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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王爷盗墓妃 - 盛大婚礼————妻变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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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大婚礼————妻变妾
  墨州城内最盛大的婚礼。
  迎亲的队伍足有三里长。
  新郎一身喜袍,身姿俊秀挺拔,面容清隽儒雅.
  一双眸子深沉如黑潭,唇角微微抿起,看不出是喜是怒。
  在他的身后是一顶大红花轿,花轿后妆奁几乎占据了半条街。
  围观的人群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啊,真风光。”
  “当然,这可是墨府的墨公子成亲,自然马虎不得。”
  “这墨公子可是我们墨凰国的第一首富,又被皇上封为安乐侯,嫁给他那可是一辈子穿金戴银,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不知道娶的是哪家有福的小姐?”
  “远着呢。听说家境也很不错,是蔡州城一个何姓大户的女儿。”
  “哼,一个大户哪比得上第一首富?这何姓小姐可是高攀了。”
  “谁说不是呢。听说这位何小姐和我们墨公子还是青梅竹马呢,自小订的娃娃亲。”
  “啊,怪不得。看来还是我们墨公子重情重义,不悔婚,不忘本。”
  “什么不忘本啊,这何大户对墨公子可是一点恩情也没有。听说三年前墨公子家道中落,去投奔何大户,被何大户轰了出来。幸好墨公子自己争气,三年的时间创下这么一份大家业,成为墨凰国第一首富,可真扬眉吐气。”
  “哦,这样啊,何大户既然这么嫌贫爱富,墨公子就不该娶他的女儿,让何大户后悔去!”
  “是啊,我们墨公子无论人品家世在墨凰国那可是首屈一指,想娶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娶那个嫌贫爱富的干什么?”
  一个女子的声音插了进来,声音里满是掩不住的妒忌。
  一双眼睛更是紧紧盯在刚刚过去的墨公子的身上。
  “哈哈,自然是我们墨公子厚道了。听说何大户当初厚着脸皮来求亲的时候,以为墨公子会拒绝,没想到他居然爽快答应了。”
  盛大婚礼————妻变妾
  “是啊,我们墨公子无论人品家世在墨凰国那可是首屈一指,想娶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娶那个嫌贫爱富的干什么?”
  一个女子的声音插了进来,声音里满是掩不住的妒忌。
  一双眼睛更是紧紧盯在刚刚过去的墨公子的身上。
  “哈哈,自然是我们墨公子厚道了。听说何大户当初厚着脸皮来求亲的时候,以为墨公子会拒绝,没想到他居然爽快答应了。”
  花轿内,新娘子头上蒙着盖头坐的板板正正.
  只是一双小手将帕子微微揪紧,指尖都握成了苍白色。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花轿终于在一幢巍峨耸立的宅院前停了下来.
  鞭炮声响起,墨公子亲手搀出了新娘子.
  虽然蒙着大红盖头,但看那婀娜的体态,玲珑的身子,在大红喜服的映衬下,愈发显得人比花娇。
  周围的宾客发出啧啧赞叹之声.
  看来这位何家小姐果然是个美人,也怪不得墨公子还肯娶她……
  新人该走的程序一道也没落下.
  在礼炮声中,一对新人并肩走到喜堂正中。
  墨公子父母双亡,此刻坐在客位上的是两位衣饰华丽的王爷。
  左边一位一身紫色蟒袍,身形修长。
  头戴紫金冠。面容俊美清雅,只是一双眸子精光四射,凌厉精锐。
  看上去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他正是墨凰国的太子————
  墨千翎。
  右边那位却是随随便随穿着一身淡青衣袍,衣袍上淋漓着画着一杆修竹。
  不同于其他人梳着发髻或者戴冠,他一头黑亮柔软的头发只在脑后松松束着。
  飞扬的烟月眉下,一双眸子深邃如大海,澄净如宝石,流转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柄折扇。
  手指细长莹润,指甲粉红透亮,泛着淡淡的珠光。
  他看上去很好脾气的样子,但周身却萦绕着清华贵族之气。
  盛大婚礼————妻变妾
  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柄折扇。
  手指细长莹润,指甲粉红透亮,泛着淡淡的珠光。
  他看上去很好脾气的样子,但周身却萦绕着清华贵族之气。
  只这么淡淡的坐着,便自有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气质。
  喜堂上一大半女客的目光流连在他的身上。目光中有惊艳,还有叹息……
  他是墨凰国的六皇子————墨倾城。
  一个如花般美丽的名字。在民间流传的俊男榜上,他荣登榜首。
  但他也是出了名的浪荡子。
  寄情于山水,将大好的生命投放于山水之间,天天在外游历,和一帮文人在一起吟诗作对。
  坊间不时有他的诗作流传于世。
  明明是皇家人,却对国家大事不闻不问,出了名的不务正业。
  平时极少回京,众人大部分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所以他此时在此地出现,引起众人纷纷观看。
  看这位传说中的第一美男。
  墨公子本不姓墨。
  姓沐。沐云聪。
  三年前他突然崛起,成为墨凰国首富。
  为墨凰国做了许多修桥铺路的好事。
  声名鹊起,引起皇家的重视。
  而在一年前墨凰国于邻国的一场大战中,他一次性捐出黄金百万两做军饷,让皇帝龙颜大悦。
  赐国姓墨,更名为墨云聪。
  风头一时无二。极得朝廷赏识,封为安乐侯。
  这次他成亲,皇帝派两位皇子来主婚。
  其中一位还是太子,足见皇家对他的重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高堂没有,拜的自然是座上的两位皇子。
  “夫妻对拜……”
  唱礼官第三声唱出,墨云聪脊背微微一僵。
  望着对面的新娘子,眸中闪过谁也看不懂的情致,忽然勾唇笑了一笑,还是拜了下去。
  “送入洞房。”
  盛大婚礼————妻变妾
  最后一道程序走完,娇美玲珑的新娘几不可闻地舒了一口气。
  牵着大红喜稠,正想随着墨云聪下去。
  蹬!蹬!蹬!
