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现在只能吃牛肉了”（2）胡乐塔贝耶和我看着酒吧主——他那闪光的眼睛，紧握的拳头，颤抖的嘴唇，告诉了我们他对这个人持有的激动的情绪。“他应该庆幸自己今天没有进来！”他威胁地说道。“那个人是谁？”胡乐塔贝耶问，又回到了他的煎蛋饼旁边。“穿绿衣服的人，”酒吧主咆哮着说，“你不认识他吗？那就最好不要认识他。他不适合结识。他就是斯坦森先生的看林人。”“你看起来不是很喜欢他？”我们的记者问道，把他的煎蛋饼倒进煎锅中。“没有人喜欢他，先生。他曾经是一个非常富有的人，但是现在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去做别人的仆人，所以他对别人都很不友好。看林人也是仆人，对吧？但是在我看来，他看起来就像庄园的主人，好像所有的土地和树林都属于他一样。他不会给任何可怜的生物在他的草地上吃一丁点面包！他的草地！”“他经常来这里吗？”“太经常了。但是我已经让他明白我不喜欢看到他了，而且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他都没有来这里。城堡酒吧对他来说好像不存在一样！——他太忙了！——他现在正忙于向圣米歇尔三朵百合的女主人求爱。一个坏家伙！——任何正直的人都无法忍受他。为什么庄园的看门人夫妇能够忍受他呢？”“那么，庄园的看门人夫妇都是诚实正直的人了？”“是的，他们都很正直，我可以用我的姓担保，先生。我相信他们是正直的。”“但是他们已经被逮捕了？”“那又能证明什么呢？但是我并不想搅和进别人的事情中。”“那么你对凶手有什么看法呢？”“伤害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的凶手？马蒂尔德小姐是这里大家都喜爱的好姑娘。我就是这么想的，此外还有很多别的事情，但是那都与别人无关。”“也和我无关？”胡乐塔贝耶坚持道。酒吧主用余光看了看他，粗鲁地说道：“也和你无关。”煎蛋饼已经做好了，我们坐在桌子旁开始静静地吃东西，这时酒吧的门被推开了，一位衣衫褴褛、拄着一根棍子的老妇人出现在门口。她的头颤动着，白头发飘在长满皱纹的额头前。“啊！你来了，安吉诺妈妈！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店主人说。“我之前病得很重，差点死了。”这位老妇人说。“你有什么可以给我的猫吃吗？”说着她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只猫，比我能想象到的任何猫都要大。这个动物看着我们，发出一声令人绝望的叫声，让我不禁打了个冷战。我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凄惨的叫声。好像被猫叫吸引来一样，一个男人跟在老妇人后面走了进来，正是穿绿衣服的人。他用手扶了扶帽檐，向大家打了个招呼，然后坐在了我们旁边的一个桌子旁。“一杯苹果酒，马修大叔。”他说。穿绿衣服的人一进来，马修大叔就开始显得很暴躁，但是显然他在控制着自己，说道：“我这没有苹果酒了，最后的几瓶给这两位绅士了。”“那给我来一瓶白酒。”穿绿衣服的人没有表现出一点惊讶，说道。“我这也没有白酒了——什么酒都没有了。”马修大叔粗暴地说。“马修太太还好吗？”“非常好，谢谢你。”原来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位有着温柔的大眼睛的年轻女人，正是这位粗鲁莽撞的店主的妻子，他的嫉妒心让他的外表看起来更难看了。店主使劲甩了甩身后的门，离开了大厅。安吉诺妈妈仍然站在那，倚靠在她的拐棍上，她的猫靠在她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