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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 - 900—9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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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0黑手,翟大人的官威
  左岸从来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可在王锦凌的坚持下,左岸居然二话不说,也不提任何条件就出手了,让凤轻尘目瞪口呆。
  “左岸有这么好说话吗?”凤轻尘可是很清楚左岸有多难缠,为了把左岸拐到身边,她可没有少费力气。
  “他不难说话,但也不好说话。”王锦凌指着左岸的背景,肯定的道:“他是一个简单的人,他的本质和你徒弟很像,所以我说、他愿意便出手,没有别的。”
  “左岸哪里简单了,精明的很,他也只是在你面前如此。”她和九皇叔要左岸出手,都得付真金白银。
  “那是因为我没有把当杀手,也没把他当交易的对象,所以我在左岸眼中,不是雇主,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开口左岸愿意便出手,不愿意便不出手,我亦不会再多言。”简单的人,他们眼中的黑白对错、对每一个人定位更加明显。
  左岸把九皇叔和凤轻尘当成交易的对象,所以九皇叔和凤轻尘要他出手,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呃……那我不是亏大了。”早知道这么简单,她还费那些个心思干嘛,直接开口让左岸保护她好了。
  王锦凌哭笑不得:“你当左岸是笨蛋呢,出手摆平外面的事,和保护你完全是不同的概念,对他来说前者是抬个手的事,后者则是麻烦。
  对左岸来说,你这个被九州大陆所有杀手追杀的人,绝对是个大麻烦,他应该是很讨厌麻烦的人,所以没有足够的价值,他不会接手你这个麻烦,你应该感谢左岸愿意把你当成交易的对象,而不是要杀的对象。”
  “好吧,你说得有道理,对左岸来说,保护我的确是个大麻烦,他接下保护我的任务,就表示他站在整个杀手联盟的对立面。”如此想来,反倒是她占了大便宜。
  “你知道就好,有左岸这么一个贴身护卫,你就知足吧。”这一点,饶是王锦凌也不得不说,九皇叔做得很对。
  有左岸在,他们就不用担心凤轻尘的安危了,王锦凌将视线移至凤府外。
  夜叶身上本就有伤,又因父丧悲伤过度,被左岸震开后,人就昏死了过去,夜城护卫群龙无首,再加上左岸有出手,夜城的护卫很快就不敌,一一往后退,没有再战的心思,凤府外的混战很快就平定下来了。
  翟东明过来时,凤府与夜城的人已经停手,左岸不知道哪里去了,凤府的护卫与夜城的护卫各占一边,互相敌视却没有人再出手。
  “本大人这是来早了吗?”翟东明翻身下马,气势十足,身后跟着一队步兵,刚一下马,身后的副官就上前,接过了手中的马鞭。
  这官威……让凤轻尘想到除夕那天,翟东明在凤府的表现,这孩子越来越爱装了,凤轻尘摇头,乖乖地走了出来:“见过翟大人。”
  “免礼。”翟东明抬了抬手,官威十足,配上他那没有表情的脸,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要不是走得近,看到翟东明朝她眨眼睛,凤轻尘都要怀疑跳脱的翟世子,被肃亲王给驯乖了,准备在官场上好好发展一下。
  “多谢大人。”凤轻尘盈盈起身,站在一侧,把路让出来给翟东明翟大人。
  翟东明走到凤府护卫与夜城侍卫中间,冷冷地扫了左右两侧的人,看到站在凤府内的王锦凌,眼睛都直了,抬腿就想往凤府里走,身后的副官却像是能掐会算一般,先一步开口:“大人,有人报官,凤府外有人聚众斗殴。”
  这是提醒翟东明,公事要紧。
  “咳咳~”翟东明生生将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板着一张脸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忠义侯府前打架斗殴?”
  这话一出,摆明了是偏向凤轻尘,夜城的人一听不干了,可他们的少主还没有清醒,只有一个小将领上前。
  “夜城青南骑燕一飞见过翟大人。”
  翟东明原是用鼻孔看人,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这才认真打量对方:“青南骑,夜城的神箭手?”
  “是。”燕一飞中气十足,以自己所在铁骑为荣。
  “不错,不错。”翟东明也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夜少主身边还有这等人物,只是有你这等人物在身侧,夜少主怎么还会做这糊涂事。”
  欣赏归欣赏,翟东明还是一样毫不讲理,帮亲不帮理,别说王锦凌还在这里,就算王锦凌不在,他也得帮着凤轻尘,不然事后,他一定会被王锦凌惦记。
  “请大人原谅,我家少主受丧父之痛打击,神智有些不清,行事冲动,还请大人看在我家城主刚刚死在城外的份上,不要与我家少主计较。”这个燕一飞绝对是个人物,三言两语就把夜叶带人打上凤府的事情揭过了。
  人家爹刚死,还是死在你们东陵的地盘,行事过激也是能理解的,你要不能理解,那就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翟东明被这话堵得那叫一个郁闷,皮笑肉不笑的道:“燕铁骑言重了,夜少主是性情中人,行事不经大脑本大人也是知晓的,只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人人都像夜少主这般,那东陵岂不是大乱。”
  “翟大人说得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家少主行事冲动,现在已被凤府的人打伤,昏迷不醒,改日我夜城定当上门道歉,给凤姑娘赔礼。”这话是说,我们虽然有错在先,可我们也付出了代价,虽是在东陵,可这也是夜家的家事,就按家规处置。
  这口才真不是一般的强,翟东明嘴角抽了抽,副官暗暗拉了拉翟东明的衣摆,示意他冷静,最主要的要保持表面的公平公正,不然闹到皇上那里,他们会更吃亏。
  呼呼……翟东明压下心中的怒火,以眼神寻问凤轻尘,要不要把人拿下,只要凤轻尘想,他立马就把夜叶往大牢里一送。
  凤轻尘想了想,便摇了摇头。
  现在拿下夜叶根本解决不了事怀,夜叶已经处在被人同情的那一方,如果翟东明再拿下夜叶,那就是再给夜叶增添叫苦的资本,让人更同情他,她何必图一时的痛快,为夜叶增添对付她的资本。。
  再说,这件事,她真正的对手不是夜叶,而是幕后陷害她的人……
  901占理,苏家没那个本事
  苦主都说不拿人,翟东明还能如何,只能阴沉着一张脸,让燕一飞把夜叶及夜城人带走。
  看夜城那一群人的嚣张样,翟东明气不打一处来,夜城人一走,翟东明就不客气,指着凤轻尘的鼻子骂道:“凤轻尘,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我都过来给你撑腰了,我都不怕事了,你居然给我缩起来,你这都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你居然还忍。”
  翟东明这是恨铁不成钢呀,有他这么强硬的后台在,凤轻尘怕啥,牛气的把夜叶这群闹事的主通通拿下狱,看以后谁还敢有事没事,就来砸凤府的门。
  “我这不是忍。”凤轻尘就算怕,也不会怕夜叶,她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看翟东明气得不行,只得开口解释。
  “世子爷你别生气,我不是怕夜叶,也不是被打了不还手,只是现在拿下夜叶,对我们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怎么没用处了,把他往大牢里一丢,挫挫他的锐气,免得他以为这是夜城,处处横行,真把自己当回事。”翟东明早就看夜叶不顺眼了,这么好的机会,却没法对夜叶下黑手,翟东明万分可惜。
  “世子爷,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夜城主死在东陵,不管谁对谁错,皇上都不会计较夜叶的失态,你前脚拿下夜叶,皇上后脚就会把人放了,回头还要怪我们。”
  夜叶死了爹,找她这个嫌犯的晦气,皇上绝不会责怪夜叶,世人也不会责怪夜叶,只会说夜叶乃是性情中人,至纯至孝。
  “可也不能这么放过他们,夜叶实在太嚣张了,就算他怀疑你是凶手,也应该报官,而不是带人闯到你家。”翟东明还是很不爽,夜叶把凤府当成什么了,想砸就砸了,想闯就闯,真当这是夜城呢他还是那个横行不可一世的夜少主。
  “不放过又能如何,人家爹刚死,你还能和他较真,如果真要较真,我们这边不死几个人,那就没有叫嚷的底气。”凤轻尘可不想拿人命去做意气之争,不值得。
  “好吧,你说得对了。”丧父之痛,行事偏激一些于情于理都能理解,翟东明气闷,却又无法反驳。
  “我要是把夜叶关了起来,事后皇上还得花更多的代价来安抚夜叶,我们不能让他占便宜。”
  “就是这个理,所以我们不仅不能把夜叶关起来,还要对他的行为表示理解。夜叶占了情,咱们就得占理,不然光凭他父亲的死,就足够让我们头痛了。”凤轻尘示意下人将凤府外收拾好。
  “佟珏,把受伤的人数和我们府上的损失都一一登记。”事情查清后,她要去找夜城算账。
  佟珏和佟瑶跟凤轻尘最久,最是明白凤轻尘的心思,当下应道:“小姐放心,我们一定会记好,绝不会让小姐失望。”
  所谓的“记好”就是在原价值上加大十倍以上,反正时间久了谁也不知道,她们现在记下就是“证据”。
  “聪明。”凤轻尘赞了一句,便招呼王锦凌、翟东明和左岸进府,看到左岸时,眼神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半刻,什么都没有说,只朝夜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翟东明看凤轻尘主仆二人对话,一脸不解,看向王锦凌,希望王锦凌的能帮他解惑,王锦凌却是只笑不语,再看向左岸,左岸直接不搭理他,一进府左岸就消失不见了。
  “轻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夜城主死在你常用的暗器之下,按律法你会被看押。”一进府,翟东明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夜城主的死对凤轻尘很不利,没有人证,但物证却说明杀人的就是凤轻尘,要是凤轻尘找不到有利的证据,她无疑就会成为杀夜城主的凶手。
  夜叶今天是昏了头,要是他直接去皇宫告状,就是九皇叔力保凤轻尘,按律法也要把凤轻尘关起来。
  “不怎么办,夜城主的死,我是最大的嫌犯,我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盯着,我现在多做多错。再说我和苏柔的比试就在十天后,我现在只要准备的比试的事,在比试之前,皇上不会拿我怎么样。”凤轻尘只能说,她真是太不走运了,事情一波接一波。
  元宵节时,她带苏柔进了宫,见了谢皇贵妃,谢皇贵妃也如凤轻尘所想的那般,对苏柔很是客气,言词中多有提点。
  苏柔对自己的迷魂术也相当自信,出宫后不久,就提出骑射比试一事,皇上也准了,十天后在兽苑的马场比试。
  这十天的时间,她准备给云潇安排手术事宜,剩的时间专心练骑射,等比试一结束,就去山东,却不想遇到夜城主死一事,把她的计划全部打乱。
  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呀!
