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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 - 第640—6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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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40哄人,云家晚了一步
  凤轻尘因为知道,凤将军和凤夫人的死因而震怒,他不能和这样的凤轻尘计较,可失去理智的凤轻尘,实在很难沟通,刁蛮的让人头痛。
  九皇叔再次叹了口气,无奈的劝说道:“轻尘,你别这个样子,这样都不像你了,你炸死了皇上和皇后又如何,你父母也无法复活,你也会被牵连,这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们不能做,你想要报仇不应该用这种办法。”
  好吧,他承认凤轻尘说得没有错,凤轻尘现在还算冷静,要是她不顾一切的动用炸药,把皇上和皇后都炸死了,那才叫麻烦。
  那个时候,东陵一定会大乱,其他三国也会趁机发兵,到时候倒霉就是东陵的百姓,还有凤轻尘自己。
  九皇叔的痛心,九皇叔的失望,凤轻尘了都看在眼里,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一看到九皇叔,就忍不住口出恶言。
  她也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没有资格任性,却自以为自己有人宠着,可以无所顾忌,可以恣意妄为。
  凤轻尘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对,就算九皇叔再喜欢她,再宠她,也不可能一直包容她的任性和不讲理。
  “呼……九皇叔,你说得没错,炸死了皇上和皇后又如何,我爹娘也无法复活。”就算她把全天下人都炸死了,她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父爱和母爱。
  她凤轻尘,命中注定就没有父母缘,在这一点上,她就是想不认命都不行。
  “你能想明白这一点最好,轻尘,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这事急不来,你千万不要冲动,总之,本王向保证,定不会让凤将军和凤夫人白死。”
  九皇叔见凤轻尘的表情缓和了下来,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上前,试探地碰了碰凤轻尘的衣摆,发现凤轻尘没有拒绝,脸上一喜,大着胆子将凤轻尘拉入怀里。
  凤轻尘的挣扎了下,没有挣开,便不再动作,依靠在九皇叔的肩膀上,任九皇叔的大手在她的背上轻抚。
  “轻尘,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你要不痛快,你就骂,打我,千万,千万不要伤害自己,你这个样子让我很担心,你知道现在并不自由。轻尘,别让我担心……”
  他现在被皇上盯得死死的,要出来一次也不容易,如果凤轻尘不能冷静下来,他在大牢里肯定无法安心,到时候他要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只会便宜了皇上。
  其实,被人这样宠着感觉很好,伤心的时候,有一个人可以依靠,真得很幸福,在九皇叔面前,她不用坚强,不用勇敢,她只要做最真实的凤轻尘。
  凤轻尘握拳,在九皇叔心口轻轻地捶了一下:“骂你,骂你有什么用,骂你我爹娘也不会活过来,骂你也改变不了你哥哥和嫂子害死我爹娘的事实。
  东陵九,我告诉你,我很讨厌你,你为什么要姓东陵,为什么你要和那个混蛋是兄弟,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说到最后,凤轻尘便是轻轻的打,而是重重地捶打九皇叔,咚咚咚……凤轻尘根本不控制力道,每一拳都打得极重,脚也时不时往九皇叔身上踹。
  既然九皇叔说随她打骂,她不趁这个机会打个够本,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再说,打九皇叔一顿,已经算轻的了。
  嘶……
  九皇叔那叫一个痛呀,照凤轻尘这样打下去,他明天起床,估计全身都会酸痛,可偏偏话是他自己说出口的,他也不能劝阻凤轻尘,只能任凤轻尘发泄。
  等到凤轻尘打累了,停下手了,九皇叔才松了口气,也不去管自己身上的伤,只将凤轻尘抱紧:“轻尘,我知道你愤怒、你伤心、你难过,可这些都是没用的情绪,你再伤心难过也改变不了事实。现在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们好好谈一谈这件事好不好?”
  “嗯。”凤轻尘应了一声,往九皇叔怀里挤了挤,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把眼泪、鼻涕全部糊在他的衣服上。
  叫你姓东陵,叫你哥哥嫂子害死我父母,叫你冷静,叫你高傲,叫你……逃狱。
  凤轻尘每蹭一次,就给九皇叔加一条罪名,至于九皇叔抱着她说了什么,她表示完全没有听清。
  朝九皇叔又打又骂的发泄了一通,凤轻尘已经冷静了下来。
  诚如九皇叔所说,她再伤心也改变不了事实,与其伤心难过,不如筹划如何报复。
  炸死皇上和皇后是最不理智的行为,杀了他们,东陵会大乱不说,她也会成为整个东陵的敌人,东陵下一任皇帝,就是举全国之力,也要杀了她为皇上和皇后报仇。
  好吧,当敌人是一国之君和一国之母时,她能做的就是暗中谋划,急不来。
  九皇叔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劝说的话,打破了他一次性说话最多的记录,可说着说着,九皇叔发现……
  凤轻尘走神了。
  九皇叔怒了,他发现凤轻尘今天晚上,就是来挑战他忍耐极限的:“凤轻尘,你有没有听到本王的话?”
  凤轻尘敢说没有,他立马把人抱起来打一顿。
  “有。”凤轻尘一个机灵,连忙回答。
  “是吗?那你告诉本王,本王刚刚和你说了什么?”从凤轻尘这声音,九皇叔就明白,凤轻尘冷静了下来。
  很好,可以算账了!
  说了什么?
  凤轻尘脑子一堆问号,她根本没有在听,哪里知道九皇叔说了什么,可这个时候要说她真走神了没听到,九皇叔估计会发飙。
  凤轻尘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想着她要说什么才能逃过九皇叔的追问,突然……灵光一闪,她想到了。
  “咳咳,九皇叔,你知道前几天云家向我提亲的事吗?”这事,她就算不说,九皇叔早晚也会知道,云家的动作不小。
  万分恭喜,凤轻尘这话题转移的太成功了,九皇叔果然不再计较凤轻尘失神的事,而是加重抱住凤轻尘的力道,语带威胁的问道:“云家?怎么,你想要嫁入云家?”
  没想到,云家人的眼光这么好,居然能看到凤轻尘身上的好,不顾凤轻尘的名声前来线下聘,只可惜云家晚了一步,凤轻尘是他的……
  641 答应,把云家踏为平地
  明珠蒙尘,能慧眼识珠的并不是他一个人,九皇叔没想到,这天下还有人和他的眼光一样好,看到了凤轻尘这颗蒙尘的明珠。
  云家能不顾外界对凤轻尘的评价,执意求娶名声尽毁的凤轻尘,不得不说,云家的当家眼睛很毒。
  九皇叔此时很庆幸,他下手早,不然……依凤轻尘追求平淡生活的决心,说不定她真考虑嫁入云家,毕竟云家给出来的是,凤轻尘一直想要的正妻之位,而且还是云家当家主母的位置。
  这无疑,是对凤轻尘清白的最有利证明,只要她嫁入云家,在云家的庇护下,她这一生都不会再受流言侵扰,她这一生都会平安顺遂,依凤轻尘的手段,要在后院生存完全不成问题。
  可……明知这样的生活,对一个女子来说是最好的归宿,九皇叔依旧不允许。
  凤轻尘的幸福,只有他能给,别人给得都不行,再好他也不允许凤轻尘要。
  “凤轻尘,你想嫁入云家?”九皇叔紧紧地抱着凤轻尘,目光如炬,见凤轻尘半天不答,再次问道。
  他怕,怕凤轻尘后悔,后悔这么没名没份的跟着他……
  嫁入云家?当然不想了,她不回答就是觉得九皇叔这个问题很白痴,根本没有回答的价值。她要想嫁人,当初就不会任九皇叔爬上她的床。
  只不过,见九皇叔这么认真紧张,一再追问,她当然不会老实的回答,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要让九皇叔紧张一下。
  凤轻尘仰着头,一脸认真的道:“云家很不错,云家如此有诚意,不顾我的名声来求聚,我想做云家的当家之母应该不会太难。”
  “你想做云家的当家主母?”九皇叔提高音量,加快语速。
  “我不配吗?”凤轻尘笑着反问,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九皇叔敢说不配,她立马把九皇叔踹出去,九皇叔要说配,那她还要回答什么。
  可惜,九皇叔并不是笨蛋,他怎么听不出凤轻尘话中的意思,九皇叔冷笑一声,威胁道:“凤轻尘,你想做云家当家主母?我告诉你,你那做梦,本王不会允许。你敢答应云家的求亲,本王就敢发兵云城,把云家踏为平地,本王到要看看,到时候你嫁谁去。”
  看凤轻尘一脸平淡,九皇叔又补了一句:“凤轻尘,别以为本王只是说说而已,本王说得出就做得道,不信你试试,你敢答应云家的求亲,本就就敢毁了云家,让云家恨你一辈子。”
  如果说前一句只是威胁的话,那这一句就是杀,九皇叔再次加重手上的力道,好像要将凤轻尘揉碎一般。
  凤轻尘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九皇叔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和狠厉,让她有一刹那的心慌,她没想到她随意的一句话,居然能让九皇叔如此愤怒,甚至有为她发兵的云城的冲动。
  她凤轻尘何德何能,当得起这个男人如此的厚爱,当得起红颜祸水之名。
  凤轻尘不敢呼痛,不敢挣扎,不仅如此,她还用力反抱住九皇叔,万分肯定的道:“不会的,我不会嫁给任何人,我不会答应云家的求亲,云家再好、云家的当家主母再威风,也与我无关,我凤轻尘不要,不要……”
  凤轻尘真怕九皇叔发兵云城,真得怕这个男人,为她血洗云家,她相信九皇叔做的到,可她不想这样,她不想做那祸国红颜。
  九皇叔真要发兵云城,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部白费了,东陵就再也没有九皇叔立足之地,他将会成为乱臣贼子。
  要知道,九皇叔只是一个没有封地亲王,九皇叔手上是没有兵权的,他要发兵云城,就是谋反,这是将把柄交送了皇上手里。
  绝不能,她绝不能让九皇叔这样做。
  凤轻尘紧紧地抱着九皇叔,无声告诉九皇叔,此生,除了他,凤轻尘谁也不要,再好的家世,她凤轻尘也不要,她凤轻尘只要东陵九。
  这还差不多!
