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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的胜利 - 第十三章 1942年南俄冬季战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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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1942年南俄冬季战役(下)
  希特勒现在就用其雄辩滔滔的口才力劝我再等几天,因为宽广的顿河将会构成一个不可以越过的障碍物,而使敌人在夏季来临以前都无法继续进攻。相反的,假使我们的第4装甲集团军要想向西移动,则又可能会陷在泥泞之中。所以他认为在这种环境之中我至少还是应该等几天再看。
  当我仍不肯屈服,把整个集团军群的命运寄托在天气突变的希望上,于是希特勒才终于勉强同意把集团军群的东部正面撤到米斯河。假使把有关指挥权问题的讨论都包括在内计算,则我们已经一共谈话达整整4个小时之久。
  下述的一件小事也更可以证明希特勒是如何像“牛皮糖”一样。当他已经终于批准了我的作战意图之后,我就起身告辞退出时,他又把我喊回去向我说,他对于已经批准的事情,当然不便反悔,不过他却仍劝我是否能再考虑—下,稍微等候一个短的时间。假使顿河地区解冻了,那就甚至于还能使我们在这个顿河-顿涅茨突出地区中再停留下去。不过我却仍然坚持不变。我所允许向他让步的就是假使当天夜间的情况报告还不要求立即采取行动时,则我可以等到明天中午回到我的总部之后再下达撤退命令。
  我为什么对于我这次与希特勒的会晤要作如此详细的记载,其原因不仅是因为它对于这次冬季战役的胜负具有决定性的影响,而且在许多方面,这也可以当作一个典型的例证,说明希特勒的态度是如何顽固,和如何难于使他接受任何与他本意相违的事情。
  到2月底为止的发展
  经过了长久的辩论,我终于获得了希特勒的批准,可以撤出顿涅茨盆地的东部,于是也就使我们可以把第4装甲集团军转用到西翼方面来。不过若就因此而认为德军整个南翼的威胁已经解除了,那却还是一种错误的假定。根据距离和道路情况来计算,这个把第4装甲集团军从东翼“蛙跳”往西翼的程序是预定要大约花上两个星期的时间。此外,由于敌军在顿涅茨河南岸早已到了伏罗希洛夫格勒的附近,足以威胁何立德集团军的深入侧面,所以后者能否安全达到米斯河的位置,也并无确实的把握。更进一步,第1装甲集团军能否守住在顿涅茨河中游的正面,也殊有疑问。最后,B集团军群地区中的情况——即在哈尔科夫地区中——也更令人感到焦急,敌人几乎可以有一切自由行动的机会。他们不仅可以直趋第聂伯河在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及查波罗齐的渡口,而切断顿河集团军群在那里的交通线,而且还可以在更上游的地方渡河,从西面封锁它。所以除了把第4装甲集团军调往本集团军群的西翼上以外,还必须组成一个新集团军,以代替在B集团军群中的盟军部队,后者现在实际上已经完全崩溃了。
  2月7日正午时,我回到了在斯大林诺的总部中。因为罗斯托夫在顿河南岸的一个近郊镇市,巴特斯克(Bataisk),已被敌人攻占,所以情况也就益形严重。当我回到集团军群总部之后,马上就下达撤退命令,第4装甲集团军的司令部,连同其一切可以调动的师也都开始向西线跃进。何立德集团军也获得了训令,要它第一步退到新齐尔卡斯克-卡门斯克一线。
  2月8日,在罗斯托夫与伏罗希罗夫格勒又发生了新的危机,敌人从桥头阵地中突破出来。在顿涅茨中段作战的第1装甲集团军,情况也是极为危急,并不能完全阻止在里希强斯克(Lisichansk)与斯拉夫扬斯克(Slavyansk)之间的敌军进展。
  在B集团军群地区中,在南兹将军(Gen. Lanz)之下,组成了一个新的集团军,集中在哈尔科夫的附近。正在陆续达到中的党卫军装甲军,也拨交给他指挥。我们本来听说,党卫军“帝国”师是准备击毁在弗尔斯克的敌军,后者正在准备向东南攻至依苏门,可是事实却完全不如此。相反,它却退到了顿涅茨河的后面。在这种情形之下,希特勒所建议的用党卫军装甲军来解除我们西侧面所受的压力的办法,也就根本毫无意义了。
  2月9日,敌人在哈尔科夫以北的B集团军群地区中,已经攻占了贝尔果罗德(Balgorod)和库尔斯克。他也正在从环绕着依苏门的顿涅茨河湾中向西挺进。在第聂伯河与中央集团军群左翼之间的缺口中,除了南兹集团军(其在哈尔科夫的集中早已受到扰乱)和B集团军群在库尔斯克以西的第2集团军(已经残破不堪)以外,就更无其他可以运用的兵力。
  由于事实上,敌人现在可以从第聂伯罗彼托夫斯克渡过第聂伯河的上游,来执行一个迂回运动,所以很明显,尽管采取了步骤把第4装甲集团军调到西翼方面,可是就长期的观点而言,顿河集团军群专凭其自己的兵力,也还难以保障其后方交通线的安全。所以必须要采取某种更激烈的措施。于是我立即要求柴兹勒尔将军在今后14天之内,在第聂伯罗彼托夫斯克以北的地区中,展开一个新集团军,其兵力至少应为5-6个师,还有在第2集团军正面之后——即库尔斯克以西——又另外展开一个集团军,以便向南发动一个攻击。我又说,要想做到这一点,则运输的效率就必须有根本的改进。像过去这样把一个师一点点的送上战场,对于现有的情况是不会有所补益的。
  柴兹勒尔将军却认为从今以后,也许可以有真正帮助我们的机会。他希望他最后可以从中部与北面集团军群中抽出6个师以上的兵力,并且用过去所从未有过的速度运送给我们。他所假定的运输列车数字为每天37个,换言之,我们每隔一天就可以获得这6个师中的一个。不过从德军正面所撕开的裂口宽度上来看,当然这一点兵力最多也不过是能使我们是勉强渡过难关,以待泥泞季节的来到。同时,他们是否能够准时达到,则又要看哈尔科夫附近的发展来决定,而这却是我们集团军群所无力影响的。无论如何,德军的整个南翼仍然笼罩在极大的危险之下,在泥泞季节来临之前,或刚刚来临之后,敌军仍能挺进到亚速海的海岸上,或更向西打击,直抵黑海岸上。