  “对哦,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和苏柔的比试在即,可出了这样的事,或多或少都会影响你的状态,到时候比试时要输了可就不好。”翟东明完全是个抓不到重点的家伙,凤轻尘这么一提,他就担心起比试的事。
  “输就输呗,我又不是苏家人,拿身家名誉来赌,不管输赢,我都是最大的赢家,比试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有十天的时间,这十天我们也许能找到真凶。”要不是有与苏家比试的事情,她现在就要入大狱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是唯一的嫌犯,皇上就是为了面子,也要把她关起来,给夜城一个交待。
  “轻尘说得没有错,我们还有十天的时间。这十天我们要尽力查找真凶,不然轻尘就洗脱不了嫌疑。”如果找不到其他凶手,那么凤轻尘就是凶手。
  王锦凌想到突然出现的左岸,心里隐隐有一丝的不安,却没有提出来。
  “你们说,会不会是苏家派人做的,毕竟苏家和夜城可是姻亲,他们要杀夜城主,只要来个里应外合就行了。”翟东明大胆推测,结果换来王锦凌与凤轻尘不解的打量。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的猜测有错吗?苏家人杀了夜城主,栽赃给轻尘,一来可以让轻尘比试时失常,二来也能让苏家进一步掌控夜城。夜叶的母亲是苏家女,夜叶喜欢苏绾,这么一来苏家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夜城占为己有。”翟东明被王锦凌和凤轻尘看得心慌,急忙解释。
  不得不说,翟东明这个解释有些道理,但翟东明忘了,这是东陵的地盘,苏家还没有本事,在东陵的地盘下这么大的手^
  902混蛋,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人
  苏家没有这么大手笔,所以翟东明的推断不合理。
  王锦凌还好,微笑的收回眼神,凤轻尘就不客气了,直接推翻翟东明的话。
  “世子爷,你推断得不无道理,苏家有杀人的动机,但没有了杀人的条件,苏家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在东陵的地盘瞬间诛杀夜城主和他身边的铁骑,并且迅速逃走。
  要知道,夜城主也不是吃素的,东陵的士兵也不是吃素的,苏家就算有把握杀掉夜城主,也没有把握在第一时间逃出东陵官兵的追杀,苏家暗杀夜城主,是风险很大的事情,除非万不得已,苏家绝不会做出暗杀的事情。
  事情要是败露了,苏家就要面临夜城铁骑的怒火,凭夜城铁骑要踏平一个小小的苏家不是什么难事,苏家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还有,苏家女是夜城的城主夫人不错,可夜城并不是一个苏家可以吃得下的,对苏家来说,南陵皇室和夜家都是苏家的依靠,苏家怎么可能断了夜城这个依靠。
  夜叶要是娶了苏绾还好,或者苏绾没有毁容也好,可现在这个情况,夜叶和苏绾根本不可能,夜城主一死,夜叶为了夜城的稳定,都得另娶一个大族女子,来平定夜城的内乱,到时候苏家鸡飞蛋打。”
  联姻是两族结合最好的办法,夜城和苏家已有姻亲在,苏家为了自身利益也会帮助夜叶,夜叶完全不需要依靠娶苏绾,来换苏家的支助。
  夜叶为了保住夜城,就必须另娶大族女子,诛杀夜城主的凶手,绝对不可能是南陵苏家。
  王锦凌也认同这一点,杀死夜城主对苏家来说,代价太高,所获得的利益太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轻易没有人愿意做。
  “不是苏家,那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杀死夜城主,有什么目的?”翟东明看向王锦凌与凤轻尘,希望两人解惑。
  “我怎么知道。”凤轻尘本不想答,可翟东明的眼神实在太炽热,让她不开口都不行。
  凶手是谁她真不知道,但目的很明显,就如同王锦凌所说的,陷害她和九皇叔,让他们俩面对夜城的怒火。
  “你不知道,那凭什么否定苏家是凶手的可能,现在任何人皆有可能。”翟东明神气的道,他还是认为凶手可能是苏家。
  “苏家没有那个本事。”能在东陵皇城外杀人,还能逃脱官兵的追捕,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那你说凶手是谁?难不成真是你?”翟东明恼火了,问了半天一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有,绕来绕去,又绕到凤轻尘头上。
  “我要有那个本事,也直接去杀夜叶。”凤轻尘没好气的道。
  “这到也是,那会是什么人,要对夜城主出手,还选择在东陵的地盘,这简直就是打东陵的脸。”翟东明喃喃自语,王锦凌和凤轻尘都没有说话。
  他们两个在看到左岸时,神色就有一些不对劲,只是没有提出来,有些怀疑只能放在心里,而不能说出来……
  三人陷入沉默,好半天后,王锦凌才从沉思中回神:“轻尘,这件事情只是开始,你自己当心一些,我先回王家,让人查查最近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出现。”
  能迅速杀死夜城主和夜城上千护卫,绝不可能是什么小势力,凤轻尘说得没有错,南陵苏家还没有这个本事,而有这个本事的人也不多……
  “好。有什么消息,我们再联系。”凤轻尘等得就是这句话。
  坐在这里想有毛线用,派人去查消息才是正理,虽说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可要查一些有用的消息,还是可能的,对方在皇城外十里处动手,那么人定然还在皇城周围。
  王锦凌点了点头,顺手把翟东明也拎走了,免得这孩子留在这里给凤轻尘添乱。
  王锦凌一走,凤轻尘就把佟珏和佟瑶叫来,吩咐她们二人,派探子去查夜叶最近都和什么人接触,夜城主最近又做了什么。
  幕后黑手的目标是嫁祸给她和九皇叔,算来算去也就那么几个人。
  佟珏和佟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两人一脸凝重地退了下去,开始收集这段时间的情报。
  凤轻尘把命令下达后,便去找左岸,既然怀疑,那就去把怀疑消除,消除不了就把人隔离。
  借着东陵子洛砸凤府一事,凤轻尘顺手让人给左岸,在凤府建了一间工作室,凤轻尘就带左岸去参观他的工作定以。
  工作室里准备了一些画纸和量具,都是一些基础的东西,但却能大大方便左岸。
  “左岸,你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或者缺了什么,你直说,我让人重新弄。”凤轻尘好心情地给左岸介绍工作室的安排,左岸一直跟在她身后,只看不说话。
  待到凤轻尘介绍完,左岸才说了一句:“很好。”
  “你满意就好,我还担心你不喜欢,毕竟之前没有去看过你的工作室,我只能按我自己的习惯来布置。”凤轻尘走到门口,当着左岸的面将工作室锁好,把钥匙交到左岸手上:“这是钥匙,总共两把,全部给你了,平日里没有你的吩咐,凤府的人不会进去。”
  左岸沉默地接过钥匙,看着凤轻尘,他在等,等凤轻尘开口寻问,可凤轻尘却迟迟没有开口的打算,在凤轻尘开口要走时,左岸终于问了出来:“你不问吗?”
