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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 - 第1850—18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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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50火起,此时最重要的是逃命
  热气往上,白烟袅袅升起,在隐篱先生的面前,结成一片淡淡的雾山,烛光一照,透着几分朦胧,让人看不真切。
  隐篱先生一看就是茶道高手,每一个动作都恰当好处,没有刻意摆出来尊贵优雅,一举一动浑然天成,双眼认真得看着茶具,随着他的动作,周遭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宁静了起来。
  这样的一个男人,是没有天大野心的。隐篱先生此举,九皇叔懂了,心中的戒备也放下了。
  “看样子,王爷是有心情陪我喝茶了。”隐篱先生知道,九皇叔懂了他的意思。
  自从上一次和九皇叔碰面后,隐篱先生就很期待和九皇叔再次见面。九皇叔是个极聪明的人,隐篱先生一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和聪明人打交道,不需要说太多,只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
  和九皇叔相识不久,隐篱先生却把九皇叔当作好友,一个懂他的好友。
  “喝喝看,我泡的茶,合不合你的胃口。”隐篱先生倒了一杯茶,递到九皇叔面前。
  他有一件事,需要九皇叔帮忙,问九皇叔愿不愿意帮,而这也就是,他今晚约见九皇叔的主要原因。
  隐篱先生虽然说得极含糊,九皇叔仍旧明白他的意思,九皇叔没有急着接过茶,而是意味深长地看隐篱先生一眼,直到隐篱先生眼中露出一抹苦笑,九皇叔才接过他手中的茶杯。
  在隐篱先生期待的眼神下,九皇叔轻啜一口后,将杯子往身后一丢:“水温偏高,坏了一壶好茶。”
  “哈哈哈……那就再泡一壶。”得到想要的答案,隐篱先生极高兴,重新泡了一壶温度适宜的茶。
  两人相谈甚欢,隐篱先生更是兴致高昂的拉着九皇叔手谈一局,九皇叔带着三分无奈,七分理解,陪隐篱先生下了一局。
  “老夫许久没有这么高兴了。”隐篱先生笑得很欢快,如同一个孩子,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说起来,也不怕你笑话。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等这一天,我等太久、太久了了。”隐篱先生心中太苦,太苦了。
  一个男人,一个才华横溢的男人,一个骄傲的世家公子,如果只因为娶了公主,不能施展自身才华与报负,隐篱先生还不至于如此。
  男人,无法在庙堂上博一席之位,他还可以做个风流名士,寄情山水,挥洒自己的才华,总之以隐篱先生的性格和才华,即使不为官也能让自己名声斐然。
  让隐篱先生无法接受的,是他娶了一个人人皆知的荡妇,一个公开找男人,生私生子,给他带绿帽子的女人。
  哪怕是政治对手,看他的眼神也是同情与幸灾乐祸,骄傲如隐篱先生,不怕别人看不起,不怕别人嫉妒,可他怕别人的同情,那种带着施舍的怜悯,让他难堪。
  哪怕再不将长公主放在心上,哪怕习惯了外界的非议,隐篱先生也想摆脱长公主,永远地摆脱长公主!
  隐篱先生求九皇叔帮的忙,就是请九皇叔,在他休妻时,暗中助他一把,这一次他必须抓住机会,永远摆脱长公主。
  没错,隐篱先生忍了这么久,终于等到可以休妻的一天。
  自古以来,就没有驸马休公主的先例,他便要开这个先例,休了那个,带给他耻辱的女人;休了那个,带给他无尽难堪的女人。
  他之前的人生,就像九皇叔所说的那样,因为水温,坏了整壶茶,因为一个女人,毁了大半个人生。
  而今……他终于快要解脱了,可以将这个耻辱剜去,他怎么能不高兴。
  ……
  隐篱先生的失控只有这么一瞬,片刻后隐篱先生便冷静了下来,自嘲一句话,与九皇叔继续聊起正事。
  两人说话依旧是那般隐晦难懂。说人生、说茶、说琴、说棋,什么都说就是不提凤谨与长公主的事。可这两人的事,却在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中,一一交换了彼此的想法。
  两人志趣相投,聊得颇为投机。而此时,在小院的凤轻尘,却陷入一片火海……
  火海!
  前后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小院外便燃起熊熊大火,将凤轻尘几人堵在火堆里。
  事情是这样的,半柱香前,一群黑衣人从暗处冲出去,如同不要命的往前奔,火油、火箭齐齐朝凤轻尘住的小院射来,饶是端王的手下,个个都是精兵强将,可也挡不住对方有备而来、人多势众。
  不过片刻,凤轻尘暂住的小院,就陷入一片火海中。
  “姑娘,姑娘快跑,起火了,起火了。”夏挽和春绘从睡梦中惊醒,连外衣都来不及披,跌跌撞撞下床,跑了出来。
  凤轻尘在听到动静后,抱着凤谨一个翻身就跳了下来:“我和凤谨自己可以出去,你们先走。”凤轻尘抄起一件外衣,将凤谨背在身后,用外衣绑了起来:“凤谨,抱紧姐姐。”
  “咳咳……咳咳。”凤谨被突来的变化吓懵了,等他从睡梦中惊醒时,又被浓烟呛得不行,哑着嗓子叫着:“姐姐,我怕,我怕……”
  一瞬间,屋外便是火光冲天,将所有的出路都堵死了。屋内热气升起,好似要将人榨干,在屋内多呆一秒,便是煎熬。
  “凤谨不怕,姐姐在……闭上眼,姐姐很快就会带你出去。”情况紧急,凤轻尘没空安抚凤谨,又抽了一件衣服,将雪狼裹紧:“雪狼,往外冲。”
  “嗷……嗷呜。”雪狼身上的狼毛都竖了起来,狼眼是熊熊燃起的火光,雪狼挡在凤轻尘的面前,踌躇不前……
  “快,撞开门冲出去。”凤轻尘又催促了一句,雪狼嗷叫一声,闭着眼睛冲了出去,露在外面的狼毛,在遇到火光的那一瞬间,就被烧焦了。
  “嗷,嗷呜……”雪狼大声嚎叫,愤怒异常,恨不得将放火的人撕碎。
  它说了,它就最讨厌起火了,它的毛呀!
  “是雪狼和姑娘。”夏挽和春绘眼中一喜,不顾大火阻拦,直接冲了过来,丝毫没有想到,凭她们两个冲进去,不仅帮不上忙,还要麻烦人来救……
  1851及时,幸亏折回来了
  凤轻尘感动夏挽与春绘的忠心,但气她们的自不量力。她们当自己左岸呢,可以风里来雨里去,这个时候冲进来不是添乱嘛。
  凤轻尘大声呵斥:“我说了,别管我和凤谨,你们自己跑,不然谁都别想跑出去。”这个时候逃命最重要。
  “姑娘……”夏挽与春绘却不肯走,不顾火势冲了进来,看到夏挽和春绘不听命令,凤轻尘火都说上来了,大骂:“你们两个跑来有什么用,能灭火还是能把我和凤谨背出去?你们冲进来,能做什么?”
  凤轻尘一脸怒容,站在火中,气势更甚,夏挽与春绘愣了一跳,傻傻地不会动了。
  “蠢。”凤轻尘骂了一声,往外冲时,抬腿踢了两人一下:“不走,还要等着我来救你?”