  固然集团军群的纵深侧面成为其焦急的主要来源,可是在自己正面的情形也同样不能令人感到乐观。第1装甲集团军,现在的司令为马肯森将军(Genv. Machensen),参谋长为温克上校(Col. Wenck)。其任务为把已经渡过了顿涅茨中游的敌人再赶过河去,但却已经遭遇到了两支优势的敌军。第一支是在伏罗希罗夫格勒渡过顿涅茨河,正在尝试插入何立德集团军(正在向米斯河撤退中)与第1装甲集团军之间(正在从南面向顿涅茨河运动)。第二支已经沿着里希强斯克-斯拉夫扬斯克一线渡过了顿涅茨河,现在正拟将其主力移到其在克里弗托里特斯(Krivoi Torets)河两侧的西翼上。第1装甲集团军在两个侧面都有受到包围的危险,它必须尝试连续地击败两股敌军。集团军群的原意是想先在其西翼上执行打击,把在斯拉夫扬斯克的敌人击败了之后,再转过身来攻击在伏罗希洛夫格勒的敌人。不幸,该集团军早已被迫把其一部份兵力牵制在后述的方面,于是其兵力的强度也就不足以击败在斯拉夫扬斯克的敌人。换言之,也就是在伏罗希洛夫格勒以南,没有足够的兵力来阻止敌人向西南方面的进攻。
  这又是危机中的常情,在大危机中又往往加上局部性的危机,彼此互相发生作用,而使情况变得更为迫切。第1装甲集团军在尚未派遣第40装甲军去击毁从斯拉夫扬斯克前进的敌军之前,曾经作了一次搜索,根据这次搜索的结果,该集团军遂认为不可能用坦克通过克里弗托里特斯河以西的地区迂回敌人,因为交叉经过该地区的深谷完全埋在深雪之中。所以第40装甲军的攻击多少是在河谷以东并沿着河谷作正面的攻击。因为俄国冬季的严寒,使部队在夜间不敢留在露天的地面上,所以多数的战斗必然只能在克里弗托里特斯河谷中居民地的附近进行,其第一主要目标即为攻占克拉马托尔斯卡亚(Kramatorskaya)大工业镇。不过在这一类的战斗中,绝无获得速决的希望,但这却正是我们所最迫切需要的。领先进攻的第11装甲师正在苦战之中。
  集团军群的意图本是从西面包围敌军,切断它与顿涅茨河之间的连络,这个观念现在开始落空了。敌人在2月11日的夜间,用一支强大的装甲兵力,通过了在克里弗托里特斯河以西据说是不可能通过的地区,一直深入到格里希罗(Crishino)为止。这又再度证明,西方人所谓的不可通过,对于俄国人而言却只有有限的真实性——当然一部份的原因是由于俄国装甲车辆的履带较宽,使它们能够比较易于越过泥泞和深雪,而我们自己的坦克却没有这种能力。在格里希罗,敌人现在不仅已经深入了第1装甲集团军的侧面,而且也切断了集团军群从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到克拉斯罗尔梅斯河之间的主要铁路线。现在只有通过查波罗齐的铁路线还畅通,但因为在1941年为敌人所炸毁的第聂伯河大桥仍未修复,所以运输效力不免大形减低。结果所有一切的货物都必须转驳,而运油车亦不能直达前线。
  当对前线的补给,尤其是石油,感受到威胁时,第1装甲集团军却不仅西面受到迂回的威胁,而且敌人也尝试用已经从伏罗希洛夫格勒透入的兵力,由东面同时进行迂回。尤其是敌人的一个骑兵军已经一直深入到了地巴尔特西夫(Debaltsevo)的重要铁路交点上,它不仅是位置在该集团军右翼后方颇远的地方,而且也在何立德集团军所拟占领的米斯河阵地的后面。虽然可能把这个集团军困在地巴尔特西夫,但因为敌军在村落负隅顽抗,所以要想完全消灭他们却变成了一种困难而费时的工作。结果使该集团军右翼方面所迫切需要的第17装甲师在目前始终还是被牵制在那里不能移动。
  在东面,当何立德集团军向米斯河退却时,刚刚经过休息和整补的俄国装甲兵力也就跟在后面压迫。结果我们遂暂时不能抽出该集团军中的装甲师。不过这个集团军却终于在2月17日,达到了米斯河阵地并在那里组织了一道防线。
  在西翼方面,此时却已经可能动用从顿河开到的“维京”师,阻止进到了格里希罗的敌方装甲兵力。不过,该师并不能够迅速击溃敌军。除了在最近的苦战中,其兵力已经相当的减弱了以外,同时其军官也极感缺乏。这个师是由波罗的海和北欧国家中的纳粹志愿人员所组成,由于其损失是如此的严重,所以已经缺乏能够通晓其语言的军官来指挥这个部队了。这自然又会使这个原来很有用的部队减低了其战斗效率。
  同时,第4装甲集团军却还仍在利用公路和铁路,从顿河下游向西翼调动,因为道路情况的恶劣,也使其进展受到了相当的延迟。所以除了敌人已经在格里希罗深入第1装甲集团军的侧面,并能运送生力军来增援据守该地的部队以外,在第1装甲集团军左翼与哈尔科夫地区之间,更是门户洞开,危险异常。在这个地区中,敌人享有完全的行动自由。
  本集团军群自己地区中之所以如此险象环生的主因,还是因为掩护A集团军群撤退之故,而在顿河和顿涅茨河停留了太长久的时间。此后,我们对于B集团军群地区中的情况发展又日益感到焦急不安。
  敌人在对哈尔科夫的方向上留下一部分掩护兵力之后,就挥动兵力从依苏门向西前进,直抵巴甫洛夫格勒(Pavlograd)。从巴甫洛夫格勒,他们又可以进到在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和查波罗齐的第聂伯河渡口中,于是也就可以切断本集团军群越过该河的交通线了。此外,他们又可能尝试击溃正在集中程序中的南兹集团军。假使他们获得了成功,那么在克里门巧格(Kremenchag)的两侧,也就可以顺利渡过第聂伯河,以后即能封锁到克里米亚的进路,以及在刻松(Kherson)的第聂伯河渡口。结果即为包围了德军的整个南翼。尽管泥泞季节的来临通常大约在2月底,对于这个远大的作战是可以发生阻碍作用,但是在这个阶段一过之后,敌人还是可以继续向这个目标前进。
  基于上述这些考虑,我在2月12日,又把一个新的情况研判送给陆军总部,并请其转呈希特勒。以上述的作战性考虑为基础,我又特别的强调下列两点:
  第一是兵力的比例,我指出,尽管在过去3个月中,敌人很明显一直都在设法毁灭或切断我们的南翼,但是从我方的兵力分配上来看,却似乎我们是一点都不重视这个事实。即使把最近几个月中所有送往顿河集团军群的援兵都加起来计算,在顿河和B集团军群地区中,德军对俄军的比例却还至少是1:8,而在中央和南面集团军群地区中,其比例反而高达1:4。陆军总部害怕若从那两个集团军群中抽调兵力,即足以造成新的危机,所以始终犹疑不决,这种想法固然是可以谅解的。此外,陆军总部在以前答复我的要求时,所说的话也不无理由,它说几乎所有一切的补充兵员和兵器,都是送往顿河集团军群方面,结果已经使中央和北面两个集团军群的战争潜力远不如我们了。不过我们却应说明,在顿河集团军群地区中的各师在几个月之内,一直都在苦战不停,但是在那两个集团军群的地区中部并无如此激烈的战斗。此外,我们的部队必须野战,而中央和北面两方集团军群却早已建立好了良好的防线。

  无论如何,最重要的因素却是敌人的决定性努力,不是指向德军的中央或北面地区,而是指向其南翼,所以我们是决不可以再继续居于这种不利的数量劣势。
