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魔戒第二部 - 第9节 残骸和废墟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甘道夫和国王一行人往东骑去,准备绕过艾辛格残破的城墙;但亚拉冈、金雳和勒苟拉斯则留了下来,他们让阿罗德和哈苏风在附近吃草,在哈比人身边坐了下来。
  “好呀,好呀!这场追猎终于已经结束了,我们好不容易会面了,却是在一个完全没想到的地方。”亚拉冈说。
  “既然伟大的人物们去讨论重要的事情,”勒苟拉斯说:“这些猎人或许可以从朋友身上知道那些谜团的真相。我们一路追踪你们留下的痕迹到森林里面去,但有许多事情让我们感到十分好奇。”
  “而我们也有很多事情想要请教你们呢,”梅里说:“老树人树胡告诉了我们一些东西,但总觉得意犹未尽呢。”
  “没问题,不过待会儿再说,”勒苟拉斯说:“我们是辛苦出力的人,你们应该先告诉我们之前的经历。”
  “这件事也还不急,”金雳说:“吃完饭之后可能听起来会舒服些。我头很痛,时间又过了中午了。你们这些懒惰虫应该找到不少吃的东西吧?如果有好吃好喝的,可以勉强消我心头的怒气啦。”
  “没问题!”皮聘说:“你们要在这边吃,还是在萨鲁曼的卫哨室废墟里面吃?它就在拱门底下那边。我们刚刚在这里野餐,因为得注意道路上的动静。”
  “恐怕没那么专心吧!”金雳说:“我可不愿意在半兽人的屋子里面吃饭,更别说碰任何半兽人污染过的食物。”
  “我们可不敢要你这样做,”梅里说:“我们也已经受够了半兽人。别忘记,艾辛格还有许多其它的种族。萨鲁曼还算聪明,不敢完全信任半兽人,他有人类看守大门,我想这是他最忠实的仆人。反正哪,他们可是相当受到宠幸,拥有很不错的补给品唷!”
  “有烟草吗?”金雳说。
  “不,我想没有好到那个地步,”梅里笑着说:“不过,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我们可以等到吃完午餐再说。”
  “那我们就去吃午餐吧!”矮人这才觉得轻松多了。
  哈比人在前面带路,一行人通过了拱门,在左边找到了一连串的阶梯,在顶上有一扇门,那扇门直接通往一个大房间,远端则有其它的小门,甚至还有壁炉和烟囱。这个房间是由岩石所打造的,过去可能十分的昏暗,因为它唯一的窗户是面向隧道的。不过,由于屋顶已经被打破,外面的日光就直接流泄进来,壁炉内还正燃着熊熊的火焰。
  “我生了一些火,”皮聘说:“在大雾里面烤火感觉好多了。附近柴火很少,我们能找到的几乎都泡湿了。幸好壁炉里面还藏了不少,而烟囱也没有被堵塞。有火真的很方便,我帮你烤些面包皮吧!不过,这些面包皮恐怕已经有点久了,大概做了三四天吧。”
  亚拉冈和同伴们在一张长桌的尽头坐了下来,哈比人则跑进另一扇门中。
  “这边是储藏室,幸好没被水淹到,”皮聘拿着盘子、杯子、碗、刀叉和各种各样的食物回来。
  “金雳大爷,你也不需要闻到味道就皱鼻子,”梅里说:“树胡说,这些可不是半兽人的东西,而是人类的食物。你想喝葡萄酒还是啤酒?里面还有一桶啤酒,味道不错喔!这是顶级的腌猪肉,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替你切一些培根,帮你煎一煎。真抱歉没有蔬菜啊,过去几天补给可能稍稍受到了一些影响吧!除了奶油和蜂蜜之外,我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让你夹面包皮,这样满意吗?”
  “啊,还算满意啦,”金雳说:“我的怒气一看到食物就阵亡不少罗!”
  三人很快地狼吞虎咽起来,两名哈比人也跟着凑热闹似地开怀大吃:“我们可不能坐在旁边发呆,这样未免太失礼了!”他们说。
  “你们今天早上可还真是有礼貌啊!”勒苟拉斯笑着说:“不过,如果我们没来,可能你们也会继续再吃下去吧。”
  “或许吧,为什么不呢?”皮聘说:“我们可是和半兽人周旋了很久,在那之前又都吃得很少,很久没有开怀大吃了哪!”
  “啊,的确是,”金雳从杯边打量着两人:“哇!你们的头发比我们上次看到的时候又浓密了许多,甚至变得更卷了些。我打赌你们好象还长高了一点,我不知道像你们这种年纪的哈比人还会长高啊?这个树胡可没让你们饿着吧?”
  “他是没有,”梅里说:“但是树人靠着喝东西过活,光喝东西可是很难让我填饱肚子的。
  树胡的饮料可能营养充足,但我们总觉得要有些可以嚼的食物才能够填饱肚子,即使是精灵的干粮也会吃腻的。”
  “你们喝了树人的水,对吧?”勒苟拉斯说:“啊,那么我想金雳没有看错,法贡森林的饮料可是有不少传说的哪。”
  “这块土地有许多奇异的传说,”亚拉冈说:“但我却从来无缘亲身一探。来吧,告诉我这些传说,也好好描述一下这些树人吧!”
