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第三个女郎 - 第十二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我们得买只孔雀,”奥立佛太太突然没来由地冒出了这句话,说话时眼睛并没有睁开,声调虽充满愤怒却十分低弱。
  三对惊惶的眼睛投视在她身上,她又开口说:
  “敲它的脑袋。”
  她将对不住光的眼睛困难地张开,费力地想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首先看见的是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一名青年拿着一本记事簿在写字,手中的铅笔拿得很稳。
  “警察。”奥立佛太太断然地说。
  “对不起,您说什么?夫人?”
  “我说你是个警察,”奥立佛太太说:“不对吗?”
  “对的,夫人。”
  “暴力殴击罪。”奥立佛太太说着颇为得意地闭上了眼睛。待她再睁开眼睛时,周遭的环境就看得较清楚些了。她躺在床上,据她判断:是一张那种相当高、看着极卫生的病床,那种可以上下左右随意调整高度与方向的病床。她不在自己家中,她四下瞄了一番确定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医院,或许说不定是所疗养院。”她说。
  一位修女一派权威地站在门口,她床边还站着一名护士。她认出了第四个人。“没有人会认错那撮大胡子,”她说:
  “你在这里干什么?白罗先生?”
  赫邱里?白罗往床前迈了一步。“我告诉过你要当心的,夫人。”他说。
  “谁也难免迷路的,”奥立佛太太略带含混地说:“哎唷,我的头好痛。”

  “那还用说嘛。依你推测,有人在你头部敲了一击。”
  “是的,是那只孔雀干的。”
  那名警察不安地吃了一惊,说道:“对不起,夫人,您是说您被一只孔雀殴击了吗?”
  “当然了,我始终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一种气氛,你懂吧。”奥立佛太太想要挥手适当地描述一下那种气氛,却痛苦地把手缩了回去。“哎唷,我看我还是别再晃动了。”
  “我的病人是不能太激动的。”修女以制止的口吻说道。
  “您能告诉我这次袭击是在什么所在发生的吗?”
  “我怎么知道?我迷了路。我从一间画室出来,又脏又乱。另一个年轻人有好几天没刮脸了,一件又油又脏的皮夹克。”
  “就是这个人袭击您的吗?”
  “不是,是另外一个。”
  “您能不能就告诉我——”
  “我这不是告诉你了吗?我跟踪他,从餐室一直跟起——可惜我不太会跟踪人。练习不够,比想象中要难得多。”
  她将视线焦注在那名警察身上。“我想这你一定很在行。我是说,你们学过跟踪的课程吧?唉,算了,不要紧。你看,”她说着,速度突然加快起来:“很简单。我在世界尽头广场下了车,我想该是那个地方,我想他该跟那几个人留下的,或是走了另外一条路。谁想到,他却跟到我身后来了。”

  “这人是谁?”
  “那只孔雀。”奥立佛太太说:“告诉你,他可把我吓着了。发现事情正好颠倒过来时,的确挺吓人的。我是说结果是他跟上了你,而不是你跟踪他——当然稍前是的——而我心中一直有些嘀咕。其实,老实说,我很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怕。他说话挺斯文有礼的,可是,我就是怕。总之,他就在那儿,他对我说:‘跟我上去看看画室。’我就跟他爬上了一道很不稳当的楼梯,一种象梯子式的,上头有一个年轻人——那个很脏相的青年——他在画画,有一名女郎在充当模特儿。她倒蛮干净的,也很漂亮。我们大伙谈了会儿,他们很好也挺有礼貌的。后来,我说我得回家了,他们就把回到国王大道的正确路径指点给我了。可是,他们一定不可能把正确的路径告诉我的。当然了,也可能是我自己弄错了。你晓得,人家指点路径的时候,什么第二条巷子左转,第三条街右转之类的,有时候会正巧搞反的,至少我自己会的。反正,我来到靠河边的一处贫民区所在。我那时候,心中已经不太怕了。我想那孔雀敲我头的时候,我一定是太没戒心了。”
  “我想她一定是有点精神错乱。”那护士用解释的口吻说。