  而且即使我们能够解除第聂伯河渡口被切断的危险,敌人还是不会放弃其较远大的目标,把德军围歼在海岸之上。因为这个原因,应不惜一切的代价,以使德军南翼中的兵力比例获得彻底的改善,即使在其他战场上或东线其他方面略作让步亦在所不惜。
  除了提到这个兵力全盘分配的基本问题以外,我也向陆军总部提出我对于今后德军南翼方面作战指导的意见。这个且留待下一章(卫城作战)中再详述。
  2月12日的夜间,本集团军群(现在已经改名为南面集团军群)把总部移至查波罗齐,因为不久这里将变成一个决定点,所以总部移到这里,对于战斗也就可以便于作最好的控制。
  2月13日的夜间,我们收到了陆军总部的一个指令,这明显是对于我在2月9日所提建议的答复。它依照这个建议,决定在波尔塔瓦(Poltava)-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一线上,展开一个新的集团军,而在第2集团军南翼的后方又另外配置一个集团军。不过事实上,这却都是空话。准备展开在第2集团军后方的那个集团军根本就不曾来到。第2集团军虽然曾经获得了少许的增援,但那却是以牺牲了对我们的诺言为代价的。准备展开在波尔塔瓦-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一线上的那个集团军,实际上也就是南兹集团军,那是早已被用在哈尔科夫了。这个集团军,连同包括贝尔果罗德(Belgorod)在内的B集团军群地区,以后都拨交给南面集团军群指挥。第2集团军则移交给中央集团军群,B集团军群总部则终被撤消了。
  第四阶段:德军的反攻
  于是在1943年2月中旬,南面集团军群地区中的危机遂又达到了一个新的顶点。敌军正在其北面邻近地区中,准备作一个大迂回运动,以围歼我军的整个南翼。可是非常矛盾的,恰好在这个危机达到最高顶点之时,反攻的种子也开始萌芽了。
  不过,当前的情况却还是显得益形黯淡。毫无疑问,在此时撤消B集团军群,要算是一个危险的措施。虽然除了第2集团军以外,它现在所有的不过仅仅是一些残余的单位,但它在整个东线的指挥体系中,却又还是一个不可缺少的一环。它的撤消使中央和南面两个集团军群之间的正面,现出了一个大缺口。
  此外事实上,南面集团军群总部对于现在拨交给它指挥的哈尔科夫地区(即南兹集团军所扼守的地区)也无法立即接管,因为通信联系还不曾建立起来。在我们接管以前,哈尔科夫也就会丢定了。事实上,因为本集团军群通信团的努力和我们的通信指挥官穆勒将军(Gen. Muller)的指导有方,所以这种接管的工作还要算是最快的。此外,我的朋友,通信署长费吉贝尔将军(Gen. Fellgiebel),也给予我们以极大的援助。
  B集团总部的撤消,固然使作战的指挥变得更为复杂困难,但却也还有一个好处。使南兹集团军受到了南面集团军群的指挥以后,于是也就使我们在这个决定的地点和时机上,可以执行绝对指挥权。这对于这个冬季战役的最后成功是颇有贡献的。
  此时,哈尔科夫地区已经变成了本集团军群的一个新的焦急来源,尽管B集团军群,也可以说是希特勒本人,还能继续在那里指挥达几天之久。南兹集团军曾奉希特勒命令,不惜一切代价死守哈尔科夫,它现在很可能又像斯大林格勒一样,而会变成了一个面子问题了。此外,为了解除敌人对南面集团军群左侧面的压力,这个集团军又要以党卫军装甲军为其核心,而向罗索伐亚(Losovaya)的方向上发动一个突击。后者的3个装甲师,现在还只到了两个。
  很明显,以这个集团军现有的兵力,在这两个任务中,最多只能希望达到其中的一个。它或者是专在哈尔科夫的附近作战,或者是去救援南面集团军群的左翼。所以我向希特勒建议,这个南兹集团军应暂时放弃哈尔科夫,而先尝试攻击在该城南面的敌军。这样就可以使集团军群为在克里门巧格两侧越过第聂伯河的敌军所包围的威胁暂时解除一下。在另一方面,当我们把第4装甲集团军投入了之后,那么我们对于向查波罗齐和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进攻的敌人,也就可以专凭已力来加以击退。一旦南兹集团军把哈尔科夫城南的敌军击败了之后,他又可以回转头来夺回该城。
  不过这个方案却与希特勒的所见不合。因为哈尔科夫为俄国的第四大城,在他的心目中是早已变成了一个威望的象征了。所以在2月13日,他又透过B集团军群,再下了一道严令给南兹集团军,要它不惜一切代价死守哈尔科夫。
  于是我就要求陆军总部告诉我们,在南兹集团军拨归我们指挥之后,这个命令是否仍继续生效,又或者是若党卫军装甲军在哈尔科夫有被围的威胁时,这个命令是否仍应遵守。我同时更要求我前一天送往罗曾(Lotzen)的一般情况研判也应有一个答复。在回答我的时候,柴兹勒尔将军告诉我说,希特勒认为我的看法是未免言之过早。我回答他说,我认为一个集团军群的思想,至少应考虑到4个星期到8个星期以后的形势——不像我们现有的最高统帅部,似乎连3天以后的事情都不考虑。
  专就哈尔科夫的情况而吉,环境终于还是胜过了希特勒的意志。党卫军装甲军在那里是的确有被围的危险,遂于2月15日,违反了南兹将军的命令,自动撤出了该城。B集团军群把这个既成事实转告我们,而它本身也就在这个时候,终于移交了其最后的指挥权。假使这个撤出哈尔科夫的行动,是奉到一位陆军将领的命令而执行的,则希特勒毫无疑问就会将其交付军法审判。但因为这是党卫军装甲军的行动(的确也并不错),所以结果却毫未受到处分。不过,几天之后,南兹将军却还是免职了,代替他的人是肯夫将军(Gen. Kempf),其理由是说南兹为一个山地战专家,而肯夫却是一位坦克专家。
  在B集团军群把其管区交给南面集团军群的阶段中,哈尔科夫周围的情况也正在迅速恶化,而南面集团军群越过第聂伯河的交通线也随时有被切断的可能性。2月16日,我们接获报告说敌军果不出我们过去所预料的正在以强大兵力从依苏门以西的地区,向巴甫洛夫格勒和聂伯罗皮托夫斯克前进。假使他们能够达到了罗索伐亚或巴甫洛夫格勒,那么通过波尔塔瓦的铁路联系也就会被切断了。
  同时,陆军总部所允许的增援,其到达的速度又再度减缓了。预定是一天37列车,结果在2月14日那一天,只到了6列车。
  此外,中央集团军群又宣称在目前它缺乏必要的兵力,沿着我们之间的分界线,对南面集团军群作任何认真的合作。此时若能制止第2集团军的撤退,则对于我们是真正有利的。
