也有罪恶。他认为,在最为合法的结合之中,对于性交这种欲望的纵容,也是以最有害的方式来满足这种激情,因而同样也是婬荡。他还嘲笑那种很容易做到的自我克制和贞洁。像在其它许多场合一样,他那巧妙的似是而非的推理,在这里也是被模棱两可的语言掩盖着的。有些人类激情,除了表示令人不快的或令人作呕的程度的那些名称之外,没有别的什么名称。旁观者更容易在这种程度上而不是在别的什么程度上注意到那些激情。如果这些激情震动了旁观者自己的感情,如果它们使他产生某种反感和不舒服,他就必然身不由己地注意到它们,因此也必然会给它们一个名称。如果它们符合他那心情的自然状态,他就容易完全忽略它们,或者根本不给它们以名称,或者,如果给了它们什么名称的话,由于它们处在这样一种受到限制和约束的情况中,所以,这些名称与其说是表示它们还能被允许存在的程度,不如说是表示这种激情的征服和抑制。于是,关于喜欢快乐和喜欢性交的普通名称,标志着这些激情的邪恶和令人作呕的程度。另一方面,自我克制和贞节这两个词似乎表示的,与其说是这些激情还能被允许存在的程度,不如说是它们受到的抑制和征服。所以,当他能显示出这些激情还在若干程度上存在时,他就认为自己已经完全否定了那些自我克制和贞节的美德的真实性,已经完全揭示出这些美德仅仅是对人类的疏忽和天真的欺骗。然而,对于美德试图抑制的那些激情的对象来说,这些美德并不要求它们处于完全麻木不仁的状态。美德只是旨在限制这些激情的狂热性,使其保持在不伤害个人,既不扰乱也不冒犯社会的范围内。

  把每种激情,不管其程度如何以及作用对象是什么,统统说成是邪恶的,这是孟德维尔那本书的大谬所在。他就这样把每样东西都说成是虚荣心,即关系到他人的情感是什么或者他人的情感应当是什么的那种虚荣心;依靠这种诡辩,他作出了自己最喜爱的结论:个人劣行即公共利益。如果对于富丽豪华的喜欢,对于优雅的艺术和人类生活中一切先进东西的爱好,对于衣服、家具或设施中一切令人感到愉快的东西的爱好,对建筑物、雕塑、图画和音乐的爱好,都被说成是奢侈、婬荡和出风头,甚至对情况许可他们无所不便地纵容上述激情的那些人来说也是如此,那么,这种奢侈、婬荡和出风头必然是对公众有利的。因为,如果没有这些品质——他认为可以适当地给这些品质套上这种可耻的名称——优雅的艺术就决不会得到鼓励,并必然因为没有用处可派而枯萎凋零。在他的时代之前流行的、认为美德是人们全部激情的彻底根绝和消除这样一些流传于民间的制欲学说,是这种放荡不羁的体系的真正基础。孟德维尔博士很容易地论证了:第一,实际上人们从未完全征服自己的激情;第二,如果人们普遍地做到了这一点,那么,这对社会是有害的,因为这将葬送一切产业和商业,并且在某种意义上会葬送人类生活中的一切行业。通过这两个命题中的第一个,他似乎证明了真正的美德并不存在,而且也证明了,自以为是美德的东西,只是一种对于人类的欺诈和哄骗;通过第二个命题,他似乎证明了,个人劣行即公共利益,因为,如果没有这种个人劣行,就没有一个社会能够繁荣或兴旺。
  这就是孟德维尔博士的体系。它一度在世界上引起很大的反响。虽然同没有这种体系时相比,它或许并未引起更多的罪恶,但是,它起码唆使那种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产生的罪恶,表现得更加厚颜无耻,并且抱着过去闻所未闻的肆无忌惮的态度公开承认它那动机的腐坏。
  但是,无论这个体系显得如何有害,如果它不在某些方面接近真理,它就决不能欺骗那么多的人,也决不会在信奉更好的体系的人们中间引起那么普遍的惊慌。某个自然哲学体系,表面看来也许非常有理,可以在好长一段时期为世人所普遍接受,但实际上却没有什么基础,同真理也毫无相似之处。笛卡儿旋风就被一个富有智慧的民族在总共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内看成是天体演化的一个最成功的说明。但是,有人已证明——这种证明为一切人所信服——有关那些奇妙结果的这些虚假的原因,不仅实际上不存在,而且根本不可能有,如果它们存在的话,也不可能产生这种归结于它们的结果。