  “问?问什么?”凤轻尘脚步一顿,声音透着一股清冷。
  “我出现得很巧。”左岸很奇怪,凤轻尘怎么可能如此冷静,她应该是猜到了什么,不然不会特意带他来这里。
  “是很巧,不过这有什么关系,没有多少人知道你去了哪,他们都以为你在暗处保护我。”凤轻尘依旧没有转身,她将自己的怀疑,表现得这么明显,左岸要不知道才有鬼。
  “可你知道,你就不好奇,夜城主是什么人杀的吗?”左岸挑眉,想到他和那人的赌约,他就不信凤轻尘不会多想。
  “好奇,但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凤轻尘转身,一脸平静地看向左岸。
  如果是左岸杀的,没有必要弄一颗子弹出来,左岸只要使出他的剑法,就能让夜城的人怀疑凶手是她,毕竟高层的人都知道,她身边有左岸保护,夜城主死在左岸手上,就是死在她手上。
  “为什么?”左岸好奇,看样子这个赌约,他输定了。
  “你不做亏本的买卖,没有人出钱请你杀夜城主。”杀人对左岸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可杀夜城主却是一个麻烦。

  夜城主背后是整夜城,给自己弄一个这么麻烦的敌人,不符合左岸懒散的本性。
  “你就这么肯定,他不会出银子。”这个“他”除了九皇叔,不做第二人想。
  “栽赃的手法太过拙劣,不是他的做法,而且要出手也不会选择在东陵皇城外。”凤轻尘不是没有想过,幕后主使者是九皇叔的可能,可随即一想就觉得不可能。
  九皇叔要杀夜城主,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更不会选择在东陵皇城外,在东陵皇城外这无疑是打皇上的脸,九皇叔正在图谋科考一事,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夜城主出手。
  “拙劣?那人要知道你这话,估计会气死,你真不想知道出手的人是谁吗?我刚好看到了。”左岸想到今天在皇城外的那一幕,眼中闪过一抹炽热的光芒了。
  出手狠辣,心思缜密,这是他们第二次碰面,却让他有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和对方打一场。
  “太贵了,我怕付不起。”好吧,她承认她想知道,要是不想知道,她也不会来试探左岸。
  人不是左岸杀的,但左岸肯定知道什么,只是要从左岸嘴里套消息,太难了,所以她才会先用工作室来打动左岸,显然效果不太好。
  “我也希望这个消息能卖一笔钱,可惜我答应了对方,如果你怀疑九皇叔,我就把出手的人告诉你;如果你没有怀疑九皇叔,我就什么都不能说。”左岸颇为可惜,心中也对那人很是佩服。
  他明明是认定凤轻尘不会怀疑九皇叔,才会立下这么一个赌约,让他这个唯一的知情者闭嘴。
  凤轻尘磨牙:“既然不能说,那你还提什么,混蛋。”
  好不容易查到的一丝可能,就这么断了,坑爹呀,她不会真要去坐牢吧,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我不说,你也能猜到,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个人,你不是说了嘛,敢在东陵皇城外动手的人,不多。”左岸看到凤轻尘咬牙切齿的样子,心满意足的走人。
  总算把在玄医谷受的鸟气给出了,至于夜城主死的一事,左岸并不担心,九皇叔怎么可能放任那些人算计凤轻尘而不出手。
  如左岸所预料的那般,接到夜城主死在城外的消息,九皇叔神色不变,让人在皇城内外搜索,最近在皇城内活动的人,而他亦在一一排除可能下手的人。
  南陵不可能,南陵与夜城主的关系不错;西陵也不可能,西陵这伙正内乱,北陵太远,他们的势力还没有渗透到东陵来。
  楚城、云城、连城,其余八城没有出手的动机,夜城主死了,他们也得不到好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东陵,但从剑伤上来看,那应该是专业杀手出手,要不是左岸与步惊云一直呆在一起,九皇叔都要怀疑,人是左岸杀的。
  九皇叔双眼微闭,手指轻敲着桌面,好半天才睁开眼,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大步朝外走去……
  903真凶,陪我去暖房吃饭
  如凤轻尘所预料的那般,夜叶还未清醒,皇上已经下达了处理的命令,作为嫌犯凤轻尘本应该被关入大牢,可考虑到与苏家的比试在即,特事特办,皇上派禁卫军围住凤府,除了正常的采买外,不许凤府的人进出,尤其是凤轻尘,不许踏出凤府半步。
  暂时失去自由,凤轻尘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云潇的手术又要往后拖了,原本和云潇谈了,让云潇初八入住处凤府,准备手术的相关事宜,可偏偏因为安胎药的火爆,拖住了云潇,让凤轻尘不得不改时间。
  改就改吧,凤轻尘又和云潇商量好,与苏柔比试前,给云潇做完手术。毕竟比试时,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意外发生,到时候要是凤轻尘受了伤,又得拖上十天半个月的,可偏偏又发生了夜城主死的事情。
  “真不知道是云潇多灾多难,还是我多灾多难。”凤轻尘想着这一团团的糟心事,就觉得郁闷。
  “不是你多灾多难,是遇上你的人多灾多难,我同情夜叶。”西陵天宇的伤已好了大半,只不过双脚还是不能用力。
  本来西陵天宇打算再住几天,可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在凤府住下去了。
  凤府里外都是监视者,他要做一点什么极其不方便,他现在正与西陵天磊斗到关键地方,如果无法及时收集情报、下命令,让西陵天磊抢占了先机,可就悲剧了。
  要知道,等一个宠妃怀孩子流掉,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错过了这次,下一次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我比较倒霉好不好,夜城主的死与我何干。”凤轻尘万分鄙视西陵天宇独自落跑的行为。
  “夜城主虽不是死于你之手,但也是间接因你而死,如果不是为了栽赃给你,也许对方不会杀夜城主。”西陵天宇这态度绝对是保持中立。
  呃……凤轻尘满头黑线:“话不能这么说,你不能因为我和夜叶有仇,就把账往我头上算。”
  “为什么不能,你不知道皇室最擅长的就是牵怒嘛,夜叶就算事后知道你不是凶手,也不会放过你。”西陵天宇这是提醒凤轻尘,别以为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夜叶就会揭过此事不提。
  “我懂了。”凤轻尘沉默片刻后点头,她也没有想过,与夜冰释前嫌,夜叶同意她还不同意呢。
  “多谢提醒,宇皇子出去时,遇到九皇叔替我转告他一声,这一次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对方明显是想要把九皇叔扯进来,她不希望九皇叔卷入其中。
  西陵天宇深深地看了凤轻尘一眼,重重点头:“行,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事,要不要我告诉九皇叔,你在凤府有多可怜。”
  好吧,他这是嫉妒九皇叔了,为什么他的女人都比一般女人强,被人栽赃杀人,不哭着喊着让自己男人出面,反倒让对方别管,她自己会处理。
  这真是逆天了,如果每个女人都像凤轻尘这样了,那让他们这群男人情何以堪呀。
  “宇皇子你说笑了,我在凤府很好,反倒是宇皇子你自己同,一路保重,小心脚别再受伤了,我这凤府好进不好出。”凤轻尘很好心的提醒西陵天宇,要是他再到凤府来,想要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放心,本皇子不会那么倒霉,你也不用羡慕本皇子,本皇子和你不一样,当然不会被关在凤府,不是坐牢胜似坐牢。”西陵天宇也不甘势弱的反击。
  “稀罕!”
  凤轻尘现在这个情况,除了条件好一点外,真和坐牢没有什么两样,一点自由都没有。
  当然,自由这种东西要看对什么人来说,对凤轻尘来说,皇上派来的监视者,对她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在西陵天宇离开的当晚,凤轻尘也从凤府来到苏府密室。
  全身包裹在黑色之中,凤轻尘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蓝九卿站在密室门口,没有打扰凤轻尘,只是看着凤轻尘的背影发呆。
  一言不发的凤轻尘,就好像一副静态的画,淡然祥和,丝毫不因白日的事情生气或者担忧,好像除了她父母的事外,就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失去理智。
  蓝九卿一言不发地看着凤轻尘,看了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还是凤轻尘发现不对劲,转过身两人才打破这一室的静寂。
  “九卿,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出声提醒我一下。”
  蓝九卿回过神,大大方方的走到室内:“刚到没多久,看你在想事情,就没有打扰你。”
  “什么想事情,我不过是在发呆罢了。”她确实是在想事情,想左岸的话。
  她总觉得左岸在暗示什么,可偏偏她又想不出来。
  蓝九卿没有拆穿凤轻尘,指着对面的石椅,示意凤轻尘坐下:“文清说你有事找我,什么事?”
  他和凤轻尘两个人,没事绝不会见面,这让蓝九卿有些气馁,可偏偏又无话可说。
  “我想请你帮我查夜城主的死。”凤轻尘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道。
  “可以,陪我去暖房吃一顿饭。”蓝九卿没有任何犹豫,同时提出自己的条件。
  “啊?”凤轻尘以为自己听错,问了一句:“你刚刚说什么?”
  “陪我去暖房吃一顿饭,我知道那个玻璃暖房是你的产业,陪我去吃一顿饭不为过吧。”蓝九卿酷酷的道,面具挡着,谁也看不到他脸上的红晕。
  怎么会提这么一个条件?
  凤轻尘万分不解,直勾勾地看着蓝九卿,确定蓝九卿不是说笑的,呆呆地点头:“不为过,那个你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吗?”
  “为什么不能,我又不东陵通缉的要犯,再说你那个暖房很好,不会有人埋伏。”蓝九卿一本正经的解释,让凤轻尘一度怀疑,去暖房吃饭是不亚于两国领导会晤的大事。
  “有道理,你什么时侯有空,提前告诉我一声,我让人在那天歇业,免得被人打扰。”凤轻尘也懒得去想为什么。
  “好。”蓝九卿的声音柔和几许:“查到真凶后,你要怎么做?”