  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结结巴巴的:“主……主人,外面又……又来了一顶花轿。轿内人自称是何家小姐……还……还拿出了主人的信物……”
  那家丁双手捧着一个玉佩,高举过头顶。一阵馥郁的香气随之散发出来。
  那是一枚暗红色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一个美人儿。
  雕工精细,一看就不是凡品。
  更难得的是,这玉佩竟然有一种奇异的香气,闻之让人神清气爽。
  在玉佩的左下角还有一个小字‘沐’。
  来参加婚礼的都是极有见识的达官贵人,自然是识货的。
  有的人已经低呼出来:“金香玉!”
  这金香玉是世所罕见的宝贝,那‘沐’正是墨公子原先的姓氏。
  不用多讲,这块玉佩自然是他的东西。
  如果那名后来的女子是何小姐,那现在刚刚拜完堂的这位新娘又是谁?
  满堂宾客的眼睛纷纷看向那名蒙着大红盖头的新娘子,纷纷猜测着。
  太子墨千翎眉毛一抬:“墨爱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倾城原本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此刻也微睁开眼睛。折扇轻摇,笑吟吟地看着墨云聪。
  虽然没说话,但也露出了一抹兴味。
  墨云聪神色不变。
  伸手将那玉佩接过来,随意看了看,便放在衣袖之中。
  对着座上两位皇子一躬身:“禀太子殿下,后来的这位新娘确实是何家小姐,不过,她不是妻,是妾。而这位姑娘……”
  他一把拉过那位有些呆愣的新娘的手:“她才是我墨某人今生要娶的妻子,如不是她暗地里的资助,我墨某人也不会有今天。”
  回头对那家丁淡淡吩咐:“让何小姐的花轿在侧门进来。直接将她领上来罢了。”
  那家丁答应着下去了。
  所有的人睁大了眼睛,等着看这场妻变妾的戏剧。
  不大一会,那家丁领着另一位凤冠霞帔的女子快步走了上来。
  几乎所有的人都吸了一口气。
  这何姓女子,好美!
  那女子头上的大红盖头已经揭去,露出绝美的容貌。
  盛大婚礼————妻变妾
  肌肤如玉似雪,鬓旁一朵牡丹金步摇轻颤,灼灼其华。
  而她貌比花娇。
  比那雍容华贵的牡丹更加夺目逼人。
  只不过她此时脸色有些苍白,一双剪水双瞳中千百种情绪流转,似惊似怒又似嗔。
  原本水润饱满的红唇被她自己咬成苍白色。
  看得出她在极力镇定自己。
  她正是墨云聪那尚未拜堂,便由妻变妾的何姓女子————何云烟。
  “云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眸子望向墨云聪。声线清冷而又冰脆,双手在袖内握紧。
  她的送亲队伍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尚未进城便碰到迎亲的队伍。
  送亲的人被迎亲的人不由分说打发了回去。
  让她上了迎亲的花轿。
  她蒙着盖头坐在轿子内什么也看不到。
  忽忽悠悠被抬到一个地方,一停就是大半天。
  到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掀开盖头瞧了瞧。
  大吃了一惊。
  所处之地是荒郊野外。
  她的嫁妆,她的侍女全部不见了踪影。
  只剩下一顶孤零零的小轿和四个轿夫做陪。
  她以为碰到了强人,但那四个轿夫对她却彬彬有礼。让她摸不到头脑。
  好说歹说了好久,眼看就要误了拜堂的时辰,那四个轿夫才慢悠悠地起身,将她送到这里。
  却没想到里面传出话来,居然让她的花轿走侧门而入。
  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自然明白走侧门是什么意思。
  又是诧异又是愤怒,还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但自小良好的教养让她不能发作,忍着屈辱跟着那家丁进来,只想找墨云聪要一个解释。
  却没想到竟然看到另外一位新娘!
  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望着她,让她倍感屈辱。
  一双剪水双瞳望向墨云聪,看着这个自己一心想要嫁的良人,原本满心的欢喜化成委屈和愤怒。
  一只小手伸出来,指着另一位新嫁娘:“她又是谁?云聪,你……你不是要娶我的么?”
  盛大婚礼————妻变妾
  那新娘窈窕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似乎有些害怕。
  墨云聪轻握住了她的手:“如画,别怕,一切有我。”
  那新娘微微点了点头,却依旧不敢抬头。
  何云烟却蓦然睁大了眸子,不相信地看着那位如画:“她……她叫什么?如……如画?”
  “啪!”
  她一句话尚没说完,俏脸上便挨了一掌!
