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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 - 1680—16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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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80求奖励,九皇叔邀功
  凤离清歌的伤虽严重但多是外伤,并不会致命,这个时候赶路最多多受一些皮肉之苦,并不会留下隐患。
  凤离挚知道凤离清歌的伤势后,没有做任何停留,也没给凤离幽歌收拾的时间,当即就带着他们兄妹二人离府,由护卫一路护送到山东,凤轻尘没有见他们,只应了一句表示知道了。
  凤离幽歌住得很偏,平时也不会和她接触,可不知怎么的,凤离幽歌这一走,凤轻尘却觉得凤府空空的,偌大的凤府就只有她和凤谨兄妹二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凄凉。
  “我又悲春伤秋了。”凤轻尘自嘲一笑,去看凤谨前,拐了个弯到了凌默的住处,看凌默一脸认真地在那练字,心情又好了不可少。
  果然,幸福是要比较的,和凌默一比她很幸福,所以她不能再贪心了。
  远远地看了一伙,看凌默一个字就写完一张纸,看凌默又把墨水滴在纸上,看凌默又把脸弄花了,凤轻尘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真好,每个人都应该有新的期待,一味的沉浸的在悲伤里,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凤轻尘唇角轻扬,脚步比来时轻松了不少,凌默好不容易写好一个大字,抬头看着凤轻尘离去的方向,一脸不解。
  不过,他知道凤轻尘是好人,因为她不仅给他治病,还教他写字,这世间除了左岸和少奇,就数凤轻尘对他最好,他也会对他们好。
  凤谨下午醒了一下,现在情况良好,春绘、秋画和冬晴三人比之前更加尽心,照顾凤谨的时候连眼珠子都不敢乱眨,就怕一闪神凤谨就出了什么事,或者不见了。
  这一次,凤轻尘虽然没有罚她们,却给了她们最严厉的警告:“要是凤谨醒了,此事就揭过,我不会再追究,但有下一次,你们都不用活了。要是凤谨出事了,你们全部陪葬。”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凤轻尘这句话就决定了她们的生死,春绘三人没有害怕,而是应道:“不需要姑娘多说,凤谨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姐妹四人绝不独活。”
  “你们明白就好。”凤轻尘知道自己严厉了,可她真得经不起再来一次。
  这一次是凤谨命大遇到了清歌,可下一次呢?下一次还有一个清歌把凤谨抱出来吗?
  左岸把凤谨交给她是信任她,她和凤谨相处这么久,也是真得喜欢这个团子似的弟弟,她不能接受凤谨出事,任何一点危险都不行。
  ……
  官府真正要动作,效率绝对是高的,不过一天一夜的功夫,就将整个皇城给盘了一遍,可蓝景阳却像是插了翅膀了一样,直接消失在皇城,怎么也找不到他存在的痕迹。
  凤轻尘气得砸了一个杯子,在书房里来来回回走了数圈,怎么也想不明白蓝景阳到底躲在哪里?
  出城了?他怎么能在层层盘查下出城?谁帮他?
  在城内?那么在哪?谁藏起了他?
  凤轻尘不相信凭蓝景阳一个人能做到,他在皇城肯定有帮手,不把这个人挖出来,以后蓝景阳肯定还能在皇城横行。
  “混蛋,到底是什么人帮他。”凤轻尘气得大骂,九皇叔刚到门外,就听到这声音,眉毛一挑推门而入:“这是怎么了?”
  又谁惹凤轻尘生气了?崔浩亭还是崔三?
  “还不是你手下那些人无用。”凤轻尘看到九皇叔,就忍不住撒娇,不满地嘟囔:“这么久了,都没有找到蓝景阳的下落,他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蓝景阳要这么好找,他就不可能活到现在。”九皇叔一脸淡然,对此丝毫不意外。
  “可是,不找到他,我心里不甘,他把凤谨害得那么惨,我也差点死在他的手上。”凤轻尘半是埋怨,半是告状。
  她总感觉,九皇叔对抓蓝景阳似乎不太上心,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早晚会找到,不急。”九皇叔没有承诺什么,只是给了一句空洞的安慰,见凤轻尘依旧气呼呼的,直接转移话题:“凤离挚不是出现了吗?怎么这件事也不能冲淡你的不满?”
  “你怎么知道?”凤离挚瞒过十八骑进来,转身就走了,按理九皇叔不应该知晓,她府上还有九皇叔的呢?
  凤轻尘眼露怀疑,九皇叔不满地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想什么呢,本王是那样的人嘛。”
  “不是吗?”凤轻尘揉了揉脸,娇嗔地瞪了九皇叔一眼,九皇叔不痛不痒,义正言词的道:“当然不是,本王怎么是那种人。本王之所以会知晓,是因为凤离挚是本王让人弄来的。”
  九皇叔说完,便背手而立,下额微抬,看上去高深莫测,可凤轻尘怎么看都觉得九皇叔这傲娇的模样,深身都散发着求表扬的萌蠢样,就差没有在面前举个牌子,说:“我很厉害吧,还不快表扬我。”
  想到这里,凤轻尘忍不住笑了出来,九皇叔脸一沉:“怎么,不相信本王。”
  变脸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凤轻尘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不相信你,我是在想你怎么可以这么厉害,居然让凤离挚自投罗网。”
  “哼……也不看看本王是谁。”九皇叔傲娇的哼一声,凤轻尘一时没有了绷住,凑上前在九皇叔脸上亲了一口:“做得好,亲一下奖励你。”
  啵的一声,凤轻尘亲的声音特别大,九皇叔身子一僵,耳根刷得一下就红了,心里却忍不住高兴,默默地转过头,将另一侧脸转向凤轻尘。
  “呃?”凤轻尘错愕地看着九皇叔,眼睛忽闪忽闪:不是她想太多了,是九皇叔真得在求表扬?
  “咳咳。”久久没有等到,九皇叔不满地咳了一声,沉声道:“奖励!”
  既然是奖励,怎么可以只亲左脸,这让他右脸情何以堪,出力的可不止左脸,他身上很多地方都出了力,凤轻尘必须一一奖励!
  必须!
  “哈哈哈,你这是要奖励?”凤轻尘愣一下,反应过来后,抱着肚子狂笑……
  九皇叔实在太可爱了!
  给读者的话:阿彩对自己写的东西负责,剧情一一在收,一直维持开篇时的风格。帝凰之神医弃妃不管是在书城还是移动基本,或者其他合作网站,成绩都非常好,在书城销售榜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指全站,含男、女频所有的书),你们懂阿彩的……
  1681秘道,你会怎么做
  九皇叔的“美好想法”注定落空,不是凤轻尘小气,不舍得给“奖励”,而是……
  凤轻尘笑岔气,半天缓不过来,九皇叔不仅要不到奖励,还要小心地给凤轻尘顺气,就怕凤轻尘背过气。
  要一个被嘲笑的人,给嘲笑他的人顺气,那种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郁闷,看九皇叔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就知道了,可惜凤轻尘一点也不怕九皇叔,根本不把九皇叔的黑脸、冷脸放在心里,照样笑自己的。
  “笑够了没有?”九皇叔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咬得特别重。
  “够,够了。”凤轻尘一手捂着肚子,一手去擦眼角的泪花:不是她笑点太低,实在是九皇叔一本正经要奖励的别扭样,实在太有喜感了。
  “你……”要换另一个人,九皇叔早就一脚踹了过去,可偏偏这人是凤轻尘,他即使是有满肚子不满也只能闷着。
  “别再笑了。”
  “好好好,我,我不笑,不笑,真不笑。”凤轻尘站直身子,靠在身后桌子上,好半天才缓过劲,娇艳的容颜因这一笑,显得越发地明艳动人,九皇叔转头一看,差点就失了神。
  “咳咳……”九皇叔别过脸,不敢盯着凤轻尘瞧,就怕心猿意马,一个没有忍住,把凤轻尘按在桌子上直接办了。
  凤轻尘没注意到九皇叔的变化,嘲笑了九皇叔半天,凤轻尘有点心虚,怕九皇叔追究,凤轻尘转移话题,又说起了蓝景阳的事。
  “你说蓝景阳会不会已经出城了?”