  “树人是……”皮聘说:“树人──树人每个都不一样,但他们的眼睛,他们的眼睛真的很特别。”他嗫嚅了几句,最后又闭上嘴。“喔,好吧,”他继续道:“你们应该已经从远方看过这些树人了,至少他们看见了你们,回报说你们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我想,在你们离开这里之前,应该会看到更多的树人,你们会有自己的看法的。”
  “等等,先别急!”金雳插嘴道:“我们说故事的顺序错乱了,我要从一开始来听这个故事,先从我们远征队分散的那天开始说起吧。”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会仔细地告诉你,”梅里说:“如果你们吃饱了,可以先把烟草塞到烟斗里面。至少我们可以暂时假装还在布理,或是在瑞文戴尔,好好的轻松一下!”
  他掏出了一个装满烟草的袋子。“我们有一大堆喔,”他说:“在离开这里之前,你们爱拿多少就拿多少,皮聘和我今天早上可做了不少资源回收的工作,水上漂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我们找到了两个小桶,我想是从某个仓库里面被冲出来的吧,当我们打开桶盖的时候,发现里面装满了这些东西:顶级的烟草,而且还没有坏呢!”
  金雳捏了一些,在手掌中揉搓着,又闻了闻。“摸起来很好,闻起来更香!”他说。“这真的很棒!”梅里说:“我亲爱的金雳啊,这是长底叶!桶子上面还有吹号者家的标签,很明显呢!我不知道这是怎么跑到这边来的,我想,多半是萨鲁曼专用的吧。不知道这东西会运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不过,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是啦,”金雳说:“如果我有烟斗就更好了,唉,我的在摩瑞亚还是什么时候弄丢了。你们有没有找到烟斗呢?”
  “不,恐怕没有,”梅里说:“我们没找到,在这房间里面也没有,萨鲁曼喜欢自己享受。我想,就算现在去敲欧散克塔的大门跟他要烟斗,恐怕也没什么用吧!看来我们得要一起分享好东西啦。”
  “等等!”皮聘说。他把手伸进外套的胸前口袋,掏出一个绑在绳子上的小袋子。“我竟然收藏了两个比魔戒还要珍贵的宝物──这是一个,我自己的旧木头烟斗,还有另一个,以前没用过的新烟斗。我带着这两样东西到处跑,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烟草用完之后,我也不认为路上还会找到烟草。不过,现在还是派上用场了。”他掏出一个扁扁的小烟斗,递给金雳,“这样你总该不生气了吧?”他说。
  “我对你们的不满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金雳说:“高贵的哈比人,这让我反过来倒欠你们很多哪!”
  “好啦,我要回去外面看看状况如何了!”亚拉冈说。
  他们走出门外,在大门前的石堆旁坐了下来。现在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山谷的风景,烟雾在清风吹拂下全都飘走了。
  “让我们轻松一下吧!”亚拉冈说:“我们可以坐在废墟旁边聊天,让甘道夫在别的地方忙吧,我很少觉得这么累。”他将灰色的斗篷裹起来,藏住身上的锁子甲,双腿一伸躺了下来,接着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大家看!”皮聘说:“游侠神行客又回来了!”
  “他从来没离开过,”亚拉冈说:“我既是神行客,也是登纳丹,我属于北方也属于刚铎。”
  他们沉默地吸了一阵子的烟,阳光照在众人身上,太阳缓缓西沉入西方山谷的云中。勒苟拉斯躺在地上,专注地看着天上的变化,边低声哼着歌。最后,他坐了起来,“可以了吧!”他说:“已经过了很久啦!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抽烟,雾气也都散去了。你们到底说不说?”
  “好吧,我的故事一开始的时候是:我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浑身被绑住,身在半兽人的营地中,”皮聘说:“让我算算,今天是几号?”
  “是夏垦历的三月五号,”亚拉冈说。皮聘扳着手指计算着。“才不过九天以前!”他说。
  夏尔的历法中每个月只有三十天。
  “我还以为我们被抓了一年了咧!好吧,虽然其中有一半像是噩梦一样,但我可以清楚地知道中间过了非常恐怖的三天。如果我忘记任何重要的关键,梅里会提醒我的。我不准备详述所有的鞭打和臭味,那不值得我这么努力去回忆它。”他一说完,就开始仔细描
  述波罗莫的最后一战,和半兽人从爱明莫尔赶往森林的过程,其它人在符合他们猜测的地方纷纷点头。
  “这里是几样你们弄丢的宝物,”亚拉冈说:“相信你们会很高兴找回这些东西的!”他解开了斗篷底下的腰带,拿出两柄小刀来。

  “太好了!”梅里说:“我根本没想到会再找到这些东西!我用我的刀子伤了不少半兽人,但乌骨陆把我们的武器给没收了。他瞪我们的眼光可真是凶狠啊!一开始我还以为他准备要刺死我们,不过,他随即就把这两个武器丢开,彷佛会烫手一样。”
  亚拉冈说:“皮聘,还有你的别针,我替你好好保管这样东西,它可是很珍贵的。”
  “我知道,”皮聘说:“丢掉它我真心痛,但我有什么选择呢?”
  “恐怕你的确是别无选择,”亚拉冈说:“如果不能壮士断腕,恐怕你会遇上更大的麻烦,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割断你手上的绳子也真是聪明的一招!”金雳说:“虽然可以说是你运气好,但你也是用双手掌握住了机会。”
  “也给我们留下了个大谜团,”勒苟拉斯说:“我还以为你们长出翅膀了呢!”
