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帝凰神医弃妃 - 1600—1609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1600不安,总不能连个女人都不如
  九皇叔和凤轻尘回到东陵大半个月了,老天爷一直很给面子,没有下过一天雨,天气好得随时都能外出游玩。
  可偏偏今儿个天突然阴了,没多久就下起了雨,看这雨势,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停,而今天正是他们预估,谷主和郭保济到皇城的日子。
  “也不知会不会耽误行程。”凤轻尘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这天阴沉得吓人,那如墨般的乌云好像压在心口,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凤轻尘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可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为了排解心中的烦闷,凤轻尘只得在屋内走来走去,借此驱散心中的不安。
  “郭保济武功不错,江南王和清王也知此行的凶险,不会让他们孤身上路。”凤轻尘不停地安慰自己,可随着时间流逝,迟迟没有看到谷主和郭保济的影子,凤轻尘心中不安渐渐扩大。
  凤轻尘时而站着,时而坐着,屋外有人走过,便起身去看看,就希望是郭保济和谷主来了。
  管家见凤轻尘这个样子,颇为不解。
  姑娘这是太无聊了?
  管家借着给凤轻尘添茶的当口,小声地说了一句:“姑娘,小少爷这伙醒了,要不把小少爷抱过来?”
  陪小少爷玩,总比在屋内走来走去的好。
  “不用。”凤轻尘没好气地白了管家一眼:“去接谷主的人,有消息传来吗?”
  “还没有。”原来是为这事担心,管家了解地点了点头:“姑娘,你别担心。今儿个天气不好,也许他们在路上耽搁了。”
  这么远的距离,即使快马加鞭,日夜兼职程的赶路,存在一两天的误差也是正常的。
  “我知道。”只是心中的不安无法驱散罢了。
  谷主和郭保济的到来,对谢家来说是致命的一击,谢家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连皇上都能查出这件事,谢家肯定也会知道。可这半个月来,谢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事绝对不寻常,依她对谢家的了解,谢家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既然知道,还担心什么?
  管家不解地看着凤轻尘,凤轻尘此刻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有注意到管家的眼神。
  从早上等到中午,又等到下午,却迟迟没有一点音信,凤轻尘实在坐不住了,即使这天下着雨,她也要出去。
  “左岸,你出来,快出来。”凤轻尘对着屋顶大喊,没多久左岸就从正面口出现,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凤轻尘:“什么事?”
  看他的样子,似乎刚刚睡醒。
  “陪我出城。”凤轻尘略有几分歉意,要不是实在担心,她也不想麻烦左岸。
  左岸眼皮一翻,转身就往外走。
  凤轻尘盯着左岸的背影,一脸问号……
  这是陪还是不陪呢?
  “不是要出城嘛,动作快点。”左岸走了数十步,发现人没跟上来,只得停下来,背对着凤轻尘说道。
  “来了。”凤轻尘连忙跟上,让管家牵马出来,再准备外出的雨衣。
  凤轻尘和左岸两人换上黑色防水衣,正准备出门时,却被雪狼挡住了去路。
  雪狼低声一吼,两匹马立刻绷紧身子,一脸戒备地看着雪狼。
  雪狼傲慢地瞥了两匹马一眼,便跑到凤轻尘身边,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凤轻尘,狼眼写着:带我一起。
  雪狼这伙确实挺可怜的,被凤轻尘剪掉的狼毛,好不容易长了出来,可一淋雨便全部贴在身上,看上去丑暴了。
  凤轻尘知道这段时间把雪狼闷坏了,雪狼也不用她保护,想出门那就跟上好了。
  雪狼高兴地嗷呜一声,却把两匹马吓得嘶叫,马毛差点都竖起来了,凤轻尘和左岸安抚半天,两匹马才安静下来。
  于是,街上的人有幸看到,凤轻尘大雨天溜狼的画面。
  有雪狼在身后跟着,两匹马似乎感受到了危险,跑得比平时快了许多,即使下着大雨,也比平时少花许多时间。
  凤轻尘暗道雪狼给力,回去后一定要给雪狼加餐。
  这么大的雨,城外连个人影子也没有,虽然视线被雨水模糊了,凤轻尘和左岸却依旧让马放开来跑,没有减速。
  这段路他们熟,不怕出问题。
  淋着雨,迎着风,跑了半个时辰,即使有防水的外衣,两人身上还是淋湿了,马的速度也渐渐放缓了。
  一路跑过来,偶尔看到一两个躲雨的人,可始终没有郭保济和谷主的影子,更没有打斗的痕迹。
  又走了一刻钟,依旧没有看到人影,凤轻尘有些犹豫了。
  说不定谷主和郭保济今天赶不到呢,这么长的路晚上三五天都正常,更别说一天了,可是她心中的不安却没有消散。
  凤轻尘咬了咬牙,决定继续往前:“左岸,我们再走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没有看到人,我们就回去。”
  尽人事听天命,她要不往前去看一看,她不安心。
  “嗯。”左岸没有反驳。
  凤轻尘一个女人都能风里来、雨里去,他总不至于连个女人都不如吧。
  给自己定了个时间,凤轻尘不再踌躇,将心中的压力暂时放下,一路打马向前。
  半个时辰后,凤轻尘和左岸却依旧没有找到郭保济与谷主的影子。
  凤轻尘皱眉,暗暗叹了口气,看样子是她想太多了,今天白忙一场了。
  凤轻尘拉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没多久左岸也停在她身侧。凤轻尘朝左岸歉意的道:“今天让你跟着白跑一趟了。”
  “没事。”左岸硬邦邦的道。
  这大雨的天,在雨里跑一个多时辰,任谁都会不高兴,可凤轻尘自己也吃了这个苦,他还能怎么样?
  “我们回去吧。”跑都跑了,她再说也没有意思。
  两人掉转马头,准备往回走,雪狼却不干了,在原地嗷叫了一声,便撒腿往前跑,跑到一半发现凤轻尘没有路上,在半路上停了一下,朝凤轻尘叫了一声,那声音似乎在说:“跟上来。”
  “雪狼这是怎么了?玩疯了?”凤轻尘看着远去的雪狼,只得跟上去。
  她不能把雪狼丢在外面,外一雪狼走丢了,或者遇到危险,可就不好了。
  “麻烦。”
  左岸表示,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麻烦的女人,和这么惹人讨厌的狼。
  老天保佑,那匹傻狼最好有重要的事,不然……
  呵呵……左岸阴恻恻的一笑。
  他不能拿凤轻尘出气,拿这匹傻狼出气总可以吧……
  1601受伤,别逼我宰了你
  雪狼不是豆豆,它绝不是贪玩惹事的主,左岸想找雪狼的错,要拿雪狼出气,无疑是做梦。
  雪狼一路狂奔,雪白的狼毛沾满了泥点,被雨水一淋,粘在身上又重又闷,让雪狼跑起来有些吃力。
  雪狼在雨中的身影看上去很狼狈,完全没有狼王的气势,可它却没有停下来,隐隐还加快了动作。
  凤轻尘能感觉到雪狼的急切,她可以肯定自己的预感成真了。凤轻尘一脸凝得对左岸道:“左岸,我们快一点,雪狼它很聪明,也比我们敏感多了,前面肯定出事。”
  “知道了。”左岸也能感觉出,雪狼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杀手对这种气息总是比较敏感的,左岸舔了舔唇,将唇角的雨滴舔掉,狠狠地抽了一鞭,马儿吃痛,不要命地往前跑。
  凤轻尘的骑术也不弱,有雪狼在前面带路,也不用担心会走到死路,或者撞到山头,凤轻尘身子往前倾,上半身近乎与马身齐平。
  两人一前一后在雨中狂奔,双眼凌厉地看着前方,全身紧绷,蓄势待发……
  两柱香后,凤轻尘和左岸听到了打斗声,狂奔中的两人交换了一个视线:近了。
  在雨中还能听到打斗声,可见他们要找的人就在附近。
  又跑了百米左右,凤轻尘和左岸闻到了血腹味,而这个时候,在前面带路的雪狼,全身狼毛突然竖起,猛得往前扑去……
  “嗷呜……”雪狼愤怒地喊了一声,那声音急切又不安。
  下一秒,凤轻尘就看到雪狼矫健的身影飞了起来,等到凤轻尘冲上前时,就看到雪狼将一个黑衣人扑倒,一口咬断了对方的脖子。
  杀气腾腾的样子,让人打从心底害怕。
  “厉害。”左岸跳下马时,不忘夸一声。
  马儿还在往前冲,左岸却已拔剑冲了上前。
  凤轻尘没有往下跳,她不敢保证,自己跳下去不会摔倒,再说她跳马做什么,她又没有左岸的好本事。
  凤轻尘放缓速度,策马上前……
  走近,便看到雪狼刚刚急切地扑过去,是为了救豆豆。
  豆豆怎么了?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怀疑,可此时并不是寻问的好时机。