  凤轻尘这话题虽然不合九皇叔的意,可总比满脑子想那事的强,九皇叔便认真回答了起来:“不会,他绝对还在城内,他不可能不惊动任何人出城。”
  不管是蓝景阳还是连城,都没有那个本事,这一点九皇叔有绝对的自信。
  “会不会,城内某个地方,有通往城外的秘道,他毕竟是前朝人,也许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道。就如同他当初神秘进京一样。”凤轻尘大胆猜测。
  当然,她更希望是有人帮蓝景阳,毕竟真要存在那样一条秘道,东陵皇城那高高的城门和满城的巡逻兵,对蓝景阳来说就是笑话。
  “不无这个可能。”九皇叔眼神微变,声音又冷了几分。
  “如果真有秘道,那就麻烦了,我们根本不知出口再哪,入口又在哪。”凤轻尘皱眉,只当九皇叔和她一样担心。
  九皇叔并没有放任情绪外露,很快就恢复正常:“只是有这个可能。城外亦有驻军,他出城也会留下痕迹。”
  “那就是说,即使有秘道,他现在人还在城内,并没有离开?”凤轻尘问道。
  九皇叔点头附和,又补了一句:“还有一种可能,他现在也可能在秘道里。”
  “如果在秘道里,我们根本找不到,秘道的事咱先不考虑,暂时否定秘道的存在,在没有秘道的情况下,蓝景阳会在哪里?我们都把皇城翻了一遍,扰得百姓不得安宁,弄得人心惶惶的,不可能一丝痕迹都找不到。”凤轻尘再次肯定,蓝景阳绝对是属耗子的,真会躲。
  “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查了。”比如王家大宅、崔家大宅、凤府,还有那些高官公侯的府邸。
  饶是九皇叔,也轻易不敢让人去查,得罪一两个官员无事,可把满朝文武都得罪了,就是皇帝也吃不消。
  凤轻尘没好气的白了九皇叔一眼了:“你别告诉我,那些地方没有你的探子。”
  “自然有。”九皇叔并不隐瞒:“只是,并不是所有的地方探子都能进去。东陵有一个陆少霖,难保没有第二个。”
  “就算有,蓝景阳也一定不会躲在那里,我都能猜到你在那些人家里安插了探子,蓝景阳怎么可能猜不到。”凤轻尘虽然不喜蓝景阳,但也不得不承认,蓝景阳趋利避害的本事确实强。
  “有一个地方,本王不会安插探子。”九皇叔说道。
  “什么地方?”凤轻尘追问。
  九皇叔轻轻吐出两个字:“你家!”
  “我家?你说他躲在凤府?不可能。”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摇头。
  凤离挚能进来,并不表示蓝景阳可以躲在她家,真当她家是宾馆呢,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九皇叔摇了摇头:“不是凤府,而是另一个地方。”
  “另一个地方?”凤轻尘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西区别院。”
  “对。”九皇叔赞许地点头。
  “可是,那里住着凌天,凌天他疯了吗?”太上皇和蓝景阳搅和在一起还能理解,谁让这两人有九皇叔这个共同的敌人,可是凌天?
  凤轻尘想不明白,他好好的少主不当,掺和这些事是嫌命太长了吗?
  “谁知道呢,去看看就知晓了。”如果真在,那正好一锅端,要是不在也没有事,就当白跑一趟。
  “这个时候去,会不会太晚了?反倒打草惊蛇。”这都大半夜,她实在想不出上门的理由,更想不出去内院查看的理由。
  虽说那是她的地方,可毕竟借给了凌天住,她喊打喊杀上门,那就是削天穹堡的面子。
  “今天太晚了,明天……”一大早,杀凌天一个措手不及。
  “那我们早一点,万一这两人真搅和在一起,可不能让蓝景阳跑了。”凤轻尘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票。
  蓝景阳真要和凌天搅和在一起,九皇叔直接可经给他安一个同党的罪名,不需要去天穹堡,就能把他这个少主给办了。
  “放心,本王会让人在外盯着,如果真在的话,他便跑不掉。”九皇叔嘴唇微抿,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至于杀了蓝景阳会带来什么麻烦,九皇叔暂时不考虑!
  在九皇叔和凤轻尘商量,明天如何不动声色去西区别院探查时,蓝景阳也找上凌天,要凌天安排他离开的事。
  “不过一天的时间,就把整个皇城翻了一遍,九皇叔果然权势滔天。”蓝景阳这话带着三分羡慕,七分嫉妒。
  凌天不置不可否的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可心里也隐隐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和九皇叔这样,在江湖上一呼百应。
  “还不是没有找到你。”凌天不着痕迹地恭维了一声,蓝景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嘴上却谦虚了几句了,故作深沉的道:“外面此刻已安全了,反倒是你这里,说不定会引起九皇叔的怀疑。”
  “你要走?”凌天诧异扬眉。
  东陵皇城内,还有比凤轻尘的别院,更安全的地方吗?
  1682祈祷,这下往哪里躲
  对蓝景阳来说,皇城还有比西区别院更安全的地方吗?
  当然有!
  狡兔三窟,在九皇叔的地盘,蓝景阳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窝,不过蓝景阳并不急着走,至少这伙不急。
  “我估计九皇叔的人还会在城里找一段时间,这几天你寻个机会,把我送出去。”蓝景阳和凌天说话半点不客气,凌天虽不满,奈何被已蓝景阳拉下了水,也只能先忍他一时。
  一晌贪欢,虽说九皇叔和凤轻尘都是理智的人,可有些事不是你想理智就能理智的,两人原计划一大早去西区别院,却不想……
  凤轻尘昨夜累狠了,不仅没有早起,反倒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再加上给凤谨换药,复查凤谨的病情,等到凤轻尘出门时,太阳都老高了。
  “都怪你。”上马车前,凤轻尘忍不住瞪了九皇叔一眼,九皇叔摸了摸鼻子,一声不吭,只把凤轻尘扶上马车,然后自己也跟了上去。
  进了马车,没有外人,九皇叔才开口哄道:“不用担心,他要真在西区别院,便走不出去。”
  “希望如此。”凤轻尘没有咬着不放,靠着马车脑子却想着夜城的事。
  不知豆豆有没有和宇文元化的大军会合,不知宇文元化何时会到达夜城,算算时间,最快也得两个月,这么一来……
  想到那时的天气,凤轻尘忍不住皱了眉头:“九皇叔,冬天不适合打仗。”
  宇文元化的大军到达夜城时,九州大陆已进入了冬季,冬季一向是休养的时间,那时候的天气可不适合开战,战士们在战场上伤亡会非常大。
  “那便不战。”九皇叔说道。
  “不战?大军开拨耗费数十万两,你不战?”是她听错了,还是九皇叔说错了。
  都没有错,九皇叔原就没有打算硬碰硬:“江湖上那些邪教中人,有不少隐匿在夜城,这些人大部分擅使阴毒手段,和夜城开打即使胜也是惨胜。”
  他手上的每一个兵都很重要,他浪费不起,更不愿意为区区一个夜城,毁了自己多年的心血。
  “你这是要困死他们?”冬季少粮,夜城的经济命脉又被她和苏文清握在手中,到时候他们控制夜城货物流通,光凭夜城的存粮,可撑不过一个冬天。
  九皇叔点了点头:“本王比他有钱,他扛不住。”
  一座小城,如何与一国之力相斗争?
  “夜城不会主动攻击吗?”时日一久,夜叶总能明白,就算他看不清,南陵锦凡也能看明白。
  “那就打,本王要人有人,要粮有粮,还会怕他不成。”夜城打肯定是会打的,不过要怎么打,就由他说了算。
  凤轻尘见九皇叔心中有盘算,便不再多问,而且西区别院也快到了……
  马车匀速往前,九皇叔和凤轻尘很低调,除了车夫就没有的带别的人,凌天自是没有收到消。
  当绿晴匆忙进来,说九皇叔和凤轻尘来时,凌天正和蓝景阳在后院说话,听到这两人到来,蓝景阳一慌,将手中的杯子打翻。
  凌天低头,掩去眼中的轻蔑,红袖见状连忙上前收拾干净,不着痕迹地给蓝景阳找了个理由圆了回去。
  蓝景阳此时也回过神,朝红袖轻轻一笑表示感激,才不疾不徐地站起来:“凌少主有客人,我先失陪了。”
  蓝景阳转身,脚步从容,只是那步子有些大……
  这一次凌天没有笑他,他脑子里全是即将面对的九皇叔与凤轻尘。九皇叔和凤轻尘有多难缠,他可是领教过的,他不认为九皇叔与凤轻尘突然来别院,是为了看他。

  想到昨天蓝景阳的猜测,凌天担心九皇叔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心里不安,失了往日的从容,绿晴心道不好,加重脚步叫了一声:“少主。”
  凌天一怔,脚步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口气,再三确定自己和平常没有两样子,才从容地往前走。
  “九皇叔,稀客,稀客。”凌天笑的得体,朝九皇叔拱了拱手,又一脸亲切地看向凤轻尘:“轻尘,怎么有空来看小师叔,我听说你最近很忙?”