  “贱人!你只是一个妾,主母的名字也是你混叫的?!”
  墨云聪声音里透着一抹冰寒。
  一抬手,将如画头上的红巾揭落:“如画,你且坐在主母的位置上,一会她这个小妾要向你敬茶的。”
  何云烟几乎被这一巴掌打懵了。
  而看到如画的真面目后,她更像是被雷劈中!
  几乎忘了自己的淑女形象,尖声道:“不可能!怎么会是她?!如画,如画,你……你怎么会?”
  昨天还在自己眼前忙前忙后的贴身丫头不过失踪了一天,再见面时居然和自己最心爱的人拜了堂,夺了自己的主母之位!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如画颤巍巍的,不敢抬头,只下意识地呐呐说了句:“小姐,奴婢……”
  “如画,你现在是我墨云聪的正妻,可不再是她的丫鬟,你是妻,她是妾,你和她称的什么奴婢?”
  墨云聪轻握住如画的小手,低低叹息。
  语气虽然是责备,但任何人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宠溺。
  何云烟脸色蓦然雪白,踉跄后退了一步。
  被打的脸颊依旧火辣辣地疼着。
  可是,却远不及来自内心的疼痛。
  她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墨云聪。
  这个在三年前向她承诺会爱她一生一世的男子,
  喃喃地道:“为什么?为什么?”
  她苦苦等待了他三年,所等来的就是这么个结果?!
  喜堂上没有人出声,都盯着这三位新人瞧。
  盛大婚礼————妻变妾
  达官贵人同时娶妻迎妾倒也不稀罕。稀罕的是在喜堂之上,原本的妻却成了妾。
  而原本的丫鬟却一跃升级为主母。
  就连那位一直懒懒的坐在那里喝酒的六皇子墨倾城也微微眯起了眼睛。
  折扇轻敲着大理石桌面,兴味地看着这一出大戏。
  “没有为什么,何云烟,我会娶你为妾就给足了你何家的面子,你难道还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当我的正妻?你也配?”
  他语调冰冷而无情,一双墨黑的眸子中更满是嫌恶。
  最后三个字说的轻飘飘的。却像炮弹似的砸在她的身上。
  何云烟一张俏脸已经苍白的不能再苍白,她连连后退,身子颤抖的如同雨中的百合:“可……可为什么是她?”
  墨云聪一把将如画拉入怀中,占有保护的意味非常明显。
  冷冷地道:“没有如画,就没有本候的今天。这样的回答你可满意?”
  “什么……什么意思?”
  何云烟声音都是颤抖的。
  “没有什么意思!何云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本候不想揭露你的当年丑事!记住,从今天起,你只是本候的一个侍妾!快去给主母敬茶,你还楞在这里做什么?!”
  墨云聪的声音阴鸷而又冰冷。
  冻的人直打哆嗦。
  他施了一个眼色。就有丫鬟端过一个茶盘,
  茶盘内一只茶杯蒸腾着袅袅雾气。递到何云烟手上。
  何云烟如被烫到,手猛地一缩。
  茶杯落地,发出碎裂的响声,她冷冷脆脆的声音响起:“我不会向她敬茶的!死也不会!”
  如画坐在那里也如坐针毡,站起身来,忙忙地道:“不……不必敬茶了……”
  她也算是个美人,但比起何云烟来,却差了一个档次。
  更何况何云烟贵气天成,骨子里有那么一股清华之气。
  如画站在她面前,最多就像个小家碧玉。
  两人虽然都是相同的红嫁衣,但如画在气势上更是矮了她一大截。
  墨云聪面沉如水,冷冷地道:“这可由不得你!小翠,再去换一杯来!”
  那名侍女忙答应一声去了。
  “墨云聪,收回那一纸婚约吧,从今日起,我和你一刀两断!”
  何云烟挺直了脊背,转身便走。
  她家虽然不比墨府,但也是大户人家,纵然再爱他,却也受不得这样的委屈。
  手掌忽然被一双大掌狠狠握住。
  盛大婚礼————妻变妾
  她家虽然不比墨府,但也是大户人家,纵然再爱他,却也受不得这样的委屈。
  手掌忽然被一双大掌狠狠握住。
  他俊脸靠近了她,嗓音放的低低的:“何云烟,你如果不想让你家一百零六个铺子一起关门,就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没有人听到他的低语,除了她!
  何云烟蓦然抬头,一双眸子里满是震惊和不信:“你……”
  墨云聪忽然笑了,笑的异常妖娆。
  声音依旧压成一线,钻进何云烟耳膜:“你今日如敢踏出这大门一步,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你和你的家人都生不如死!”
  手一松,蓦然放脱了她。
  何云烟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
  “来人!扶何姨娘去东厢房休息!”
  墨云聪沉声吩咐。
  何云烟呆住,她知道,现在的墨云聪有这个实力!
