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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艳 - 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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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信人: CSH
  原 著: 苏菲.丹森
  翻 译: 王雨晴
  标 题: 猎艳 (Pleasure Hunt)
  情欲在我们心之深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飢渴,一种从不遗弃的永恒欲念。即使当欲望已获得满足,一个好色著仍期待令一个欲望的继起。伴侣是谁并不重要,对一个沉溺者来说,重要的是情欲本身。故事从世界的浪漫之都--巴黎开始。从巴黎高尚的旅店到污秽的小巷,欧玲雅追求著她的目标:她要成为「大爱魔」组织的一员,这组织是个非公开、享乐者的天堂。但「大爱魔」的规定严苛,当她享受放荡考验所带来的高潮时,她对性冒险的品味也一再被测试。
  第一章
  那个男人的双手宽大而有力,就像一对熊爪。当他那富有弹性的十指滑过欧玲雅的身体时,欧玲雅一阵激动地颤慄,他激起了她的渴望。他的唇覆盖在她的唇上,舌头抵入她温软的口中。欧玲雅热烈地回应著,期盼著。
  她伸出手抚摸那个男人,她慢慢地寻到了他裤子下面厚实挺直的尤物,他是充满性魅力的,欧玲雅又一阵快意像浪潮袭来,她又可以销魂了。
  她环顾四周,希望没有人打扰他们。正如她所盘算的,电梯安全地停在两层楼板之间,工程师们若是再次经过它,那也得是半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了,来一点小小的刺激,时间足够了。
  欧玲雅鬆开了那个男人环绕著她的双臂,熟练地拉开了他的裤子拉链,他毫无反抗地张开了嘴巴……欧玲雅想,像这样的一个男人会对她的作爱方式感到习惯和舒适的。他接著就气喘起来,因为他感到了欧玲雅的柔软的手指伸进了他的裤子,掏出了他已勃起的阴茎。
  「好极了,宝贝儿!」欧玲雅低嚷道,她温柔细緻地抚摸著他的阴茎。「你的感觉不错,现在让我看看你是否能感觉得更好。」
  她快意地审视看她的「战利品」,仅管它不太长,那没什么,因为它很厚实,很挺直。当她第一次从那儿得到令人销魂的体验时,她怀疑自己是否会有精力整个地享受这个充满魅力的「战利品」。欧玲雅的嘴唇靠近著它,环绕著它,他禁不住呻吟著,一把搂住她的头,痉挛地搓摩著她的头发,嘴里发出让人难以理解的囈语。
  欧玲雅根本听不懂他的囈语,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在这里可不是为了和他礼貌地交谈。她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个年轻男人的阴茎的尖端,尝到了那里面分泌出来的精液,一股咸咸的味道。虽然她这时很想要使,但她并不想过快地得到这一切。她想和他有个短暂而刺激的旅程--要足以让她疯狂、迷醉,得先让他为此作好充份的准备。
  她的手顺著他的阴茎滑动,握到了他的一对球状的精囊,它们紧贴在他的大腿之间。精囊美好地「躺」在她的掌心,饱满、潮湿,就像是热带的水果。这感觉使她与奋起来,一股暖暖的、湿湿的液体从她两腿间流出,她的阴部伴随著对情欲的渴望也抽搐起来。
  欧玲雅又逗弄了那个年轻男人一会儿,她要让那个男人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以致让他难以遏制,而自己则可乐在其中。她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进入她的口中,儘管他试图满足自己的欲望,让自己达到高潮。他有点气恼,又来著一丝丝失望,但他的气恼和失望并没有阻碍她,因为她明白:这个游戏进行的时间越长,到她最后终于「怜悯」他时,他享受的快乐就越多了。
  当欧玲雅感到那个男人有点精疲力尽时,她的嘴终于接纳了他。她看到他的生殖器反著光,上面沾有唾液,还混合著他自己的精液。这个疯狂的泼辣的英国女人不会让他就这么离开的。
  「小伙子,精神点!」欧玲雅命令他。「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她的手伸到了腰际,拽起衬衫,露出了一条红色的短裤,短裤紧包著臀部,短短的,连她那深褐色的卷卷的阴毛都从短裤边缘露出来了。欧玲雅急切地拉下短裤,蹬掉了它。她狡黠地一笑,鋀裤从年轻男人的脸上擦边而过,她那潮湿芬芳的下体尽收眼底。那个年轻男人闭上了双眼,沉迷在眼前这个女人的体香里。
  「噢,上帝啊……」
  欧玲雅背靠著电梯内壁,两腿分开站立著。她的一隻手伸进两腿之间,抚弄著她的阴唇、阴蒂,展现在这位年轻的男电梯服务员前的是一朵「盛开的花」,他禁不住在潮湿美妙的「花园」里心神荡漾。欧玲雅淫荡她笑著,现在她真正准备享受她的快乐了……
  当她诱使那个男人目睹她取悦于自己的种种表演时,那个男人流露出淫荡的,然而又不太乐意的目光,而她却为此得意,为此狂欢。她知道,他此时多么想把眼前这个厚顏无耻的轻佻的女人扔在地板上并且要了她,但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上著他,这一点并不难猜测到。毕竟,这位小姐是这座颇有盛名的巴黎旅馆受欢迎的客人,而他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职员。只要欧玲雅稍有微辞,这位好心的小伙子就得唯命是从。
  然而,如果他能够看穿她的心思,他就会觉得他的恐惧多么莫名其妙,多么荒谬。她只不过想要从他那儿得到一点肉体的快乐。而且,能征服这样一个有主见,有魅力的男人,也是一桩乐事。再说,这样一个精力充沛的年轻男人,让他遭受一个女人的诱惑也没有什么坏处。
  现在这个可怜的小伙子眼睛圆瞪著,有点垂头丧气。他垂下一隻手想去抚摸自己的下身,但是欧玲雅严厉地摇了摇头,推开了他的手。
  「亲爱的,你可不许这样!明白吗?等一会儿,你是我的:我向你保证,会让你快乐无比的!」
  欧玲雅背靠著电梯内壁,将另一隻手柔软灵巧的指尖滑过她两个突起的乳头,她抚摸著,揉捏著,禁不住又兴奋起来。透过睁大的双眼,她看到那个男人渴求地注视著她,像狗一样。好极了!也许,是时候了!
  「小伙子,想要我吗?」她狡黠地笑道。「来让我先领教领教你的舌头。」
  那个男人毫不迟疑地接受了牠的挑逗,他急切地扑在她的脚边,他的脸紧贴在她的两腿之间,感觉到了温热和潮湿……已经是傍晚了,他的脸部坚毅激动。他的坚硬挺直的阴茎终于刺入了她的体内,一丝儿不适使她颤慄了一下。
  「情人,温柔一点儿。」
  但是欧玲雅还是沉浸在每一分钟的欢爱中,她喜欢这个男人有点粗鲁的爱抚。这位年轻的小伙子也许认为自己挺懂得和女人作爱那一套,但是事实说明他只是一个新手。看起来以前并没有人教他如何去慢慢引导一个女人渐入佳境,他没有这种技巧。
  好了,他得做个学生,去接受欧玲雅的专门指导。
  欧玲雅握著他的手,温柔有力地引导著它,教它怎样激起她的情欲。
  「这儿--对,就是这儿。抚摸这儿,用你的手,轻轻地,就像抚摸一朵花的花瓣。现在,你把手指伸进来……噢,对极了!你再咬咬我的乳尖,可是……噢……这么温柔……啊……噢……」
  她的学生这么迫切,她都有点头晕目眩了,她的高潮来得太突然,也消散得太快了,真遗憾,她本来希望能持续得长一点的。不过,这也没什么,还会有机会的,在另外的地方,和另外的男人。还有,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可不愿还没餵饱自己就乖乖地让他回家。
  这样想著,欧玲雅又一阵激动,情欲随之而来;欲望的波涛又在体内滚动、汹涌……
  「噢……是的!来征服我吧……」
  她竭尽所能地伸开双腿,后背挤压在电梯的内壁上,迎接著他滑动的舌头。他的舌尖若隐若现地来回摩擦她的阴唇……
  「啊,金杰思!」
  她抓住他的头,他的瞼埋得越来越深,越来越重地压向她的阴部;快感一直在持续著。她体内分泌出的湿湿的液体流进他的嘴中。他如飢似渴地吮吸著,像一隻贪婪的野兽……
  疲倦伴随著兴奋的余温向她袭来,她不禁滑下了身体,躺倒在舖著地毯的地板上,她的两膝张开,迷人的下身一露无余。她对作爱的欲望还没有完全得到满足,她渴望第二次,甚至第三次,谁能说得清呢,到底需要多少次,因为欧玲雅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年轻女人:一个将生活全部出卖给情欲的女人。
  地板很硬,欧玲雅感觉不太舒服,然而,当她的臀部接触到地板上的木屑时,地板又充满著挡不住的诱惑力。她的阴部又受到了新的刺激,她把双臂伸向金杰思--年轻的电梯服务生。
  「情人,要了我吧,现在就要了我!」
  那个年轻人没等她再喊第二声就搂住她的腰托著她,直到把她平放在地板上,她的衬衫齐腰;裸露的臀部重重地挤压在坚硬的地板上,他决不是一个时髦的性爱者;但是当他放倒她并向她那「盛开的花儿」进攻时,使充满著原始的野性的渴望。
  金杰思如飢似渴地刺向她,不断的进进出出,她发出了愉快的呻吟声……他是有魅力的,她很高兴让他期待了那么久。本来他是持续不了多久的,不过,她也快不行了。虽然出现了这种想法,但是哪怕一点点的接触,都会让她如痴如醉,心荡神摇。
  她把双腿环绕著他的腰部,及时地回应著他的每一忺强而有力的进攻。她的臀部被坚硬的地板擦伤了,但是她很喜欢这种轻微的不适,这样只会给她带来新的快感。
  「我要射精了,天哪!」金杰思低语道。欧玲雅感到他的阴茎在她体内越来越挺直。随之,一股暖暖的白色的精液射进了她的阴道,欧玲雅又一次达到了高潮,她痉挛地抓住他……
  正当高潮慢慢消散,欧玲雅考虑他们下一步怎么继续时,伴随著「卡答」声和「叮铃」声,电梯里的灯闪烁了一下。
  「电梯修好了,快起来!」金杰思咕嚕著,惊慌地跃起身整理衣服。
  欧玲雅却很镇定,她从地板上站起来,挥了挥灰尘,把掀起的衬衫放下来,又从电梯门拉手上拿下短裤,灵巧地将它塞进她的手提包。欧玲雅又以极快的速度将金黄色的头发束成了一个马尾巴。毫无疑问,她看起来很体面,也很大方。只有她发红的脸颊泄漏了一点祕密:那就是就在刚才,在这个电梯里,电梯服务员和这个引人注目的英国小姐之间发生过一点什么。
  电梯正在向一楼下降,金杰思越来越慌张了。欧玲雅朝他的生殖器来了一个飞吻,忽又敏捷地将它塞进了他的裤子里,并替他拉上拉链,扣上扣子,就像对待一个孩子。
  「就站在这儿,别动!」她笑道。「没有人会知道的,小伙子,如果你不想让他们知道的话。」
  就在这时候,电梯降到了底层,「吱」的一声,电梯门开了。欧玲雅头也没回一下,就径自走向了饭店的休息室。旅客们拥挤著走向电梯,心里都带著模糊的疑问:电梯里酒红色的地毯上怎么会弄上潮湿的白色的斑点呢?那是什么?欧玲雅留给众人的也就是这个小小的疑问而已。电梯服务员尾随著欧玲雅。
  「啊,亲爱的小姐!一切都好了。关于电梯,我恨抱歉--这样的事以前从未发生过!哦,对了,你的房间你满意吗?是我亲自替你挑选的。透过窗户,你会欣赏到不少巴黎的美景的。」
  这位男服务员的脸有点发红,欧玲雅觉得他很有趣,她正在埋头定购一份早报呢,她在寻思,如果她不是一个有著金发碧眼的性感女郎的话,不知是否令他满意。他会闻到电梯里的气味吗?这是一个令人感兴趣的想法,一丝微笑不禁掠过她的面部。也许以后……
  「噢,是的,谢谢你。房间确实很好,只是浴池的喷头有点问题,你能请人尽快地修好吗?」
  「当然可以,小姐。我为此深感抱歉。或许,我也可以为你换一个房间。」
  「不,谢谢;没有这个必要。现在我想回房间休息一下了。回头见,先生。」
  她站起身又踏进了电梯,她相信她那一摇一摆的臀部又引起了这位小伙子的注意。如果他也对她动心了的话,喷头会更快地修好的,对这一点她确信无疑。
  她的房间号是六一八,在六楼。风景确实不错,--窗外是一排时髦的别墅,远处是波伊斯德大桥--但是欧玲雅来到巴黎,并不是为了欣赏风景。她脱下衣服躺在床上,又想起了那个时时刻刻缠绕著她的问题,她立刻作出了决定……她会成功的--不管花费多大精力,她都会成功的。
  欧玲雅虽然有一个外国名字,但她生长在英国。父亲是法国人,母亲是英国人。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死了,她就跟著父亲长大。他的父亲--欧利佛是一个了不起的银行家。在英国,他以一个有修养的慈善家著称,但是后来,他在金融事业上的敏锐被另一种不同寻常的技巧所替代:因为欧利佛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冒险家,所到之处,他都成了那些贵夫人和好色的女人们追逐的目僄。欧利佛沉迷于这种追逐的游戏中,他被社交界推崇著,恭维著,已不再是当年的银行家了。
  在他貌似成功的生活里,他有一个隐藏著的悲哀:那就是对一个人--他的女儿,欧玲雅的疏忽。
  欧利佛曾是一个傲慢的年轻人,他自信他什么事都能做。当他听说了带有神祕色彩的「大爱魔」组织时,他知道他必须不惜任何代价,躋身于它的行列,从来没有人公开地表示过要成为「大爱魔」组织的一员--因为它从事的一切活动都是极其保密的--但是据说它的成员都是世界上最老练最具有刺激性的性爱者。他们对它乐此不疲,甚至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们宁愿为它赴汤蹈火。
  欧利佛一发现这个神祕的「大爱魔」组织,他的生活就彻底改变了。随即,他有了新的生活目标,无论如何,他都要追寻那个神祕的组织,准备接受它艰苦的考验,直到他成为它的一员。
  他追寻了十年,终于,他的梦想变成了现实。一天夜里,在北非,一个穿著礼服的男人接见了他,他问欧利佛是否还愿意加入「大爱魔」组织,并且交给欧利佛七项任务让他完成。
  前六项任务他都大功告成,第七项任务他没能完成。他们一下子就甩掉了他,他从此也就失去了该组织的消息。因为在他们的组织中,不存在第二次机会。
  欧利佛从此一蹶不振,有人说他后来死于悲伤过度。
  一天,年轻的欧玲雅坐在她父亲身边,听他讲他辉煌的过去,听他讲他如何几乎成了那个组织的一员。
  「爸爸,总有一天,我要加入『大爱魔』组织。」欧玲雅大声宣称。「我会成为它的一员的,到了那一天,你会为我感到骄傲。」
  但是欧利佛摇了摇头。
  「孩子,你很勇敢,但是你必须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从来没有女性加入这个组织。」
  欧玲雅睁大绿宝石一样明亮的眼睛,注视著她的父亲。
  「那么我要成为第一个。」她宣称道。
  于是,十年以后,欧玲雅来到了这个非常豪华的巴黎旅馆,她在期待著她渴望已久的时机。传说「大爱魔」组织的总部设在巴黎。也许经过这么多的尝试后她会幸运地找到它的,也许这一次她会成功的。
  「等待、观察、聆听。」她的父亲在临死前几个星期这么告诉她,「一定要有耐心,如果你作好了准备,他就会召见你的。即使没有召见,你也必须静静地等待。」
  说起来比做起来容易得多,欧玲雅默想道。而她又是不善于等待的,只要她看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就是上天入海她也要立刻得到它,尤其是有关性的东西。她崇尚性,既然男人崇拜她,她就能稳固地追随她的嗜好,在过去的几年里,她出任一个国际商人的代理人,这种商务往来给她提供了大量的时间供她享乐。她隐隐感觉得她可能要接受一个组织「赐」给她的挑战。为什么,噢,为什么,他们还不和她联络呢?这是这几个月来她对巴黎的第三次造访了,可是依然没有一点消息。
  幸好,她一直有工作可干。明天她又要到一家小型私人美术馆任职,在那里她曾得到过一些不知名的画家拍卖的作品。但是,以后她该做什么呢?