  九皇叔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凤轻尘站起回道:“小师叔近来可好?轻尘招待不周。”
  “我很好,你忙你的,不必管我,我会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比在自己家更方便。
  “那就好。”凤轻尘婉尔一笑,直接切入正题:“小师叔,我之前在别院住过一段时间,落了一些东西在这里,我今天是来取的。”
  “东西?在哪?我让绿晴去帮你拿来。”凌天抬手欲招绿晴过来,却被凤轻尘打断了:“这别院我虽然很久没有住,可对这里还是很熟悉,再加上我也不知把东西落哪了,我就不麻烦绿晴姑娘了,我自己去找就好了。”
  凌天还真把这别院当成他的,她这个主人来了,居然拿出待客的那套待她,真正是好笑。
  凌天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便回过神,笑呵呵的道:“那轻尘快去吧,我和九皇叔在这里聊聊。”
  “不必。”九皇叔终于开口了,同时亦起身,率先一步往内院走:“一起。”
  两人当着凌天的面,直接杀到院内,凌天愣在原地,脸色又青又白,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蓝景阳能够聪明一点,逃脱这一劫,不然他就麻烦了。
  “有问题。”九皇叔和凤轻尘相视一眼,又自然地错开。
  凌天回神后追过来,却找不到九皇叔和凤轻尘的影子,甚至连绿晴也不见了。
  “果然是怀疑了。”凌天心里忐忑不安,眼中闪过一抹懊恼,可事情已经做了,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
  “绿晴,你可别让我失望,现在全靠你了。”凌天吐出一口浊气,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回花厅,以免让九皇叔和凤轻尘多想。
  绿晴没有辜负凌天的期待,比九皇叔和凤轻尘快一步找到蓝景阳:“先生,快,快……九皇叔和凤轻尘来后院了,你,你快躲起来。”
  “什么?他们怎么会来后院?”红袖尖叫,蓝景阳眉头一皱,嗖的一下站了起来:“红袖,把房间收拾一下,我出去躲一躲。”
  “躲?这别院就巴掌大,先生你要躲哪里?”红袖一脸焦急,眼珠在眼眶打转,心里更恨凤轻尘了……
  1683后手,救命呀!
  不管躲哪里,都必须要躲过这一关。不然,他这般悄无声息地落到九皇叔和凤轻尘手里,就只有死路一条,哪怕是姑姑来了也没用,远水救不了近火。
  蓝景阳不敢多做停留,借着窗子轻轻一跃,便跃了出去,顺着墙角一路朝下人房走去,蓝景阳一路看下来,也没有发现哪里能躲人。
  “东陵九,你个混蛋,明明猜到了我身份,还穷追猛打,果然是狼子野心。”越是找不到地方躲,蓝景阳越心急。
  路过马厩,路过茅房,路过池塘……
  蓝景阳在池塘边愣了片刻,看着那一汪清水,想了想还是放弃沉在水底的计划。
  他会泅水不错,可他不知九皇叔和凤轻尘会呆多久,可是半个时辰以上,他还有命在吗?
  蓝景阳继续往下人住的地方走,试图寻找一个能避身的地方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发现凌天不对劲,两人速度更快了,不过片刻便来到蓝景阳之前所住的屋子,看到抱着一堆碎布,略有几分慌张的绿晴,凤轻尘似笑非笑的道:“绿晴姑娘手脚真快。”
  “轻尘姑娘。”绿晴低头,多余的话半句不说,凤轻尘上前,随手挑开绿晴手上的衣服,发现里面有男子的衣服,不过都破了,还沾了不少血,另外还有女子的衣服,看上去像是被鞭子给抽破的,甚至还有……男女欢好后的气味。
  凤轻尘看了九皇叔一眼,九皇叔嫌恶地皱眉,示意凤轻尘先进去看看。
  凤轻尘轻轻点头,指着屋内问道:“里面住的人是谁?受伤了吗?可需要请大夫?”
  “不,不,不用了。”绿晴含含糊糊的说着,眼神闪躲。
  太假了。
  凤轻尘侧头,朝九皇叔笑了一声,九皇叔武功高强,屋内几个人的呼吸还是能听到,朝凤轻尘点头:“走吧。”
  “这是?”绿晴愣在原地,手中的碎衣散了一地。
  她和红袖费了那么多心血,居然没有拖住九皇叔和凤轻尘,怎么会这样?
  这么短的时间,也不知景阳先生跑掉没有,真正是让人担心,绿晴跺了跺脚,气呼呼的推门而入:“红袖,你这苦白吃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并没有走远,听到绿晴的话,两人相视一眼,凤轻尘问道:“凌天他到底在做什么?”
  九皇叔摇了摇头,只道:“凌天背后手脚颇多,我们今天就当给他一个警告。”把手伸到山东,也不知是聪明还是笨。
  凤轻尘点了点头,认真得查看了起来,一路查到下人房、厨房。
  这两处又脏又乱,也容易藏人,不过这种地方一向是九皇叔不愿意靠近的地方,九皇叔只远远地扫了一眼,凤轻尘却不太放心,进去仔细查看了一番。
  下人房没有什么意外,倒是厨房让凤轻尘觉得不太对劲,看着灶台上的灰痕,凤轻尘伸手摸了一把:“这是什么?”
  还不到做饭的时间,怎么会有黑色的锅灰在灶台上?
  厨房里有几个下人在洗菜,听到这话连忙跑过来:“回姑娘的话,这是烟囱里的灰,早上扒灰时落下来的。”
  “烟囱里扒了灰,怎么会掉到灶上?”凤轻尘走到灶后,伸手往灶台里摸了一把,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个……小人也不知。”那人摸着后脑勺,笑得憨傻,凤轻尘前前后后查看了一翻,走之前又去看了一下灶台后,在那停留了数秒。
  这个地方?凤轻尘从上到下将烟囱看了一遍,又看了一眼九皇叔,九皇叔朝她摇了摇头,凤轻尘轻轻点头,不再多言……
  凤轻尘不知,就这数秒的时间,躲在烟囱里的蓝景阳吓得差点停止心跳,直到凤轻尘走出去,蓝景阳才缓过劲来。
  总算逃过一劫!
  蓝景阳从烟囱里跳出来,浑身黑兮兮,没有一丝干净的地方,衬得那双眼越发的鲜红。
  蓝景阳握拳,在心中恨恨地道:他不会永远处于劣势,很快九皇叔和凤轻尘就会忙得没空找他……
  凤轻尘和九皇叔没有在别院找到蓝景阳,并没有失望,蓝景阳要不在别院那便罢了,真要藏在那里,恐怕会狗急跳墙……
  “别院外,本王派人盯着,一有风吹草动,便会告知你。”九皇叔交待这句,让车夫把凤轻尘送回凤府,自己则独自回九王府。
  九王府内一片肃穆,哪怕九皇叔极少呆在府内,府内依旧井然有序,一切按规矩办事。
  “来人……”九皇叔走进书房,召来暗卫头头。
  “去一趟江南,告诉步惊云,本王要在天穹堡的武林大会见到他。”上次的账他还没有和步惊云算,这一次要是再出差错,步惊云就等死吧。
  暗卫头头哆嗦了一下,低头应道:“属下遵命。”
  “盯紧凌天,尤其是他身边那个叫绿晴的侍女。”虽然打得交道不多,九皇叔却认为那个女人不简单。
  “是。”
  “查一查凤离族六长老的生死。”九皇叔又交待了一个任务,而同一时刻,回到凤府给凤谨复诊完的凤轻尘也把春绘叫到书房:“给夏挽去信,让她动作慢一点,夜城的事最快也要半年才能了结。”
  “是。”
  “去,查一查……”凤轻尘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算了,你们去收拾行礼,我过两天准备出远门,另外把思行少爷的房间准备好,思行少爷很快就会回来。”
  春绘虽然很想知道,凤轻尘未完的话究竟是什么,却不敢问,只能满心失落的退下。
  春绘出去后,凤轻尘给佟珏和佟瑶写了一封信,信中的内容便是她刚刚未说出来的命令:查凤离六长老是真死还是假死,查凤离挚这段时间遇到的人和事,同时暗中监视凤离挚,不让他与外界接触。
  琐事的事情刚刚处理完,凤轻尘正想去找凌默聊聊,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问出一些天穹堡的事,可还没有踏出院子,就遇到匆忙来找她的管家。
  “姑娘,顺天府府伊求见。”管家一脸严肃,隐约有几分担忧,凤轻尘安抚了一声,让管家不用担心,便急步朝花厅走去。
  顺天府伊这个时候找她,不会是找到蓝景阳的下落吧?
