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皮皮鲁和活车 - 【活车】第二章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我在家里成了英雄。
  当天晚上,妻和女儿为我摆了庆功宴。女儿还做了一个大花环,套在我脖子上。
  妻举杯:“为了你爸爸的超群绝伦的汽车驾驶技术,干杯!”
  三人一饮而尽。
  “我明天去考驾驶执照。”我宣布。
  妻和女儿愣了。
  “爸爸,你不是说,驾驶执照是给哪些运气不好和没有自信心的司机准备的么?”女儿问。
  妻目光里也全是感叹号。
  我想及其汽车机械常识。我想研究我的金羊的结构。我想知道它为什么能自行其是。
  经过了近一个月的学习,在我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想杀了哪个混蛋教练之前,我终于拿到了驾驶执照。我一点儿也不高兴,我觉得这个塑料本是对我的才能的一种侮辱。
  现在,我又做的第一件事,就使运用我所学到的汽车机械常识,来剖析和研究金羊。
  星期日,我准备好工具,穿上特意为擦车买的蓝大褂工作服,打开了金羊的发动机盖。
  发动机再正常不过了。化油器也不含糊。点火线圈、活化塞、空气滤清器、汽油泵、空调机、电瓶……
  没有任何与众不同之处。
  我望着金羊的“内脏”发呆,它为什么能俩词帮我脱险?它凭的是什么?
  我决定作一次试验。我要在自己的大脑处以完全清醒和平的状态下判断金羊的所作所为。

  我从家里抱了2床棉被。
  “你干什么?”妻见我抱棉被开车出门,不免心生疑窦。
  “有点儿事。马上就回来。”我现在还不想把金羊的事告诉她,怕吓了妻。
  妻一直在阳台上目送我把棉被塞进汽车的后座,然后驱车了我们的住宅区。
  我开车物色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将棉被堆在汽车前十米的地方,我准备让金羊朝棉被幢上去。我要看看它究竟能不能自己停下来。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
  我坐进驾驶室,往两个太阳穴上不了不少清凉油,以保障大脑的清醒。我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薄荷糖,尽可能地使内脏帮助大脑思维。
  我启动发动机。踩离合器。挂档。加油。松离合器。
  每一个动作都明白无误,像一加一等于二一样清楚。
  金羊朝棉被撞去。我加速。
  金羊就要撞倒棉被了,我没有松油门,它保持原速度朝棉被幢去。
  我估计金羊能在与棉被相撞的刹那自己停住——不管踩没踩制动踏板。
  金羊没有停车,它从棉被上轧过去了。
  就在金羊冲棉被上轧过去的时候,我对自己的神经系统头一次发生了怀疑。难道那两次脱险都是我的下意识动作所导致的?难道与金羊本身根本没有关系?
  当一个人对自己的判断力发生怀疑时,他离疯已经不远了。
  判断力是一个人能够自立与宇宙的最重要的素质之一。

  我的目光落在了我身边转即可把树上。
  “也许它知道棉被是撞不坏汽车的?”我产生了这个6岁以上的人类成员都不会产生的推理。
  用树当障碍试验!
  我豁出去了。
  如果不弄个水落石出,我明白自己今生今世将一事无成——一个怀疑自己的判断力不准确的人是无法正确驾驭生命航船驶向人生的彼岸的。
  和一生相比,几万元的汽车算什么。
  我将金羊开到距离大树二十米远的地方停好。现在我的表情一定像赴刑场英勇就义的叛逆着。
  我庄严的系好安全带。俩眼的焦距集中在那斑驳陆离的树干上。
  金羊朝大树驶去。
  我让它保持着十公里的时速。
  金羊就要幢上大树了。
  再撞树的一瞬间,金羊停住了!
  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脚不知什么时候踏在了制动踏板上。
  是我的脚拒绝大脑的指令自行其是把金羊停下来的。
  难道那前两次化险为夷也是这样?!