  九皇叔松了口气,只要凤轻尘不愿意嫁,他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云潇还不足为惧,九皇叔稍稍松开凤轻尘,让她能够喘气,他可舍不得把凤轻尘给勒死了。
  要再找一个,像凤轻尘这样的女人,几乎不可能!
  他之前听说云家向凤轻尘提亲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不认为凤轻尘会嫁给云潇,如果凤轻尘愿意嫁给云潇,当初就不会拒绝王锦凌。
  想比云潇,九皇叔觉得王锦凌才是最大的威胁,凤轻尘对王锦凌没有任何防备,甚至男女之防也没有。
  为了杜绝此类事情再发生,九皇叔觉得他有必要告诉凤轻尘,他的底线,九皇叔把凤轻尘的身子扳正,与自己面对面,四目相对。
  九皇叔一脸严肃的道:“凤轻尘,你给本王听着,这辈子除了本王,你谁也别想嫁,你要敢答应别人的提亲,本王就敢把对方杀人,看你怎么嫁。”
  “要这么狠吗?”凤轻尘听得全身发寒,怎么感觉她就一个克夫命?
  “狠吗?本王要是狠的话,就会把所有打你主意的人全杀人,王锦凌是第一个。”九皇叔眯着眼,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如同盯上了猎物的猛兽,凤轻尘甚至看到他眼中的绿光。
  “王锦凌是朋友,只是朋友,你别乱来呀。”凤轻尘真得吓到了,明明是九皇叔来安慰她,为什么说着说着,就变成了九皇叔威胁她。
  这是哪里出了错?
  “只是朋友吗?只是朋友的话,你需要这么紧张他,这么担心他?”九皇叔冷笑,烛火被风吹得忽明忽暗,衬得九皇叔的表情,也是一半阴郁一半冰冷,如同恶魔一般。
  凤轻尘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自己这话题转移得太笨了,绕来绕去,最终还是把自己给绕死了,她真是个白痴,怎么就不会选一个安全的话题。
  “怎么?说不出理由了?”九皇叔见凤轻尘不回答,满腔的怒火又跑了出来,他之前不说,是因为他不屑,他的骄傲不允许,可现在他在宗人府大牢,许多事情都无法顾忌到,他有必要把话说明白一点,免得这个女人给他装糊涂。
  他可没有忘记太鲁阁大峡谷发生的事情,他相信王锦凌也不会忘记,不然王锦凌不会如此迅速、狠厉的对王家长老出手,不惜动摇王家的根本,也要掌控王家的大权。
  “这需要什么理由,我和锦凌之间本就是清清白白的,我们只是朋友,也只可能是朋友。”虽说和王锦凌认识的时间不算长,可对她来说,王锦凌就像是她多年的老友一般,彼此默契、熟悉,她怎么也可不能对自己的老友下手。
  太熟了,她下不了手。
  要下手,她早下手了,哪里会给九皇叔机会,她可没有忘记,当初九皇叔有多恶劣,把她当猴子耍。
  “你把他当朋友,他未必。”九皇叔当然相信凤轻尘,他不相信的是王锦凌,不过他亦明白,王锦凌的事情,是没有办法与凤轻尘沟通,凤轻尘是死脑筋。
  “你多心了,锦凌不是那样的人。”凤轻尘出口就替王锦凌辩解。
  “哼……”九皇叔冷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看着凤轻劝学寺,不再多说,说了凤轻尘也不会相信。
  凤轻尘认为王锦凌说过,他们是知己好友,便一辈子都是知己好友,不会改为。
  凤轻尘根本不知男人的本性,所谓的知己好友,不过是接近对方的一个手段罢了,王锦凌很明白,他要是不答应,他和凤轻尘连朋友都没得做。
  凤轻尘这个人该干脆的时候,还是很干脆的,只不过于感情上少一根筋,认定就是认定了,死也不悔改。
  一如凤轻尘当初认定他一般,无论他多么恶劣地对她,无论他多么漠视她,她都能傻傻地往前冲。
  在凤轻尘心中,每一个人都有对应的位置,亲人、爱人、知交好友、好友,她认定了,轻易不会改变。
  九皇叔不知道凤轻尘这种爱恨过于分明的个性是好还是不好。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抬头看着凤轻尘泪痕犹在,却已明媚的小脸,九皇叔心情大好。
  雨过天便晴,凤轻尘能从悲伤和愤怒中走出来,也不枉他特意从大牢里闯出来,凤轻尘冷静了,他们应该好好谈一谈,当年发生的事情。
  凤夫人的事他没有什么好说的,作为皇后为了掩饰自己的失德,杀死一个将军夫人,并不算大事,只不过皇后做得不干净,让人露了出来。
  只能说皇后倒霉,惹上凤轻尘这个煞星,换作一般人,知道了也只能认了,为天家而死是荣幸。
  至于,凤将军的死,他希望凤轻尘能看明白,这件事并不简单,表面上看来是他皇兄沉迷美色,延误了军情,可真相真有这么简单吗?
  九皇叔不信!
  那个美人出现得太是时候了,他皇兄并不是一个沉迷美色的荒诞帝王。还有山东卢家,好像凤将军死后,他们一家就立马就从东陵官场消失了……
  他不是为自己的皇兄辩解,他只是不希望凤轻尘,找错仇人!
  642 洁癖,暗卫很忙很苦逼
  九皇叔不是凤轻尘,他不会因凤将军和凤夫人的死因,失了该有的理智和冷静,做出不明智的判断。
  一张薄薄的纸,凤轻尘只能看到三成,他却能看到七成以上,他不允许自己的判断,被感情影响。
  再说,这种事也只有当局者才会迷,他只会为凤轻尘担心,为凤将军和凤夫人的死惋惜,再多……
  请恕他心冷。
  他自己爹娘死了,他都不知道有什么好悲的,这世间谁人能不死,死了便死了,再伤心悲愤,也不能让人活过来。
  九皇叔连夜赶来,就是怕凤轻尘感觉用事、鲁莽行事,着了别人道,皇宫里出来的孩子,每一个人的心思都是七绕八绕的,看着对你好,实则就在里面埋了一把刀。
  不是他不相信凤轻尘,而是这个时候的凤轻尘最脆弱,也最好利用,见凤轻尘冷静下来,九皇叔核算一下时间,便开口道:“凤轻尘,我们合计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今夜哄凤轻尘的话,已超出了他的极限,他是再也说不出这种拈酸吃醋的话了,他脸皮薄。
  九皇叔解开身上的披风,准备坐下来和凤轻尘好好谈一谈,正事要紧了,他现在出来一趟不容易,不能浪费时间。
  可谁来告诉他,他的衣服是怎么一回事?
  “凤轻尘,你可以解释一下吗?”九皇叔看着自己胸前那一片污渍,俊脸无法控制的扭曲了起来。
  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身。
  好脏!
  九皇叔感觉自己的头发在发麻。
  他真得很厌恶这种感觉,很脏,很脏!
  九皇叔僵在当场,看着自己胸前,一脸嫌恶……
  凤轻尘一副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样五,一脸心虚,连连后退,不多时,屋内传来一道尖叫声。
  暗卫掏了掏耳朵,继续猫着。
  ……
  凤轻尘不是笨蛋,九皇叔把怀疑和发现和凤轻尘一一说明后,凤轻尘就明白了,当下表明会乖乖听话,绝不乱动,更不会傻傻地去找皇帝夫妇报仇。
  待天晴,她会挑个风水宝地,选个好日子,把她父母安葬,然后……去玄霄宫,她也想知道,她母亲到底是什么人,据说她了母亲当初也是“贱民”。
  知道凤轻尘都打算好了,九皇叔也不再多言,不过离去前,丢下了一句话:“那些炸药,本王已让人取走了,你不用再操心了。”
  这种危险的武器,还是留在自己手上好一点,万一凤轻尘抽风,去炸皇宫可就不好了。

  凤轻尘的就是他的,九皇叔取得心安理得。
  怎么可以这样!
