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橡树林深处（4）“他们是我的朋友，”达扎克先生说，“阁楼里没有人吧，雅克大叔？”“我不应该放任何人进来的，罗伯特先生，但是当然不包括您。那些警官先生已经看过所有能看到的了，而且画了足够多的图，写了足够多的报告——”“抱歉，雅克先生，我先问一个问题。”胡乐塔贝耶说。“什么问题，年轻人？如果我能回答的话。”“你家小姐在犯罪案件发生的那晚，头发是否散着呢？你知道我的意思——是否盖住额头了呢？”“没有，年轻人。我家小姐从没有像您说的那样梳过头发，那天没有，别的时间也没有。她像平时一样将头发束起来，这样她那漂亮纯洁的额头就能露出来了。”胡乐塔贝耶嘴里嘟囔了一声，然后开始检查大门，发现大门能够自动关紧。他很满意地发现大门自动关紧后，必须用钥匙才能打开。之后我们进入了城堡，一个光线很好的小房间里铺满了红色的方形瓷砖。“啊！这就是凶手逃脱的窗户！”胡乐塔贝耶说道。“他们一直这样说，先生，他们一直这样说！但是如果他是从那个窗口出去的，我们肯定能看到他了。我们不是瞎子，斯坦森先生不是，我也不是，被逮捕的看门人夫妇也不是。为什么他们不因为发现了我的手枪而把我也逮捕呢？”胡乐塔贝耶已经打开了窗户在检查窗闩。“这些窗闩在犯罪发生时是关着的吗？”“不仅关着，还用旁边的铁片固定着。”雅克大叔说，“我很确定凶手不是从这里出去的。”“这里有血迹吗？”“有，在外面的石头上，但是那是什么的血迹并不好说！”“啊！”胡乐塔贝耶说，“外面的小路上有可以看到的足印——地面非常潮湿。我要去仔细地看一下。”“无理取闹！”雅克大叔打断了他，说道，“凶手不是从这里逃脱的。”“那么他是从哪里逃走的呢？”“我怎么知道？”胡乐塔贝耶仔细地观察着，搜寻着。他跪在地上，迅速地检查着地上的每一块瓷砖。雅克大叔继续说道：“啊！你什么也发现不了的，先生。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现在全都被弄脏了，很多人从上面踩过了。他们不让我清洗地板，但是在案件发生的当天我已经将地板彻底地清洗过了。而且如果凶手在地板上留下了足印的话，我不会看不到他到过哪的，他在马蒂尔德小姐的卧室内留下了足够多的印记了。”胡乐塔贝耶站了起来。“你最后一次清洗地板是什么时候？”他问道，并且用一种搜寻的眼神盯着雅克大叔。“为什么问这个？正如我告诉你们的，在犯罪案件发生的那天，快到五点半时，当时马蒂尔德小姐和她的父亲在晚餐前出去走了一小会儿，之后他们在实验室里用了晚餐。第二天，治安警官来了，清楚地看到地板上的痕迹，就像白纸上的墨迹一样。但是在实验室和城堡中没有任何人的脚印，它们都非常干净。既然那些脚印是从这个窗户附近的外面发现的，凶手肯定是从黄色房间的天花板进入阁楼，然后爬上屋顶，又跳到窗户外面的地面上去的。但是，在黄色房间的天花板上，和我的阁楼的屋顶上，都没有洞，这是非常确定的！所以你看，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永远也不会知道！这是魔鬼造成的谜团。”胡乐塔贝耶在阁楼后部的一个小烟囱面前又一次跪了下来。这个动作他保持了大概有一分钟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