  好处拿到了,蓝九卿也好说话。
  “啪”凤轻尘取出手枪,递到蓝九卿的面前:“替我打他一枪,告诉他下次要栽赃陷害我,做漂亮一点,他做得太拙劣,那样的伤口让我连看的欲望都没有。”
  用内力射入体内的子弹,和用枪打进体内的子弹,完全不一样,前者没有一丝暴发力,只如同普通的米粒一般,笔直没入体内。
  而枪完全不同,在巨大的爆发力下,子弹造成的伤口,会比子弹大的多,那伤口就像是炸开一般。
  即使没有看到夜城主的尸体,凤轻尘也能肯定,夜城主身上的伤口是怎么一回事,要知道九州大陆,没有第二把枪。
  “好,我明白了。不过你要教我怎么用。”
  蓝九卿接过枪,摸着枪柄上的余温,露出一抹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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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4推动,凶手是谁并不重要
  符临从阴暗处走出来,一张梭角分明的脸绷得死紧,没有任何的表情,漆黑的眸子如同利刃,盯着眼前的人。
  “是你坏了我的事。”
  “那又如何。”黑暗中,黑衣银面的蓝九卿与符临对峙,即使隔着面具,也能看到他眼中的嘲讽。
  “你该死!”符临举剑,对准被侍卫包围的蓝九卿。
  “凭你也想杀我,天真!”啪嗒,啪嗒,蓝九卿的剑还在滴血,当他举起剑时,剑上血珠在半空中飞舞,带起朵朵血花,让围攻他的人心里发寒,不自觉地后退。
  符临并不被蓝九卿的话影响,也是在场唯一不受蓝九卿气势影响的人。
  “蓝氏后人,我能伤你一次,就能伤你第二次。”符临从腰带处取出三枚飞镖,对着蓝九卿。
  他没有急着出手,而是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他就不信蓝九卿已经大战一场,还有逃跑的力气。
  “你可以试试,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面弄,神庙的后人居然堕落至此,真是让我大开眼见。”蓝九卿不客气的嘲讽道,他并没有动手,而是在四周查看,哪个地方防御最薄弱。
  他的目的已达成,没有必要在这里和符临纠缠,他知道符临的武功不比他低,再加上符临带了一堆护卫,他没有必要和对方打。
  “有用就好了,我知道你不惧毒,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拿毒对付你,免得浪费我的毒。”上次事情,符临的印象很深,那是符临第一次吃大亏,所以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琢磨,要如何对付一个不惧毒的人。
  前段时间,他已经弄出一个好法子,不过一直没有等到蓝九卿出现,今天终于让他等到了蓝氏后人,在得知蓝九卿出现时,符临是兴奋的。
  蓝九卿扫了一眼,知道符临做了万全的准备,即使逃不掉,那就打吧,他何惧。
  “看样子,你今天是非要与我打一场了,既然如此,出手吧。”
  蓝九卿将剑上的血擦干净,示意符临出招。
  “你很强。”打了一场,还有这样的气势,让符临很是佩服。
  符临示意侍卫后退,空出足够的场地,方便他和蓝九卿对打。
  “正好比你强。”蓝九卿毫不谦虚,直接认了。
  符临表现出要与他公平打一场,可蓝九卿要是信了,他就傻了。
  江湖险恶四个字,并不是说说而已,他从不看轻任何一个对手,闯江湖的这些年,他什么样的人没有遇到过。
  修为低,并不表示就没有杀死高手的能力,当年他可是越阶杀了不少人。
  他的武功比符临高,但并不表示符临没有杀他的可能,江湖上各种各样的奇人都有,像符临这种擅长用毒的并不算少,上一次着了符临的道,他已经很懊恼,这一次符临想要算计他,做梦。
  蓝九卿站在原地,等符临出手,符临也不客气,足尖一点,长剑在半空中挽了一个剑花,与蓝九卿剑相撞,火花四溅。
  符临并没有用力,而是一个翻身,越到蓝九卿的身后,不做任何停留,往后一仰,剑与身子齐平,朝蓝九卿刺去。
  符临的剑招没有任保花招,只有一个快字,符临跃到蓝九卿的身后,中途没有一丝的停滞,反手就是一剑,速度飞快,如同闪电一般,一般人根本避不开。
  蓝九卿不是第一次和符临交手,当然知道符临的剑势有多猛,符临快,他比符临还要快,在符临的剑刺过来时,蓝九卿已原地跃起,双脚踏在符临的剑尖上。
  符临脸色一变,一个旋转,剑尖朝上,借力站起,准备迎接蓝九卿的攻击,却不想蓝九卿根本没有主动攻击的意思,而是借力跳跃,冲入侍卫中,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拦住他。”符临气极,迅速下令。
  蓝九卿猜得没有错,他根本没有想过和蓝九卿公平打一场,他只是借机拖住蓝九卿,然后让弓箭手射杀蓝九卿。
  蓝九卿是很厉害,可再厉害的高手也逃不过万箭齐发,可蓝九卿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一般,完全没有脱单的意思,让弓箭手无用武之力。
  普通的护卫想要拖住蓝九卿的脚步,很难,不过是一个瞬息间,蓝九卿已经杀出一条血路,等到符临追上他时,蓝九卿面前就只有十几个侍卫。
  “蓝九卿,坏了我的好事就想跑,你做梦吧。”符临如同利箭一样,朝蓝九卿刺去,又快又猛完全不留一丝余地。
  身后一阵寒风袭来,蓝九卿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银质面具下,蓝九卿的眼中闪过一抹冷笑,在长剑离他只有一寸的距离时,蓝九卿突然转身。
  “符临,给你一个教训,下次做假时,别那么粗劣。”
  嘭……不知何时,蓝九卿左手上居然有一把枪,在符临逼近时,蓝九卿开枪了。
  噗嗤……子弹没入符临的小腿,符临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前栽倒,蓝九卿身形一动,后退半步,符临正好趴在他的脚边。
  “神庙后人,不过如此。”蓝九卿居高临下,透着上位者的威仪,将符临压制的死死得。
  “你卑鄙。”符临以极其耻辱的方式趴蓝九卿的脚边,怒火中烧,举起剑就想要刺向蓝九卿,蓝九卿却早有一步,抬脚踩在符临的胳膊上。
  “别乱动,一不小心走火了,打中了你的脑袋,那可就惨了。”蓝九卿举起枪,对着符临的脑袋威胁道。
  侍卫们投鼠忌器,不敢动手,蓝九卿叫他们后退,他们也不敢多言,乖乖的退下,谁让符临在蓝九卿脚下。
  “不许退,谁准你们退了。给我杀,杀了这个人。”符临恼怒的叫嚣,他这辈子最不愿意就是臣服在蓝氏后人脚下,可偏偏……
  他就被蓝九卿踩在脚底。
  “想要杀我?凭你还没有那个本事。”蓝九卿把玩着手中的枪,威胁意味明显。
  只要符临敢乱动,他就敢杀了对方。
  符临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无视自己所处的险境,咆哮道:“弓箭手……”
  后面的话被蓝九卿一脚给踩了回去。
  “符氏后人不过如此,想要我的命,也得要看自己有没有命看到。你当符氏还是当年那个符氏,培养一个你想必耗费了符氏不少力气,如果你死了,你说符氏会如何?”
  “混蛋。”符临左手用力捶地,鲜血淋漓却不觉得痛。
  蓝九卿说到了他的要害,为了符氏他也不能死,他要死了,符氏要等下一个机会,也不知道是何时。
  “很聪明,这样才配称神庙后人,放心,你的命我没有兴趣收,刚刚那一枪是告诉你,下次栽赃时做漂亮一点,你的手法太拙劣了,我很不满。”蓝九卿收起枪,扫了一眼虎视眈眈的护卫,还有做好准备的弓箭手,他知道只要符临不强下令,这些人就不会动。
  皇上对符临还是很重视的,皇上不会希望这么一个得利干将,死在他手上。
  “蓝九卿,你今天不杀我,来日你落到我手上,我定不会放过你。”虽然妥协了,可并不表示符临服气了。
  “等到那一天再说,虽然我不认为,会有这么一天。”蓝九卿抬腿,一脚踢在符临的下额,将符临朝弓箭手方向踢去。
  “符大人。”侍卫手忙脚乱,连忙接住符临。
  “给我追。”符临狰狞的道。
  可是,来不及了,蓝九卿早已消失在黑暗中,他们连个影子都没有找到。
  “符大人,人不见了。”侍卫硬着头皮,跪在符临面前。
  “调人去凤府,给我搜。”符临咬牙切齿,下额痛得钻心,符临不敢再多话。
  “是。”侍卫领命离去,符临身边的人,才敢提醒符临,让符临先回去医治。
  符临知道自己的情况,他追上去也没有用:“先回宫,给皇上汇报。”
  符临知道自己此时很狼狈,在皇上面前定会落下一个无能的印象,可要做得好,那也有可能变成,奋力追捕,死不退缩。
  是非对错,不过是帝王一念之间。
  如符临所料,看到全身是血的符临,皇上并没有责怪符临任务失败,反倒安抚了他几句,听到侍卫说,符临被暗器打中后,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下令让侍卫拿下蓝九卿,皇上更是满意,责怪符临不顾自己的安危。
  符临没有为自己辩解半句,只拖着受伤的腿了跪在皇上面前:“皇上,符临办事不利,坏上皇上的大事,请皇上责罚。”
  “好了,人没有抓到就算了,蓝九卿要是那么容易被抓,他就不是江湖第一高手了,至于坏事……”皇上略一停顿,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眸子闪亮。
  “凶手是谁并不重要,既然蓝九卿洗清了凤轻尘嫌疑,挖出了当日出手的人,那就把罪名冠到西陵的头上,让夜城和西陵去打。”
  “是。”符临不再多说。

  当日,本就是他建议从西陵请杀手,这样一来进可攻,退可守,查不出来就让凤轻尘与九皇叔背黑锅,查出来就让西陵背黑锅,不管是哪种选择,最终得利的都是皇上。
  “让太医给你诊治,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休息,日后夜城的事,朕还要你去办。”皇上对符临是越发的满意了,不仅不治他的罪,还出言安慰他。
  “符临谢陛下隆恩,定不负陛下厚望。”
  符临拖着血淋淋的腿走了出去,微微下垂的眸子睑去所有的光芒,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905臣服,要赢就要赢得漂亮
  当夜,禁卫军以捉拿刺客为名,搜了包括凤府在内的十八户人家,整个皇城都戒严,可忙乎了一个晚上,却连一只鸟都没有找到。
  禁卫军无功而返,回宫复命,本以为皇上顶多训斥他们一顿,却不想禁卫军没有符临的命好,皇上对禁卫军的表现很是不满,直接免了数人的职,禁卫军统领换了一位王姓子弟。
