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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呢,布洛尔先生?我要知道的就是这一点,他是谁?”
罗杰斯的脸抽搐着,双手紧紧攥着正在擦的皮鞋。
前探长布洛尔说道:“对,伙计,就是这个问题!”
“我们中间的一个。法官老爷是这么说的。哪一个呢?我要知道的就是这一点。谁是化成人形的恶魔呢?”
“这一点,”布洛尔说道,“是我们全部想知道的。”
罗杰斯显得挺精明地说道:“但,你是有数的,布洛尔先生。你是有数的吧?”
“我可能有点数,”布洛尔慢吞吞地说道,“可是要说准,还差得远呐。也许我还是错的。我只能说要是我说对了的话,这位有问题的人物可真够沉着的了——确实称得起沉着透顶了。”
罗杰斯抹去前额冒出的冷汗,喘着粗气说道:“真像一场恶梦,就是!”
布洛尔好奇地瞅着他说道:“你白己也有点看法吧,罗杰斯?”
管家摇摇头,还是粗声粗气说:“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正因为这个缘故,我才害怕得要死,要是能知道点儿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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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斯特朗大夫非常激动地说道:“我们一定要离开这里——一定要——一定要!豁出去也要!”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沉思地望着吸烟室的窗外,手里捻着拴眼镜的带子说道:“不是我自己炫耀自己能识天知时,但我还得说二十四小时之内决不像会有船开来的,哪怕他们已经了解到我们的处境,也得看看二十四小时以后风停不停。”
阿姆斯特朗大夫低下头,用双手捂着脑袋,嘴里哼哼唧唧地呻吟着说:“难道说,在此期间,就光躺在床上干等着人家把我们全都宰了?”
“但愿不是,”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道,“我打算采取一切措施防止这种情况发生。”
阿姆斯特朗大夫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觉得像法官这种老年人的求生欲望远比年青人要强烈得多。他行医多年,对这一点深有所感。他比法官可能要小上二十岁,但在自我保存的精神方面却不知要差多少了。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也在想着:“躺着等死!这些大夫都是一路货色——脑子不开窍。实在是俗不可耐。”大夫说道:“已经报销三个了。忘了?”
“忘不了。但是你也别忘了,他们全是一无准备,猝不及防的,而我们却预先有了警告。”
阿姆斯特朗大夫愁眉苦脸地说道:“我们有什么办法?迟早——”
“我考虑,”沃格雷夫法官先生说道,“我们还是可以做点什么的。”
阿姆斯特朗说道:“到底是哪一个人,我们甚至连一点数儿都没有。”
法官摸摸下巴颏,低声道:“可你得知道,我不这么想。”
阿姆斯特朗瞪着他说:“你的意思是说你知道了?”
沃格雷夫法官先生小心翼翼地说道:“要说确切的证据,例如开庭所必需的那些,我承认我一点儿也没有。但是把事情前前后后串连起来,我看,就是有这么一个人,那简直是太明显了。确实,我就是这么想的。”
阿姆斯特朗仍然瞪着他说:“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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