  凤轻尘一脸不愤,可不等她开口,九皇叔就一个冷眼扫了过来。
  恃宠而骄要不得,凤轻尘不会以为,他没脾气了吧!
  呃……
  凤轻尘果真不敢再说,默默地站在原地,目送九皇叔离去,看着九皇叔的身影,消失在雪地里,久久不动……
  这个男人,为她做到了极致,她要再不知足,就真得太贪心了。
  凤轻尘轻轻地擦掉脸上的泪。
  爹,你看到没有,你没来得及替我挑一个天下最好的男人,我自己找到了。他不一定是天下最好的男人,但一定是最适合我凤轻尘的男人!
  凤轻尘关上书房的门,往回走,将那几发黄纸给烧掉了。
  九皇叔说得没有错,真相,不是几张纸可写出来的,有些东西自己心里明白就行,这纸不用再留下来,留下来也是一个祸害。
  了了一装心事,又因九皇叔的到来,凤轻尘心中的压抑与愤世的情绪,消散了不少,来到灵堂,对着凤父凤母的尸体,默默地发呆,好半晌才说了一句:“爹,你用命保卫这个国家,保卫这个国家的百姓,你肯定不希望我为了给你报仇,毁了这个国家,让这个国家的百姓流离失所。
  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们白白枉死,当年欠你们的人,我一定会替你们讨回来,这是为人女儿的我,唯一能替你们做的事情。”
  说完这话,凤轻尘便往自己的房间走。
  明天,又是展新的一天,而这一次凤轻尘心中的阴郁也真正的消散了。
  ……
  九皇叔一出凤府,就看到暗卫捧了一件干净的外衣,在门口等他,九皇叔点了点头,换上干净的衣服。
  暗卫心中窃喜,总算做了一件让主子高兴的事情,这下主子不会把他们拉回去重新训练吧。
  可不想,九皇叔下一句话,让暗卫有一种瞬间跌入地狱的感觉。
  “不顾主子的安危,擅自离开,训练加两倍;知情不报,不懂为主子为分忧,再加两倍,自己回去领罚。”
  丢下这一句,九皇叔便消失在雪地里,朝宗人府大牢赶去,没有意外,那里还一场大仗在等他……
  暗卫默默地站原地,目送九皇叔离去,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身上,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做凤姑娘的暗卫真心苦呀!
  守着不走,那叫不为主子分忧;离开,那又是不顾主子的安危。
  呜呜呜,他们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如果可以,暗卫真想抓着九皇叔的胳膊拼命的摇:“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们要怎么做你才满意。”
  其他几个暗卫,见他们的头半天没有回来,颇为担心,交换了一个眼神,留下两人继续保护凤轻尘,另两人寻人去了。
  没走多远,就看到快成雪人的头,两人心中一骇,暗道头这是遇到什么高手了,把他们头打死了,还能让他们头不倒。
  可……当两人离“雪人”还有十步远时,雪人动了。
  啪啦啪啦……雪人甩掉身上的雪花,转身,用冰冷的眸子,看着来找他的两个暗卫,不顾对方眼中的惊恐,冷冷的下令道:“不顾主子的安危,擅离职守,训练翻倍!”
  什么?
  两个暗卫眼一翻,险些晕倒过去。
  他们终于明白,他们的头,为嘛会变成雪人了。
  这是马屁拍在马腿上了,而他们……
  很不幸,没有学乖。
  两暗卫站在原地,连雪花沾了一身都不知。
  凤姑娘的暗卫不好当呀!
  然后,很多年后,这一批暗卫,看着那些个新人,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做小公主的暗卫对你们来说,是人生最大的幸运!亦是最大的不幸!
  当然,后半句话他们是不会说的……
  暗卫这种活,做得好了那就是主子的心腹,做不好那就得回炉重造。
  先不说暗卫有多么苦逼,九皇叔冒着寒霜而来,被凤轻尘拳打脚踢一阵后,又顶着寒风而去,刚踏入宗人府大牢,就发现气氛不对。
  九皇叔不以为意,唇角微微一动,动作依旧,从容的朝大牢里走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是回家呢……
  643 常话,九皇叔的借刀杀人计
  宗会府大牢里,一身明黄朝服的皇帝陛下,正坐在九皇叔平常做的位置,看九皇叔平时看的书,喝九皇叔天天喝的茶,一派悠闲。
  九皇叔则不疾不徐的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皇上也不惊讶,自顾自的往里走,除了换了一个人坐在牢里,宗人府大牢并没有什么不同,皇上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静悄悄的和平日九皇叔呆在这里一样。
  这种奇景也只有在宗人府大牢能见到,皇上不像皇上,犯人不像犯人的。皇上坐在大牢里,犯人从牢外走进来。
  “皇兄!”九皇叔不骄不躁,亦没有半分不安,静静地站在皇上面前,丝毫没有越狱,被人抓包后的尴尬。
  和九皇叔这份淡定从容相比,凤轻尘那点子完全不够看,看看人家多淡定呀。
  “回来了。”皇上举起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眼神柔和,那动作,那语气,怎么看怎么像和气的长辈,没有半丝火气,可……
  两人都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皇上要真没有火气,就不会在大雪天的出宫,在宗人府大牢,一等就是一个晚上。
  皇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九皇叔平静的站在那里,既不回话亦不低头,平静地与皇上对视,完全没有面对皇上,该有的尊敬与前辈。
  皇上也不生气,九皇叔要真惶恐跪在他面前,他才要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假的,皇上指了指了对面的位置:“坐!”
  九皇叔也不客气,一撩衣袍就坐了下来,拿起茶壶,也不要皇上说,自己就给倒上一杯喝了起来。
  他连夜奔波,在凤轻尘那里连口热茶都没有喝上,可见凤轻尘真的不懂待客之道。
  九皇叔的确渴了,可他喝茶的动作却优雅至极,慢条斯理的轻啜着,丝毫不认为让皇上等他有什么错。
  皇上也不心急,待九皇叔将茶喝完,才道:“九弟,你还欠朕一个解释。”
  是的,一个解释,一个连夜逃出大牢的解释,一个让他出宫的解释,一个能让他不治九皇叔罪的解释。
  皇上相信,九皇叔胆敢走,就有足够的理由,所以他并没有带人前来,而是孤身在这里等九皇叔。
  兄弟二人斗了这么多年,这一点还是知道的。
  “那几个还活着。”九皇叔放下茶杯,很给面子的道。
  这话中的意思就是说:你派来的人,我没有杀,我要杀了,你今晚也就不会过来了,没有我给你传消息,一个晚上的时间,你能从皇宫赶过来。
  你想要什么解释,我可是提前告诉了,我要离开大牢,再说这也不是你的意思嘛,你让人传话给我,把凤轻尘说得那么惨,不就是让人我出大牢,去凤府。
  九皇叔目光如水,丝毫不在乎皇上身上客意散发出来的怒气与威严。
  他习惯了,他皇兄看到他时,很少有心平气和的时候。
  “这就是你给朕的解释?”皇上很不满。
  弄出这么大阵仗,让他亲自出宫,皇上不信,九皇叔没有底牌,要知道越狱可是大罪,他完全可以把东陵九给处死,而没有人敢能说他半句不是。
  “皇兄想听什么?臣弟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多说多错,他向来不喜欢和皇上多说话,难得多说那必是有用处的话。
  这一点他一直做得很好,以至于皇上每每看到他,都气没有地方出。
  “哼……九弟,别给朕绕圈子,朕连夜从宫里出来,可不是来宗人府大牢看你过得好了上不好,九弟,别惹怒了朕。”他是皇帝,如果他不顾一切,不惜动摇国本也要杀九皇叔,没有人能拦得住。
  让东陵九活着,一是为了东陵,二则是做给天下人看,免得那些文人卫道士,开口闭口说说他残暴,杀尽皇族血脉。
  这不,有东陵九在,谁敢说他把兄弟都杀了,都杀了就不会留下一个尊贵无双的九皇叔。
  九皇叔不怕惹怒皇上,但他讨厌皇上找凤轻尘麻烦,他在大牢里,很多消息都无法及时传进来,就算及时收到消息,等到他出去黄花菜都凉了。
  “皇兄,你还记得凤将军之死吗?”九皇叔直切正题。
  皇上眉毛微动:“凤战?他怎么了?”当年,他也许还有些愧疚,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加上他的帝王之威越来越甚,皇上并不觉得自己当年有错。
  凤战是他的臣子,为他而死也是死得其所。
  要怪就怪凤战无能,如果他有本事,再撑三天,援军不就到了嘛。
  “皇兄,凤战当年是怎么死的,皇兄最清楚,臣弟只想说,凤战当年的死有很多疑点。”九皇叔又倒了一杯茶,这一次却是不喝,而是捧在手心,明明年纪不大,却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就好像什么事都不能让动怒一般。
  “怎么?九弟你这是要拿凤战之死,与朕交换,免你越狱一事?”如果是的话,他只能说,他这个九弟也俗了,被凤轻尘给带俗了,凤战的死,他这个帝王没有错。