  “很不幸的没有,”皮聘说:“但你们还没听到有关葛力斯那克的部分。”他打了个寒颤,不愿意继续说下去,留给梅里描述那恐怖的一刻:无情的双手、恶臭的呼吸和葛力斯那克拥有怪力的臂膀。
  “光是描述这个魔多的半兽人,或是他们口中的路格柏兹,就让我觉得很不安,”亚拉冈说:“黑暗魔君已经知道太多了,他的下人也一样。葛力斯那克很显然在争执之后,设法送了些消息到河对岸去。血红眼将会十分注意艾辛格,萨鲁曼这回可是自作自受了。”
  “是啊,不管哪一方获胜,他的前途都十分黯淡,”梅里说:“在他手下的半兽人踏上洛汗国的时候,厄运就跟着降临了。”
  “甘道夫暗示我们曾经看过这个老坏蛋,”金雳说:“就在森林附近。”
  “那是什么时候?”皮聘问道。
  “五天之前的晚上,”亚拉冈说。
  梅里说:“让我算算看,五天之前──那就是你们一无所知的部分了。那天早上,我们在战斗后遇上了树胡,当天晚上我们在他的树屋威灵厅休息。第二天早上我们去树人会议,也就是树人集合开会的地方,那是我这辈子看过最诡异的情形了。他们的会议持续了整整两天,我们晚上是和一名叫快枝的树人一起度过的。到了第三天下午,树人们突然爆发了,真惊人!整座森林彷佛有场风暴在累积,然后一切突然间爆发开来。我真希望你们能听听他们在行军时所唱的歌!”
  “如果萨鲁曼听到了那歌声,他可能早就跑到几百哩之外去了,就算他得徒步逃亡恐怕也不在乎!”皮聘说:
  “攻入艾辛格!无论它是否被坚不可破的
  盘石包皮围;
  我们冲、我们撞,我们终于要宣战,敲破那石头
  打开它城门;
  歌词并不只这些,这首战歌有一大部分没有歌词,听起来就像是号角和战鼓声,让人十分振奋。我当时以为那只是某种进行曲而已,但当我到了这边之后,我才知道他们真正的实力。”
  “我们越过山脉,在天黑之后进入巫师之谷,”梅里继续道:“那时我才第一次感觉到整座森林都在我们身后移动,我还以为我在跟树人一起作梦,但皮聘也注意到了。我们两个都觉得很害怕,不过,要等到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形。”
  “他们是胡恩,树人用我们的‘简短语’这样称呼他们。树胡不愿意多谈,但我想他们是树人几乎退化成树的样子,至少外表看起来是这样的。他们不引人注意地生活在树林中,永远不松懈地照管着森林;在最黑暗的深谷中,我认为有数以千计这样的生物生存着。”
  “他们拥有极强大的力量,而且似乎可以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中,你很难清楚地看见他们移动,但他们的确在动。如果他们生气了,他们可以非常快速地移动,可能正当你在抬头看着天气或是星空的瞬间,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被树林所包皮围。他们依旧可以发出声音,也可以和树人对话,根据树胡的说法,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还被叫作胡恩的原因。但他们的个性变得十分的狂野、危险,如果没有真正的树人约束他们,我可能不敢在他们附近行动。”
  “然后,当天晚上我们就悄悄地进入了巫师之谷上方的一座峡谷,树人带着所有的胡恩一起赶了过去。当然,我们看不见他们,但可以感受到空气中无形的压力。天色非常的黑暗,那是多云的一个夜晚,当他们一离开山丘,就开始快速移动,发出类似风吹过的吵杂声。月亮被云朵所遮蔽,在午夜之后不久,整个艾辛格的北边就都被高大的树木给占据了。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的敌踪或是阻碍,只有高塔上的一扇窗户里面发出明亮的光芒,如此而已。”
  “树胡和几名树人悄悄潜到靠近正门的地方,正好可以好好地观察人员的出入;皮聘和我都坐在树胡的肩膀上,我可以感觉到他身体紧张的微微颤抖。但是,即使树人在生气的状态下,他们依旧可以非常小心和有耐心。他们就这么动也不动地站着、喘息着、倾听着。”
  “突然间起了巨大的骚动,号角雷动,艾辛格的高墙不停的回响。我们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战斗终于要展开了,但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萨鲁曼的所有兵力倾巢而出。我对这场战争一无所知,也不知道洛汗国的骠骑出动了,只知道萨鲁曼这次似乎要给他的敌人最后致命一击,他几乎让艾辛格成了空城。我看见敌人们头也不回地出发,半兽人的长龙延伸到地平线的彼端、还有骑着巨大恶狼的部队,而且,队伍中也有人类组成的战力。许多人携带着火把,在闪动的火光中我可以看见他们的面孔,大部分只是普通的人类,身材很高,头发是黑色的,表情严肃,但并不特别邪恶;不过,也有其它很恐怖的怪物,他们长着半兽人的面孔,和人一样高,一双斜眼瞟呀瞟的。你知道吗,他们让我想起布理出现的那些南方人,只不过他没有像这些人有那么明显的半兽人血统。”
  “听你一说,我也想到了他,”亚拉冈说:“我们在圣盔谷对付了不少的混种半兽人。很明显的,那名南方人可能就是萨鲁曼的间谍,但我不确定他究竟是为黑骑士工作,还是为了萨鲁曼工作。这些邪恶的势力彼此之间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实在很难确定谁效忠谁。”