  她现在和他硬碰硬,无疑是鸡蛋碰石头……
  何云烟被两个侍女一左一右,挟持着下去了。
  望着何云烟的背影,墨云聪眸色微微变幻了一下。
  这是女子曾经是他深爱的。可是也伤他至深。
  此刻见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微微一抽,却又有一种报复的快意浮上来……
  …………………………………………
  红烛摇曳,蜡油无声缓缓流淌。
  何云烟坐在桌前,不言不动。
  这东厢房布置的倒也有点喜房的样子,厅堂之中挂着一个大红喜字。
  让它和普通的厢房区别开来。
  但也就只有这点区别。
  床是普通的木板床,帘幔是普通的帘幔,隐隐有些发旧。
  所有的东西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一如普通中户人家的庭院。
  隔壁的庭院中时不时传来丝竹喧闹之声。
  那庭院巍峨,大气,四角峥嵘,
  盛大婚礼————妻变妾
  披红挂彩,充满了浓浓喜庆气氛。
  不用问,那是为他的正妻预备的喜房。
  原本是她的地盘,现在却成了贴身丫鬟的麻雀变凤凰的所在……
  如画从小在她身边长大,嘴甜手巧,极得她欢心。
  虽然名为丫鬟,其实却情同姐妹。
  二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如何会成为云聪的恩人?
  得到他青眼相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她心中似窝了一团火在燃烧,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不行,她要找云聪问清楚!
  她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她蓦然站了起来,拉开门就想冲出去。
  门口有人影一闪,四个健婢拦住了她的去路。
  其中一个皮笑肉不笑:“何姨娘,新娘子就应该在新房里好好待着等着自己的夫君,乱跑成何体统?!”
  何云烟惨然一笑:“好好等着自己的夫君?他今晚会来吗?!”
  四个健婢无语,互相对望一眼。
  今晚新郎自然不会过来的,他要和他的正妻过洞房花烛夜……
  “无论会不会来,今晚你都不能出来。”
  其中一个婢女语气中有一丝不屑。
  四个侍女不由分说将她推了进去……
  这四个侍女一看就身怀武功,何云烟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便又被按到了床上:“何姨娘还是安生地歇着罢。别让婢子们为难。”
  冷冷的话说完,四个侍女便又退了回去,依旧守在门外。
  何云烟手紧握成拳,如同百爪挠心,却偏偏一点办法也没有。
  长这么大她没受过这样的委屈,此刻却连诉委屈的地方都没有……
  心中憋闷的几乎要爆炸,
  盛大婚礼————妻变妾
  心中憋闷的几乎要爆炸,
  她很想大叫大嚷一番,
  但是,十几年的良好教养让她叫不出来————
  她呆呆坐在床前,指甲紧紧掐入手心,有血渗出来,她也恍然未觉。
  耳边似又浮起他曾经的誓言。
  “云烟,这一生我只爱你一个。绝不会再纳妾,不让你受一点委屈。唔,傻丫头,我都发誓了,来笑一个……”
  “傻丫头,我最喜欢你啊,我们父母已经为我们定亲了。再过几年,我就娶你过门,让你做我沐家的儿媳妇。”
  “……”
  她忽然不可抑制地咯咯笑了起来,眼泪扑簌簌留下。
  假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男人的誓言全是假的!
  他不但纳了妾,还是纳自己当妾!
  在大婚当日给了自己当头一棒!
  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和衣躺在床上,床上是鸳鸯戏水的锦被。
  那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绣出来的,
  当时绣的时候是满心的欢喜和爱恋。
  此刻看到却是莫大的讽刺和羞辱!
  再低头瞧瞧自己身上的红嫁衣,嫁衣如火,心情却似冰雪。
  她蓦然跳了起来,颤抖着手将嫁衣自身上扯下来……
  “哧啦!”嫁衣被她拼力扯成两半!
  她咬紧了牙关,将嫁衣扯成一条一条的。
  红色的嫁衣凌乱了一地,一如她滴血的心。
  外面的婢女听到动静,以为她要寻短见,推门跑了进来。
  见她泪流满面地疯了似的撕扯嫁衣
  互相对望一眼,唔,让她发泄发泄也好,只要不出去搅局,她要发疯也由着她罢了。
  ……
  ………………………………
  夜,渐渐深了。
  盛大婚礼————妻变妾
  墨云聪酒意微醺,回到新房。
  虽然已经揭了盖头,如画却依旧乖乖地坐在床边。
  她垂着头,手指绞得微微发白,看上去略有些局促不安。
  两根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挑起了她的下巴。
  她被迫抬头,对上一双魅惑的,有些迷离的双眼。
  “如画,等急了吧?”
  他唇角含笑,声音夹杂着丝丝暧昧。
  “姑……姑爷……”
  如画的声音颤颤的。
  一根手指按上了她的樱唇:“唤郎君。”
  “郎……郎君……”
  如画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墨云聪微微一僵,眼眸中有光芒一闪而过,一把将她拉起来:“来,如画,我们来喝交杯酒。”
  交杯酒喝过了,如画忐忑不安地坐回了床边。
  墨云聪并没有立即过来。
  在屋中踱了几步,又在桌前坐了下来。
  如画等了一会,有些纳闷,大着胆子看了看他。
  见他坐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杯茶。
  左手轻轻拨弄着杯盖,双眸微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画眸中闪过一抹微光,轻轻咬了咬唇:“姑……郎君,您……您去看看小姐吧,她……她毕竟是您的心爱之人……”
  “砰!”
  茶杯重重顿在紫檀木的桌上,茶水四溢。
  如画腿一软,噗通跪了下去:“如画……如画说错话了,您别……别生气。”
  一双手将她一把拉了起来,他的眼睛望着她的眼睛:“如画,你别妄自菲薄,如今本候的心爱之人是你。不要再叫她小姐,她不配!今夜是我俩的洞房花烛夜,你让本候去哪里?”