  事后,王锦凌知道这件事,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他知道这是皇上对王家的安抚,也是对王家表现的满意。
  这就是皇上,一个小恩小惠就将之前对王家造成的伤害抹,同时告诉王锦凌,王家也该做一点什么,回报皇恩。
  禁卫军全城戒严捉拿刺客一事闹得极大,根本无法隐瞒,看皇上的做法也无意隐瞒,第二天皇上就召夜叶进宫。
  “表哥,皇上召见你,定是与姑父的死有关,在宫里见到皇上,你千万不要对皇上发火,更不要对皇上说如何做,姑父死在东陵,即使我们什么都不做,皇上也要给我们一个交待。”苏绾替夜叶整理好衣装,细心的叮嘱道。
  不过三日的功夫,夜叶看上去就像变了一个人,好像一夜之间苍老了数十岁一般,眉眼间的傲气被阴厉所取代,白皙俊美的脸也变得黑瘦黑瘦,看上去成熟不少。
  昔日意气风发不知天高地厚的夜城少主,终于长大了,只是这成长的代价太高了。
  “我知道了,绾绾别担心。”夜叶变了,唯独对苏绾的喜欢没有变,隔着薄纱轻抚着苏绾受伤的脸颊,夜叶眼中闪过一抹愧疚。
  苏绾温柔一笑:“表哥快去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夜叶点了点头,快步离去,在夜叶离去后,苏绾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伸手摸着自己受伤的半边脸,两行清泪缓缓落下……
  诚如凤轻尘所想得那边,夜城主的死对夜叶和苏绾来说,是沉重的打击,从此夜叶必须肩负夜城的兴衰。
  现在的夜城早已不是当初,没有夜城主的保护,夜叶要撑起夜城,必须拉外援,而拉外援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而联姻的对象绝不可能是苏绾。
  这一点不管是夜叶还是苏绾,都无比清楚,就算不需要靠联姻来拉拢势力,现在的夜叶也必须娶一个母族强大的妻子,苏绾绝非好人选。
  “夜叶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夜叶对东陵的感情很复杂,他的父亲死在东陵,可现在他又要依靠东陵。
  “免礼。赐坐。”皇上对夜叶还算和气,让夜叶的精神压力也小了许多,毕竟他之前在凤府闹得那出事,实在称不上漂亮。
  “多谢皇上,不知皇上召见夜叶所谓何事?”夜叶坐下后,开门见山的道。
  皇上示意身边的太监,将一个盒子递到夜叶的面前:“夜城主的死,朕甚是痛惜,贼人胆敢在东陵境内下毒手,朕愧对夜城主,好在朕已查到下毒手的人,这也算是告慰夜城主在天之灵。”
  “西陵?怎么会是西陵的人?”夜叶看着眼前的证据,目露疑惑。
  夜叶又不是白痴,不可能皇上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再说凶手是西陵的人,这太不可思议了。
  夜叶自认夜城与西陵没有什么仇恨,西陵怎么可能冒着得罪东陵和夜城的危险,在东陵境内对夜城主下毒手。
  “说起来,这还是朕的不是。”皇上叹了口气,让太监把另一个木盒给夜叶。
  夜叶打开一看,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什么?我父亲与东陵签订臣服条约,向东陵称臣,东陵可派兵进驻夜城,这怎么可能。”
  这完全丧权辱城,这个条约要是生效,那么夜家人就不是夜城的王,而是东陵的臣子,东陵的军队可以进驻夜城,夜家人对夜城撑控也削弱了。
  夜叶的反应在皇上的预料中,皇上并没有生气,只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夜少主,这条款是不是你父亲签订的,你可以拿去验证,朕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造假。
  夜城的情况想必你还不知情,夜城就快要成为一座空城,你们夜家就算掌控整个夜城又如何,你们根本养不起夜家铁骑。
  当然,这条款是朕与夜城主签订的,现在夜城主已死,朕也不是那等蛮横之人,朕希望夜城是心甘情愿臣服东陵,夜少主要是不愿意,这条款就当不存在。”
  皇上的不在乎与强势,让夜叶愣神,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盯着这一国一城的条款发呆。
  夜城允许东陵派五万兵马进驻夜城,允许东陵百姓入驻夜城,在夜城经商,东陵每年为夜城提供三十万两军响,并保证夜家人在夜城的主导地位。
  这个条约确确实实是让夜家人丧失了对夜城的掌控,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何尝不是救了夜城,也给了夜家人足够的面子,夜城像东陵臣服,还能保留自己的铁骑,保留夜家人城主的位置。
  有兵马在手,日后就有翻身的可能,夜城主当日签下这条款,并不是一味的臣服,夜城的经济遭受重大打击,夜城养不起兵马,如果不依附东陵,夜城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依附东陵,至少为夜城争取了几年的时间。
  这条款上所写的内容只是暂时的,政治斗争永远不是靠一张纸维系的,实力才是硬道理,最终的结果,不是夜家借东陵的银子,让铁骑更强大,把东陵的兵马赶出夜城,就是东陵的渗透成功,一点一点控制夜城,控制夜城铁骑。
  上善伐谋,只费一些军响,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拿下夜城和夜城铁骑,这对东陵来说绝对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当然,能不能拿下夜城还是两说,毕竟夜家人是夜城的土著,东陵要渗透到夜城的管理层,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到时候就看谁更棋高一筹。
  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东陵不可能无缘无顾的援助夜城,这一点夜叶很明白,就是因为明白,他才相信这条款确实有可能是他父亲和东陵签下来的。
  东陵五万兵马在夜城,完全不是夜城铁骑的对手,影响不到夜城的主控权,夜城百姓流失很多,商业基本上失去了秩序,如果东陵的百姓与商人愿意进入,对夜城的恢复有利。
  夜叶没有回答皇上的话,而是在心中盘算得失。这条款他该不该承认?该不该接受东陵的援助臣服于东陵?
  皇上也不着急,静等夜叶表态,皇上知道夜叶一定会答应,因为夜叶没有第二路可走。
  对夜叶来说,夜城主死于西陵之手,夜叶不可能和西陵合作,南陵内乱严重,南陵锦凡自顾不暇,哪里空管苏家、管夜城,至于北陵,他们还需要别国救援,又哪有能力帮夜城。
  夜城的情况很糟糕,之前的一段时间,物价飞涨,造成大量银钱流失,百姓争相囤积民生用口,粮食等储备物资所剩下不多。
  夜城内部购买物资成风,可偏偏商户纷纷从夜城退出,不再与夜城合作,夜城买不到外面的东西,本土的物资无法对外销售,现在的夜城几本上没有银钱的来源,凭夜家的储存,最多只能养夜城铁骑半年,而这还是东陵不打压的情况下,如果夜叶不依附东陵,那么皇上就不会手软。
  皇上一直盯着夜城,当夜城的问题暴发出来时,皇上也暗中加压,在皇上看来,夜城的臣服,只是时间早晚问题,夜城主的死也在皇上的计划内。
  相比夜城主,皇上更愿意和夜叶这样的人合作,如果夜城主还在,东陵的胜算不大,可要是夜叶,东陵至少有七成的胜算。
  皇上利用西陵的杀手,暗杀夜城主,又故布疑阵嫁祸给九皇叔与凤轻尘,事后查出凶手与西陵有关,在夜叶产生怀疑时,又丢出夜城臣服东陵的契约书。
  皇上什么都不用说,夜叶看到这些东西,自然就会想到是西陵不甘心夜城臣服东陵,才在东陵的地盘暗杀夜城主,嫁祸给东陵和九皇叔,让夜城与东陵的合作破灭。
  一旦东陵与夜城的合作破灭,夜城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只能依附西陵。在夜叶心中,西陵这是想要一箭多雕,不仅可以利用夜叶除了凤轻尘,破坏夜城与东陵的合作,也能收服夜城,让夜城为他所用。
  此时的夜叶完全被皇上牵着鼻子走,如皇上所料,夜叶思索再三,跪在皇上面前:“臣夜叶愿意臣服东陵,夜城百姓即为东陵子民。”
  “哈哈哈~~好好好,爱卿请起。”得到想要的答案,皇上满意地起身,绕过书桌来到夜叶面前,来将夜叶扶了起来。
  “臣,谢主隆恩。”夜叶说到那个“臣”字时,还有些不自然,不过皇上并不放在心上,夜叶的表现在皇上眼中,足够好了。
  如果他不是这般的作为,皇上反倒不放心他回夜城,接掌夜城城主之位……
  906溃烂,你也落到我手里的一天
  夜叶从来不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怀疑凤轻尘是凶手时,便火急火撩地带人打到凤府,丝毫不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白白浪费了打击九皇叔和凤轻尘的机会。
  现在认为凶手是西陵,夜叶不多加思索就决定依附东陵,除了想要借东陵的手稳定夜城,更多得应该是借东陵之力给夜城主报仇。
  果然,皇上将夜叶扶起来后,夜叶就提出希望东陵能帮他报仇,皇上满口讨伐西陵,却没有应诺什么出手,如何出手。
  “西陵在我东陵残杀夜城主,意图破坏东陵与夜城的关系,此举可恶,其心可诛,叶爱卿你且放宽心,朕定不会放过西陵。”皇上就用这么一句话,打发走夜叶。
  夜叶走后,大太监谄媚的上前:“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现在恭喜还早了。”皇上矜持的道,但眉眼间的喜意却怎么也掩不住。
  只略施小计,便让夜城臣服于东陵,对皇上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值得歌颂的伟绩,等到夜叶扶灵回到夜城,安葬夜城主后,夜叶就要像东陵称臣,九州大陆的格局也不再是四国九城,而是四国八城,而皇上便是改变九州大陆格局的人,这无疑是一种信号……
  “皇上英明,运筹帷幄,决算于千里之外,又有符大人为冲锋在前,皇上您别说收服夜城了,就是楚城、云城和连城,那也是早晚的事情。”大太监将皇上的心意揣摩得七七八八,这一夸就是夸到点子上了。
  皇上脸上的笑容更甚:“符临确实是朕的爱将,去朕的私库挑几样好的药材,给符大人送去。”
  皇上看重一个人的表现就是赏!