  一想到这里,凤轻尘又心急了三分,提起裙摆小跑了起来,刚一踏入门槛,顺天府伊就连忙迎了上来,大喊:“凤姑娘,救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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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84瘫痪,凤轻尘横行于市
  救命!
  顺天府伊这话半点没有夸大,整个顺天府都快要瘫痪,要是解决不了,不仅仅是顺天府就是皇城都会乱。
  顺天府伊急得跳脚,见到凤轻尘唧哩呱啦的倒了一大堆,也亏得凤轻尘脑子清明,从顺天府伊颠三倒四的话里,找出了重点。
  顺天府的官差去抄了棺材铺子,抄出不少装了死人的棺材,还有一些陪葬品。
  这些东西在地底埋了上百,甚至上千年,沾了地底的阴气和死人的尸气,多少会有一些不干净,官差在搬运时万分注意,可意外还是发生了。
  尸毒!
  整个顺天府的官差,都染上了尸毒,除了几个没有接触陪葬品与腐烂尸体的文吏外,其他人症状各有不同,或轻或重,严重的身上都溃烂了,流出来脓水和尸臭味一样。
  “请大夫看了没?”凤轻尘打断府伊诉苦的话,府伊噎了一下,连忙答道:“请了,请了,云家药铺的大夫说是疫症,让下官把那些人隔离,下官已经照办了,衙门上下也用醋和开水清洗了。凤姑娘放心,疫症没有扩大,下官已经控制住了。”
  “可有上折子奏报朝廷?”凤轻尘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和府伊说。
  “这个……”府伊面露为难,这事要报上去,上面定要治他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凤轻尘一看就知府伊想要捂着,好心劝了一句:“大人还是尽快上报得好,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大事,大人你根本瞒不住,与其被人参一本,不如主动上报求皇上派太医诊治,毕竟这事最初并不是大人你的错。”
  顺天府伊一想,事情还真是这样,当下呆不住了,急忙说道:“凤姑娘,下官这就去写折子。不知凤姑娘何时有空,下官还想请凤姑娘帮忙看看,凤姑娘你医术高超,还请凤姑娘你想想法子,救救下官。”
  说到最后,顺天府伊都快哭出来了,要是这疫症没有控制住,他头顶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要是疫症扩大了,那他九族的命都不够斩。
  一想到事情的严重性,顺天府伊就冷汗淋漓,他现在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凤轻尘的身上了。
  这事本就是因她而起,凤轻尘当然不会拒绝:“请大人容我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我就去顺天府。”
  “多谢凤姑娘。”府伊朝凤轻尘作揖,一作到底。
  送走顺天府伊,凤轻尘便回到手术房,拿出药箱,启动智能医疗包,打开分类从里面取出一些对付病毒和疫症的药。
  “药在减少,医德却没有增加,早晚有一天智能医疗包里面的资源会枯竭。”凤轻尘轻叹了口气,暂时把这件事放下,只把药品一一摆放好,准备让下人来拿,哪知还没有走出去,就听到了雪狼的声音:“嗷呜……”
  雪狼在门外叫了一声,就如同当初在海上一样,凤轻尘取药,它负责搬药。
  “这都快成精了。”雪狼越来越有灵性了,再加上天气越来越冷,雪狼也越发的兴奋了,每天到处跑。
  凤轻尘换上医生袍,打开门把雪狼放进来。
  “嗷呜……”雪狼没有急着搬药,而是半立在凤轻尘面前,伸出前爪:求虎摸。
  “脏死了,不碰你,快去做事。”凤轻尘拿药箱在雪狼脑袋上敲了一记,雪狼委屈地嗷叫一声,狼嘴一憋,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这样子怎么和凤谨一样?”凤轻尘满头黑线,雪狼越发委屈了,嘴里发出呜呜的抽泣声,凤轻尘望天,叹了口气,出言安慰:“乖,先做事,回头给你准备酱牛肉,管够。”
  “嗷呜……”雪狼瞬间满血复活,冲上前将凤轻尘放在桌上的药抱在怀里,然后跟在凤轻尘的身后,不停地催促凤轻尘快一点。
  早出门,才能早点回来吃牛肉,它都好久没有吃到一桶一桶的牛肉了。
  凤轻尘带着雪狼来到大门口,正准备踏出去,春绘在身后喊道:“姑娘,请稍等,奴婢有要事禀报!”
  凤轻尘脚步一顿,示意雪狼先上马车。
  “什么事?”凤轻尘提着药箱站在门口,春绘喘了口气,看到门外有人,便上前一步附在凤轻尘的耳边道:“姑娘,你让我们查的事查清了,景阳先生确实是在别院,他住在凌天侍女的房里。”
  “果然……”凤轻尘勾唇一笑:“把这个消息送进宫,再告诉九皇叔一声,顺天府的疫症十有**和景阳先生有关。”
  这下九皇叔总该对蓝景阳出手,要是九皇叔这样都不出手,她就自己动手了。
  “奴婢明白。”春绘应下,想了想又道:“姑娘,要不要派人在外面守着?”
  “好,除了十八骑,其他人都去,景阳先生要是出了别院,那就直接杀了,我不要活口。”蓝景阳死了她才安心,至于连城的报复?
  蓝景阳不死,连城也不会放过她。
  “奴婢知道怎么做了。”春绘绝不会置疑凤轻尘的命令,转身就去安排人手,凤轻尘也对身旁的十八骑道:“有雪狼跟着,我不会有事,你们留下来保护凤谨与凌默,不得让任何人接近凤谨,包括九皇叔。”
  “属下明白。”十八骑知道雪狼的厉害,没有多做坚持,他们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凤谨,不能让凤谨出事,要是凤谨再出半点意外,不要说凤轻尘了,就是左岸也饶不过他们。
  想到左岸那个研究狂手里的武器,十八骑就全身发寒,生怕左岸把那些东西用到自己身上。
  顺天府的事是大事,凤轻尘一上马车就吩咐车夫快一点,车夫也不负凤轻尘的期望,在雪狼开路的情况下,马车畅通无阻的朝顺天府驶去。
  沿路的茶楼与客栈坐了不少人,有些外来的人看到这一幕皆是不解:“这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在皇城当街纵马横行,用狼开路,他就不怕被御史参吗?”