  “奴婢不敢。”夏挽和春绘连忙收神,跟在凤轻尘身后往前跑,这个时候左岸与他师父,也扎入火中:“快救人。”左岸握住凤轻尘,对凤轻尘说道:“拉住雪狼,我们走。”
  “雪狼,过来。”火中,雪狼一身狼毛,已被烤得所剩无己,雪狼愤怒的嘶喊,看它这个样子,不用怀疑,一出去肯定要把放火的人撕了,才会消气。
  “啪……”在凤轻尘抓住雪狼的瞬间,左岸将飞虎爪投出去,借着飞虎爪的重力,一个提气硬是把凤轻尘和雪狼带了起来。
  三人一狼,从火海中飞出,可还没有安全着地,就被放火的黑衣人发现:“他们跑出来了,放箭。”
  咻咻咻……带火的箭,如同流星朝左岸、雪狼和凤轻尘射来,其中又以凤轻尘最惨,承受了大部分的攻击。
  左岸一手握凤轻尘,一手拉着地凤轻尘,根本无力挥开面前的箭镞,只能堪堪避开要害,眼睁睁地看着箭镞射进身体内。
  咄……箭射中了人,箭头上的花立刻灭了,一股烤肉的香味传来。
  “啊……”凤轻尘痛叫一声,只见她胸前,正插着一支箭,箭头上的火光还未熄灭,肉烤焦的味道被风一吹,扑面而来……
  箭头带火,被射中,除了被箭射中,还要承受被火烤的疼,凤轻尘疼得脸都白了,身子往前蜷,忍不住低咒一声:“真他妈的疼。”
  “姐姐,呜呜……姐姐。”在一片混乱中,凤轻尘还能听到凤谨的哭声,可她现在无力回头。
  “轻尘。”左岸担忧地叫了一声,手腕一动,想要将凤轻尘和雪狼拉近,奈何雪狼太重,左岸根本动不了。
  “死不了,别管我。”又一波的箭雨飞射而来,凤轻尘强忍着痛,艰难地转身,将凤谨护在背面,以免流箭伤了凤谨。
  “嗷呜……嗷呜。”雪狼被射中,痛得发狂了,不等凤轻尘开口,直接把胸前的长箭拔了出来。
  箭头带钩,雪狼这一拔,扯伤了血管,血直接往外喷。
  “嗷呜……嗷呜。”雪狼痛得大叫,用力挣扎,将凤轻尘的手甩开,雪狼笔直往下掉。
  “雪狼……”凤轻尘大叫,可她和左岸就要落地,就算左岸再有本事,也无法在这个距离下,折回去救雪狼。
  “嗷呜……嗷呜。”雪狼的惊慌的叫声,响彻云霄,将所有的喊杀声压下,九皇叔赶到时,正好看到雪狼往下坠落的身影。
  “笨狼。”九皇叔凌空一跃,脚尖在飞射的长箭上一踩,一个起落便来到雪狼面前,眼见雪狼就要摔下去,九皇叔抽出腰间的长软剑,朝雪狼所在挥去,剑尖一卷,拉住了雪狼的腿。
  “总算不会摔成狼泥。”凤轻尘跌坐在地,捂着伤口,喘气。
  今晚,他们太狼狈了。
  啪……雪狼落在地上,脸朝下,吃了一嘴的泥。好在有九皇叔一拉,减缓了冲势,摔得并不疼,只是伤口一直在流血。
  雪狼爬了起为,舔了舔伤口……
  九皇叔救下雪狼后,还来不及换气,黑衣人便杀了上来,弓箭手也时不时,在暗中放冷箭,九皇叔被缠得无法脱身。
  火光中,九皇叔身影飞速起落,忽明忽暗,让人看不真切,只知道九皇叔身影闪过,面前必有血花飞溅。
  这个时候,左岸师傅也带着夏挽和春绘出来了,有凤轻尘当箭靶子,春绘和夏挽受到的攻击并不多,只有春绘脚上被流箭划伤,不影响走路。
  “姑娘,你受伤了?”春绘和夏挽一落地,就连走带爬的来到凤轻尘身边,看着一身是血的凤轻尘,两人自责不已。
  “嗯,帮我把凤谨解下来。”伤口在胸前,凤轻尘不敢乱动,夏挽和春绘连忙绕到凤轻尘身后,把凤谨抱出来。
  凤谨一张小脸,被火熏得通红,双眼都哭红了,看到凤轻尘立马张开嘴,哑着嗓子道:“姐姐,怕,凤谨怕。姐姐抱,抱凤谨……”
  这么小的孩子,即使再聪慧早熟,遇到这样的事也吓得不行,凤轻尘想要安慰凤谨,可她现在的样子,真得抱不动凤谨。
  “凤谨听话,让春绘姐姐先抱着,姐姐流血了,等伙再抱凤谨。”凤轻尘指了指自己的伤口,凤谨立刻止住了哭声,紧张地看着凤轻尘:“姐姐不痛,凤谨吹吹。”
  “姐姐不痛,凤谨乖乖的不哭。”凤轻尘摸了摸凤谨的脸,转身指着一个死角道:“扶我去那边。”
  她们几个坐在这里,明晃晃的就是箭靶子,找个死角的位置躲起来,只要注意前方就好了。
  凤轻尘掏出枪,在夏挽的搀扶下,朝角落走去,偶有不长眼的过来,凤轻尘一个子弹就崩了过去。
  而有左岸师父与左岸加入,大大缓解了九皇叔的压力,来势汹汹的黑衣人渐露败势,不敌九皇叔一行。
  “撤。”黑衣人见势不好,立刻收手,离去前狠狠地瞪了一眼,凤轻尘所在的方位,似乎想要在离开前,再朝凤轻尘发起一次攻击。
  就这一点,足已证明,这群黑衣人不是冲着凤谨而来,而是冲着凤轻尘而来。
  哼……黑暗中,凤轻尘冷笑,举枪对准对方,一旦对方走的射程范围内,她就可以开枪,结果……
  1852请功,为美人不要江山
  明天东陵的九皇叔就要到西陵,今晚,凤轻尘却在他们的保护下受了伤,到时候皇上为了平息东陵的怒火,找不到凶手,自然要拿旁人给东陵出气。
  “不知会不会倒血霉的,被皇上推出来当替罪羊,唉……”
  “应该不会吧,凤姑娘不是说,会为我们请功吗?”那人不知,他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引得同伴一阵担忧。
  “凤姑娘的请功,也要皇上认呀。据说东陵的九皇叔,很重视这位凤姑娘。得知凤姑娘在西陵遇到暗杀,丢下国事便跑了过来。”
  两国的消息没有那么灵通,东陵的官员会给九皇叔,想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西陵将九皇叔塑造成,为了美人不顾江山社稷的昏庸无能之辈,自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西陵皇上可不希望,九皇叔的威名,传到西陵百姓耳中,让普通百姓也知,西陵九皇叔如何的强势、勇猛,压得各国皇帝都不敢吭声。
  ……
  凤轻尘一行人,一到陵特使暂住的别院,就受到了最好的招待。东陵特使,本就是为了凤轻尘的事而来,看凤轻尘一身是血的出现,自然不敢怠慢,当下就将原本留给九皇叔一行人住的主院打开,将凤轻尘迎了进去。
  “凤姑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你先梳洗一下,大夫很快就来了。”特使是个聪明的官员,没有大家公子眼睛在头顶上的傲气,也没有寒门子弟,不肯向权贵低头的清高,这样的人一旦有机会,绝对能功成名就。
  从凤轻尘一进来,特使便围着凤轻尘一行人转,这个分寸又拿捏得极好,不离凤轻尘太近,也不会听不到凤轻尘的命令。
  善于察言观色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凤轻尘就觉得此人很会办事,让人很舒服。
  “你选得这个官员很不错,有能力也有眼识,好好打磨一下,前途不可限量。”虽说读书人,一向不喜欢处事圆滑世故的人,认为这种人没有原则,可凤轻尘却认为,只要不害人,圆滑擅于世故不是什么坏事。
  当官的,只有圆滑世故,能左右上下都混得开,才能走得长远,只有走得长远了,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
  “本王会记得重用。”凤轻尘说前途不可限量,这位特使别说有能力,就算没有能力,九皇叔也会给他一份不错的前途。
  “摄,摄政王爷!”特使呆呆地看着九皇叔,咚的一声,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前,特使的双腿就软,跪倒在九皇叔面前,连连请罪:“王爷恕罪,下官不知王爷亲临,下官……”
  特使虽然看到九皇叔这个人在,可因为九皇叔没有受伤,再加上九皇叔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特使并没有注意九皇叔,九皇叔这一开口,可把这位年轻的官员吓坏了。