  她摸摸自己的身子,不禁想起了那个英俊的电梯服务员,还有他那让人著迷的身体。他是有魅力的,她多希望他现在就在她身边,希望看到他让人心旷神怡的肌肉和勃起的生殖器在裤子里的轮廓。他的性能力好极了,她真想再次咬住他,重温在电梯里的一幕……
  她本能地将手伸进两腿之间,放鬆两腿。她又一阵快意,想起了下午在电梯里的欢乐。她的右手伸向了乳房,开始揉捏著乳头。她的乳头极敏感,人且饱满。它们需要抚摸和亲吻,即便夏日的轻风吹抚,它们都会兴奋起来。
  欧玲雅将手指放在阴唇间磨擦了一会儿,里面又变得湿润起来……
  她的手指又触摸到了小小的阴蒂,它变得坚硬而亢奋,随时准备接受爱抚。她不知道如果将她的阴部磨破是什么感觉,于是就将一个小小的银环塞向了阴部最敏感的部位。她的朋友曾这么做过,并告诉她感觉好极了。哦,都还是一个她从未经历过的冒险呢。也许,等她回到英国她就可以试一试了。
  立刻,快感向她整个身心袭来,溢满全身。她呼吸急促,指尖本能地来回磨擦著阴部。
  她多么渴望一个没有尽头的夜,一夜没有尽头的欢爱,她的情人如果很残忍,她依旧会乞求他的怜悯,她是一匹马,任她的主人「驾驭」,不分黑夜,不分白昼。
  「能进来吗?小姐!」
  欧玲雅猛地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外。一个黝黑而结实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他欲进未进,一隻手扶著门手柄,另一隻手拎著一个帆布工具袋。在这么炎热的七月,他赤裸著上身,下身仍穿著一条蓝色的牛仔裤。
  这么说,这人就是那个喷头修理工了!她也斜著眼睛从头到脚地打量著他。嗯……不错,结实的臀部,宽阔的肩膀,肌肉发达的双臂。他个子不太高,但牛仔裤前部的凸起表明他完全是个真正的男人。或许,她的享乐还没有结束。
  「哦,小姐,对不起,如果你正在休息,我就离开--」
  「不,不!没什么,进来吧。我领你看看喷头出了什么问题。」
  她慢慢下了床,她相信这个年轻英俊的法国男人有充份的机会饱览她裸露的身体--是位从未见过的。她想知道他在那儿站了多久,有没有看到她自娱自乐。她从椅子上拾起一件浴袍,随手披在身上。但是浴袍没有腰带,她每向前走一步,浴袍就飘飞起来,她胸部的曲线,修长光洁的大腿和镶有金红色卷边的三角裤都展现了出来。
  欧玲雅朝修理工诡祕地一笑,他正紧张地吞著唾液,双手紧握著工具箱,以致指关节都发自了。欧玲雅不禁想,如果他那有力的大手伸向她的大腿,不知感觉怎么样。
  「在这儿,先生。」她带他走进了单人浴室,浴室里没有窗户,有点昏暗。当他们经过浴室的门时,她穿著丝质浴袍的臀部飞快地和那个年轻人穿著牛仔裤的前面挤压了一下,她没有弄错,他的那个东西热热的、硬硬的,还颤动著。
  但他有点拘谨,她能感觉到他的恐惧。哦,如果她想要他的话,她就得想办法打破这个僵局。
  她溜进浴室的门,伸手去拧喷头,丝质浴袍随即敞开,露出了她金褐色的匀称的胸部,那是她经常日光浴后留下来的。
  她拧开了喷头,但是什么也没有。
  「你看到了吗?没有水,喷头坏了,你能想想办法吗?」
  「我想……我试试吧。」
  他蹲坐下来,手里拿著工具箱,检查著管道。欧玲雅兴奋地颤抖了一下,她一低头,看到了一头褐色的卷发,小小的发卷蜷在他褐色的脖颈上。他的肩膀宽阔而有力,体形轮廓分明。她真想抚摸他,亲吻他,爱抚他……
  她无法抑制住这种冲动,就伸出手,轻轻地在他的头背上滑动。他的皮肤灼热、乾爽、充满了活力,就像在太阳底下未了一天的人回到凉爽的夜晚,开始寻找快乐。
  在她温柔的触摸下,他怔了一下,抬起头,狐疑地看著她。欧玲雅笑了笑,一束奇怪的小火苗在他暗褐色的眼睛里闪烁著,她知道他领会了她的意思。
  修理工又低下头,似乎什么也没发生,继续检查著管道。欧玲雅陷入了沮丧。她想挑逗他,她想拽掉他的衣服,强迫他和她作爱。但是一切都搞糟了。也许他是个拘谨的人,但她本能地感觉到这个年轻人非常了解关于作爱的游戏。
  他向欧玲雅解释道:「水龙头……你们英语怎么说?……『堵塞』?」
  「是,堵塞,水龙头被堵塞了吗?」
  「是的,所以你没有水用。」
  「你能修好吗?」
  「也许能……我试试吧。」
  他站起身移向喷头,欧玲雅充满欲望地注视著他,他的动作富有诗意,肌肉强壮有力,有这么美妙结实的后背,他一定有不可抗拒的诱惑力。
  过了一会儿,他退回来,得意地伸出了双臂。
  「可以了!」
  「你修好了!哦,真谢谢你!」
  欧玲雅感激地吻了吻他的脸颊,她的右手滑下他的身体,趁机摸了一下他结实的臀部。
  修理工摆脱了她的抚摸,伸手拧开了喷头,热水喷射下来,流到了地上。天气很热,欧玲雅想,冷水淋浴也许更好,尤其她此时正燥热难挡。而且,她确实想冼个澡,那么多水浪费掉也很可惜。
  她轻快地脱掉浴袍,浴袍滑落在地上,修理工被她的举动震动得哑口无言,两隻褐色的眼睛睁得又圆又大。他大概不止二十五岁,但是看起来就像一个自觉有罪的中学生,似乎他第一次看一个女人的裸体,但又害怕被女校长抓到一样。
  「我得自己试一下。」她解释道。
  她走进了浴池,修理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凝视著她,他不知道是该留下来还是向她道歉后离开这儿。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
  没有人猜到这并非巧合,当她的手伸向喷头的时候,她激动得直发抖,她几乎认为她并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正如她所期望的,年轻的修理工上鉤了。
  「小姐!」
  他站她身后,双手环抱著她的腰部,他也在颤抖。她回应著他的触摸,引导著他的双手。
  他在她耳边囈语著,开始吻她的头背,抚摸她金褐色的胸部。他们相互缠绕著,走向了浴池的深部,他伸出手将喷头拧开到最大限度,水流就像热带雨林的降雨淋遍了他们全身。
  欧玲雅背紧贴著他的胸部,她感觉到了他。她又转身面、著他,用指尖反覆摩擦著他,他沉浸在快感里……她也是。
  她的乳头坚硬、凸起,阴部又分泌出了粘液,混和著淋下来的水流……
  她急切地呻吟道:「脱下衣服!」
  他不太情愿地放开了她,从浴池里走了出来。立刻,她又充满了渴望……她没有转身,她不想扫兴。她将脸转向喷射下来的水流,闭上双眼,任水流过她的满脸、满胸。
  几秒钟以后他就过来了,他急切而又温柔地把她拉了过来。
  「我想要你。」他急促道。
  「给我吧……」
  他扒开她的臀部,她期待著他的刺入,但是他却没有。一条肥皂滑向她的两腿之间,并且熟练地来回磨擦著,这感觉让她心荡神摇,欲望的火焰裹满了她全身……
  「噢,是的!给我吧,快一点,给我吧……」
  他很老练地抚弄著她,一隻手抚摸著她的胸部,另一隻手伸进她的阴部,恰到好处地磨擦著,一次又一次地把她带到欢乐的顶峰。
  她又一次达到了高潮,她浑身痉挛著,一股粘液从下体流出,体内的肥皂随之滑出来落到了排水沟里。
  她精疲力尽地跌靠著他,呻吟著。但是他还有足够的精力应付她,她的激情让他振奋。他又快速地进入了她的体内……
  欧玲雅快活地呻吟著,任快感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扩散,扩散……
  毕竟,今天是非常令人销魂的一天。
  这天晚上,欧玲雅佣懒地躺在旅馆的林上,漫不经心地看著电视。电视里播放的尽是些拙劣地配著西班牙语的古装戏,游戏节目,和没完没了的会见。自从她上次造访以来,法国的电视节目一直没有好转。电梯管理员和修理工倒是给了她不少快乐,但那也是几个小时以前的事了。欧玲雅无聊极了,她渴望身边有个男人。
  这时一个节目引起了她的注意。它是有关当地的一种杂志的节目。她开大了音量,仔细听著。
  「今晚,在德拉坦布尔剧院,颇有争议的催眠专家梅尔将登台献艺,他的表演在欧洲各大城市引起了强烈的回响,演出从十一点钟开始,现在还有余票,壹佰伍拾法郎一张……」
  欧玲雅高兴地想道,那是为我准备的。她关掉电视机,起身下了床,准备直奔德拉坦布尔剧院。
  第二章
  位于蒙特马特市心中的心剧院--德拉.坦布尔,已经坐满了兴致勃勃的看客--年轻的先生们和他们咯咯笑个不停的女友;寻找另外一种生活乐趣的中年夫妇;甚至有一些很贵族化的绅士和他们打扮的珠光宝气、仪态万千的太太们。梅尔的催眠表演成了巴黎街谈巷议的话题。
  欧玲雅付了一佰伍十法郎后,穿过门厅径直走到了观众席。她很高兴自己的座位不太靠前,她曾听说过这些催眠专家的确能把观众引诱到舞台上。事实上,她的一个朋友的朋友,有一次就被拖出观众席,并糊里糊涂地承认自己是一隻鸡。想到这,她不禁笑了笑,找到一个舒适的座位生了下来。她约两旁坐著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穿著显得大好几号的晚礼服的精瘦的年轻男子。
  灯光暗淡下来,大幕徐徐拉开,一个肥胖的、汗涔涔的指挥出现在舞台上,讲了一连串无聊的笑话,引起了一片神经兮兮的笑声。欧玲雅有一种受骗的感觉,就像是走进了一家英国男人俱乐部一样。但是这个丑角式的人物还在不断地挑动著观众的情绪,鼓励人们放鬆心情。不久,房间里的人们兴奋地骚动起来。就连欧玲雅也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意识:这个伟大的梅尔会是什么样的?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天才,还是一个江湖骗子?
  最后,房间里的灯光再一次暗淡下来,梅尔出现在舞台上明亮的白色聚光灯下。欧玲雅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表情忧鬱的梅尔非常懂得为他的观众製造视觉效果。欧玲雅这才注意到竟有一半以上的观众是女性。她们就像被什么东西钉住般一动不动;或许是梅尔正在施展他独特的男性魅力吧。
  节目以纯粹的慛眠术表演开始。欧玲雅渐渐地心烦意乱起来。她怎么走到了这种骯脏的地方?这是一种要你只想亲近你未婚姑妈的表演!
  「现在,」梅尔宣佈,「我们大家期待的时刻--观众参与时间到来了。我的助手安妮克就要报出一些观众席上的座位号。凡是叫到座号的观众,请到舞台上来。」
  不用怕,欧玲雅想到。如果有人碰巧叫到了我的号码,我就若无其事地坐在这儿,看著别人滑稽地表演就行了。
  「G排,法国75毫米口径的火炮,」可爱的安妮克宣布--这个皮肤微黑、胸脯丰满、带著迷人微笑的娇小女人。
  从剧院的另一边传来一阵哄笑声。欧玲雅看见一个中年男子被其家人和朋友推著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却笑意盈盈地排开众人,走上了舞台。
  梅尔要和他的观众做个游戏。他知道他的观众需要些什么--下流的,丑闻性的东西,最主要的是使人尴尬的东西。他们读了一些杂志,看了他的电视采访。嗯,他们还得等一小会--但是他确信他们一定会认为等是值得的。当观众进入剧院时,他已通过电视看到了每一个人,并且极其谨慎地选择了他的目标。他不会让观众扫兴而归的。
  梅尔毫不费力地就将这个红脸男子带入恍恍惚惚的境界,让他脱去了外套和衬衫,双手倒立并发出奇怪的叫声。观众沸腾了。他们坐立不安。他们知道好戏还在后头。按著,又有其他人断断续续上了舞台。一个年轻的姑娘起初还咯咯她笑个不停,梅尔将她催眠后,告诉她她是个鸟鬼,她就变得安静了。一个号码接一个号码地叫著,欧玲雅越来越烦躁,她决定起身离开剧院。
  「T排,救困女神,」安妮克人声宣佈著,手里举著一个写著金黄字体的黑色卡片。好一阵子,欧玲雅没有意识到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当她反应过来,有几双手已将她推著站起来,毫无知觉地走向舞台。
  梅尔带著恶魔般的笑容欢迎她。当他们的眼光相遇时,欧玲雅顿时自信心丧失,双腿瘫软无力,几乎跌入了催眠师的怀抱。正当她恍恍惚惚之际,她感到梅尔的手放在她的背上,深究著、探索著、欣赏著。按著手拿开了,她和他并肩站在舞台上。她心里反覆念叨著,她不愿意被催眠,除了自己,谁也别想控制她的大脑。
  「放鬆点,」在她的大脑深处的某个地方,一个低低的声音说著。「放鬆点。你知道该怎么做。」
  大神奇了!这几句话立刻就传到了心里,欧玲雅感到一种不可抵御的疲乏涌遍全身,使她虚弱无力,却一点也不害怕。突然,她意识到剧院里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著她看,于是就向台下挤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容,并对自己成为焦点人物而洋洋得意起来。
  「看著我,欧玲雅。看著我的眼睛。」她茫然而立,惊讶于这个男人竟然知道她的姓名。出于本能,她抬起头看著梅尔的脸。很快,她的思绪縹緲起来,她想看别处,却怎么也做不到。就好像她的视线被钉到了她的脸上,骨头变得僵硬。不过,梅尔的眼睛很普通,棕色的眼珠--她非常清晰地记起来了,那是在门厅的肖像上见过这双眼睛。但是现在,这双眼睛就像是熊熊燃烧的绿色火焰。
  当她直视著梅尔的眼睛时,头脑中形成一幅幅画面。这些画面如此富有诱惑力,很快,她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她看见一个裸体女郎,在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面前翩翩起舞;那个男人的生殖器很明显她勃起。这样的两幅画面没有什么不同,在欧玲雅大脑神祕的世界里,就是她自己亦要裸体在为梅尔先生跳舞。这个神祕的世界很快地消失了,因为她的大脑完全被这个技艺嫻热的催眠师占据了。什么祕密呀、梦想呀、愿望呀,难道他打算把这些东西都移植于她的大脑中?她试著去抵制,但是毫无用处--她的身体希望接受这些。
  一个遥远的声音在跟观众说话,就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里。几个光年飞速而过。
  「现在,欧玲雅小姐,一个观众要来逗你们开心。这个漂亮的英国小姐将要为你们做最性感的表演,希望你们喜欢。」
  欧玲雅感到这个男人的声音鏗鏹有力--令人无法抵抗,流利、甜蜜而不让人发腻。无需任何理由,她知道她愿意为这个男人效劳,成为他的玩物。她感到身体在一点一点瓦解,飞出窗户。
  「为了我,就把衣服脱了吧,欧玲雅。只为我一个人,让我拥有它。」
  尽管欧玲雅知道自己是赤身裸体面对著数百观众,但她仍觉得自己彷彿只是跟梅尔一个人在一起。当她脱掉外套,解开半透明紧身上衣的钮扣时,梅尔那独一无二的魅力严严实实地笼罩著她。接著,一件海绿色的衬衫滑落在舞台上。她的身上只剩下一件三十年代式样的未经漂白的缎料连裤衬衣。当耳边传来一阵阵嘲笑声,粗重的喘息声和吹嘘声时,她开始犹豫起来。
  「脱了它,欧玲雅,能看见你的裸体是我最大的心愿。只为我一个人展现你的玉体,好吗?」
  她很听话地照办了,那么自然,毫不愧疚,也不恐惧。这一点,她心如明镜般地清楚。她在为梅尔脱衣服,他想看她全身裸露的样子。他拥有这权利,是无庸置疑的。
  抹下肩上的带子,她极其优雅地脱去性感的内衣。于是,除去长筒袜和高跟鞋,欧玲雅全身裸露地站在舞台上,等著她的主人下另一道命令。彩色的灯光在一张张写满渴望的面孔上闪过,使她眩惑,观众席上传来的声音使她确信,人们盼望著一些东西。
  「坐在椅子上,欧玲雅。」
  她的双腿触到了一张木椅,感到一阵冰凉。她双膝并拢沉坐在椅子上。
  「把腿岔开,欧玲雅,我希望你能给我展示你最温柔,更深处的那个迷人部位。」
  她极其清醒地分开双膝,人群再一次骚动起来。欧玲雅很平静地向人们展示著女性最隐密、最迷人的部位;粉红、潮湿、周围有一圈圈皱褶。
  「再分开些,欧玲雅,我看得不大清楚。我看不到关键部位。」
  她用力地张开双腿。
  「好,很好,现在,欧玲雅。我要在你的手上塞一样东西。我希望你能用它取悦自己;如果你能高兴,我也就高兴了。」
  他向金发碧眼的助手作个手势,安妮克就递给他一种坚硬皮革做成的鞭柄。这个东西在梅尔深夜的表演过程中,抚摸和咬嚙过多个裸体美人的皮肉。在梅尔所记得的女人中,他更加喜欢眼前的这个美人,她是一个优秀的目标--接受力强,又富有挑逗性。他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情欲:最基本,也是最强烈的。这个缺乏抑制力的金发白肤的美人,他很庆幸自己凭著直觉,在这个女人走进门厅时,便选择了她。直觉告诉他,利用欧玲雅,更能够将自己最深、最强烈的愿望充份地表达出来。
  他把鞭柄放在欧玲雅手中,她看起来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她抚摸著它就像是在抚摸爱人的身体。
  「这就是带给你快乐的工具,欧玲雅小姐。巧妙地使用它,效果会更好。跟著感觉走;就像是我的手在你身上,唤起你的欲望。」
  欧玲雅很自然地张开外阴唇,就像是展开紧握的拳头,同人们显示手中的金银宝物。牠的粉红的阴核像一颗无价的珍珠,闪著亮光。
  一种强烈的欲望使欧玲雅将鞭柄插进了阴部,从观众席某处,传出一个男人痛苦的呻吟声。
  肉欲迅速占据了欧玲雅全身,但是时时在引导她的声音却不愿意她那么轻易快活起来。在这以前,梅尔从来没有对这个鞭柄寄予厚望,但是现在他希望一切继续下去;希望欧玲雅不仅使他扬名巴黎,更能使他在西方世界闻名遐尔。
  「你就要进入高潮期,」一个低低的声音说道。「把手指放在你的阴处,伸到光滑而坚硬的深处为止,对,再近一些。」
  「是,噢,是……」
  恍惚间像是落入地狱,欧玲雅由于欲望没有得到满足而抱怨起来,难道用手指在阴部戳几下就能情欲高亢?梅尔是多么冷酷无情!他就想让他处于性飢饿状态。
  一股清晰的、甜腻的液体从她的身体里流了出来,弄脏了她正坐著的椅子。她的女性部位是那么合适,当鞭柄出入时感觉很是舒服。
  「你现在可以停下来了,」梅尔命令道。儘管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呼唤著让这种快感持续下去,她还是很顺从地停住手,她被动地坐著,等待著下一道命令。
  梅尔暂停下来,扫视著观众席。不错,很好。他看见几个男人正忘乎所以地自己把玩著,甚至有一对夫妇就在剧院座位上做起爱来。女的坐在男的膝上。好极了。以这种速度,到他和欧玲雅小姐完成表演时,就能让全体观众都沉浸于狂欢之中。他突然对这位年轻的小姐产生了感激之情,她胆大人热的性行为使他名声大震。
  「欧玲雅,」他凑近她耳语道,「我想告诉你一些有关你的事情,你愿意听吗?」
  「我……愿意……听。」
  她的声音是那样茫然,彷彿不是从她约两片嘴唇中发出,而是来自太虚仙境。
  「听著,欧玲雅,你是一个妓女,好,告诉我,你是什么?」
  「一个妓女,我是一个妓女。」
  「对,欧玲雅。你是一个喜欢自己职业的下贱妓女,今天晚上你就会成为一个最忙碌的妓女。你是如此受到欢迎,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
  「来,让我告诉你。欧玲雅,你是这个妓院里最受欢迎的妓女,因为你愿意做任何事情--你的客人要求你的每一件事,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