  当夜,符临就接到来自宫里的大笔赏赐,看到这些赏赐,符临就明白皇上的目的达成了了,他的牺牲也有价值了。
  “夜叶,我真是高看你了,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拿下。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你就能多活两年了,过于精明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
  符临将宣旨的太监送走,正准备开口让管家把东西收起来,脚上的伤口却突然一痛,符临重心不稳往一旁侧倒,幸亏下人反应及时,将符临扶住才免于摔倒在地。
  “大人,你怎么了?”
  “我的腿,快,大夫,请大夫。”被子弹打中的腿,在巨痛过后,整个没了知觉,符临的瞳孔猛得放大,眼中闪过一抹惊恐,连忙撩起裤管。
  被太医缝合好了的伤口已经裂开了,脓血顺着小腿往下流,不过一天的时间,伤口就散发出一股恶臭味,饶是不懂医的人,看到这伤口,也知道符太临的伤不好了。
  皇上重视符临,直接派了两个擅长医治外伤的太医入驻凤府,符临一叫大夫,太医就到了。
  一整夜,符府的人都无法入睡,符临的伤口包扎好后,很快又会裂开,脓血也止不住,最主要符临一直高烧不退。
  太医彻夜守侯,可没有一丝效果,临近天亮,符临整个人都烧得没了神智了,太医不敢耽搁,连忙进宫回禀,请皇上再派太医前来医治……
  皇上派禁卫军搜查凤府无果,凤府外监视凤轻尘的禁卫军便自动撤离了,不过在皇上没有下令,凤府的人也不敢随意的外出,一般人也不敢到凤府来,以免惹祸上身。
  当然,这个一般人绝不包括九皇叔,九皇叔从来都不是一般人,所以在众人都对凤府退避三舍时,九皇叔带着亲王的仪仗,铺着数里红毯,浩浩荡荡的来到凤府。
  凤轻尘听到这消息,默默地望天,在佟珏的催促下,才不情不愿的换上正装,携凤府上下在府外跪迎。
  她最讨厌九皇叔摆排场,每次九皇叔摆排场,倒霉的就是她,不管刮风下雨她都得跪外面迎接。
  前排有两百侍卫开道,当侍卫出现时,凤轻尘就要跪下来。
  “参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凤轻尘跪在地上,默默地在心中倒数,数到三百二十下,九皇叔的轿子才咚的一声停下来。
  金边黑靴,四爪蟒袍,白玉挂身,凤轻尘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这是王爷的标准装扮,九皇叔很少做这样的装扮,看九皇叔这个装扮,凤轻尘就知道九皇叔是为公事,奉皇命而来,凤轻尘收敛心神,沉着应对。
  九皇叔的来意,凤轻尘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所以凤轻尘一点也不担心,行完礼后,便跟在九皇叔的身后进入凤府。
  作为凤府唯一的主人,凤轻尘不能躲起来,乖乖地坐在下首,等下人上茶,等九皇叔喝完茶,等九皇叔打量够,等九皇叔装完深沉,然后……
  九皇叔还是不开口。
  凤轻尘默默地看了九皇叔一眼,看九皇叔面无表情,又淡定的移开眼,眼观鼻、鼻观心,开心背《伤寒论》,反正九皇叔不说话,她坚决不说,在九皇叔如此强的气场下,她要先开口,一定会输。
  时间悄然流逝,九皇叔一向沉得住气,别说这么一时半刻,就是十天半个月,他都能做到不说一句话,凤轻尘也不错,只是和和九皇叔相比,要弱上三分。
  不过在九皇叔的锻炼下,凤轻尘进步明显,面对九皇叔的低气压,凤轻尘硬是压下心中各种躁动,乖乖地坐在下首,静下心神硬生生将一本《伤寒论》给默背完了。
  九皇叔是最佳学习神器。
  凤轻尘在心中默道,虽然九皇叔没有什么表情,可凤轻尘看到九皇叔握杯子的手指微微翘起,凤轻尘知道九皇叔不满了。
  凤轻尘不敢再开小差,抬头看向九皇叔,眨巴着眼睛看着九皇叔,一脸期待,期待九皇叔先开口。
  “啪……”九皇叔将杯子放在桌上,冷冷的道:“你没有话要和本王说吗?”
  “回王爷的话,臣女没有什么好说的。”凤轻尘起身,给九皇叔行了个礼,拿出面对皇上时才有的恭敬与谨慎。
  “确定?”九皇叔轻敲桌面,隐含怒火。
  凤轻尘默默低头,避开九皇叔那看似不经意,实则霸道十足的眼神。
  夜城这件事,她做得很漂亮,就算皇上和符临都知道她下了黑手那又如何,有本事拿证据出来。
  她可是一直被皇上的人看着,符临的伤与她何干……
  907扫尾,真相暴发出来恨意更重
  在夜城这件事情中,凤轻尘的确做得很漂亮,借助蓝九卿的力量,查到动手的人,借助翟东明和王锦凌的势力,查出那一天拖住救兵的官员。
  顺藤摸瓜,一步一步查下去,终于将隐藏在幕后的符临与皇上找了出来,洗刷了自己的嫌疑,顺便找符临报了个小仇。
  可就是太漂亮了,才让九皇叔不满,因为这件事从事发到结束,凤轻尘都不曾去九王府找过他。
  九皇叔看着凤轻尘,那什么雪白的颈脖通通看不到,只能看到黑黑的后脑勺,见凤轻尘迟迟不回答,九皇叔耐心十足的又追问一句:“凤轻尘,本王再问你一次,你真得没有什么要对本王说得吗?”
  “回王爷的话,轻尘没有什么要说的。”凤轻尘暗暗叹了口气,重复道。
  九皇叔希望她事事都告诉他,可她不想,她能自己解决的事情,会尽量自己解决,解决不了才会想办法找别人。
  这年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凤轻尘以为这个问题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可看九皇叔的样子,似乎是她想得太天真了。
  凤轻尘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九皇叔轻轻闭眼,收回了眼神,淡然的道:“既然没有什么要说的,那就由本王说给你听,前天晚上你在哪里?”
  “在家。”凤轻尘知道,皇上派九皇叔来,就是为了查符临的事,果不其然。
  “符临符大人受伤一事你可知晓?”与其说九皇叔在问案,不如说他在替凤轻尘洗清嫌疑。
  “不知。”
  凤轻尘回答的干脆,九皇叔也没有为难的意思,只继续道:“符临被你特有暗器所伤,现在伤势恶化,皇上震怒。”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凤轻尘大惊,眼眸微微放大,盯着凤轻尘。
  当年的反刑侦训练对凤轻尘的印象很深,面对这样的情况,凤轻尘游刃有余,别说九皇叔,就是刑讯高手在她面前,她可以做到不露半点破绽。
  露不露破绽是一回事,九皇叔信不信是一回事,看凤轻尘那比珍珠还真的震惊样,九皇叔冷笑:“符大人可是被你特有的暗器所伤,你一句不知就能将一切都推干净嘛。”
  凤轻尘婉尔一笑,自嘲的道:“九皇叔,不是我推卸责任,臣女实在不知,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超出我的认知范围。符大人被我特有暗器所伤,夜城主也死在我特有暗器之下,我真不知道,我一个孤女尽有这等本事,左手杀夜城主,右手能伤符大人。”
  这番自辩合情合理,放在哪里都有人相信,九皇叔问话也就是想要引出凤轻尘说出这些话。
  只不过这样还不够,九皇叔又厉声道:“凤轻尘你别狡辩,据本王所知,那件暗器只有你才有,凶器就在你手中,你还敢说不知此事。”
  啪的一声,九皇叔重重一拍桌子,一般人就算不被吓得跪倒,也会脸色发白,凤轻尘却只是笑了笑:“回九皇叔的话,夜城主的死我知道,毕竟夜少主当日大闹我凤府,至于符大人的事,我是真不知道。这几天,凤府一直在禁卫军的监视下,我有没有外出伤符大人,禁卫军比我更清楚,至于九皇叔你所说的“我特有的暗器”,那不正是你送给我的嘛。”

  九皇叔眉头一皱,冷笑地问道:“凤轻尘,你是暗指伤人的是本王?”