  “好啦,就我大概推算一下,当时至少有一万人以上的兵力,”梅里说:“他们花了快一个小时才全部走出门外。有些沿着大道往渡口走,有些人转个弯,往东方走。大概一哩之外,在河水特别湍急的地方建造了一座便桥,如果你们站起来,还可以看见那座桥。他们每个人都有说有笑,唱着粗鲁的歌曲,我想洛汗国这次可能要完蛋了,但树胡不为所动。他说:‘今晚我的工作是要对付艾辛格的岩石。’虽然我看不见黑暗中的情形,但是我推测大门一关上,那些胡恩可能就开始往南移动。我想,他们的任务是对付留守的半兽人。到了早上,他们就已经到了山谷的另一边,被一种我无法看透的黑暗所包皮围。”
  “等到萨鲁曼把所有的兵力都派出去之后,就轮到我们上场了。树胡把我们放了下来,走到门前,开始敲打大门,大声喊着萨鲁曼的名字。门内毫无回应,只有箭矢和落石从高墙上掷下,但弓箭对于树人并没有效果;当然,他们会觉得疼痛,但也更激起了他们的怒火,就像我们被蚊子咬一样。树人身上可以插满了半兽人的箭,却不会受到什么真正的伤害,对了,他们也不会中毒,而他们的皮似乎非常的厚,比一般的树皮要坚韧多了,得要有极为沉重的一斧,才会对他们造成严重的伤害。他们不喜欢斧头,不过,光是对付一名树人就要有很多持斧战士才行:对树人砍出一斧的人永远不会有机会砍出第二下,树人一拳就可以打穿最坚硬的钢铁。”
  “当树胡身上插了很多根箭矢之后,他才刚开始热身完毕,照他的说法,也才真正的‘仓促’起来,他发出震耳的呼姆,轰的声音,数十名树人走上前去。生气的树人是个非常恐怖的景象。他们的手指和脚指陷入岩石中,像是撕扯面包皮屑一样将它们拉碎,这就像是观看一株老树百年的动作,缩短到几秒钟之内一样的恐怖。”
  “他们又推又拉、又扯、又摇、又撞;过不了五分钟,就在巨大的轰隆声中,把大门破坏殆尽,有些树人甚至开始捣毁城墙。我不知道萨鲁曼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对付这情况。他或许还是有使用巫术攻击啦,但我认为他实在不是怎么样伟大的人。特别是被困在一个拥挤的地方,没有什么机器、奴隶和军队的时候,更是显得一无是处。他和我们的老甘道夫真是完全不同;不知道他的名声,是否都是来自于躲在艾辛格这地方所造成的。”
  “你错了,”亚拉冈说:“他拥有深不可测的实力,他的知识丰厚、诡计多端,他可以任意操纵人心;他可以说服贤者,弱小的生物则能加以震慑,这些能力一定还没有消失。如果单独和他对阵,我敢打赌,中土世界没有多少人可以全身而退。或许在他的阴谋被揭穿之后,甘道夫、爱隆和凯兰崔尔可以不受影响,但其它人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树人是安全的,”皮聘说:“他似乎曾经说服过他们,但这状况再也不会发生。反正,他自始至终就不了解他们,忽略他们是极为严重的失算。他本来就没有对付他们的计划;等到他们开始行动,要研拟任何对策也嫌太晚了。在我们的攻击开始之后,艾辛格中残余的爪牙们就开始从每一个树人打出的破洞往外钻。树人们在盘问过这些人类之后,就让他们离开,到目前为止大概也只有发现二三十个。我认为没有任何半兽人活着逃出来,至少胡恩们不会放过他们。那时整个艾辛格已经被一座浓密的森林包皮围了,连山谷那边都毫无空隙。”

  “当树人将南墙的大部分都捣毁,大部分的爪牙也都逃跑之后,萨鲁曼自己就准备仓皇逃跑。我们抵达的时候,他正好站在大门口,我猜他是来视察那壮盛军容的。当树人冲进门内,他匆匆忙忙地想要开溜。一开始我们没有发现他,但随着云朵散开,星光就足够让树人看清楚附近的环境。突然间,快枝大喊一声:‘砍树者!砍树者在这边!’快枝是名很温柔的树人,但这也让他更痛恨萨鲁曼,他的同胞们在半兽人的斧头下吃了不知多少苦头。他从内门的信道上跳了下来,怀着满腔的怒火像是一阵风冲上前。有个苍白的身影,借着柱子的遮掩差点就逃到门口了,不过,还是功败垂成。动作飞快的快枝冲到塔边,差一两步就把那个家伙给勒死在门边,可惜对方先他一步溜进塔内。当萨鲁曼又躲回欧散克塔之后,他就启动了那些邪恶的机器。到了那个时候,已经有许多的树人强行进入艾辛格,有些人跟着快枝进来,其它的则是从北方和东边冲了进来,他们在山谷内四处乱窜,造成极大的破坏。突然间,无数的火焰和恶臭的黑烟窜起,整块大地上的各种孔道都喷出了大量的火焰,有几名树人被烧伤了,其中一个,我记得他的名字是柏骨,一名非常高大、雄壮的树人,正好被一团燃烧的液体火焰给淋到了,转眼间就成了一根大火把,让人看了好难过。”
  “这可真正惹恼了树人们!我还以为他们之前的举动已经算是激动了,但我错了,我最后才知道什么叫作生气的树人,那真是让人心胆俱裂的景象。他们大吼着四处狂奔,光是那声浪就足以让岩石爆碎;我和梅里只能躺在地上,用斗篷蒙住耳朵。树人们如同狂风般席卷整座山谷,他们打断柱子、用巨石堵塞洞口,巨大的岩石好象树叶一般满天飞舞……欧散克塔成了在飓风中心的唯一建筑。我亲眼看见巨大的铁柱和岩石飞起数百尺,打在欧散克塔的窗户上。幸好,树胡还保持清醒,他并没有被烧伤,也不想让萨鲁曼趁着这一团混乱之间逃跑。许多树人不停地用身体撞击欧散克塔,但却没有多大的效果。建造塔身的岩石又硬又光滑,多半是有什么比萨鲁曼还要古老的魔法在其中。反正,树人们就是无法抓住这座塔,或是在上面造成任何的裂缝,这样冲动的行为只是白白受伤而已。”
  “因此,树胡冲进这一片混乱中,开口大喊,他低沉的声音压过了一切的噪音,突然间,一切沉寂下来;我们可以听见高塔上传来尖厉的笑声,这对树人们产生了十分奇特的影响。他们之前被怒气冲昏了头,现在反而冷静下来,安静、严肃地像是冰山一样。他们离开高塔,聚集在树胡身边,动也不动地站着。他用树人的语言对他们交代了几句话,我猜他是在说明一个很早以前就决定的计划。然后他们就这么消失在曙光之中,当时天已经快要亮了。”