  “御史?哪个御史敢参她,除非不想活了。”有人看到凤府的标志,即羡慕又嫉妒的接了一句。
  “啊?什么人这么大的后台?”外来人一脸懵懂,望着众人求答案,有几个胆子大的,用手指沾着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那外乡人一脸诧异,似乎不能理解,这个时候有人替他解惑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不过是个女人,却倚仗摄政王的势,当街纵马,横行霸道,无视百姓生死,当真是让我等羞愧欲死。”
  有些固执的书生、老者看到这一幕,皆是摇头叹息,泪花在眼眶打转……
  “红颜祸水呀!为了一个女人,搅得整个皇城天翻地覆,人心慌慌,摄政王糊涂呀。”
  众人讨论的声音不小,马车里的凤轻尘没有听到,可对街几个叫卖的小贩却听得一清二楚,低头间,这些小贩流露出普通人没有狠厉与阴冷……
  1685重症,我不想死
  外面的讨论声凤轻尘没有听到,事实上,她就是听到也不会在意,照样该怎么赶路就怎么赶路,绝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就逼自己去迎合这些人,不顾等她的病人……
  马车在顺天府门口停下,凤轻尘留下车夫,只让雪狼抱着药箱和她一同进去。

  顺天府外有重兵把守,来人见到凤轻尘面上一喜,只是看到她身后的雪狼,不得不止住脚步,远远地朝凤轻尘拱手:“凤姑娘,这……”
  指着雪狼,那人面有难色,小心地往后避,不敢靠近,雪狼高傲地哼叽了一声,朝那人咧嘴一吼,吓得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
  “雪狼听话,别闹事。”凤轻尘连忙回头呵斥雪狼,雪狼被骂了,又一副小媳妇的模样,抱着药箱、低着头,站在凤轻尘身后。
  跌坐在地上的人看雪狼这模样顿时松了口气,尴尬地站了起来,不等凤轻尘说话,就说道:“还请凤姑娘见谅,小的不知你的狼是训化后的,小的小时候被狼咬过,所以一看到狼就怕。”
  凤轻尘笑了一声不再多言,让对方开门放她进去,那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要劝说什么,可想到屋里的人又忍了下来。
  云家药铺的大夫来了一次就不肯再来,除了凤姑娘,城里恐怕找不到第二个愿意医治疫症的大夫了。
  “凤姑娘请小心。”
  门内气氛凝重,空气里除了药味就是一股腥味儿,凤轻尘吸了吸鼻子,连忙将口罩带上,又给雪狼也套上,雪狼很不舒服、直摇头,却不敢口罩扯下来。
  院外死气沉沉,无人走动,往里走了数十步,凤轻尘便听到屋内传来痛苦、压抑的哼唧声。
  凤轻尘提着药箱走进去,只见顺天府用来办公的书房里,挤了十几个人。这些人面色潮红,脸颊有青黑色的斑点,大的有指甲片那么大,小的则和普通的痣一样,不走近看不真切。
  这些应该是症状较轻的人,他们发现凤轻尘进来,一个个连忙起来,高兴地吹呼:“是凤姑娘,凤姑娘来了。”
  “凤姑娘来了,凤姑娘来了,兄弟们,我们有救了。”
  “凤姑娘,你来了真是太好了,凤姑娘你可要救救我,我娘子刚怀了身孕,我马上就要当爹了,我不想死不想死……”
  “凤姑娘救命呀,我娘就我一个儿子,要是我死了,我娘该怎么办。”
  平日威风凛凛的差爷们,这个时候就像迷路的孩子,他们离凤轻尘三步远,想要靠近可又不敢,生怕自己的病传染给了凤轻尘。
  “大家静一静。”凤轻尘将药箱交给雪狼,抬手示意众人站好:“我既然来了,就会尽最大的力医好你们,请相信我,也相信你们自己。”
  “凤姑娘,我们相信你,你一定要治好我们,我儿子还等着我给他带糖葫芦回去。”这些官差当初听到自己得了疫症,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听到凤轻尘的话,他们才稍稍有了一点信心。
  九州大陆虽然不常发疫症,可哪一次发疫症不是死几千几万人,像他们这种第一批得疫症的人,几乎没有活路。
  “我会尽全力。”凤轻尘是大夫不是人,她不敢给对方百分百的保证,这些官差没有发现,只当凤轻尘这是承诺一定能救他们,众人眼中渐渐有神采与希望,凤轻尘也没有说破,这个时候病人需要大夫的鼓励。
  “带我去见病情最重的人。”凤轻尘安抚好众人,并没有给他们医治。
  “啊?凤姑娘不先给我们医治?”人都是自私,即使知道里面的兄弟更需要大夫,可在生死面前,没有几个人会把活得希望让给别人。
  凤轻尘懂,所以她给众人的理由是:“你们病症是一样的,我要查找病因,寻找对策,必然是从病情最重的人入手,到时候药方出来,你们只要照着配就好了。”
  这么一说,众人似乎理解一些,虽有个别几个不满,却没有暴发出来。
  在官差的指引来,凤轻尘来到柴房,看到了那个病情最重的人。
  “是你?”躺在地上的官差,赫然是那个撞倒花瓶,让她发现凤谨下落的官差。
  “水……给我水。”那人躺在地上,艰难的睁开眼,伸出来的手又红又肿,上面布满黑点,这些黑点最小的都有指甲片那么大,可见这人情况有多严重。
  “你等等。”凤轻尘进来时,看到门外有干净的饭菜和水,想必是外面的人,送给这人吃的,可这人病重到动不了,自然无法出去取水和饭菜。
  凤轻尘给那人喂了一点清水,那人渐渐有了力气,抬头看了一眼凤轻尘,死寂的双眸瞬间有了光彩,激动的道了:“凤姑娘是你?”
  不等凤轻尘回答,那人死死地拽着凤轻尘衣摆,哀求道:“凤姑娘,我不想死。凤姑娘你救救我,救救我。”
  “不想死,我不想死。”那人不断地重复这句话,凤轻尘没有开口,也没有扯掉这人的手,她此刻正在用智能医疗包给这人检查。
  从她的判断,这些人应该不是疫症而是中毒,只是这毒似乎也会传染,只是不知传染源是什么。
  “滴……滴。”智能医疗包发出一声提示,表示诊断结果出来了,凤轻尘一看,果然和她所想的那样,这人是中毒。
  “不明古尸毒,详细情况请进一步化验。”智能医疗包再次发近它坑爹的属性,只诊出一半,至于剩下的只能靠凤轻尘自己了。
  “坑货。”凤轻尘对着智能医疗包骂了一声,智能医疗包要是有智慧,一定会哭给凤轻尘看:明明是凤轻尘故意刁难,它的系统里只有最先进的毒素分子结构,这种失传已的古尸毒,它去哪找分子结构。
  没有的东西,让它如诊断!
  既然查出是中毒,事情就没有那么可怕,毒素的传染远没有疫症那么可怕,凤轻尘有足够的时间想出解毒的方法。
  凤轻尘让雪狼把人抱出柴房,便开始为这人医治,同时为了让其他病症较轻的人不再继续恶化,凤轻尘把上次谷主留下的解毒药丸融在药里,让众人喝了。
  谷主出品的药,虽然解不了这种古尸毒,但也能暂时压制,只要不继续恶化下去,这些人就能等到她想出法子。
  稳定众人的病情后,凤轻尘开始对毒素成份进行化验分析,试图分析出这种古尸毒的构成。
  然而,让凤轻尘意料不到的是,在她试图寻找解毒方法时,这病症如同温疫一样在郊外、外城等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悄然蔓延开……
  1686扩散,红颜祸国
  温疫!
  至少在百姓眼中这就是温疫,或者说像温疫一样可怕。
  不过是两天的时间,古尸毒的病症就在皇城百姓中蔓延,因这些人居住的地方离城中心较远,等到城内的官员发现,事情隐隐脱离了控制。
  “温疫影响重大,臣奏请九皇叔,下旨将得病之人隔离,死后尸骨原地火化。”这个算是办事实的官员。
  “臣请九皇叔派太医出面,稳定民心。”
  “温疫在城内蔓延,为了皇上与九皇叔的官全,臣奏请皇上迁都,或移驾别宫。”担心皇上安危没有错,可唆使皇上丢下百姓当个逃兵,那就罪该万死了。
  刚开始,文武百官还在认真讨论如何处理此事,可说着说着就偏离了主线……
  “九皇叔,温疫是上天对帝王不满的惩罚,九皇叔你监国不到半年,屡发不祥事件,臣奏请皇上下诏书问责。”说话的是监察使的官员,他是太上皇的人。
  九皇叔虽然清洗了一批官员,可也做不到一家独大,朝廷上自是有太上皇的人,这些人以符临为首。只是这些人平时都不敢发声,这一次揪到九皇叔的错,自是不肯放过。
  此言一出,立马有人附和,舟王、咏王等派系的官员,也跟着进言,明里暗里说这次温疫,是老天爷不满九皇叔监国,认为九皇叔失德,必须由帝王下旨问责。
  甚至,为了逼迫九皇叔,这些人还翻出旧事,说当初太上皇把九皇叔关起来,老天爷便打下天雷示警,太上皇为了黎民百姓不仅将九皇叔无事放出,还下罪己诏,向老天爷承认错误,九皇叔也该学太上皇,敢做就敢当。
  “我呸!”九皇叔派系的官员不爽了,连粗口都暴了出来:“九皇叔做什么了,九皇叔什么时候敢做不敢当了,你们这些人一张嘴上下一合,就能把人活活说死,你们说话前有没有查清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没有查清,这件事我们当然查清了。九皇叔为了凤轻尘一个女子,不仅调用九门提督的兵力,还拿顺天府的官差当家丁用,不是这样这温疫也不会蔓延。”
  “红颜祸水,红颜祸国呀,要人人都像凤轻尘一样,拿官兵当家丁用,这天下岂不乱。臣请九皇叔三思,切不可因美色而毁了东陵社稷。”
  咚咚咚……瞬间跪下六七个官员,一个个请九皇叔三思,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出不利于江山社稷的事情。
  得,责任瞬间从九皇叔身上,推到了凤轻尘身上,九皇叔除了爱美色外,尽是没有别的错,所有的错都是凤轻尘,是凤轻尘教唆九皇叔犯错。
  “红颜祸国?这话亏你们说得出口,从棺材铺子里抄出来的是什么,难道众位大人忘了吗?至于全官差当家丁、私用官差,这更是无稽之谈。凤姑娘作为恩国公之女,风少爷作为恩国公世子,他失踪了官府难道不找吗?”