  “不,九皇叔你多心了,我只是想说,并不是持有凶器的人就是杀人犯,我手上持有暗器只为自保,不为伤人。”凤轻尘神色淡然,丝毫不受九皇叔的气势影响。
  如果她猜得没有错,九皇叔如此端架子,定是受了皇命来凤府责问她,当然还有宣泄一下他心中的小不满。
  皇上现在是越来越自信了,几次谋算成功,再加上九皇叔的客意退让与纵容,让他得意的忘了九皇叔的势力与狂妄,以为九皇叔真是怕了他,却不知爬得越高摔得越狠。
  “持有凶器的不是杀人犯,那什么人才是杀人犯?”九皇叔好笑地看着凤轻尘,要看她如何自辩。
  “持有凶器只能说他有杀人的可能,并表示他就一定会杀人,如果说手握凶器就一定是杀人犯,那军中的将士岂不人人都是杀人犯;那九州的男儿岂不个个都是强奸犯。他们个个都有“凶器”,随时都有作案的本事。”
  与九皇叔四目相对,凤轻尘的眼眸微微上挑,那得意的样子,让九皇叔气不打出一处来。
  “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胆子也……”九皇叔指着凤轻尘的鼻子,可看凤轻尘无畏的样子,最终无力的垂下手。
  他知道凤轻尘这事做得很漂亮,可还是不够,按照凤轻尘原来的计划,就算没有人能拿出证据,证明她伤害了符临,可不管是符临还是皇上心里都明白,这是凤轻尘的反击,对皇上最直接的反击,间接的也说明,她是知情人。
  如果皇上知道幕后操控的凤轻尘,一定会杀凤轻尘灭口,只有这样才能永远绝了夜叶能查到真相的可能。
  整件事情凤轻尘做得很漂亮,可最后这报复的一击,却太不漂亮了,幸亏他替她凤轻尘扫了尾巴,让蓝九卿担下所有的责任。
  不管是皇上还是符临,都认为这是蓝九卿爱慕凤轻尘,在凤轻尘不知情的情况下,为凤轻尘报复,不然昨天迎接凤轻尘的就不是搜府,而是直接杀她灭口。
  九皇叔未尽的话,凤轻尘明白,只是凤轻尘并不认为自己做得不对:“九皇叔,不是我胆大,而是有些事情容不得我退缩,我只是一个孤女,我之前处处退让,顾全大局,可人人都敢上前踩我一脚,把我凤府的脸面踩在脚底。
  凤府对那些皇子少主来说,就是一个出气的地方,任何人受了气、受了委屈,都能带人来砸凤府,你说这样的情况下,我要不做一点什么,如何能让人明白,凤轻尘不是一只没牙的老虎,凤轻尘什么都敢做。”
  “有本王在,谁又能真正伤害你。”凤府被砸一事,凤轻尘除了颜面受损外,并没有实质的伤害,并且强力反击了回去,真正吃大亏的都是动手的人。
  “在东陵确实没有人能轻易要我的命,可九皇叔你别忘了,东陵之外想要我死的人何其多。远得不说,单说西陵太子、南陵皇子,还有那些在暗处,等我出城的杀手们,这些人真要发狠了,那力量足已让九州大陆抖三抖。
  九皇叔,我的敌人不只一个,你也只是东陵的九皇叔,你是人不是神,你也有护不到我的一刻,我要活下去,就必须要有自保的本事,想要杜绝一些琐事,适当的立威很有必要。”
  “但你挑的人选,并不合适。”九皇叔不赞同凤轻尘与皇上撕破脸。
  “符大人再受皇宠也只是外臣,其他人可是儿子,他是最好的选择,我不想死。”夜城的事情,如果真如蓝九卿查到的那样,那就是说皇上要把她推出去当替死鬼。
  无论她如何小心谨慎,只要她和九皇叔牵扯在一起,皇上就不可能真正的放过她,皇上也不可能真正的相信她,所以她也没有必要太过顾虑皇上的看法。
  “在东陵谁敢要你的命了。”又绕到生死这个话题,九皇叔怒了。
  凤轻尘苦笑一声:“夜城主的事情,皇上不仅是要我的命,也是要你的命,你位高权重、身份独特,可也敌不过夜城铁骑,夜叶有多疯狂,九皇叔你又不是不知,这件事如果不快速处理,对你我来说都是危险的事情。”
  “哼,凤轻尘你这是有多不相信本王,就这点小算计也能要本王的命,你是太高看对方,还是太不把本王看在眼里了。”九皇叔眼一横,霸气十足。
  “你这是在生气吗?生我自作主张?”凤轻尘不满的挑眉,看九皇叔一味的装腔拿势,索性将一切揭开。
  “九皇叔,我这么做不也是你默许的嘛,有我冲在前做这件事,你才能在暗中收集证据,有我吸引皇上与符临的视线,你所做的事情才不会被他们察觉,九皇叔你可别告诉我,这几天你什么都没有做?”
  凤轻尘摆明了,就算你说没做,我也不信。这么好的机会,九皇叔要是不利用,那就真是傻瓜了,她可不相信九皇叔有那么善良。
  夜叶现在有多感激皇上,事实真相暴发出来后,夜叶就会有多恨皇上。
  九皇叔手上绝对掌控了足够的证据,能证明谋杀夜城主,主导这一切的人就是皇上,只是九皇叔绝不会现在拿出来。
  九皇叔会等,等夜叶对皇上死心踏地,等夜城快落到皇上手中,让夜叶愤怒,临死反击咬皇上一口。
  九皇叔这是在给皇上培养一个不算大,但绝对足够难缠的敌人。如果不是她能肯定符临与九皇叔不和,她都要怀疑,这神仙局是九皇叔与符临联手布的,挖个巨坑给皇上跳……
  908痛,别让他死
  凤轻尘没有将话说白,可九皇叔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听不明白,只不过凤轻尘没有细问,九皇叔也不打算细说。
  既然知道凤轻尘不是不找她,而是知道他会如何做,九皇叔也没什么好生气的,收起亲王的架子,九皇叔朝凤轻尘招了招手:“过来。”
  “不去。”凤轻尘傲娇地别过脸。
  开什么玩笑,人格分裂也不是这样的,前一秒还是亲王对臣女,这一转眼就转换身份,她凭什么要配合。
  “你不过来,本王可就过去了,但本王过去的后果,你不一定能承受得起。”九皇叔很无耻的威胁道。
  “过去就过去,怕你呀。”凤轻尘咬牙切齿,最终还是败倒在九皇叔的恶势下,磨磨蹭蹭的朝九皇叔走去。
  九皇叔也不着急,饶有兴志地看凤轻尘蚂蚁挪步,反正不是他等凤轻尘去救命。
  短短十步,凤轻尘就是再磨蹭也有限,很快两人之间就只有一臂之遥,九皇叔便不再等了,直接伸手将人拉到怀里。
  “啊……”凤轻尘挣扎了一下,九皇叔用力将人抱紧,低头在凤轻尘的额头落下一吻:“乖乖别动,让本王抱一抱,再动下去,本王不敢保证,会不会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
  “哼……”凤轻尘张嘴,对着九皇叔的胳膊咬了一口。
  “你呀,怎么越来越爱咬人了。”九皇叔哭笑不得,明明该生气的人是他,为什么每一次吵到最后,犯错的人都变成了他。
  “这说明你越来越欠咬了,明明因夜城主的死获了利,还要在我面前装腔拿调,讨人厌。”凤轻尘伸出手指,在九皇叔的胸膛猛戳了两下。
  这个男人,典型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实在是太无耻了。
  凤轻尘的力道实在不轻,九皇叔吃痛,却只能受着,将人抱紧,面对面的问道:“你就这么肯定,本王会趁机收集证据?”
  “你是什么人,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你要不动手,就不是九皇叔了,再说我也有让西陵天宇给你带话,说了这事我冲锋在前,你正好可以隐在暗处,不必担心皇上防备,也不用担心皇上知道,你已经掌握了证据。”
  跟九皇叔认识近一年,凤轻尘很明白九皇叔无利不起早的个性,夜城主的事情,摆明了有猫腻,九皇叔怎么可能不彻查。
  “这么隐晦的暗示,本王要是没有听明白怎么办?”九皇叔贴在凤轻尘的额头上,轻轻尘磨蹭着,两人耳鬓厮磨,发丝悄悄结在一起。
  阳光洒进来,照在两人身上,周身萦绕着一圈光晕,朦胧而梦幻,可惜没有人能看到。
  听到九皇叔撒娇的语气,凤轻尘这才肯定九皇叔这个闷骚的男人,根本没有生气,故意端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来吓她。
  凤轻尘笑着伸出双手,缠在九皇叔的腰间:“要是没听明白,那就错过这个机会,不过是一个夜城罢了,还有八个城池呢,实在不行你就娶了楚长华,把楚城拿下手。”
  “你让本王去娶别的女人?”九皇叔闷闷的哼唧。
  “什么叫我让你去娶,要不要娶是你的事,我又不能拦着你。”凤轻尘抬头,与九皇叔鼻间相碰,眉眼带笑,似在告诉九皇叔,九皇叔娶不娶妻,对她没有什么影响。
  “你呀……”九皇叔低头,在凤轻尘的唇上轻啄了一下:“真是小气,本王不过是不满,你事事不和本王商量,你就拿楚城出来说事,你知道本王谁也不会娶。”
  既然不能娶你,索性便不娶了,反正能逼他娶妻的人都死了,皇上倒巴不得他这辈子不娶妻,他这一支就此断后。
  得到想要的答案,凤轻尘笑得更高兴了,埋在九皇叔的怀里,得意的道:“我才没有拿楚城说事,我是很认真的建议你,如果娶一个妻子,就能收服一个城池,我赞成你把四国九城的女人都娶进门,那样不费一兵一卒就天下太平了。”
  九皇叔伸手在凤轻尘的头上揉了揉:“果然小气,明知不可能,你还说。”
  “嘻嘻~齐人之福不好想,娶妻这种事你还是别考虑了,反正你说得如果没有发生,夜城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东陵和夜城的矛盾激发出来,我们再坐收鱼翁之利。”
  “我喜欢你说“我们”的样子,记住,这些事情是我们一起面对的,下一次要动手前,至少和本王商量一声,而不是自行决定了。”诚如凤轻尘所说,夜城的事,眼前是皇上得利,可从长远来看,最终能拿到夜城的人只有九皇叔。
  “如果有那个时间的话,我没有问题。”夜城事发,她就被禁卫军看住了,有些事情不是他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你有找别人商量的时间,就没有找本王商量的时间?”九皇叔不满凤轻尘敷衍的态度。
  “不一样,你是九皇叔,要见你一面并不容易。”凤轻尘说的是,要见九皇叔一面,不禁动人很难。
  对于这一点,就是九皇叔也无话可说,他的身份决定他与常人不一样,盯着他的人很多。
  九皇叔轻叹了口气,抱着凤轻尘,脸埋在凤轻尘的颈脖间:“轻尘,本王在尊享荣华权利的同时,也要为这份权利而荣华负责。”
  没有人能白白享受而不付出,皇上不可能,九皇叔当然也不可能,他位高权重,也代表盯着他的人很多,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放大来说。
  凤轻尘用力点头:“我很明白,我们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说吧,你今天如此张扬的来凤府,为了什么事?”