  “起来吧。”九皇叔冷冷地打断对方请罪的话:“安排大夫给其他人治伤,这里不需要你,出去。”
  “是,是,是。下官这就走,这就走。”特使冷汗淋漓,心中懊恼万分,早知九皇叔在,他就不在凤姑娘面前献殷勤了。
  朝廷上下谁人不知,摄政王揉搓大公子,就是因为大公子有事没事,就爱往凤姑娘面前凑,引得摄政王极不满。
  “希望摄政王没有记住我这么一个小官员。”特使虽然知道这个可能很小,可依旧心存期待。
  以至于,他日后升官时,还在想是不是九皇叔忘了他,而没有想到,是因为凤轻尘一句看好,他才有了比别人更多的机会。

  特使走之前,把下人通通带走,屋内只有凤轻尘与九皇叔。
  果然是个会办事的。
  “我要把箭镞挖出来,你找个人来帮我。”凤轻尘虚弱地靠在长榻上,启动智能包,拿出药箱。
  “伤口在胸前,本王帮你。”虽不是第一次,可九皇叔看到凤轻尘平空拿出东西,还是忍不住嘴角一抽。
  这要让人看到,非得把凤轻尘烧了,西陵那个国师也不知有多少水平,他怎么能不担心。
  “给我准备一面镜子,我可以。”九皇叔的手虽稳,可不是拿手术刀的料,他的手可以拿笔、拿剑,但拿手术刀真得很怪。
  “你不相信本王?”虽然是第一次,但九皇叔相信自己能做得很好,他以前给自己挖箭头,也没有把自己弄死。
  “信。但我是医生,我现在还能动手。”凤轻尘绝不承认,她怕痛。
  不管是九皇叔帮她取箭头,还是她自己动手,她都不能打麻醉。九皇叔是第一次动手,就算天赋再好,不会出意外,可速度也提不上来,为了不让自己痛死,少受点罪,凤轻尘坚决拒绝让九皇叔动手。
  曾有大夫,在医疗简陋的情况下,自己给自己割阑尾,她取个箭头又有什么难的。
  在凤轻尘的坚持下,九皇叔最终败在凤轻尘的坚持下,只能沦为助手,给凤轻尘打杂。
  “帮我把伤口旁的衣服剪了。”
  “酒精……”
  “镊子。”
  “刀……”
  “止血钳。”
  ……
  “不行,我没力气了,我要休息一下。”箭头还没有取出,可凤轻尘已经累得不行,全身都湿透了,靠在床头直喘气。
  拿刀子戳自己的肉,哪怕是给自己治伤,一般人也下不了手。扎了一刀就不想再扎第二刀,那种痛受一次,就足够让人记忆深刻。
  凤轻尘能在自己清醒的状态下,眼也不眨地扎下去,让九皇叔佩服。
  九皇叔静静地看着凤轻尘,没有吭声……
  好吧,他承认,他帮凤轻尘取箭头,绝对没有凤轻尘做得这么好。在医治外伤方面,九皇叔没有见过,比凤轻尘更出色的大夫。
  略作休息后,凤轻尘又继续之前的工作,一刻钟后,凤轻尘将箭头卡住的血管一一处理好,虚弱地靠在床头,指着胸胸前那个血窟窿的道:“可以了,帮我挖出来。”
  见九皇叔拧眉,凤轻尘又补了一句:“放心,不会飙血出来。”她又不是雪狼,舌头舔一舔,就行能止血,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冒险。
  “嗯。”九皇叔按凤轻尘气说,轻轻一个用力,便将箭头取了出来。
  噗嗤……虽然没有血流如柱,可依旧溅了九皇叔一脸,凤轻尘整个人都蜷了起来,差点咬到舌头。
  真他妈的痛,别让我知道是谁下的手……
  1853圆滑,你不相信本王
  明天东陵的九皇叔就要到西陵,今晚,凤轻尘却在他们的保护下受了伤,到时候皇上为了平息东陵的怒火,找不到凶手,自然要拿旁人给东陵出气。
  “不知会不会倒血霉的,被皇上推出来当替罪羊,唉……”
  “应该不会吧,凤姑娘不是说,会为我们请功吗?”那人不知,他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引得同伴一阵担忧。
  “凤姑娘的请功,也要皇上认呀。据说东陵的九皇叔,很重视这位凤姑娘。得知凤姑娘在西陵遇到暗杀,丢下国事便跑了过来。”
  两国的消息没有那么灵通,东陵的官员会给九皇叔,想一个“理所当然”的理由,西陵将九皇叔塑造成,为了美人不顾江山社稷的昏庸无能之辈,自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西陵皇上可不希望,九皇叔的威名,传到西陵百姓耳中,让普通百姓也知,西陵九皇叔如何的强势、勇猛,压得各国皇帝都不敢吭声。
  ……
  凤轻尘一行人,一到陵特使暂住的别院,就受到了最好的招待。东陵特使,本就是为了凤轻尘的事而来,看凤轻尘一身是血的出现,自然不敢怠慢,当下就将原本留给九皇叔一行人住的主院打开,将凤轻尘迎了进去。
  “凤姑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你先梳洗一下,大夫很快就来了。”特使是个聪明的官员,没有大家公子眼睛在头顶上的傲气,也没有寒门子弟,不肯向权贵低头的清高,这样的人一旦有机会,绝对能功成名就。
  从凤轻尘一进来,特使便围着凤轻尘一行人转,这个分寸又拿捏得极好,不离凤轻尘太近,也不会听不到凤轻尘的命令。
  善于察言观色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凤轻尘就觉得此人很会办事,让人很舒服。
  “你选得这个官员很不错,有能力也有眼识,好好打磨一下,前途不可限量。”虽说读书人,一向不喜欢处事圆滑世故的人,认为这种人没有原则,可凤轻尘却认为,只要不害人,圆滑擅于世故不是什么坏事。
  当官的,只有圆滑世故,能左右上下都混得开,才能走得长远,只有走得长远了,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
  “本王会记得重用。”凤轻尘说前途不可限量,这位特使别说有能力,就算没有能力,九皇叔也会给他一份不错的前途。
  “摄,摄政王爷!”特使呆呆地看着九皇叔,咚的一声,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前,特使的双腿就软,跪倒在九皇叔面前,连连请罪:“王爷恕罪,下官不知王爷亲临,下官……”
  特使虽然看到九皇叔这个人在,可因为九皇叔没有受伤,再加上九皇叔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特使并没有注意九皇叔,九皇叔这一开口,可把这位年轻的官员吓坏了。
  “起来吧。”九皇叔冷冷地打断对方请罪的话:“安排大夫给其他人治伤,这里不需要你,出去。”
  “是,是,是。下官这就走,这就走。”特使冷汗淋漓,心中懊恼万分,早知九皇叔在,他就不在凤姑娘面前献殷勤了。
  朝廷上下谁人不知,摄政王揉搓大公子,就是因为大公子有事没事,就爱往凤姑娘面前凑,引得摄政王极不满。
  “希望摄政王没有记住我这么一个小官员。”特使虽然知道这个可能很小,可依旧心存期待。
  以至于,他日后升官时,还在想是不是九皇叔忘了他,而没有想到,是因为凤轻尘一句看好,他才有了比别人更多的机会。
  特使走之前,把下人通通带走,屋内只有凤轻尘与九皇叔。
  果然是个会办事的。
  “我要把箭镞挖出来,你找个人来帮我。”凤轻尘虚弱地靠在长榻上,启动智能包,拿出药箱。
  “伤口在胸前,本王帮你。”虽不是第一次,可九皇叔看到凤轻尘平空拿出东西,还是忍不住嘴角一抽。
  这要让人看到,非得把凤轻尘烧了,西陵那个国师也不知有多少水平,他怎么能不担心。
  “给我准备一面镜子,我可以。”九皇叔的手虽稳,可不是拿手术刀的料,他的手可以拿笔、拿剑,但拿手术刀真得很怪。
  “你不相信本王?”虽然是第一次,但九皇叔相信自己能做得很好,他以前给自己挖箭头,也没有把自己弄死。
  “信。但我是医生,我现在还能动手。”凤轻尘绝不承认,她怕痛。
  不管是九皇叔帮她取箭头,还是她自己动手,她都不能打麻醉。九皇叔是第一次动手,就算天赋再好,不会出意外,可速度也提不上来,为了不让自己痛死,少受点罪,凤轻尘坚决拒绝让九皇叔动手。