  “雪狼,我爱死你了。”豆豆一身脏污,身上还有雨水没有冲掉的血,也不知是他流的,还是对方的。
  豆豆一把搂住雪狼,不顾雪狼的意愿,在雪狼脸上亲了一下。
  “嗷呜……”雪狼很不高兴,身子一晃,甩了豆豆一身的水和泥。
  “啊啊啊……雪狼,你个坏狼,你学坏了。”豆豆哇哇大叫,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在郊游。
  凤轻尘已经不对豆豆抱希望了,伸手摸掉脸上的雨水,凤轻尘拿出枪,上膛,对准雨中的黑衣人……
  有雨声和风声遮掩,枪声并不明显,至少黑衣人就没有察觉到,子弹从身后朝自己射来。
  占了先机,凤轻尘一连开数枪,虽然没有枪枪命中,但也比左岸杀的人多。
  左岸是个傲气的家伙,见状眉毛一挑,朝一旁的豆豆大喊:“欧阳豆豆,还不快动手,等着我给你收尸嘛。”
  “左岸?你怎么来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你看到我发求救信号了对不对?”豆豆光顾着和雪狼玩去了,完全没有发现左岸的踪影。
  “咦,不对呀,我的信号弹是一刻钟前发出去的,按理你没有这么快赶过来呀?”豆豆终于长脑子了,可明显这个时候,不是问这种琐事的好时机。
  左岸快炸毛了:“欧阳豆豆,别逼我宰了你。”
  这么多杀手,也只有欧阳豆豆才有闲情,关心这种不重要的问题。
  “好好好,我这就来。雪狼,咱们来比赛,看谁杀的人多。”豆豆朝雪狼吹了一声口哨,便冲入战斗圈中。
  有豆豆的加入,左岸和护卫立马感觉轻松了不少,而黑衣人则越来越吃力了。
  凤轻尘看到被保护在后面的马车,翻身下马,雪狼见状立马抛弃豆豆,撒腿就跑到凤轻尘身边。
  雪狼全身狼毛竖起,狼牙也露了出来,一有人靠近凤轻尘,不等凤轻尘开枪,雪狼就扑上去把对方撕碎。
  显然,雪狼是以凤轻尘保护者自居了。
  有雪狼开路,再加上枪防身,凤轻尘很快就来到马车旁了。
  “凤姑娘。”守在马车旁的护卫,看到凤轻尘都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他们没有想到,凤轻尘的救援会来得这么及时。要不是凤轻尘带了一个高手过来,他们估计撑不了多久。
  凤轻尘点了点头,正想开口就听到谷主大声说道:“凤轻尘,快,快,快……拿药来。”
  “谁受伤了。”凤轻尘连忙打开马车。
  浓郁得血腥味扑面而来,凤轻尘暗道不好,连忙爬上马车,就看到一脸惨白的郭保济靠在马车上,谷主则在帮处理胸前的伤口。
  “伤得这么严重。”地上,染了血的白布,都可以装一木盆。
  “刀上有毒,一时止不住血。”谷主没空和凤轻尘寒暄,黑着一张脸:“快点,把药拿来,我没带外伤用的药。”
  郭保济是为了保护他,才会受伤的。
  凤轻尘连忙解开绑在腿间的小药包:“药不多,可以简单的处理一下,等回去后再说。”
  她的智能医疗包里有药,可现在不好拿出来。而且,郭保济失血过多,光包扎伤口不行,他这个情况必须输血。
  “可以了。你可以下车了。”谷主检查了一下药包,发现都是他认识的药,便挥了挥手,让凤轻尘滚蛋。
  有战斗能力的,出去帮忙,别在这里碍事。
  郭保济朝凤轻尘虚弱一笑,表示上自己没事,让凤轻尘不用担心。
  凤轻尘没空和谷主较真,转身便下了马车,在雪狼的护卫下,站在战斗圈外继续放冷枪。
  黑衣人吃了几次亏,便找到躲避凤轻尘“暗器”的方法,凤轻尘一连开了几枪,都让人避开了。
  凤轻尘索性不再随便开枪,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仔细观察这些黑衣人,揪准机会再下手。
  这一观察,就让凤轻尘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这些黑衣人似乎不是一伙人。
  他们眼神相交时,偶尔会流露出诧异的神色,甚至当有黑衣人朝马车发暗器时,会有黑衣人出来阻挡。
  凤轻尘初步判断中,这群黑衣人有一伙是要杀郭保济和谷主,有一伙是想要带他们两个走,至于有没有第三伙,就不好说了。
  这大雨的天,让很多事情都变得扑朔迷离……
  1602冲过去,狭路相逢
  雨势不减,黑衣人慢慢减少,地上的血凝成一滩,雨水一时半刻也冲不掉,可见他们流了多少血……
  左岸和豆豆虽一路厮杀下来,动作渐渐有些迟缓,凤轻尘能看出他们的力不从心。
  凤轻尘头痛的拧了拧眉,再这么下去他们会吃大亏。
  左岸和豆豆是杀手,他们的暴发力强,持续战斗则是他们的弱点,再这么纠缠下去,他们的优势也会变成弱势。
  这群人的目标是谷主和郭保济,如果这两人走了,这群黑衣人也不会再纠缠吧?
  凤轻尘带着雪狼,折回马车边:“我们先走,让左岸他们断后。”
  “正好,老郭的伤也要及时医治,再拖下去我怕他会出事。”谷主没有反对,甚至赞成。
  周边的护卫,看了一眼就知道这群黑衣人,一时半刻打不退,听到凤轻尘的命令,立马去驾车。
  凤轻尘坐在马车外,雪狼在马车旁候着,车夫一扬马鞭,马车便在雨中缓缓前行。
  小道满是泥泞,车轮卡时不时就卡在泥里,马拉着车非常吃力,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马车才一动,那边黑衣人就发现了:“快,别让他们走了。”
  “杀了他们。”
  两道命令,从黑衣人嘴里发出来,左岸和豆豆进攻更猛,拼命拖住黑衣人,不让他们去追马车,可马车的速度实在太不给力,走了半天也没有走出战斗圈。
  “这样下去不行,太慢了。”凤轻尘吹了一声口哨,她刚刚骑的那匹马,从一侧冲过来:“我们不能坐马车,我们骑马回去。”
  “不行,老郭的伤不能骑马。”谷主立马反对。
  郭保济的伤口要是颠开了,那就惨了。
  “我带着他,马车太慢了。路上全是泥,按马车的速度,我们根本跑不了。”凤轻尘将自己身上的防雨衣脱下,递给谷主:“给郭神医穿上。”
  “那你怎么办?”谷主也知凤轻尘说得没有错。
  坐马车,他们一个都走不了。
  “淋场雨,死不了。”凤轻尘从手腕上,解下一根彩带,将湿淋淋地头发绑了起来:“你们,脱一件外衣给我。”
  “是。”护卫立刻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凤轻尘抽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将外衣划成条,打成结。
  “好了。”谷主把郭保济扶了出来。
  郭保济还有几分清醒,看着全身被水淋湿的凤轻尘,歉意地点了点头:“让你受苦了。”
  “一场雨罢了,不算什么。”凤轻尘跳下马车,跑到自己的马旁,踩着马蹬,利落的上了马:“把郭神医扶上来。”
  凤轻尘往前,给郭保济留出位置。
  护卫抱郭保济扶上马背,坐在凤轻尘身后,马上的空间有限,两人不得不贴身而坐,郭保济说了一声:“得罪了。”才伸手抱住凤轻尘。
  郭保济的年纪足够当她父亲,而且郭保济的为人凤轻尘很清楚,自是不会在意。
  凤轻尘用衣服绑成的长条,先将郭保济绑在马上,再把自己和郭保济捆在一起:“我带着郭神医先行一步,你们要保护好谷主,一定要把谷主安全带回去。”

  “是。”护卫齐齐应声,凤轻尘招呼了雪狼一声,便策马上前。
  “凤轻尘真是女人吗?”豆豆百忙之中,不忘抽空吐槽。
  他总觉得,和凤轻尘相比,他更像女人。
  左岸没空搭理他,他要尽量拖住这群黑衣人,好让凤轻尘有足够的时间跑路。
  骑马确实比坐马车快,可骑马也比坐马车颠簸,尤其是下雨的天,骑术要是不好的话,很容易从马上颠下来,尤其是带着一个人,危险系数就更高了。
  郭保济没跑多远就晕了过去,根本无力抱住凤轻尘,完全是靠布条绑着,好几次,凤轻尘就差点因郭保济,从马背上颠了下去。
  “嗷呜……”雪狼急得在一旁大喊,可它根本帮不了凤轻尘,这个时候凤轻尘只能靠自己的骑术硬撑。
  雨水阻隔了视线,凤轻尘不知前方的路,心里很不踏实,好在雪狼聪明,知道凤轻尘的顾虑后,立马上前给凤轻尘带路。
  马跟在雪狼身后,凤轻尘这才放下心来,放任马儿一路狂奔。
  半个时辰过去了,等于他们走完了一半的路,身后完全没有黑衣人的影子,凤轻尘知道那群黑衣人追不过来了,可就在此时雨中突然出现一群黑点。
  凤轻尘的心咯噔一停,不知对方是敌是友。
  这个时候,身着黑衣,骑着马带着刀在城外赶路,不是援兵就是敌人,绝无第三种可能。
  随着双方的距离拉近,凤轻尘看清了对方的装扮,也知道对方绝不是援兵。
  凤轻尘知道她遇到麻烦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想要找援兵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个时候根本不可能有人帮她,她现在只能靠自己冲过去。
  要是她冲不过去,那她和郭保济都要交待在这里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冲过去。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将枪握在手上,眼见双方就只有二十余米,凤轻尘一甩马鞭,突然加速……
  而在马儿加速的同时,凤轻尘也大声叫了一句了:“雪狼看你的了。”
  回应凤轻尘的是,是雪狼自信而骄傲的嗷呜声……
  狭路相逢勇者胜!