但是对道德哲学体系来说却不是这样。一个声称要解释人类道德情感起源的作者,不可能如此严重地欺骗我们,也不可能如此严重地背离真理以致毫无相似之处。当一个旅行者叙述某一遥远国度的情况时,他可能利用我们轻信别人的心理,把毫无根据的、极其荒唐的虚构说成是非常可靠的事实。但是,当一个人自称要告诉我们邻居那儿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们正是在我们居住的这一教区发生的一些事情时,虽然我们住在这里,如果我们过于粗心而不用自己的眼睛去察看一下事情的真相,他就可能从许多方面欺骗我们,然而,他的最大谎言必须同真情有些相像,甚至其中必须有相当多的事实。一个研究自然哲学的作者——他声称要指出宇宙间许多重大现象的起因——声称要对一个相隔很远的国家里所发生的一些事情作出说明,对于这些问题,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告诉我们一些事,而且只要他的叙述保持在似乎有可能这个界限之内,他就必然会赢得我们的信任。但是,当他打算解释我们感情和欲望产生的原因,我们赞同和不赞同的情感产生的原因时,他自称不仅要说明我们居住的这个教区中的事情,而且要说明我们自己内部的各种事情。虽然我们在这里也像把一切托付给某个欺骗他们的佣人的那些懒惰的主人一样,很可能受骗,然而,我们不可能忽略任何同事实完全不沾边的说明。一些文章起码必须是有充分根据的,甚至那些夸张过度的文章也必须以某些事实为依据。否则,欺骗会被识破,甚至会被我们粗枝大叶的察看所识破。在最无判断力和最无经验的读者看来,一个作者,如果想把某种本性作为任何天然情感产生的原因,而这种本性既同这个原因没有任何联系,也不同有这种联系的别的本性相类似,那么,他就像是一个荒唐和可笑的人。
或许您还会喜欢:
人类群星闪耀时
作者:佚名
章节:17 人气:0
摘要:作品简介StefanZweig斯蒂芬·茨威格茨威格于1881年出生在奥地利维也纳一个富裕的犹太工厂主家庭,青年时代曾在维也纳和柏林攻读哲学和文学,获得博士学位。从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起,茨威格便“以德语创作赢得了不让于英、法语作品的广泛声誉”。 [点击阅读]
人鱼
作者:佚名
章节:8 人气:0
摘要:眼前是突兀林立的岩石群。多摩河上游的这片布满岩石的区域,地势险峻,令垂钓者望而却步。几年前,曾发现一女子被人推下悬崖赤裸裸地嵌陷在岩石缝中。岩石区怪石嶙峋、地势凶险,当初,调查现场的警官也是费尽周折才踏进这片岩石区域的。一个少女划破清澈的溪流浮出水面。十四五岁的样子,赤身倮体,一丝不挂。望着眼前的情景,垂钓者的两颊不由得痉挛起来。直到方才为止,在不断敲打、吞噬着岩石的激流中还不曾出现过任何物体。 [点击阅读]
今天我不愿面对自己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0
摘要:第一章我被传讯了。周四上午十点整。我总是经常被传讯:周二上午十点整,周六上午十点整,周三或者周一。几年就像一周似的,我感到惊讶的是,夏末一过,冬天又即将来临了。在去有轨电车的路上,结着白色浆果的灌木丛又从篱笆上垂挂下来了。像下面被缝上的珠光纽扣,也许一直长到地里,或者就像小馒头。对转动鸟嘴的白色鸟头来说,这些浆果太小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到白色鸟头。想得人直犯晕。 [点击阅读]
从地球到月球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0
摘要:在南北战争时期,美国马里兰州中部的巴尔的摩城成立了一个很有势力的新俱乐部。我们知道,当时在这些以造船、经商和机械制造为业的人们中间,军事才能是怎样蓬勃地发展起来的。许多普普通通的商人,也没有受到西点军校的训练,就跨出他们的柜台,摇身一变,当上了尉官、校官,甚至将军,过了不久,他们在“作战技术”上就和旧大陆的那些同行不相上下,同时也和他们一样,仗着大量的炮弹、金钱和生命,打了几次胜仗。 [点击阅读]