  “谁说的,我才没有呢,”奥立佛太太说:“我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
  护士嘴张得大大的,挨了修女责怪的一眼,又赶忙闭上了。
  “天鹅绒、缎子的穿了一身,又长又鬈的头发。”奥立佛太太说。
  “一只穿缎子的孔雀?一只真的孔雀,夫人?您说您在契尔西区河边附近看到一只孔雀?”
  “一只真的孔雀?”奥立佛太太说:“当然不是。真是神经,一只孔雀跑到契尔西河岸去干什么?”
  这个问题,好像没有人能回答。
  “他自鸣得意,”奥立佛太太说:“所以我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孔雀。炫耀,你懂了吧。我该说是虚荣,对自己的外表很骄傲,也许还有别的自感得意的方面呢。”她看着白罗说:“他叫什么大卫来着,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您说这个叫什么大卫的青年在您头上敲了一棍子?”
  “是的,没错。”
  赫邱里?白罗说话了。“你看见他了吗?”
  “我没看见,”奥立佛太太说:“我什么都不清楚。我只觉得后头有声响,在我能转头去看之前——事情就出来了!只觉得好象有千斤砖头砸到我身上来。我想,我现在该睡会儿了。”她最后加了这么一句。
  她轻轻挪了头部,脸上现出痛楚的表情,就陷入了看上去十分安逸的昏迷状态中。
或许您还会喜欢:
地狱之旅
作者:佚名
章节:22 人气:2
摘要:坐在桌子后面的那个人把一个厚厚的玻璃压纸器向右移动了一点,他的脸与其说显得沉思或心不在焉,倒不如说是无表情的。由于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人工光线下,他的面色苍白。你可以看出,这是一个习惯室内生活的人,一个经常坐办公室的人。要到他的办公室,必须经过一条长而弯弯曲曲的地下走廊。这种安排虽然颇有点不可思议,却与他的身份相适应。很难猜出他有多大年纪。他看起来既不老,也不年轻。 [点击阅读]
地精传奇
作者:佚名
章节:33 人气:2
摘要:梦每个人都会有,在这个网络时代,我们敲击键盘将梦化为一个个字符。做梦的人多了,写梦的人也多了,看梦的人更多了。当一个个梦想列于书站之中,我们不禁会发现许多的梦是那么相似。在金戈铁马中争霸大陆是我曾经的梦,但此时却不是我想要的。当“我意王”如天上的云朵随处可见后,英雄们早已失去光泽,那些豪言壮语怎么看都像是落日的余辉,虽然美,但已是黄昏时。对于什么题材流行我并不感兴趣,我最喜欢的还是西式奇幻。 [点击阅读]
天路历程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2
摘要:约翰.本仁写过一部自传,书名为《丰盛的恩典》,讲述神对罪人的恩典。约翰.本仁1628年生于英国,他的家乡靠近裴德福郡。他的父亲是一个补锅匠(这种职业早已被淘汰),专营焊接和修补锅碗瓢盆以及其他金属制品。在17世纪中叶,补锅匠奔走于各个乡村之间,挨家挨户地兜揽生意。如果有人要修理东西,他们就在顾主家中作活,完工以后顾主当场付钱。按当时的社会标准,这是一份相当卑贱的职业。 [点击阅读]
安德的代言
作者:佚名
章节:19 人气:2
摘要:星际议会成立之后1830年,也就是新元1830年,一艘自动巡航飞船通过安赛波①发回一份报告:该飞船所探测的星球非常适宜于人类居住。人类定居的行星中,拜阿是距离它最近的一个有人口压力的行星。于是星际议会作出决议,批准拜阿向新发现的行星移民。如此一来,拜阿人就成为见证这个新世界的第一批人类成员,他们是巴西后裔,说葡萄矛浯,信奉天主教。 [点击阅读]
异恋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2
摘要:一九九五年四月十九号。在仙台市的某个天主教会,举行了矢野布美子的葬礼。参加的人不多,是个冷清的葬礼。在安置于正前方的灵枢旁,有一只插着白色蔷薇的花瓶。不知是花束不够多还是瓶子过大,看起来稀稀疏疏冷冰冰的。教会面向着车水马龙的广濑大街。从半夜开始落的雨到早晨还不歇,待葬礼的仪式一开始,又更哗啦啦地下了起来。从教会那扇薄门外不断传来车辆溅起水花的声音。又瘦又高的神父有点半闭着眼念着圣经。 [点击阅读]
摩尔弗兰德斯
作者:佚名
章节:37 人气:2
摘要:第1章序近来,世人颇感兴趣于长篇小说和浪漫故事,而对个人经历很难信以为真,以致对此人的真名及其它情况都予以隐瞒;鉴于此,对于后面的文字,读者如何看待均随其所愿。可以认为,笔者在本书中写出了她自身的经历,从一开始她就讲述自己为何认为最好隐瞒自己的真名,对此我们毋须多言。 [点击阅读]
新宿鲛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2
摘要:01鲛岛脱下牛仔裤与POLO衫,正要迭好,忽然听见一阵惨叫。鲛岛停顿了一会儿,随后关上储物柜,上了锁。钥匙吊在手环上,而手环则用尼龙搭扣绑在手腕上。他用浴巾裹住下身,走出更衣室。这时又听见了一声惨叫。更衣室外是一条走廊。走到尽头,就是桑拿房了。桑拿房前,还有休息室与小睡室。惨叫,就是从小睡室里传来的。小睡室大概二十畳①大,里头只有一个灯泡亮着,特别昏暗。 [点击阅读]
时间旅行者的妻子
作者:佚名
章节:21 人气:2
摘要:《时间旅行者的妻子》作者简介奥德丽·尼芬格(AudreyNiffenegger),视觉艺术家,也是芝加哥哥伦比亚学院书籍与纸艺中心的教授,她负责教导写作、凸版印刷以及精美版书籍的制作。曾在芝加哥印花社画廊展出个人艺术作品。《时间旅行者的妻子》是她的第一本小说。 [点击阅读]
昂梯菲尔奇遇记
作者:佚名
章节:32 人气:2
摘要:一位无名船长为搜寻一座无名小岛,正驾着无标名的航船,行驶在不知晓的海洋上。1831年9月9日,清晨6时许,船长离舱登上了尾船楼板。东方欲晓,准确地说,圆盘般的太阳正缓缓地探头欲出,但尚未冲出地平线。长长地发散铺开的光束爱抚地拍打着海面,在晨风的吹拂下,大海上荡起了轮轮涟漪。经过一个宁静的夜,迎来的白天将会是一个大好的艳阳天,这是末伏后的九月难得的天气。 [点击阅读]
暮光之城2:新月
作者:佚名
章节:25 人气:2
摘要:我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地确定我是在做梦。我之所以如此确信的理由是:第一,我正站在一束明亮的阳光下——那种令人目眩的,明净的太阳从未照耀在我的新家乡——华盛顿州的福克斯镇上,这里常年笼罩在如烟似雾的绵绵细雨之中;第二,我正注视着玛丽祖母,奶奶至今去世已经有六年多了,因此,这一确凿的证据足以证明我是在做梦。奶奶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她的脸庞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