  「你乐意为客人服务吗?我想一定有很多客人等著你。」
  「我愿意。」
  「你愿意做任何事情吗?」
  「愿意。」
  不再发问,梅尔舒心地笑起来。最后的障碍消除了。现在他确知欧玲雅完全成了一个交配动物,她会接要求做任何表演。他再一次扫视观众席,因为这一台节目还需要其他有一定潜力的人。
  从在座男人的一张张亢奋的表情判断--当然还有一些女人,不会缺乏踊跃参与者。但他希望自己所选的人能够具有发挥想像力的才能。
  他把目光停在了前面第三棑的一个男子身上。那个男子正竭力地劝他的女友。他的长裤脱掉了,他拉著女友的手正往自己的两腿间摸索,两女友则羞涩得满脸通红,用力想把手挣脱出来。真是惭愧--这个小伙子勇气可嘉,梅尔相信欧玲雅一定会喜欢小伙子的倔强性格的。
  「哪一位愿意上台做我的伙伴?」
  有几个人举起了手;同时传出一阵哄笑声,那是几个朋友或同事打算将他们极不情愿的伙伴推出座位。但是梅尔只对那个坐在第二一排的遭到女友拒绝的年轻人感兴趣。使出浑身解数,他终于将小伙子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当小伙子的目光转到梅尔身上时,梅尔就确信小伙子一定能胜任。
  对女友强姦未遂,恼怒之下,小伙子站起来快步走向了舞台。甚至也没意识到回座位把长裤穿上。
  他爬上台阶,梅尔像与失踪的儿子重逢般热情欢迎他,并趁机盯住年轻人的眼睛,将一些色情的建议输进了他的潜意识中。
  「你叫什么名字?」

  「嗯……贾斯顿。贾斯顿。」
  「好吧,告诉我,贾斯顿,你常常因为色情幻想而兴奋不已吗?」
  「我……是的。」
  「告诉我,你打算跟漂亮的欧玲雅小姐做些什么?」
  贾斯顿犹豫了片刻,但是由于催眠术的功效和恳求做爱受挫后的沮丧感,他回头意味深长地瞥了女友一眼,便答覆道:「我希望她能用嘴来满足我。」小伙子浑身抖索不停,但不难看出那是出于兴奋。他身后的观众席上,传来阵阵鼓励的话语。
  梅尔又将目光转向他最为骄傲的客人身上。
  「看著,欧玲雅--这是你的第一个客人。他希望你用嘴取悦他。照他说的去做。能使他高与是你最大的心愿,而且这样做了,你也会感到快乐。你明白吗?」
  「我明白。」
  想到把小伙子的生殖器放进嘴里的滋味,欧玲雅不禁兴奋起来。她挪动双膝,开始亲吻贾斯顿裸露在外的身体。她早就神志不清了,只是一种本能引导著她的嘴和手。她将手伸进贾斯顿敞开的长裤拉链中,去触摸他的睪丸。睪丸浑圆,又有份量,当她将它们放在手掌上细细掂量,并且抚摸它们时,它们绷得紧紧的。
  她张开嘴唇,将尤物填进嘴中,慢慢吮吸、品尝。一股液体的咸味刺激了舌头,她索性用舌头压住那欲加膨胀的男人的根,用嘴来享受同样是占有男人的乐趣和激动。
  她津津有味地吮吸著,因为贾斯顿的快乐就是她的快乐。他的睪丸在她的嘴中因充满精液而更加肿大、僵硬,欧玲雅感到自己的快乐也在全身蔓延、扩充,小腹一阵发热,直传到她坚硬的阴核处。终于贾斯顿发出一声向她屈服的呻吟,欧玲雅兴奋地泪流满面。当贾斯顿将一股白色的精液射入她的咽喉时,她第一次的情欲高潮使她的阴部紧绷起来。
  所有的观众都拍手喝采--唯有贾斯顿的女友望著舞台目瞪口呆。
  在舞台上,欧玲雅始终被动地跪著,就像一个诚心诚意的懺悔者,甘愿承受许许多多让人无法想像的苦行僧生活。
  梅尔其他的「客人」也没有使他失望。第二垃客人--一个带著决斗疤痕的面皮枯皱的德国男子--提出要用鞭柄抽打欧玲雅。欧玲雅跪在他的跟前,他把她的后背和半边屁股打得通红。然而,每抽打一下,她就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快意。
  第三个客人要求欧玲雅又开双腿,骑在他身上,就好像他是她的坐骑一样;欧玲雅也希望趁著兴奋,毫无顾忌地大叫一遍。梅尔看著他们,忽然心生嫉妒而恼怒起来:欧玲雅是他的发明、他的创造,别人凭什么要来享受他的成果?这个念头燃烧著他,就像是火舌舔噬著他。
  他要占有她。她一定要……
  「放下双手,并拢双膝,欧玲雅。只让我一人拥有你,好吗?」
  「好,好。拿走我吧。」
  照梅尔的吩咐,欧玲雅放下双手,并拢了双腿。在她的意识里,她是一隻发情的母狼,等著同伴来占有她。两个人一起做爱要比一个人自娱自乐有趣的多。
  梅尔急不可待地扯开长裤上的钮扣,拉出一条绝色的尤物来--七英寸长而且很圆实的睪丸。观众们疯狂地大叫起来。女士们泣不成声,尖叫著恳求梅尔给她们一次机会,让她们同他一起做他喜欢的任何表演。但是梅尔的眼中只有欧玲雅。
  他迅速而顺利地利入她的身体。欧玲雅感到自己身上像是压著一隻狼狗,他的阴茎坚硬而粗暴地利入她体内。她扭动著,想翻过身来,但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便她动弹不得。她也不想动弹,她愿意永远生活在梦境中,永远跟人做爱而不醒来。
  梅尔驾轻就熟地骑在欧玲雅身上,将一千种激动用他那双魔鬼般迷人的黑眼睛传入她的大脑中;他从她身上骗得了欢乐,她也和谐地回应著,就像是一把小提琴与一个高超的演奏家密切地配合。
  随著一声陶醉般地呻吟,欧玲雅终于向快乐认输了。她挺直腰身,接受著梅尔射出的沸腾的生命之液。当高潮渐渐低落,她瘫软在舞台上,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帷幕也徐徐降落。
  她忘却了观众,忘却了观众席和门听中渐渐进入兴奋高潮的气氛。客人们像是一群受到主人鼓励的奴僕,完全沉浸于声色之中。
  当然,她也忽视了三个身穿灰色雨衣的怒气冲冲的身影正煞有介事地走向舞台。
  「梅尔先生。」
  梅尔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将仍旧紧绷著的阳物塞进裤襠,扣上钮扣。
  「嗯,什么事……」
  「宪兵队。」
  人群一阵骚乱。一个戴著旧毯帽,手持宪兵队逮捕证的男人开口了:「我想我们已经看够了你所谓的表演,梅尔先生。你最好跟我们去一趟宪兵队。」他又朝欧玲雅瞥了一眼:「我们也要带这个年轻的小姐去问一些问题。」
  欧玲雅看著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的身著制服的宪兵,吓得魂不附体。她用一张毛毯裹著双肩,以掩盖自己裸露的身躯。两个宪兵显然无法抵御欧玲雅的魅力,他们利用搜查的机会,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在欧玲雅的身上摸索起来--晚了一点,欧玲雅想,心中漾起一种对他们的蔑视。
  她竭力摆脱他们愉愉摸摸的抚摸,愤怒地将脸转向年长的宪兵:「你们是否完成了对我的搜索,先生?」
  宪兵的脸「刷」地一下红起来,并假装咳嗽。
  「闭嘴!该死的。」他粗暴地命令道。同时摆出一副威严的面孔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带走!」
  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欧玲雅清楚地记得。她被戴上手銬,和梅尔一起坐在黑色囚车的后面--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个男人对眼前发生的事情并不惊慌。他洋洋自得的笑容使她觉得他有能力挽救局势。毕竟,他还没落得声名狼藉。
  到达车站,他们被当众侮辱了一顿,接著各自被带入单间等候审训。当梅尔被带走时,他转身给了欧玲雅一个销魂的微笑:「这是一次至高无上的荣耀,小姐。如果你在一个专业剧院开始你的职业生涯……」
  欧玲雅坐在自己的单间里,神情沮丧地望著空空如也的四壁。现在发生的一切是她所始料不及的,她已经决定离开巴黎。她本来打算在剧院度过一个清静的夜晚,可是现在却坐在这儿,并在大庭广众之下遭到猥褻--甚至会被投入监牢。她早就耳闻过法国监狱的一些令人心惊肉跳的事情。她思忖著是否可以通过引诱监察官来获得一线希望。但是,这个念头就如来得那般突然,很快又打消了。她的肉体也无法解救自己。她所能做的,就是等待审判。
  第二天早晨,她被带到法院,站在了法官面前。她想知道梅尔在哪儿--很快她意识到,他,当然买通了人,逃脱了干系。即使是一连串的法律条文,对他也毫无效力。欧玲雅恨不得踹自己几脚,为自己对古老的贿赂手段的好处缺乏先见之明。
  法官是一个枯瘦乾扁的男人,毫不掩饰对一个年轻女人走上审判台的不满。当然,欧玲雅也没有机会回到旅馆去换一身体面的衣服。她仍旧穿著昨天晚上穿的那件满是污秽和皱褶的外套和迷你裙。昨天晚上,她看起来多么性感,多么迷人;而在今天早晨冰冷的灯光下,她就像是一个下贱的妓女。
  她冲法官做出一个极其嫵媚的笑容。但是她分明看见他无动于衷。法官透过厚厚的镜片凝视欧玲雅片刻,作出五天监禁的判决。欧玲雅听到后神情沮丧却毫不吃惊。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就在她离开审判合时,一时心血来潮,转身朝法官拋了个长吻。
  法官瞠目结舌;他收回了刚才的判决:「要加重处罚你,小姐。我要判你一个月的监禁,而不是五天。」
  欧玲雅鬱鬱不乐地躺在低矮的松木板凳上。那就是她的床。监狱生活就是这样,枯燥而缺乏情趣。很多次,她梦到了大爱魔组织。
  她想起自己穿过沉重的两道门,被带进监狱里时,那些女看守看著她的神情。其中一个女看守--长著满头卷曲的、稻草般蓬乱头发的阿尔及利亚人,嘴角挂著微笑--眼光在她的身上逡巡。
  「过来,」女看守粗暴地喊著。「脱掉衣服!」
  欧玲雅便不情愿地脱下外套和裙子,穿著一件连裤衬衫颤慄发抖,她感到屈辱和愤怒。她抬起头来,看著女看守,请求她开恩。女看守却以无情的目光拒绝了她。
  轻轻嘆口气,欧玲雅脱下连裤衬衫,她白如凝脂的胸脯和大腿问的隐密部位顿时暴露无遗。女看守毫不掩饰地、贪婪地欣赏著她的身体。
  「到那里去。」女看守指著房间后面的一扇门说道。欧玲雅穿过那道门,走进一间瓷砖砌成的浴室,浴室中有一排淋浴喷头,却没有窗帘,没有屏障,简而言之,就是没有蔽身之处。或许这就是他们的企图;他们要欧玲雅出丑。她忍不住抱怨起自己的命运,同时想著梅尔今天晚上在做些什么。
  女看守递给他一块肥皂和一把刷子,把她推到一个淋浴喷头下面,拧开水龙头。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哇!是冷水,冰凉刺骨。喷在身上的水像几千个纤细的、尖锐的针,扎进她细嫩的反官。她想跳离水龙头,但是女看守又将她推在喷头下。
  那双手像铁钳一般抓住她,将她的手反剪在背后,使她动弹不得。水瀑布般泻在她的脸上和乳头上。
  「我们已经听说了你的风流艷史。」
  「既然你们如此喜欢捕风捉影,而且乐此不疲,为何不试著学学我们,来证明你们是否还有用呢?」
  「识相点,小姐。你现在归我们所管。」
  一阵狂笑声包围著她;是两个还是三个人的声音?彷彿有无数双手在她的身上摸索,手指也在搜寻她身上最隐蔽的部位。
  她张开嘴在一只柔软的手背上咬了一口,立刻,一个恼羞成怒的、夹杂著法语和阿拉伯语的声音震动了她的耳膜。她的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随即被推到一边,撞在浴室的墙壁上。光滑的瓷砖墙壁没有可以抓手的地方,她的身子慢慢地下滑,终于跌落到地板上。
  那些手又放在她身上,极不安份地到处乱摸。
  「停下!你们立刻给我住手。」
  欧玲雅摇摇眩晕的头,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见一个高大、宽肩的身影,立在门边。
  女看守们很快从她身边走开;就像一群受惊的嫖客一般,从代理总管的身边溜走了。
  达瓦罗先生一声不响地走近浴室,关上水龙头。欧玲雅勉强挣扎著站起来。代理总管递给他一块手中。
  「把身上擦乾,小姐。在这儿你虽然是囚犯,我们也不是野人。我保证你将不会再受到那种非难。」
  欧玲雅感激地冲达瓦罗先生笑笑,从他的眼神中,她捕捉到一丝贪婪的光茫。嗯,很好,她想,他会是个有利的同盟军。
  浴室只剩下两个人:欧玲雅和达瓦罗。她伸出手关上房门,确保安全隐密。接著,她极其优雅地掀开浴巾,浴巾便带著沙沙声响飘落在瓷砖地板上。
  「小姐您……?」
  她将手指放在他的唇上,算是对他疑惑不解神情的答覆。按著,她将手放在他穿著的海蓝色长裤的前部,微笑著触摸裹著他肿胀的睪丸的部位。当她拉开长裤上的拉链时,他全身紧绷,随后发出一声洋溢著快乐的重重的嘆息。因为欧玲雅已将他全身紧绷的肌肉从牢狱中解放出来,激起了他全部的欲望。
  她跪在他跟前,将他的阴茎塞进嘴中,来表达她对他深深的感激之情。
  第二天早晨,欧玲雅正在看一本老的中篇小说,这时听到钥匙的响动,隔离室的门开了。
  「欧玲雅,起来,把自己梳洗打扮一下。」
  欧玲雅大吃一惊。有来访者?除了在美术馆工作的克利斯,没有人知道她在巴黎,而且被关在监牢里。她的大脑飞速旋转,想到会不会是梅尔出狱后大发慈悲,打算将她从这个鬼地方保释出去。不可能,他干嘛要救一个他曾暂时借用过的女人--何况当时只是为了取悦他的观众,来给自己添麻烦?
  带著疑惑,她跟著女看守穿过阴暗的走廊,走向会客室。两个犯人正在擦洗地板,当她经过他们身边时,她注意到他们偷偷交换眼神,并且窃窃私语,吃吃地笑著。难道他们知道了她和达瓦罗在浴室里私通的事?
  女看守将欧玲雅带进会客室,转身带上房门出去了。她要在外面等著欧玲雅和来访者交谈。
  一个金发白肤的小伙子在接待室中间的长桌旁坐著。欧玲雅不认识他。他微笑著向她致意。
  「欧玲雅小姐,您好。」他吻了牠的手。
  「先生您是……?」
  「丁瓦伦。」他坐下来指指另一把椅子:「你不必知道我的真实姓名,你可以称我为丁瓦伦。」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不认识你。」
  「是的,欧玲雅,你不认识我。可我却认识你。」他停顿一下,「我们都认识你。」
  「你们?」
  「对,『大爱魔』组织。」
  欧玲雅感到一阵茫然--是激动还是惊惧,或者兼而有之?终于,她找到了大爱魔组织--却是在这儿,在她冒犯了社会公德被送进监牢的时候。总而言之,这样的会面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我能看出你是你父亲的亲生女儿,」他细细观看著她。「不幸的是,他在最后的决斗中失败。但是你必须明白,『大爱魔』组织有自己的纪律,谁也不许触犯。我们一直观注著妳的一举一动,欧玲雅。我们对你的所做所为非常满意。」
  「但是,那就是说……」
  「对,欧玲雅,你做好准备,接受『大爱魔』组织的考验吧!」
  第三章
  「难道你不能把我脸上的蒙布去掉?」
  欧玲雅用力扯著蒙在她眼睛上的黑色丝巾,但是那双强劲有力的大手扳开了她的手指,那么果断,又是那么温柔。
  「耐心点,欧玲雅。我们一到,我就会把它取下来。」丁瓦伦向她保证,「但是如果你不乖乖地坐好,我还要把你的手绑上--当然,我是不大愿意让你难受的。」
  「你要明白,我的小姐,你现在是去组织的腹地,一个只有技艺高超、德高望重的组织成员才知道的神祕地方。能去那儿是你至高无上的荣耀。记住:要想功成名就,你就必须绝对的服从组织的纪律和要求。」
  欧玲雅停止了挣扎,靠在柔软的皮革椅背上。丁瓦伦毫不费力地就将她从狱中保释出来,然而她却想知道自己是否情愿接受另外一种形式的监禁。儘管多年以来她就梦寐以求能够躋身「大爱魔」组织,却无论如何想不到情形会是这样。
  长长的黑色轿车驶过巴黎的街头,欧玲雅安静地坐在丁瓦伦和一个戴著面罩的男人中间,那个男人是在监狱大门口和他们会合的。令她费解的是,她完全处于他们的控制之中,他们却丝毫没有碰她一下的意图。她有些心灰意冷,毕竟在她的想像中,「大爱魔」组织的成员是敢于冒险、勇猛无比却又怜香惜玉多情的人。
  像是过了好几个小时,轿车突然地紧急右转弯,欧玲雅倒在了丁瓦伦身上。丁瓦伦紧紧地抱住她,以防她东倒西歪。那双放在她裸露胳臂上的手是那么温暖,那么乾燥,她禁不住地希望这种接触能持续下去;她希望从他健壮的身体中汲取热量来赶走恐惧。按著,她听到车轮辗在石子路上的吱吱嘎嘎的声音。一定是在开往一栋华丽别墅的路上,或是穿过一个公共停车场吧。
  几分钟后,轿车停了下来,丁瓦伦搀著欧玲雅的胳膊,帮他走出车子。他们一同走进了巴黎闷热的夏日午后。走过一段舖著砂石的路面,上了几级台阶,他们停了下来。她怀疑丁瓦伦接了门铃,因为隐隐约约听到「丁铃」声,随后便有杂乱的脚步声沿著走廊向他们缓缓而来。她突然感到飢肠轆轆,口乾舌燥。
  门吱吱呀呀地开了,伴随著链锁的响动。
  「欢迎您们,女士,先生。」
  声音是那么机械,了无生趣,无法判断该人的外貌和性格。一阵紧张和困惑,欧玲雅紧偎在了丁瓦伦身上,他成了她漆黑、平凡的世界中唯一的路标。
  丁瓦伦某著欧玲雅的胳膊,越过了一道门槛。一股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著茉莉花、苍兰的香味,从某处隐约传来时钟的奏鸣声,欧玲雅甚至还能听到喷泉喷水的响声。她踉踉蹌蹌地向前迈著步子,穿著凉鞋的脚踩在光滑、坚硬的地板上,发出串串清脆的响声。当她听到门在身后「喀」地一声关上时,她吓坏了,心脏猛地收缩起来。丁瓦伦碰了碰她的胳膊,顾虑顿时消除了。她知道他一定感觉到她在发抖,才来稳定她的情绪。如果她吓得叫出声来,他会怎样想呢?
  「我们终于到了,欧玲雅,我相信你一定会谅解我们的不恭,因为蒙上眼睛是一道必须履行的手绩。」他取下蒙在她眼睛上的丝巾。突然见到亮光,她不适应地眨著眼睛。「现在,游戏就开始了。」
  过了很长时间,欧玲雅才适应了从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她揉著眼睛,打量周围,发现自己站在一间空旷的大厅中央。几根长长的柱子从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笔直地耸入金碧辉煌的圆形天花板,柱上雕刻著赤身裸体的森林之神和仙女忘乎所以地缠绕在一起的图案。
  环顾大厅四周,欧玲雅驀地看见两个身著制服的男僕,他们上身穿一件红色丝绒外套,下身穿著鹿皮裤子,而且还戴著假发套,当他们朝她走过来时,她大惊失色,他们的脸部都隐藏在红色的皮革面具后面,看起来就像十八世纪的人--呆板而怪诞。
  欧玲雅紧张地看了了瓦伦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你害怕了?」
  「当然。」
  丁瓦伦笑了。
  「紧张是很正常的。」他冲正缓慢向他们走来的两个男僕打个手势,「这两位先生要带你去见大爱魔组织的一个人人物,欧玲雅,现在时间到了,你跟他们去吧。」
  在大厅中央有一个宽敞的、雕著精美图案的木製楼梯间,很像是旧时的好莱坞装饰品,楼梯问的四壁挂著一排排裱著素描和漆画的镜框,令欧玲雅奇怪的是她所看到的每一幅画都是从未见过的色情作品:怪诞的人体画、碳笔素描和浓重的水彩画。这个屋子的主人一定是一流的名画收集者,说不定曾跟她打过多次交道的某个人就是闻名国际的画家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否在监控器的监视之下,大爱魔组织对她了解多少呢?