他们来到巴格达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0
摘要:一克罗斯毕上尉从银行里走出来,好象刚刚兑换完支票,发现自己存折上的钱比估计的还要多一些,因此满面春风,喜气溢于形色。克罗斯毕上尉看上去很自鸣得意,他就是这样一种人。他五短身材,粗壮结实,脸色红润,蓄着很短的带军人风度的小胡子,走起路来有点摇晃,衣着稍许有点惹人注目。他爱听有趣的故事,人们都很喜欢他。他愉快乐观,普普通通,待人和善,尚未结婚,没有什么超凡拔群之处。在东方,象克罗斯毕这样的人很多。 [点击阅读]
他杀的疑惑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最早发现山桥启太郎死去的,是山桥的夫人佐代子。那天,山桥从早晨起就失去了踪影。其实,说“从早晨起”还不正确。山桥离开自己家的时候,是前一天晚上9点以后。他从公司下班回家,吃了晚饭以后,说有一些东西要写,便去了附近当作工作室的公寓里。山桥在学生时代起就喜欢写诗歌和小说,还亲自主恃着一份《同人》杂志,屡次在文艺类杂志的有奖征稿中人眩对他来说,写作几乎已经超越了纯兴趣的阶段。 [点击阅读]
以眨眼干杯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0
摘要:她有个大目的1以深蓝色的蓝宝石为中心,围绕镶嵌着一圈小小的钻石。把这些宝石连接到一起的,是灿灿发光的黄金。卖点在于其非凡的品质。项链、挂坠、耳环、再加上一对手镯,共计七千四百三十万日元。旁边是一条用红宝石、钻石和水晶组合而成的项链,二千八百万日元。耳环,一千万日元--双层玻璃的背后,仿佛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颗小小的石头,其价格甚至要超过一个大活人。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它们是那样地耀眼夺目。 [点击阅读]
伊利亚特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0
摘要:《荷马史诗》是希腊最早的一部史诗,包括《伊里亚特》和《奥德赛》两部分,相传是由盲诗人荷马所作,实际上它产生于民间口头文学。伊里亚特(ΙΛΙΑΣ,Ilias,Iliad,又译《伊利昂记》,今译《伊利亚特》。)是古希腊盲诗人荷马(Homer,800BC-600BC)的叙事诗史诗。是重要的古希腊文学作品,也是整个西方的经典之一。 [点击阅读]
伊豆的舞女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0
摘要:道路变得曲曲折折的,眼看着就要到天城山的山顶了,正在这么想的时候,阵雨已经把从密的杉树林笼罩成白花花的一片,以惊人的速度从山脚下向我追来.那年我二十岁,头戴高等学校的学生帽,身穿藏青色碎白花纹的上衣,围着裙子,肩上挂着书包.我独自旅行到伊豆来,已经是第四天了.在修善寺温泉住了一夜,在汤岛温泉住了两夜,然后穿着高齿的木屐登上了天城山. [点击阅读]
伊迪丝华顿短篇小说
作者:佚名
章节:4 人气:0
摘要:作者:伊迪丝·华顿脱剑鸣译在我还是个小女孩,又回到纽约时,这座古老的都市对我最重要的莫过于我父亲的书屋。这时候。我才第一次能够如饥似渴地读起书来。一旦走出家门,走上那些简陋单调的街道,看不到一处像样的建筑或一座雄伟的教堂或华丽的宫殿,甚至看不到任何足以让人联想到历史的东西,这样的纽约能给一位熟视了无数美丽绝伦的建筑、无数地位显赫的古迹的孩子提供些什么景观呢?在我孩提时代的记忆当中,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