  头一低,吻上了她的唇……
  如画的唇上有上好的胭脂的味道。
  盛大的婚礼————妻变妾
  不像她,她的身上是淡淡的说不出的幽香,唇上的味道像是花香……
  他蓦然一僵,眼眸中有伤痛一闪而过。
  唇上更加用力,手臂收紧,几乎将如画箍进身体里。
  意乱情迷中,一只大手自她衣衫下摆伸进去,罩上了她的胸前的浑圆,轻轻揉捏……
  如画嘤咛一声,酥软在他的怀里。
  衣衫一件件脱落下来,扔的满地都是。
  噗,红烛终于被吹熄,屋内只余一室的暧昧和喘息……
  一切激情终于过去。

  微微的月光照进了罗账,墨云聪已经睡熟。
  或许这些日子他过的并不算舒心。
  他的眉间习惯地皱起,睡的并不算安稳。
  如画虽然也倦极,却好半晌睡不着。
  望着背转过身子的墨云聪,心潮翻腾。
  这个男子是她早就喜欢的,如今真成了他的新娘。
  她反而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睁大眼睛看着屋顶,唯恐一觉醒来,这不过是一场梦……
  她手臂悄悄地缠上了他的腰,将俏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感受着那阵暖意。
  真好,这男子以后就是她的夫君,她的天地……
  墨云聪翻了一个身,他酒意还未醒。
  嘴里喃喃了一句,又睡了过去。
  如画的身子却瞬间僵住,他虽然只是朦胧地吐出了两个字,她却听得真切。
  他说的那两个字是:“云烟……”
  ……………………………………
  一夜过去。
  墨云聪睁开眼睛,盯着对镜梳妆的如画微微出神。
  如画一回头,见到他那有些恍惚的目光,
  盛大婚礼————妻变妾
  她一夜无眠,原本是想来这里和墨云聪好好谈谈,看看误会在哪里。
  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言辞!
  自己在他心中不过就是一个玩物!
  在这一刹那,她心如死灰。
  只觉心头一口热血涌上来,喉头腥甜。
  她咬紧了牙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那一口鲜血压下去。
  墨云聪心中一跳,忽然大怒:“谁允许她到这里来的?!”
  那四个看守何云烟的婢女吓得低下头去,低声回道:“回候爷,是……是何姨娘说按律该给候爷和夫人请安,婢子们这才让她来了……”
  上前便来拉扯何云烟:“好了,好了,你回去吧,别在这里讨没脸了……”
  何云烟猛地一甩,甩脱了她们的掌握,挺直了脊背:“不用你们来拉我,我自己会走!”
  转头望着墨云聪,一字一句地道:“我只想问候爷一句话。问完我立即就走。不知道候爷有没有胆子回答?”
  她的语句极为犀利,一双眸子里似燃烧着火焰。
  墨云聪眸光一闪,冷冷地道:“你想问什么话?本候心情还算不错,说不定会给你一个答案。”
  “候爷是不是在三年前就和如画定下盟约?”何云烟开口。
  墨云聪身子微微一僵,眸光流转,闪动着谁也瞧不懂的光芒:“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何云烟脸色苍白,淡淡地道:“我只想知道是不是,候爷不想正面回答么?”
  墨云聪眸光冷冷,哈哈一笑:“这有什么不敢回答的?!是!本候三年前亲口答应如画,本候如有发迹那一天,必会来娶她过门。”
  何云烟身子晃了一晃,俏脸雪白,飘忽笑了一笑:“好,我知道了……谢候爷告知。以后我不会再在候爷面前出现。祝贤伉俪夫妻情深,白头到老。”
  忽然扭头就走,
  她走的飞快,那四个一身武功的侍女几乎追不上她。
  看着她纤细单薄的背影在拐角处消失不见。
  墨云聪一只手在袖中微微握紧,指节都握成了惨白色。
  为什么?为什么他终于报复到她了,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沉甸甸的,像是坠了铅块。坠的发疼,发涨……
  ………………
  盛大婚礼————妻变妾
  何云烟刚刚拐过那个拐角,胸中的那口热血再压不住。
  她只来得及用帕子掩住嘴,那一口鲜血便咳了出来。
  咳出那口血后,胸口有些空荡荡的,喉咙火辣辣的,眼前阵阵发黑。
  她扶住一棵树站定,极度的伤心后是一片茫然。
  她的人都被打发了回去,在偌大的墨府中,她只认识一个如画。
  偏偏……
  现在她在这里举目无亲,身边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没有。
  她又该怎么办?
  这一刹那间,她竟然觉得天地之大,竟无她的容身之所。
  “何姨娘,你吐血了?!”
  一直跟随的四个侍女看到她染血的手帕吓了一跳。
  “没事,一口急血而已。”
  何云烟淡淡地,将那帕子随手丢进旁边的池塘之中,转身而去。
  四个侍女看着随水流飘远的手帕,互相对望一眼。要不要禀报主人?