  曾有大夫,在医疗简陋的情况下,自己给自己割阑尾,她取个箭头又有什么难的。
  在凤轻尘的坚持下,九皇叔最终败在凤轻尘的坚持下,只能沦为助手,给凤轻尘打杂。
  “帮我把伤口旁的衣服剪了。”
  “酒精……”
  “镊子。”
  “刀……”
  “止血钳。”
  ……
  “不行,我没力气了,我要休息一下。”箭头还没有取出,可凤轻尘已经累得不行,全身都湿透了,靠在床头直喘气。
  拿刀子戳自己的肉,哪怕是给自己治伤,一般人也下不了手。扎了一刀就不想再扎第二刀,那种痛受一次,就足够让人记忆深刻。
  凤轻尘能在自己清醒的状态下,眼也不眨地扎下去,让九皇叔佩服。
  九皇叔静静地看着凤轻尘,没有吭声……
  好吧,他承认,他帮凤轻尘取箭头,绝对没有凤轻尘做得这么好。在医治外伤方面,九皇叔没有见过,比凤轻尘更出色的大夫。
  略作休息后,凤轻尘又继续之前的工作,一刻钟后,凤轻尘将箭头卡住的血管一一处理好,虚弱地靠在床头,指着胸胸前那个血窟窿的道:“可以了,帮我挖出来。”
  见九皇叔拧眉,凤轻尘又补了一句:“放心,不会飙血出来。”她又不是雪狼,舌头舔一舔,就行能止血,自然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冒险。
  “嗯。”九皇叔按凤轻尘气说,轻轻一个用力,便将箭头取了出来。
  噗嗤……虽然没有血流如柱,可依旧溅了九皇叔一脸,凤轻尘整个人都蜷了起来,差点咬到舌头。
  真他妈的痛,别让我知道是谁下的手……
  1854挑逗,这是脱衣服呢还是脱衣服
  剧烈的疼痛,让凤轻尘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等她回过神时,便发现九皇叔拿着止血钳,正在给她止血,手法几乎是复制她刚刚的动作。
  这等逆天的天赋,让凤轻尘深深地羡慕,和九皇叔相比,他们这群普通人,真得不用活了。
  凤轻尘吸了口气,从九皇叔手中接过止血钳,安慰道:“不用担心,止住血就好了。”
  毕竟不是专业的,九皇叔天赋再好,也没有凤轻尘专业,凤轻尘接手三两下就将血止住,将钳子递给九皇叔时,露出一抹虚弱的笑:“接下来,只要清洗、缝合就好了。”
  “嗯。”九皇叔面部肌肉有些僵硬,将器具放回去后,按凤轻尘的要求,将她扶了起来。
  坐直后,凤轻尘忍着痛,默默地将伤口收拾好,期间无数次疼得咬唇,手却没有抖一下,等到伤口缝合完时,凤轻尘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双手无力在放在身侧。
  “我没力气了,你帮我包扎一下,然后替我清洗一下,太脏了。”凤轻尘喘着气,眼皮怎么也睁不开。
  九皇叔俯身,在凤轻尘的唇上轻啄一口,然后极轻柔地替凤轻尘包扎起来。
  凤轻尘双眼微眯,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好像,伤口也没有那么疼。
  九皇叔动刀子不行,可包扎伤口却很熟练,凤轻尘不过是晃了一下神,伤口便已包扎好了,就是挑剔如凤轻尘,也要竖起大拇指夸九皇叔:“你不当王爷了,当军医一样有出息。”
  这是称赞吗?
  看在凤轻尘受伤的份上,九皇叔不跟凤轻尘计较,给凤轻尘调整了一个姿势,让她能躺得舒服一些。
  休息片刻后,凤轻尘缓过劲来,便想着要清洗一下,她这个样子实在太脏了,九皇叔这个洁癖男能忍,她却受不了。
  身上又是泥又是血,之前出了一身汗,这伙正粘糊糊的缠在身上,说不出来的难受。
  “你把人都赶跑了,谁来服侍我?”凤轻尘动了动身子,指着自己的伤,一脸郁闷。
  “本王。”九皇叔撩起衣袖,把凤轻尘抱到水边,这点小事他还是可以代劳的。
  凤轻尘有些怀疑地看着九皇叔:“你行吗?”
  “又不是第一次。”九皇叔给了凤轻尘一个冷刀子。
  男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女人怀疑他不行。虽然不是那个意思,可这三个字,男人真不乐意听道。
  “可,这是第一次,我伤在胸前。”凤轻尘没往那方面想,自然不会明白,九皇叔为啥不乐意,只是张开双臂,方便九皇叔给她脱衣服。
  “嘶……”这一动,伤口便扯开了,即使痛到麻木,凤轻尘也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和九皇叔相比,她忍痛的能力有待提高。
  “别动。”九皇叔单手抱住凤轻尘,另一只手,则取了凤轻尘绑在小腿上的匕首:“靠着本王。”
  九皇叔拿起匕首,从背后开始划破衣服。冰冷尖锐的刀尖,从肌肤上走过,凤轻尘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别动。”九皇叔一脸严肃,凤轻尘僵着身子,连连点头。
  太吓人了有没有,要是九皇叔一个不稳,或者她一动,她又得挨一刀了。
  她多想告诉九皇叔,衣服是不用这么脱的,只要把上面剪开,就能扯下来,九皇叔这是脱衣服呢,还是脱衣服呢?
  刀尖划过,衣服裂开,待到九皇叔收刀,轻轻一扯,凤轻尘身上的衣服,便着身体的曲线往下滑落,堆在脚边。
  至此,凤轻尘一丝不挂,站在九皇叔面前。
  这衣服脱得……太刺激了。
  “你故意的。”凤轻尘一脸通红,气狠狠地瞪着九皇叔。
  这个时候了,她还不明白这个男人的用心,她就二傻了。
  好吧,她本身就是二傻,因为她居然傻傻地站在原地配合,她真傻呀。
  “很美。”九皇叔勾唇一笑,露出一个魅惑的笑。
  又笑得这么荡漾!
  凤轻尘忍不住磨牙,她现在可以肯定,之前那几次被九皇叔诱惑,绝不是她的问题,而是九皇叔故意诱惑她。
  这个男人,太邪恶了。
  “你学坏了。”也不知从谁那里学的招,居然全部用在她身上,要让她知道,她一定能把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咳咳……本王帮你洗浴。”九皇叔装作没有听到,淡定地别过脸,将凤轻尘抱入浴桶。
  丝滑的肌肤,从手心滑过,九皇叔承认他想要凤轻尘了,可惜时机不对,时间也不够。
  九皇叔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认命地给凤轻尘清洗,小心地避开伤口,以免伤口沾水。
  一个澡洗下来,九皇叔全身也湿透了,除了被水溅湿外,就是热得。而凤轻尘一个澡洗下来,也是软棉无力,刚从水里出来,身上又沁出汗珠。
  “下次,让丫鬟来。”她宁可让丫鬟帮忙,也不要九皇叔为她洗澡,太要命了。
  九皇叔笑而不语,替凤轻尘擦干后,取过一旁的衣服,并不着急为凤轻尘穿上,而是一一展开。
  肚兜、底裤……饶是凤轻尘再大方,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羞愤:“你到底是闹哪样,要不要让我穿衣服呀。”
  这个男人,邪恶起来太可怕了,她还是喜欢九皇叔一本正经,一脸严肃的样子,这死坏死坏的样子,她完全不知如何招架。
  “先查看一下衣服是不是有问题,这些衣服是西陵准备的。”这一次,凤轻尘是真得误会九皇叔。九皇叔真得没有别的意思,这些是凤轻尘贴身穿的衣服,九皇叔担心有问题罢了。
  好吧,心思邪恶的人,想事也邪恶,凤轻尘闭上双眼,索性眼不见不净。
  这个时候,九皇叔除了笑,真不知说什么了。
  费了好大功夫,九皇叔终于替凤轻尘穿好了衣服,看了看渐亮的天,九皇叔轻轻叹了口气:“轻尘,本王该走了。”
  “时间好像不早了,你会不会赶不急?”凤轻尘这才想起,九皇叔今天要进城,现在天都亮了,九皇叔能赶回去,和东陵大部队会合吗?