  情况已经变得是如此的危急,所以希特勒决定亲自到我的总部中来作一次访问。很明显,我过去所作的若干批评已经对于他的思想发生了相当的刺激作用。我固然很欢迎他的御驾亲征,因为这可以使我有机会直谈到天明,而且也可以让他来亲眼看看我们处境的困难;不过在像查波罗齐这样一个相当巨大的工业城市中(敌人也正在向它进攻),要想保障他的安全却自然是非常的困难,尤其是他已经宣布有准备多住几天的意图。他和他的随从,包括总参谋长约德尔将军,以及其私人的厨师等都在内,被招待住在我们的总部中,整个的周围地区都已加以严密的封锁。即使如此,安全还是不太有保障,因为希特勒的驾临还是有人知道的。当他驱车从机场前往查波罗齐时,在街道上立即为士兵和党员们所认清了。我们所能用来担负警卫任务的兵力就只有我们总部的警卫连和少许高射炮单位;而不久以后,敌军的坦克就如此的接近该城,所以他们已经可以向在第聂伯河东岸的机场开火了。
  希特勒于2月17日正午时达到我的总部。我就开始把下述的情况当面报告给他听:何立德集团军已经于本日达到了米斯河阵地,但敌军在后面穷追不舍。第4装甲集团军已经在格里希罗阻止了敌军的前进,但却仍未能击毁它。同样,在克拉马托尔斯卡亚地区中,对于沿着里希强斯克-斯拉夫扬斯克一线前进的敌军所作的战斗也是仍未决定。南兹集团军正在撤出哈尔科夫,并已向西南撤往莫希河(Mosh)地区。
  我于是向希特勒报告我的意图,准备命令党卫军装甲军安全撤出哈尔科夫,而只留下南兹集团军中的残余部分去继续占领该地区。党卫军装甲军准备从克拉斯罗格勒(Krasnograd)地区,向西南大致朝巴甫洛夫格勒的方向上作一个突击,并与正向那里进攻的第4装甲集团军相会合。这些兵力的任务将是击毁通过第1装甲集团军与南兹集团军之间的宽广空隙中前进的敌军。当这个任务完成之后,何立德集团军与第1装甲集团军遂可以再无被切断的危险,于是我们也就可以开始进行在哈尔科夫地区中的攻击了。
  希特勒首先拒绝讨论我所建议的作战程序。他甚至于根本上不承认已经有强大的敌军,正在从第1装甲集团军与何立德集团军之间的地区中通过前进。他同时又害怕我所想像的在第聂伯河与顿涅茨河之间的作战会深陷在泥泞之中。因为时间已经是隆冬了,所以这种可能性是应该考虑的。但是希特勒反对的主因却可能还是他希望能立即收复哈尔科夫,他希望等到党卫军装甲军的各师都已经集中之后,就立即采取这个行动。事实上的情况却是要想向哈尔科夫的方向上作任何的攻击,则其先决条件即为应解除敌军对第聂伯河渡口的威胁。除非越过这条河川的交通线仍能畅通无阻,否则第4装甲集团军或何立德集团军也就无法继续活下去。此外,要想对哈尔科夫发动一个打击,则至少也需要与第4装甲集团军中一部分兵力相合作。而且当最后地面解冻足以迫使作战暂行结束时,也是在顿涅茨河与第聂伯河之间地区先受到影响,至于在哈尔科夫附近和以北的地区中,影响就比较迟一步。因此,我们可以合理的希望在击败了现在正在第1装甲集团军与何立德集团军之间前进的敌军之后,还能来得及向哈尔科夫攻击。相反的,假使我们把次序颠倒过来,则这两个作战是否能够同样成功,则不免大有疑问了。
  因为希特勒总是固执已见,所以又引发了一场激辩。我最后设法结束了这一次的争论,指出无论如何,党卫军装甲军必须首先集结在哈尔科夫-克拉斯罗格勒公路之上,但这却至早在2月19日以前还是不能完成的,所以到底是向南或向北进攻,最后的决定留到那时再确定也不迟。我之所以取这种拖延政策,是因为我知道在2月19日以前,第4装甲集团军也是不能参加作战的。同时我也认为以后实际情况的演变,将足以迫使希特勒自己也会明白。
  1月18日,我又谒见希特勒。敌军已经用强大的兵力向米斯河进攻,对于尚未巩固的何立德集团军正面,已经透入了好几处。此外,我们对于围困在这条正面后方地区巴尔特希夫之点上的敌方骑兵军,也还未能加以歼灭。我告诉希特勒说,尽管如此还是有从这里抽调摩托化单位送往西翼的迫切需要。敌人的机械化兵力在格里希罗也已经深入了第1装甲集团军的侧面,所以在那里的兵力却被牵制住了。
  另一方面,现在又已经有了确证表示在第1装甲集团军与南兹集团军之间空隙中前进的敌方兵力,正在集中全力向第聂伯河渡口进攻。在克拉斯罗格勒以南已经发现了其第267步兵师的番号,其第35近卫师,包括一个坦克营在内,也已经攻克了巴甫洛夫格勒。位置在那里的一个意大利师(为前意大利集团军的残部)当敌军接近时,仓皇的退走了。
  南兹集团军已经报告着说,党卫军“骷髅”师的轮式车辆单位已经在基辅与波尔塔瓦之间,完全深陷在泥泞中不能动弹。这样也就使希特勒想立即向北进攻,夺回哈尔科夫的希望完全毁灭了。假使说党卫军装甲师没有这个师的兵力时,连守住这个城都不可能,那么现在想要夺回这个城,则更是毫无希望了。而这个师何时可以达到,在目前却无法预测。所以我们现在唯一能够采取的路线,就是向东南方攻击,以毁灭通过南兹集团军与第1装甲集团军之间空隙中前进的敌军。因为在那个地区中马上就会解冻了,所以不可以再多损失一点时间。在这种环境之下,希特勒终于同意我的见解,把党卫军装甲军中第一个可以立即动用的师,“帝国”师,立即用在巴甫洛夫格勒的方向上。至于“元首卫队”师则对抗从哈尔科夫向南压迫的敌军,掩护第4装甲集团军的作战。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第4装甲集团军,在获得了“帝国”师的增援之后,能够获得成功。
  接着在这个决定之后,我又把我对于一般情况的意见再向希特勒申述一次。我指出,即使我们能够避免不利的发展,直到泥泞季节来临时为止——这也还是并无太多把握的——但是我却仍然需要再向前面想。这个泥泞最多只能使作战中断几个星期而已。在此以后,本集团军群就会有一个长达470英里的正面需要防守,而包括南兹集团军在内,所有的全部兵力却不过32个师。相反,一旦泥泞季节过去之后,敌军一定还是会集中主力来对付德军的南翼,准备将其围歼在黑海岸上。

  我告诉希特勒,仅仅用30多个师的兵力来防守长达470英里的正面,那么一个较强大的敌人是可以随意在任何点上透入的。此外,更没有任何兵力足以阻止他们继续从北面迂回本集团军,一直达到亚速海或黑海岸为止。所以一旦泥泞季节结束之后,这个集团军群决不可以坐待敌人的突破或迂回。除非陆军总部能够在适当的时机之下,发动一个攻势以解除这个向东突出过远的正面所感受的压力,否则它也就绝对无法久留。