  自从凤轻尘出现后,他这个九弟多了一点人气,和俗人没有什么两样,让他看得好没意思,他还是喜欢看那个冷冰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九弟,要能让那样的九弟变脸,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皇兄,你太小看臣弟了,臣弟只是觉得当年凤战之死,疑点颇多,皇兄你就不觉得奇怪吗?”皇上因为自己沉迷于美色,误了国事,心里发虚,这件事也就没有往下查,现在听到九皇叔这么一说,确实觉得当年那件事太过巧合。
  不说别的,那个胡姬的出现就了足够让人生疑,皇上努力回想当年发生的事情,想一想有没有什么细节被他给忽略了的。
  九皇叔见皇上陷入沉思,便知皇上怀疑了,而只要皇上怀疑这事就好办了。
  “皇兄,你并不是沉迷于美色之人,那胡姬能让皇兄你三天不宫门,臣弟半点不信,自皇兄你自登基起,就勤于政务,数十年如一日,从不懈怠,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子,就不出宫门了。”哪怕是九皇叔也不能否认,当今圣上的确是一个好皇上。
  当年先帝南征北战,耗费数大、国库空虚,皇上不过是花了数十年,便使得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
  皇上不是一个好儿子、好兄长、好父亲,但确实是一个好皇上,他有雄心,不过是倒霉遇到了他。
  听到九皇叔的夸奖,皇上脸上浮出淡淡的得意,这些话臣子们天天说,可他觉得没有意思,今天从九皇叔嘴里说出来,皇上份外有成就感。
  “朕无愧于天下百姓。”皇上骄傲的道,作为一个帝王,九皇叔对他的评价,无疑是高的。
  皇上这话是希望九皇叔继续夸他,可九皇叔是什么人,他不想夸时,你打死他,他也不会夸。
  九皇叔再次提起皇上忽视掉的重点:“皇兄,你不是一个会沉迷于美色的人,臣弟怀疑,当年那个胡姬有问题。”
  一个女人罢了,就算是天仙下凡,九皇叔也不相信,能把他的皇兄迷得不上早朝,不理政务,要知道皇上并不是一个昏君。
  九皇叔这么说,皇上也觉得有问题,当年他不觉得有什么,事过境迁后,九皇叔再次提起,他才发现……
  他记不起那胡姬长什么样了。
  如果真能让他喜欢到三天不上早朝,他怎么可能忘对方的长相。
  “山东卢家?”皇上没有直接说胡姬有问题,而是说献上胡姬的卢家。
  就算他心里明白,皇上也不会承认,自己被一个女人给糊弄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件颜面尽失的事情。
  皇上可以宠幸一个女人,把那女人宠得无法无天,为宠幸那女人做荒诞的事,但绝不能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间。
  宠女人,顶多是沉迷女色,而被女人玩弄,那就是无能了,一个无能的皇帝,怎么能让天下人信服。
  皇上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据臣弟所知,三皇兄有一个妃子,是山东卢家人,不过那女子只是家主的私生女,知道的人很少。”九皇叔口中的三皇兄,是指先帝的三儿子。
  “你是说,这件事和老三有关?”皇上的眸子猛得放大,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当年,他用铁血的手段,清洗了一批大臣,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皇上眼中杀气尽显。
  “臣弟那时候还年幼,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不过是无意中看到有关三皇兄的情报,记起一二罢了,卢家那个私生女,是从苗疆来的,会一些奇怪的东西,也属正常。”九皇叔嘴里说不知,可却又抛出一个更大的点。
  “好,好一个卢家,朕就觉得奇怪,朕怎么可能会迷恋一个女子,以至于不理政务,原来是卢家用苗疆巫术来害朕。卢家,好大的胆子!”啪……皇上怒拍桌子,白玉的杯子一震,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九皇叔给皇上当年的失误找到一个这么完美的理由,就算不是真的,皇上也会相信,被人有用巫术暗害,又比沉于美色好听。
  再说,九皇叔所说的话,至少有七分真。
  七分真,三分夸大,这样的话,没有人会怀疑,至少皇上已经信了八分,只要他回去一查,确实如九皇叔所说,那么卢家便倒霉了。
  事实上,卢家也不冤,那胡姬不就是卢家献上来的嘛。
  九皇叔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一招祸水东引有什么不对,让皇上出手除卢家,总比让凤轻尘出手的好。
  借刀杀人,不是只有太子会,他也会……
  644 慌乱,宫里来人了
  九皇叔去了一趟凤府,就替皇上揪出一个有二心的臣子,皇上当然不会再怪罪九皇叔私自越狱一事。
  毕竟,九皇叔越狱也算是为他办事,替他找出一个潜在威胁,他还要责罚,就太不近人情了。
  九皇叔提起这事,当然也是为了给皇上一个交待,九皇叔相信,这笔交易皇上赚了。
  皇上绝口不提越狱之事,只玩味的看着九皇叔,看着这个和自己儿子年纪一样大,却无比沉稳的男子。
  “九弟,你为什么要提醒朕?”按理,九皇叔应该联络卢家,与卢家合作,拉下他才是。
  这才符合政治斗争,符合他们彼此的立场。
  九皇叔此举,让皇上有些不解,为了凤轻尘?
  不可能,他们东陵家的男人,就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有损自己利益的事情来。
  九皇叔抬眸,与皇上视线相对:“皇兄,臣弟始终叫你一句皇兄,你也始终是我的皇兄,我们东陵皇室中的人怎么斗,那是我们的家事,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卢家一个外人,胆敢算计我东陵皇室中人,罪该万死!”
  九皇叔话中的维护之意如此明显,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刻,哪怕心硬如血,皇上也忍不住动容。
  没错,他们东陵家的人怎么斗是他们家的事,外人休想动到他们头上来,胆敢把主意打到他这个天子头上,卢家罪该万死。
  朕动不了根深枝茂的王家,还动不了你一个山东旺族嘛!
  皇上已动了灭卢家九族的心思,九皇叔淡淡地看了皇上一眼,将手口冰冷的茶水喝掉。
  一个卢家,足够让凤轻尘消火了,至于其他的,再谋划吧!
  因为卢家的事,东陵这一对最尊贵的兄弟二人,难得相处融洽,皇上不再咄咄逼人,九皇叔亦没有针锋相对,可这样的画面是短暂的,天一亮,一切便桥归桥,路归路。
  皇上从宗人府大牢离去,赶回皇宫上早朝;九皇叔依旧呆在宗人府大牢,暂时没有自由,昨天的一切,就好像不曾发生过一般。
  冬日最好眠,凤轻尘累了一天,倒床就睡了,日上三竿还不见起来,丫鬟们知道凤轻尘的习惯,不敢上前打扰,可元希先生不一样。
  昨天一场手术,元希先生可谓是提心吊胆,睁眼醒来发现自己在房间,当下就了从床上跳了起来,问清下人崔浩亭在哪,便冲了过去。
  拼头散发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名满天下的大琴师风范,当然……能看到这一幕的人并不多,凤府的下人嘴巴都很紧,不用担心会传出去,丢了大师的面子。
  元希先生一冲到病房,就对崔浩亭一阵乱摸,却定崔浩亭气息正常、面色不错,当下松了口气。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一向洒脱的元希先生,红着双眼,感慨万千。
  孙思行被元希先生吓了一跳,看元希先生对崔浩亭又是摸又是捏,立马上前劝说,并解释了一番,崔浩亭为什么还没有醒来的原因。
  呃……元希被凤轻尘看得不好意思,察觉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正色道:“咳咳,我当然是元希先生了,凤轻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一次,总算语速正常了。
  “果然是元希先生没有错。”凤轻尘一本正经的道,元希先生听得脸都黑了,这凤轻尘跟谁学的,损人都不带脏字,还真是……让人无法可说。
  “元希先生你放心,手术很成功,成功没有大碍,等麻醉过后,崔公子就会醒来了。至于你问的其他问题,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要等崔公子醒来后,检查后我才能确定。”
  只要不排斥,崔浩亭就不会有问题,至于会不会复发,这不是她能回答的问题,她要能管得了别人生不生病,她就不是医生是神了。

  “那你快去看呀。”元希先生连忙催促道。
  “崔公子这个时候还没有醒,我去看也没有用,元希先生还没有用膳吧,我们用过午膳再去。”凤轻尘不用想也知道,元希肯定是一起床,就跑去看崔浩亭了。
  这元希先生还真疼他侄子,崔浩亭也算幸福的了,她原本还觉得崔浩亭做这么大手术,家里一个长辈都不来,还为他心酸,现在倒觉得没什么,那些不是真心关心他的人,来了也是添乱……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用膳,凤轻尘你……”
  元希先生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急匆匆的佟珏给打断了:“小姐,宫里来人了……”
  645 酒,保不住
  宫里来人了?
