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第三十七章倒楣的麦加利号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叫人劳累的航程老是走不完。2月2日麦加利号自开船已经6天了,还望不见奥克兰的边岸。风倒是顺的,一直是西南风,但海流是逆着的,船不倒就算好事。浪凶,船落到浪槽里勉强爬起来,船每摆动一次,桅杆就激烈地摇晃一次。
  幸亏哈莱是个慢性子人,他不要求船走得快,也没有把帆拉得太紧,否则全船桅杆不可避免地都要倒下来。门格尔希望这副坏船架子都这样应付到目的地,不要出什么岔子。
  天不断地下着雨,海伦夫人和玛丽只好在船舱里,然而她们都叫不出苦来。她们有时也到船甲板上。
  女客们一回到舱里,大家就想办法给她们解闷。巴加内尔本想讲故事给大家消遣,但效果不好。大家对归国的旅途灰心丧气。最可怜的要数哥利纳帆爵士了。不管雨淋浪打,都得呆在甲板上。只要风一停,他就拿起望远镜固执地搜索着天边,他仿佛在向那默默无言的大海问话。他总是沉不住气,面部流露出痛苦不安的神情。一切都感到力不从心了!
  门格尔不管风吹雨打,寸步不离跟着他。这一天,哥利纳帆了望了天边,比平时更加殷切,特别是在海雾偶然打开了一个缺口时。约翰走近他,问道:
  “阁下,在找陆地吗?”
  哥利纳帆摇摇头。
  “我想你也该急着要离开这只双桅船了,”那青年船长又说。“照规矩,我们在36小时前就应该看到奥克兰的信号灯火了。”
  哥利纳帆不回答。他老是望着,望着,并把望远镜对准上风那边的地平线上望了一分钟多。
  “陆地不是在那边,”约翰·门格尔说。“请阁下向右舷望去。”
  “为什么向右舷望去呢,约翰?”哥利纳帆回答。“我不是在找陆地呀!”
  “你找什么,爵士?”
  “找我的游船呀!找我的邓肯号呀!”哥利纳帆气哼哼地回答,“它一定是在那里,在那一带海面上冲着海上的波澜,干着海盗的罪恶勾当!它是在那一带,我告诉你,约翰,就是在那条船上,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之间!我猜想我们一定会遇到它!”
  “愿上帝保佑我们不要遇到它罢,爵士!”
  “为什么呢,约翰?”
  “阁下忘记了我们现在的处境了!如果邓肯号来追捕我们,我们怎么办呢?连逃都无法逃呀!”
  “逃,约翰?”
  “当然要逃呀,爵士!不过逃也是逃不掉的,我们一定会被俘去,听凭那些匪徒摆布的,要知道彭·觉斯这个人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我们死倒不在乎!我们一定要自卫到流尽最后一滴血!但我们死了又怎样呢?你要想到哥利纳帆夫人呀,爵士,还要想到玛丽小姐!”
  “可怜的女人啊!”哥利纳帆自言自语,“约翰,我的心已经碎了,有时我感到失望侵袭到我的心里来。我觉得仿佛还有个什么新的不幸在等候着我们,仿佛天在和我们作对!我非常害怕!”

  “您吗,爵士?”
  “不是为我自己而害怕,我是为了我爱的人们,也是为了你爱的人们。”
  “您放心,爵士,”青年船长说,“现在不要害怕了,我负责麦加利号,你了望邓肯号,只是为要躲开它!”