  我提出这种观念来的目的,就是希望能说服希特勒对于作战问题,一劳永逸的就长期的观点来寻求一个总解决。不过很明显,他却绝无意图作如此的承诺。尽管他也承认集团军群的兵力是太弱了。在明年不足以防御那一条正面,但他却并不接受我告诉他的兵力比例。我们曾经证实面对着我们的敌军兵力是一共有341个大单位,希特勒对于这个数字并不否认,但他却认为这些单位是已经没有太多价值了。当我反驳他说,我们自己的各师也同时已经筋疲力竭了,他却回答着说,在泥泞季节中,我们可以使兵力补充足额,并配发新的兵器——事实上当然是应该如此的,不过他却不承认,在这同一时间当中,敌人也可以把其1926年度的新兵力150万人送上前线。同时他也不承认在两个月之内(即大约为泥泞季节的长度),敌人所生产的坦克数量是足够他们补充60个装甲旅的。反之,希特勒却拼命强调说,顿涅茨地区若是容许它再度落入敌人的手中,则对于俄国的坦克生产具有决定重要性。至于说到他自己在1943年对东线德军的作战指导,他却无法从任何其他战场上抽调兵力来发动一个大攻势,他也无处可以找到新征召的大量人员。不过反过来说,他却认为有了新兵器的帮助,他至少还可以作有限的和局部的行动。这样遂使希特勒又回到了兵器和兵器生产的问题上面,于是我们也就不可能捉摸其对于有关未来夏季战役的意图了。我们似乎是住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中。
  2月19日,又举行了另外一次会议,这一次克莱斯特元帅也被要求参加。很明显,由于希特勒驻跸在我的司令部中,遂终于已经使他对于南面集团军群的危险有了相当的认识,因为他现在宣称A集团军群今后应尽量把可以抽调的兵力,转送给南面集团军群。换言之,A集团军群应该当作是南面集团军群的一个“邻近兵力储蓄库”来看待,所以希特勒预备以后再利用库班桥头阵地的作战计划,现在已经暂时搁置了。不过不幸的是,未来的事实却又证明,由于受了运输工具的限制,这个“储蓄库”却未能发挥它的作用。库班桥头阵地还是继续处于孤立的状况中。过去的经验早已告诉我们,一支兵力若是被牵制在一个错误的地点上之后,也就会非常的难于调动它了。
  那一天,当具有相当实力的敌人达到了辛辛罗柯夫(Sinsinokovo)火车站之后,情况就变得更为紧张了。敌军现在不仅已经暂时切断了本集团军群中央与右翼的主要补给线,而且距离德国元首所驻跸的地点也只在35英里到40英里之间了!因为在附近已经无部队可供调动,所以当希特勒于那一天下午飞返他的大本营,的确使我感到如释重负。因为在次一日中,敌方的坦克能够阻止我们使用在第聂伯河东岸的飞机场,实在是意料中事。
  我向希特勒所作的最后一点要求,那就是说在准备要在西翼上所作的打击中,我将需要动用所有一切的装甲师,换言之,它们又必须要从米斯河阵地中去抽调。米斯河阵地之所以尚能不被攻破的唯一原因,是因为敌军的主力必须经过罗斯托夫瓶颈,所以才尚未能到达。从东面攻占顿涅茨地区的可能性是决不可以忽视的。除非我们首先解除集团军群后方交通线将被切断的危险,否则也就会一筹莫展了。希特勒对于这一点似乎也能了解。
  无论如何,我所获得的印象是感觉到希特勒的访问我的总部,足以帮助他了解东线南翼将被包围的危险是何等迫切严重。尽管如此,不久以后,陆军总部或希孟德将军却传来一个故事,说希特勒之所以要作这一次旅行的主因,却是为了要振作我们这个集团军群的精神。我从来不曾感觉到我的总部是需要这种振作,即使我们并不准备完全遵守希特勒的理想,实行寸土必争而不计及任何后果的办法,但是我敢说要想找到另外一个司令部,能够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局面中,像我们这样的确保必胜的意志者,也似乎并不太容易。就这一方面而言,我自己与我的幕僚之间是完全没有任何歧见的。
  顿涅茨河与第聂伯河之间的战斗
  2月19日,集团军群总部命令第4装甲集团军,对于沿着皮里希齐皮罗(Pereshchepino)-巴甫洛夫格勒-格里希罗一线前进,企图切断本集团军群与第聂伯河之间交通线的敌军发动一个反攻。2月20日,敌军的作战意图已经完全显示了出来,而且证明与我们所预料的完全符合。
  在我们的东方正面,敌人已经攻击何立德集团军在米斯河的阵地,已经在3个主要的点上达到了突破的目的。为了想切断我方越过第聂伯河的交通线,敌人已经用上了一个集团军(下辖3个步兵师)、两个坦克军和一些骑兵——而原先被我们控制在格里希罗和卡拉马托尔斯卡亚的敌军兵力尚不在内。
  同时,敌军也企图在哈尔科夫的西面和西南面,突破肯夫集团军的脆弱正面——南兹将军现在已经换下肯夫将军。此外,敌人又企图从北面迂回包围这整个集团军。
  面对着这些发展,本集团军群有两件不同的任务需要完成。
  第一点,它应尽量设法守住在米斯河的东面防线——不过专凭那一点有限的兵力,而且又无任何的预备队,所以实在是大有疑问。
  第二点,它必须使用第4装甲集团军迅速击败在第1装甲集团军与肯夫集团军之间的敌军,以便阻止敌人切断其与第聂伯河渡口之间的交通线。若是这一个行动失败了,则集团军群的多数兵力不久就都会因为燃料的缺乏而将丧失了其机动性。
  一旦能将在顿涅茨河与第聂伯河之间的敌军击败了之后,于是就又要看那时的情况发展来决定进一步的行动,也许我们可以立即使用一切的机动兵力向北突击,以便恢复肯夫集团军的地位。或者,假使后者还不能凭其己力肃清在路里希罗和卡拉马托尔斯卡亚的敌军。则第4装甲集团军可能还得要在第1装甲集团军的地区中再打一仗。
  无论如何,我们在目前却必须要守住我们的北翼,即为肯夫集团军的地区。后者现在所应做的工作,就是要作最顽强的抵抗,以封锁通往第聂伯河的道路,或者是经过克拉斯罗格勒以达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或者是经过波尔塔瓦以达克里门巧格。假使敌人还想企图达到基辅(有许多象征已经使希特勒很感到忧惧),则我们也就可以预祝他旅途快乐。这样一个远距离的大迂回运动,在泥泞季节开始之前是不可能获得任何实际效果的。
  2月21日,在本集团军群现在所认为是最重要的一段正面,首先显出了一线新希望。在米斯河的东面防线已经守住了。在那道防线后方地巴尔特希夫车站上久被我军围困着的敌方骑兵军残部也终于被迫投降。敌方另一个坦克军在马特费也夫库尔刚(Matveyekurgan)突破了米斯河正面之后,不久即被我军所围困,现在同时也已被消灭。
  在第1装甲集团军右翼方面,敌人与正在对费里特-皮可群施加压力,其目的很明显是想进一步毁灭米斯河阵地的侧翼依托,或迂回第1装甲集团军的北侧面。面对着第1装甲集团军的地区中,一切还平静无事。从无线电窃听中所获得的情报,显示在格里希罗和在克拉马托尔斯卡亚地区中对第1装甲集团军西面作战的俄军已经受到重大损失。在后述地区中的德军兵力为“波普夫群”(Popov group)。很明显,俄军的补给线已经被切断了。