  这大雪天的,宫里来人做什么?
  “去看看。”凤轻尘朝元希先生歉意的一点头,便大步朝前院走去,留下元希先生一个人,气了个半死。
  “凤轻尘,你……个冷血的女人。”
  可再骂也没有用,凤轻尘根本听不到,元希先生没有办法,只得等了,他总不能跟皇上抢人。
  这个时候宫里来人,不是安抚凤轻尘,就是警告凤轻尘,凤轻尘父母尸骨找到一事,皇上肯定知道了,三天过去了,皇上的旨意也该到了,毕竟凤家夫妇可都是为国而死。
  如元希先生所料,皇上确实是下旨说凤父凤母的事,不过是安抚和警告各一半。
  皇上夸了凤将军英勇擅战,为国捐躯;又夸凤夫人有大义,算是给凤父凤母的事定了调子,警告凤轻尘不要生事,然后赐下一些东西,安慰凤轻尘。
  念及凤轻尘一个弱女子,没有办葬礼的经验,皇上特意让礼部协助凤轻尘,办理凤将军和凤夫人的后事,末了,还说了一句,夜叶找到凤将军和凤夫人尸骨有功,夜叶上折子,请求参加凤将军和凤夫人的葬礼,皇上允许了,让凤轻尘配合。
  “臣女遵旨!”凤轻尘低着头,咬牙说出这句话。
  前面的安抚她都认了,当皇帝的哪个不是这样,臣子为他而死那是应该的,他没有什么愧疚的,这些她都不说,皇上的想法不是她能扭转的,可是……
  最后一句,却能让凤轻尘生生咬碎银牙。
  让夜叶参加她父母的葬礼,亏得皇上做得出来,以为这样就能消除她和夜叶之间的仇吗?
  做梦!
  她可不认为,夜叶会心甘情愿的来参加她父母的葬礼,在她父母面前磕头下跪。
  咳咳,凤轻尘猜得没有错,这最后一条并不是夜叶求的,而是夜城主。
  夜城主比夜叶看得更透彻,夜叶污辱凤轻尘父母尸骨一事,让夜城在大义上落了下风,更是得罪了王家、崔家、东陵九皇叔和太子等人。
  这个时候夜城绝不能倔,必须低头像凤轻尘示好,绝不能让东陵有发兵夜城的理由,所以夜城主请求皇上,允许夜叶参加凤父凤母的葬礼,希望能借此平息凤轻尘的怒火,和对夜城不利的舆论,让东陵没有出兵的理由。
  可惜,夜城主的想法是美好的,现实确很残酷,两个当事人半点也不配合,先不说凤轻尘愿不愿意,夜叶就不肯,夜叶说了,打死他也不在凤轻尘面前低头,他丢不起这个人。
  打死他!
  夜城主当天就怒了,抡起鞭子就打。
  不低头等着夜城被灭,到时候你就是想低头,都找不到门路。夜城主恨铁不成钢,他聪明了一生,怎么就生一个这么拎不清的儿子。
  都是苏绾,都是那个苏家女人,他儿子之前还好好的,自从遇到这苏绾后,就像是失了魂一般,做事完全不着调,被人利用了还沾沾自喜,以为赚了什么大便宜。
  夜城主越想越气,越打越狠……
  夜叶被打得多惨,这都与凤轻尘无关,凤轻尘接了旨,站起来时脸上已不见怒容,一副感恩的模样,给宣旨太监的打赏也比平时多:“大雪天麻烦公公跑一套,请公公喝杯热茶。”
  “凤姑娘客气了。”太监不客气的接了过来,掂了掂荷包,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这凤姑娘果然是个出手大方的主,不枉费他大雪天跑一趟。
  说完正事,太监没有忘记另一件大事,一脸笑意的道:“凤姑娘,圣上听闻凤姑娘府上佳酿醇香独特,让奴才回去时,带两坛进宫。”
  “我府上的酒?”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一脸的不解。
  皇上这是唱得那一出,皇宫会缺两坛酒,巴巴的来她这里要。
  “没错,就是凤姑娘你府上的酒,凤姑娘你赶紧地,挑最好的送上来,皇上要是喜欢了,少不了凤姑娘的好。”太监得了银子,笑呵呵的提点道。
  一般情况下,被皇上要走的东西,这赏赐绝对是不会少的,他这是告诉凤轻尘,要抓住机会。
  “多谢公公提点,轻尘这就去酒窖,把最好的酒拿来。”凤轻尘眸子微闪,隐约觉得这事有不对劲。
  她家的酒,就算比一般酒纯一点,也不可能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不过……皇上都开口了,她还能说不给嘛。
  凤轻尘朝佟珏和佟瑶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套套话,自己则朝酒窑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撞上了一个侍卫,那侍卫也不知道怎么混进了内院,将凤轻尘撞得后退数步,却头也不回就往前走了
  凤轻尘一惊,待到她反应过来,发现手上多了一个纸团,凤轻尘稳定心神,四处查看了一下,发现没有外人,打开纸团一看,上面写着:“磊太子在圣上面前夸凤府的酒好。”
  原来……
  凤轻尘将手中的纸团揉成团,继续朝酒窖走去,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数了数酒窖里的酒,确定没有少后,凤轻尘松了口气,从酒窖里取了两坛未开封的酒,又拿了一坛小的,这才折回。
  凤轻尘回到大殿,郑重地将酒交给太监,至于小坛的则是孝敬太监的,让他在皇上面前,替她美言几句。
  太监笑容满面的离去,直夸凤轻尘是个有福的。
  太监走后,凤轻尘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佟珏和佟瑶不知发生了什么,上前,轻声的寻问:“小姐?”
  “啊……”凤轻尘无意识的应了一声,回神时,看到两个丫鬟眼中的担忧,笑着道:“我没事,对了,元希先生呢?”
  她只是累了!
  什么叫如履薄冰,她现在是明白了,一坛酒都能被人惦记,这让人怎么活呀。
  九皇叔的提醒没有错,她必须小心谨慎,绝不能和之前那样,恣意狂妄,一个不好,就会万劫不复。
  “元希先生在后面等你。”佟珏和佟瑶见凤轻尘不说,也不再追问,这几天凤轻尘一直是这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凤轻尘点了点头,直接去找元希先生,元希先生一见凤轻尘出现,就问道:“宫里的人走了?”
  “走了,带了两坛酒走。对了,元希先生你要不要酒,我酒窖里的酒全送你了,你晚上派人来运走。”那些酒留在她手上,只会惹麻烦,她根本没有能力保得住,与其便宜皇上,她宁可送给元希先生。
  呵呵……很可悲是不是,可在这个世界却是正常的,谁让她拥有美酒,却没有保护美酒的能力。
  凤轻尘笑得明媚,可元希先生却明白,凤轻尘笑容下的酸涩……
  646 恩人,凤轻尘的大智慧
  接了圣旨,把酒处理掉了,凤轻尘便和元希先生去看崔浩亭。午膳,凤轻尘最终还是没有吃成,不是不让她吃,而是她自己没有心情吃了。
  这个时候她需要一个好消息,将不愉快的事情压下,对一个大夫来说,没什么比看到病人康复更好的事,凤轻尘决定,直接去看崔浩亭。
  凤轻尘到的时候,崔浩亭刚刚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我没死!”
  是的,没死!能睁开眼,就表示凤轻尘说的手术成功了,他的病好了。
  “你怎么可能会死,我都说了,我有十成的把握,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见到崔浩亭醒了,凤轻尘脸上的笑,总算多了几分真诚。
  她虽没有和阎王抢人的本事,可也不至于砸自己的招牌,手术过程她不担心,她担心的是骨髓排斥,现在看来一切都好。
  崔浩亭的运气不错!