  门格尔说得对。一遇到邓肯号就该麦加利号倒楣;而在这一带海盗可以横行无忌在狭窄的海面上,这种遭遇是很可能的。然而,至少,这一天,那只游船并没有出现,当天的夜里——自吐福湾出发的第6夜——约翰·门格尔所担心的事也并没有发生。
  但是,这一夜天气却变得可怕极了。天空突然黑下来,样子十分可怕。哈莱和海员一下子从沉醉清醒过来。他走出船舱,揉揉未睁开的睡眼,摇摇又肥又大的头。然后深吸两口清新的空气,仿佛喝一杯定神剂一样,这才看看桅杆。风力更猛了,同时又偏转了风向,由西往东,直把那条船往新西兰海岸上吹。
  船长哈莱连叫带骂地唤来几个水手,叫他们快点落下顶帆,扯起夜航帆。门格尔赞成这个办法,没说话。他不愿和这位粗俗的海员交谈。但是,为安全起见,他和爵士都不离开甲板。两小时后,大风刮起来了。哈莱偏把前帆收小。因为麦加利号象美国船那样有两层帆架。这工作5个人做起来并不困难。有了两层帆,只要把上层帆落下来,就可以把前帆缩小到最小面积了。
  风浪继续加大,麦加利号的底部震动得厉害,就象撞到岩石上一般。那笨重的船壳不容易爬上浪头来,所以浪头打来,大量海水冲到甲板上,悬挂在左舷边竿上的小艇早被冲得不见踪影了。
  门格尔不安起来。浪头不算很大,换别的船,还可以随浪浮动,不必在意。而这只破船很可能一直往下沉。因为它每下降一次,就是甲板上溅得海水因排水口来不及排泄,很可能装满船舱。为了防止万一。门格尔建议用斧头砍破舷板,让水容易流出。而哈莱拒绝这样做。
  而且,还有一个更大的危险在等待着他们。那是快到11点半钟的时候,门格尔和威尔逊正站在甲板下风向,忽然听到异常的声响。他们本能地警觉起来。门格尔对那水手说:
  “回澜!”
  “不错,是浪触到礁石打回来的!”
  “至少400米远吧?”
  “至多400米!就是陆地!”
  门格尔把身子探出舷外,观测着那幽暗的波澜,高声叫道:“威尔孙!测水!”
  哈莱守在船头,一直未觉察到自己所处的险境。威尔逊抓起测水锤奔到前桅的桅盘。他抛下铅锤,绳子从指缝中溜下去,但只溜了三段,铅锤就停止了。

  “只有3英寻!”威尔逊报告说。
  “哈莱!我们走到礁石丛里了,’门格尔对那船主说。
  哈莱耸耸肩,奔到船舵那里,把舵把扭动,对着下风的船舷。此时,极其危险了,只见威尔逊丢开测水锤,用劲拉着前桅的调帆索,让船帆兜着风转过去。船主被猛力推到一边,还不知为什么要推他呢!
  “尽力让风吹!放松!放松扣帆索!”门格尔一面喊着,一面忙着掉转船头使船避开礁石。
  半分钟之后,一场虚惊过去了。船沿着礁石缝穿行,天色虽黑,但可以看见一条汹涌的白线离船只有4英里远。
  这时,哈莱才感到大祸临头,惊慌起来。他说话驴唇不对马嘴,命令相互矛盾,充分说明这蠢猪般的醉鬼已经失掉镇定力了。他一直认为陆地还有20~30公里,一切平安无事;谁知近陆的险滩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原来的海流已把他打出了他惯走的路线,可恶而又可怜的经验主义弄得惊慌失措了。
  其实,他还不知道,这时门格尔采取紧急措施已把船驶离险滩了。难办的是不知道方位,也许船在礁石圈里。风正向东吹着,船颠簸得前仰后翻,船头或船尾每下落一次,都有触礁的可能。
  果然,不出所料。不一会儿,暗礁在下面越来越多。现在必然来个忽转弯,逆风而行回到没有暗礁的水面上。象这样一条不平衡的船,帆面缩得很小,要它急转弯,不一定办得到。不过,也非得尝试一下不可。
  “船舵完全转向下风船舷!”门格尔向威尔逊大叫。
  麦加利号开始接近暗礁了。不一会儿,就看见浪打到水下的石岩,飞起沫来。泡沫在浪头上发着白光,简直是一片磷光突然照彻了那些浪头。大海咆哮着,仿佛是希腊神话里所说的那些老岩精在怒吼。
  威尔逊和穆拉地伏在舵盘上,舵把已转到底,再也转不动了。就在这惊险万分的一刹那,突然,砰地一声。麦加利号碰到岩石上,触桅的支索撞断,因而前桅也就不稳定了。只受了这一点损坏,船是不是还可以转过来呢?
  不可能了,因为忽然一个高浪,把船捧起来,送到暗礁上面,然后猛地一放下来,麦加利号重重地摔在礁石上,一动也不动了。
  船舱的玻璃震烂了。旅客们都跑到甲板上来。但是海浪冲洗着甲板,也有危险。门格尔知道船已深深地陷在沙里了。
  因此请他们再回便舱。
  “你实话实说,船到底怎样了?”爵士问门格尔。“沉是不会沉的,海浪会不会把船打散了,那就不可知了。

  好在我们还来得及想想办法。”
  “不能放小艇下海吗?”