  第4装甲集团军已经攻下了巴甫洛夫格勒,而且也有理由可以希望其最后的单位在路面软化之前,仍然还来得及与其主力会合在一起。事实上,一支并不太强大的敌方坦克兵力虽已挺进到了查波罗齐的附近,但这却并不是一个太大的威胁。在距离该城约12英里远的地方,它把燃料用光了,结果全被我军歼灭。不幸,本来有一个新的师(第322)预定向巴甫洛夫格勒增援,并已在行军的途中,现在却又被陆军总部调往中央集团军群的右翼方面去了。尽管第2集团军的情况也并不乐观,但南面集团军群却应有优先的要求权,因为我们终于正在要夺回主动权了。至于敌人向基辅方面能否作任何的进展,在此时都是无关大局的。
  敌人是的确有此项意图,可以从下述事实证明,因为他们已经使用了相当数量的兵力,从贝尔果罗德向艾赫提卡(Akhtyrka)挺进,其目的很明显是想迂回肯夫集团军北侧面。
  在以后几天之内,第4装甲集团军的反攻已经达到了我们所希望的成功。于是在这个战役中的主动权终于重新回到了德军的手中。
  最开始时,这个集团军击溃了正在向第聂伯河渡口前进的敌军——即在巴甫洛夫格勒周围和南面地区中的兵力。希特勒所拒绝承认的观念现在已经兑现了,敌军一共证明有两个装甲军、1个步兵军和1个骑兵军。以后又与第1装甲集团军合作,再击败了面对着其西面的4个敌军坦克及机械化军。
  到了3月1日,很明显,因为在顿涅茨河与第聂伯河之间敌军已经被击败了,所以其在第1装甲集团军北面正面的压力也同时减弱了,于是后者也就能够重占这个地区中的顿涅茨河一线。因此也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诱惑,使我们想越过正在封冻着的河面追击敌军,并在哈尔科夫以西攻击敌军的背面。
  不过为了使我们可以自由的越过顿涅茨中游前进起见,则实应首先击毁敌方哈尔科夫集团的南翼,后者还正集中在该城西南的比里斯托伐亚(Berestovaya)河。因为解冻即将来到,这个行动能否采取殊有疑问。所以本集团军群的第一步目标是只以击败在顿涅茨河以西的哈尔科夫敌军为满足。
  在本集团军群作战地区的南端,接近海岸的部分,早已开始解冻了。2月底,在米斯河的敌军放弃了使用装甲兵力以及他机动部队实行突破的企图,改派步兵师来接防。很明显,他们希望在泥泞季节来临之前,在该河两岸上至少能保有几处桥头阵地。不过当这个宽广的攻击失败之后,他们的攻势最后也就退化成为无结果的局部攻击。
  到了3月2日,集团军群才能看到其第一个反击的效果,这是由第4装甲集团军和第1装甲集团军的右翼来执行的,以夹在顿涅茨河与第聂伯河之间的敌军为目标。在这个攻击过程中,何立德集团军在米斯河曾作成功的防御,敌方“西南方面军”中的各集团均已受到了相当的打击,使他们暂时不能发动进一步的攻势行动。尤其是向第1装甲集团军左翼前进的和钻入了后者与肯夫集团军之间的敌人所受到的打击更为惨重——俄国第6集团军、在格里希罗战斗的波普夫集团,以及第1近卫集团军。敌方的第25坦克军和3个步兵师可以算是全军覆没,此外第3、第10、第4近卫坦克军,还有1个独立装甲旅、1个机械化旅、1个步兵师和1个滑雪旅也都已经打垮了。而第1近卫坦克军、第18坦克军,加上6个步兵师和两个滑雪旅也都受到了严重的损失。
  根据我方部队的报告,敌人在顿涅茨-第聂伯河战场上一共遗尸23,000具,所获战利品共有坦克615辆、野炮354门、高射炮69门,和大量的机关枪与迫击炮。俘虏9,000人的数字在比例上来看却未免嫌小。其原因有三点:一、我们自己的兵力,多数都是装甲部队,不能对于敌人构成一个连续不断的包围圈。二、因为天气奇寒,尤其是夜间,部队有向村落集中的趋势,所以放弃了武器和车辆的俄国兵很容易溜走。三、无法封锁在敌军后方的顿涅茨河,轻装的部队可以徒步通过这个尚在封冻中的河川。
  除了上述的敌军损失以外,其第4近卫机械化军(在米斯河正面后方被围)和第7近卫骑兵军也同时已被肃清。
  哈尔科夫会战
  在顿涅茨与第聂伯河之间地区中一战而胜,重获主动权之后,南面集团军群就进一步依照在2月28日早已颁发的一个命令,向“沃罗涅什方面军”(即位置在哈尔科夫地区中的敌军)发动攻击。我们的意图是攻击这支兵力的南侧面,以迂回后者,若可能的话,还想从东面直入敌军的后方。我们的目标不仅是占领哈尔科夫,而且更希望击毁在那里的敌军。
  所以第一优先就是要击溃敌军的南翼,它是由俄国第3坦克集团军在该城西南的比里斯托伐亚河构成的。第4装甲集团军在3月5日达到了这个目标。在敌方这个集团军中的第12和第4坦克军、1个骑兵军和3个步兵师,一部分被切成了碎片,一部分则在克拉斯罗格勒的一个小包围圈中被俘了。虽然俘虏的数字还是相当少,但是据我方部队的报告,敌军死亡数字为12,000人,我方俘获了坦克61辆、火炮225门、车辆600辆。

  天气的突变使本集团军群未能从背面进攻正在艾赫提卡(Akhtyrka)和波尔塔瓦困扰肯夫集团军的敌军,迫使他们用反正面来进行战斗。要达到这个目的,则第4装甲军必须从哈尔科夫的下游渡过顿涅茨河,但是河的冰面随时都可以破裂,而任何的浮桥都抵抗不了这些浮冰的碰撞。即令渡过莫希河(Mosh)作一个较小型的侧击行动,以夺取哈尔科夫城(敌军的后方交通线都通过该城),也都似乎很难办到,因为地面现在已经开始解冻了。所以我们只好企图从侧面把敌军卷起,并顺便迫使他们退出哈尔科夫城。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第4装甲集团军,包括党卫军装甲军在内(其最后的单位,“骷髅”师也已经完全到达了),于3月7日,从克拉斯罗格勒地区向北面发动了一个攻击。当敌人在其正面的压力减轻了之后,肯夫集团军马上也加入了这个攻击。
  在以后几天当中,攻击的进展颇为良好。不过到了此时,敌军已经认清了沃罗涅什方面军所感受的危险。我们的无线电窃听发现敌人正在从伏罗希洛夫格勒地区中抽调几个坦克及机械化军前往依苏门,其目的很明显是想乘第4装甲集团军向北进攻哈尔科夫时,打击它的侧面。不过这些行动却已经不能产生任何显著的效果,其原因为:一、敌军在伏罗希洛夫格勒附近和米斯河的战斗中已经把攻击能力消磨殆尽了;二、顿涅茨河已经开始解冻,足以阻止他们的行动。敌人所能做到的就只限于在该河南岸,依苏门的西北面赢得了一个小型的桥头阵地而已。此外他们也从东面把第2近卫坦克军撤回到了哈尔科夫,以及把正在面对着肯夫集团军北翼和第2集团军的兵力撤回到波哥达何夫(Bogodukhov)。因为第2集团军的兵力太单簿了,所以我们能否阻止敌军逃走颇有疑问。不过不管怎样,我们却想尝试迫使面对着肯夫集团军的敌军离开哈尔科夫城向南移动,或是切断其在顿涅茨河的渡口。若能如此,则哈尔科夫城即可以一鼓而下。本集团军群准备不惜一切代价防止哈尔科夫变成第2个斯大林格勒城,若是那样则我们就必须顿兵坚城之下了。