  两个身著制服的男僕将她带上楼梯,向二楼镶著门板的地方走去,他们敲了敲门,就推开进去了,欧玲雅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这一切终于发生了!经过多少年的期盼,多少次梦想,她终于能步入组织的腹地,她父亲一定会为她自豪的。
  男僕垂手而立,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礼,欧玲雅迈步向前进了房间,走进了黑暗中。
  门在她身后迅速地关上了,屋子里漆黑一片。起初,欧玲雅什么都看不见,渐渐地眼睛开始适应黑暗,但模模糊糊只能看到屋子中间有一张床。她凝神细看,仍看不清,身后的门关上后,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了。只剩下她独自一人,站在漆黑的房间里。
  「欢迎你,欧玲雅,您的到来是我们的荣幸。告诉我--你认为到组织来值得吗?」
  声音是那么耳熟,可她却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是谁,她竭力使自己镇定自若,一再地告诫自己不再是胆小怕事的小姑娘,而是欧玲雅。
  「我认为是值得的,先生。」她回答道。停顿片刻,按著说:「我的父亲也会这样认为的。」
  那个奇怪的人发出一声乾笑。
  「你的坦诚让人折服,欧玲雅小姐。你父亲曾千方百计地想进入组织,他也有过机会,不幸的是在最后的决斗中,功亏一簀。他是个很不错的候选人,但却不是最佳人选,为什么像你这样一个小姑娘站在你父亲失败过的地方,却信心十足呢?」
  「因为我从不怀疑自己的能力,先生。从不怀疑。」
  「我明白了。不过,你必须向我施展你的才能,我的傲气十足的小姐。许多人都努力过,然而都失败了,甚至从未有过女人能深入到大爱魔组织的内部。」
  「我不会失败。」
  「噢」,语气中透出一丝取笑的成分。「我看得出你就是名副其实的欧玲雅,那个在男友宿舍里搞橄欖球式的性爱游戏的姑娘。」
  欧玲雅感到十分尴尬。
  「那是一个百般无聊的星期天下午。实在无事可做。你怎么会知道?」
  「你也是那个引诱自己的物理老师的姑娘,因为那个老师威胁要把你从学校开除出去。」
  欧玲雅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个陌生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她不禁回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一天--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发生在上辈子的事情--当阿瑟顿博士发现了她的「不正当行为」时,威胁著要开除她的学籍。
  利姆赫斯特专科学校是一所主张自由约寄宿学校,然而吉利恩.阿瑟顿博士却反对不分场合,不讲形式的自由主义。结果是,这个满脑子伦理道德的物理老师在一天下午发现了欧玲雅竟和附近的公立学校的两个男生--还不是一个,躺在宿舍的床上时,惊得目瞪口呆。他是无意间推开了一扇高年级学生宿舍虚掩著的门,结果看见一个男孩正在用舌尖舔欧玲雅的乳头,另一个男孩在津津有味地欣赏。阿瑟顿博土简直无法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
  「怎么会这样堕落?」阿瑟顿大发雷霆,随手将门「砰」地关上。他的狂怒似乎将屋子都震动了。两个男孩子麻利地溜下床,竭力去掩饰心中的尴尬。欧玲雅却以极其嫵媚的笑脸回敬著阿瑟顿气势汹汹的目光,藉此来表达自己对这个不可理喻的、主张贞操观的家伙对她威胁恫吓的不满。
  也就在那天下午,欧玲雅开始了她的復仇计到……
  阿瑟顿博士抓起欧玲雅的衣服,另一隻手拽著她的手臂,穿过走廊到了他的办公室。欧玲雅仍旧赤身裸体。
  「我要严厉惩处你,小姐,」他恶毒地恐吓她。「然后就让我们看看泰沃斯夫人对这种骯脏、令人费解的行为如何解释吧。」
  但是一旦房门关上,就不是欧玲雅受到处置了,而是阿瑟顿先生。
  「即刻把衣服穿上,欧玲雅。保留一点廉耻心吧,你这样衣不蔽体是想向礼仪道德挑战吗?」阿瑟顿博士把衣服扔到欧玲雅怀中,眼光渐渐变得柔和了。
  欧玲雅毫无反应,穿上衣服就破坏了情趣。她要用自己的裸体,让这个偽君子痛苦一点。她看得出他极力地回避著不去看她,所以她更有信心,一步步走近他,将赤裸的身子压在他身上。他想后退,却无处可走。她将他紧紧地挤在他自己的办公室墙壁上。
  「你究竟……想干什么?」
  从他的声音中,欧玲雅听出了自己必胜的信息。
  「你很激动,是吗?先生。」
  「我……我不懂你说些什么!把你的手拿开。」
  「你喜欢看我和彼特及安东尼奥做爱,是不是,先生?」她娇媚地噘起嘴,把手指插进了他蓬乱的灰发中。实际上他长得还不错。「我想知道在你决定闯进宿舍製造了那幕捉奸场面前,你看我们看了多久?很有趣,是不是?」
  她把手指从他的头发中抽了回来,拉开了他裤子前面的拉链,她的男友阿莱克斯最喜欢她这样做。
  「不用怕,先生,我只是想教训你一下。」她把手从拉链开口处伸了进去,摸索著。他身材高大,无法拥入她的怀抱。
  他浑身颤慄,「不,不,不!」但是他的每一根神经却在兴奋地大叫:「太好了!」欧玲雅毫不理会他徒劳的反抗,她知道他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她自己也需要。被阿瑟顿扰乱了跟两个男孩子的情趣,她心里仍渴望著和人做爱。
  她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阵,带著他穿过办公室来到一架金光闪闪的钢琴旁。这架钢琴是音乐教师用来作曲的。阿瑟顿停止了反抗,眼里闪著疑惑不解的光。欧玲雅不会让他困惑太久--她很快会让他知道她究竟需要地做些什么。她敏捷地跳上钢琴,躺在盖子上。
  「这儿足够躺两个人,」她喘息著,叉开双腿,用指尖在两腿间触摸著,「不想要我吗,先生?」
  「什么--不--我不能!」
  「可是先生--整个学校都知道这学期刚开始,你就和蒂纳,布雷特发生了关系!为什么不愿意跟我?」
  「那是胡说--我根本就……」
  欧玲雅用一隻胳膊肘撑起上身。她丰满的乳房充满了诱惑,乳头也充满激情。
  「可是先生--乔卡斯特.兰格亲眼看见你和她在体育馆的更衣室里,就是上个星期三晚上,你怎么就忘了!」她莞尔一笑。「让我们忘掉那件事,好吗?你为什么不过来和我做爱,先生?你知道,你长得很漂亮--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全身裸露、大胆泼辣的欧玲雅和虚偽的阿瑟顿博士形成鲜明的对照。终于,他不顾一切地脱下衬衣和长裤,爬到了欧玲雅身上。
  ……
  是的,那天下午,他们在一起谱写了一支优美动听的曲子。
  当记忆返回现实,她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百思不解又忐忑不安。
  「你是谁?你怎么会对我如此了解?」
  没有回答,随著开关响动,一盏小灯照亮了床铺,也在黑暗中投下了一片金黄的亮光。床上坐著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穿一件丝製的日本和服。欧玲雅吁了口气。
  「现在想起我是谁了吗,欧玲雅?」
  法官!他就是在法庭上对她不屑一顾的乾瘦老头?截然不同的是:现在他坐在这儿,眼光中燃烧的不是清教徒式的革命激情,而是毫不掩饰的贪婪之色。
  「如果你希望接受考验,首先你要证明你的能力:证明给我看。让我高兴,欧玲雅。只要能逗我开心--但是你得明白,一旦失败,你就再也不能踏入这些大门,因为没有第二次机会。」
  「你希望我做什么,先生?」
  「我要你充份发挥自己的想像力,小姐。寻找能让我高兴的钥匙。你会发现这是个很有趣的挑战。」
  欧玲雅知道那是对她的考验。也是她向往已久的事情。当她还是爱做梦的女学生时,她就发现探索情人的身体是一种十足的享受。
  她脱下薄薄的套衫和裙子,动作缓慢,极富煽动性。因为天气酷热,下面只穿了一件窄小的内裤。她恨庆幸自己终于说服了丁瓦伦,让她换了一套衣服。
  她裸露的乳房明显地博得了老法官的赞许。然而欧玲雅也分明看到他丝质和服下的身体没有任何欲望的表示。她脱去了内裤,走到床边,俯下身子,用皮肤蹭他的瞼,让他知道她身体皮肤的质地,以及浑身散发出的法国香水味。
  如果欧玲雅曾暗暗地希望法官意志薄弱而向她屈服时,现在她却要另眼相待了。他任由她脱去身上的和服,然后四脚朝天躺在床上,对欧玲雅的摆弄不作稍许反应。
  欧玲雅俯视著他,希望从他的身体上获得一丝鼓舞,然而无论她如何抚摸,法官仍旧是无精打采,不作回应。
  她跪在床上,身子压在他身上,用舌头舔遍了他全身的每个部位,他仍旧默不作声。欧玲雅震惊了,多少年来,她曾用这种芀式吸引过多少男人!传说中组织的纪律是决不容忍软弱无能。她有责任去打破那条纪律,用嫻热的色相技术去克服它。
  欧玲雅使出浑身解数来唤醒这个老人的欲望。她相信自己一定会让他兴奋起来。然而,他的意志是那样坚强。带著坚定的信念--对「大爱魔」组织的无比崇敬和对组织纪律的绝对服从,法官一定会战胜欧玲雅的高超技艺的。
  当失败的阴影就要笼罩在欧玲雅的脸上时,她忽然看见一根散放在床上的打著结的腰带,顿时计上心来,打开了绳结。带子重量适中又光滑,她高与极了。
  在欧玲雅用带子抽打第一下时,法官的身体猛地一缩,随即就变得顺从了。所以,她很快就发现了打开他快乐之门的一把钥匙。她只是用一根丝织带子抽打他的腹部,并不用力,带子一端的穗状流苏却跑进他的两腿间,触弄著他的睪丸。终于,他忍不住开始轻声呻吟,欧玲雅知道,胜利是显而易见的了。
  「认输吧,先生。不要和自己的欲望过不去。」
  她爬到他身上,骑著他就像是骑著一匹骏马。她的腿紧紧压在他的腹部两侧。出乎欧玲雅的意料,他仍旧默不作声。她俯视他的脸,看见了挂在他唇边的半丝微笑:他或许已经默许了欧玲雅对付他的方式,但是还不打算向欧玲雅妥协。
  法官对欧玲雅的抵制情绪更加激发了她战胜他的决心。他还能坚持多久,应该用一些小策略来突破他最后的防线。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再一次拿起那条丝带,打了一连串结。
  这一次抽打可不是闹著玩了,她用力地甩著带子。落在法官身上的每一下,都像是被大黄蜂狠狠地蛰了一下。他开始有所反应,身体在床上痛苦地扭动起来。
  她一下一下地抽打著法官的身体。开始只打他的肚子,接著向下移动,打他的大腿根。当她抽打他的睪九时,他发出了一声惨叫--就像被严刑拷打的人临死前发出的一声很长的、痛苦的叫声一样。但是他的叫声中却夹杂著一丝兴奋。
  接著,欧玲雅极其熟练地将留著尖指甲的手指伸进他的两腿间,触摸他睪九两侧的敏感部位。他的身子猛地一颤。欧玲雅又带著胜利的喜悦用指甲掐他的阴囊,这一次,他的叫声便充满了陶醉和兴奋。
  欧玲雅弯下腰,在他的脸颊上吻一下。
  「我告诉你我不会失败的,先生。欧玲雅绝不食言。」
  法官睁开双眼,朝有坐椅的方向看著:「我个人无法判定你是成功还是失败,欧玲雅小姐。」他答覆道。
  「什么意思?你告诉我……」法官把手伸向旁边的桌几上,拧亮了另一盏灯。顿时屋子通亮,连一些阴暗的角落都看得见。
  欧玲雅惊慌失措地扫视一圈。惊异地发现屋子周围精雕细琢的椅子上,坐满了戴著面具的身影。她把脸转向法官:「他们一直在观看我们,当我们……?」
  「是的,宝贝儿。那是当然。让他们来判定你否能够通过考验,怎么样?」
  「嗯,可以。我只想知道--他们是谁?」
  「噢,他们是大爱魔组织的部份高级成员。他们戴面具是为了不让组织以外的人看见他们的面孔。他们都是极具影响力的人--他们之中有内阁大臣、电影明星、获得诺贝尔奖的科学家;他们把毕生精力都献给了组织。你还愿意加入组织吗,亲爱的?」
  「当然愿意。难道你还怀疑我的忠诚吗?孩提时代,我就发誓一定要成为进入组织的第一个妇女。不惜任何代价,我要实现自己的目标,先生。」
  「她的精神令人敬佩。」一个观看者站起来说。他裤子前面的拉链开著,欧玲雅想当他观看她和法官的「表演」时,一定很激动吧。他笔直地站著,高大、健壮而富有魅力。「但是我必须承认,我对她成为组织成员是否具备必要的潜质仍持有怀疑态度。」
  「她有必要的耐心吗?」旁边的一人插嘴道。「有勇气吗?这些是必须具备的素质。」
  「她还必须证明她的性爱能力,」另一个人补充道,他同样没有拉上裤子前面的拉链,他看著欧玲雅就好像她是一块美味的、从国外进口的鲜肉。
  她下了床,自信地走向这群男人。现在走到这一步,她不会失败了。她跪下身去,将第一个说话的男人的睪丸放进嘴里,立刻感到力量倍增,脑中的疑惑也烟消云散。不久,欧玲雅就要成为大爱魔组织的一员了。
  「你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你要做些什么吗,欧玲雅?」
  「知道。」
  她和丁瓦伦站在圣德蒙旅馆的门厅里,大脑飞速旋转。她简直难以相信几小时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醒来后梦中的一切便消失了。现在,她回到了旅馆,丁瓦伦也在这儿,就在她身边。她身上仍旧汗涔涔的,带著香水的气味。
  荣耀使她欢欣鼓舞,使她更想纵情于声色当中:作一名纯粹的交配动物。她已经使当时在场的各位裁判信服,现在她还需努力。总之,她也希望得到一次机会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并把这个机会当作磨练自己意志的开端。她还想藉此次机会庆贺一番。
  她把手指伸进了丁瓦伦金黄色的卷发中。
  「你想……?」
  丁瓦伦微笑著摇摇头:「我认为你还没有真正理解,欧玲雅。你必须积蓄力量接受考验。那是非常艰苦的事情,要耗费大量精力。」
  欧玲雅笑出声来。
  「噢,丁瓦伦,经过今天所经过的一切后,我不再担心组织会拋弃我。」
  丁瓦伦拍拍她的手。
  「你是一个非常勇敢的年轻女子,欧玲雅,但是,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要忘了你父亲失败的教训。记住我跟你讲的话:在未来的日子里,你要经受七次考验。你必须全部通过。因为大爱魔组织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
  欧玲杂点了点头:「我怎样知道每次考验开始了呢?」
  「每天早晨九点钟,有个信使会到你旅馆房间。他会告诉你当天要执行什么任务。祝你好运,欧玲雅!或许有一天,我们还会相见。」带著极大的遗憾,欧玲雅目送著高大、健壮的丁瓦伦走出旅馆门厅,穿过两道门,走进了熙熙攘攘的街道。多么令人遗憾。他们在一起相处得那么愉快。但是很快,他的警告便被拋到了九霄云外,她甚至忘记了。她又开始有不正常的性嗜好--当然她自己是无法察觉这种变化的:她不愿独自一人渡过任何一个晚上。
  徘徊在接待处柜台旁,她找到一个长相很清秀的职员。她趴在桌上,冲著他挑逗她笑笑,而让宽宽鬆鬆的套衫上部随意地敞开著。
  「您好,」她打个招呼,「我想问一下……您什么时候下班?」
  「八点钟,小姐。只是……」
  她在一张纸片背面写下自己的房间号码,推到他的面前。
  「九点钟,」她低声说,「我等你。」
  第四章
  欧玲雅躺在奢华柔软的双人床上,打著呵欠。多么美妙的一夜啊!遗憾的是年轻的阿诺德不得不准时离开去上早班。可她依旧春心荡漾。
  她在被子下面蹭了一会儿,重温著昨晚的一幕幕。年轻的阿诺德的舌头多么美妙啊!他不太老练,这是事实;但是他的确是个有活力、有天赋的学生。他贪婪地吮吸著她的甘露,就像在品嚐珍稀可口的葡萄酒。她的手下意识地滑向了乳头,乳头变得大而凸起。也许在洗个淋浴、吃早餐之前她只能自娱自乐了。
  一阵重重的敲门声传入她的耳膜。哦,哦!是信使!她怎么能把他忘了呢?
  欧玲雅滑下床,披上一件睡袍,急忙奔去开门。
  令她吃惊的是,站在那里的不是信使,而是旅馆经理,康斯坦特。菲劳先生。他尴尬地说道。
  「是欧玲雅小姐吗?」
  「是的。」
  「我……很抱歉。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欧玲雅退回来让他进来,然后关上了他身后的门。「现在,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下面一层的旅客吵吵嚷嚷著说昨天夜里这个房间传出了噪音,说好像听到吵架声……和……嗯……和呻吟声。」
  当然,欧玲雅想道。我知道应该把声音弄得低些,但是阿诺德那么亢奋。她朝菲劳先生嫵媚地一笑。在这样一个吉祥的早晨,他是不可能将她逐出旅馆的。
  「很抱歉,先生。」她急促地说道:「昨天晚上我有一个客人,我们有一点……你明白,是吗?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此时,她已经走向了旅馆经理。他们靠得很近,她听到他短促的、轻轻的呼吸。她的手碰到了他的腹股沟,似乎是无意的,但是欧玲雅知道自己的意图。他轻微的颤动鼓动了她,她又继续试探。
  她瞥了一眼墙边的桌子,上面的时钟告诉她现在才七点半,她有足够的时间,不是吗?
  「很抱歉,小姐,我有责任,但是我也不能让其他旅客受打扰。」菲劳的声音有点发颤,欧玲雅知道他在竭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在她面前失态。
  「不用提了,先生。」欧玲雅嘲弄地低下的眼睛。「确实,我应该受处罚。」她又抬起头看著不幸的经理--他满脸通红,几近崩溃--她非常镇定地摸到了他裤子的前部。他怔了一下,却没有拿开她的手。
  「我不知道能给你带来什么。」她急促道。「你能吗?」
  他艰难地咽著唾沫,欧玲雅的手指触到了他的生殖器,她抚捏著,它越来越挺直。
  突然,他激动起来。接下来的事她也就知道了,他的双臂紧紧环绕著她,疯狂地吻著她,他们的舌尖缠绕著……。
  他有好长时间没有放纵自己了,他强烈的欲望又被勾引起来。欧玲雅也为幸运之星的降临高兴。
  菲劳的双手在她身上抚摸著,揉捏著……虽然她才度过一个销魂的夜晚,但是欧玲雅依然能进入状态,将那个要给她下达任务的信使志得一乾二净。她的一切全交给了这个房间,这个欲火中烧的男人。
  他鬆开了欧玲雅的腰带,睡袍敞开了,露出了富有弹性的、浅褐色的皮肤,散发著芳香。伴随著快感的呻吟,菲劳低头吻著她的脖子。
  「宝贝儿,你真香,真性感。」
  欧玲雅瘫软地躺在他的臂弯里,回答著他。大腿间又一暖流溢出,她想有一个慢慢的、长长的前奏,因为太快的性交是痛苦的折磨。不要让它中断,她想道,时间再长一点。
  他又开始吻她的乳房,他的嘴轻咬著她的乳头,就像婴儿吮吸著母乳,他的舌头轻搅著,感觉到乳头越来越坚硬饱满。他的手本能地逗弄著她,瞬息间,它已伸向了她的大腿之间,来回磨擦著她的阴毛。
  她渴望他更坚定些,甚至更野蛮些。她希望他的手伸入到她湿润的阴道里,但是菲劳并不想她太快地满足--因为他希望快感更长久,更强烈。他打算再多延长一会儿……。

  「要了我,现在就要了我。」
  「等一会儿吧,宝贝儿。您还没有准备好。」
  一股巨大热浪向欧玲雅袭来,她伸出手试图抚摸他,拽掉他的衣服,甚至握住他,但是他不让她得逞。现在是他控制著她,由他告诉她怎么做--什么时候做。
  可怜的欧玲雅几乎气得发晕了。她一个人在这个旅馆房间里,任旅馆经理摆弄,他挑逗著她,却不让他满足。她想起了她在电梯里折磨那个年轻人的情景,想起前一天,委屈的泪水溢满了眼眶。
  「求你,哦,求求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时间越长快感就越强烈,你是知道的,我的宝贝儿。」
  当然,他是对的。如果对待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大爱魔」成员,她决不能这么做。她必须坚强些;可是,哦,这多么难!