  “天太黑,浪又大,而且不知向哪边着陆。等天亮再说吧。”
  这时候,哈莱和疯子一样在甲板上跑来跑去。他的部下,惊慌一阵之后,又开始用酒精来麻醉自己。门格尔料到他们喝醉了会出乱子的。靠船长制止他们是不行的,那个可怜虫正抓耳挠腮,计算着他损失的货物,是否可以得到保险公司的赔偿呢!
  门格尔也不去打扰他。他叫旅伴都武装起来,随时准备打退这伙坏东西的骚扰。那些水手喝得烂醉,喊爹骂娘。
  “你们这些混蛋哪一个敢跑到便舱里,”少校十分镇定地说,“我象打死一条狗一样地打死他。”
  那些水手看清了这阵势,知道不好惹,一溜烟地跑了,至此,门格尔不再担心醉鬼来闹事了,只是急等天亮。
  风息了,海也渐渐平静了,船完全不动了。门格尔打算太阳一出来,就去探探陆地——如果有什么方便的地方可以上陆。船上只剩下唯一的交通工具——吊在右舷上的小划子。不过划子很小,一次只坐4个人,来回要3趟。
  门格尔伏在舱篷上,极力想透过黑色的夜影去发现些什么。他心里盘算着,如果这里离海岸稍微远一点,那只单薄的小划子禁得起来回折腾吗?
  门格尔在外面这样想着,希望东方早点露出鱼肚白。这时,女客们很信任他的话,都在铺位上睡了。其他男同胞听不见醉鬼的叫嚣,也睡了一下恢复精神。船上静悄悄的,仿佛这船在沙滩上也睡着了。
  早晨4点钟,东方终于发亮了。门格尔上了甲板等着。大地渐渐泛白,天边出现一片云,晨幕在这广阔的大自然的舞台上慢慢升起。还有一个发光点象一座灯塔在一个山峰上闪耀着,那山峰正遮住视线,所以还看不见初升的太阳。陆地就在那里了,不到15公里远。
  “看见陆地了!”门格尔叫起来。
  旅伴们被叫声惊醒,都奔到甲板上来,望着天边出现的海岸。不管岸上居民是和善还是凶恶,毕竟那是他们逃难的地方啊。
  “哈莱哪里去了?”爵士问。
  “不知道,爵士,他和他的水手都不见了。”门格尔回答。“去找找他们,不能把他们丢在船上。”哥利纳帆一向是仁慈的。
  大家找遍了水手间、中舱、下舱都没有他们的影子。
  “也许掉到海里了。”巴加内尔说。
  “完全可能!”门格尔回答,心里十分担忧。
  他说完之后向船尾走去。
  “找找划子去。”门格尔说。
  威尔逊和穆拉地跟着他,准备把划子放下海。谁知,划子却早不见踪影了。
或许您还会喜欢:
源氏物语
作者:佚名
章节:63 人气:2
摘要:《源氏物语》是日本的一部古典名著,对于日本文学的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被誉为日本文学的高峰。《源氏物语》是世界上最早的长篇写实小说,所以在世界文学史上也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日本是个充满矛盾的国家,在歧视女性*的传统大行其道的同时,世界上最早的长篇写实小说《源氏物语》偏又出自一位女性*之手,《源氏物语》全书,仅百万字,涉及三代历时七十余年,书中人物有四百多位。 [点击阅读]
猎奇的后果
作者:佚名
章节:43 人气:2
摘要:他是一个过于无聊而又喜好猎奇的人。据说有个侦探小说家(他就是因为大无聊才开始看世上惟一刺激的东西——侦探小说的)曾担心地指出,总是沉迷在血腥的犯罪案中,最终会无法满足于小说,而走上真正的犯罪道路,比如说犯下杀人罪等等。我们故事里的主人公就确确实实做了那位侦探小说家所担心的事情。由于猎奇心理作祟,最终犯下了可怕的罪行。猎奇之徒啊,你们千万不要走得太远。这个故事就是你们最好的前车之鉴。 [点击阅读]
福尔赛世家三部曲2:骑虎
作者:佚名
章节:43 人气:2
摘要:有两家门第相当的巨族,累世的宿怨激起了新争。——《罗米欧与朱丽叶》第一章在悌摩西家里人的占有欲是从来不会停止不前的。福尔赛家人总认为它是永远固定的,其实便是在福尔赛族中,它也是通过开花放萼,结怨寻仇,通过严寒与酷热,遵循着前进的各项规律;它而且脱离不了环境的影响,就如同马铃薯的好坏不能脱离土壤的影响一样。 [点击阅读]
一个人的好天气
作者:佚名