  凤轻尘和对方迎面撞上,不仅没有减速,反倒像是不要命地往前冲。
  “那个女人疯了。”迎面的黑衣人被凤轻尘的举动吓了一跳,身子一缩,见凤轻尘冲过来,连忙让属下集中在一起:“杀了她。”
  双方只差一个马身的距离,对方手中的刀,已经可以削掉凤轻尘坐下骏马额前的棕毛,可就在此时,一道雪白的身影突然蹿了出来,猛力朝对方马头撞去……
  “嗷呜……”雪狼露出狼牙,凶相毕露。
  “嘶……”
  “呜呜……”
  雪狼这一撞一叫,不仅把对方的马撞翻在地,还惊了对方的马,让对方乱作一团。而就是这个时候,凤轻尘的马直直冲了过去。
  在跃过去的瞬间,凤轻尘也没有闲着,手上的枪对准对方的马。
  “嘭嘭……”
  人会躲子弹,可这些马不会,被子弹击中的马吃痛,当场倒在地上,马背上的黑衣人也栽了下来。
  黑衣人乱成一团,马和人互相踩踏,凤轻尘没有做停留,横冲直撞越过去后,便不要命地往前冲,雪狼则留在原地为她断后……
  1603神算,需要贵人相助
  雨点打在身上,凤轻尘刚开始还觉得痛,可渐渐地就麻木了,她现在只觉得冷,很冷,很冷……
  脑子有些晕沉,凤轻尘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也不知她走到哪里了,只知道没命的往前跑,不能让身后的人追过来。
  凤轻尘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在腰上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效果却不怎么明显。
  “糟糕了,我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太好,不知能不能撑到进皇城。”凤轻尘心里不安,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思维很清晰,可偏偏身体不受控制。
  凤轻尘不知道,她之所以会越来越虚弱,并不是因为下雨的原因,而是她受了伤。
  凤轻尘腰间有一道手指长的伤口,虽然没有伤及要害,可却伤到了血管,血水顺着马背往下流,一路上也不知流了多少,可凤轻尘却半点没有察觉到,她只知道尽量往前跑,只要进了城她就安全了。
  凤轻尘不知自己走了多久,她只知道眼前越来越黑,视线越来越模糊,隐约间好像看到城门,可就在她想要加速冲过去时,她却撑不住了,身子一软从马上栽了下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这一栽不残也要脱半成皮时,却被人一把托住了,凤轻尘一个激灵,脑子有片刻的清醒,抬头一看,看到一个熟悉却不可能出现的人,惊讶的道:“符临,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就死了。”符临力气虽大,可要托住凤轻尘和郭保济两个人,还是有几分吃力,朝身后的小兵使了个眼神,立马有人上前解开绳子,把郭保济先抬上马车。
  符临看凤轻尘一身是血的样子,就知道前方肯定是一场恶战,立马让人顺着马蹄印去找,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是。”符临带来的人,正是血衣卫,这群人现在和符临绑在一起,对符临的话倒是言听计从。
  符临没有前去救援,而是把凤轻尘和郭保济送了回去,一进城就有人问:“大人,要不要派人去九王府说一声。”
  凤轻尘和九皇叔的关系谁人不知,符临救了凤轻尘自然要让九皇叔知晓,好让九皇叔欠他一个人情。
  这人确实有几分聪明,可惜看错时局,符临可不想自己的功劳被九皇叔抢,冷着脸说了一句不用,就让下面的人闭紧嘴巴,别事别乱嚷嚷,惹来杀身之祸,他也保不住。
  凤轻尘一身完好的出府,却被人一身是血地抬了回来,凤府上下都慌了,请大夫的请大夫、烧水的烧水、换衣服的换衣服,生怕凤轻尘和郭保济出事。
  这么一忙,自是没人有空去九王府报信,也没有人招待符临,符临并不生气也不走,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凤府花厅坐着。
  他眼观凤轻尘的伤势并不严重,估摸着今晚应该会醒,作为救命恩人他当然要好好露露脸,让凤轻尘好好感激一番,最好许下一个重报的承诺。
  做了好事不留名,这种事他符临做不出来。
  凤府上下忙做一团,一个时辰后,凤轻尘和郭保济都收拾好了,管家这才记起还在花厅里等候的符临,可刚想去感谢一声,顺便送客时,左岸、豆豆和谷主又回来。
  左岸和豆豆一身是血,还有不少受伤的护卫,谷主虽然没伤着,可年纪大了,又淋了一场大雨,身子骨也有些熬不住了。
  于是,凤府上下又是一阵疯忙,符临也没法闲着在那喝茶,撩起袖子起身帮忙,等到一切安定已是半夜时分,凤轻尘还没有醒,符临不愿意再等了,便提出告辞。
  管家再三感谢,并表示等凤轻尘一醒来就会告诉她,等到凤轻尘伤好了,定会上门亲自道谢,符临当然不会直接应下,连忙谦让表示只是举手之劳。
  就在符临准备走时,被左岸一顿胖揍的豆豆突然开口:“符临符大人,你怎么会突然出城?难不成你和凤轻尘一样,能掐会算,知道我们遇险了,需要人来救?”
  符临出现得太巧了,可正是这份巧让人不得不多想。其他人心里也怀疑符临出现的动机,只是面上不说,在场的人当中,也只有豆豆会毫无顾忌的寻问。
  咳咳,管家很尴尬,连忙朝豆豆使眼色,同时笑呵呵地和符临说话,试图把这一出揭过:“符大人别介意,欧阳公子只是好奇。”
  这种事,自然是暗中去查,明面上开口寻问,有质问救命恩人的嫌疑。
  符临笑道:“无妨,欧阳公子好奇也是应该的,我出现确实太及时了。不过,依我和轻尘的交情,轻尘定会明白。”
  符临顺着管家给的台阶下,可豆豆却不是一个识实务的,不理会符临的推脱之词,豆豆眨巴着黑亮的眼睛,再次问道:“轻尘会明白什么?连九皇叔都没有及时赶到,符大人却及时赶到了,符大人你不会一直盯着轻尘的动向吧?”
  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那绝对是责问,可从豆豆嘴里说出来,就真得是好奇了,符临知道豆豆没啥城府,也不生气,只是笑道:“这怎么可能,我好好地盯着轻尘的动向做什么。”
  “那是因为什么呢?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然符大人怎么不说?”豆豆从左岸那里知道,凤轻尘因为心中不安,再加上雪狼相助,才及时出现救了他们,那么符临呢?
  这个人怎么会正好出城,还带了那么多人,正好帮上他们。
  豆豆心中不解,又觉得像凤轻尘那种神算的事,不可能在符临身上发生,才一再逼问,非要弄出个所以然。
  豆豆这人,连九皇叔和凤轻尘都不敢惹,他要较真的话,符临根本没法敷衍过去,符临看了一下左岸和谷主的神色,就知道这两人也是怀疑的,不然不会任豆豆这样问他。
  符临是一个有城府的人,知道今天不说出个原因来,这些人心里怕是要有芥蒂,只好一脸无奈的道:“我不愿意说的原因,是怕说出来你们也不相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们不会相信?”豆豆这下更好奇,左岸也抬了抬眼皮,表示不解,敬等某人解释。
  这位符大人总不可能和凤轻尘一样,撞了狗屎运,不然谁会吃饱了撑着,下雨天带人出门。
  1604应验,血光之灾什么的真讨厌
  符临知道,这事不说清楚他走不了,只好开口道:“好吧,我说……我之所以会及时出现,并且救了轻尘,确实不是意外。
  我因为下雨无事做,便顺手在家中占了一卦,卦象显示凤轻尘需要贵人相助,我不知凤轻尘出了什么事,便带人来凤府,在路上听说凤轻尘带着一匹狼出城了,我就带人出城了,结果正好赶上了……”
  符临知道这个理由说出来,除了他自己估计没有人相信,可事实真得是这样,作为神庙后人,他也是懂占卦的好不好,只是他不能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果然,豆豆完全不给面子:“占了一卦?你说你算出来的?”