  不过,哈尔科夫城的大名,却又应用来当作一个精神上的号召,以刺激部队和下级军官的奋勇作战。尤其是党卫军装甲军想要重夺该城,当作一个献给其领袖的礼品,所以它只想抄近路走,于是集团军群只好一再加以制止,不准它向该城发动一个正面攻击。因为假使如此,则该军的兵力就会被牵制在那里,而放任尚在该城以西作战的敌军逃走了。最后,我们终于使党卫军装甲军绕到了该城的东面。该城毫无困难的陷落了,我们在顿涅茨河也截获了敌方相当数量的逃兵。
  上文已经说过,由于在哈尔科夫地区附近和其南面的情况发展,使面对着肯夫集团军的兵力不能不抽回,他们早达到了波尔塔瓦的附近,并攻占了艾赫提卡。现在他们必须向哈尔科夫和贝尔果罗德撤退,而肯夫集团军则乘胜穷追。
  3月10日,希特勒又御驾亲临我们的总部。我除了把当前的敌情向他提出一个简报以外,并特别把我对于泥泞季节结束以后,作战应如何继续进行的意见也向他申述了。这且留待下章中去分析。
  3月14日,党卫军装甲军进入了哈尔科夫城。同时,肯夫集团军的北翼“大德意志师”也迅速进到了贝尔果罗德。敌人一再用强大的装甲兵力来对抗它,但却均被击败。
  哈尔科夫与贝尔果罗德的被攻占,也就是本集团军群第二次反击的结束,因为地面正在加速的泥泞化,所以不能再作更进一步的行动了。当然,本集团军群很想乘此机会与中央集团军群合作,肃清在库尔斯克西面的突出地带,以便缩短德国的防线。但因为中央集团军群宣布它无法合作,这个计划遂不得不放弃。结果这个突出地在我们的战线上遂成为一个讨厌的漏洞,障碍了我们的作战。虽然如此,我们这个集团军群现在却已经守住了整个顿涅茨河的正面,从贝尔果罗德起到米斯河交流出口处为止。这个顿涅茨河加上米斯河的防线也就是德军在1941-1942年间冬季中所守住的同一防线。
  结论
  假使我们对于1942-1943年南俄冬季战役的全部过程和结果作一个总检讨,则我们必须首先承认俄国方面已经获得极大的成功。俄国人已经围歼了德国的第6集团军,这是我方最强大的一个野战集团军。此外,我们的4个同盟国集团军也都已被击溃了。其中有许多勇士都已丧命疆场,而更有相当的人数做了俘虏。所剩下来的同盟国部队也都已溃不成军,迟早都得撤出战场。即使从残部中又把第6集团军的原有各师番号恢复了起来,而何立德集团军于1943年3月间也改称为第6集团军,可是20个师的战斗主力,加上相当大量的炮兵和工兵单位,却始终是一个难以补起的损失。同盟国部队的战斗效率固然很有限,但是他们的丧失也使德军在比较平静无事的地区中缺少了可以替换的兵力。
  不过尽管在德军的战斗序列中已经损失了5个完整的集团军,但专凭这一点,任何人也还是不能断定它对于战争的结果即能具有决定性的影响,此外,我们也丧失了在1942年夏季攻势中所已经赢得的巨大土地,连同其天然资源在内。高加索油田的夺取也本是此次攻势的基本目标之一,也终于未能达到——我们在这里又应附带说明一下,这个经济性目标是戈林所强烈要求的,但对于攻势力量的分散却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当他们追求这个经济性目标时,却完全忘记了必须先击败敌军的主力,然后这种目标才有达到和守住的机会。不过总结言之,德军还是能够守住顿涅茨盆地之一部分,那却是对战争的进行具有必要关系的。
  尽管俄军毫无疑问已经有了极大的收获,但他们对于德军的南翼仍未能获得决定性的成功,假使这个南翼被毁了,那我方也就会一蹶不振了。到了这个冬季战役结束时,主动权又再度回到了德国人的手中,而俄国人也已经遭到了两次失败。虽然这都不具有决定性,但却稳住了战线并使德国统帅部可以有使东线战争发展成为相持局势的希望。虽然如此,我们却决不应希望在1943年夏季再发动一个攻势改变战局的趋势。我们的战斗力损失已经够大了,所以这种计划已经没有可能性。
  德国统帅部所应该获得的结论,就是应尽一切努力,以求能至少与其敌国中的一个先行签订和约。同时,它也应该认清,今后在东线的战争指导是必须以节约兵力为原则,尤其应该尽量避免斯大林格勒式的悲剧(损失一个整集团军),同时更应设法消磨敌人的攻势能力。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必须要坚决摆脱一切次要的愿望,在西方敌国还不能在法国登陆,或在地中海地区中作严重打击之前,应尽量把主力集中在东线。
  假使我们现在再回头说到这次冬季战役及其结果时,我们所应该提出的第二个问题,可能就是为什么俄国指挥当局,在这个战役中既已获得了巨大成功之后,却仍然未能对德军的整个南翼完成决定性的歼灭成功呢?俄军不仅拥有压倒性的数量优势,而且从一开始起也就握有作战性的优势,所以本来是应有全胜的机会。
  尤其值得强调的,是俄国的指挥当局并不缺乏果敢进取的精神,为了达到其目标,是完全不顾虑其兵力的损失。俄军部队也都能勇敢善战,不避牺牲。尽管如此,其步兵的素质却还是具有弱点,而在1941-1942年之间所损失的炮兵,到现在仍未完全补充起来。自从战争开始以来,俄国的将领们毫无疑问已经学会了很多的教训,尤其是在大装甲兵团的组织与使用方面。虽然早在1941年,敌人就已经拥有了大量的坦克,但他们却完全不知道如何把坦克编成独立单位来加以运用。现在他们也已经学会了如何组成坦克军及机械化军,并且也已经学会了德军的深入突破技术。不过即使如此,我们却还是每次都击败(毁)了俄军的装甲部队,尽管他们已经在德军的前进地区中,透入达相当的深度——只有1942年11月的情况为例外。自从围歼了第6集团军之后,俄军就再也不曾有过同样的成功了,他们想要切断德军南翼的目标始终不曾达到。除了在斯大林格勒,那是希特勒自己替敌人造机会以外,俄军统帅部也就从来不曾再作第二个大包围战,像我们在1941年所作的,那一次俘虏就是好几十万人。尽管在这次冬季战役中,俄军在数量上占有极大的优势,而且开始时的情况和德方同盟集团军的崩溃,也使他们可以毫无阻拦的进入德军的后方,结果还是如此。反之,我们在1941年,所打的却是以正面为主的战斗。
  现在我们再来检讨俄军的最高层领导。从德国夏季攻势结束时的作战情况上来看,包围德军南翼的战略目标实在是理所当然,决不可能被忽视。突破同盟集团军正面的观念也是一个非常明显的行动。换言之,在1942年晚秋时节拟定一个作战计划时,俄国方面实在并不需要什么太大的军事天才。