  这时候,机敏的菲劳先生已跪在她面前了,他的脸埋入牠的腹部,他的指尖触到了她金红色的阴毛。正当她认为快感不再有刚才那么强烈时,他的瞼滑下了她的腹部,舌头伸向大腿根里面,手指缠绕著她的阴毛,开始轻轻的,然后重一点,让他感到有一点--不是太厉害的--疼痛。这种做法的效力是神奇的,欧玲雅浑身酥软。她紧抓著门框,支撑著,但是随著她的身体慢慢下滑,她的手也鬆开了。
  欧玲雅倒在了菲劳恭候的臂弯里。他毫不费力地抱起她,就像抱著一个小孩子,走向了床边。清晨,城市的喧华声从窗外传来,欧玲雅沉浸在快乐里。
  她仰躺在床上,忽然感到他的手离开了牠的身体,他走开了。但是不久他又回来了。
  「你真是一个美妙的女人,小姐。」菲劳低嘆道,并轻轻脱掉了衬衫和裤子。「我确实太幸运了!」
  欧玲雅没有听到他说什塺,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位旅馆经理的身体上。他的皮肤泛著古铜色,光滑、结实;有一瞬间,欧玲雅几乎以为是一位迷人的、有古典韵味的骑士在向她走来。
  她的目光从菲劳黑色的头发和灰色的眼睛移到他迷人的腰部,健壮的大腿。从浓密的卷曲的阴毛中伸出一条奇妙、挺直的阴茎。
  欧玲雅伸出手,等待著他和她做爱,对她的折磨终于可以结束了。
  「耐心点,我的宝贝儿。」他笑道。「我得准备一会儿,不是吗?」
  他跪在床上,分开欧玲雅的大腿,移向它们之间。
  这一次,他充满活力的舌头深深地伸进她体内,她没想到他来个突然袭击。一条长长的、肆无忌惮的舌头,深深地刺入了她的阴道,上下磨擦著,把她带入了快乐的仙境。她的手深深地陷入床单,伴随著痛苦又快乐的喊叫。
  她的下体有节奏的反应著,全身跟著颤动。这种感觉美妙极了,无法言喻……
  突然,菲劳从她身上离开了,她沮丧地呻吟著,难道他真要就这样离开她吗?「为什么?宝贝儿,为什么?」
  菲劳弯下腰,吻著她的乳头,她试图把他拉到她身上。她要他,她现在就想要了他。
  但是菲劳笑著摇摇头,然后轻轻地将牠的手环在他的腰部。令欧玲雅吃惊的是,他轻巧地将他的头转向她的背部,开始舔著她的后背,她的腰,她的臀部,然后到她的大腿,她的脚……欧玲雅全身都燃烧著欲火,一股粘液流出,弄脏了粉红色的床单。她还要忍受多久呢?
  正当她以为他再也不可能要了她时,菲劳抓住她的屁股,快速有力地刺入了她的身体。
  就在那一瞬,欧玲雅变成了他底下的母马。他跪在她身后,使深深地穿入她--深得几乎要吃了她。
  「快一点,哦,快一点!」
  「嘘,」菲劳低声说道。「不要嚷……我们得小点声。」
  欧玲雅竭力保持安静,但是徒劳,而且菲劳不愿抚摸她,只是折磨著她。这是痛苦还是快乐?而她是来追寻快乐的天堂的。
  菲劳驾御著她,一次又一次地进攻,欧玲雅想起了过去,过去的种种感觉……她呼吸急促,断断绩续地呻吟著,她坚持著,要克服最巨的,也是最残忍的关口。
  最后,菲劳的手从她的屁股滑向阴部,玩弄著阴毛,轻轻的摩擦著。欧玲雅越来越亢奋,忍受著欲望的煎熬,她乞求他抚摸她最敏感的部位。
  「抚摸我--抚摸这儿。」
  他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哀求,把手指伸向了她柔软的阴部,热热的,湿湿的……
  随著一声无法遏制的快乐的惊叫,欧玲雅达到了无法控制、无法言喻的高潮。菲劳的精液像乳白色的珍珠线喷射而出。
  菲劳走后,欧玲雅在床上又躺了几分钟,然后看看钟,已经八点半了!她真得起床了。
  喷头--自从那个修理工来过之后一直工作正常,欧玲雅脱掉睡袍走到了喷头下。
  她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舒畅极了。
  很快弄乾了她一头金红色的长发,她不知道该穿什么。你该穿什么去会见一个来自「大爱魔」组织的信使呢?他长得什么样?会交给他什么样的任务呢?她将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荡妇还是淑女?家庭主妇还是娼妓?
  她打开衣柜看著她从伦敦带来的衣服。穿一件鸡尾酒会礼服?不,一定不要,尤其在早上九点钟。一条斜纹工作装配一件开口衫?不行,又太随便了。也许一条紧身的黑色迷你裙更合适。
  欧玲雅挑选著衣服,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事实上,直到她听到敲门声她才意识到现在是几点了。
  来不及了,欧玲雅拽起一条又大又软的浴巾,在胸部擦了一下,然后裹在头顶,又急奔过去开门。
  「早安,欧玲雅小姐。」
  门外站著一个穿著灰色西装的普普通通的男人。这必定是那个来自组织的信使了。他这么不伦不类!
  「要我帮忙吗?」
  信使笑一笑,用手掠了一下前额的头发。我猜他事实上是有魅力的,欧玲雅怜惜地想道。但是她几乎不能相信他是贞洁的。
  「小姐,我想你知道我是谁,我给你捎来了一个口信。」
  「从组织?」
  信使将手指压在唇上,「请务必小心一点,小姐。有些事情只有局内人知道。如果人人皆知,『大爱魔』组织也就不存在了。」
  「你进来吗?」欧玲雅倚著门问道,但是这位信使摇摇头。
  「我马上向你传达口信,然后在楼下等你,我住在这座旅馆的隔壁。」他打开公文箱拿出一个银白色的信封,递给欧玲雅。「你自己拆开吧。」
  欧玲雅接过信封,撕开,里面是一张银白色的卡片,上面印著粗重的黑体字,内容如下:妳的任务是找到一个用过了的性器具,它就在这家旅馆里,然把它交给信使。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欧玲雅看著看著,几乎笑出声。这就是他们对她最狠的考验吗,如果是这样,她肯定能轻而易举地得手的。
  信使转身走了。
  「我等著你的消息,」他说道。「当你准备好时,你会在『大爱魔』找到我的。」
  欧玲雅将手放在他臂上。
  「不,不,」她笑道。「其实你不必走,到我房间来等我吧,用不了多久的。」
  这次,信使没有拒绝,跟著欧玲雅回到房间,她关上门,走在他后面。
  「请坐吧,」她邀请道。「你会对这儿感兴趣的。」
  信使坐进一个靠窗的沙发,将公文包放在膝盖上。欧玲雅朝他格格一笑。他看来就像一个情绪不好的僕人,或者一个无聊的股票经纪人。她猜他可能是组织的一个跑腿的。也许,他只适合这种差事。
  她拉开了桌边的抽屉,取出一个狭长的乌木盒子,盒子镀著银边,很精緻,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她父亲送给她的。
  欧玲雅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层蓝色的天鹅绒衬里,上面是一个十六世纪的象牙雕刻的康乐器,有人说是高贵吐多夫人的宝物--甚至有人说是伊丽莎白夫人私人使用的。
  她揭下浴巾,赤身站在信便面前,他没有动,也没有被她迷人的身体打动的迹像--欧玲雅有点恼火。好吧!她得给他露两手了。
  她一条腿悠闲地架在椅子上,迷人的全身暴露无疑,然后将泛著光的康乐器放在阴唇间,接著塞进她柔软湿热的阴道。
  通常,在一男人面前这么做了以后她会激动的--今天她却没有。让我们走著瞧吧,她想道,我生来就有裸露癖。
  「先生,我喜欢这样--慢慢地长久地摩擦。你看见了我,也就会记住这一点的。」
  「肯定会的,小姐。」
  她观察著他的脸,并没有异样的表情,是真的吗?
  她更放纵了,一隻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夹著乳头,另一隻手拿著康乐器在阴部摩擦……
  「它就在这儿,」她说道,顿时,一阵快感溢满全身。
  「我马上拿出来。」
  她达到了高潮。但她不得不履行职责,她现在要做的只能是将康乐器乖乖地交给信使。她取了出来,递给他,心中窃笑。
  「任务完成了,先生。」她说道。「完全符合信上的要求。也许组织上应该更多地关注书信的措辞。」
  信使接过它,小心翼翼地放入公文包,然后礼貌地鞠了一躬。
  「明天同一时间再见,小姐。我不会迟到的,请你作好准备。」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沿著走廊四处张望,就像一个敲定了一笔生意的年轻商人。
  欧玲雅来到梳妆台前,若有所思地梳理著头发。如果所有的考验都这么容易……哦,她不禁怀疑父亲的失败,也许,他是仅仅不幸的一个。
  接下来的一整天,她又要无聊了!儘管她一直是有工作的,毕竟,她已答应了克利斯,竭力为美术馆搜寻一些上乘的作品,并且,她已初步打算这个星期为蒙特马特和皮加里的一两家美术馆帮帮忙。是的,就这么办,最好还利用空余时间耍耍花招--或许还能混进拍卖行。
  她翻看衣柜,挑了一件时髦的短衫和一条迷你裙,一双高跟鞋。当然,天气不太热,就不用穿长筒袜了。欧玲雅想知道会不会有人注意到她没有穿内裤。
  十分钟后,她出现在旅馆的休息室,经过柜合时,她看到了昨晚和她一夜销魂的那个美国客人,他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欧玲雅注意到他拿太阳帽时手在发抖。
  她格格一笑,迈了出去,经过双层玻璃门,走到大街上,太阳炙烤著大地,似乎要把巴黎变成一个火炉。她看看錶:才十一点钟,喝点咖啡,吃点点心,然后去库提尔。拉丁或斯。路易斯那里收集作品,时间足够了。
  她沿著斯。吉曼林荫道蹓躂著,然后走进库提尔。拉丁狭窄的街道,经过阿吉林饭店,最后挤进了她喜爱的咖啡店,即使在这样炎热的七月,咖啡依然要煮开。周围传来各种语言的交谈声,欧玲雅看到了在旅馆里见过的几张熟悉的面孔--她讨厌这种交谈。
  她环顾四周,似乎没什么人让她感兴趣。倒是有两个漂亮的瑞典男人,他们谈兴正浓,她接近他们的希望不大。站在柜台边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很有修养,但是,他不是她所要的那种类型--太忧鬱太沉闷了。欧玲雅有点厌烦,自从来巴黎后,这并不是第一次,她需要一个男人。
  「奔放不羈」的气质再也没有以前那般吸引人了,欧玲雅边啜著咖啡边想道。全是些旅游家,官方人员和度蜜月的情侣--几乎没有真正的艺术家。现在,没有人崇尚「奔放不羈」的气质,它再也不是一种时尚了。也许该离开这儿--到斯。路易斯看看去。
  正当她准备起身离开时,咖啡店的门开了,又进来了一位客人。
  哦,太好了,欧玲雅想道,又重新坐下,本能地摸了摸头发。也许,再坐一会儿是值得的。
  他很年轻,大约十九岁,或者,至多二十岁,就像一个小动物般迷人可爱。他有一头金色的卷发,浅褐色的颈背和一副轮廓分明的身材,上身穿一件花纹T恤,下配一条条纹牛仔裤,他太完美了!
  令欧玲雅失望的是,他竟然没有瞥她一眼,径自走向了柜台。她注意到了他腋下来著的平平的、长长的包裹--是一幅画,是吗?
  年轻人到柜台前要了一杯咖啡,并付了帐,他环顾四周想找个座位。欧玲雅窃喜,仅有的一张空位就在她的桌边。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拾起一张晨报,假装在看报。
  年轻人向柜台要咖啡时,她得知他名字叫乔希慕。
  乔希慕坐上了这个座位,将咖啡放在桌上。
  「打扰了……小姐,帮帮忙给我加点糖。」
  欧玲雅正低头「看」报纸,她将糖碗推过去。他们的手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的瞼不禁微红,或许感觉到了欧玲雅并不在意。
  「今天这儿生意很好,不是吗?」
  「是的,一直很好。罗多尔菲咖啡店的咖啡味道一直不错,又便宜!这对于一个学生来说置关重要。」他的目光掠过咖啡杯,投向欧玲雅,一股电流传过全身。他有一双率真的灰眼睛和性感的嘴唇。
  「那么,你是个美术系的学生了。」
  他端起咖啡,眼里掠过一丝疑问。
  「你怎么猜到的?」
  「这不难。如果我没弄错的话,你夹著的是一幅画。我可以看看吗?我认识几个收集画作的人。」
  「哦,我看没有什么不可以。」他笑笑,耸耸肩。「告诉你吧,对它你不会有什么印象的,我在加丁。德。卢森堡呆了四小时都无人问津。或许,我确实没有什么才能--我父亲常常这么说我。」
  他将画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取下包在外面的纸。
  当然他是认真的,欧玲雅想道,她竟然对这个漂亮的、或许并不聪明的年轻画家感兴趣,她不知这是不是一时冲动,也就是说,当我看到他的作品时我该怎么做呢?
  仅仅为了表现我欣赏他而买下它?或者告诉他,他的才能确实一般?
  乔希慕取下了最后一层包装纸,将画展现在欧玲雅面前。
  她惊讶地看著。画布上色彩柔和--一群人赤裸著身体,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你不喜欢,是吗?我早就知道这样。太空洞,没有一点内容,是吗?」
  欧玲雅大笑。
  「不,不--你弄错了。它很有深度,有希望。」
  怎样说出画的好来,这对一个不知名的画家来说是置关重要的。如果他和她好好配合,她会付给他两倍甚至更多的报酬。
  「看看,乔希慕,我保证我会喜欢它的,我要买下来。」
  他兴致勃勃地看著她。
  「你愿出多少钱?」
  她想了一会儿,有种犯罪感,然后将画收起来。
  「一千法郎吧。」
  他惊呼了一下。
  「这么多?」
  「不是开玩笑。」她打开钱夹将钱放在桌布上。「给你--你还有其它的画吗?」
  「有十二幅,放在我的公寓里。由于经济紧张,画布又太贵了,我正考虑将它们处理掉。」
  「不!无论如何都不要那么做!至少在我看到之前别这么做。」
  欧玲雅唤来侍者,付了帐,拉著乔希慕起身离开了。
  「可是……我们去哪儿?小姐?」
  「到你的公寓去--还有什么地方?」
  欧玲雅跟著乔希慕,直到跨上最后一层楼梯来到他的宿舍门前,他歉意地转向她,掏出钥匙。
  「你看,欧玲雅小姐,许多绘画的依然住在阁楼里。」
  要不了多久的,她想道,只要你的画和你的人一样有魅力。
  她跟著他走进去,置身于一个敞亮的画室里,北面的光线正好透过斜玻璃屋顶照射下来,画室中间的画架上有一幅还没有画完的裸体画,欧玲雅心里一阵嫉妒的刺痛。她要是那个金发碧眼的姑娘该多好,带著高深莫测的微笑面对著这个绘画人的注视。
  她一下子看到了堆在墙边的画--二十副、三十副、四十副……?她数不清。
  「还有很多,」乔希慕自言自语道。「但是它们只能堆在阁楼里。」
  欧玲雅没有回答。她正忙著看那些画,有风景昼,有人物素描,还有水彩画。她震惊了。无论如何,乔希慕都逃不了。她转向他,上衣领子自动敞开。
  「很好,让我们谈谈交易肥,乔希慕。」
  她的手伸向乔希慕的胸部,抚摸著。T恤紧绷著他的身体,凸起的乳头隐约可见。她脱掉了他的T恤,温柔地吻著他的乳头。他的肌肉健壮,泛著金色,就像才烤的麵包,胸部长满胸毛。他一直愣愣地看著她,不敢相信这一切。
  她的手滑向他的腰带,按著摸到了他牛仔裤前面的凸起,他一下子回过神来。
  「交易,小姐?我……」
  她不语,吻了他一下。
  「相信我,乔希慕,我会让你成名的,信不信由你。」
  乔希慕一阵撽动地回吻著她,双臂环绕著她,他们滚向了地板。
  「抚摸我,乔希慕。」
  他不由自主地伸向了她的胸部,解开了她的鋀衫,抚摸著她光洁、富有弹性的身体。接著,他又拉开她裙子的拉链,她挺起身以便他能将裙子拉下大腿。
  「抚摸我,哦……」
  欧玲雅得意地一笑,因为她没有穿内裤。她性感的大腿和神祕莫测的下体足以让任何男人心旷神怡,乔希慕也不例外,他俯下身子,吻遍她的全身……
  然后他分开她的两腿舔她的阴唇,吮吸著。她兴奋地昂起上身,翻转到乔希慕的上面,叉开两条修长的大腿。
  「太残忍了!」他痛苦地叫道。
  「过一会儿就不了。」她答道,然后慢慢地滑下身子,直到贴到了他挺直的阴茎。
  他插进了她的体内,就像一把热热的小刀;然后,他又迅速地翻滚到她的身上。她的阴部又热又湿,他们的身体上下摩擦著,两人都沉浸在快感的海洋里。
  事毕,欧玲雅暗自发笑,乔希慕是特别的一个,确实与众不同。看来今天又没有白白耗费。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欧玲雅独自走在去米托车站的路上,她一路回忆著。总的来说,今天过得不错,她遇到了乔希慕--充满魅力,难以抗拒的乔希慕,他的床上功夫并不比画架上的功夫差。
  最后,她当然没有食言--谁会去和一个给她那么多性快乐的人撕破面皮呢?她给了他一笔丰厚的酬金,美术馆又多了几幅好作品,总之,大家都没有什么损失。欧玲雅还打算和她的新保护人发展更亲密的工作关系。
  走著,走著,欧玲雅来到了一个街角,看到了一个老头子,牵著一条生了疥癣的狗。要是平时,她肯定会转身就走的,但是,今晚她心情很好,何况还喝了一点酒。
  她弯下腰拍拍那条狗,那个老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亲爱的小姐,亲亲我吧。」
  她试图推开他,但是他的手已伸过来,强有力地将她拉到他怀里,并要吻他。他的嘴臭哄哄的,衣服上散发著酒气。
  她想挣脱他,他却抱得更紧了。她的心一沉,她知道喊也没用,在巴黎的红灯区,是没有人在意一个女人的喊叫的。
  他的手在她身上乱摸著,捏著,滑向她的大腿,伸向下身。
  「宝贝儿,你已经湿了。」
  欧玲雅想甩开他,但是他仍紧抱著不放。她的裙子已被他掀到了腰部,她想拉下它,保护著最后的尊严。
  「不要反抗,小姐。」那个老头子轻声道。他眼里闪著奇异的光,欧玲雅不再反抗,听到他对她说道:「今天,你已经快乐够了,明天可就不一样了,欧玲雅小姐。也许,你不可能总是那么容易得手……」
  欧玲雅惊叫一声,随即挣脱了那个老头子的怀抱,向安全一些的繁华街道奔去。
  她回头看了看,老头子和狗都已不见了。
  第五章
  「再见,乔希慕。」
  欧玲雅吻别了乔希慕,关上了门。他轻巧地穿过走廊,朝楼梯走去。
  乔希慕是个很好相处的性伙伴,欧玲雅想道。她希望他们再来一次。
  那天,她摆脱了那个老头子后,在林荫道上又遇到了乔希慕。他带她去了一家夜间俱乐部,时间过很很快,她根本没去想老头子对她说过的话。
  她涂著口红,暗自发笑,回忆著她和乔希慕在左拉俱乐部共渡的良宵。在她去过的所有俱乐部中,左拉俱乐部是最有意思的。所有的「女主人」都穿著紧身皮衣,让客人们猜出谁是真正的女人。
  俱乐部的中心是一个水磨石舞池,顶上华灯彩照。到了晚上,侍者们做各式各样的性表演。欧玲雅尤其欣赏两个代号为「J」和「K」的非洲小伙子的表演,她倒是想出高价和他们乐一会儿。
  但是她有乔希慕,她渐渐开始喜欢他了。而且,他虽然年轻,但也很有魅力,选择左拉俱乐部就没有令她失望。
  在环绕著舞池的暗处,客人们可以做各种他们感兴趣的游戏。实际上,这是一种色情服务。这些男女侍者--穿著紧身半透明皮衣,一身外国偶像装扮--在桌椅间穿梭,为客人们提供服务--当然不是免费的。
  欧玲雅很满意,也很兴奋,她以前从未见过这种游戏。
  「你最喜欢什么,小姐?」一个漂亮的女侍者问道:「我们可以提供各种服务--口交、还是……?」
  「噢……我喜欢胸部按摩,」欧玲雅示意道,「那感觉舒服极了,不过我担心我精力不够。」
  一个男侍者和一个女侍者走了过来,他们身材较小,是黑头发的欧亚混血儿,像是兄妹俩。他们每个人都戴著一个皮项圈,穿著黑色的衣服,都很可爱。
  令乔希慕吃惊的是,欧玲雅选择了女侍者。
  「再加一点刺激吧,」她解释道,「你也应该试一试。」
  这就是那天晚上她和两个侍者一起所享受到的。他们礼貌而又殷勤地和她戏耍著,当然还有她的护花使者--乔希慕。
  但是好像没有人在意舞池里的一举一动,欧玲雅有兴趣地看著舞池,一位小姐仰躺在地板上,不是一个人,而是五个人,一齐逗弄著她。
  那天晚上,在欧玲雅的旅店房间里,她和乔希慕轮流表演著俱乐部里的一幕幕,直到凌晨他们才开始睡著。
  欧玲雅并不太嗜睡,她只是需要性生活--一种有规律的高质量的性生活,以免陷入无聊的境地。
  她看看錶,快十点了,过一会儿信使就要来了。她知道她应该警惕一点,毕竟,那个老头子警告过她,叫她不要过分自信。但是她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她能够对付任何形式的挑战。
  终于,她等到敲门声,欧玲雅最后一次整理了一下头发(发型是法国式的),又摆平了低胸短衫的领子。今天,他不可能再那么冷淡了!