  难不成他脸上写了“好骗”二字嘛,怎么每个人都当他好骗,讨厌!
  “我就说了,说出来你也不会信。”符临一脸无奈,默默看向门外。
  天黑了,他再不走就看不清路了,到时候说不定会应那句血光之灾。
  “信?我信你才有鬼呢。”豆豆一脸不屑,走到符临面前:“你觉得我像是很好骗的人吗?”
  “我没骗你,我说得是事实。”只是你自己不肯信,这能怪他嘛。
  “事实你大爷,那你占卦的时候,有没有占出,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嘭……豆豆话没说完,就抡起拳头朝符临打去,符临反应极快,连忙闪开,同时说道:“卦象显示,我回去晚了,会有血光之灾。”
  真倒霉,他招谁惹谁了,不过是想等凤轻尘醒来,好第一时间表现他救了人的事,没想到没等到凤轻尘表示感谢,却等到这么一个麻烦精。
  “是吗?那你这个神棍还真有两下子,既然有血光之灾,我帮你应了这卦。”豆豆又是一拳,符临避不开只得迎上前,两人就在凤府大门口打了起来。
  “武功不错。”这是左岸的评价。
  “是个有趣的孩子。”这是谷主的评价。
  豆豆和符临却是越打越心惊。符临来九州大陆这么久,除了蓝九卿外,还没有谁能打过他;同样豆豆也没有想到,他打了这么久都没有把符临打出血,太奇怪了。
  江湖上能赢他的年轻人不多,蓝九卿不算,左岸不算,暄少奇不算,那什么步惊云不算,XX、XX不算。反正除掉这些人,没几个是他的对手。
  “神棍,你是不是用了法术。”豆豆打累了,退到一旁喘气。
  他今天打了一下午,累惨了。
  符临没好气地白了豆豆一眼,知晓豆豆的难缠后,符临果断越过他,对左岸和谷主道:“两位,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至于其他的事我自会和轻尘说明。”所以,你们让这个二货退下,别再缠着我了。
  “年轻人早点回去,真要出了血光之灾,那可就是我们的错了。”谷主笑眯眯的说着杀气腾腾的话,符临哆嗦了一下,心里有些后悔。
  早知道他就应该高风亮节一下,把人放下就走。现在好了,不仅没有第一时间以救命恩人之姿出现在凤轻尘面前,还害得自己被人逼得这么狼狈。
  符临瞥了豆豆一眼,转身就往外走,生怕豆豆再缠他,他可以和任何人打交道,唯独拿豆豆这种天然蠢没办法。
  符临心里想着事,没有发现马鞍上有一道口子,当他翻身上马身,手指便被马鞍划出一道血口,瞬间就流了一巴掌的血。
  “还真是应了血光之灾。”符临看着伤口哭笑不得,随手拿布缠了一下,就止住了血。
  符临不知,他前脚走凤轻尘后脚就醒了,听到管家的汇报,凤轻尘明了符临的小心思,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她知道符临没撒谎,神庙后人用心卜卦,算这种小事肯定不会出错,只是贵人嘛……
  符临是想说,他是她的贵人吗?她的贵人可不好当,符临的胃口真大。
  凤轻尘笑了笑,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横竖符临不是一个吃亏的主,这份救命之恩她肯定是要连本带利还给符临。
  凤轻尘的伤势并不严重,腰间那一道口子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流了不少血,身子有些虚,再加上淋了、雨吹了风,有点着凉罢了。
  吃了药、发了汗,凤轻尘精神好了许多,得知郭保济伤势加重,伤口发炎,整个人昏迷不醒,不顾春绘几人的劝说,执意下床。
  凤轻尘过去时,谷主已经去隔壁休息了,由云家一个坐堂大夫守着,凤轻尘把那人打发下去,便去检查郭保济的情况。
  谷主给郭保济处理过伤口,伤口已无大碍,也灌了药下去,现在就是等,等郭保济自己扛过去。
  谷主处理得极好,凤轻尘要做的就是给郭保济挂消炎药,以免伤口恶化,再来就是给他输血。
  郭保济伤口崩开后,可没少流血,那张脸白得像纸一样,光靠养的话也不知要养多久。
  凤轻尘先给郭保济挂上消炎药,才从智能医疗包中取出设备,给郭保济验血。
  AB型的血并不算特别难找,凤轻尘把下人找人,还真让她查到两个AB型的血,一人抽了400CC,给郭保济输血。
  之后,又一直给郭保济挂着输液瓶,这么一折腾,天已大亮。
  凤轻尘拖着受伤生病的身体,照顾了郭保济一整晚,整个人都有些不好,当她起身往外走时,眼前一黑,身子一摇晃差点摔了下去。
  凤轻尘扶住门槛,等了好几秒才恢复过来。
  “吃大亏了,得好好调养。”凤轻尘知道自己的身体虽然没啥大毛病,可也不能大意,再不好好调养一阵子,以后她年纪大了,有得是苦吃。
  谷主忧心郭保济的伤,一大早就醒了,过来时就看到凤轻尘靠在门槛上,那病西施的模样,看着就让人不喜。
  “你一个病人,瞎跑什么。”谷主上前,扣住凤轻尘脉博,这一探脉,谷主脸就黑了:“气血亏损严重,你这是做了什么?亏你还是大夫,居然连自己的毛病都医不好。”
  凤轻尘瑟缩了一下,心虚的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我忙。”
  在海上流了一次血,这又流了一次血,她要不气血亏损那可有鬼了。
  “你们这些小年轻,天天就知道忙忙忙,好像什么事离你们都转不了似的。忙又怎么样,再忙也得照顾好自己,到老了一身病,你忙半天也享受不到。”谷主狠狠地瞪了凤轻尘一眼:“你跟九皇叔在一起这么久,好的没学到,坏习惯全学会。”
  要说不爱惜身体,九皇叔排第二没有敢称第一。

  这两年还好,早两年九皇叔那简直就是拿命再拼。昨天还一身是血,第二天就一身光鲜的出现在人前,要不是他冷傲惯了,没人敢找他说话,不然一开口就穿帮了……
  1605折磨,不相信才是对的
  郭保济的情况基本上稳定了,只等醒来就脱离危险了,对这一点,凤轻尘和谷主半点不怀疑,他们两个出手,只要还剩一口气就能救活来了。
  安顿好郭保济后,凤轻尘被谷主强灌了一碗味道极怪,据说是这补血气的药,然后就被谷主强压着去休息了。
  凤轻尘这一觉睡得极安稳,直接从早上睡到晚上,一睁眼就看到坐在她床边的九皇叔。
  视线相交,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对方。
  九皇叔看上去很狼狈,胡子拉茬,眼圈青肿,双眼泛着血丝,一看就知道没有休息好。
  凤轻尘很心疼,好像从海上回来,九皇叔就没有怎么休息好,现在还要牺牲休息的时间,在还这里守着她。
  和九皇叔的疲累相反,凤轻尘睡了一整天,再加上谷主的特效药,看上去气色好极了,完全不像受伤的样子,九皇叔表示很满意,决定明年增加谷主的研究经费。
  屋内静悄悄地,两人就这么看着也不觉得无聊,直到凤轻尘的肚子,很煞风景的发生“咕咕”声,才打破两人的对视。
  “饿了?”九皇叔摸了摸凤轻尘的额头,将她脸上的碎发拂到身后。
  凤轻尘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双手撑在身后准备起来,却被九皇叔按住:“别动,有伤口。”
  “一道小口子,没事。”除了血流得吓人外,那小伤真心没有什么,十天半个月就能愈合了。
  “躺好。”九皇叔不和凤轻尘多说,强制要求凤轻尘执行,在九皇叔的高压下,凤轻尘只有妥协的份,乖乖躺着眨巴着眼睛看着九皇叔,见九皇叔半天没有行动,凤轻尘只好提醒他:“九皇叔,我饿了。”
  “本王让人给你送吃的进来。”九皇叔起身往外走,没多久就有小厮送了一碗粥过来。
  小厮不敢进凤轻尘的院子,只能把粥交给九皇叔的护卫,由九皇叔的护卫送进来。
  一般情况下,九皇叔在凤轻尘的院子里,春绘几个都会自动消失,其他的丫鬟也不敢出现,就怕惹得九皇叔不喜,被九皇叔一脚踢死,那可真正是冤枉了。
  没有丫鬟,凤轻尘就打算自己喝,她伤的是腰侧又不是手,可是……
  “本王喂你。”九皇叔再次霸气侧漏,不给凤轻尘说不的机会,舀起一勺粥就往凤轻尘嘴里塞。
  凤轻尘连忙张嘴,可就是这样,粥还是沿着嘴有往下流。
  呃……凤轻尘满头黑线。
  就九皇叔服侍人的水平,她要坐起来吃还好,这样躺着,恐怕有一半要喂枕头。
  “我还是起身的好。”凤轻尘无视枕头旁的粥渍,淡定地说道。
  “不用。”九皇叔咬牙切齿,再舀起一勺子,往凤轻尘嘴里塞。
  他就不信,他拿这碗粥没办法。
  “好吧。”凤轻尘仰着头,乖乖张嘴,她已经极力配合,粥还是会顺着嘴角流出一些。最重要的是,她这样喝粥真得很辛苦。
  可是……
  凤轻尘看九皇叔咬牙切齿的样子,只好默默地闭嘴,乖乖地接受九皇叔的喂食。
  九皇叔和这碗粥较上劲了。这男人还真是……不是一般的无聊。
  诚如凤轻尘所想的那样,一碗粥吃完,凤轻尘的枕头和衣服都报废了。
  “咳咳……”九皇叔强装淡定:“本王让下人进来收拾。”
  把碗搁下,转身往外走。
  凤轻尘看九皇叔一本正经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九皇叔脚步一顿,生生压下回头掐死凤轻尘的冲动。
  看他丢脸,很高兴是吧!