  “不用担心,本王自有办法。”确实来不及了,可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九皇叔并不担心,也不后悔临走时,特意折回。
  要知道,如果不是在离开前,想到凤轻尘失落的眼神,九皇叔不会折回来。要不折回来,他一定会后悔,后悔让凤轻尘一个人独自面对危险……
  1855捉急,九皇叔怎么还不来

  天大亮,九皇叔不慌不忙,半点不着急,可把城外的东陵官员给急疯了,眼见就到了约定进城的时间,可九皇叔却没有出现,这让他们怎么办呀!
  “王爷还没来,不会是出事了吧?”前两天,这些官员就提心吊胆的,生怕九皇叔在西陵出事,就这么消失了,再也不出现。
  “王爷呀,这可是皇城呀,皇城呀……前面臣等还能糊弄,现在怎么糊弄啊,一进宫就露馅了呀。”不仅仅是西陵的官员,就是九皇叔贴身护卫亦万分着急。
  “去前方看看,有没有暗卫的踪迹。”九皇叔的明卫与暗卫,虽是两套人马,可私下也有交流。
  很快,打听消息的人带来一个更不好的消息:“九皇叔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出现,昨晚也没有出城。”换言之,他们与九皇叔失去了联络,九皇叔有没有出事,他们也不知晓。
  “不会出事了吧?”护卫心有不安,抬头望着城门方向,心中焦急万分。
  “王爷呀,你快来点出现吧,再不来可就真赶不上了。”户部官员急得团团转,围着九皇叔的轿子,来回打圈。
  “陈大人,你别快转了,转得我头都晕了。”
  “你再转,九皇叔也不会被你转出来。”
  “我心急呀,我心急呀,眼见时辰就到了,九皇叔还没有出现。之前遇到县官抚台什么的,我们还能说王爷累了,不想见客,可现在呢?都到西陵了,我们还能说王爷不想见客嘛。”陈大人揪着自己的小胡子,密密麻麻的胡茬,这几天已被陈大人揪的熙熙攘攘,所剩无几
  “为什么不能说,要是王爷没来,咱们就说王爷累了,不想见客。横竖此事两国互开集市,受益最大的就是西陵,西陵定不敢与我们叫板。”另一个官员一拍大腿,为自己这个提议喝彩。
  陈大人没好气地瞪了那人一眼,道:“你当西陵人是笨蛋,就算不敢与我们叫板,可连见都没有见到九皇叔,你当他们不会起疑。到时候,我们越是不肯让他们见九皇叔,他们越会怀疑有问题。如果西陵强查,发现九皇叔不在,事情就麻烦。”
  东陵也没有强大到,让人西陵不敢打的地步,蔑视西陵国威,西陵就是砸国卖铁,也要和东陵打一场,打不起也要咬东陵一块肉下来。
  “那你说怎么办?”那人一听,讷讷地道。
  “还能怎么办,求呗,求老天爷保佑,让九皇叔快点出现,不然我们都惨了。”陈大人又狠狠一揪,仅剩的一小搓胡子,又被扯落几根。
  侍卫在门外,听到这几位大人的对话,轻轻地吐了口气,进来道:“几位大人别等了,王爷至今未出城,几位大人还是另想办法吧。”
  “什么?”几位官员如同约好一般,同时转身,异口同声朝侍卫尖叫:“你说王爷没有出城,王爷出事了?”
  陈大人身子在颤抖,脸皮不停地抽搐,看样子吓得不轻,其他几个小官就更夸张了,有一个直接吓晕过去了。
  九皇叔出事了,就意味着他们九族都得跟着遭殃,他们能不怕嘛。
  “不知。王爷进城后,便失去了下落。”侍卫清楚,这个时候隐瞒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他们此时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他们必须通力合作,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这,这可怎么办是好,这可怎么办是好呀。”没被吓晕的也快被吓哭了。此时,陈大人倒显得稳重了起来,狠狠揪了一把,自己仅剩的几根胡子,陈大人一脸沉着地问道:“九皇叔没有消息,并不代表出事了对不对?”
  “对。”侍卫毫不犹豫地答道,他们很清楚九皇叔的本事,西陵城内少有能伤九皇叔的人,九皇叔应该是被拖住了脚步。
  “很好。”陈大人用力点头:“九皇叔没出事,就表明他现在还在城内,只是寻不到出来的机会,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进城。”
  “进城?怎么进城?王爷不在,谁出面与西陵官员见面?”其他官员一脸消极,嘴里直嚷着完了完了。
  “找人假扮九皇叔,只要进了城,九皇叔很快就能与我们汇合了,到时候一切问题迎难而解。”陈大人大胆定下方案,有胆小的问道:“万一进城后,九皇叔还没回来呢。”
  “闭上你的乌鸦嘴。”陈大人狠敲了那人一记:“我们已抵达西陵城门口,与西陵约定好的入城时间也快到了,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陈大人说得对。”侍卫点头,附和陈大人的意见,旁人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认了。可问题来了……
  “谁假扮九皇叔?”这可不是一个好差事,一般人还真没有胆子敢做。
  “呵呵……”陈大人奸笑,眼神落在侍卫身上,侍卫心道不妙,抬脚就想跑,却被陈大人一把抓住:“将军别走。九皇叔文武双全,身形高大,非我等瘦弱文人可比,还请将军不要推辞。”
  “不,我不……”侍卫张口拒绝,却被一涌而上的户部官员给打断了,户部官员充分发挥,其文官三寸不烂舌的厉害,将侍卫说得晕头转向,稀里糊涂旅就被套上九皇叔的行头,
  看着身上,代表东陵摄政王的礼服,侍卫大哥泪流满面:文官,果然是一群可怕的人,和他们打交道,一不小心就会被卖了,还要帮他们数钱。
  “不错不错,有那么一分像。”陈大人摸了摸仅剩的小胡子,小眼睛眯成一条缝:“人在精神点,神气一点,高傲一点,冷漠一点了。嘴角别动,眼睛也别乱眨,脸上最好不要有表情。背挺直……看人的时候,用下巴看就行了,倨傲一点没关系。”
  陈大人一番特训下来,侍卫大哥装得有点样子,远远望去,有这身衣服在,还是能暂时骗过不认识九皇叔的人。
  “要让王爷知道了,不知会不会杀了我。”侍卫大哥即想装得像,又害怕太像。
  “事急从权,九皇叔英明睿智,自然能明白你的忠心,你不必担心,九皇叔定不会责怪你。”陈大人双手一抱,一脸崇拜,侍卫大哥嘴皮的抽动,恨不得一巴掌把陈大人拍扁。
  陈大人完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假扮九皇叔的人不是他,他当然不担心。
  呜呜呜……文官太奸诈了,日后一定要远离!
  1856这事,真假九皇叔
  东陵官员有了应对之策,虽然仍有几分心虚,可一行人至少敢大大方方的进城,以陈大人为首的文官,一个个面带微笑,矜持镇定,就好像马车里坐着的人,就是九皇叔一样。
  侍卫大哥在马车里,怎么坐都感觉不对劲,离城门越近越心虚:“要不,要不我们就说九皇叔不舒服,改天进城吧?”