  九皇叔派系的官员,将对方罗列的罪名一一辩倒,可对方却充耳不闻,只嚷着凤轻尘红颜祸国,请九皇叔早做决断……
  大殿上吵吵闹闹,这些官员吵起来,比市井泼妇还要厉害,王锦凌轻轻摇头,抬头看了一眼九皇叔,和他所想的一样,九皇叔根本没有把这些人的话当回事,直到这些人吵得差不多,九皇叔才缓缓开口:“谁告诉你们,这是温疫?”
  九皇叔此言一出,众人皆寂,除了早就知情的王锦凌外,其他人包括符临,都是一脸不解地看向九皇叔,百官中传来一声极小的置疑声:“不是温疫那是什么,除了温疫还有什么病症是这样?”
  这话是谁说的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从哪一块传来,九皇叔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只是哼一声,这一声却让众官员心惊肉跳。
  他们可没有忘记,这个主可不是太上皇,太上皇听得进官员的劝说,也会顾虑名声,可这个主却不会。这个主一向霸道,真要惹毛了他,虽不至于无缘无故被杀,可总归是会吃些苦头。
  众人低头,不敢再看九皇叔,太上皇派系的人则暗自庆幸,他们此次针对的是凤轻尘,并没有把九皇叔得罪太狠,九皇叔要是为一个女人治他们的罪,可就真得坐实凤轻尘红颜祸国的罪名了。
  众官员的表情,九皇叔尽收眼底,除宰相和几位老臣九皇叔看不透外,其他人的想法九皇叔都能猜到一二,九皇叔并不和这些人费唇舌,直接宣太医院院正进来说话。
  这种场合,,太医院院正不敢废话,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说明:经过太医院众太医的会诊,此次在城中蔓延的病症并不是温疫而是毒,一种古尸毒。
  “请众位大人放心,我们太医院上上下下都在研究此尸毒,很快就会拿出医治方案。”所谓的会诊,不过是凤轻尘一个辩倒众太医,让这些太医相信这是毒而不是温疫,至于医治方案……
  院正把功劳套在太医院头上,可真正知情人却知道,那也是凤轻尘的功劳,只是知情人太少,凤轻尘即使做了这么多,也依旧得背负红颜祸国的名声。
  太医出来辟谣,太上皇派系的官员也无话可说,只是……
  “不知院正大人几天能拿出医治方案,这时候人心惶惶的,要是能百姓一个确切的时间,也能让百姓心安。”这是一个圈套,圈得不是院正而是九皇叔。
  太医院院正瞳孔猛得收缩,额头瞬间冒出汗珠,根本不敢回答。
  这种事怎么能轻易承诺,又公布给百姓知晓呢?要是到时候拿不出解药,那百姓的愤怒由谁出面平复?
  “院正大人,到底要几天,你到是给我们一个具体的日子,皇上和九皇叔还在等着呢,那些中毒的百姓也在等。”太上皇派系的官员不依不饶,太医院院正嘴巴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九皇叔冷笑一声,朝符临使了一个眼神,符临站了出来,和太上皇派系的官员一样,逼问道:“院正大人,不知十天可够?又或者,你们太医院上下要一年半载,等人都死光了,才能拿出解药?
  太上皇派系的官员,一见自己的主心骨开口了,一个个面露喜色,只等太院院正开口……
  1687看戏,蓝景阳倒霉她就高兴了
  “五天!”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而是九皇叔:“五天,本王只给你五天的时间,五天内拿不到解毒方子,你提头来见。”
  “下官,下官遵旨。”院正咚的一声跪下,心里叫苦连天,只能在心中祈祷,凤轻尘的动作能快一点,不然他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
  功劳他占了,后果自然也是要他背,现在的凤轻尘可不是以前的凤轻尘,想要和以前一样,推凤轻尘出来背黑锅那是不可能了。
  太上皇一派的官员见目的达成,一个个笑容满面,符临暗自垂眸:愚蠢,九皇叔既然敢开口,就表示一定能做到。这些人有胆子算计九皇叔,却不肯用脑子多想一想,九皇叔为何会比他们更清楚尸毒的事?
  这些话,符临不会说,就算说出来也没有用,九皇叔不会给这些人反悔的机会,这些人也不会认为,九皇叔五天内能拿出解药。
  早朝在众人皆满意的情况下结束,符临和王锦凌一左一右往外走,偶尔视线相碰,王锦凌温润依旧,符临却是高傲嚣张,身后的官员见两人这般,有得窃喜有得摇头……
  往日,九皇叔下了朝,便去勤政殿处理公务,今日九皇叔却没有往勤政殿走,而是去了太上皇住的宫殿。
  九皇叔踏入殿下,除了照顾太上皇的贴身了太监了,其余人都极有眼色地退了下去。
  太上皇看到九皇叔,眼珠子都凸了起来,激动地抬手,指着九皇叔“啊啊”大叫,平板的面容异常狰狞。
  九皇叔勾唇一笑,怜悯地看了太上皇一眼,缓缓说道:“皇城有7963人中了古尸毒,这个数字还在增长,皇兄你可满意?”
  太上皇一怔,整个人都僵住了:事情居然扩散得到么快?
  九皇叔继续道:“城里流言肆起,百官指责本王为美人不顾江山社稷,皇兄你可满意?”
  太上皇回神,却没有像刚刚那般激动,只是戒备地看着九皇叔:九皇叔知道是他动得手?
  九皇叔再道:“舟王、咏王蠢蠢欲动,楚城有调兵的痕迹,东陵一场大战不可避免,皇兄你可满意?”
  第一次,太上皇别过脸,不敢直视九皇叔:东陵出兵夜城,这个时候舟王造反,北陵、南陵和西陵肯定会掺一脚,到时候九皇叔腹背受敌,东陵的江山……危矣。
  “呵……。”九皇叔冷笑一声:“江山社稷,皇兄,你说到底是谁不顾江山社稷?”
  太上皇浑浊的眸子越发地黯淡,在九皇叔的注视下缓缓地闭上双眼,整个人都蔫了,完全没有刚刚的狰狞与愤怒。
  九皇叔也没有想过得到答案,说完这些便转身走人,留下太上皇一人,对着空空地大殿发呆。
  他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样的他,还能坐在龙椅上,还能当皇帝吗?
  九皇叔摄政,和换一个人当皇帝对他来说有什么区别吗?
  太上皇迷茫了……
  同一时刻,在顺天府的凤轻尘也迷茫了,看着纸上两个完全不同的分子结构,凤轻尘凌乱了。
  难道她当年选修药剂学时,一直在睡觉?不然同样的毒素,她怎么能检测出两种完全不同的构成?
  “我快疯了。”凤轻尘忙了一个晚上,反复地做着毒素分析,可每次的结果都完全不同。
  “明明没有错,难道是这个思路不对?”凤轻尘抬头看了一眼试管,垂下眸子,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敲打了起来。
  得换个思路才行,不能撞了南墙还不回头。
  雪狼窝在角落里,看着凤轻尘不停地摆弄黑黑、红红的管子,一张狼脸满是委屈,凶狠的狼眼此刻还有泪花在打转。
  它好饿呀,它的牛肉!
