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了不起的盖茨比 - 第九章(1)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事隔两年,我回想起那天其余的时间,那一晚以及第二天,只记得一批又一批的警察、摄影师和新闻记者在盖茨比家的前门口来来往往。外面的大门口有一根绳子拦住,旁边站着一名警察,不让看热闹的人进来,但是小男孩们不久就发现他们可以从我的院子里绕过来,因此总有几个孩子目瞪口呆地挤在游泳池旁边。那天下午,有一个神态自信的人,也许是一名侦探,低头检视威尔逊的尸体时用了“疯子”两个字,而他的语气偶然的权威就为第二天早上所有报纸的报道定了调子。
  那些报道大多数都是一场噩梦——离奇古怪,捕风捉影,煞有介事,而且不真实。等到米切里斯在验尸时的证词透露了威尔逊对他妻子的猜疑以后,我以为整个故事不久就会被添油加醋在黄色小报上登出来了——不料凯瑟琳,她本可以信口开河的,却什么都不说,并且表现出惊人的魄力——她那描过的眉毛底下的两只坚定的眼睛笔直地看着验尸官,又发誓说她姐姐从来没见过盖茨比,说她姐姐和她丈夫生活在一起非常美满,说她姐姐从来没有什么不端的行为。她说得自己都信以为真了,又用手帕捂着脸痛哭了起来,仿佛连提出这样的疑问都是她受不了的,于是威尔逊就被归结为一个“悲伤过度神经失常”的人,以便这个案子可以保持最简单的情节。案子也就这样了结了。
  但是事情的这个方面似乎整个都是不痛不痒、无关紧要的。我发现自己是站在盖茨比一边的,而且只有我一人。从我打电话到西卵镇报告惨案那一刻起,每一个关于他的揣测、每一个实际的问题,都提到我这里来。起初我感到又惊讶又迷惑,后来一小时又一小时过去,他还是躺在他的房子里,不动,不呼吸,也不说话,我才渐渐明白我在负责,因为除我以外没有仟何人有兴趣——我的意思是说,那种每个人身后多少都有权利得到的强烈的个人兴趣。

  在我们发现他的尸体半小时之后我就打了电话给黛西,本能地、毫不迟疑地给她打了电话。但是她和汤姆那天下午很早就出门了,还随身带了行李。
  “没留地址吗?”
  “没有。”
  “说他们几时回来吗?”
  “没有。
  “知道他们到哪儿去了吗?我怎样能和他们取得联系?”
  “我不知道,说不上来。”
  我真想给他找一个人来。我真想走到他躺着的那间屋子里去安慰他说:“我一定给你找一个人来,盖茨比。别着急。相信我好了,我一定给你找一个人来……”
  迈耶-沃尔夫山姆的名字不在电话簿里。男管家把他百老汇办公室的地址给我,我又打电话到电话局问讯处,但是等到我有了号码时已经早就过了五点,没有人接电话了。
  “请你再摇一下好吗?”
  “我已经摇过三次了。”

  “有非常要紧的事。”
  “对不起,那儿恐怕没有人。”
  我回到客厅里去,屋子里突然挤满了官方的人员,起先我还以为是一些不速之客。虽然他们掀开被单,用惊恐的眼光看着盖茨比,可是他的抗议继续在我脑子里回响:
  “我说,老兄,你一定得替我找个人来。你一定得想想办法。我一个人可受不了这个罪啊。”
  有人来找我提问题,我却脱了身跑上楼去,匆匆忙忙翻了一下地书桌上没锁的那些抽屉——他从没明确地告诉我他的父母已经死了,但是什么也找不到——只有丹-科迪的那张相片,那已经被人遗忘的粗野狂暴生活的象征,从墙上向下面凝视着。
  第二天早晨我派男管家到纽约去给沃尔夫山姆送一封信,信中向他打听消息,并恳请他搭下一班火车就来。我这样写的时候觉得这个请求似乎是多此一举。我认为他一看见报纸肯定马上就会赶来的,正如我认为中午以前黛西肯定会有电报来的——可是电报也没来,沃尔夫山姆先生也没到。什么人都没来,只有更多的警察、摄影师和新闻记者。等到男管家带回来沃尔夫山姆的回信时,我开始感到傲视一切,感到盖茨比和我可以团结一致横眉冷对他们所有的人。
  亲爱的卡罗威先生:这个消息使我感到万分震惊,我几乎不敢相信是真的。那个人干的这种疯狂行为应当使我们大家都好好想想。我现在不能前来,因为我正在办理一些非常重要的业务,目前不能跟这件事发生牵连。过一些时候如有我可以出力的事,请派埃德加送封信通知我。我听到这种事后简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感到天昏地暗了。