  “箭已在弦,不得不发。稍后你只要负责说“嗯”就成了,其他的你别管,全部交给我。”陈大人在告诫侍卫大哥时,还能做到脸上的笑容不变,让周边的小侍卫万分佩服。
  当官的,果然个个都是狐狸,着实狡诈。
  “可是……”侍卫大哥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怎么看怎么觉得变扭,恨不得现在就跳下车。
  “没有可是,我看到西陵太子了,你给我坐好,别丢了九皇叔的脸。”陈大人低声说完,快步上前。
  “停!”司仪官早已就位,在九皇叔的仪阵,来到城门外时,在城门口等候的西陵官员,在太子西陵天宇的带领下,上前迎接东陵的官员。
  仔细看,会发现西陵天宇身边,有一个面生的侍卫,而且一直跟随在西陵天宇左右。
  陈大人这只老狐狸淡定自若的上前,游刃有余的与西陵官员周旋,可在看到西陵天宇身旁的侍卫时,陈大人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九……”
  “嘘!”九皇叔连忙做了个禁声动作,陈大人反应极快,立刻别过脸,不敢再看九皇叔,略有几分生硬的与西陵官员说话:“酒来……今日乃是两国的好日子。两国和睦友好,百姓富足安康将要从今日开始,这么好的日子,下官当浮一大白。”
  “陈大人说得好,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一杯。”西陵的官员亦附和,不管私下如何,当着百姓的面,两国官员都是友好亲切,处处为他国百姓着想的。
  “你们东陵的官员真奸诈,你说我现在上前,要见九皇叔能不能见到?”西陵天宇抽空,对身侧的九皇叔到。
  “能。”对自己手下的官员,九皇叔还是很清楚的。这个陈大人看着胆小怕事,实则最有机智,关键时刻能稳定大局,也敢冒常人不敢冒的险。
  “那我到要见识一下,东陵的九皇叔,是何等威严。”西陵天宇一脸戏谑,九皇叔懒得与他计较,准备寻个机会,混入东陵仪阵,将身份归位。
  西陵天宇自然明白九皇叔所想,上前时特意带了九皇叔,趁人不注意时,还朝九皇叔眨了眨眼。
  西陵天宇上前,表明要亲自见九皇叔,如果没有发现九皇叔的身影,陈大人自然不怕,可现在真得九皇叔就在身旁,陈大人哪里敢,当下吱吱唔唔想要婉拒。
  “咳……”九皇叔低着头,咳了一声,表示不悦,陈大人一惊差占就跪了下去,幸亏他身旁的人反应快,一把拉住陈大人:“陈大人,你没事吧。”
  “没,没事,快,快去通知九皇叔,西陵太子求见。”陈大人近乎颤抖的说道,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不出这个馊主意了。
  九皇叔一直低着头,旁人也不会关注一个小侍卫,除了陈大人外,旁人都不知西陵天宇身旁这人,才是东陵九皇叔。
  很快,“九皇叔”身旁的侍卫过来,说九皇叔身体不适,西陵太子要见,请西陵太子过去。
  这般倨傲,让西陵的官员很不满,陈大人见状,笑着打圆场:“摄政王听闻我国百姓在西陵受了伏杀,一路忧心忡忡,连夜赶路不慎染了风寒,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陈大人特意咬重“摄政王”三个字,目的在于告诉西陵的官员,在东陵九皇叔就相当皇帝,让西陵太子过去见面,没有辱没西陵太子的身份。
  西陵天宇略一顿步,待西陵的官员接受后,忍着笑意上前打招呼,换来侍卫牌九皇叔一声轻嗯。
  接下来,西陵天宇又说了几句话,回答西陵天宇的除了各种音调的“嗯”之外,没有第二个字。
  “原来,你只会说这个字。”西陵天宇憋得一脸通红。
  他快不行了,他得找个地方好好笑一笑,哈哈哈……真得太好笑了。
  “嗯……”九皇叔突然出声,低沉而嘶哑的语调、华丽的转折,惊得西陵天宇头皮发麻,西陵天宇立刻恢复正经,不敢再逗可怜的陈大人,迎接东陵一行入城。
  呼……陈大人长舒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至少这一关过了。
  九皇叔趁机,悄悄从西陵天宇身边溜走,找到陈大人,在陈大人的掩护下,换上东陵侍卫服,混入东陵的队伍,然后上了九皇叔的马车。
  “陈大人,我扮得像不像,有没有丢王爷的脸。”侍卫牌九皇叔高度紧张,见陈大人与一个侍卫上车,连忙握住陈大人的手,求肯定。
  “不像。”九皇叔冷冷开口,侍卫大哥眉头一皱,正想开口训斥,却不想一抬头,就看到九皇叔放大版的俊脸:“九,九,九皇,皇,皇叔。”
  侍卫大哥舌头打结,本能地就要起来跪下,却被九皇叔一把按住:“换上衣服,下车。”九皇叔将身上的侍卫服解开,丢给侍卫,又从马车里拿出备用的衣服换上。
  “属,属……是,是。”侍卫大哥惊得三魂丢了七魄,整个人就好像做梦一般,眼前一切都模糊了,完全不真实,根本不知自己要做什么,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摆。
  “可怜的孩子。”陈大人拍了拍侍卫大哥,无声安慰,怕引火上身,陈大人连忙上前,帮侍卫大哥把九皇叔的朝服脱了,换上他原本的衣服。
  侍卫大哥一直头重脚轻,双脚就像是踩在棉花里,整个人都是飘的,半点真实感也没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马车上下来的。
  “可怜的孩子,听说凤姑娘医术不错,回头到了驿站,找凤姑娘抓副药吃吃,要是就这么傻了,我可就罪过了。”陈大人摇头叹惜,好似身感同受,旁人却看到陈大人那只老狐狸,暗中偷笑。
  想来也是,如果九皇叔不满此事,有侍卫大哥替他承担九皇叔大部分怒火,他要不高兴才有鬼。
  九皇叔和侍卫大哥,刚刚把身份换好,一行人便到达了驿站,而驿站内有一个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人,在驿站里等着他们……
  1857虚实,露了马脚
  西陵皇上!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别院?
  别说凤轻尘,就是九皇叔得知,西陵皇上亲自来看凤轻尘,亦相当意外,只不过九皇叔的脸部表情极少,旁人看不出来罢了。
  陈大人偷偷地看了九皇叔一眼,很想问,是不是西陵皇上,发现九皇叔昨天在城内,所以特意在这里等东陵一行,好抓个正着。
  如果真是这样,陈大人就无比庆幸,九皇叔来得太是时候了,要是再晚一时半刻,他们这一群人都惨了。
  双方在花厅碰面,西陵皇上看到九皇叔走进来,脸部微微抽搐,好在双方隔了一段距离,待到九皇叔一行人走过来时,西陵皇上已恢复正常,丝毫看不出有异,九皇叔就更不用说,旁人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很难!
  “摄政王爷。”西陵皇上一脸友好,九皇叔面无表情,但也没有恶意:“皇帝陛下。”
  王见王,两人表面不动声色,举止有礼,言词客气,暗地里却各有思量,陈大人一旁猛擦汗,其余人包括西陵天宇在内,都没有说话的份。
  两人你来我往,暗地交锋,面上却是一派祥和,气氛友好。九皇叔试探西陵皇上的来意,西陵皇上很大方,直接说自己是为看凤轻尘而来。
  得知凤轻尘昨晚遇刺,身受重伤,心里不安,特来慰问。想到今日九皇叔会来,便多了一刻。
  这个理由非常官方,九皇叔肯定是不信的,又试探了几句,西陵皇上却早有准备,完全不正面回答,只是打着太极,将话题错开。
  欲盖弥彰,心虚罢了。
  九皇叔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没有再纠缠的打算,两人皆有意结束此次私下的会面。
  在外人眼中,两国最高领导人此次会晤,是相谈甚欢、友好融洽,只有他们自己明白,此次会晤代表什么。
  “东陵九此人行事谨慎,滴水不漏,让人防不胜防,日后必将是西陵大敌。”西陵皇上对九皇叔的忌惮更深。
  “西陵皇帝老了。”六个字,就是九皇叔对西陵皇上的看法。足已表明九皇叔对西陵皇帝的轻蔑。
  西陵皇上是微服来别院,并没有带大批的护卫,为了皇上的安全,西陵天宇自然要亲自护送,并调兵马开路。
  随着西陵皇上离去,整个别院也安静了下来,东陵的官员趁机上前,将这几天的事,一一禀报给九皇叔听,说完后也不敢离去,恭敬地站在下首,等九皇叔示下。
  “退下。”九皇叔抬了抬手,即没有夸奖亦没有训斥,弄得众人七上八下,各个不安。
  “陈大人,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高不高兴,也不表示一点,真让人愁,想要揣摩君心,都找不到路子。
  陈大人双手一摊:“我哪里知道。”他又不是九皇叔肚子里的蛔虫,他要能想明白九皇叔想什么,早就升官封王了。
  “不知九皇叔会不会怪罪我们,我们此次行事太不谨慎了,要不是九皇叔及时出现,怕是要丢尽东陵的脸面。”说话的人,特意拿眼角瞥了陈大人一眼。

  这个计划,是陈大人提议的,要出什么事,他们肯定会把陈大推出去当挡箭牌。
  陈大人就知道,同僚什么的,一到关键时刻就不靠谱,当下皮笑肉不笑的道:“众位大人放心,此事九皇叔心里明白,是功是过九皇叔心中自有定论。”
  想让他一个人背黑锅,做梦!