  “我相信他们派人监视那座塔,但那些监视者隐藏得非常好,让我根本无法发现他们的身影。其它人则是全部都往北走,他们就在那边忙了一整天。那一天我们过得很无聊,只能到处乱逛;不过,我们还是聪明得尽可能避开欧散克塔的窗子,因为我们觉得其中有股非常可怕的邪气。我们花了不少时间在找食物方面,我们也坐下来聊天,讨论不知道洛汗国到底怎么样了,以及我们同伴的遭遇究竟如何。在这段时间中,我们不停地听到远方传来岩石落下和敲打的声音。到了下午,我们绕过去想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在山谷的开口处有一座胡恩们所构成的巨大黑暗森林,在北墙的另外一边则是另一座森林;我们不敢进去,但远远可以听见里面传来敲打的声音。树人和胡恩携手一起挖掘深坑和渠道,建造巨大的水池和水坝,把艾辛河所有的水流和山中的泉水都集中在一起。我们决定不打搅他们。”
  “到了黄昏的时候,树胡回到了门口。他愉悦地发出哼哼声,看来似乎相当满意。他伸展着手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问他是否觉得疲倦了。‘疲倦?’他说:‘不,没有,不疲倦,只是身体有些僵硬啦。我真希望可以好好喝上几口树人的饮料。我们工作得很辛苦,今天所搬运的石头和挖掘的土壤,就远远超过好几千年以来所做的了,幸好已经快完成。在夜色降临之后,千万别靠近这座门或是那些隧道!大水可能会淹过来,那些水可能会暂时染上恶臭,得要把萨鲁曼的臭味给冲干净才行,这样艾辛河才能够恢复往日的纯净。’他随手从墙上扯下一大块岩石,单纯只是好玩而已。我们还正在思索,应该躲在哪里比较安全的时候,最出乎意料的景象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听见一名骑士快速奔驰的声音。梅里和我悄悄地趴在地上,树胡自己则是躲在拱门下的阴影中。突然间,一匹骏马跑了出来,像是一道银光一样。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但我可以清楚看见那骑士的面孔,他的脸似乎在发光,所有的衣服也都是白色。我就这么站了起来,张口结舌地看着他。我试着想要发出声音,但我做不到。”
  “其实根本不需要,他就在我们身前停下来,低头看着我们。‘甘道夫!’我最后好不容易挤出三个字,但听起来跟咳嗽一样。他可是中气十足的说啦:‘你好啊,皮聘!这可真是让人喜出望外啊!’喔,好啦,我稍微修正一下,其实他是说:‘快起来,你这个笨图克人!在这一团废墟里面,树胡到底人在哪里?我想要见他。快点!’树胡听到他的声音,立刻从阴影走了出来,这可真是场诡异的会面;真令我诧异,因为这两个人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惊讶。甘道夫很明显的知道树胡在这里,而树胡躲在门廊附近也是为了等待甘道夫。可是,我们明明把摩瑞亚发生的事情都跟树胡说了,我还记得他脸上露出的怪异表情。我只能说他曾经看过甘道夫,对他的行踪似乎知道得比我们更多,只是不愿意匆忙地将事情说出来。‘不要仓促行事!’是他的口头禅。可是,连精灵在甘道夫不在的时候,似乎都不会多提及他的行踪。”
  “‘呼姆!甘道夫!’树胡说:‘真高兴看见你。树木和水流、货物和岩石我都可以处理,但还有一个巫师要对付呢。’‘树胡,’甘道夫说:‘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已经做了很多,但我还需要更多的帮助,我大概有一万名左右的半兽人要对付。’”
  “然后,这两个人就走到另外一个角落,悄悄地讨论起来。对树胡来说一定觉得这很仓促,因为甘道夫似乎十万火急,边走边说了很多句话。他们离开了大概只有几分钟,或许十五分钟吧,然后甘道夫又回到我们身边,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几乎要露出笑容。那时,他才说他很高兴见到我们。”
  “‘可是甘道夫,’我大喊着:‘你之前到哪里去了?你遇到其它人了吗?’‘不管我去了哪里,现在都回来了!’他用甘道夫惯用的那套说法回答我:‘没错,我看到了一些同伴,不过现在不适合聊天叙旧,今晚是危险的一晚,我得要四处赶路。曙光或许会带来新的希望,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将会再见面的。好好照顾自己,不要靠近欧散克!再会!’在甘道夫走后,树胡开始沉思,他很明显的在短时间内知道了很多消息,正在设法消化这些情报。他看着我们说道:‘嗯,我这才发现你们并不像我想的一样那么仓促,你们保留了很多,但也没有把不该说的告诉我。嗯,这可真是一大堆新消息啊!好吧,树胡又得开始忙了。’”
  “在他离开之前,我们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些消息,但并没有让我们觉得多高兴。至少当时,我们比较担心的是你们三个,对佛罗多、山姆和波罗莫,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他们。我们知道有场大战将临,而你们也在其中,甚至可能无法生还。”
  “‘胡恩会帮忙的,’树胡说。然后他就离开了,直到今天早上我们都没有再看见他。”