  丫鬟进来,给凤轻尘重新换了一套床单和衣服,同时端来一碗温粥,凤轻尘端起碗,三两口就喝光了。
  “粥,还是这样喝才舒服。”九皇叔喂粥什么的,那绝对不是温情而是折磨。
  丫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忙捂嘴,偷偷看了凤轻尘一眼,确实凤轻尘没有生气,丫鬟才松了口气。
  一看到枕头和衣服上的粥渍,她们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再结合凤轻尘这话,她们就更不用怀疑。
  没想到天神一样的九皇叔,也会有丢脸的时候,这事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信呢。
  丫鬟得了最新八卦,忙着和小姐妹分享,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三两下就将干净的床单被子铺好。
  屋内整洁如新,凤轻尘重新躺在床上,一时半刻也睡不着,就琢磨着昨天下午那件事。
  和左岸他们对打的那两伙人,凤轻尘能猜到,她想不到的是,半路出现的那批黑衣人,到底是谁的人马。
  结果,凤轻尘还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就看到一身清爽的九皇叔进来。
  带着沐浴后的清新味道,九皇叔来到凤轻尘床边,凤轻尘相当乖地往里挪了挪,给九皇叔让出一个位置。
  “在想什么?”九皇叔避开凤轻尘的伤口,小心地将人拥入怀里。
  凤轻尘略略动了动,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双手抵在两人中间:“我在想昨天下午的事。昨天应该有三方人马出手了,不知都是谁的人。”
  虽说九皇叔因前朝旧部的事,没有第一时间赶来,可在知道此事后,他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查了,正好在凤轻尘醒来前得到了消息。
  “西陵长公主动用了她在东陵的人手,谢家也动用了一批死士,另外还有皇上的人。”
  “就猜到是他们,皇上不会放心你我,皇上要什么都不做,我才觉得奇怪。”凤轻尘对此半点不意外,皇上不相信他们才是对的。
  “我进城前,遇到的那批人是谁的人?”凤轻尘对这批人最好奇,这批人实力似乎不太强,光雪狼就能拖住他们,可见他们整体实力有多弱。
  皇上、谢家和长公主应该很清楚郭保济和谷主的重要性,也明白她和九皇叔身边护卫的实力,怎么会派这么弱的人来劫郭保济和谷主,这不是摆明要任务失败嘛。
  “那批人……”九皇叔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讥讽的笑:“即不是谢家、长公主一系,也不是皇上的人。”
  “那是谁的人?”除了这三方外,还有谁会冒着得罪她和九皇叔的危险,出手劫杀谷主和郭保济……
  1606较劲,他想的不是天下而是赢你
  “蓝景阳。”九皇叔没有任何感情的说着这三个字。
  凤轻尘愣了一下,一脸错愕地看着九皇叔,万分不解地道:“他要杀谷主和郭神医干吗?他和谢家合作了?不可能呀。他的身份根本不能暴光,凭稷下学宫先生的身份,他可得不到谢家重视。”
  “没有,这是他私下的行动。”九皇叔已经查过,蓝景阳动的这批人,是陆少霖为他训练的,因为时间短,这批人实力并不强。
  “那他这是为什么?想要搅浑东陵的水?可对他也没有好处呀。”凤轻尘想了好几个可能,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能驱使蓝景阳出手去杀谷主他们,白白牺牲人手,却得不到好处的事,可不是他们这种人该做的事情。
  “他不需要好处,只要能坏本王的事,他就满意了。”九皇叔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到蓝景阳和其他人联系的痕迹,最后只好归于较劲。
  他没给蓝氏旧部面子,处死了陆少霖,就等于削了蓝景阳的面子。蓝景阳此次出手,如果不是为了帮谢家和长公主,那就是为了报复,报复他要陆少霖命的事。
  “他……脑子没有问题吧。”凤轻尘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
  她怎么就觉得蓝景阳脑子有问题呢,居然为了意气之争,而牺牲自己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人手。
  就好像当初为了打击她和九皇叔,把凤离族隐居的地方泄露出去一样。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他还真是干上瘾了。
  九皇叔忍不住笑了一声:“他脑子没问题,能以孤儿的身份,在稷下学宫混得一席之位,他不是蠢人。”
  “可我看他尽干蠢事,他那样的身份,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敢到处惹事,他就不怕被四国九城的人发现他的身份嘛。”凤轻尘摇了摇头。
  这蓝景阳就像清朝时,天地会养得什么朱三太子。本事没有多大,声音却很大。
  “他的身份,经得起查。”要不是他知晓一些事,怕是不会猜到景阳先生与蓝氏有关。
  “就算经得起查又如何,他的身份注定他不能和普通人一样生活,他从懂事起,估计就有人告诉他,他的使命是复国,这样的他根本没有资格任性。”
  凤轻尘一脸不屑,略一停顿又道:“我不清楚前朝还留有多少势力,但我可以肯定光凭前朝遗留下来的势力,蓝景阳绝对不可能复国成功,凭那点势力要是能复国当,初就不会灭亡。”
  历史无数次告诉我们,前朝皇室想要复国,难度不亚于登天。九州大陆的历史和她所熟知的世界,都没有前朝皇族复国成功的例子。
  “你说得没错,要是凭前朝旧部势力能复国,蓝氏就不会灭亡。”九皇叔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了起来,抬头看着床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凤轻尘皱了皱眉,脑子里刚刚闪过一个念头,可是太快了,她没有抓住就消失了,等她再去想时,九皇叔却翻了个身,抱着她:“晚了,睡吧。”
  “好。”凤轻尘察觉到九皇叔眼中的疲累,虽然睡不着还是乖乖地闭上眼。
  她不睡,九皇叔也要睡。
  九皇叔一个弹指,将灯熄灭,抱着凤轻尘,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就像哄孩子入睡一般,而他自己却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连凤轻尘一个女子都看得明白,前朝那些老东西却看不明白,一个个架子摆得十足,真以为他离他们,就不会成功一般。
  虽然,他最初的势力来自父皇和前朝留下来的,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他手上五成以上的势力,都是自己经营出来的,和前朝完全没有关系,凭前朝那点儿势力,想要复国等到他孙子出来都不可能。
  实力不强,却自命不凡。前朝旧部后人和蓝景阳还真是像,一个个都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天生贵族,别人都应该臣服在他脚下。
  九皇叔扬起一抹讥讽的笑,轻轻地闭上眼……
  该睡了,没有必要为不重要的人,浪费时间和精力,那些人不值得!
  凤轻尘和九皇叔睡得安稳,皇上和谢家却恨不得把这两人吃人,谢家主得知任务失败,让郭保济和谷主跑了,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好像没有生机一般。
  大夫忙了半天,又喂一颗药效极其霸道的药,谢家主才幽幽转醒。
  谢家主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人把谢家子孙送出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任何家族都会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留退路,只要谢家子孙活着,他们谢家就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为了保护谢家最后一丝血脉,谢家最后一股暗部力量也动了起来,王锦凌察觉到谢家动静,笑子笑,什么都没有做……
  世家大族之间自有默契,就是有再大的仇,也不会做赶尽杀绝的事,毕竟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家族会不会有那么一天。
  再说,王谢两家彼此通婚,谢家有他们王家的女儿,同样王家也有不少谢家的女儿,他不可能把九州大陆,所有谢家血脉都清洗干净,这个时候让谢家欠他一份情也是不错的。
  至于谢家的报复?