  “浩亭,你终于醒了?”元希先生推开凤轻尘,冲上前,紧紧地握着崔浩亭的手,双眼湿润……
  “小叔,我醒了,我没事了。”崔浩亭根本没有听到凤轻尘说了什么,这个时候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什么也想不了,他只知道他活下来了,凤轻尘将笼罩在他头顶上死亡阴影摘除了。
  从此,他可以和正常一样,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再也不用担心下一秒就会死掉。
  “我活下来,真好!”崔浩亭眼中闪着泪花,从此他再也不用受病魔的折磨,再也不用忍受那些同情、嘲讽、怜悯的眼神。
  他崔浩亭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看到崔浩亭狂喜和不敢相信的样子,凤轻尘心情也明朗了起来,为了这一刻,在手术台上再辛苦都值得。
  “能拥有健康,便是这世间最大的幸福。”凤轻尘脸上的笑越发的柔和。
  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和崔浩亭、云潇他们相比,她凤轻尘很幸福,她凤轻尘不仅拥有健康的身体,还能将把健康带给别人。
  “对,拥有健康便得这世间最大的幸福,凤轻尘,谢谢你,谢谢你把健康还给了我,让我不用再受病痛折磨。”
  除了这句话,崔浩亭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此时此刻,他觉得所以的言语都是苍白的,没有一个词,能表达他此时的心情。
  “好了,我知道你现在很高兴,不过……你还在恢复期,不要太激动,现在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凤轻尘上前,按住激动不已的崔浩亭。
  “哦,哦……”听到凤轻尘调侃的语气,崔浩亭脸一红,尴尬的躺在床上,不敢乱动。
  他刚刚实在是太失礼,那一瞬间他忘了平时所受到的教育,用最原始、最直接的举动和言语,来表达自己心中的喜悦。
  凤轻尘突然觉得,这样的崔浩亭很可爱,总算像个正常的少年,她真不喜欢崔浩亭那副少年老成模样,沉稳的像是被人虐待了一般。
  崔浩亭这个年纪,放在现代也就是一个大学生,有些朝气才符合他这个年龄段。
  凤轻尘接过思行记录的数据,翻阅一遍,又一一复查:“崔公子,好好休息,你很快就可以下床行走了。”
  “太谢谢你了,凤轻尘。”崔浩亭再次道谢,这是发自内心的感谢,没有一丝的勉强。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是大夫,你是病人,你付诊费,我就要医治你。”所谓诊费,当然是指崔王两家合作的事情。
  “不,不一样的,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不是利益和金钱能换来的。”凤轻尘给他的是健康,和生命的延续,没有凤轻尘,他很快就会是死人,他拥有滔天的财富和权势又有何用。
  “可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我用我的双手,为自己换取金钱和利益,学医是为了救人,可要救人之前,先得果腹,崔公子,我医你的病也是收诊金的,你不欠我什么。”
  救命之恩这种东西虽好,可凤轻尘却不想要,她不希望今后与崔浩亭的交往时,崔浩亭对她的态度是救命恩人,这样他们的交情,很快就会断。
  见崔浩亭还是不认同,凤轻尘又道:“崔公子,你别想太多了,我们的关系就是大夫和病人,你的病好后我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你别和我提什么救命之恩,我也不会对外到处嚷嚷,我救了你的命。,在我眼中,你是崔家公子也好,你是平民百姓也好,上门求诊,我能治的都会治。”
  说完后,凤轻尘拿起药单,添了几个药名:“思行,崔公子明天要用的药,我换了两种新药,你跟我去取。”
  思行连忙起身,一脸崇拜的看向凤轻尘。
  他觉得师父这话很有道理,大夫救人拿了诊金,这是银货两讫的事情,再提什么救命之恩,就显得下乘了。
  难道你每救一个人,拿了诊金后,你还要施恩者的身份,高高在上的看着别人,让别人对你感恩戴德一辈子?
  如果你要这么想,那你别做大夫了,这样的心性根本没有办法做一个真正的大夫。
  凤轻尘与孙思行离去,把病房留给崔浩亭和元希,目送凤轻尘离开,元希一脸感慨的道:“凤轻尘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她很聪明,懂得取舍。”
  如果凤轻尘以崔浩亭的救命恩人自居,崔家短时间内不会说什么,可时间久了,心里肯定不舒服。
  谁也不会喜欢,有一个总以你恩人的身份自居,到处嚷嚷她如何费心救了你的命,没有她你早死,这种话听多会烦,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欠了她的。
  他们崔家不欠凤轻尘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哲学,这是凤轻尘的生存哲学,如果她不是有这样的心胸,又怎么能与王家大公子成为至交好友,又怎么能得到西陵天宇的赏识。”
  凤轻尘医好了王锦凌的眼睛,让西陵天宇能够正常行走,这对王锦凌和西陵天宇来都是大恩情,凤轻尘要开口向他们要什么,他们一定不会拒绝。
  可凤轻尘从来不在外面多说一句,也从不在王锦凌和西陵天宇的面前,以恩人的身份自居,让他们报恩。
  凤轻尘这样的做法很聪明,这样看上去,她好像似失去不少,可你会发现,她却得到了更多。
  “历经一次生死,你也沉稳不少,我终于可以放心了。大哥大嫂在天有灵,看到你恢复了健康,看到你成长了起来,也定会高兴。”元希先生摸了摸崔浩亭的脸,一脸欣慰……
  647 造势,做了好事一定要记下来
  把药交给孙思行后,凤轻尘没有再回病房,而是回到自己的院子,把佟珏和佟瑶唤来。
  “佟珏,佟瑶,这几天大雪一直没有停,是不是有很多百姓都受大雪影响,这段时间生病的人有没有增加?”
  “小姐,有的,每一年大雪,都会很多百姓生病、冻死,今天的雪特别大,这几天虽然小一些,可雪一直没有停,好几处都发生房屋被雪给压垮的事,死了不少人,官府的安置堂挤满了人,冻病的人也直线上升。”
  这事,不用查佟珏和佟瑶也知道,因为大雪一事,有不少官员因失职被撸了官职……
  灾难对官员来说是考验也是机会。
  每一次发生天灾,都会有不少官员因玩忽职守而下马,也有不少官员,抓住机会表现突出,从此平步青云。
  你说面对天灾时,就没有真心为民谋利的官员?
  有,当然有,如果不为民请命、不为民谋利,如何有政绩?如何升官?
  在你没当官前,你也许还有满腔热情,想要做一个清官、好官,可真正到了官场,你会发现,你要做的就是往上爬,你不往上爬,就会被人踩下云,那时候,你什么抱负都无法施展。
  想要为百姓做事,就得要有足够大的权利,你的官做得越大,能为百姓做得越多,而想要做大官,就要抓住每一个机会往上爬。
  而天灾,无疑是一次极好升职机会,抓住了,你不仅得到为民请愿的好官名声,还能步步高升,而凤轻尘……
  她知道自己很无耻,可她还是想要利用这一次天灾。
  “佟珏,佟瑶,你说,我去城外义诊如何?”凤轻尘承认自己的动机不单纯,可……她也算是为百姓出了一分力。
  如果她是官员的话,她也要做那种,做出政绩往上爬的官员,虽动机不纯,可最终得益的也是百姓。
  “义诊?小姐,这个当然好,只是义诊很辛苦,而且小姐你这么忙,哪里有空。”佟珏和佟瑶当然高兴他们家小姐此举,可是……
  问题来了,义诊一旦开了,就不能半途而废。
  “这么大的雪,我还能有什么事要做,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我父母好好安葬,可雪不停,就办不了。在雪没有停之前,义诊的时间还是有的,就当……是我为我父母祈福。”她现在被人盯着,一举一动都要小心,与其提心吊胆的谋划,不如把自己的一举一动放大,放到阳光下,任人打量。
  “小姐,如果是为老爷和夫人祈福,我们不仅要开义诊,还要施粥才行,只是现在粮食这么贵,我们府上的粮食也刚好够用,根本就拿不出多余的粮出来行善。”做善事是好事,可前提是量力而行。
  自己要饿死了,还去帮别人,那不是行善,那是犯傻,凤轻尘不认为自己有这么高尚。
  “粮食不用担心,这个我去想办法,佟珏、佟瑶你们去打听一下,外面的情况有多严重,这样我才能决定要如何做。”苏文清那里绝对不会缺粮,她去找苏文清商量商量,如果这个时候,苏文清出来和她一起行善,那么这件事对九皇叔极其有利,别忘了,她和苏文清都是九皇叔的人。
  “是,小姐。”佟珏和佟瑶不知凤轻尘的打算,只知她想要行善,便不再劝说,立马去打听皇城受灾的情况。
  凤轻尘也没有闲着,让人送了个帖子,让苏文清上门,她有事相商,至于为什么是让苏文清来,而不是她直接去找苏文清呢?