  第一下打击,即包围第6集团军,毫无疑问是正确的。假使这一击成功了——德军统帅部也倾全力来促其实现——则德军的最强大打击兵力也就随之而消灭了。
  假使这第一下打击能与对意大利和匈牙利两个集团军的攻势相配合,则似乎就会更好,俄军在一开始发动攻势时,就应倾全力企图用一个统一的大规模攻击行动,以在罗斯托夫或亚速海上达到切断德军的目标。很明显,其所备有的炮兵不足以完成这个任务,也许正是由于这个理由,俄军才延缓了其突破作战。同时也可以想像到俄军的运输情形,不能容许其全部兵力同时集中和获得适当的补给。
  可是我方的同盟国出乎意料的相继迅速完全崩溃,却帮了敌人不少的忙。所以俄军在顿河下游、亚速海上和第聂伯河,没有能够切断德军的整个南翼,实在是表示他们自己的无能。从近代战争的标准上来看,俄国攻击兵力所要越过的距离并不能算太大。同时德军也并无强大预备队可以投入,所以俄军的攻势实无中途顿挫之理。
  相反,我们可以说除了斯大林格勒以外,俄国的指挥当局在打击一个决定点时,是从来不曾协调其兵力与速度。
  在冬季战役的第一阶段中,俄国当局为了确实不让第6集团军这个头奖溜走,毫无疑问曾经不必要的牵制住了太多的兵力。因此,也就错过了在顿河下游切断德军南翼补给线的机会。攻击齐尔河正面的兵力固然很强大,但是他在行动上却并不能一致。
  在突破了意大利集团军的正面之后,俄军统帅部又还是未能不顾一切的迅速渡过顿涅茨河,以求直捣罗斯托夫。当然在作此种行动时,俄军本身的侧面也有受到攻击的危险,不过他们接着向匈牙利集团军正面所发动的攻击,也可以提供相当的保护。若说这是不免要冒险,我是承认的。但是不敢冒险的人却决难获得决定性的战果。
  甚至于在对匈牙利集团军获得了成功的突破之后——从顿涅茨河到沃罗涅什之间的德军正面已经撕开了一个大裂口——俄国当局还是未能用足够的速度和兵力向决定性的方面上(即趋向第聂伯河的渡口)挺进。俄军不知道集中其强大兵力于一点上,反而分散其兵力作了一连串的互不协调的攻击。这样才使德军在决定性点上能集中较强的兵力。
  施里芬曾经说道,在一个会战或一个战役中,胜负双方的行动对于最后的结果同样具有页献。德国统帅部对于第6集团军的丧失,以及整个南翼所遭遇到的危机,是应负责任的,这在上文中已经说明过了。现在为了公正起见,也应该说明德方对俄军包围德军南翼行动的失败,究竟有何贡献。
  在这一方面只有一点需要说明:面对着数量数倍优势的强敌,若非德军部队和他们的指挥官几乎作了超人的努力,则这种失败也就会是无可避免的了。若非我们那些英勇的步兵师——不像我们同盟国的部队,而且常常是缺乏适当反坦克装备的——面对着敌方装甲兵力的攻击,能够挺立不动,而当敌方坦克突破防线之后,又能立即封锁起来,并终于对其歼灭,否则这个冬季战役也就不要打了。我们的装甲师也同样劳苦功高,他们显出了无比的活力,东奔西跑,使他们的效力不只增加了一倍。德国的战斗部队深信他们自己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军人,在最危险的情况中仍能屹立不动,其英勇和自我牺牲精神足以抵消敌方数量优势而有余。
  有一件事更不应忘记,那就是英勇的第6集团军,奋战到底,才使敌人未能一举而歼灭整个的德军南翼兵力。假使它不一直抵抗到2月初为止,而在其情况已经绝望时,就立即放弃这个斗争,那么敌军在各要点上的兵力就会立即增加一倍,于是整个德军南翼的被围歼也就会成为定局了。这是第6集团军的最大贡献。固然第6集团军的英勇牺牲对整个大局并无补益,但我们却决不可以抹杀其精神上的价值。这个集团军尽到了军人的最大责任——为了他的同胞,在绝望的情况中仍能奋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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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卡夫卡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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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这部作品于二零零一年春动笔,二零零二年秋在日本刊行。《海边的卡夫卡》这部长篇小说的基本构思浮现出来的时候,我脑袋里的念头最先是写一个以十五岁少年为主人公的故事。至于故事如何发展则完全心中无数(我总是在不预想故事发展的情况下动笔写小说),总之就是要把一个少年设定为主人公。这是之于我这部小说的最根本性的主题。 [点击阅读]
海顿斯坦诗选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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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海神庙完成了,耸立在玫瑰如绣的花园里,旁边站着建造者,臂膀上,靠着他年轻的妻.她用孩童般的愉悦之声说:“我的杯中溢满了快乐,把我带到纳克萨斯①海滨的人,如今在这里建造了一座光辉的神庙,这是他不朽的故土。”她的丈夫严肃地说:“人死后,他的名字会消失,而神庙,却永远如此屹立。一个有作为的艺术家,在看到自己的精神为人传颂时,他就永远活着,行动着。 [点击阅读]
消失的地平线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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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烟头的火光渐渐暗了下来。我们也渐渐感觉到一种幻灭般的失落:老同学又相聚在一起,发现彼此之间比原来想象的少了许多共同语言,这使得我们有一些难过。现在卢瑟福在写小说,而维兰德在使馆当秘书。维兰德刚刚在特贝霍夫饭店请我们吃饭,我觉得气氛并不热烈,席间,他都保持着作为一个外交官在类似场合必须具有的镇静。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