  王锦凌还真不怕,谢家和王家现在已不可同日而言,两家现在的差距如同星辰与米粒,完全没有可比性。
  成王败寇,谢家很清楚他们会有这样下场,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要不是谢家贪心越界,想要杀他,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世家大族能在九州大陆立足,让皇上忌惮,就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各个家族即使竞争,也是良性竞争。
  每个家族都有属于自己的领域,各自在自己的地盘活动,一般不会越界,更不会对别家的家主和继承人下手,谢家先坏了规矩,他们王家顶多是打回去,谢家要报仇还真拿不出理。
  只要谢家的子孙后人不蠢,就知道谢家要做的不是找王家报仇,而是重新在九州大陆立足,慢慢地繁衍后代、让家族昌盛。
  王锦凌猜得没有错,当谢家主得知一切顺利时,就猜到王锦凌放了他们谢家一马。
  谢家主一脸感慨:“王家此子非常人,谢家后人不得找王家报仇,至少王锦凌活着时,谢家后人不得找王家报仇。”
  他们谢家有错在先,王锦凌就是对他们谢家赶尽杀绝,也不会有人说他错,可偏偏王锦凌没有这么做。
  这个时候,能放下仇恨不对谢家出手,王锦凌的气度和眼界,不是一般人比得上得,行事之老辣,他这个一脚踏进棺材的老家伙也不及……
  1607进宫,别脏了我家的地
  谢家几个晚辈虽有不满,可他们也知谢家主这话是为他们好,是为了整个谢家好。
  凭他们谢家现在的处境,找王锦凌报仇无疑是自寻死路、自断生机,毁了整个家族的后路。
  有谢家主这句话,谢家后代子孙就不用背负仇恨而活,他们可以休养生息,重新开始……
  大家族行事,虽然很多时候外人不能理解,但有一点却可以明白,那就是无论何时,家族利益都高于一切。
  在家族荣辱、昌盛面前,个人利益永远不值得一提。
  在谢家最后一批幼子安全离开时,一个黑沉的木箱,被抬到了王家王锦凌的面前:“大公子,谢家奉上薄礼一份,多谢大公子手下留情。”
  这人话一说完,就拿出一把匕首,唰的一下拔了出来,朝自己脖子划去,王锦凌眼睑微抬,冷声道:“别脏了我家的地。”。
  那人一震,知道王锦凌是收下这份礼了,双手抱拳,低头退下……
  事实上,王锦凌一点也不想收这份礼,可谢家这排场,摆明了他不能不收。
  看着那黑沉沉,毫无特色的木箱,王锦凌眉头微蹙,一脸为难:“死到临头,还要让本公子为难一下,谢家也算够本了。”
  王锦凌完全没有打开木箱的意思,而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一柱香,站起来说道:“天亮后送到凤府,就说本公子给九皇叔的大礼。”
  “是。”护卫一头雾水,却不敢多问,乖乖地把箱子抬起,却发现这箱子根本不重,也不知里面装得是什么。
  王锦凌掐得很准,东西送到凤府时九皇叔还在,王家的护卫放下东西,便转身离去。
  “送给你的东西,怎么送到凤府来了。”凤轻尘对箱子里的东西并不好奇,反正不是给她的,是什么都无所谓。
  九皇叔只看了一眼,便猜了个七八分,眼带同情地看向凤轻尘:“事实上,这是王锦凌给你的,只不过……你想要拿到手,还要费一番周折。”
  “给我的?”凤轻尘歪着脑袋问道,表情有些扭曲:“别告诉我,这是谢家的财产?”
  如果是的话,她会哭得……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九皇叔含笑地点头。
  谢家这事做得还真意思。
  “不是吧……这个时候给我,我能要吗?这东西可在抄家的范围。”凤轻尘泪流满面……锦凌太阴险了。
  借了杀手联盟的人,却给她一笔不能收的报酬。
  锦凌不是正人君子嘛,怎么做这样的事,这是要闹哪样啊!
  “是呀,所以才会送到本王面前。”这么大一份财产,是个人都会心动,他也是凡人,而且还是个缺银子的凡人,面对谢家巨额财产,要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谢家这一步棋还真是让他为难了,热腾腾的包子就在手中,他是咬还是不咬呢?
  这一咬下去,肯定会烫嘴,严重点还会伤了舌头;可要不咬,他又实在不甘心,要知道他这伙正饿着呢。

  “皇上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谢家,谢家肯定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这些东西收了下来,我们和谢家就脱不了干系。”凤轻尘承认她很心动,真想把这个木箱留下来,可是理智告诉她,贪心没有好下场。
  “你说得没错,谢家的财产即使要,也不能这样收下。”九皇叔点头。
  他最近要防备前朝旧部的人闹事,没法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对付皇上身上,这个时候还是小心为上。
  钱财虽好,可为此付出太大的代价,就不值得了。
  “你打算怎么处理?”凤轻尘上前,敲了敲木箱。
  对里面的东西虽然好奇才,可凤轻尘却没有打开看。
  谢家的财产绝对不少,谢家主特意送上来,就表明这箱东西足已让他们心动,为了保持冷静,不被钱财冲昏脑袋,她还是不看得好,以免平添郁纠。
  九皇叔闭目思索,最后还是说道:“送进宫吧。”
  “给皇上?太便宜他了,也太便宜谢家了。”谢家太过分了,明明知道他们现在吃不下谢家这块肉,还把这块肥肉送到他们嘴边,这不是白白馋死他们嘛。
  “那你有什么好法子?”九皇叔笑问,却并没有太过当真,只认为凤轻尘不爽,言语上出口气。
  哪知,凤轻尘这么快就想到法子。
  “你把这箱东西送进宫,就说是谢家托你送给八皇子的。”凤轻尘漂亮的眼珠提溜一转,说不出来的灵动。
  虽说满京城,甚至满东陵都在传谢家通敌叛国的事,可只要皇上没开口,官府没有给谢家定罪,那谢家就是无罪,谢家这个时候给八皇子送东西,自然是合情合理的。
  到时候,皇上还能抢自己儿子的东西不成。
  “小聪明。”凤轻尘能想到的,九皇叔自是能想到,只是他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罢了。
  凤轻尘得意的笑道:“谢家让我不高兴,我就让皇上不舒坦。你进宫后,顺便把郭神医的病情说重一点,还有谷主受了惊吓,我也着了凉,躺在床上一时半刻起不来。让皇上保重龙体,一定要撑到我们几个进宫。”
  哼,别以为大夫是好惹的,她今儿个要让皇上明白,虽然大夫弄不死你,但要让你多受点苦,那还是很容易的事。
  是人都会有头痛脑热的时候,皇上也是人。以后,得罪谁也别得罪大夫,得罪哪个大夫也别得罪女大夫。她这个女大夫的心眼,就比针眼大那么一眯。
  “……”
  这不是小坏了而是威胁了。九皇叔知道凤轻尘有爪子,只是没想到凤轻尘的爪子露得这么真接。
  不过,让皇上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也是应该的,皇上既然做出劫人的事,就要为失败而付出代价。
  要知道,郭保济和谷主真要被皇上劫走了,要头痛的人可就是他了。
  九皇叔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办到。
  凤轻尘笑眯眯地送九皇叔出门,一个转身脸上的笑就收起来,身后的门嘭的一声关上,再配上凤轻尘凶巴巴的样子,守门的小厮差点吓尿了。
  凤轻尘走到空旷的地方,大声喊了一句:“欧阳豆豆,给我滚出来。”
  别以为她睡了一天,就把正事给忘了。
  豆豆这货居然敢擅自离开军营,活腻味了……
  1608生气,你可是我亲姑姑
  “轻,轻尘再叫我?怎么办?怎么办?轻尘好像生气了。”
  屋内,豆豆听到凤轻尘的声音,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坐地地上,身子颤抖,小脸白的如纸,嘴里喃喃的也不知是在念叨什么。
  “欧阳豆豆,还不给我出来。”凤轻尘见豆豆半天不出来,又叫了一句,中气十足的样子,和她口中的着凉,卧病在床的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
  “惨了,真是轻尘在叫我。”豆豆哭丧着脸,不停地抓头发,想了半天也不知要怎么办,只好求助左岸。
  左岸给了豆豆一个冷眼,转过身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豆豆也不怕丢人,直接爬到左岸身边,抱住左岸的腿:“左岸,你快想想办法,救我呀……轻尘生气了。”
  “关我什么事。”左岸抬腿没有踢开,也就懒得再踢了。
  “你忍心看我,被除了你以外的人打嘛。”豆豆撒娇,眨巴着大眼睛。
  左岸毫不同情,不过豆豆话中的意思倒是有那么点儿趣味,抬脚将豆豆踢开:“说说,你犯了什么错?”