  他陈允虽为人狡诈,但该承担的责任,他也不会推卸,只会尽量挑最小的那部分承担罢了。
  当然,比指甲缝大一点。
  ……
  “昨晚行刺的人,从表面上来看,是百鬼宫的人。”刺客一个个面容丑陋,有极强百鬼标志。
  “百鬼宫,你信?”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的经。
  凤轻尘摇了摇头:“原本有三分信,可见到西陵皇上亲自然,就无法再信了。虽然他来看我的理由很充分,可依旧显得有些多此一举,我再重要,也重要不到让他亲自来看我。”
  “他是为等本王而来。”没有证据,九皇叔依然说得肯定。
  “这么说,昨晚暗杀我的人,十有八九与西陵皇上有关了?”虽然所有证据,都指向百鬼宫,百鬼宫也有嫌疑和动机,可就是证据太充分了,让凤轻尘反倒不敢相信。
  百鬼宫还没有强势大,敢毫无顾忌的刺杀她的地步了。
  昨天那一批人,下手极其狠辣,绝对是要取她命的节奏。
  “不无可能。”西陵皇帝亲至,将三分可能变成了七成,九皇叔不得不怀疑他们。
  “原因呢?”凤轻尘眉头微皱,想不明白西陵选择昨天动手的动机。
  西陵真想要她的命,多的是机会,昨天并不是最佳时机。
  “冲着本王来的。”
  “你的行踪被发现了?”拿她的命,引九皇叔出来。这个理由足够充分。
  九皇叔摇了摇头:“本王一连五天没有现身,西陵会怀疑再正常不过。”
  而怀疑了,自然就要试一试。
  “就为一个可能,而对我下杀手,西陵不怕你的报复吗?”凤轻尘心里发寒。帝王之心果然深不可测,之前在宫里,因她这张脸,西陵皇帝处处对她留一手,一转头,便又可以对她下杀手。
  幸亏,幸亏她从来没有奢望过,一个帝王会为所谓的爱情,而牺牲国家利益。
  “一箭双雕,此举即可以引出本王,也能利用本王的手,为西陵除害。所有证据全部指向百鬼宫,本王就算报复西陵,也要先对百鬼宫下手。也许西陵很希望本王追查鬼宫,如果能把崔家牵扯出来,那最好了。”崔三公子与百鬼宫合作的事虽隐秘,可雁过留声,只要往深里查,自然能查到踪迹。
  “西陵皇上忌惮崔家,不想让崔家借与长公主之争,掠夺长公主手中的势力,所以才想利用此次机会,栽赃陷害百鬼宫,然后再利用你的手,让百鬼宫浮出水面,进而牵扯出崔家?”凤轻尘一脸震惊,嘴巴微张,半天都没有合拢。
  这哪里是一箭双雕,这明明就是一箭多雕,此计要是成功了,东陵和崔家、百鬼宫就是死敌,东陵同时对上这两家,自然会消耗东陵的国力,西陵便可趁机坐大……
  “凤谨呢?长公主不是一直说,西陵皇上想要立凤谨为太子吗?为何连凤谨也不放过?”
  这个问题……
  给读者的话:
  不知怎么一回事,电脑相当卡,打字异常吃力……汗。
  1858信任,风光背后的血泪
  这个问题……
  恐怕只能问国师了!
  九皇叔和凤轻尘相视一眼,最后选择不提。
  西陵皇帝的心思谁也猜不到,更不用提,还有那个不知有多少水平的国师在,这两人在一起,会做出怎样的决定,谁也不清楚。
  在凤轻尘和九皇叔猜测西陵皇帝的心思时,西陵皇帝正冲着长公主大发脾气。
  九皇叔和凤轻尘的推断,虽不是十分正确,但也八九不离十。昨晚刺杀凤轻尘的人,就是长公主派的人。
  长公主让手下的人,假装百鬼宫的人,先放火,再趁乱杀凤轻尘,抢走凤谨。
  长公主知晓,左岸一直在暗处保护凤谨,有左岸在凤轻尘会死,但凤谨一定不会出事,所以长公主丝毫不担心凤谨会出事。
  可惜,计划完美的刺杀,却一连出了数个纰漏,不仅没有达成目的,反倒惹来一生腥。
  长公主的人漏算了左岸师父的存在,更不用提突然出现的九皇叔,这两个变数,让刺客完全没有优势,别说杀凤轻尘了,连全身而退都做不到。
  “你不是说,东陵九昨晚在城内,还救了凤轻尘吗?那你告诉朕,朕今天看到的是什么人?”这不是西陵皇上,第一次冲长公主发脾气,但绝对是最严重的一次,可见他今天真是气狠了。
  不,应该是丢脸丢狠了。
  没有人知道,在他看到九皇叔进来的那一刻,他有多愤怒。
  “朕告诉过你无数次,给朕安分一点,别再惹事生非,你还嫌这几年惹得事不够多,嫌朕为你收拾的烂摊子少了。”西陵皇上一甩衣袖,气呼呼坐在龙椅上。
  长公主跪在殿中央,眼中闪过一抹担忧,泪眼婆娑地道:“皇兄,臣妹知错了,臣妹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臣妹对天发誓,臣妹得到的消息绝对没有假,昨天东陵九真得在城内,并且救了凤轻尘。”
  “朕不想听这些,朕只知道,朕今天的行为就像是跳梁小丑。你当东陵九不明白朕为何去别院吗?”皇上一想到,九皇叔那双洞悉一切的眸子,就忍不住烦躁。
  自打他当上皇帝起,他就再也没有被人轻视过,今天在东陵九身上,他再次体会到,被人轻视的滋味。
  “皇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臣妹绝不可能欺骗皇兄你。皇兄,你要相信臣妹,臣妹绝不可能做伤害皇兄你的事。”长公主一脸泪水,急切地看着皇上。
  皇上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长公主:“不会伤害朕?你让朕怎么想相信,东陵九昨晚还在城内,朕也下旨封锁城门,任何人不得外出,你告诉朕,东陵九是怎么出现在东陵队伍中的?”
  皇上相信东陵九昨晚在城内,正因为相信才愤怒。东陵九今天的归位说明什么,说明西陵有内奸,而这个人还是他亲近信赖的人,不然没有能力神不知鬼不知觉的,把东陵九送出去。
  “皇兄,你相信臣妹,臣妹真得不知。皇兄,这天下谁都会背叛你,但臣妹一定不会,臣妹为了皇兄,什么都可以牺牲,又怎么会背叛皇兄你。”长公主边哭边说,务必打消皇上的怀疑,见皇上仍有疑虑,长公主咬咬牙,闭眼说道:“皇兄,臣妹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当年臣妹可以委身在那些变态的身下,任他们凌虐;可以委身讨好父皇,求父皇的宠爱,现在臣妹也可以为皇兄做任何事。皇兄你要相信臣妹,臣妹绝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话说完,长公主已是泪流满面……
  这些耻辱的过去,她从不愿意提及,她把这些事埋在心底,假装一切不曾发生,这样,她便永远是那个风光霁月的长公主。
  今日特意说出来,是因为她察觉到,皇上对她日渐不满,尤其是前两年病重那一次,更是让皇上对她心生怀疑,她必须重新得到皇上的信任,哪怕亲手将心底,早已腐烂的伤口挖出来,也再所不惜。
  “皇兄,当年我们兄妹二人那么难,我们都走过来,难道现在皇兄你不相信臣妹了吗?臣妹这一生已经毁了,臣妹别无所求,只求皇兄你的江山稳固,寿与天齐。”长公主泣不成声,又手作揖,匍匐在殿前。
  此时的长公主,不是西陵手握大权,权倾朝野的长公主殿下,她只是一个,被人欺凌却无力挣扎的弱女子。
  当年凌辱她的人都死人,可那又如何,那些伤害永远留在她心里。别说她的身体,就是她的心也是千疮百孔。
  外人只看到她当大公主的风光,可有谁看到,她风光背后的血泪。
  出生皇家又如何,没有母亲、母族保护的孩子,在宫里活得比下人还不如。没有皇上的宠爱,就是一个宫女、太监也敢欺辱她,也敢把她饿得半死。
  天宇说得没有错,她这一生都是靠男人。父皇在位时,她靠父皇。皇兄继位后,她靠皇兄。
  那些耻辱的过去,她已经快忘掉了,可今天却再次被提及,要说不恨、不怨,那是不可能的。
  长公主匍匐在地,双手死死地握成拳,指甲嵌入手心,手心一片湿漉……
  男人,是这天底下最不可靠的东西,不管当初她牺牲多少,始终得不到皇上全副信赖,想要不受人牵制,还是要自己掌权才行!