  我的大脑真的糊涂了?!
  必须再来一次。否则我真的会发疯。
  我用绳子将左脚捆在离合器踏板上,将右脚捆在加速踏板上。
  孤注一掷的试验开始了。
  金羊朝大树驶去。
  我的两只脚死死地分别被固定在离合器踏板和加速踏板上。
  就在金羊要撞上大树的一刹那,我的右脚拚命想挣脱束缚去踩制动踏板。我不能目睹自己心爱的汽车尾大树相撞,我的心里无法承受这种残酷。

  脚的努力是无效的。我把自己的脚捆的太死了,一点余地也不留。
  我决望地闭上眼睛,就象等待尖刀插进自己的心脏。
  金羊停住了。
  我伸开眼睛,由于车头距树杆级近,我无法判断金羊是撞倒树后停下的还是自己停下的。
  我用最快的速度解开自己的双脚,然后跳出汽车。
  我的血液沸腾了,他们像游行的队伍那样迅速在我全身的每一根血管里流动。
  金羊没有撞上大树!它与树杆之间的距离我一言一根手指也伸不进。
  真正意义上的双喜临门:
  1:我确实具备超级判断力。
  2:我的金羊是活车。
  不管这种事多么不可思议,但他毕竟是事实。我深知,在这个世界上,什么特殊情况都会发生,什么不合乎逻辑的事都会降临。逻辑只是人们根据已有的知识,为自己观察事物定的框框。他的可靠性是相对的,靠不住才是绝对的。人类发展史就是一部不符合逻辑史。
  我将棉被塞进汽车,任凭自己情绪狂喜着驱车返家。
  …………(略一段)(维修中心说车辆正常)
  在回家的路上,凡是遇上红灯,我一次也没踩过制动踏板,金羊也一次没撞过前边汽车的尾部。
  地地道道的活车。
或许您还会喜欢:
今生今世
作者:佚名
章节:52 人气:2
摘要:据胡兰成说,张爱玲在送给他的照片背面写道:“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世事沧桑,多年后我们知道胡兰成其人,读他的书,却是因为张爱玲的缘故。虽然这有违张爱玲的意愿:“利用我的名字推销胡兰成的书,不能不避点嫌疑。”(一九七七年九月八日致夏志清)在张所着《对照记》中,也压根儿不见他的踪影。 [点击阅读]
余华《兄弟》
作者:余华
章节:70 人气:2
摘要:《兄弟》讲述了江南小镇两兄弟李光头和宋钢的人生。李光头的父亲不怎么光彩地意外身亡,而同一天李光头出生。宋钢的父亲宋凡平在众人的嘲笑声中挺身而出,帮助了李光头的母亲李兰,被后者视为恩人。几年后宋钢的母亲也亡故,李兰和宋凡平在互相帮助中相爱并结婚,虽然这场婚姻遭到了镇上人们的鄙夷和嘲弄,但两人依然相爱甚笃,而李光头和宋钢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也十分投缘。 [点击阅读]
余华《活着》
作者:余华
章节:13 人气:2
摘要:前言一位真正的作家永远只为内心写作,只有内心才会真实地告诉他,他的自私、他的高尚是多么突出。内心让他真实地了解自己,一旦了解了自己也就了解了世界。很多年前我就明白了这个原则,可是要捍卫这个原则必须付出艰辛的劳动和长时期的痛苦,因为内心并非时时刻刻都是敞开的,它更多的时候倒是封闭起来,于是只有写作,不停地写作才能使内心敞开,才能使自己置身于发现之中,就像日出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灵感这时候才会突然来到。 [点击阅读]
凉州往事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2