  她打开门,信使正站在门外,仍旧穿著那套灰色的西装,结著那条不伦不类的领带。
  「你好,欧玲雅小姐,我相信你又度过了美好的一夜。我可以进来吗?」
  欧玲雅让他进来了,他将公文包放在床上。最后他才打开公文箱,取出了另一个银色的信封,递给欧玲雅。
  「这是今天的任务,小姐,看看吧,我祝你好运。」
  欧玲雅急忙拆开,里面是一张银色的卡片和一张地铁车票。欧玲雅不解地朝信使瞟了一眼;但是他仍然一动也不动。她看到卡片上印道:早安,欧玲雅。今天你得呆在巴黎的地铁上,起终点站分别是帕特德车站和玛丽迪西。
  「可是……?」欧玲雅疑惑地看著信使。
  「翻过来看看,小姐。」
  她将卡片翻过来,读道:「在你乘车的途中,你必须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发生性关系。不许失败。」
  欧玲雅低下头,和一个陌生人发生性关系,在地铁上!太滑稽了!然后又转念一想,也许这是一次非同寻常的体验和感觉。
  「我带你去德。米托车站,小姐。然后你就独自上路了。」
  欧玲雅和信使在地铁站下了汽车,欧玲雅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她一再告诫自己不用紧张。现在是下班尖峰期,人多,过一会儿就好了;也许火车上不会有很多人注意到她的。另一方面,她会和谁发生性关系呢?有这样的人吗?
  信便马上就要走了。
  「你自己干吧,欧玲雅。」
  「但是你怎么知道我是否完成了任务?」
  信使笑了。「我们组织的人自有办法,欧玲雅,有一天,如果你有幸加入了组织,你曾发现这个祕密的。」
  这时,一群阿拉伯人吵吵嚷嚷地涌向月台,来到检票口上了人车。人群散尽了,欧玲雅想找信使,但是他已不见了。
  欧玲雅独自站在月台上,焦急地等待著下一班地铁。她打量了一下她周围的小伙子们,他们中的哪一个会是她的猎物呢?或者说,她的伙伴?这还不是一桩游戏了。
  站在进口附近的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长得倒不错,如果是他的话她倒乐意。
  但是她引起他的注意了吗?欧玲雅的腹部一阵刺痛,她又想到了做爱。如果能和他做爱,感觉肯定不赖,这一点她清楚。
  但是,如果她和那个又咳嗽又吐痰的老头子一个车厢呢?或者和那个满口黄牙、腆著大肚子的邮差呢?不,不,她不会的。
  但是她知道她没有选择的权利。她得完成任务,一有机会就得抓住--不管对方如何。还有个问题,她怎样才能不被人注意到呢?也许,欧玲雅自我鼓励道,有志者,事竟成……
  她记起了她曾和学生时代的朋友詹妮斯一起坐火车从洛杉磯到剑桥,看望斯利佛--詹妮斯的一个男朋友--他是一个医学院的学生。作为一个搞妇科的,也许他在本职工作方面很出色:任何时侯,你都挑不出他的缺点,尤其是对女性的人体解剖。
  那一次,是星期天的早晨,两个女孩子微醉地上了火车,这并不奇怪,她们刚从詹妮斯的通霄生日舞会上出来,还没有回过神来。她们希望旅途愉快;她们当然没想到在去剑桥的8-18次列车上会发生点什么。
  那是一列旧车,车辆里发出一股霉味--那是一堆发烂的圆木散发出来的。那个星期天的早晨火车里很空,所以詹妮斯和欧玲雅找到一间洁净的空车厢,躺在长椅上,准备好好睡一觉。
  他们还没跟汤姆和弗兰科算帐呢。
  正当她们躺下准备入睡时,门推开了,走进两个年轻人,一个又小又黑,另一个又高又健壮,金发碧眼。他们穿著大学校服,手里拿著一堆书,不难猜到他们以什么谋生。
  「还有座位吗?」
  「哦……是的;但这儿是空车厢吗?」
  虽然已听到了他们的交谈,欧玲雅还是不打算起来。
  「一个排的战士刚刚上车,」高个子的学生歉意地回答道,「他们占满了半个火车。」他无可奈何地笑笑。「我们坐在角落里吧,你看如果可以的话。」
  「哦,让他们进来吧,欧玲雅,」詹妮斯打著呵欠说道。「我敢说他们不会吃你的。」
  但是她错就错在这里。
  「我们轮流睡吧。」詹妮斯躺在一条长椅上建议道。「我先睡半小时,然后你再睡。」她已经闭上了眼睛。「到了斯蒂文基叫醒我。」
  欧玲雅愤愤地看著她朋友的睡态,她决定过一会儿,她一个人回去。汤姆和弗兰科已经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欧玲雅掏出一本书。
  「啊--D。H。劳伦斯!」弗兰科惊喜道。「一个了不起的作家,你不认为吗?你读过《长舌妇》吗?」
  「当然。」欧玲雅答道(她读过许多英文的黄色书刊,也有法文的)。「但是我觉得它太夸张了--性有时候很无趣。」
  汤姆的眼睛一亮,兴趣更浓了。
  「你可能是个鉴赏家吧,我想?」
  「我并没有那么说。但是我认为有什么就说什么。」
  「包括情欲?」
  「那自然。」
  谈话中上了,欧玲雅坐回去读起了《虹》。和汤姆这么坦白地交谈,她感觉极不舒服,似乎汤姆的眼睛老紧紧地盯著她;但是她不愿抬头看他。她想起詹妮斯要醒了,就又开始了交谈。
  「我要去火车买点吃的,」过了一会儿弗兰科自告奋勇道。「有谁要带什么吗?」
  磨蹭了一会儿,欧玲雅伸进口袋拿出一点零钱。
  「请给我来一杯咖啡。」
  「她……?」他把头转向熟睡的詹妮斯,问道。
  「哦,不要吵醒她吧。昨夜是她的生日舞会,她玩了个通霄,正需要好好睡一觉,等到了斯蒂文基,我会叫醒牠的。」
  弗兰科失望地走进了过道,车厢的门重重的关上了。
  「要抽烟吗?」
  汤姆将烟盒递向她,但是她摇摇头。
  「不,谢谢,我不抽烟。」
  「不抽?嗯?」汤姆将烟盒放回口袋,朝她轻蔑地一笑。「哦,真是个淑女!你喜欢占便宜吗?」
  欧玲雅感到瞼陡地一红,但是她决不会被一个不比她大多少的学生嘲弄。她合上书,直视著他。
  「我喜欢做爱,而且很擅长,也许比你强。」
  如果她希望这么说罢羞辱他,她就错了。
  「哦,我怀疑,欧玲雅,我非常擅长。」他顿了一下。「妳不愿意证实一下吗?」
  就在这时,车厢的门被撞开了,弗兰科偷偷走了进来。
  「列车员!」他宣称道。「他正在查票,几分钟后可能就要到这儿来了。」
  「噢,天哪!你不是说过他们星期天早晨从不查票吗?」汤姆喊道。
  汤姆求助地望著欧玲雅。
  「请,欧玲雅--你帮帮我们吧,如果再被抓到,我要上法庭的,那我就完了!」
  「再次?」
  「是的。弗兰科和我只买得起一张车票。」
  「我为什么应该帮助你呢?」
  「因为你想证实我的性魅力。」
  「OK,OK,那我该怎么办?」
  汤姆的瞼一下子亮了起来。
  「跟著我就行了,你带上你的车票,让詹妮斯睡在那儿,她看起来没事。」
  汤姆和欧玲雅走出车厢,关上了门。车厢的尽头是一个厕所,欧玲雅马上意识到了汤姆要带她去的地方。
  「干什么……?」
  「这里很好。」汤姆答道,推开门,「这儿很安全。如果列车员来了,你就将车票从下面的门缝里递给他看。他不可能想到这里面还有一个人的。」
  听著他的吩咐,欧玲雅走进了厕所,汤姆栓上了门。
  「好了,欧玲雅--我们怎么打发时间呢?」
  他伸出手把她拉向他,嘴压向了欧玲雅。他的舌头竭力分开她的双唇,尽管欧玲雅有点反抗。他的手滑向了她的身体,感觉到了她身体的高低起伏。她的乳头坚硬,凸起。
  他解开她的胸罩,掀起开司米外套,露出了胸部。
  「我要你,欧玲雅。我想要你。」
  他的唇离开她的唇,从脖子吻向胸部,他的手捏著她右边的乳房。他没有撒谎,欧玲雅心里说。他确实很内行,我也不比他差。
  火车上的空间毕竟有限,但是欧玲雅还是妥协了。汤姆捏著她的乳头,她伸下去拉开了他的裤子拉链,一隻手轻轻地、慢慢地抚摸他的阴茎,另一隻手摩擦著阴毛。
  他一边回应著她的爱抚,一边快乐地呻吟著。
  汤姆渴望更刺激的爱抚,他的手伸在她的裙子下,轻轻地摩擦著她包著长筒袜的大腿根;手指伸进了三角裤,试探著她神祕的阴部。
  「你已经可以了,欧玲雅」,他急促道。「你瞒不了我。」
  欧玲雅摩擦著他的阴茎,想刺激他,让他给他一点快感。她的快乐掌握在他手里,但是他却先投降了。
  欧玲雅一惊,汤姆的手伸进口袋掏出一个铅笔刀,随便就掰开了。
  「不用担心,宝贝儿,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掀起她的裙子,将刀伸进短裤,「嘶」地一声就将短裤左边划开了,他又以同样的方法将短裤右边割开,然后拉下短裤卷成一团,塞进了口袋。
  「你的身段真迷人,欧玲雅。你现在想要吗?或者还是那句『不』?」
  「这儿施展不开,」欧玲雅反嘴道,「而且查票的就要来了。」
  汤姆笑道:「看看吧,我告诉你我们该怎么做。」
  他放开她,弯下腰放下了马桶盖,然后坐在上面,他勃起的阴茎从裤子前面挺了出来,潮湿、挺直。
  「你背对著我,欧玲雅,」他吩咐著她。「现在你坐在我身上--我会进入你体内的。」
  她听从了,她一直渴望再次和一个男人做爱。昨天的舞会太令人失望了,整个晚上,她都在和一群年轻漂亮,有活力的男人跳舞,但是竟然没有一个人给她她所想要的--刺激的,令人销魂的性交。
  他稳稳地,快速地插入她的体内,轻轻地摩擦著。他也知道他们的动作越慢,兴奋期就越长。
  「啊,」汤姆轻声道。他的阴茎已深深地插入了她的阴道,阴茎的顶端已碰到了子宫颈。
  「别出声,」欧玲雅嘘声道,虽然她也几乎忍不住要叫出声来。「别人会听到我们的。」
  就在这时,有人推了推门,门外传来了两个人的讲话声--一个妇女和她的孩子想上厕所。
  「告诉他们,就说你病了,」汤姆一耳语道,一边慢慢地上下摩擦著欧玲雅。
  「我……--我会尽快的。」欧玲雅喘息道。「我……我感觉不太好。」
  「对不起,亲爱的。我再试试。」
  他们鬆鬆地吸了一口气。
  欧玲雅兴奋地几乎要哭了,她也感觉到了汤姆的亢奋。他的双手紧抱著她的大腿,她一低头,看到他的指关节都发白了。
  突然她抓住了黄色的裂了缝的浴盆的边缘,她支撑著它一上一下地摩擦著,另一隻手从她的大腿间抚弄著他的精囊。
  「快一点,快一点,」他呻吟道。欧玲雅知道,再过一会儿他就要射精了,她得等一会儿;她将手从他的精囊上拿过来开始抚摸自己。从对面的镜子里,她看到了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一幕:一个满头红发的女孩子,赤裸著全身坐在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的身上,年轻人的嘴微张著……
  一阵敲门声。
  「请出示车票!」
  他们如此亢奋,以致敲门声并没有中断他们做爱。
  「票,把票从底下的门缝里递过去。」汤姆耳语道。
  欧玲雅照他的吩咐做了,同时,快感向她全身袭来,她禁不住全身扭动。
  汤姆依旧在她体内,他也达到了高潮,白色的精液喷射而出,他的手指深深地陷进她的大腿,把她弄疼了;但是欧玲雅想到的只是快感,无尽的快感。
  车票重新出现在门下面,伴随著一声:「你的票,很抱歉打扰你了。」
  事毕,汤姆和欧玲雅回到车厢,火车快要到斯蒂文斯了,詹妮斯和弗兰科俩正在亲热。
  「我们打扰你了,」欧玲雅酸溜溜地笑道,「睡得好吗?」
  火车到了剑桥,两个小伙子捧著书走向了月台,大家都有点不自在,因为他们可能再也见不到面了。
  和往常不一样,检票员是个男的,他伸出手向阳姆和弗兰科要票。
  「都有票。」
  令欧玲雅吃惊的是,汤姆伸进口袋拿出了一张往返车票,然后递给检票员,并报以礼貌的一笑。
  「可是……可是你一直有车票!」欧玲雅疑惑地嚷道。
  汤姆诡密地一笑:「是的,我有票,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可是为什么……?」
  「我的宝贝儿--否则你怎么会和我做爱呢?」他又伸进口袋掏出了一条点缀著花边的丝质三角裤,「这是你的。」
  她站在他身后怔怔地望著他,他一下子转过身来向她高兴地招招手。
  「回头见。」
  欧玲雅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如果不是我先看见你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她想道。
  虽然那一切只发生在五六年前,但是在欧玲雅想来已经很久很久了。从那以后欧玲雅长大了很多,她已记不清有多少次了盼望著再次遇到汤姆,她要报仇。现在,站在帕特德拉的月台上,她想起了这一切。那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长得那么像汤姆--高大的身材,傲慢的下巴。和他做爱也许会像报復多年前玩弄过她的那个私生子一样,她已经计划好了怎么做。
  火车进站了,欧玲雅收回了思绪,提醒自己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她必须抓住。
  令她惊慌的是,车厢比她预想的要满。有妇女、孩子、商人、甚至--更令她恐怖的是--还有两个宪兵!这太麻烦了!