  这个还用说嘛,这么大的雪,她跑出去干嘛,再说她现在也算重孝在身,少出门惹人嫌的好。
  施不施粥,要看苏文清手上有多少粮,不过义诊却是一定可以实行的,凤轻尘来到小木屋,启动智能包,把可能用得上的药,都取了出来,有多少取多少。
  凤轻尘半点也不心疼,这些药取光了,她到时候兑换回来就是,她义诊救人,医德系统要是不给她涨医德,她就把这破智能包给砸了。

  还智能呢,太不人性化了。
  摆了满满一屋子的药,凤轻尘又一一贴上标签,方便取用,待做完这一切,凤轻尘已经一身大汗了,本想回去沐浴,却听到春绘来报:“姑娘,苏公子来了。”
  “这么快?走吧。”凤轻尘还以为苏文清最快也要明天才到,却不知因为大雪封路,苏文清的生意也没法做了,他最近闲在家里,天天对着玄霄宫的情报,眼睛都快花了,听到凤轻尘请他,苏文清二话不说,把那些情报一丢,套马车就往凤轻尘的府上跑。
  他这是不是偷懒,他这是有正事要办!
  凤轻尘和苏文清什么交情?仅次于蓝九卿,凤轻尘半点也不客气,当下就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当然……
  她要做的并不是在皇城,而是在东陵所有受灾的地方,都施粥、义诊。
  要收买民心,这动作当然要做大一点,虽说这样做会惹来皇上的不满,可此时也顾不得这些,要顾皇上满不满意,他们就别想救九皇叔了。
  再说,这也算是利国利民的好事,皇上再不满,表面上也不会说什么。
  “这个想法好,只是……我们怎样才能把这件事和九皇叔牵扯上呢?”打得是凤家和苏家的牌子,用得是为凤轻尘父母祈福的幌子,不知情的百姓,又怎么会把这事和九皇叔联系在一起,而不联系上九皇叔,他们收买民心还有意义吗?
  “这个好办呀,你让人混在灾民中,让他们在灾民中宣扬这施粥和义诊都是九皇叔意思,只不过九皇叔惹怒了皇上,被皇上关进了大牢,九皇叔不方便出面,只好让苏府和凤府出面,九皇叔这是做好事不留名。”
  做了好事可以不留名,但一定要记在本子里,这样……才有人知道你做了好事,而且这样做,比起大大咧咧打九皇叔的招牌可信度高多了,百姓也会更感激,认为九皇叔这不是施恩,这是真正为百姓着想。
  想想,堂堂一个亲王,在大牢里都惦记着百姓,为了百姓做这么多,却不想让人知道,这是多么伟大,多么高尚。
  如果有宣传部的话,凤轻尘可以肯定,九皇叔这一定能被塑造成年度人物,成为天下人的楷模……
  648 宣传,众望所归九皇叔
  当然了,在灾民中传宣只是手段之一,完全依靠这个是不行的,太薄弱了,要打造一个英雄式的传奇人物,必须全方面宣传。
  他们还得要加大宣传力度、用多样化的宣传方式,全方面把九皇叔的英勇宣扬出去,让更多百姓知道,九皇叔在背后默默地为百姓做了多少事而不留名。
  要是能弄出什么神迹一类的东西最好了,如果不行就多编一些,九皇叔做过的好事,而这些都没有人知道,然后…再让普通百姓出来,说他曾得到贵人的帮助,却不知贵人是谁,听你这么说,原来帮我的人是九皇叔一类的事情。
  越真实、真细微越好,不要是大事,最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事。总之,就是要把九皇叔打造成神一般的人物,拥有悲天怜悯之心,却从不想让人知道,默默在为百姓付出,而不求回报。
  “凤轻尘,你这个太鬼了。”苏文清听凤轻尘说着各种造势和宣传的办法,眼睛直发亮。
  凤轻尘这简直就是把九皇叔,打造成一个面冷心热,为了百姓甘愿做任何事,受了委屈、被人错怪也不解释,只默默地用自己行动,让天下的百姓过得好一些。
  这样一来,九皇叔身上所有的缺点都变成了优点,他所做的一切,也自然而然会变人解释为,为天下百姓谋利,让百姓过得更好。
  “我这个叫造神计划,很不错吧?”这种方法在现代都被人用烂,打造道德楷模,然后让百姓去学习。
  “是很不错,可会不会太过了?”苏文清担心过犹不及,把皇上的风头都遮过了,皇上这得要多恨呀。
  “你担心皇上吗?这也是,九皇叔太得民心了,皇上肯定会更加的不安,这样对九皇叔极其不利,皇上肯定不会放任九皇叔这样活着
  可不利用民声,要让皇上把九皇叔放出来很难,崔王两家连手给皇上施加压力,也只是让皇上暂时不动九皇叔,皇上这一次是认真了,他不会放过九皇叔,现在只是碍于压力,没有杀九皇叔。”凤轻尘耷拉下肩膀,有气无力的道。
  她忘了,九皇叔不是普通人,是皇子,是有资格坐那把椅子的人,威望太高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再说,这也不是那个需要打造道德模范的时代。
  “这件事,让我再想一想,也许可行。”苏文清突然沉默了下来。
  凤轻尘这个计划,对一般的亲王、皇子来说确实太过了,可对九皇叔来说这却是一个极好的计划。
  九皇叔不应该限制在东陵,九皇叔得民心是百利而一害的好事,苏文清就算再没有脑子也明白,什么叫得民心者得天下,九皇叔有出身,如果再加上威望,那一切就好办了。
  “真的可行?会不会给九皇叔添麻烦?”这一次换凤轻尘不安了,她毕竟不是原装的,对君权认识度不够,但也九皇叔此举,威胁到了帝王的统治。
  皇帝不会允许有一个这么超然的皇族存在。
  “这是一个机会。”苏文清委婉的道。
  有些事,他不能说得太明白,只能隐晦的提示,不过,他想凤轻尘是不可能想到的,正常人都不会把这两者联系来。
  毕竟,这事太大了。
  “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毕竟天灾这种东西,不是你想它就会出现的。文清,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和九皇叔联系,但我觉得这真是一个好时机,这件事最好问一下九皇叔,毕竟他才是当事人,我们胡乱做主总是不好。”
  九皇叔比他们有大局观,看问题也更精准,如果九皇叔认为可行,他们就可以去做了,虽说利用天灾无耻了一点,可他们也算是做好事。
  苏文清一脸严肃,重重地点头:“我明白,这件事你等我消息。”
  “我会做好前期的准备,要是九皇叔认为不可行,我就去义诊,我这种小打小闹的事,皇上应该不会放在眼里。”她这也算是捞政治资本吧,咳咳,错了,是捞医德。
  “那成,就先这么说了,这事还得要再具体一下,真正要操作起来,这可是大工程,出不得半点差子,不然九皇叔的名声会变臭。还有……也得要看老天给不给面子。”灾情不严重,这行善的效果也就不大了,能给他们操作的时间也少了。
  苏文清承认自己很坏心,但这个时候他真心希望这雪灾能严重一些,这样他们能施展的空间也大。
  “动作要得快,不然……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有了。”凤轻尘也觉得自己这心黑了,居然希望这雪一直下。
  不过,这种事不是她希望就行的,老天爷不会给任何人面子,他们顶多是抓准了机会。
  “我明白,这是天灾,人力无法控制,我们只能借机。”苏文清和凤轻尘又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刚一坐上马车,就拿着笔在那里写下凤轻尘所说的一些操作办法,顺便再细化一下,写了十几张纸后,苏文清放下笔墨,揉了揉酸痛的手。
  “我还真让天生劳碌命呀,全想来凤府偷个闲,这下好了,反倒越来越忙了。”
  细经检查了一遍自己所写的东西,苏文清拿起一瓶药水,在纸上一抹,纸上的字就没有了。
  将特制的小桌子收了起来,苏文清把纸卷成团,塞入细竹中。
  九皇叔喜欢竹香!
  凤轻尘和苏文清都是行动派,苏文清一边等九皇叔的命令,一边召集门下的人,好好核算一下如何操作,当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把粮食算出来。
  他前段时间听凤轻尘的话,搞了一段时间“倾销”把整个粮价市场都打乱了,现在又是大雪,粮食老贵了,他手上虽然有粮,可他真心舍不得拿出去,几十万大军还等着他养呢,可……
  凤轻尘说得有道理,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再说前段时间凤轻尘所说的土豆、蕃薯都有了一季收成,而且亩产极高,有这些东西也能撑上一段时间。
  土豆、蕃薯一年可以种两季,沙地、旱地都能种,明年也不担心没有粮食,再加上瑞雪兆丰年,今天下了这么大的雪,地里的虫卵都被冻死了,明年肯定是一个丰收年,不缺粮。
  这个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就是勒紧裤腰带,也要把这事办好,一旦成功了,日后九皇叔就是众望所归……
  649 玉佩,暄家大少找上门
  要去义诊,并不是把摊子一摆就行了,前期要做很多准备工作,还要找人打下手,帮忙煎药、分药,光靠凤轻尘一个人是不行的。
  前辈子,凤轻尘也下乡义诊过,可那都是上面安排好了的政治任务,她只要出行就行,这一次什么事都要自己安排,而这些凤轻尘都不擅长,所以她把孙思行找来了。
  孙思行一听凤轻尘要去义诊,立马就举手表示要参与,听凤轻尘不了解义诊的安排工作,自告奋勇打阵,表示他会把一切杂物都处理好,到时候凤轻尘只要去义诊就行了。
  这些都好办,最难办的就是药材,要去义诊当然不能光诊治,你得给人准备药,而义诊所需要的药材可不是一点半点,他们手上可没有那么多药材。
  凤轻尘把孙思行带到木屋,孙思行看到那些药材的确是惊讶,可是……
  和灾民数量相比,这一点药实在是杯水车薪,再说也不是人人都会用凤轻尘的药,他们必须准备一些中草药。
  这些凤轻尘都没有,她当初学的是西医,智能医疗包里完全没有中药,没有药材怎么办?