  西陵皇上知晓自己这个妹妹,已经变了,可想到过去那些事情,他对长公主始终多一份纵容,也多一份心疼。
  “此事,朕不再追究,把后面的尾巴清理干净,别让东陵查到你头上。”西陵皇上抬了抬手,有些无力。
  长公主这个计划成功了,确实能大大缓解西陵的压力,可偏偏长公主没有成功。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长公主动手前,根本没有和他商量过。
  这才是皇上最不满的地方。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长公主哭得肝肠寸断,泣不成声,心里却说一片冰冷。
  她知道,皇上虽然嘴上说不追究,可心里却仍旧防备着她,仍旧不信她,曾经许诺给她儿子的皇位,也只是一句空话……
  1859闹剧,其他的事不急
  哪怕心在泣血,她也要笑得明媚!
  长公主带着满身伤痛,挺直背脊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宫殿。
  她知道,他们兄妹二人之间,已有间隙。回不去,一切都回不去了……
  不管她做什么,皇上都不可能和以前一样相信她了,而她也不会傻傻地,把一切都寄托在男人身上,认为只要自己为他们付出一切,就会得到相同的回报。
  以前的她真是太傻了。要是当年,她有凤轻尘那样通透,把一切都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相信男人的话,今日,就算她无法登基当女皇,她也会成为西陵实际的掌控者,哪里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欲成大事,至亲可杀。
  她当初就是太心软了,没有做到这八个字,以至于现在要看人脸色。
  “我不会再手软了!”
  长公主一脸坚决地踏上马车,离开前转身看了一眼皇宫大门:很快,她就会成为这座皇城的主人!
  长公主带着满腔的怒火与战意回到公主府,正准备大干一场,却不想府中迎接她的,竟是——休书!
  从不主动踏入公主府的隐篱先生,第一次没有长公主宣诏,主动来到公主府,竟是为了给长公主送休书。
  “你要休了本宫?”长公主一拍桌子,怒瞪隐篱先生。
  她在皇宫受了一肚子的气,正好没地方发,隐篱先生就撞了上来。
  隐篱先生淡定平静,无视长公主的怒容,浅笑点头了:“公主聪慧,休书在此,请公主接了休书。”
  “接休书?驸马,你以为,凭这一张纸了就能休了本宫?”长公主接过休书,看也不看,反手就将休书,拍到隐篱先生的脸上,一脸嘲讽的道:“这两年皇兄重用你,倒把你的胆子养大了。怎么?以为本宫不得宠了,就可以任你想休就休?驸马,你太天真了,本宫和你是皇上赐婚,你休本宫就是抗旨,这辈子,你别想和本宫撇清关系。”
  “抗旨,我也要休了你。”隐篱先生接住休书,再次递到长公主面前:“长公主还是看一看的好,毕竟臣要休妻,还是需要理由的。”
  “看?有什么看的,你这酸儒,除了会写几句酸话,还会写什么?”长公主接过休书,直接撕了个粉碎,随手一扬,漫天的纸片纷纷落下:“驸马,你给本宫听着,这辈子你就是死,也别想摆脱本宫。本宫的名字已写进你们柳家族谱,你就是再不待见本宫,也得看着本宫死后埋在你们柳家的陵园,受你们柳家后代子嗣供奉。”
  大公主将在宫里受的怒气,全部撒在隐篱先生身上,专挑能打击隐篱先生的地方说。
  隐篱先生和往常一样,并不理会长公主,只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不许你用这种眼神看本宫。”长公主眼睛一酸,差点又哭了出来。
  隐篱先生的眼神,让长公主有一种,被人窥视到心中最阴暗那一面的感觉,当下抬起巴掌朝隐篱先生甩去。
  啪……隐篱先生没有躲,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就这么挨了长公主一巴掌,长公主长长地指甲,在隐篱先生脸上,划出无数道血痕。
  隐篱先生面无表情,反倒是长公主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色厉内荏的道:“你为什么不躲?”
  “公主是君,下官是臣。公主要打臣,臣岂敢躲。”隐篱先生神情淡然,可他越平静长公主就气奋。
  “你知不知道,本宫最讨厌的,就你这副清傲孤洁的模样,明明被打落尘埃,名声尽毁,还要在人前摆出一副高洁模样。你知不知道,本宫有多想毁了你。姓柳的,你给本宫记住,这一生你都和本宫脱不开,本宫绝不会让你如愿,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本宫。”
  隐篱先生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公主不接休书,臣会把休书送给皇上。三日后,臣将开柳家宗祠,将公主的名字,从柳家族谱上划掉。柳家要不起,公主你这般高贵圣洁的妇人。”
  隐篱先生语气平淡,完全没有嘲讽的意思,可就是这样的语气,更叫人羞愤。
  长公主气得失去理智,扬手欲再打,可看到隐篱先生红肿流血的脸颊,长公主生生忍下了:“滚!本宫不想见你,再也不想看到你,滚……滚,从本宫的府邸滚出去。”
  “公主,明日大殿上见。”隐篱先生丝毫不受威胁。
  “你敢。”长公主转身,看隐篱先生一脸坚决,知道隐篱先生不是说说而已,当下果断下令:“来人……驸马疯了,将驸马拿下,关起来。”
  东陵一行人刚到西陵,要是闹出驸马休公主一事,西陵的脸面便丢尽了。
  “是。”长公主的护卫,立刻涌了出来,将隐篱先生扣住,隐篱先生完全不挣扎,一脸平静地看着长公主:“殿下不会以为,臣孤身来见殿下,一点准备也没有吧?”
  “你……”长公主眼中闪过一抹惊慌,正想问隐篱先生到底做了什么,就听到太监尖锐的声响,在门外响起:“陛下有旨,宣驸马爷进宫。”
  “殿下,皇上急宣驸马爷进宫。”宣旨的太监半只脚踏入大门,看到公主府内的情况,愣在原地完全不知该进还是该出。
  “驸马爷突发急症,无法进宫。请卓公公替本宫转告皇上,派太医前来医治驸马爷。”长公主这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卓公公愣了一下,面露犹豫。
  “怎么?本宫的话,你也敢不听?”长公主出言威胁,一身厉气,吓得那小公公瑟瑟发抖,连忙跪下:“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兹事体大,奴才不敢做主。”
  “什么事非要急着宣驸马爷进宫?连驸马病了也不行?”长公主眼神凌厉,隐约有几丝疯狂,卓公公瑟缩了一下,飞快的说道:“是,是东陵的摄政王点明要见驸马爷。摄政王听闻驸马爷棋艺高超,说想与驸马爷手谈一局,如果输了,东陵与西陵的合作,东陵愿意让出一成的利润。”
  “放肆!东陵摄政王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你当本宫是那些无知妇人。”九皇叔是什么样的人,长公主虽然不敢说完全了解,但也知他绝不是轻浮的人,两国贸易往来,还没有正式开始商谈,九皇叔怎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简直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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