  “当天深夜,我们躺在一堆石头上,由于天色的关系什么也看不见,外面的雾气和阴影像,仿佛一块厚重毯子一样遮蔽了周围所有的景象。空气又热又闷,其中还充满了各式各样的骚动、摩擦和像是呢喃的耳语声,我猜多半有几百名的胡恩出发帮忙战斗了。稍后,南方传来了打雷一般的巨响,远方的闪电照亮了整个洛汗;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就可以看到远方的山脉突然间被闪电照亮,像是黑白的风景一样闪动在天际,然后又刹那消失。在我们身后的山脉中,则传去低沉的声响,但又和雷声不一样,整座山谷也跟着这声音摇晃着。”
  “树人打破水坝,将所有存积的水从北方的缺口灌入艾辛格的时候,一定已经午夜了。胡恩的身影都消失了,雷声也渐行渐远,月亮则缓缓地落到西方的群山之后。艾辛格开始被洪水灌入,一瞬间河水就在平原上四处横流,残余的月光照在四溢的洪水上,反射着微弱的光芒。这些四处窜流的洪水毫不留情的钻进地下的隧道和孔洞,随即就冒出了大量的白色蒸气,白烟也跟着不停涌出。地底传来了沉闷的爆炸声,偶尔还会冒出火光,数道浓密的蒸气一路往天空窜,将欧散克紧紧包皮围起来,在月光下形成了平地云海的诡异景观。大水依旧毫不留情地持续流入,到了最后,艾辛格看起来像是一个汤碗,各个角落都被蒸气和烟雾所笼罩。”

  “我们昨天在靠近巫师谷入口的时候,就发现了一大堆的蒸气从中冒出,”亚拉冈说:“我们还担心是萨鲁曼有什么阴谋诡计要对付我们呢。”
  “这次可轮不到他了!”皮聘说:“他可能都快被呛死,连笑都笑不出来了。到了昨天早上,大水都流入了地底,平地则笼罩在大量的浓雾中。我们暂时躲在这边的房间里面,觉得非常害怕,里面湖水开始溢流,沿着旧隧道往上淹。我以为我们会像是半兽人被困在洞穴中一样走投无路,幸好我们在储藏室后面找到了一个楼梯,可以走到拱门上方。由于楼梯之前被树人破坏了一部分,信道也被落石堵塞了,我们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挤出去。然后,我们就安全地坐在高地上静观水淹艾辛格的奇景。树人们不停地将大水导入,淹灭所有的火焰和洞穴,大雾慢慢的聚集在一起,变成了一朵巨大的蕈状云,可能有一哩高哪!到了晚上,东边山丘那边还出现了漂亮的彩虹,日落则被山上的一场大雨给遮挡住了,一切都非常安静,只有远方几只野狼嚎叫着哀悼这一切。树人们晚上又挡住了水流,让艾辛河重新复流。故事就是这样啦!”
  “从那之后,积水就开始退去,我猜,底下的洞穴中一定有什么可以让水流出去的出口。如果萨鲁曼从他的房间往外看,一定会觉得惨不忍睹。我们在这边觉得很寂寞,在整个废墟中连一个可以聊天的树人都没有。我们一整晚都待在拱门上,那里又湿又冷,根本睡不着,我们有种感觉,仿佛随时会有大事发生。萨鲁曼还在塔里面,到了晚上,有种像是风吹进谷内的声音传来,我想是之前离开的树人和胡恩又回来了;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哪里去了,当我们爬下来察看四周环境时,已经是个又湿又多雾的清晨了。大概就这样了,在那一阵混乱之后,现在感觉起来可以说是十分安祥。自从甘道夫回来后,我甚至觉得更安全了些,终于可以睡觉了!”
  众人沉默了片刻,金雳重新将烟草装满烟斗。“有件事我不明白,”他一边点着火绒盒,一边说:“巧言──你告诉希优顿说他和萨鲁曼在一起,这家伙是怎么进去的?”
  “喔,对了,我都忘记他了!”皮聘说:“他到今天早上才赶到,那时我们正好生起火,吃了一些早餐,树胡就出现了。我们听见他在外面哼歌,同时叫着我们的名字。‘小朋友,我正好过来想要看看你们过的怎样,顺便告诉你们一些消息,胡恩们已经都回来了,一切都很好,好得不得了哪!’他大笑着,边拍着屁股。‘艾辛格里面再也不会有半兽人,也不会再有斧头了!天黑之前就会有人从南方过来,里面有些人你见到会很高兴的。’”
  “他话才刚说完,我们就听见路上有马蹄的声音。我们冲到门前,在那边等着,本来以为会看见神行客和甘道夫带着大军过来。可是,出乎意料之外,从浓雾中出来的是一个骑着老马的人,他自己看起来也是狼狈不堪。当他走出大雾之后,猛一看见眼前的一片残破,脸色刷地一声变成青白色,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他震惊过了头,以致于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我们人就在旁边。当他发现的时候,他惊呼一声,试着要转身逃跑。但树胡三步就赶上了他,将他从马上抓了下来。他的马匹吃惊乱窜,而他则是趴在地上不敢动弹,他说他叫作葛力马,是国王的好友和咨询大臣,这次是希优顿派他来送一个重要的口信给萨鲁曼。”
  “‘没有其它人胆敢冒险穿越到处都是半兽人的领地,’他说:‘所以他们才派我来。我一路上突破重重难关,现在又饿又累。我被恶狼追赶,偏离了原先的路径。’”
  “我看见他偷瞄树胡的样子,心中暗叫了一声‘骗子’。树胡沉默地看着他很长的一段时间,到最后对方已经完全趴到地上去了。最后,他才说:‘哈,嗯,巧言先生,我本来就在等你呢!’那人一听到这名字吃了一惊。‘甘道夫先到这边,所以我知道很多有关你的事情,也知道该怎么对付你。甘道夫说,把所有的老鼠都摆在同一个陷阱里面,我会照做的。我是艾辛格的主人,而萨鲁曼则被锁在他的塔中,你可以进去把你所有编出来的口信告诉他。’”
  “‘让我去,让我去!’巧言说:‘我知道怎么走。’”
  “‘我可不怀疑你知道怎么走,’树胡说:‘但事情已经有了转变,自己去看看吧!’”