  九皇叔进来时,就看到雪狼盯着凤轻尘,而凤轻尘则盯着试管,对于他的到来,这一人一狼只看了一眼,便继续维持原样,完全不把他当回事。

  “咳咳。九皇叔轻咳了一声,提醒凤轻尘和雪狼自己的存在。
  这一人一狼极有默契,都不拿正眼看九皇叔,凤轻尘一边往试管里滴药剂,一边对九皇叔道:“随便坐,我现在很忙,没空招呼你。”
  被雪狼无视九皇叔不在意,可被凤轻尘如此无视,九皇叔就真得郁闷了:“休息一下,本王带你出去看好戏。”
  “好戏?什么好戏?”凤轻尘果断地放下试管,当然,她不是真得好奇什么好戏,而是她现在脑子打结,根本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与其闷在这里,不如出去走走,也许能找开新的思路。
  “你让人给本王递了消息,本王还能置之不理。”九皇叔说得云淡风轻,可凤轻尘却知道这句话的份量。
  “你要对天穹堡出手?”不管怎么说,他们明面上都是盟友,这个时候得罪天穹堡,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本王要对他们出手,而是他们不识实务。”九皇叔理了理衣袖,不愿多谈:“时间不早了,先去用膳,吃完本王带你去看戏。”
  这话气,就像是哄小女孩,凤轻尘听罢,婉尔一笑,当下就将东西收拾好,招呼雪狼一同出门。
  雪狼欢呼了一声,狗腿地跑到凤轻尘脚边,朝她讨好地一笑:它的牛肉!
  “在这守着,不许让人进来。”九皇叔一句话,瞬间让雪狼从天堂跌到谷底,雪狼不敢置信地看着九皇叔,狼眼满是愤怒。
  怎么可以这么对狼,太过分了!
  抗议!
  九皇叔淡漠地别过眼不看它,雪狼又去看凤轻尘:不能这么对它,太残忍了。
  “九皇叔这个提议挺好,这里需要人盯着,除了你我不相信别人,乖乖地……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凤轻尘无视雪狼哀求,残忍的决定雪狼留守的命运。
  嗷,不能这么对我!
  雪狼在地上打了个滚,无耻地装委屈,结果却遇上两个面冷心冷的人:“打滚也没用,给本王守着。”
  不要!
  雪狼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九皇叔:让狼做事,也得先给狼吃饱,不然它就去吃人了!
  这狼,还真是成精了。九皇叔感慨地摇了摇头,幸亏他早有准备,不然还真要被雪狼缠得脱不了身。
  “来人。”九皇叔高喊一声,便有两个侍卫走到门口:“属下在。”
  “把木桶打开。”九皇叔命令一下,就听到刀子撬木桶的声音,很快浓郁的肉香味飘了进来……
  啪嗒,啪嗒,雪狼口水直流,嗷呜一声跑了出去……
  好饿!
  凤轻尘吸了吸鼻子,又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想到接下来要看的戏,凤轻尘就更呆不住,拉着九皇叔就往外走。
  也许,看到蓝景阳倒霉,她心情一好就想出了解毒的办法……
  1688围捕,以保护之名行监视之实
  九皇叔言出必行,说是看戏便绝对有好戏可看,陪凤轻尘用完膳后,便让人给凤轻尘换上骑装,两人联袂出了顺天府。
  九皇叔出行,排场可以不考虑,但安全问题却不能忽视。
  前有骑兵开道,后有步兵跟随,浩浩荡荡,虽没有摆出华丽的仪仗,但数千人走在街,这气势却足已让人畏惧。
  马蹄声与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街道两旁的人家悄悄的从墙头探出一个脑袋,又飞快地缩了回去,偶有路人经过,也早已被开路的士兵看管在一旁。
  九皇叔对这一切熟视无睹。
  扰民又如何?大张旗鼓又如何?不是说他为美人不要江山吗?不是说凤轻尘红颜祸嘛,今天他就把这个罪名坐实了,看这些人除了嘴上说说外,还敢怎么样?
  很快,两人就来到西区别院,别院外早就围满了士兵,三步一人,手上拿着火把,腰间别着大刀,一个个神情肃穆,气势迫人。
  终于动手了。凤轻尘侧头看向九皇叔,勾唇一笑。
  要是九皇叔再不动手,她都要怀疑九皇叔和连城关系不菲,不然也不会一再纵容连城,任连城欺到头上都不还手。
  凌天看到别院被官府给包围了,就知道事情泄露了,连忙找到蓝景阳寻求对策,可这个时候蓝景阳能有什么对策,他自己都跑不掉,哪有空管凌天的死活。
  最后还是绿晴想了个办法,让蓝景阳混到下人堆里,然后凌天一口咬定不知情,一切是蓝景阳个人行为,他们也是被骗的。
  虽说聪明人都知晓这个理由假得可以,但也不是行不通。九皇叔只要不想让江湖与朝廷的关系恶化,就不会追究凌天的错,至于事情过后……
  那就以后再说。
  蓝景阳是注定要被抓,这个时候能保下凌天也是一件好事,蓝景阳思索片刻便同意了,横竖九皇叔不会要他的命,他顶多吃点苦罢了。
  凌天长长地呼了口气:“景阳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把你救出来。”为了让蓝景阳安心,凌天不介意给他一点承诺。
  官兵围而不剿,一直在院外守着,凌天几次怕人出去打听,都没得到消息,只能在屋内焦急的等待。
  “公子爷,九皇叔和凤姑娘来了。”一惯冷静的绿晴,此时也有些忐忑,她虽然在凌天面前表现得异常冷静,可心里却很担心。
  如果九皇叔早就有对天穹堡出手的打算,那么定会借题发挥,给凌天安排一个罪名,借机除了天穹堡。
  “好,我出去见他们。”凌天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大步往外走。绿晴担心的正是凌天忧心的,他必须出去和九皇叔好好解释清楚,不能给天穹堡和自己带来了祸事。
  “九皇叔,轻尘……”凌天早早摆出笑脸,朝两人拱手。
  九皇叔和凤轻尘坐在马背上,完全没有下来的意思,两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凌天,面对凌天的热情招呼,只是应了一声。
  凌天心虚,不敢指责凤轻尘和九皇叔狂傲无礼,只是不满地问:“九皇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凌少主所见。”九皇叔终于开口了,可说了这句话后,不等凌天再问,便直接下令:“搜!”
  “慢着。”凌天高喊……
  可这些士兵哪里会听他的话,九皇叔一声令下,众将士便涌入别院,凌天气得脸色发青,双眼通红:“九皇叔,我天穹堡不是好欺负的。”就算灭不了东陵,也能让东陵吃足苦头。
  “我东陵也不是好欺负的,凌少主。”最后三个字,九皇叔说得很轻很慢,凌天却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凤轻尘勾唇一笑,打断两人的针锋相对:“小师叔别生气,我知道我们今天行事粗暴了一些,不过还请小师叔见谅。我们收到消息,说小师叔窝藏了朝廷命犯,我们是不信的,可偏偏那些官员指责我红颜祸国,扰乱朝纲,为了给我正名,我自请九皇叔搜这别院,以证明小师叔你不会窝藏伤害我弟弟的人。”
  凤轻尘这话一出,凌天那叫一个难堪,可偏偏不敢表露半分,甚至嘴上还要为凤轻尘和自己叫屈:“轻尘说得对,小师叔我怎么会窝藏什么犯人,我初到东陵,对东陵人生地不熟的,那些指责栽赃……”
  凌天的话还没说完,官兵就押着做仆人打扮的景阳走了出来:“九皇叔,凤姑娘,人找到了,混在别院下人房里。”
  蓝景阳被人压着,依旧高昂着头,傲慢地看着九皇叔和凤轻尘,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这,这……”凌天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轻尘,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是谁?”