  您的忠实的,
  迈耶-沃尔夫山姆下面又匆匆附了一笔:
  关于丧礼安排请告知。又及:根本不认识他家里人。
  那天下午电话铃响,长途台说芝加哥有电话来,我以为这总该是黛西了,但等到接通了一听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轻很远。
  “我是斯莱格……”
  “是吗?”这名字很生疏。
  “那封信真够呛,是不?收到我的电报了吗?”
  “什么电报也没有。”
  “小派克倒霉了,”他话说得很快,“他在柜台上递证券的时候给逮住了。刚刚五分钟之前他们收到纽约的通知,列上了号码。你想得到吗?在这种乡下地方你没法料到……”
  “喂!喂!”我上气不接下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听我说——我不是盖茨比先生。盖茨比先生死了。”
  电话线那头沉默了好久,接着是一声惊叫……然后卡嗒一声电话就挂断了。
  我想大概是第三天,从明尼苏达州的一个小城镇来了一封署名亨利-C-盖兹的电报。上面只说发电人马上动身,要求等他到达后再举行葬礼。
或许您还会喜欢:
初恋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2
摘要:献给巴-瓦-安年科夫①……客人们早已散去。时钟敲过了十二点半。只有主人、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和弗拉基米尔-彼得罗维奇还在屋子里。主人按了一下铃,吩咐收拾晚饭的残杯冷炙。“那么这件事就决定了,”他低声说着,更深地埋入圈椅里,并把雪茄点上火抽了起来,“我们每个人都得讲讲自己初恋的故事。您先讲,谢尔盖-尼古拉耶维奇。 [点击阅读]
十一种孤独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2
摘要:在格蕾丝婚礼前的最后一个星期五,没人还会要求她工作。事实上,不管她想不想,都没人会让她干活。??打字机旁的玻璃纸盒里摆着一朵白色栀子礼花,这是她的老板阿特伍德先生送的礼物,连同礼花一起的还有个信封,里面卷着一张十美元的布鲁明戴尔商场①的购物礼券。自打那次在事务所圣诞派对上她热烈拥吻阿特伍德先生后,他总是待她彬彬有礼。 [点击阅读]
南非洲历险记
作者:佚名
章节:23 人气:2
摘要:南非洲历险记--第一章在奥兰治河边第一章在奥兰治河边1854年2月27日,有两个人躺在奥兰治河边一棵高大的垂柳下,一边闲谈一边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河面。这条被荷兰殖民者称作格鲁特河,被土著霍顿督人称作加列普的奥兰治河,可以与非洲大陆的三大动脉:尼罗河、尼日尔河和赞比西河相提并论。像这三大河流一样,它也有自己的高水位、急流和瀑布。 [点击阅读]
变形记
作者:佚名
章节:10 人气:2
摘要:一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他仰卧着,那坚硬的像铁甲一般的背贴着床,他稍稍抬了抬头,便看见自己那穹顶似的棕色肚子分成了好多块弧形的硬片,被子几乎盖不住肚子尖,都快滑下来了。比起偌大的身驱来,他那许多只腿真是细得可怜,都在他眼前无可奈何地舞动着。“我出了什么事啦?”他想。这可不是梦。 [点击阅读]
叶盘集
作者:佚名
章节:18 人气:2
摘要:地球夕阳西坠,黄昏的祭坛下,地球,接受我双手合十最后的顶礼!女中俊杰,你历来受到英雄的尊崇。你温柔而刚烈,秉性中揉合着男性、女性的迥异气质;以不堪忍受的冲突摇撼人们的生活。你右手擎着斟满琼浆的金钟,左手将其击碎。你的游乐场响彻尖刻的讥嘲。你剥夺英雄们享受高尚生活的权力。你赋于“至善”以无上价值,你不怜悯可怜虫。你在繁茂的枝叶间隐藏了无休无止的拼搏,果实里准备胜利花环。 [点击阅读]
吸血鬼德古拉
作者:佚名
章节:20 人气:2
摘要:东欧,一四六二年自从她的王子骑马出征后,伊丽莎白王妃每晚都被血腥恐怖的恶梦折磨。每一夜,王妃会尽可能保持清醒;然而等她再也撑不住而合眼睡去后,她很快便会发现自己徘徊在死尸遍野、处处断肢残臂的梦魇中。她又尽力不去看那些伤兵的脸——然而,又一次,她被迫看到其中一人。永远是他那张伤痕累累的囚犯的脸,然后伊丽莎白便在尖叫声中醒来。 [点击阅读]
地狱的滑稽大师
作者:佚名
章节:20 人气:2
摘要:在环绕东京市的国营铁路上,至今仍有几处依旧带点儿乡间味的道口。这些地方设有道口值班室,每当电车要通过时,不同颜色相间的栏杆就会落下,道口看守员便开始挥动信号旗。丰岛区1站大道口也是这种古董式道口之一。那里是从市中心到人口众多的丰岛区外围之间惟一的交通线,因此,不分昼夜,轿车、卡车、汽车、摩托车的通行极其频繁,步行过往者就更不必说了。 [点击阅读]
夜城2·天使战争
作者:佚名
章节:9 人气:2
摘要:圣犹大教堂是夜城唯一的教堂,我只有在生意需要的时候才会去。这间教堂距离到处都有敬神场所的上帝之街很远,独自耸立在一个极为安静的角落里,远离夜城一切华丽亮眼的霓虹。这是间不打广告的教堂,一间毫不在意路过的人们愿不愿意进入的教堂。它只是默默地待在原地,以防任何不时之需。圣犹大教堂以迷途圣人之名而建,是一幢非常非常古老的建筑,甚至可能比基督教本身还要古老。 [点击阅读]
巴斯克维尔的猎犬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2
摘要: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坐在桌旁早餐,他除了时常彻夜不眠之外,早晨总是起得很晚的。我站在壁炉前的小地毯上,拿起了昨晚那位客人遗忘的手杖。这是一根很精致而又沉重的手杖,顶端有个疙疸;这种木料产于槟榔屿,名叫槟榔子木。紧挨顶端的下面是一圈很宽的银箍,宽度约有一英寸。上刻“送给皇家外科医学院学士杰姆士·摩梯末,C.C.H.的朋友们赠”,还刻有“一八八四年”。 [点击阅读]
广岛之恋
作者:佚名
章节:11 人气:2
摘要:一九五七年夏天,八月,广岛。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法国女子在这座城市里。她是来参加拍摄一部关于和平的影片,她在影片中扮演一个角色。故事发生在这个法国女人回国的前夕。她在其中扮演角色的这部影片实际上已近完成。只剩下一组镜头要拍摄。就在她回法国的前夕,这个在影片中始终未提及名字的法国女人——这个无名妇女——将遇到一个日本人(工程师或建筑师),他们之间产生了一段过眼云烟的恋情。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