  那为首的侍女想了片刻,摇头:“算了,主人对她很厌恶,不要说她吐血,只怕她就是死了,主人也不会放在心上。我们不必去讨那个没趣了。”
  ………………
  一转眼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何云烟果然没再跑来正院烦他。
  她就像是一个蛹,将自己缩在那座小院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意上有什么不顺,墨云聪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
  丫鬟仆人动辄得咎。
  人人战战兢兢的,就连他新夫人如画也不敢问他。
  这一天,他正在书房处理一些账务,一个侍女战战兢兢地进来,跪下磕头:“候爷。”
  盛大婚礼————妻变妾
  墨云聪抬头,心中一动,眼眸中却不见任何波澜:“何事?”
  那侍女正要回答,一抹窈窕的身子便袅袅婷婷走了进来。
  手里端着一个盖碗:“候爷,贱妾为您炖了银耳莲子汤,候爷趁热喝了吧?”
  墨云聪伸手接过,微微皱眉:“如画,以后这些事情让下人们去做就好。”
  如画微笑:“贱妾怕她们粗手粗脚的,做的不合候爷的口味。”
  她一转头,似乎这才看到地上跪的那个侍女:“咦,这不是何姨娘的侍女夏雪?你找候爷有什么事?候爷外面事物繁忙,有些事还是不要打扰候爷的好。嗯……不过,何姨娘的事例外,到底怎么了?”
  夏雪不敢抬头,禀报:“何姨娘病了,奴婢想问,能不能……能不能给她请个大夫?”
  墨云聪手微微一颤,盖碗中的热汤洒出来一点。
  随即波澜不兴地拭去。淡淡地道:“病了,什么病?”
  “是……大概是受了风寒罢,有些发烧。”
  如画眼圈红了:“何姨娘会点功夫,她的身体一直很好的。没想到会染上风寒……候爷,那您就去看看她吧?好歹她也算是您的人,看在多年前的情分上……”
  “啪!”
  墨云聪手中的盖碗摔在地上,碎片飞溅的满地都是。
  吓得众人大气也不敢喘。
  他眸光冷冷:“一个小小风寒也值得大惊小怪的?找个大夫看看就是了。下去吧。”
  夏雪不敢说别的,答应一声去了。
  如画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墨云聪,低声道:“是贱妾的不是,惹候爷生气了。”
  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带点鼻音。
  墨云聪怔了一下,叹了口气:“如画,和你没关系。云……何姨娘自小狡猾,这一次,她也不过是吸引我注意而已。哼,这一套她儿时就玩过了。以为我还会上当么?”
  她会些花拳绣腿,平时健康的不得了。
  盛大婚礼————妻变妾
  她会些花拳绣腿,平时健康的不得了。
  自己那时每每不顺她的意,她便装病……
  可笑那时自己每次都紧张的不得了。
  无论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都会抛下,去看她……
  身侧的如画忽然踉跄了一下,打断了他的思绪,顺手扶住,拧眉:“怎么了?”
  如画一张俏脸微微红了,摇头:“没……没什么?头有些晕而已。”
  “怎么会没什么?好端端的怎么会晕?来人!”
  墨云聪正想让人去请大夫。
  如画忙抓住他的衣袖,娇红了两颊:“别……候爷,贱妾真的没什么。是……是……是有喜了……”
  墨云聪呆住,眸中的神色复杂难懂。
  半晌笑了一笑:“好,嗯,好,如画,以后你好好养着,别再干这干那的了……好,你回房歇着吧。让丫头们好生侍候着。”
  ……………………………………
  何云烟昏昏沉沉的躺在床,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药也喝了大半碗,但高烧却顽固不退。
  此刻盖着一床薄被躺在床上,只觉浑身冷的厉害。
  四个侍女全到门外躲懒去了,她想喝口热水也不能够。
  “水,水……”
  她半睡半醒,喃喃低语。
  一个碗贴到她的唇边:“小姐,喝吧。”
  声音无比熟悉!
  何云烟蓦然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看清了眼前的人,她眸中似要喷出火来,冷笑:“你来做什么?!如画夫人。”
  手厌恶地一挥,如画手中的碗啪地一声落地。一地的碎瓷……
  “噗通!”
  如画吓得跪下:“小姐,小姐,是……是如画对不起你……”
  盛大婚礼————妻变妾
  何云烟看着她甜美的俏脸只感到深深的厌恶!懒得看她:“滚!”
  “小姐,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如画在地上连连叩头。
  她慌慌张张的,正跪在那些碎瓷片上,尖锐的瓷片刺进她的膝盖上,疼得她发抖。
  何云烟却冷冷地看着她,无动于衷。
  她曾经是她的好姐妹。
  如果是以前,她绝不会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可是现在,她只觉得恶心!
  “滚!”
  她又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
  “小姐,小姐,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可我也不想……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就去求候爷,让他把您扶正,奴婢……奴婢做个小小的侍妾就好,小姐,奴婢有了候爷的骨肉,您不要赶如画走……”
  如画磕头如捣蒜,泪花闪闪,纤细的身子颤抖个不停。
  最后一句话如同惊雷,何云烟原本因为高烧通红的脸颊蓦然惨白。
  愣愣地看着她:“你……你有他的孩子了?”
