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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小小说 - 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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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赤哥黎
  《文艺生活(精选小小说)》2006年第3期通俗文学-外国小说
  查理·哈斯克尔去世时,留下了妻子和9个孩子,他们靠一小块土地为生。约翰是家里的长子,所以母亲告诉他,他必须承担起照顾全家的责任。那年他16岁。
  约翰到镇里最有钱的人——法官多恩那儿去要一美元,那是法官买约翰父亲的玉米时欠下的钱。法官多恩把钱给了他。然后,法官说约翰的父亲也曾向他借了40美元。“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你父亲欠我的钱?我希望你不要像你的父亲那样。”法官说,“他是个懒汉,从不卖力气干活。”
  那一年的夏天,约翰除了在自己的家里干活,还到别人的田里干活。到夏天结束时,约翰积攒了5美元交给法官。冬天太冷,不能耕种,约翰的朋友印第安人塞夫给他提供了一个在冬季挣钱的机会。塞夫说,他将教约翰怎样追逐、诱捕动物,获取兽皮,靠狩猎能够挣很多钱。但是他说,约翰需要75美元买一杆枪和捕猎用的绳、网,以及在树林里过冬的食物。约翰去见法官多恩,说明了他的打算,法官同意借给他所需要的那笔钱。
  11月1日,约翰吻别了母亲,和塞夫一起离开了家。他背着用法官的钱买来的一大袋食物、一杆新枪和捕猎用具,和塞夫步行了几个小时,来到林子深处的一间小木屋前,是塞夫几年前搭建的。这年冬天,约翰学会了如何追捕野兽和怎样在树林里生存。大森林考验了他的毅力,使他变得更加健壮和勇敢。约翰捕到了很多猎物。到3月初,他得到的兽皮堆起来几乎和他个子一样高。塞夫说,约翰用这些兽皮至少可以挣200美元。

  约翰打算回家,但塞夫想继续打猎直到4月份。因此,约翰决定自己一个人回家。塞夫帮约翰捆扎好兽皮和捕猎用的东西后说:“当你过河时,不要从冰上走,河上的冰现在很保找一处冰已融化的地方,把一些圆木捆在一起,你可以浮在上面过河。这样做会多花几个小时,但更安全。”“好的。”约翰急切地说。他想立刻就走。
  约翰快步走在树林中时,他开始考虑起他的将来。他要去读书和学写字,要给家里买一块大一些的农田。也许有朝一日,他也会像镇里的法官一样有权势,并受人尊敬。他还要给母亲买一身新衣服,给弟弟妹妹们买些玩具,他还要去见法官。约翰恨不得马上把父亲借的钱全部还清。
  到达河边时,他高兴极了,因为这意味着他就要到家了。约翰记得塞夫的忠告,但是,他太累了,顾不上去寻找一块冰已化了的地方。他看到河边长着一棵笔直的大树,它的高度足以达到河的对岸。约翰取出斧头砍倒大树。树倒下来,在河面上形成一座独木桥。约翰用脚踢了踢树,树没有动。他决定从这棵树上过河,那么用不了一个小时他就到家了,当天晚上他就能见到法官。

  约翰身背兽皮、怀抱猎枪,跨到树上。树在他脚下稳如磐石。就在他快要走到河中央时,树干突然动了起来,约翰从树上掉到冰上。冰面破裂,约翰沉到水里枪掉了,那些兽皮和捕猎用的工具也从他的背上滑了下来。他没法抓住它们,湍急的河水把东西冲走了。他爬了起来,找来一根长树枝,沿河边来回走着。一连几个小时他戳着冰块,寻找那些东西。最后,他不得不放弃了。
  约翰径直来到法官家。他浑身冰冷,衣服潮湿。他向法官讲述了所发生的事情。法官一言未发,直到他把话讲完。然后说:“人人都要学会一些本领,你却是这样来学习的,虽然这对你和我都很不幸。回家去吧,孩子。”
  到了夏天,约翰拼命干活。他为家人种植了玉米和土豆,还到别人的田里干活。他又攒够了5美元付给法官。但是他还欠法官30美元,还有用来买捕猎工具和枪的75美元。加起来超过100美元!约翰觉得他一辈子也还不清这笔钱。
  10月的时候,法官派人叫来约翰。他说,“你欠了我很多钱,我想要回这些钱的最好方法,就是今天冬天再给你一次狩猎的机会。如果我再借给你75美元,你愿意再去打猎吗?”约翰羞愧难当,好半天才开口说:“愿意。”

  这一次,他必须独自一人进森林,因为塞夫已经搬到别的地方去了。不过,约翰记得印第安朋友教给他的所有本领。在那个漫长而孤独的冬天,约翰每天出去打猎。这一次他一直呆到4月底。这时候,他得到的兽皮太多了。当他到达河边时,河上的冰已融化。他扎了一个本筏过河,尽管这要多花去一天的时间,他还是那样做了。到家后,法官帮他把兽皮卖了300美元。约翰付给法官150美元,那是他借来买打猎用具的钱,然后他又慢慢地把他父亲借的那部分钱交给了法官。
  又到了夏天,约翰除了在自家的田里干活,还去读书和学写字。这以后的十年里,他每年冬天都到森林里去打猎,他把卖兽皮挣来的钱全部攒了下来,买了一个大农常
  约翰30岁的时候,成了本镇的头面人物之一。那一年法官去世了,他把他的那所大房子和部分财产留给了约翰,还留下一封信。约翰打开信,看了看日期。这封信是法官在约翰第一次外出打猎向他借钱那天写下的。“亲爱的约翰,我从未借给你父亲一分钱,因为我从未相信过他。但是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喜欢上了你。我想确定你和你的父亲不一样,所以我考验了你。这就是我说你父亲欠我40美元的原因。祝你好运,约翰!”信封里有4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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