  “呃……”豆豆傻眼了,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乖乖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怕什么?”这下换左岸也想揍豆豆了。
  这个欠揍的孩子呀。
  “凤轻尘在生气呀,你听她的语气,肯定气狠了。”豆豆说得理直气壮,左岸差点抬腿朝他脑袋上踩去了。
  也不知这个脑子怎么长的,怎么能呆蠢成这个样子。
  “她生气没错,可你不知她为什么生气,你让我想什么办法?滚出去……问清凤轻尘为什么生气再来。”左岸踢了豆豆一脚,豆豆果断滚到门口,然后连滚带爬的跑到凤轻尘身边,一脸谄媚:“大小姐,小的来迟了。”
  那神情,十足十的佞臣样。
  凤轻尘差点绷不住笑了出来。
  咳咳……凤轻尘连忙收敛住笑意,一脸严肃的道:“欧阳豆豆你长胆了,在军营里你就学到这些?听到上峰的命令这么久才出现?”
  “没有,绝对没有。小的刚刚在如厕,这不手都没洗就跑来了,不信大小姐你闻闻。”豆豆伸出脏脏的手,往凤轻尘鼻子前凑。
  这样是一般人,肯定会嫌弃的后退,可凤轻尘却没有,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笑笑地看着豆豆,直把豆豆看得不好意思,讪讪的收回手:“大小姐,我,我……”
  “不错,在军中呆了几个月,好的没学会,骗上峰的手段学了个十足十,看样子你和他们打成一片了。”凤轻尘这绝逼不是夸奖,站在屋内光听凤轻尘这语气,左岸都能肯定凤轻尘生气,可偏偏……
  站在凤轻尘面前听训的豆豆,却完全没有听明白,只当凤轻尘夸他,立马就灿烂:“轻尘你太厉害了,你居然一说就准了。我听左岸说,你昨天能及时出门,也是因为在家里心神不宁,觉得我们可能出事才会拉着左岸一起去找我们。”
  说到这里,豆豆又往凤轻尘身边靠近了一步,一脸神秘的道:“轻尘,你是不是能掐会算?我听师父说以前有什么神庙后人,他们会算命,你是不是算命的?你给我算算成不,看看我有没有当大将军的命。”
  豆豆一边说话,一边把手心摊开,放到凤轻尘面前,小眼睛又闪又亮。
  要是平时,凤轻尘还会哄哄他,可这伙她快气得不行了,不找豆豆麻烦就好了,哪里还有心思哄他。
  “啪。”凤轻尘一巴掌拍掉豆豆的爪子:“站好,少给我油嘴滑舌。”
  “哦……”豆豆嘟着嘴,一脸委屈,嘴里还嘟囔着,凤轻尘小气一类的话。
  哼……凤轻尘冷笑一笑,敢当面骂他,欧阳豆豆惨了。
  “说吧,谁准你离开军营的。”豆豆现在算是她的私军,有正式编制的人员,擅自离开可是犯了军中的规矩。
  “没人准呀。”豆豆一脸不解,不怕死的补了一句:“我要离开,为什么要人准,他们有不知道。”
  “不要吗?”凤轻尘这三个字拖了极长的音,这下豆豆就是再二,也听出了不对劲,小身板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轻尘,我是不是有犯错了?”
  “怎么?你也知道自己犯错了吗?”凤轻尘此刻手中没有尺子,要是有的话,她现在绝对是变态教官级别的人物。
  “我,我犯什么错了?”豆豆身子绷紧,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架势。
  他前段时间在军中犯了错,打了三十军棍,屁股才刚好,他可不想再被打。
  “擅自离开军中,这不算错吗?难不成你以为参军是儿戏。”就算她手上兵马,没有过官家的明路,可规章制度摆在那里。
  豆豆这是明知故犯。
  “什么?我参了军不能随便走?”豆豆大叫一声,声音之大把窝在角落里睡回笼觉的雪狼给吵醒了。
  “走?要人人都你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军中是什么地方,给你打发无聊时间用的吗?”凤轻尘的声音越来越冷,豆豆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小身板不停地往后缩。
  “轻,轻尘……打个商量成不。这,这次是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行不行。”豆豆啪的一身站直,还真有几分军人的样子。
  看样子这几个月没白训练。
  “下一次?你还想要有下一次,你擅自离军,你以为凤离忧还会让你回去。”凤轻尘看到豆豆出现,就知道豆豆肯定是擅自离开,做了一回“逃兵”。
  凤离忧和江南王、清王根本没有来往,怎么也不会把豆豆派到谷主身边。
  这个死小孩子,总是这么不知轻重,就他这个性子,就算她在背后撑腰,给他兵马、给他人手,让他上战场,也当不了将军,只能当个冲锋杀敌的先锋。
  豆豆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脸刷得一下就白了,一脸紧张地抱住凤轻尘的胳膊,哭求:“那,那怎么办?轻尘……我不要被除名,我还要回去当将军呢。轻尘,我知道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这一次你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我。你可是我姑姑,我亲姑姑呀,你不救我谁救我。”
  呜呜呜,他真不知道跑出来不能再回去,他以前在杀手联盟一直是这样的……
  1609研究,给皇上一点教训
  呜呜呜……
  豆豆哭得很伤心,他不是装得,他是真伤心了。
  虽然日复一日的训练很无聊,可他还是很喜欢军中的生活,很想当将军的,现在他连军营都回不去了,他还怎么当将军,他还怎么实现自己的报复,还要怎么把左岸才踩下去。
  打架打不过左岸,当杀手也比左岸差,认路就不提了……他唯一能比左岸强的,可能就是从军中当优势了,他不要放过这个能赢左岸的机会呀……
  “轻尘,你帮我想想办法吧,了不起我受军法处置。”豆豆咬牙,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凤轻尘头痛……
  她是真头痛,军中很多规矩都是她定的,其实有一条就是处置私逃人员的,像豆豆这种私逃人员,被抓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手中的兵全是私军,不能让外人知晓的存在,对人员管理更严格,可明显豆豆是个不按理出牌的,而这个不按理出牌的,还是走她的路子,从后门进去的。
  这样的人,真不是一般的难处理,再把豆豆送回军中,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其他人也会不服,会说豆豆仗着她的关系,就无视军中的纪律,视军规如无物。
  这么一来,日后还有谁会把军规放在眼里。
  “你真是个麻烦精。”凤轻尘原本还想让雪狼揍豆豆一顿出气,可看豆豆哭得这么惨,只好放弃,踹了豆豆一脚,便不再管他。
  凤轻尘下脚并不重,可豆豆硬是被踹飞了数十步远,凤轻尘知道豆豆是做戏的,也懒得拆穿他。
  苦肉计什么的,九皇叔用得比豆豆好多了,豆豆还有得学。
  果然,凤轻尘刚进去,左岸就看到豆豆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没有半丝伤心难过,拍了拍身上的灰,朝左岸露出一个天然傻的笑。
  “你不怕凤轻尘揍你?”左岸不明白了,刚刚还哭得那么伤心,怎么就能笑出来。
  豆豆这神经是多粗来着。
  “轻尘才舍不得揍我呢。”豆豆一脸得意,左岸无视豆豆欠扁的笑,又问了一句:“你一点也不担心?”他可是知道,豆豆有多想当大将军。
  “有轻尘出马,我担心什么。左岸你别怕,轻尘会帮我把事情摆平的,她的心最软了,我装装可怜她就会帮我。”豆豆拍了拍胸脯,让左岸把心放稳。
  天塌下来还有凤轻尘顶着。
  我靠,豆豆居然学得这么精了。
  左岸好像不认识豆豆一样,一脸诡异的打量着豆豆。
  这真是他认识的那个二傻子吗?居然有这么聪明的时候,连凤轻尘都被他坑了,这小子出息了。
  “左,左岸,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豆豆被左岸看得心里发麻,小心地问了一句:“你这眼神,好吓人呀。”
  “我这是欣慰。”左岸收回眼神,拍了拍豆豆的肩膀:“我等你成为大将军的那一天。”
  这么地狡猾,不领兵实在是浪费人才。
  豆豆一听,双眼放光,一扫刚刚地小心,大声问道:“左岸,你也觉得,我能成大将军?”