章节:40 人气:2
摘要:正文第1节:春天(1)春天一个雨天,我来到了这个家。有间屋子的门楣上摆着一排漂亮的镜框,里面全是猫的照片。再往屋里一看,从左面墙开始,隔过中间窗户,一直转到右面墙的一半,又挂了快一圈儿猫的照片,我懒得去数多少张了。照片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有的猫不理睬我,有的猫死盯着我。整个房间就像个佛龛,令人窒息。我呆呆地站在门口。"这围脖真好看哪。 [点击阅读]
丰饶之海
作者:佚名
章节:170 人气:2
摘要:同学们在学校里议论日俄战争的时候,松枝清显询问他的最要好的朋友本多繁邦是否还记得当年的事情。繁邦也是往事依稀,只是模模糊糊还记得被人带到门外看过庆祝胜利的提灯游行。战争结束那一年,他们都已经十一岁,清显觉得理应有更加鲜明的记忆。同学们津津乐道当年的情景,大抵都是从大人那里听来的,再添加一些自己隐约含糊的记忆罢了。松枝家族中,清显的两个叔叔就是在那场战争中阵亡的。祖母因此至今还享受遗属抚恤金。 [点击阅读]
古兰经
作者:佚名
章节:116 人气:2
摘要:《古兰经》概述《古兰经》是伊斯兰教经典,伊斯兰教徒认为它是安拉对先知穆罕默德所启示的真实语言,在穆罕默德死后汇集为书。《古兰经》的阿拉伯文在纯洁和优美上都无与伦比,在风格上是达到纯全的地步。为了在斋月诵读,《古兰经》分为30卷,一月中每天读1卷。但是《古兰经》主要划分单位却是长短不等的114章。《法蒂哈》即开端一章是简短的祈祷词,其他各章大致按长短次序排列;第二章最长;最后两三章最短。 [点击阅读]
地狱
作者:佚名
章节:110 人气:2
摘要:致中国的合作者、读者和书迷们:对于今年不能亲至中国一事,我深感遗憾,因此想借这封短信向你们所有人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有了你们,才有我所谓的成功。谢谢你们为我的作品中文版所付出的时间与努力,你们的厚爱尤其让我感动。我希望能在不久的将来拜访你们美丽的国家,亲口表达我的谢意。谨致最诚挚的祝愿。 [点击阅读]
嫌疑人x的献身
作者:佚名
章节:56 人气:2
摘要:上午七点三十五分,石神像平常一样离开公寓。虽已进入三月,风还是相当冷,他把下巴埋在围巾里迈步走出。走上马路前,他先瞥了一眼脚踏车停车场。那里放着几辆车,但是没有他在意的绿色脚踏车。往南大约走个二十公尺,就来到大马路,是新大桥路。往左,也就是往东走的话就是朝江户川区的线路,往西走则会到日本桥。日本桥前是隅田川,架在河上的桥就是新大桥。要去石神的上班地点,这样一直往南走就是最短的路线。 [点击阅读]
悲剧的诞生
作者:佚名
章节:66 人气:2
摘要:2004年3月尼采美学文选//尼采美学文选初版译序:尼采美学概要初版译序:尼采美学概要尼采(1844-1900)是德国著名哲学家、诗人。他在美学上的成就主要不在学理的探讨,而在以美学解决人生的根本问题,提倡一种审美的人生态度。他的美学是一种广义美学,实际上是一种人生哲学。他自己曾谈到,传统的美学只是接受者的美学,而他要建立给予者即艺术家的美学。 [点击阅读]
手机
作者:佚名
章节:35 人气:2
摘要:“脉冲”事件发生于十月一日下午东部标准时间三点零三分。这个名称显然不当,但在事情发生后的十小时内,大多数能够指出这个错误的科学家们要么死亡要么疯癫。无论如何,名称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影响。那天下午三点,一位籍籍无名的年轻人正意气风发地在波士顿的波伊斯顿大街上往东走。他名叫克雷顿·里德尔,脸上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步伐也特别矫健。他左手提着一个艺术家的画夹,关上再拉上拉链就成了一个旅行箱。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