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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危机势头不减。当年的3月8~15日之间,伦敦的黄金储备池不得不提供将近1000吨黄金,以维持黄金价格。英格兰银行称重室地板上堆满了黄金,不堪重负,几乎要被压垮了。甚至动用了美国空军飞机从位于诺克斯堡的美国储备系统紧急运进黄金。3月15日,美国要求伦敦黄金市场闭市两周。
到1968年4月,在华盛顿的要求下,在斯德哥尔摩召开了十国集团特别会议。美国官员计划公开另一个方案,通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创造一种新的“纸黄金”替代品,就是所谓的特别提款权(SDRs),进一步推迟清算日的到来。
斯德哥尔摩会议本来是打算为接下来一个月举行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会议上正式采用华盛顿特别提款权计划创造条件的,但是由于法国的反对,协议没有得到一致同意。法国部长米歇尔·德布雷再三强调法国政府的一贯政策,要求回到布雷顿森林体系最初的规则上去。戴高乐的顾问鲁伊夫曾经反复建议,美元对黄金进行“休克”式贬值,贬值100%。这简单明了,不仅可以使美国的官方黄金储备以美元计算加倍,并且足以使美国兑得大约100亿美元的国外美元,同时维持与以前一样的黄金储备价值。从人性角度看,这理性得多,又没有痛苦。但不幸的是,建议没有被采纳。
在法国拒绝支持华盛顿的特别提款权救援方案的几天之内,法国自己就成了战后政治最不稳定的国家。以斯特拉斯堡大学的左翼学生为首,学生在全国发动暴乱和罢工,整个法国很快陷入混乱。与政治上动荡的局面相呼应(有趣的是,法国共产党试图平息这场动乱),美国和英国的投资家开始恐慌性地挤兑法郎,因为法郎一直受到英美金融媒体的大肆追捧。
1968年5月的学生暴乱,是法国以一国之力违抗伦敦和纽约金融利益集团的命令,并持续与之对抗的结果。法国的新法律允许货币随意兑换,利用这一点,金融机构开始用法郎兑换黄金,到1968年底,法国黄金储备几乎流失了30%,法郎出现了全面危机。
令人悲哀的是,英美的反击成功了。一年内,戴高乐被迫下台,法国的话语权被严重削弱。1969年2月,戴高乐在任上的最后几次会谈中,他会见了英国驻法国的大使克里斯托弗·索姆斯。戴高乐又一次告诉索姆斯,回顾法国战后的政策,欧洲必须独立。但是,她独立的立场已经受到许多欧洲国家“亲美”情绪深深的危害,特别是英国。
这时敢公开违抗伦敦和纽约强大金融利益集团意愿的另一个国家,是西方最大的黄金生产国——南非共和国。1968年初,南非拒绝按35美元/盎司的官方价格出售新开采出来的黄金来换取英镑或美元。为了建立以黄金为基础的新货币秩序,改革布雷顿森林货币体系,法国和南非曾经举行过会谈。但这激起了美国领导下的各国中央银行对南非的联合抵制。这一抵制行动,几乎正好在20年后,也就是20世纪80年代中期,再次被同样的利益团体重新采取过。
尽管法国的“威胁”明显降低了,但是,华盛顿和伦敦的成功同时也证明,这是一场代价极大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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