  “一定能,我看好你。”要当不了大将军,凤轻尘估计会被豆豆烦死。
  左岸突然同情凤轻尘了,遇到豆豆这么一个人,算凤轻尘倒霉。
  希望凤谨长大了,不要像豆豆一样,要是再来一个豆豆这样的人,凤轻尘怕是少活好几年。
  确实,光一个豆豆就让凤轻尘愁白了头,再来一个凤谨,凤轻尘就不要活了。
  凤轻尘回到书房内,正琢磨着怎么给凤离忧写信,解释豆豆失踪的事,结果她的信还没有写出来,就收到凤离忧发来的信。
  从信上的时间来看,豆豆应该是失踪了两个多月。
  “这熊孩子,真是能跑。”凤轻尘再次佩服豆豆,不管在哪都能活下来。
  凤离忧先是对自己的失职进行检讨,接着就说了对自己和值班将领的处罚,还有一系列应对措施。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凤离忧做好这一切,只是要告诉凤轻尘一件事,那就是豆豆这样的兵,他不要,再好也不要。
  没事就往外跑,这不是带坏他的兵嘛,要是人人都和豆豆一样,他还能保住私军的秘密吗?军规还有威慑力吗?
  凤离忧虽然没有说一句指责的话,可凤轻尘还是满脸羞愧,深深为自己当初鲁莽的决定而后悔。
  她真不应该把豆豆留下来,豆豆随性惯了,军中那些条条框框,他能忍受一个月已经算是奇迹了。军中没有人是豆豆的对手,根本没有人管得住他。
  凤轻尘叹气,提笔给凤离忧写了一封信,承认自己的错误,表示下次不会再任人唯亲,同时亦让凤离忧放心,她不会让豆豆去军营。
  最后,凤轻尘略略提了,让他暗中寻找凤离挚和六长老的事。虽说有凤离幽歌这颗棋子在,可让那两人流落在外总是不安全的。
  豆豆的事暂时就只能这样处理了,至于豆豆还想回军的事,只能再慢慢谋害了。
  凤离忧短时内,是绝不肯接纳豆豆的,而凤轻尘也不放心把他再往军中送。要再出事,她也不一定兜得住,毕竟规矩是她定的,她要为了豆豆带头破坏规矩,那就等于打自己的脸。
  下午,郭保济醒了,凤轻尘和谷主一同前去探望。
  不得不说,谷主和凤轻尘绝对是最佳组合,两人联手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那绝对是数倍的功效。
  郭保济伤得那么重,睡了两天一夜,一醒来气色就很不错,喝了一碗鸡汤后就有精神和他们说话了。
  “轻尘,皇上和小皇子的蛊毒是个什么情况,你先给我们说说,我们好提前做准备。”郭保济提起自己的工作,整个人气质为之一变,没有半丝病态。
  凤轻尘自知她就是劝说也没有用,便用最简短的语言,把小皇子的病情形容了一下,她手上倒是有一些样本,只是不好给谷主和郭保济看。
  “照你的话来说,那位小皇子中的应该是噬尸蛊。这种蛊虫寄居在人体时,平时只是吃人进食的东西,可一旦被驱动就能把人,从里到外活活吃了。”郭保济是这方面的专家,凤轻尘还没有说完,他就推断出来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应该是这样的,之前我进宫看过一次皇上,那只蛊虫就被谢家人催动,在啃噬皇上的内脏,幸亏太医抢救及时。”
  “什么?蛊虫被催动了?”郭保济眼睛猛得睁大,连忙问道:“皇上还活着吗?”
或许您还会喜欢:
明若晓溪番外篇
作者:佚名
章节:7 人气:0
摘要:二年丙班的教室,已经是上午的第四节课。明晓溪边听课做笔记,边感觉身上阵阵寒意,两道愤怒的目光瞪得她胳膊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再瞪我,就变金鱼眼了啊。”小泉也真奇怪,瞪了一上午,眼睛都不会酸吗。“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恶狠狠的声音从小泉的牙齿间磨出来。“我哪里无情无义了。”恶狠狠瞪回去。 [点击阅读]
曾许诺
作者:佚名
章节:90 人气:0
摘要:神农国位于大荒最富饶的中原地区,是大荒中人口最多、物产最富饶的国家。在神农国的西南,群山起伏,沟壑纵横,毒虫瘴气、猛兽凶禽横行,道路十分险恶,和外界不通,被视作蛮夷之地。这里居住着九夷族,九夷族的习俗和外面的部族大相径庭,十分野蛮落后,被神族列为最低等的贱民,男子生而为奴,女子生而为婢。 [点击阅读]
曾许诺·殇
作者:佚名
章节:123 人气:0
摘要:白云苍狗,世事无常,悠悠时光看似漫长,不过是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已卧黄土陇中,曾经容颜如花的少女,已是枯骨一堆,那些恩恩怨怨的悲欢离合,都只变成了街角巷尾人们打发闲暇的故事,即使最跌宕起伏的传奇,在一年又一年的时光中,也渐渐失去了色彩,消抿于风中。只有那山坡上的野花烂漫无主,自开自落,自芳自华,年年岁岁、岁岁年年都绚烂缤纷。 [点击阅读]
最后的守护者
作者:佚名
章节:16 人气:0
摘要:艾泽拉斯双月中较大的那一个,今晚首先升起,现在,她正圆圆地挂在夜空,用那银白色的月光照亮着群星。在这片柔和的月光之下,装点着赤脊山脉的群峰。白天,日光给这些山峰抹上粉红的光晕,而到了晚上,他们又变成高大、孤傲的幽灵。山脉的西边山脚下,便是那艾尔文森林,被橡树和缎木所覆盖,从丘陵地带一直延伸到海边。东边,则是广阔的黑色沼泽。一片布满溪流和河道的沼泽山地。那里到处是荒废的居所和潜藏着的危险。 [点击阅读]
最美的时光
作者:佚名
章节:101 人气:0
摘要:多年以后我们终于相逢,眼前的你一如梦中,而我仍是你眼中的陌生人。被麻辣烫的电话吵醒时,正在做春梦。梦里我二八年华,还是豆蔻枝头上的一朵鲜花,那个水灵劲,嫩得拧一下,能滴出水来。我站在操场边看他打篮球,篮球打偏了,滴溜溜地飞到我的脚下。他大步跑着向我冲来。白色的球衣,古铜的肤色。头发梢上的汗珠,随着奔跑,一滴滴飞舞到空中,在金色阳光照射下,每一滴都变成了七彩的宝石,我被那光芒炫得气都喘不过来。 [点击阅读]
木偶奇遇记
作者:佚名
章节:42 人气:0
摘要:作者风采:科洛迪,原名卡尔洛?洛伦齐尼,1826年11月24日出生在意大利托斯坎纳地区一个叫科洛迪的小镇。他的笔名便是由这个小镇的名称而来。科洛迪精通法文,曾翻译过法国贝罗的童话,为广大小读者所喜爱。科洛迪一生中,曾写过许多短篇小说、随笔、评论,然而最著名的要数他写给孩子们看的童话故事,这些童话想像力丰富,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情节曲折动人,为他赢得了巨大的声誉。 [点击阅读]
果壳中的宇宙
作者:佚名
章节:7 人气:0
摘要:第一章相对论简史霍金爱因斯坦是如何为20世纪两个基本理论,即相对论和量子论奠基的。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这是位狭义和广义相对论的发现者,1879年诞生于德国的乌尔姆。次年他的全家即迁往慕尼黑。在那里他的父亲赫曼和叔父各自建立了一个小型的不很成功的电器公司。阿尔伯特并非神童,但是宣称他在学校中成绩劣等似乎又言过其实。1894年他的父亲公司倒闭,全家又迁往意大利的米兰。 [点击阅读]
柳林风声
作者:佚名
章节:19 人气:0
摘要:肯尼斯·格雷厄姆(1859~1932)生于英国苏格兰的爱丁堡,他的童年很不幸,5岁丧母,随后丧父,几兄弟都由亲戚收养。中学毕业后,他没有钱继续读大学,20岁进英格兰银行工作,直到1908年,因在银行里被一疯汉用枪击伤而退休。他喜欢自然和文学,业余研究动物和写作,很早就是一位很有名气的作家。 [点击阅读]
格列佛游记
作者:佚名
章节:51 人气:0
摘要:小说以外科医生格列佛的四次出海航行冒险的经历为线索,一共由四部分组成。第一卷利立浦特(小人国)外科医生格列佛随航程途遇险,死里逃生,漂到利立浦特(小人国),被小人捆住献给国王。格列佛温顺的表现逐渐赢得了国王和人民对他的好感,他也渐渐熟悉了小人国的风俗习惯。在格列佛的帮助下,利立浦特国打败了同样是小人国的“不来夫斯古”帝国,但是格列佛不愿灭掉不来夫斯古帝国,使皇帝很不高兴。 [点击阅读]
格林童话
作者:佚名
章节:209 人气:0
摘要:雅科布·格林国籍:德国生平:雅科布·格林(1785年1月4日-1863年9月20日),德国著名语言学家,和弟弟威廉·格林(1786年2月24日-1859年12月16日)曾同浪漫主义者交往,思想却倾向于资产阶级自由派。他们注意民间文学,搜集民间童话,亲自记录,加以整理。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