  地铁徐徐驶出了车站,并慢慢加速了,到了黑暗的弯道,欧玲雅开始物色她的「牺牲品」。合适的对象并不大多,两个老年人带著一条卷毛狗;一个长著麻子的年轻人,好像是个银行职员,只是两个耳朵太突兀了;还有一个中年商人在看一本业余摄影杂志。
  她选择了中年商人作为进攻目标,她就站在他前面。现在,她怎么引起他的注意呢?幸好,他坐在车厢的拐角里,如果她背对车厢里的其他乘客,或许他们不会看见她对他的挑逗的。
  火车驶到了另一个弯道,欧玲雅利用了这个身体稍微倾斜的机会,她的腿「偶然地」碰到了那个商人,最后,那个商人抬起了头。当他看到欧玲雅微开的短衫和她半裸的胸脯时,他吃了一惊。
  她必须快点,火车已经驶进第一站了。
  「寂寞吗?先生,我们可以找个地方玩一会儿。」
  那个商人笑了。
  「再说一遍,小姐。但是你……并不是我要的那种类型,艾伦斯,下车吧。」
  他转向那个麻脸小伙子,两个人站了起来。欧玲雅失望地看著他们下了火车。
  在第一个下客站,一大群日本游客上了火车,她被挤到了通往隔壁车厢的门前,不禁嘆了一口气。她抱著希望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这个车厢的景况也好不了多少。但是欧玲雅立即注意到了一个又高又黑的男人,他也是坐在最后一排。他当然算不上漂亮,但是他的鼻子很优雅,衣服也很名贵,很得体,还有一头时髦的波浪形的卷发。他戴著墨镜,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她走近他,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到来,并看著她。她讨厌那副挡著他眼睛的墨镜,她不愿显出任何表情。
  欧玲雅费劲地沿著过道朝后挤著,直到她站在那个男人面前,都没有人注意她。她准备开口说话,但是他先开口了。「你像一朵紫罗兰,小姐。一朵甜美的,性感的,夏天的紫罗兰。」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欧玲雅的脊背哆嗦了一下。
  她弯下腰吻了他一下,他看起来既惊讶又高兴。他的手伸向了她的短衫的前部,毫无疑问摸到了下面裸露的胸部和坚硬、凸起的乳头。
  「我想要你,先生。」
  她的手伸向了他的大腿,他看了她一眼。但是位没有继续抱紧她,放开她的短衫。
  「你不觉得我很有吸引力吗?先生?」
  他笑了,奇怪地嘲弄地一笑。然后把她的脸拉向他,吻著她。
  「我不会那么说的,小姐。虽然你确实让人感觉不错。」
  「我不明白,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这激怒了欧玲雅。她要让他明白,也要让其他乘客明白,她是有魅力的。
  她拽起他将他背靠车厢。他呼吸急促,她知道他想要她。现在所有的眼睛都投向了他们,但是她就像没看见一样。已经无路可走了,如果在到达终点站之前她还没有完成任务,那么她的梦想就要彻底破灭了。他是她不可抗拒的一个挑战。
  欧玲雅以最快的速度拉开了他的裤子拉链,虽然他的嘴角依然挂著傲慢的微笑,但是他似乎很乐意成为她手下的俘虏。
  他已经勃起了。她弯下腰吻著他,玩弄著他……
  「宝贝儿,要了我……」
  他呻吟著,她蹲下身趴在他身上,他们都激动起来。
  车厢里突然寂静起来,没有一丝儿声音。欧玲雅没有转身,但是她知道这是她身后旅客们的抗议。
  她抬起右腿,他的手在她的膝下支撑著她,当他刺入她的体内时,他昂起头,发出长长的一声快感的呻吟。
  欧玲雅知道其他乘客对她的厚顏无耻已熟视无睹了。她的裙子掀到了腰部,露出了她的臀部和覆盖著金红色阴毛的阴部。有一打人,或许更多的人在看著他们,这激励了欧玲雅,她更放肆了,也不管周围的乘客怎么看,怎么想。
  她非常想再持续一会儿,但是人车开始减速,还分钟后就要到终点站了。
  欧玲雅被渴望和野性撕扯著,她强迫自己动作快一点。
  他的手在她身上死死地掐著,快要到了,马上就要到了……
  她注意起了一个声音,像蜜蜂的嗡嗡声。她意识到那是乘客们在低语:「到了,到了。」他们的声音刺激了她,她感到他的阴茎越来越深地伸进了她的体内。
  他们都达到了高潮……
  欧玲雅全身放鬆了下来,她拉下裙子,转向其他乘客。令她惊奇的是,他们没有一点兴奋的迹象,对几步外发生的事他们没有一点感觉。他们依然故我--有的在看报,有的在闲聊,还有的在看著窗外。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火车马上就到玛丽迪西站了。她整理好衣服,转向那个给他创造机会的男人。
  「谢谢你,」她说,然后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
  「我是快乐的,小姐,相信我。」他笑道,并摸著她的脸颊。「对一个盲人来说,有这么迷人的性伙伴,这并不多见。」
  欧玲雅惊讶得哑口无言。她竟然没有感觉,没有看到!她想说什么,向他道个歉--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车站已慢慢进入她的视野。
  火车缓缓停了下来,门自动滑开了。欧玲雅随著人流挤下了火车,直到她站在月台上才意识到她做了些什么。火车又驶出了车站,透过车窗,她看到那个短暂的性伙伴依然坐在那个位子上,脸上仍是那副神祕的微笑。
  「一个非常出色的表演,请接受我最衷心的祝愿。」
  欧玲雅环视四周,看到一个熟悉的男人站在月台上,就在她身后。是信使,仍然穿著那套灰色的西装,只是这次还带了一个文件夹和一支铅笔。他在终点等她。
  「这么说我通过了?」
  信使礼貌地鞠了一躬。
  「坦白地说,对你成功的把握性,我不太乐观,欧玲雅小姐。你确实很勇敢,而且你今天干得很漂亮。但是,当然,」他笑道「这只不过是一项很容易完成的任务,你的奋斗才刚刚开始。」
  第六章
  那天晚上,欧玲雅和乔希慕在罗基餐厅共进了一顿愉快的、充满了浪漫情调的晚餐。席间,他们讨论了乔希慕即将在伦敦举办的画展,克利斯将展览会的名称暂定为「温柔之乡」。饭后,乔希慕还得回工作室继续工作,欧玲雅只好独自一人去红灯区的一个下等影剧院,看了部黄色影片,欣赏了她周围的人的粗俗表现。
  当她返回旅馆时,已是深夜。踢掉鞋子倒在床上后,她便累得连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当她伸出手要去关掉床头灯时,她手碰到了一样东西;是个破旧的、硬皮的笔记本,用一把小锁锁著。
  是她父亲的日记。
  欧玲雅将印著铅字的本子拿过来,顺手又拿个枕头垫在背后,这样便能舒舒服服地靠在墙上了。她打开日记本的小锁,翻到扉页。这上面的几句话,她不知看了多少遍,但每一次,她仍旧激动不已。
  六月五日,星期六。今天晚上,信使来给了我一个信封,里面装有下一次考验的详细安排。我要去阿尔吉尔郊区的法国影剧院,同第一个来与我洽谈的女人做爱。
  大约七点三十分,我到达电影院。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头发邋遢的女人给我卖了票,我暗暗希望这个女人不是我要征服的第一个人。幸运的是,这个女人果然没有向我提供她的身体,儘管在她把票递给我时,极其殷勤地看著我,说道:「我们随时欢迎像您这样风度翩翩的先生光临。相信您一定会度过一个销魂的夜晚,先生。」
  影院里面光线阴暗,空气闷热,令人窒息。其间还弥慢著一种让人作呕的由上千种味道掺杂在一起的混合气味:廉价葡萄酒味、大蒜味、香水味和油渍香味,我很奇怪影院主人为什么不把它清扫乾净或重新粉刷一遍呢。圣主可是不愿意光顾这种地方的。
  这是一家老式剧院,坐在颇像手椅,而不是人们常见的凹背单人坐位。两排座位之间也相距挺远。嗯,说不准还有跳蚤呢。不过,至少有一点好处,就是有足够的地方伸伸腿。
  一个长相俊秀的、有著长而浓密睫毛的阿拉伯男孩领著我找到坐位。当我准备舒舒服服地坐下时,感到他的柔软、女孩子一般的手碰到了我的大腿。顷刻间我被他深深地吸引了,但一想到信便给我的指示,便无奈地摇了摇头。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我必须保持头脑清醒。「也许一会儿见。」我告诉他,他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我的胃抽搐一般疼痛起来。说实话,在这个充斥著色情画面的、令人难过的地方,很难静下心来思考一些问题。我只知道组织一定又在计划下一次考验的地点。在昏暗中我扫视著周围,没有一个人注意我,他们的眼睛像是钉在了屏幕上。
  电影早就开演了,要跟上故事情节也毫不费力--如果能称为故事情节的话。屏幕上,一个长相并不可爱的修女向两个好色之徒撩起了裙子,当她用嘴唇贪婪地亲吻著一个男人的两腿之间时,另外一个男人扑倒了她身上。修女并不漂亮,只是她那两片猩红的、性感的嘴唇在情人的身上移动时,颇具诱惑力。两个求爱者却长得相当英俊。儘管我很保守,但很快就发现自己被这庸俗不堪的场面吸引住了。
  我的眼睛掠过几排坐位,确信不会有人能够看清我在做些什么。现在,我的阴茎勃起,有些疼痛难忍,索性解开裤子上的扣子,活动活动僵硬的身子,自淫自乐起来。
  我是如此沉浸于个人的乐趣,以致于没有注意到一个身材高挑、皮肤微黑的女人沿著过道向我走来。确切地说,当她翩然降临在我身边时,我才发觉。
  「我坐在这儿,你不介直吧,先生?」
  温柔的旧金山口音使我魂不守舍。一点也没有电影中棕色皮肤的解说员那般刺耳,她的声音低沉、沙哑,给人以温暖,又让人想入非非。我不禁心旌神摇起来。这个外星人一样的女人如果能成为我第一个征服的人,那么这次来电影院就算是不虚此行了。
  这个女人身段修长,体态匀称;丰满的乳房紧贴著无带的、装饰著金属圆片的晚礼服。鲜红的礼服紧包裹著她姣好的身体,就像是情人的拥抱,一双淡褐色的眼睛闪烁著热情,一头富有光泽的黑色卷发泻在晒黑了的肩头。真是一朵盛开在荒漠的奇葩。
  「我……,不,当然不介意。请坐。」
  她或许已经看到了我在自淫,只是没有唐突地表达出来。我用眼角悄悄地观察她,她假装全神贯注地看电影,这种掩饰也瞒不过我。她的乳头大而硬,很突出地顶著礼服的前襟,电影院里空座很多,而她偏偏要紧挨著我坐,她浑身散的出来的热量直沁入我的衬衫和长裤中。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得到她,并开始在心里咒骂起自己的拘谨和组织严格的命令了。如果我想跟她发生关系,她一定也会接受的。
  我无需烦心,这个黑发的妖妇送上门来了。
  「很热,是不是,如果大家都随意一点,您不会抱怨吧?」
  我转过头,发现她礼服外面的披肩已经滑落,我出神地看著她慢慢将包裹著身子的礼服脱下,她丰腴的胸部一点一点地显露出来。直到这个女人的手放在我身上,解开我衬衫上的钮扣,用她那熟练、有力的手指抚摸著我的胸脯时,我才如梦初醒。
  我壮起了胆子,把手伸过去,触摸她的大腿,并一点点向里滑,她的紧绷的、丝一般滑腻的皮肤燃烧著我的手掌。想得到她的强烈欲望,使我的手向她两腿之间挺进,直到触到了她的阴部。我渴望我的手指就埋葬在这里。但是使我大失所望的是,她捉著我的手把它从她的大腿处挪开了。我疑惑不解地望著她,她却把她的手放在我的膝上,轻轻拍打,勾起我的欲望。我一定是无意中发出了一声如飢似渴的呻吟,因为她微笑著,将一根手指放在了唇边。
  我沮丧地坐回座位,因为她左右著我的快乐。当我激动不安地抚摸她时,她神情漠然地不作任何回应,当我被她撩拨得欲火焚烧时,她却又住了手。她的手仍放在我如飢似渴的身上,却没有引诱我的意思。我观察她脸上的表情,发现一抹邪恶的笑意停留在她红润的嘴唇上。
  我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那个妖妇会如此冷酷。一股被挫败的痛苦使我把她的手甩开了。我疯狂地撕扯著她的无带礼服的前片,她仍微笑著。
  在闪烁不定的屏幕上,一个长著性感卷发的上身赤裸的修女正与一个头戴主教冠,身穿主教袍的中年男子滖在一起。女演员的乳房也算得上迷人,但却无法与我正在疯狂亲吻和抚摸的这个女人的相比。
  我从未尝过这样的女性肉体;这个女人的乳头甜中带咸,就像是被热带阳光晒乾了的进口水果的果仁。我吻它、咬它、用手指捏它,抚摸它,我的情人似乎对我的行为很满意,她笑著将头扭向一边,她乌黑的秀发滑落到污秽的酱紫色地毯上。
  我迫切地想得到她,并且不断地回忆信使告诉我的话,这个女人已经在阴暗的电影院里向我提供了她的身体;如果组织许可,那么我一定要占有她--但我必须承认,现在对性的渴望早就超过了任务的份量。尝到她的乳房只是吊起了我的胃口而已。
  她大概看出了我的想法,所以当我再一次打算把手伸进她的两腿之间时,她把脸转向我,说话了。她温柔、沙哑、低缓的腔调使我神魂颠倒。
  「我要你,你这该死的家伙,我现在就要你--立刻。」
  她站了起来,我很奇怪她要去哪儿。也许她要领著我离开观众席到更衣室去;或者一起走出电影院,到来去匆匆的行人从不注意的某条胡同里吧。
  令我大为惊讶的是,她只是倚在前排的一张空椅上,开始撩起她的裙子。下面只穿了一条黑色的法式短裤。
  我的手在她的大腿上滑动,顺著短裤裤边,我试著把一根手指伸进她潮湿的两腿间,但是她摇摇头。
  「我希望你从后面进入我的身体,」她命令道。她温柔的声音中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把我短裤的三角边拽到一边,然后听我的指导。」
  我照她说的去做,很快就刺入她的身体。她浑身滚烫,像一座火山,使我感觉著像有一隻惯于自淫的手在我浑身移动。我把手滑向她的臀部,她示意不要这样,而宁愿让我的手触摸她的阴部。我乾脆就玩弄她丰满的乳房,来满足自己贪婪的双手。
  后来,我感到她在我的身下慄慄发抖,于是我又让我的阴茎刺进她的身体几次。
  忙中偷闲我瞥了一眼屏幕,看见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孩子正在无助的,但又来著一点喜悦地向后退著。
  当我从她的身体中抽出来时,这个女人一动不动,过了很久,她才颓然地倒在座位上,呼呼地喘著气。最后她坐起身来,从后面把衣服脱下,把瞼转向我,给了我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但是她却没有很快地脱下裙子,当她转过脸时,我驀然发现了一件怪事:一个可爱的、仍旧勃起的男人的阴茎轮廓。
  欧玲雅读著父亲遇到罗莎莉的一段记载,不禁咯咯笑起来。这个精明的变性人,懂得一千种用一张嘴来取悦男人的方式--而且精通一千多种用她的背部让男人进入性高潮的方法。直到现在,欧玲雅仍旧对父亲的冒险精神钦佩不已。他在最后一次考验中以失败告终而未能躋身组织,实在是一场悲剧。而他未来得及看见自己的女儿出色地完成他的夙愿,便死了,则是更大的遗憾。
  欧玲雅烦乱的思绪已无暇顾及这些。她只是想摆平这段历史,然后一劳永逸。她欠父亲的大多--当然也欠自己太多。
  「我向你保证,小姐。决不会有错。」
  欧玲雅再次看看卡片,抬起头盯著信使。
  「你想让我……?」
  「对,欧玲雅。你的任务就是在明天拂晓前,引诱七个童男。上面写得很明确,是吧?」
  「是的,当然是的。但是七个?」
  「七个。『大爱魔』组织特别强调了这一点,我想。」
  「我不相信在整个巴黎能找到七个童男!」欧玲雅大叫,不知是哭还是笑。
  「如果你不能完成任务,就照直说,欧玲雅小姐。是否有些困难……」
  欧玲雅倔强地站直身子,以一个戏剧性的姿势,将卡片扔到桌上。
  「我向你保证:没问题。我向你起誓,欧玲雅一向恪守诺言。」
  欧玲雅阴沉著脸,坐在卢森堡公园的长凳上,注视著穿流不息的人群。已经两点钟了,她还未找到一个童男,倒是有一个好色之徒凑近身来。她跑遍了所有的旅游景点--包彼得中心,艾菲尔铁塔……还有一大串让人垂头丧气的地方--简而言之,只要是她所能想到的地方,只要有年轻人的地方,她都去过了。也遇到几个令她感兴趣的家伙--可惜的是,没有一个是童男。
  时光飞跑。
  远处,一群保姆和几个带孩子的母亲正坐聊天,他们的孩子四处捕抓鸽子。欧玲雅想到,要想找到七个童男只有去幼儿园。
  有两个神父在散步,好像交谈些什么,他们身著黑色的法衣就像隻蝙蝠。霎那间,一个念头一闪而过,ST西蒙公立中等学校!全巴黎唯一一所专门的男子学校。谁都知道那个地方活像是一所监狱--只适应一些自愿保持贞洁的童男。它是由一群修道士来管理的。欧玲雅如何能进得去呢?
  不过,她不是有一个表兄莫尼克曾经在一所基督教会管辖的男子学校教音乐吗?
  站起身来,抚平裙子,欧玲雅迅速地走向公园大门。她要去弄一些重要的电话号码。
  那天晚上八点钟,欧玲雅手提公文包,站在ST西蒙公立男子学校的大门前。当她看著沉重的黑色櫟木大门时,竟难以相信自己会在这个鬼地方谋上一份差使。简直没有一点朝气和热情,就像是一部恐怖电影中的安格拉城堡。
  该做些什么?她心如明镜,但是她仍旧深感不安。这次可能是她所做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当然,这样来之不易,她不会随随便便放弃。生平第一次,她严肃地想过要临阵脱逃,一走了之,远离学校,远离考验,也远离组织。可是一想到父亲的日记,想到自己多年的希望和梦想,她便又鼓足了勇气。不能退却,她告诫自己;即使最终会失败,我也要尽力而为。
  装扮成一名音乐教师,这封她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她不禁感激起彼得逊博士了,他曾经对她进行严格的钢琴培训。她摇摇晃晃地走近门边。
  远处传来一阵铃声,不久一扇生满铁锈的格窗打开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探出来,不满地看著欧玲雅。
  「对不起,我是欧玲雅,临时音乐教师。我想学校负责人已经给您打过电话,就是上午的时候……」
  「噢,是的,我知道,艾博特神父一般不允许学校有女教师,但是学校负责人对您评价极高。您可以进来。」
  他打开陈旧的櫟木大门,欧玲雅走了进去。她的表兄用一种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她,她庆幸自己穿了一件灰色套服。
  「很不凑巧,杜卡德先生病了,」表兄解释道:「但是男孩子们都希望每日的钢琴课能正常进行。我安裶你今天晚上教一些颇有天赋的学生。」
  我正希望如此,欧玲雅想道。七个童男就找到了。
  由表兄带路,他们向校园里面走去。ST西蒙公立学校也有著一般寄宿学校的气味--松树上的消毒剂味和著煮卷心菜的香味--欧玲雅突然感到像是回到了家中。他们两个静静地走过一条长长的、昏暗的走廊,经过校长办公室。上了几段楼梯,又通过一条狭窄的过道,走到了一间标著「音乐室」字样的门前。
  「所有的音乐课都在这儿上。一定要严格要求学生。不过,我相信你能够胜任。我们的学生过著一种近乎隐居的生活,极少接触女性。另外,补充一点,他们的家长希望他们这样。记住,离开学校时,把钥匙留在艾博特神父的办公室里。」
  表兄走后,欧玲雅推开了房门。迎接场面简直出乎她的意料;她所要面对的不是一群五年级的欧洲小男孩,却是三个她从未见过的异常漂亮的男孩子--一对黑头发双胞胎,和一个教堂唱诗班领唱模样、天使一般金发白肤的小男孩。他们的年龄都没超过十一岁。欧玲雅几乎绝望了,她还没有堕落到要去捕捉摇篮中婴儿的地步。
  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向校方道歉,然后转身离开了学校。然而晚了,其中一个黑发小男孩像隻可爱的小狗一般,跑向前来,用双手抓著她的胳膊,把她拖向钢琴。
  「噢,小姐!认识你真高与!我叫凯撒,这是吉尔博特和我的哥哥,安顿。和我们一起玩,好吗?你愿意听我们弹礼拜曲吗?我们整个星期鄱在用功地练习这些曲子。」
  欧玲雅嘆了口气,然后坐在钢琴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打开钢琴盖。这将是一个多么漫长的夜晚!