  “他让巧言走了。这家伙一跛一跛地穿越拱门,我们则是紧跟在后;最后,他终于看见里面一片水乡泽国的情形。他转过身面对我们。”
  “‘快让我离开这里!’他哀求道:‘让我离开!我的口信现在一点用也没有了。’”
  “‘的确,’树胡说,‘不过,你只有两个选择:留在我身边,直到甘道夫和你的主人抵达为止,或是越过这些积水。你选择哪一个?’”
  “一提到他的主人,那人开始浑身发抖,一只脚踏进水中,但随即又抽了回来。‘我不会游泳!’他说。”
  “‘水并不深,’树胡说:‘水很脏,不过不会伤害你的,巧言先生。快下去!’”
  “话一说完,那个落魄的家伙就跳进水中。他走了不远,水就快淹到他的脖子,最后,我看到他抱着桶子还是什么东西开始漂流。但树胡涉水靠近,监视着他的进度。”
  “‘好啦,他已经进去了,’当他回来的时候描述道:‘我看见他像是只溺水的老鼠一样趴了进去,塔上还有人,有只手把他拉了进去。现在他到了目的地,希望人家会好好欢迎他。我得先去找个地方洗干净身上的污泥,如果有人想要找我,我就在北边。这里的水都不够干净,没办法让树人饮用或是沐浴。所以,请你们两位小朋友注意靠近的人物,请注意,会有洛汗的国王喔!你们必须用周到的礼仪欢迎他,他的部下刚和半兽人打了一场恶战。对啦,你们对人类国王所喜欢的尊称和礼仪,应该比我们树人懂得多了。在我小时候,大草原上到处都是王公贵族,我从来记不起他们的称呼和语言。他们会想要一些可以让人吃的食物,我想你们也都知道。所以也请你们找一些适合国王吃的东西吧!’故事到这边告一段落啦,不过,我很想要知道巧言是谁?他真的是国王的咨询大臣吗?”
  “他是的,”亚拉冈说:“同时兼任萨鲁曼的间谍和洛汗的公仆。这家伙的命运实在不好,无敌壮丽的王国在他面前毁于一旦的滋味恐怕就够受了。但是,我想,塔里面可能还有更可怕的遭遇在等待着他。”
  “没错,我并不认为树胡让这家伙进入欧散克塔是出于同情,”梅里说:“树胡似乎自得其乐,当他去喝水和洗澡的时候还在傻笑呢。在那之后我们花了很大的功夫搜寻漂在水上的残骸。我们在附近的几个地方,找到了几间在水线以上的储藏室,但树胡还派了一些树人过来,带走不少东西。”
  “‘我们需要二十五份人吃的食物,’树人说,由此可见在你们到之前,就有人仔细的数过你们的人数了。你们三个人很明显是该和大人物们一起走的。不过,你们在那边也不会吃得比这边好,我保证他们拿到的不会比我们丰盛,这儿的佳肴或许更好,因为我们没把酒给他们。”
  “‘饮料怎么办?’我问树人说。”
  “‘艾辛河的水就够了,’他们说:‘对人类或是树人都够好了。’不过,我还是希望树人们可以酿出他们爱喝的那种饮料,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看见甘道夫翘着胡子回到我们面前。在树人走掉之后,我们觉得又饿又累,但我们并没抱怨,实际上,我们的努力换来丰富的报酬。在那一阵忙乱之中,皮聘发现了这些残骸中的宝物,吹号者牌子的烟草,‘抽烟比吃东西爽多了!’皮聘说,所以最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们现在都了解了,”金雳说。
  “只有一件事情例外,”亚拉冈说:“夏尔南区的烟叶怎么会来到艾辛格,我越想就越不对。我之前没有来过艾辛格,但我曾经到过附近,对于在夏尔和洛汗之间的荒地相当了解。已经有许多年两边没有任何货物的往来和贸易,至少不是公开的。我猜,萨鲁曼应该和夏尔的某个人有秘密的往来,巧言或许不只出现在希优顿的皇室中。桶上的制造日期是什么时候?”
  “我看看,”皮聘说:“这是一四一七年份的,是去年的──不,应该说是前年的,那年的烟草很不错。”
  “啊,好吧,我希望邪恶的事情都已经告一段落了,再不然,其它的状况我们可爱莫能助了,”亚拉冈说:“我认为等下应该把这小事告诉甘道夫,枝微末节往往会影响大局。”
  “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梅里说:“下午都快过完了。我们四处逛逛吧!神行客,如果你想的话,现在可以走进艾辛格了,只是,风景并怎么不漂亮喔!”