  “是,是,是奴婢不好。求小姐看在它是候爷亲生骨肉的份上,让奴婢留在候爷身边,做个小小的侍妾就好……”
  如画的声音可怜兮兮的,她的额头已经磕出血来。
  何云烟双眸发直,无意识地盯着冷硬的大理石地面。
  看着血花一点点晕染开,不能做声。
  “云烟,我今生只娶你一人,我只要你生的孩子……”
  盛大婚礼————妻变妾
  “云烟,我今生只娶你一人,我只要你生的孩子……”
  一个声音隔了三年的岁月,似是跋山涉水而来,在耳边回响。
  曾经的山盟海誓犹在耳边,但却已是物是人非,
  如今说这话的这人已经贵为候爷,而她却成了他的小妾!
  他娶了她的丫鬟,有了孩子……
  头脑中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在这霎那间,她只觉全身冰冷,
  原本尚抱着一线希望的心彻底地沉入冰海,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

  什么是心死?
  什么是心灰?
  她如今总算尝到————
  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俯首看着不停叩首的身穿华衣的女子。
  不可抑制地哈哈大笑:“如画夫人,你给我这个小妾磕头不觉得折了你的身份?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人!”
  如画一把抱住了她的腿,慌慌地道:“小姐,小姐,你别这样。一切都是如画的错……”
  她痛哭起来,哭得如梨花带雨。
  何云烟却只觉得无比的恶心,情不自禁一脚踢了过去:“滚开!”
  她正在发着高烧,脚下自然没有多少力气。
  但如画却被她踢的翻了一个滚儿……
  “何云烟,你这个恶毒的贱人!如画这样的身份对你求肯,你居然这么对她!”
  人影一闪,墨云聪闯了进来。
  一把抱起了如画:“如画,你怎么样?你干嘛来这里自取其辱?”
  如画紧咬住嘴唇,脸色苍白。
  一只手紧紧按在腹部:“贱妾,贱妾肚子好痛……”
  墨云聪吃了一惊,低头一看,见如画裙角有血缓缓流下————
  他眼前一黑,这是流产的先兆!
  大喝:“快去请大夫!”
  何云烟腿一软,坐到床边。
  她明明没有用力,怎么会伤到如画肚中的孩子?
  一片阴影蓦然笼罩头顶,她的衣领被人抓住。
  ………………………………………………………………
  盛大婚礼————妻变妾
  一片阴影蓦然笼罩头顶,她的衣领被人抓住。
  一把提起:“贱人,没想到你如此毒辣,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这孩子有什么意外本候让你为他偿命!”
  何云烟几乎要被衣领勒得窒息,她却紧闭了眼睛懒得挣扎。
  眼见着她一张脸先是涨红转而青白……
  墨云聪蓦然松手,将她摔在床上!
  大量的空气涌入胸腔,何云烟呛咳不已,几乎不能抬头。
  墨云聪有一刹那间的愣神,她身上的温度好高!
  一个月的时间,她憔悴的不少。
  原本是健康宝宝的体型,现在却似乎风一吹就能吹跑……
  手指微抖,想要伸出————
  “候爷,候爷,夫人晕过去了。”
  如画身边的小丫鬟忽然哭叫起来。
  墨云聪如梦初醒,一把抱起软软伏在地上的如画:“快请大夫!”
  一阵人仰马翻,城中最好的大夫都被请到墨府……
  ……………………………………
  入夜,天际闷雷滚滚,一个闪电接着一个闪电。
  预示着一场暴雨即将到来。
  书房内,墨云聪的俊脸阴沉的几乎能拧出水来:“孩子没有保住?”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蕴藏着风暴。
  地下跪着三个大夫几乎不敢抬头:“候爷,小人……小人已经尽力了……”
  潜台词就是孩子没了。
  半晌无语,室内静的连一根针落在地上也听得到。
  空气压抑的几乎要使人窒息。
  “那何姨娘的病症如何?”
  墨云聪的脸隐在灯影中,看不到表情如何。
  那三个大夫也没这个胆子抬头看他。
  有一个大夫总算敢抬头:“回候爷,何姨娘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高烧也退了……”
  这个大夫是墨州城内最好的大夫。
  那两个大夫负责如画夫人,而他则负责先去看何姨娘。
  他说的话自然没有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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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大婚礼————妻变妾
  那两个大夫负责如画夫人,而他则负责先去看何姨娘。
  他说的话自然没有人怀疑。
  又是半晌无语,墨云聪终于挥了挥手:“好,你们也算尽力了。一人领五十两银子,都散去吧!”
  夜深了,大雨终于倾盆。
  天地间只余哗哗的雨声。
  何云烟慢慢睁开眼睛,屋内一灯如豆。
  那四个侍女白天折腾一天,料到她一个病人大雨天也做不了什么怪,便都歇着去了。
  屋内一个人也没有。
  她翻身下床,病后身子极虚,满头大汗滚落。
  她定了定神,自床下拽出一个小布包皮袱。
  回头望了一眼生活了一月多的小屋,唇角露出一抹淡笑。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让她留恋之处。
  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外面风狂雨骤,却正是一个逃跑的好机会。
  在这样的天气里,几乎所有的巡夜人员都偷了懒。
  她的功夫不高,但好歹轻功尚算不错。
  所以很轻易便避开了几拨巡夜人。
  正行间,忽见前面有灯笼光芒闪烁。
  她心一跳,躲到了一座假山石后,屏气敛声,几乎和假山融为一体。
  “候爷,您不在夫人房里歇下了?”