  就算是为了给她撑腰,九皇叔也不会拿出全套的仪仗,这阵式不是一般的费时。
  “让你去救符临。”九皇叔知道凤轻尘不高兴,还是将来意点明。
  “什么?凤轻尘一惊,猛得抬头,要不是九皇叔反应快,下巴都会被凤轻尘给撞出血。
  “你没听错,让你去救符临。”九皇叔再次重复道。
  凤轻尘气得吐血,不敢相信的道:“你让我去救符临那个混蛋?你居然让我去救那个混蛋,你有没有搞错。”
  “没有,本王说得很清楚,去救符临。”九皇叔与凤轻尘四目相对,与凤轻尘的愤怒相反,九皇叔一脸平静。
  可就是这样凤轻尘才生气,气呼呼地与九皇叔大眼瞪小眼,对峙半刻后,凤轻尘败北,直接从九皇叔身上跳下来,大声道:“不救,不救,不救!”
  一连三个不救,可见凤轻尘决心有多大。
  子弹是她动得手脚,现在又要她去救人,这么虚伪的事情,她真做不出来。
  九皇叔也不吼,只等凤轻尘平静下来,起身上前,按住凤轻尘的双肩,郑重的道:“轻尘,符临现在还不能死,所以你必须去救他!”
  909 替死鬼,九皇叔你是多见不得我好
  符临不能死!
  因为九皇叔的坚持,因为九皇叔开口,凤轻尘即使万分不愿意,还是拎着药箱与九皇叔一同进了宫。
  符临并不在皇宫,凤轻尘之所以进宫,是因为皇上要见凤轻尘,先敲打她一番。
  “凤轻尘,符大人是朕的肱骨大臣,你要是医不好他,朕就要你的命。”皇上怕凤轻尘在医治的过程中使坏,特意先警告一番。
  “臣女遵旨,臣女一定尽全力,保住符大人的命。”也只是保住他的命,至于其他,凤轻尘表示自己只是大夫,不是神仙。
  “记住你的话,保不住符大人的命,朕就要你的命。”说话时,皇上还不忘看向一旁的九皇叔,见九皇叔面无表情,似不将凤轻尘的生死放在心上,皇上眼中闪过一抹疑虑,很快又将此事放下了。
  “臣女明白。”凤轻尘匐跪在地,看不到皇上的表情,但从皇上的语气中,凤轻尘能听得出来,皇上是真的很在意符临。
  想来也是,要不是在意符临的生死,又怎么会让九皇叔大摇大摆的上门,要知道九皇叔上门,她定然无法拒绝,不然请她的九皇叔也会跟着挨错。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太监招手:“速速派人将凤姑娘送去符府,切记不可耽误符大人的病情。”
  “奴才遵旨。”太监尖细的嗓音让凤轻尘生厌,眉头微皱,收起不满的情绪,凤轻尘低头退了出去,跟在太监的身后朝宫外奔去。
  马车与车夫早已等侯多时,凤轻尘一坐上马车,马车就飞奔了起来,前面还有侍卫开道,这待遇堪比一品大臣进宫复命。
  “符临的命还真值钱。”凤轻尘瞥了瞥嘴,表示对符临的不满。
  自从符临来到东陵,投靠皇上以后,很多事情他们都处在被动的局面,尤其是雪灾的事情,凤轻尘前前后后忙了近一个月,到头来却被符临和皇上摘了桃子。
  虽说各为其主,各凭本事,可凤轻尘实在无法喜欢符临,虽说后面符临又在一些事情上做了补偿,并且希望与九皇叔和平相处,可凤轻尘还是没办法放下对符临的戒心。
  这不,夜城主的死,将他们彻底的推到了对立面,凤轻尘觉得自己和符临应该是撕破了脸,可这伙自己还要去救他,想来真是恶心。
  符临所住的地方是皇上前不久赐的,为方便皇上召见符临,符临的住处离皇宫不远,没让凤轻尘胡思乱想太久,符家就到了。
  “凤姑娘请。”随侍在旁的小太监连忙上前,撩起车帘,扶凤轻尘下马车,本以为凤轻尘会故意刁难,或者拖延片刻,可不想凤轻尘很干脆的扶着小太监的手下了马车。
  小太监呆在原地,眨巴着眼睛看着凤轻尘,心中暗想这个凤大夫还真是心胸宽广,他可是听宫里的老人说,这符大人是背叛了九皇叔,投靠了皇上才有今天。
  “还愣着做什么,走吧。”凤轻尘走了数步,才发现小太监没有跟上来,连忙回头呵道。
  小太监愣了一下,回过神后立马就朝凤轻尘跑了过来:“凤姑娘,里面请。”
  “嗯。”凤轻尘应了一声,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小太监悄悄地抹了把冷汗,心中暗道好险,要是凤轻尘多说几句,他就得背负拖延符大人病情的罪名。
  符大人没事还好,要有事他十条命也赔不起,想到这里小太监对凤轻尘也颇为感激,趁无人注意时,悄悄拉近自己与凤轻尘的距离,小声的道:“凤姑娘,符大人腿上的伤,昨天夜里突然恶化,伤口脓血不止,恶臭难闻,太医束手无策,拖到今天早上进宫禀报给皇上。符大人那伤口恐有性命之忧。”
  小太监这是在提醒凤轻尘,要是没有把握,宁可别医,也不能上前,一带沾上就甩也甩不掉。
  凤轻尘脚步一顿,朝小太监笑了笑,算是领了对方的情,有小太监话中透露出来的消息,凤轻尘就知道要如何应对了。
  符家并不大,凤轻尘很快就来到主院,主院围满了下人、药童,往里一点就是一群年轻的太医,见到凤轻尘走进来,一个个自动让开,颇有退避三舍的感觉。
  不知是谁叫了一句“凤轻尘来了”,室内的太医与药童纷纷转身,看到凤轻尘后,双眼一亮,也不说话,连忙转身抓起一旁的药箱,往两边站去,把中间的路留给凤轻尘。
  哼……凤轻尘面无表情,冷眼扫了众人一眼,没有说话。
  这些人心思她很明白,不就是想要拿她当替死鬼嘛,要是符临出了事,到时候所有的责任,都会往她身上推。
  这样的事情,她不是第一次碰到,刚去医院那伙,她就被同事推出来当替死鬼,要不是她心细,留了个心眼,她就要背负一起医疗事故的主责,然后被吊销医师执照,这辈子都无法再做医生这个行业。
  医生这个行业看似光鲜亮丽,可背后的辛苦与阴暗,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一旦出了人命,出了医疗事故,如果你没有背景,不管是不是你的错,只要你沾过这件事,那么十有八九就会被人推出来当替死鬼,好一点的是吊销医师资格,严重得还要负刑事责任。
  一个被吊销了医师资格的大夫,哪怕你医术再好,也不会有医院愿意用你,也不会有病人愿意给你诊治,从古至今,医生这个行业都一样,而太医更危险,一旦沾上不该沾的病人,十有八九就是要赔命。
  在凤轻尘看向众太医时,众太医也在打量她,符临的病,这些太医没有医治的办法,正愁找不到替死鬼,凤轻尘的出现让众位太医都松了口气。
  符临有个三长两短,这些太医一定会抱成一团,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凤轻尘。
  看似过了很久,实则只是双方对视一眼,而这一眼,他们都明了彼此的想法,凤轻尘苦笑一声。
  九皇叔还真是会给她找麻烦。当初进宫医治东陵子洛也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九皇叔这是见不得她好嘛。
  “呼……”凤轻尘站在中间,深深地吸了口气,扯了扯嘴皮,朝众人笑了笑:“见过诸位太医。”
  “凤姑娘好。”
  “凤大夫好。”
  “凤姑娘(大夫)不用客气,救人要紧,请,请,请……”
  众太医也立马笑容满面,与凤轻尘打着招呼,却有默契十足的把诊断的位置让给凤轻尘,这是不容凤轻尘找理由不碰符临。
  只要凤轻尘碰过符临,管她有没有用药,都可以背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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