摘要:1风儿一阵紧过一阵,猎猎风声卷起的,不只是峡谷的惊叫,还有一颗少女的心。水英英幸福得要死了,她还从没跟家远哥这么亲近过这么幸福过呢。五糊爷带上拾粮上路的时候,还是一脑子的雾水。两天前他被青石岭牧场主水二爷召去,原以为是说丫头拾草的事,没想,水二爷只字未提拾草,倒是怪惊惊说,我想让拾粮到院里来。让拾粮去院里?这个老东西,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点击阅读]
夜幕下的哈尔滨
作者:佚名
章节:84 人气:2
摘要:清明过去,谷雨快到了。可是哈尔滨的夜晚,还是凉风扑面,寒气袭人。已经抽出嫩芽的柳枝在北风中摇曳着。真让人担心,那经过严冬酷寒,朔风吹打,挣扎而出的嫩绿小叶,会再被这塞外风吹刮得枯萎回去。一九三四年哈尔滨的春天,好像也被日本占领者卡住了一样,竟来得这样迟缓。夜越来越深了,热闹的哈尔滨站前,南来北往的人流早已断了线,通往道里、道外、南岗、马家沟的电车也没有几个乘客了。 [点击阅读]
太阳黑子
作者:佚名
章节:56 人气:2
摘要:第一章一月光灰蒙蒙地照在黑色海滩上,最明亮的那一阵子,还不如一些夜泳的女孩的身体皎白闪耀。今天的潮水是二十一点,所以,环岛路沿路海滩夜泳的人很多。因为夜色掩护了天空的变脸,等游泳的人们感到海水、天水忽然密集交混,才恓惶地扑爬上岸。海滩上响起一片被雨打烂似的、此起彼伏的呼应声。高高的海岸线上,环岛路蜿蜒。三个男人闯过红胶质的人行道,拉开刚停在黑色车道上一辆的士车门。 [点击阅读]
尘埃落定
作者:佚名
章节:48 人气:2
摘要:那是个下雪的早晨,我躺在床上,听见一群野画眉在窗子外边声声叫唤。母亲正在铜盆中洗手,她把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浸泡在温暖的牛奶里,嘘嘘地喘着气,好像使双手漂亮是件十分累人的事情。她用手指叩叩铜盆边沿,随着一声响亮,盆中的牛奶上荡起细密的波纹,鼓荡起嗡嗡的回音在屋子里飞翔。然后,她叫了一声桑吉卓玛。侍女桑吉卓玛应声端着另一个铜盆走了进来。那盆牛奶给放到地上。母亲软软地叫道:"来呀,多多。 [点击阅读]
张承志散文集
作者:佚名
章节:31 人气:2
摘要:离开沙沟和西吉滩,离开了头戴六角帽的哲合忍耶回民的黄土山庄,在大雪纷扬中,我们穿过了一片片斑驳错落的村寨,来到了单家集。但那弹洞累累的清真寺和闻之已久的红军遗迹并没有留住我们,一罐茶只喝了一口,我们便又穿过杨茂、姚杜,在暮色中的好水川旁冻硬的土道上,急急地前进了。 [点击阅读]
新结婚时代
作者:佚名
章节:20 人气:2
摘要:作家出版社隆重推出2010年新版《新结婚时代》在《新结婚时代》中,对于谁是婚姻的“杀手”,王海鸰提出了新的质疑。小说中,引发婚姻矛盾的原因不是个性不合、第三者,或者两人缺乏沟通、相互猜疑,而是无法沟通的城乡间的鸿沟。从某种意义来说,《新结婚时代》比《中国式离婚》更沉重。门当户对该不该,许多读者从这本书中的两代人三种个性婚恋中展开了话题。 [点击阅读]
最后一名女知青
作者:佚名
章节:14 人气:2
摘要:也许这是天命。写完这部小说我就病了,不能说是因为写这部长篇病的,更不能说就积劳而成疾。但这短短的二十几万字是我这一生身体好坏的一个分水岭。此之前,我写小说一天数千字乃至上万字可以坚持很长时间,曾经让同行们咂舌。此之后,因为腰椎病我再也不能坐在桌前写一篇小说,甚至连稍长的一封信也不能坐下写了。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