  一个半小时后,欧玲雅走出了音乐室,她想尽可能地离开学校,她看了一眼手錶,十点差一刻。如果她即刻能够返回旅馆,还有时间去想另一个办法,但是她首先要把钥匙放到艾博特的办公室里。
  她惊慌失措地在校园里走著,结果走错了路,等到察觉时,已迷失了方向。拐进一个角落,走在寂静的走廊,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在深夜的这个时候,整个校园安静得像个坟墓,欧玲雅感到茫然不知所向。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欧玲雅长长舒了一口气,附近有人,他会帮助她的。然而就在那脚步声离他渐近时,拐了个弯,渐渐脚步声远去了。
  嗯,她自己应该能摆脱困境,找到回去的路。她要做的就是找到一个人--门房,或者在办公室工作到深夜的老师,打听一下。她随便走到一扇门前,敲敲门,等待回应,没有人。又走到一扇门前,除了自己的心跳,仍旧是寂静无声。她拧了一下门上的把柄,从门缝向里看著空荡荡的教室。空无一人反而会帮助她,如果有楼梯间,她就能够到达底楼。
  就在她转身准备查看别处时,她看见走廊尽头有一扇栓著的大门。或许它能提供出处。
  欧玲雅经过一排办公室,来到了大门前。打开门栓,她试探著推开了门;值得庆幸的是里面果然有一段楼梯,直通向外面的一道门。欧玲雅快速走下楼梯,试著推开这扇门,奇迹般地,门竟未上锁。欧玲雅欣喜若狂地走出房间,走进了弥漫著花香的夜色中。
  令她沮丧的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像刚才一样被困住了,只不过这次被关在校园的后院中,高高的院墙将校舍都围了进来。她听到促厚实的砖墙另一边传来嘈杂的车辆往来声。
  可能在哪个地方有一扇门,或者有一堵矮墙,她能够翻越过去。她沿著墙根不停地走,经过一个玫瑰园,又看到一个小的礼拜堂。听到不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声响,她便朝著那个方向继续前进。如果能碰见一个教士,她一定要大发一通牢骚,而且至少他们会给他指出一条走出校园的路。
  当她经过校舍主楼后面的一间石砖砌成的低矮建筑时,看见远处射来一束手电筒或者提灯发出的昏黄的光。几分钟后,她分辨出那是水面反射的光。还有声音,年轻的充满了朝气的声音。
  在一片树林中,欧玲雅默不作声地走著,忽然,她惊得神色大变。在她的前方,枝叶覆盖的沼泽地中,有一个巨大的人工湖。在阵阵夜风中,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使欧玲雅激动得屏气凝声的不是湖本身,也不是遍布在湖四周的提灯灯光,照亮了整片草地,而是一群漂亮的男孩子,正在湖中游泳,他们敏捷的身形在水中游来游去。湖边的草坪上,有几个稍微大一点儿的男孩子或躺或坐,他们裸露的身体就像是月光下的古典雕刻一般纯白、完美。
  当欧玲雅穿过草地向他们走去时,所有的眼光都转向了她。她兴奋得心脏阵阵乱跳。她知道她最终要寻找的就是这些身体纯洁而又缺乏经验,且有著强烈欲望的男孩子。她脱下套衫和裙子,让它们轻轻地滑落到地上,男孩子们的表情渐渐由警觉变得好奇和惊讶,在他们纯真无邪的眼睛里第一次闪烁出色欲的光芒。
  他们向她伸出了手,邀请她跟他们一起走入清凉的深水中,并请求她用甜蜜、高超的技术把他们带入男人的世界中。
  ……
  欧玲雅顺著绳子一端向下滑,一会儿,便到达地面。她的手和膝盖著地,趴在拥挤的车行道旁。汽车和摩托车从她身边飞速驶过,司机们都惊讶地看到了这个身段苗条的年轻女人,在子夜时分从圣。西蒙公立学恔的院墙爬了出来。
  就在她爬起来转身之际。差点跟一个衣衫襤褸的老乞丐撞个满怀--就像是那天晚上,在返回米托车站的途中遇到的那个老头子一样。他手中挥舞著一个啤酒瓶,色迷迷地盯著她看,她厌恶地拔身要走。
  「且慢,小姐!就这样对待老朋友吗?来个吻怎么样,嗯?」
  不管欧玲雅如何反抗,他还是用那隻闲著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把她抱紧了。他的呼吸中散发著廉价的白兰地酒味和腐臭的鹅肉味,当他要把舌头强行塞进欧玲雅口中时,欧玲雅几乎要呕吐了。他太兴奋了,疯狂地把她挤压在墙壁上。毫无疑问,他想要的不仅仅是欧玲雅的一个吻。
  「跟我来,宝贝儿,我知道一个地方,在那儿不会有人打扰我们。」
  当他捏著欧玲雅的乳房,在她的耳边呼呼喘气时,欧玲雅已经做好了行动准备。她用膝盖猛地一顶他的肚子,他使四脚朝天地躺在路面上,用力咳著,双手捂住了腹部。
  「喂,喂,欧玲雅小姐,不是七个,是十个童男,你完成的很出色--我得承认我曾怀疑你的能力。我们应该称你为『大爱魔』精英。」
  欧玲雅不禁洋洋得意起来。
  「我完成了任务,你满意了吧?」
  「什么我满意,是组织满意。我看现在不会有什么麻烦了。」信使说著将一张纸条夹在记事板上。「现在我要让你独自度过今天余下的时光。直到明天才有新的考验。」
  他转身要离开,欧玲雅突然心血来潮,抓住他的肩膀,迫使他转过身面对著她。
  「别著急嘛,先生。昨天晚上你把我置于那种恐怖的境地,你要向我补偿。」
  她大步走到门边,取下了插在锁中的钥匙。
  「你究竟想做什么,小姐?今天下午我还有个重要会议;我必须要走。」
  「我不让你走,先生。」
  欧玲雅手中捏著钥匙,把胳膊伸了出去。信使便不顾一切地去夺她手中的钥匙。她掀起裙子很迅速地将钥匙塞进内裤,夹在阴唇处。冰凉的金属使她打个冷颤,却感到有说不出的愜意。
  「你怎么……?」
  「你尽管来,先生。如果想要钥匙,你就过来取。」
  「你想让我……?」
  「从我身上拿走。上来呀!我等著呢。」
  「我明白……」
  他的眼光充满了兴奋的光芒。这就是那个满头灰发的、令人讨厌的、毫不起眼的僕从,那个自觉自愿、忠心耿耿地传达组织的一道道指示的走卒吗?
  他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直到两人相距很近。她都能够感到扑面而来的、他呼出的热气流。他用贪婪的手指抚弄著她裸露的肩膀,然后向下摸著她光滑的脖子,接著手指伸进了她约两腿间。
  在巴黎这样闷热的夜晚,他的手却出人意料的冰凉;欧玲雅同时感到他的触摸更是出乎预料的愉快。也许他本来就不是那种索然无趣的人。
  「这是不正当的行为,小姐。我想你也明白这一点。这样做对我公平吗?你不是贿赂我吧,欧玲雅?」
  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事实上,我只要给服务台打个电话,就能出去。我告诉他们你不小心把钥匙弄丢了。」他把手放在旁边桌上的电话机上。「我要做的就是抓起话筒拨零--这样好呢,欧玲雅,还是继续玩你的小游戏?」
  「那是你的选择,信使先生。」
  「真蠢!我们干吗不玩一些有趣的游戏?毕竟,对我来说把手指伸进你腿中取出钥匙太容易了。这样轻而易举的事情,我不感兴趣。」
  欧玲雅饶有兴趣地在一张路易时代的扶手椅上坐下来,慢慢地将一条腿翘到另一条腿上,好让信使清楚地看见她粉红色内裤的三角边。
  「你有什么建议?」
  「我提议玩纸牌。这是一个大家机会均等的游戏,小姐。」
  他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箱,取出一叠纸牌。
  「你打牌吗,欧玲雅?我认为玩扑克牌更有趣。」
  欧玲雅呷了一口冰镇白葡萄酒,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她身穿一套爱德华七世时期的衣服,脚蹬高跟銈,看起来十分性感,然而信使先生似乎并不打算剥掉它们。他只穿一条丝质拳击短裤,差不多赤身露体了。他极其熟练地将牌摊在她前面的桌子上,脸上挂著难以察觉的微笑。
  「一样四张。尽可能记住它们,小姐。」
  「我的手气好极了。」欧玲雅兴奋地说。「千真万确,」她把牌推到他的面前。
  「你看,五张同花。」
  「可是……?」
  「是的,很遗憾,先生。尽管你在牌上作了记号,存心想骗我。我希望你是自食其果。」
  她站了起来,走近他。她要提前实施她温馨的报復。信使一副无可奈何状--很明显,他提议的游戏无法玩下去了。
  「我想,该开始我的游戏了,先生。你必须接受惩罚。」
  「什么样的惩罚?」
  「当然是用你的身体,先生!」
  钥匙早被遗忘了,她弯下腰,用潮湿的舌头舔他裸露的胸脯,他的乳头很硬,很突出,她情不自禁地咬住了一隻。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带有咸味的汗腥味,直冲进欧玲雅的鼻孔,激起了她的渴望。这个期待已久的游戏终于开始了。
  当她弓著身时,她丰满的乳房重重地垂在他眼前,像鲜嫩的水果,他伸出手抓住了它们,掂量掂量,看看它们的成熟度。他的手冰凉而光滑,更刺激了欧玲雅。她放开他的乳头,将嘴贴在他微微张开的唇上。他们陶醉般拥吻在一起;信使开始用手抚摸她的乳房,揉弄她的乳头,欧玲雅心满意足地发出了呻吟声。
  当信使将她的一只乳头含在嘴中,并轻轻地,富有节奏感地吮吸时,她沉醉了。她本能地分开两脚,矮下身子。她的手从他的肩上滑过上身,滑过腰部,滑过腹部,停在他的大腿上。
  她不停地用手指轻轻挠著他的大腿根,然后刺激他睪丸周围的敏感部分。他的呼吸渐渐短促,越发用力地吮吸她的乳头,他的另一隻手则迫切地揉搓著她的另一只乳头。她简直分辨不出自己是兴奋还是疼痛。
  终于,她按捺不住想要做爱的冲动,将手指绕在他黑色的丝制短裤鬆紧带上,开始向下拽他的短裤。
  「你不守信用,」她气喘吁吁地说,「你还没有赔偿我,先生。」
  他不作任何阻止。谁又能阻止得了迷人的欧玲雅的意愿呢,何况她又是乞求?当她用力把他的短裤脱下臀部时,他呻吟著坐回椅子中。他的男性标志毕露无遗。
  信使先生看起来是那样虚弱、无助。一种不祥之兆包围著他--就是那种喑藏著的阴影,即组织的阴影笼罩著他。
  欧玲雅神情沮丧地走进浴室,径直走到摆满了外国进口的高级化妆品的梳妆台前,拿起一小瓶浴液,给桌子上一个玻璃小碟子倒出一些。信使毫无兴致地看著她把一根手指伸进浴液,他的腹部产生了一种极不安分的欲望。
  她跪在他两腿间,将碟子端在他肚子跟前,倾斜著将浴液倒在他的腹上,让液体形成一股细流流向他的腹股间,流向他勃起的阴茎上。
  「嗯,天哪……」如果这就是堕落,堕落也并非坏事。他已经很明智地将这个姑娘的事报告给了组织最高委员会。她有才华,真的是才华横溢。她灵巧的手指一遍遍滑过他敏感的皮肤,将浴液揉进了他绷紧的、充满了渴望的肉体中。
  欧玲雅曾经享受过这种待遇,事实上她也就是从那次体验中学到了这种技术--在她父亲为她选择的,追求性自由和解放的寄宿学校中。
  位于城郊的利姆赫斯特女子公立专科学校,颇受世人敬慕。欧玲雅和贵族、电影明星、摇滚歌星、甚至还有太空人的女儿们同居一室。在离她的学校二百五十米外,还有一所男子公立学校,也属利姆赫特管辖。没得到阿赫顿博士的直接批准,两所学校的任何一个学生都不得私自进入别人寝室鬼混。
  有一次,是在一个星期三的下午,女孩子们正在上「生理知识和生长发育」的课,实质上就是一堂性教育课。她的思想却常常走神,她想起了在学校草坪上的舞蹈课,想起了在湖边的旧房子中她们学习写生和雕塑。
  但是她想得最多的却是那堂让她永生难忘的按摩课。将浴液拌匀,准确地将混和液涂在情人的腹部,然后用手指抚平,来缓和对方的紧张或刺激他的情欲。欧玲雅现在嫻热的技术使得无人敢与之比拟。
  有趣的是,她最珍惜的初次性体验便是从中学会了这一技巧。在她十六岁的那年夏天,父亲出差去了国外,她要在利姆赫斯特度过整个暑假。一个炎热的下午,她到镇上买了几瓶香水后,返回途中遇到了新来的音乐老师彼得森先生。
  所有十五六岁的女孩子都钟情于彼德森先生。他是个真正的男人:高大健壮,有著性感的肩膀和肌肉发达且挺直的身材。除了作专职音乐教师,他还爱玩橄欖球、板球、网球,并且坚持每天早晨早饭前游泳二十英里,然后就像被神守护的天使一般,如痴如狂地拉一段小提琴。
  欧玲雅一直认为自己对他有免疫功能。她正处于生长发育期,不应该跟老师发生关系。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看起来似乎对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感兴趣。她曾怀疑他是个同性恋者,更为奇怪的是,自己做梦竟然梦见他果真是个同性恋者。
  在这个特别的下午,遇到彼德森先生,欧玲雅恼怒胜过兴奋。她想烛自一人呆在这儿,然而他也在这儿,并且和蔼可亲地跟她闲聊。莫名其妙地,她竟答应了同他一起散步的邀请。走著走著,怒气渐消,她又禁不住洋洋得意起来:如果她的女同学听到他俩在一起的事情,不知有多嫉妒呢。
  起初,散步是那么无聊,她简直不耐烦地想找个藉口,回到村子搭上公共汽车返回学校。摲渐地,她感到跟他在在一起是那么心情舒畅,尤其当他建议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们在被太阳晒乾了的、温暖的草地上坐下来,高大、枝叶繁茂的山毛櫸树为他们投下了一片沉郁的荫凉。远处,几匹赛马疾驰而过,清脆的马蹄声就像是欧玲雅剧烈的心跳。忽然,她意识到彼德森元生就坐在她的身边,挨得那么近,正用手指在触摸她的胳膊。
  「渴吗?」
  音乐老师打开他的帆布包,取出一瓶矿泉水。欧玲雅斯文地接过瓶子,贪婪地喝起来。水是那么清凉,泛起的气泡就像是几千个小针利入她的舌苔。
  彼德森喝水时,她细细地观看著他的喉结蠕动,当她看到他裸露著的、黄色的肩膀,肌肉结实的大腿和金黄的短袖棉布汗衫、压褶的白色短裤时,不禁萌生出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
  拧上瓶盖后,他把瓶子放下,接著,十分利落地抓住欧玲雅的提袋。
  「里面装些什么,嗯?我一直想知道你们女孩子随身带的手提袋里装些什么东西。里面装些什么东西,这么重?」
  「放下!快把它还给我!」
  「让我看看。纸巾、口红、阿斯匹林、空的避孕套袋子。这是什么?」
  他拿起香水瓶,欧玲雅气得满脸通红。
  「你以前从没见过浴液瓶吗?」
  他旋开瓶盖,把鼻子凑近去嗅浴液的香味。
  「噢。麝香味、桔子味、还有甜味。这种香水用来洗澡,太浪费了,欧玲雅。我想它应该派上其它用场。」
  他往手心里倒出几滴,伸过去涂在欧玲雅裸露的手臂上。她被他如此亲密、有意的触摸,心头禁不住震颤起来。
  「想让我给你示范一下这种油该怎么用吗,欧玲雅?」
  她没吭声: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她的身体因为达鲁斯。彼德森大胆的触摸而兴奋的歌唱,他的手慢慢伸进她的套衫里面,她倒在柔软的革地上,完全地向他的意志屈服了。
  他熟练地解开她的胸衣扣子,把它向上推开,用劲地搓她的乳房。温暖、滑润的液体使她的乳头挺立,她的三角短裤也因强烈地渴望而湿透了。
  他的一隻手在她的身上抚摩,另一隻开始脱她的衣服。她不禁有些许的忧虑:就在这儿,在光天化日之下,来来往往的行人,一定会看见他们。但是一种无法言表的畅快又强烈地包围著她,彼德森嫻熟的功夫很快赶走了她的顾虑,她全部的世界彷彿就只剩下这隻滑动著的手掌和触摸她的指尖。
  他轻鬆地脱下了她的裙子短裤,她便全身舒展地躺在他的面前,赤身露体而且情绪高涨。当他把浴液倒在她的肚子上并开始按摩她的阴部时,她的双腿便本能地叉开了。
  他的手指在她的双腿间滑动,随后扳开她的阴唇,往里面倒了几滴浴液,当他的手指继续按摩时,她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失声叫了出来。甜甜的、滑溜溜的香水使她陶醉和激动。
  他熟练的技巧一次又一次将她带入狂喜和陶醉的境界,她简直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并不住地祈祷这种快乐永远继续下去,他抚摸著她的身体就像是艺术大师在创作一部高雅作品,她激动得泪水盈眶,一种痛苦的甜蜜感使得她全身扭动起来。
  「给我吧,给我吧。」
  她用极度渴望的呻吟恳求他施恩。终于,他向她开恩,开始脱衣服,除去T恤和短裤,他便一丝不挂了。他的身体比她想像的还要完美。显而易见,他修理过身上的汗毛,他身上的皮肤光滑、圆润,显示了出色的肌理。但最漂亮的还是他的生殖器,外形优美而健壮,下面有两个小球,嵌在光滑的、金黄色的阴囊中,情绪饱满,彷彿随时准备做爱。
  他打开香水瓶盖,倒出一些在手心,让它们慢慢流入生殖器,然后用他那嫻熟的手揉搓著。
  「现在我要要你,欧玲雅,你愿意吗?」
  「噢,愿意……」她听见自己喘息著。「现在,就……」
  他压在她的身上。
  他们在阳光照射下的温暖草地上滖在了一起,在他们头顶上,一束阳光透过枝叶繁茂的枝干缝隙,偷偷地窥视著他们。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疾驰而过,彷彿要与他们剧烈的心跳进行一场较量……
  现在,她却在巴黎一家旅馆的房间里,将自己高级的香水涂在信使敏感的部位。
  他是她用以实践的对象,然而她自己这时却强烈地渴望被人抚摸,按摩和探索--就像那次在草坪上一样。
  当她沉浸于回忆中时,信使突然把她向前一拉,她便倒在他身上。他的阴茎便摸索著要进入她的阴道。她含笑不语,他用力地扯她内裤上的钮扣,她挣扎著,并希望内裤不要被脱掉。
  随著一声撕裂声,钮扣终于脱落,她的粉红色内裤的三角边也撕开了,露出了她红色的阴部。
  她的下身湿漉漉的,钥匙滑了下来,悄无声息地落在地板上;但是他们无暇顾及。他们俩谁都没有兴趣去想那个游戏了。
  他用胳膊搂紧了她,好让自己的阳物进入她潮湿、滚烫的两腿之间。
  「要了我!」欧玲雅大呷著。他涂满香水的阴茎已深深地插进了她的身体中。
  「要了我吧,不要,不要停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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