  “算了,她身体正不好,还是别在那里打扰她了。回书房吧。”
  墨云聪的声音有一丝疲惫。
  “候爷……”
  “嗯?何事?”
  “那————那不是书房的方向……”
  墨云聪一愣,抬头,大雨中朦朦胧胧现出小院的影子,
  自己顺着脚儿走居然走到这里来了……
  不知道她睡了没有?
  她苍白的容颜在眼前一闪,那一双绝望的眸子如在眼前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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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大婚礼————妻变妾
  她苍白的容颜在眼前一闪,那一双绝望的眸子如在眼前浮现,
  心中一抽,心烦意乱。
  淡淡地道:“时间尚早,本候巡视一下。”
  两道人影渐渐远去。何云烟慢慢自假山后转出来,
  望着那两个人远去的方向,微微闭了闭眼睛。
  再睁开时,已经一片清明。扭头而去————
  ……………………………………………
  大雨初歇。
  一阵急骤的马蹄声惊破了夜的沉寂。
  无数灯笼火把夹杂着猎犬的狂吠在大街上流动。
  “候爷,猎犬寻到了何姨娘的气味,她翻墙出城了!”
  侍卫向着鲜衣怒马的为首之人报告。
  “追!”
  墨云聪吐出一个字。
  他就不信她一个刚刚病愈的小小女子能逃开他大队人马的搜索!
  城门打开,大队人马追出城去……
  天明时分,墨云聪的人马终于追上了孤身逃走的何云烟。
  她就站在一片断崖上,风吹的她衣裙猎猎飞舞,
  她向下望了一眼,悬崖下云雾缭绕,也不知道几百丈深。
  她再望一眼策马急速奔来的墨云聪。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脚下有土飞坠,她也摇摇欲坠。
  墨云聪脸色发白,不顾手下家丁的阻拦,径自攀援上来。
  何云烟飘飘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攀援上来。
  “站在那里,不要动了,再向前一步,我立即跳下去!”
  何云烟和他隔了足有五六丈的距离,淡淡开口。
  “云烟,和我回去!”
  奔行这么激烈,他的脸色居然是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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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大婚礼————妻变妾
  这是他和她成亲后,他第一次称呼她为云烟。
  何云烟忽然想笑,她也真的笑了出来:“和你回去?回去继续做你的小妾?受你们的羞辱?”
  墨云聪握紧了拳,语调冷冷:“你想怎么样?何云烟,你别耍什么花样了,你明知道,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身形一动,就要跃过来。
  何云烟飘忽地笑了一笑:“是么?”
  向后退了一步。她的脚跟已经凌空。
  悬崖顶上凛冽的风吹得她身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掉下去。
  墨云聪脸色终于变了!
  不敢再向前逼迫:“何云烟,你别做蠢事!你如敢跳下去,我就让你整个何家陪葬!”
  “随便吧。”
  何云烟惨然一笑:“你早已不再是三年前的云聪哥哥,我这青梅竹马你都能抛之如弃履,你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墨云聪一窒:“你……你跟我回去,过往一切,我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
  何云烟轻飘飘地重复了一句,神色莫辨。
  “是,既往不咎,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墨云聪眼见她似有松动,忙加了一句。
  “可是————已经发生了啊!已经回不去了!”
  她微微闭了闭眸子,又笑了一笑,一字一句地道:“墨候爷,应该叫你墨候爷吧。你早已不是我的云聪哥哥,他在我心目中,早已死了。我但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就和你的如画夫人白头偕老罢!”
  身子向后一倒,跌了下去!
  墨云聪脸色大变,猛地扑了过来!
  他的动作极快,竟然抓住了她的右边半截衣袖!
  正要向上提拉,她左手扬起,有短刀一闪!
  “不!”
  墨云聪大叫出声。
  想让我做妾?下辈子吧
  墨云聪大叫出声。
  哧地一声,衣袖断裂。
  她的脸上是如花般绝美的微笑,一如那些青葱岁月的当年,在他眼前绽开。
  红唇开合,吐出了最后一句话————
  “云聪哥哥,你会后悔的。”
  她呢喃出旧日称呼。
  身子就像是断线的风筝,翻滚着跌了下去!
  “云烟!”
  墨云聪终于狂吼出声,不顾一切地探手一抓。
  可是,他的指尖只触摸到她几根青丝。
  终究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眼睁睁地看着她飞坠下去……
  雨后的天蓝如琉璃。
  她微闭着眼睛,唇角是一副解脱的笑意,如一只鸟儿般飞坠。
  风在耳旁呼呼,过往的一切在她眼前闪过。
  “我叫云聪,你叫云烟,我又比你大,你应该叫我哥哥……”
  “云烟,不疼哦,哥哥给你吹吹,以后谁欺负你,哥哥帮你出气……”
  “云烟,以后不许再和别的男孩子说话了,我现在可是你未来的夫君了,你要乖乖的等着做我的媳妇儿……”
  “云烟,你放心,我会一直保护你,不让你受任何伤害……”
  “云烟,我只要你,这一生只会娶你,不会像父辈那样妻妾成群,我们要携手恩恩爱爱过一辈子……”
  “云烟……”
  “云烟……”
  原来,那一切一切的承诺全是过往云烟,唯有她还记得这一切……
  现在她终于解脱了。
  她安然地闭上眼睛,坠向那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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