  戏演得不错。凤轻尘在心中评价道。
  “小师叔不必担心,我知道这件事和你无关,你也是被人蒙骗的,我想信小师叔不会做害我的事。”不需要凌天多言,凤轻尘就替他找好了理由,把凌天到嘴的话堵了回去,凌天只能讷讷的道:“那是当然,这人是谁我都不知晓,又怎知他做了什么。”
  “小师叔说得极是,既然小师叔不认识此人,我们就把人带走了。”凤轻尘似笑非笑地看着凌天,凌天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可现在这个情况却容不得他多想,只能顺着凤轻尘的话点头。
  “小师叔,最近东陵比较乱,小师叔对东陵又不熟,要是让人潜进别院伤了小师叔,我都不知要如何跟少奇交待。因此我特意求了九皇叔,让他派人来保护你,这段时间还请小师叔少出门。”凤轻尘打着为凌天着想的理由,光明正大的将凌天软禁在别院。
  凌天不是想查山东的事吗?她把人软禁起来,看他拿什么查。
  凌天气得手指直哆嗦,却不得不强扯出一抹笑,婉拒道:“轻尘,不必如此,我武功不弱,一般的宵伤不到我,就别给九皇叔添麻烦了。”
  “你是少奇的小师叔,我也叫你一句小师叔,孝顺小师叔是应该的,何来麻烦一说。皇城最近宵小横行,今天有人混进小师叔的住处,哪保明天不会有,小师叔又对东陵不熟,有人保护小师叔,我才能安心。”凤轻尘软软的顶了回去,凌天只有被软禁了,她才能放心。
  九皇叔直接命围剿别院的官兵留下,“保护”凌天的安全。
  凌天还想说什么,九皇叔却不理会他,命人把景阳先生带回顺天府,调转马头就回去,留下凌天一个人站在别院门口,俊脸在火把的照映下,微微有些扭曲。
  这就是权势!
  权势达到一定高度,便可让天下所有人,都按他的意愿办事。便可轻易地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与自由。这是凌天一直梦寐以求,却没有达到的境界……
  给读者的话:
  保底月票出来了,弱弱地求一下……
  1689生死,姑姑不会放过你
  蓝景阳虽早有心理准备,可被人压着跪在九皇叔脚下,还是倍感屈辱,清明的眸子染上恨意,嘴唇紧抿,下额微抬,倔强地不肯说话,借此保留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呵……”九皇叔摇头轻笑,端起桌上的茶轻啜一口,才正眼看蓝景阳。
  咚咚咚……蓝景阳被九皇叔这么一看,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全身的肌肉紧绷,如临大敌。
  “东陵九,你想怎么样?”蓝景阳熬不住,开口问道,结果九皇叔却不理会他,而是侧身看凤轻尘:“轻尘,你要怎么做?”
  是“要”而不是“想”,只要凤轻尘开口,即使是取蓝景阳的命,把连城彻底推到自己的对立面,九皇叔也不会多眨一下眼。
  既然下令抓了蓝景阳,他就没有想过和连城和解,他和连城的事也该了一了,这么拖着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个嘛……”凤轻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起身围着蓝景阳转了一圈,那眼神就像打量待宰的猪,评估这猪值多少银子。
  命运被一个女人掌控,即使这个女人是凤离嫡女,蓝景阳依旧高兴不起来:“东陵九,是男人就干脆一点,什么事都听女人的话,你还是不是男人。”
  “景阳先生,九皇叔是不是男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凤轻尘站在蓝景阳的面前,正好让蓝景阳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对自恃甚高的蓝景阳来说,这样的羞辱比杀了他更难受了,可蓝景阳也知,一味的逞强没有好处。
  蓝景阳咬牙,放下身段,面带痛苦地看向凤轻尘:“轻尘,东陵九他有什么好,给不了你名份,给不了你孩子,给不了你想要的一切,为什么是他不是我?”
  他到底哪里不如九皇叔?
  “你拿什么和九皇叔比。”凤轻尘轻蔑的道,至于孩子和名分,这些东西她都会有的。
  蓝景阳不甘心,又道:“东陵九冷酷无情,自私自利,残虐暴戾。这样的人有哪点好。”
  “哪点都比你好,比你干净,比你有担当。”凤轻尘琢磨着,要如何用蓝景阳这条命,发挥最大的价值。
  “他那人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哪里干净了。”蓝景阳不屑的冷哼,轻蔑地看着九皇叔,傲慢地就好像九皇叔是蝼蚁。
  凤轻尘没有多做解释,只是摸了摸下巴,转身对九皇叔道:“九皇叔,我知道怎么做了。”这人这么讨厌,不给他一点教训,还真当自己是天之骄子了。
  “哦……”九皇叔抬眸,以眼神示意凤轻尘说说。
  蓝景阳看两人再次无视他,心里又气又怒,拼命地想要挣开士兵的钳制,可偏偏他一个书生,就算不文弱也比不上这些武将,只能继续用屈辱又别扭的姿态跪在那里。
  “我记得郭神医曾说过,万物相生相克,一般稀奇的毒药,它附近都会有解药。景阳先生手上有古尸毒,想必孔有解药。让景阳先生拿出解药他肯定不同意,可要是他自己也中了古尸毒呢?”凤轻尘一脸笑意地看着九皇叔,九皇叔略略点头表示赞同。
  “轻尘,你太恶毒了。”蓝景阳的脸色刷得一下就白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古尸毒有多很可怕。
  “比不上景阳先生你,能对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出手,景阳先生比我更甚。”凤轻尘转身,冷冷地说道。
  “九皇叔,我从症状最严重的人身上,提取了一些很纯的毒药,正好我找不到实验对象,不如把景阳先生给我如何?”凤轻尘这并不是征求九皇叔的意见,她只是告知九皇叔,九皇叔轻轻点头后,凤轻尘便让人把蓝景阳压下去。
  “绑在床上,别让他乱动。”凤轻尘补充一句。
  “凤轻尘,你敢……”蓝景阳这一刻是真得怕了,他以为九皇叔不敢杀他,可不想这两人比杀他还要可怕。
  “凤轻尘,你可知我是谁?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蓝景阳见凤轻尘不为所动,又再次大喊,并且拼命挣扎。
  “我管你是谁,敢动我弟弟,就是天黄老子我也不怕。景阳先生你应该庆幸,要是左岸在皇城,你就会明白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左岸那一堆发明,有不少能用在刑罚上。
  蓝景阳已经被人拉到门口,想到古尸毒的可怕,蓝景阳心中一急,对着九皇叔就大喊了起来:“东陵九你混蛋,你明知我是谁,还放任恨轻尘拿毒药害我,姑姑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快点放了我,不然你肯定会生不如死。”
  “东陵九,你敢伤我一根寒毛,我姑姑就会将你大卸八……”
  后面的话,九皇叔和凤轻尘没听到,蓝景阳已经被人带了下去。
  “姑姑?”九皇叔喃喃的重复这两个字:“蓝景阳的姑姑?”
  在玄月宫和蓝景阳一起出现的女人?难道姑姑不是一种尊称,而是蓝景阳的亲姑姑?
  “前朝公主?”凤轻尘想着蓝景阳的身份,大胆的猜测,可随即又觉得不对劲:“前朝公主能活到现在?”年纪不小了吧?
  “前朝末帝,刚出生不满百日便继位,前朝灭亡后,他也跟着不见了,如果他还活着,他的女儿自然是前朝公主,算算年纪如果真是前朝公主,也只有三四十岁左右。”比如他的母妃。
  “差点把这茬给忘了。”凤轻尘一拍脑门:“不过,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前朝公主与我们何干,他的威胁未免太可笑了一点。”
  凤轻尘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隐含试探。
  她总觉得九皇叔、蓝九卿和蓝景阳这三人关系不一般,这三人之间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和我们无关,但和蓝九卿有关。”九皇叔这话回答得滴水不漏,凤轻尘想到九皇叔和蓝九卿的合作,想想也觉得合理。
  既然如此,那:“蓝景阳的命,要留着吗?”
  这才是凤轻尘最关心的,站在她的立场上,自然是希望蓝景阳死,可要是后果太严重,她也会以大局为重,暂时放过蓝景阳。
  “你想杀便杀,后果本王担得起。”事情一直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也许蓝景阳的死会是一个突破口,虽冒险了一些,现在的他却承担得起。
  “既然如此,那我就大胆的拿他试药了,要是活下来算他命大,要是死了那他只能自认倒霉了。”古尸毒需要**实验,前期可以用动物代替,但解药出来,需要人来做最后的临床实验,蓝景阳是很好的选择。
  “嗯,任你处置。”九皇叔留下这话而足够的护卫,便带人离开了。
  姑姑这两个字,让九皇叔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必须尽快查清那个中年妇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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