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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了大唐以后,更是将这种技法发扬光大。后来的吴道子首先打破唐以前中国画以线条为主的惯例,在人物画中使用。山水画引入此法后也别开生面,特别是王维在水墨山水中注重晕染,“遂来后来南宋风气”。可见其影响之巨大。
他先后于慈恩寺、奉恩寺、光宅寺、兴唐寺留下壁画,深受唐人喜爱。
逐酹的脸惊吓过度一样抽搐了一下。他摇着头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他。”
“为什么?哥,在没有正式鉴定以前,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呀。”
“你不要说了。”他挥了挥手,制止了她说话的冲动。
印臣很少见到他这样的表情和这样的举动,皱了皱眉,却突然嗅到一种淡淡的藿叶香气,从哥哥身上传来。刚才在古墓中那具女尸的附近,她同样感觉到了这种香气,难道说哥哥和那具女尸之间有什么特别的联系?
想到这里,她的伤疤又开始作痛起来,滞后的她脚腿一软,晕倒在大道之上。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然是月朗星稀、华灯初上了。
这次完全是一个陌生的环境,灯火通明,还伴有许多现代化的的仪器和设备。有些仍在运转中,像是个大型的实验室。
楼兰戴着手套,一身工作服出现在她面前,微笑着说:“你醒啦?刚才昏倒真是吓坏你哥哥了。幸好基地有位实习医生,给你诊断一番说没有事情,就是有些疲劳过度。”
“我哥呢?”
楼兰给她指了一个方向,“他正在和钱教授研究那写文字。对了,我刚刚做完一个切片的年代鉴定,是有关古墓中的物件的。仪器分析的结果是公元632年,也就是唐贞观六年。”
“这么说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你的推测?”
印臣点点头,“我觉得古墓中的壁画是出自尉迟乙僧之手。”
“嗯,他是于阗人。说下去。”
“古墓中的壁画线条流畅波折起伏,立体感极强。细节处理上微妙独到,连衣服的复杂变化都能充分表现出来。照理推论这样的画风应该是唐朝的吴道子无疑,然而一则吴道子是盛唐画家,而你的鉴定结果是出自初唐时期,年代首先就不符合。二则史料上并未记载过吴道子曾亲自到敦煌一带作画。而尉迟乙僧身为于阗人,从于阗到唐朝都城长安,敦煌是毕经之地。史料上曾经记载过于阗国王曾先后两次亲临长安,可见两国交往之密切。何况尉迟乙僧笔端下的人物同样也有上述特征,所以我觉得作画之人应该是尉迟乙僧而并非吴道子。”
“那按照你的意思,这位尉迟先生为什么要在一个女人的墓穴中作上几副莫名其妙的源自于佛经故事的壁画呢?据我所知,于阗国当时佛教鼎盛,尉迟乙僧本身就是一个虔诚的礼佛之人,他终身未娶,最后以一百多岁的高龄去世。也许你的推测中也要加入一些因素才好。”
印臣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口,外面正对着敦煌最著名的风景名胜之一鸣沙山,山脚下隐约可见一汪月牙形状的泉水,足以见证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想去看看吗?”楼兰站在她身后,饶有兴致地问。“我可以陪你。”
“好啊,如果不麻烦你的话。”
她们肩并肩走出了考古研究所的实验基地。天空挂着一轮圆月,稀星数点,在黑蓝色的夜幕中闪现,无数个美丽的夜晚就伴随着这处沙山这眼泉水如此静谧而悄然地度过了。也许有争斗有暗算有政权与政权之间的交替有旅人与旅人之间的纠缠,可是这轮月亮依旧如水地散射着皎洁的光华,神圣地见证着世事变迁。
在数千年文明的过度中,也许只有月亮是心无旁骛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阴晴圆缺,平淡地注视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月下君子,白衣无尘。听筝抚曲,勿惹俗身。”楼兰在一旁哼起了一段优美的曲调,抑扬婉转。月印臣轻轻地达起了拍子,跟着她一起哼唱。
“我好象在哪里听过这个调子。”唱毕,印臣幽幽地说道。在听的时候她感觉到心中好象压抑着什么一样,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楼兰看了她一眼,道:“我也是最近才学会的,是附近的居民教的。传说在月圆之夜攀上鸣沙山的时候,面朝月牙泉,屏住呼吸,便可以听到这样一首古曲。也许流传很多年了。”
印臣“哦”了一声,转身背对着楼兰。“你约我来这有什么事情?怕不只是想告诉我这个传说吧?”
“我只是觉得你和我之间似乎有种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就像很早很早以前就熟识了。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产生了一种幻象,脑海中闪现出来一片喜庆的红色,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出现在门口,他看见一个凤冠霞帔的女子在一时间将刀插进了胸口……”
印臣嚅嚅嘴唇,眼中有一丝惊异的神色:“我、我也有这样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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