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约瑟夫?胡乐塔贝耶绽放了他的所有光彩（7）“我不认为弗里德里克?拉森先生当时就想到了要谋杀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但是无论他打算要做什么，他都要确定罗伯特?达扎克先生要从中受到折磨。他和罗伯特?达扎克先生身高相似，脚的大小也相似。要取得罗伯特?达扎克先生的脚印并不困难，所以他为自己做了相似的靴子。这样的伎俩对弗里德里克?拉森先生，或者说鲍梅尔先生来说，都是很小的把戏。“因为没有收到对他的那封信的任何回复，弗里德里克?拉森先生决定，既然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不会来到他的身边，他就要去她的身边。他的计划很快就都想好了。他做好了要在格兰德庄园和阁楼里进行的一系列计划。因此，一天下午，在斯坦森先生和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出去散步的时候，趁雅克大叔也离开的时间，他通过前厅的窗户进入了阁楼。那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开始不慌不忙地检查着阁楼里的各个家具。在一件很像保险柜的家具上，他看到一个很小的钥匙孔。他对这个柜子感兴趣！因为他随身带着那把铜质的钥匙，所以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他用那把钥匙在柜子上尝试了一下。柜子的门开了。他看到的只是一些文件。他想到，这些文件肯定非常重要，才会被放在这样一个柜子里，这个柜子的钥匙才会对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来说如此重要。也许他突然想到了敲诈，他认为这是一个可以赢得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的很好的办法。他快速地将这些文件放进一个袋子之中，然后把它们暂时放到前厅的盥洗室里面。从他对阁楼的第一次调查，直到看林人先生被谋杀的那一个晚上，这一期间弗里德里克?拉森先生已经明白了这些文件意味着什么。他决定要用这些文件做些什么。看林人先生被谋杀的那天晚上，拉森先生把这些文件带回了格兰德庄园。也许他希望通过还回这些文件，能够得到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的感激。但是无论他的原因是什么，他把那些文件还了回来，为自己处理了这些负担。”胡乐塔贝耶咳嗽了几下。在我看来，很显然，他感到有些窘迫。到了解释弗里德里克?拉森的真实动机的时候了。到现在为止，他给出的解释显然还不能让大家感到满意。胡乐塔贝耶很快就注意到自己已经给大家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于是，他转向法官先生，说道：“现在，到了解释黄色房间谜案的时候了！”法庭里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一些兴奋的呼叫声。大家的好奇心都被激起来了。“在我看来，”法官先生说，“胡乐塔贝耶先生，黄色房间的谜案根据你的假设可以得到很好的解释。弗里德里克?拉森先生就是原因。我们只需要把罗伯特?达扎克先生换成他来想。显然，在斯坦森先生自己一个人守在黄色房间的屋门外面时，门曾经被打开过，斯坦森先生不得不让那个从他的女儿房中逃出的凶手离开，而没有抓住他——也许是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请求他的父亲，不想传出对自己任何不利的丑闻。”“不是这样的，法官先生。”这位年轻的记者说道，“大家不要忘记了，当时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刚刚经受了猛烈的袭击，情况非常危险，她是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发出这种请求的。她也不可能有力气再次把自己反锁在房间中。我们必须记住，斯坦森先生发誓说，黄色房间的屋门从来没有被打开过。”“但是，这是唯一可以解释黄色房间谜案的方式。黄色房间像钢铁一样牢固地锁着。根据你自己的观点，凶手是不可能通过任何自然或是超自然的方式逃脱的。但是，当斯坦森先生破门而入时，凶手已经消失了！因此，凶手肯定已经逃脱了。”“这样的解释并不合理。”“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他根本没有必要逃脱——如果他本来就没有被困在那里的话！”“不在那里！”“显然是这样的。凶手不可能在黄色房间里，如果大家在黄色房间里并没有发现他的话。”“但是，怎样解释那些说明他曾经出现的证据呢？”法官先生问道。“法官先生，那些证据就是我们受到误导的地方了。从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关上了黄色房间的屋门，直到她的屋门被大家撞开，凶手在这段时间内是不可能逃脱的。大家没有在房间里发现那位凶手，是因为在那段时间内他并没有在黄色房间里面。”“但是怎样解释那些证据呢？”“那些误导了我们的证据？在推理的过程中，我们千万不要相信那些证据显然的含义。我们为什么下结论说凶手曾经在黄色房间里呢？因为他在黄色房间里为我们留下了痕迹？好的！但是，在黄色房间被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锁上之前，他是不是也不在那儿呢？不是的，在那之前他肯定在黄色房间中出现过！让我们仔细地研究一下黄色房间中留下的那些痕迹，看看是否能够得出我的结论。“在《马丁》杂志刊登出了那篇关于黄色房间的报道之后，我曾经在从巴黎到埃皮奈奥斯的火车上与治安警官先生有过一场谈话。那场谈话让我确信，黄色房间在里面锁上时是密不透风的，也就是说，凶手在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在午夜时分进入黄色房间之前就已经离开了。“但是当时，我感到非常困惑。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不可能是谋杀自己的凶手，因为证据表明确实存在另外一个人。那么，这位袭击者，之前肯定来过黄色房间。如果是这样的话，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后来是怎样受到袭击的呢？或者说，她表现得好像受到了袭击？现在，我有必要把这个事件分为两个时刻，按照时间顺序，分为相隔着几个小时的两个时刻，这两个时刻是完全分开的。一个时刻就是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真正受到袭击的时候，另外一个时刻就是庄园里的人听到了她的喊声，认为她受到了袭击的时侯。当时，我还没有检查过黄色房间。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受到袭击的标志有哪些呢？她的脖子上有勒痕，太阳穴上也有受到重击的伤口。那些勒痕并没有多么吸引我的注意。她脖子上的那些勒痕，有可能是在之前就有了。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完全可以用一条纱巾，或者类似的装饰物掩盖住它们。如果我要把这个事件分为两个部分的话，我必须首先做出这一假设。毫无疑问，马蒂尔德?斯坦森小姐这样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因为她并没有对他的父亲透露过一点这方面的事情，而且她也令治安警官先生相信，袭击都是发生在晚上的那第二个时刻。她不得不这样说，否则她的父亲就会询问她为什么没有把脖子上勒痕的事情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