  凤轻尘可没有忘记,她认识九洲第一药材商——云潇。
  “云家,我们去找云潇,他的病也要好好谈一谈,我虽然不想动开颅手术,可谁让他是云潇呢,了不起就让他拿药材抵诊费了。”
  凤轻尘说干就干,也不顾是不是晚上,写了帖子就让人往云家送,只等云潇第二天到来。
  咳咳……本来凤轻尘和孙思行谈话是不会有外人知道的,可不知道怎么地,凤轻尘这句话偏偏传到了九皇叔的耳朵里。
  谁让他是云潇呢!
  这话……足足让九皇叔灌下一壶热茶!
  结果,第二天凤轻尘没有等到云潇,反倒等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人,对方拿了一块玉佩上门求见。
  如果是早先,一个风尘仆仆,顶着寒霜而来的落魄男子,拿着一块她不认识的玉上门,凤轻尘连面都不会见,可……
  那块玉佩,和她母亲的玉佩一模一样,只是大一些罢了,这让凤轻尘没法不见。
  “请进来。”凤轻尘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看玉佩的光泽还有磨损度,不然看出这玉,定是时常被主人握在手中,主人甚为爱惜。
  来人是谁凤轻尘不知,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她不喜欢面前这个男子
  那男子一身是雪,身上的衣服也看不颜色,头发打成结,好不狼狈,凤轻尘倒不是以貌取人,实在是这个男子看她的眼神,太过失礼了,再说这男子看似落魄,但那气度却不是一般人能的,想必对方的出身不差。
  男子一进来,一句话也不说,只盯着凤轻尘看,一双眼如同狼一般,无端的让人心慌,那样子就好像……凤轻尘说不出来,就觉得让她很不高兴,明明不认识的人,却用一双眷恋的眼神看着她,这让她全身发毛。
  “公子,我不认识你。”初次见面,就用它么灼热的眼神看她,她会误会的,凤轻尘看得很不自在,出声提醒对方。
  “凤姑娘,我失礼了。”暄少奇被凤轻尘这么一打断,立即回过神,收回赤热的眼神,可他并没有就这么收敛,而是时不时地用眼角偷看凤轻尘一眼,那样子好似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凤轻尘真觉得全身发麻,要不是碍于对方手上的玉佩,凤轻尘真想把人丢出去,这人好怪。
  好在,暄少奇虽然失神,但好在没有忘了自己的身份,看了半晌后,终于记得自我介绍:“凤姑娘,我姓暄,名少奇。”
  “暄少奇?你和暄菲是什么关系?”凤轻尘惊得险些将杯子给砸了。
  妹,看那眼神,她还以为是故人,没想到是仇人。暄这个姓氏极少,她认识的也只有玄霄宫那一家子。
  这个找上门的暄少奇,要是和暄菲没有关系,她就把凤字倒过来写。
  “我和她没有关系。”提到暄菲,暄少奇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看样子他是真不喜欢暄菲。
  “没关系?那公子你和玄霄宫有什么关系?你来找轻尘又是有事?”凤轻尘保持着微笑,和暄菲没关系,当她凤轻尘是傻子呢。
  “我和暄菲没有关系。”暄少奇再次强调,他没有骗凤轻尘的意思,因为他从不认为暄菲和他关系,不过他无法否认自己与玄霄宫的关系:“我是玄霄宫的少宫主。”
  “原来是少宫主,轻尘失敬了。”话虽如此说,可凤轻尘却连屁骨都没有动一下。
  “既然公子是玄霄宫的少宫主,又怎么可能与暄菲没有关系,如果我没有记错,暄菲是玄霄宫的大小姐,少宫主和暄菲小姐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凤轻尘嘲讽的道,她并没有八卦的意思,只不过是想把事情问清楚罢。
  来人的身份,让她不得不警觉,先不说玄霄宫,单说暄少奇手上这块玉佩,就让她不得多个心眼。
  这块玉佩,来得太是时候,要知道暄少奇要是早拿这块玉佩出来,她敢本就不认识,暄少奇来得太巧了,刚好在她得到母亲的玉佩后来,这让她不得不多个心眼。
  这暄少奇想必是为手中的玉而来,至于暄菲?
  恐怕这位少主真不是为暄菲而来,他提到暄菲时的厌恶骗不了。
  暄少奇要是知道凤轻尘是怎么想的,肯定会郁闷地撞墙,这事真是巧合好不好,他根本不知凤府的事情,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凤轻尘的存在。
  要不是被大雪堵了路,他早就来了,哪会等到现在,没想到因此招了凤轻尘的怀疑,可惜暄少奇不知凤轻尘心中的弯弯绕绕,更不知凤父凤母的尸骨刚刚回府的事,见凤轻尘问,便解释了起来。
  “暄菲是我父亲娶的继室所生,与我没有半点关系,她的死活也与无无关。”这是实话,暄少奇从不承认暄菲是他妹妹,暄菲的死生与他无关,他根本不是为暄菲的事崦来。
  可惜凤轻尘不信,凤轻尘这是被人算计多了,见谁都不信,更不用提对方姓暄,她到现在还记得暄菲的二哥,有多么宝贝暄菲。
  可看暄少奇又不像撒谎,于是试探地问了一句:“这么说,少宫主不是来找轻尘,为暄菲报仇的了?”
  凤轻尘可不认为,玄霄宫的人来找她叙旧,虽然她和玄霄宫颇有渊源,但他们的之间的仇更大,打了玄霄宫的宝贝公主,就算她和玄霄宫有再亲的关系也没有用。
  听到来人身份后,凤轻尘已经开始防备对方了,手甚至悄悄地放到手枪上,一旦对方有什么举动,她就会立马出手。
  “报仇?暄菲的死活与我何干,如果我要报仇,又怎么可能一个人前来,凤姑娘你想太多了。”暄少奇深深地看了凤轻尘一眼,察觉到凤轻尘的不满,又默默的收回视线。
  以后,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不能急,以免吓坏了她。
  “那暄公子你为何而来?”不报仇,难不成真来找她叙旧。
  “为你,我为你而来。”江湖人说话不喜欢绕弯子,如果不是怕吓到凤轻尘,暄少奇一早就说了。
  “为我?我有什么值得少宫主你大雪天的,从玄霄宫赶来。”凤轻尘突然觉得手中玉佩很硌手,这暄少奇绝对是个大麻烦,凤轻尘有一种把人扫地出门的冲动。
  她后悔见这人了。
  “当然值得,凤姑娘,这块玉佩你可认识?”暄少奇才指着凤轻尘握在手中的玉,那是他的玉。
  “认识。”如果不认识,她就不会见对方,要知道对方连个名字都没有报,拿块玉就上门了。
  “你手上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对不对?”
  “是有,不过那是我娘的。”凤轻尘微微往后倾,这是她防备对方时才会出现的姿态,对方太危险了,拉开两人距离比较好。
  “这就没有错了,当初这玉佩的确是给了沫姨。”,暄少奇目光灼灼,在提到“沫姨”时,凤轻尘看到他眼中的激动,凤轻尘隐约猜到暄少奇口中的沫姨是谁,可还是问了一句:“沫姨?”
  不是吧,这暄少奇好到可以叫娘为姨,那这块玉佩……
  凤轻尘低头看了一眼,暗想现在把它砸了,还来得及吗?
  “沫姨就是你的母亲,我小时候都叫她沫姨。你手上的玉佩叫夫妻玉,由一大一小两块一模一样的玉组成。这玉拆开是两块,合在一起又会变成一块玉,如果不信你可以拿你手上那块玉出来试试。”
  “不可能。”凤轻尘查看了,她手上这个玉根本没有缝隙,可能合起来。
  “凤姑娘不信,可以试试。”暄少奇半点也不担心,这两块玉他小时候经常拿在手上玩,能不能合在一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凤轻尘一听,立马让人去把她娘那块玉取来:“这两块玉都是完整的,怎么可能合在一起。”
  凤轻尘仔细看了一遍,怎么也看不明白,两块独立的玉如何合起来。
  “凤姑娘,你把两块交迭在一起,握在手心就可以了。”暄少奇半点不惊慌。
  凤轻尘按暄少奇所说的去做,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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