或许您还会喜欢:
新月集
作者:佚名
章节:38 人气:0
摘要:我独自在横跨过田地的路上走着,夕阳像一个守财奴似的,正藏起它的最后的金子。白昼更加深沉地投入黑暗之中,那已经收割了的孤寂的田地,默默地躺在那里。天空里突然升起了一个男孩子的尖锐的歌声。他穿过看不见的黑暗,留下他的歌声的辙痕跨过黄昏的静谧。他的乡村的家坐落在荒凉的边上,在甘蔗田的后面,躲藏在香蕉树,瘦长的槟榔树,椰子树和深绿色的贾克果树的阴影里。 [点击阅读]
旗振山疑云
作者:佚名
章节:7 人气:0
摘要:J报社大阪支社的总编富永拜访浅见家,那是l1月1日的事。那天是星期天,可对于浅见光彦来说,不管是周末还是假日都与他无关。浅见昨晚深夜才从四国松山旅行回来,一回来就埋头工作到凌晨。因为约定后天之前要完成的稿件,比预定的晚了许多,虽然老记挂着这件事,可人终究敌不过睡魔。一直坚持到凌晨4点20分,本想打算稍事休息,没想到脑袋一落枕头,就沉沉睡过去了。“少爷!少爷!快起来。 [点击阅读]
无人生还
作者:佚名
章节:71 人气:0
摘要:varcpro_id='u179742';varcpro_id='u179742';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新近离任退休,现在正在头等车厢的吸烟室里,倚角而坐,一边喷着雪茄烟,一边兴致勃勃地读着《泰晤士报》上的政治新闻。沃格雷夫放下报纸,眺望窗外。列车奔驰在西南沿海的萨默塞特原野上。他看了看表,还有两小时路程。 [点击阅读]
无声告白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第一章莉迪亚死了,可他们还不知道。1977年5月3日早晨6点30分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莉迪亚已经死了,他们只清楚一个无伤大雅的事实:莉迪亚来不及吃早餐了。这个时候,与平常一样,母亲在莉迪亚的粥碗旁边放了一支削好的铅笔,还有莉迪亚的物理作业,作业中六个有问题的地方已经用对勾标了出来。 [点击阅读]
无妄之灾
作者:佚名
章节:24 人气:0
摘要:薄暮时分,他来到渡口。他大可早就来到这里。事实上是,他尽可能拖延。先是跟他的一些朋友在“红码头”午宴;轻率、散漫的对谈,有关彼此都认识的一些朋友的闲话——这一切只意味着他内心里对他不得不去做的事退缩不前。他的朋友邀他留下来喝午茶,而他接受了。然而最后他知道他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的时刻终于还是来到了。他雇来的车子在等着。 [点击阅读]
日常生活的冒险
作者:佚名
章节:5 人气:0
摘要:1读者可曾想象过接到这样来信时的辛酸味?信上说,你的某一尽管时有龃龉,但长期来常挂心间交谊甚笃的好友,不意在某个远如火星上的共和国的哪个陌生处所,原因不明,轻生自尽了。在弱小的兽类世界,想来也有像遇到较强兽类,将其坚实头颅,如同软蜜饯似地一下咬碎一类的残酷体验,但在人类世界,以我目前的想法,即此便是辛酸不过的体验了。 [点击阅读]
日本的黑雾
作者:佚名
章节:86 人气:0
摘要:松本清张是日本当代着名的小说家,一九〇九年生于福冈县小仓市。高小毕业后,曾在电机厂、石版印刷厂做过工,生活艰苦。自一九三八年起,先后在朝日新闻社九州岛分社、西部总社、东京总社任职,同时练习写作。一九五〇年发表第一篇作品《西乡钞票》,借明治初期西乡隆盛领导的西乡军滥发军票造成的混乱状况来影射战后初期日本通货膨胀、钞票贬值的时局。一九五二年,以《〈小仓日记〉传》获芥川奖,从此登上文坛。 [点击阅读]
日瓦戈医生
作者:佚名
章节:20 人气:0
摘要:精彩对白Gen.YevgrafZhivago:Tonya,canyouplaythebalalaika?日瓦戈将军:冬妮娅,你会弹三弦琴吗?Engineer:Cansheplay?She'sanartist!工程师:她会弹吗?她是个艺术家!Komarovski:Igivehertoyou,YuriAndreavich.Weddingpresent.科马罗夫斯基:我把她给你,尤里,结婚礼物。 [点击阅读]
时间旅行者的妻子
作者:佚名
章节:21 人气:0
摘要:《时间旅行者的妻子》作者简介奥德丽·尼芬格(AudreyNiffenegger),视觉艺术家,也是芝加哥哥伦比亚学院书籍与纸艺中心的教授,她负责教导写作、凸版印刷以及精美版书籍的制作。曾在芝加哥印花社画廊展出个人艺术作品。《时间旅行者的妻子》是她的第一本小说。 [点击阅读]
时间机器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时间旅行者正在给我们讲解一个非常深奥的问题。他灰色的眼睛闪动着,显得神采奕奕,平日里他的面孔总是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但是此刻却由于激动和兴奋泛出红光。壁炉里火光熊熊,白炽灯散发出的柔和的光辉,捕捉着我们玻璃杯中滚动的气泡。我们坐的椅子,是他设计的专利产品,与其说是我们坐在椅子上面,还不如说是椅子在拥抱和爱抚我们。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