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西线无战事 - 第9节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这个很少开口说话的人看了看天,只说了一句:“正赶上割麦子。”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他总在担心农场,老婆和孩子。他总是习惯性地翻翻报纸,看看他家乡那边是否有雨水、家里的干草还没有人收呢。”
  奇姆思托斯的突然出现打断我们的交谈。恰德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见他走来,便平躺下去,气恼地闭上眼。
  犹豫了一下,奇姆思托斯还是大步走了过来。我们都若无其事地坐着谁都没想起立。克络普好奇地抬眼盯着他看。奇姆等了一会儿,见没人搭理他便问:“这儿怎么样啊?”
  等了很长时间并无人理会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便又想摆出在训练场上的威风,但并不对着我们全体,而是对离他最近的克络普试探他说:“噢,你也来了。”
  但阿尔贝特并不是那么友好,淡淡地答了一句:“好像早你一会儿。”
  他嘴角上的红胡子抽动了一下说:“你还能认识我吗?”
  “我可忘不了。”恰德睁开眼说道。
  “这不是恰德吗?”奇姆思托斯转过身去看着他说。
  恰德抬起头来很傲慢地说:“知道你自己是什么东西吗?”
  “我们怎么这么亲切了,都用‘你’来称呼了?你莫非忘了我们还曾一起躺在路旁的一条小沟里了吗?”
  这局面让他难堪,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想到会有人公开敌视他。好在之前他也听说有人要报复他,便多了几分提防。
  但沟沟的事马上惹恼了恰德。但这次他却显得很斯文,幽默地说:“我想是你自己去过哪儿吧。”

  奇姆思托斯脸一下子就涨得通红一副怒气十足的样子,但还是恰德更是得势不饶人抢先发作了,他把奇姆对他的谩骂全倒了出来:“你这个癞皮狗,我很坦白想对你说,你就是条令人恶心的癞皮狗,懂吗?”
  说完这句话一种发自肺腑的喜悦从他那迟疑的猪眼里流露出来,几个月来的所有的快乐都堆集他那张脸上了。
  “你这个狗崽子,无耻的泥煤工?你给我起立,两脚跟靠拢和长官讲话!”奇姆思托斯气急败坏地说。
  奇姆思托斯甚至比德国皇帝还难以忍受被人侮辱情形。他大声地咆哮着:“恰德,我现在正式命令你:起立!”
  “你还有其他的指示吗,长官?”恰德问。
  “难道你想违抗命令吗?”
  恰德居然很坦然地引用了一句著名经典名句来作答复。而他自己却都没有意识到。然后他又转身冲着奇姆思托斯放了个响屁。
  “等着军法处置你吧!”奇姆思托斯简直是气冲牛斗了,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大步朝办公室那边去了。
  海依、恰德像挖泥煤工人一样肆无忌惮地叫嚷着。海依笑得前仰后合不留神竟把下巴都笑错位了,傻傻地张着大嘴一动不动无可奈何地呆立着。等阿尔贝特上前一拳打过去,牙床才又打复到原位。
  “要是告上去,事弄大可就麻烦了。”克托担心起来。
  “他会去报告吗?”恰德问。

  “会,一定会。”我说。
  克托想了想说:“你恐怕至少要受禁闭五天的处罚。”
  “不就是去休养五天嘛。”恰德一点到无所谓,不急不躁。
  “可,要是送你到要塞去怎么办呢?”米罗一本正经地问。
  “那更好,这仗对于我不就结束了。”
  恰德总是无忧无虑很开朗乐观。好像没什么值得他烦恼的事情。为了不让那些人气恼时找到自己,恰德便拉着海依和罗尔一起出去了。
  米罗又拽住克络普没完没了地继续他的问题:“阿尔贝特,现在你要是就在家里,准备干些什么呢?”
  克络普已经填饱了肚子,有说话也变得温和了许多:“咱们班一共出来多少人?”
  大家一块数了数在我们二十人当中已经死了七个,四个受伤,还有一个一道住在病人院。现在最多也就十二个。
  “还有三个少尉,他们是不用再理会坎通列克的侮骂了吧!”米罗补充说。
  我们都认为不会了,连我们都难以再忍受别人的训斥了。
  “你们想想《威廉·退尔》①三重情节是什么意思?”克络普忽然想起那件事,不禁一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格廷根派②诗人流派的风格是什么?”米罗板着脸说。
  我也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达旦卡尔③到底几个孩子。”
  “你真没出息,薄依慕。”米罗叫嚷着。
  “扎马战役④的时间?”克络普问。

  “利古尔格⑤的国家观念是什么?”米罗扶了一下他的夹鼻眼镜轻声问。
  “请问是该说咱们德国人敬畏上帝,除此之外别的一切东西都无所畏惧呢?还是该说……”我接着提问。
  “你说说墨尔本⑥的城市人口有多少?”米罗反唇相问。
  “连这都说不上来,一辈子就注定要失败了。”我气愤地问阿尔贝特。
  “什么是内聚力⑦?”他打出了一张王牌。
  这些毫无用处的东西,我们已记了无数条。然而上学时,并没人教过我们如何在狂风暴雨中点着纸烟,又如何把湿木柴生
  ①《威廉·退尔》德国作家希勒(1759-1805)于一八〇四年的一个剧本。
  ②格廷根派:德国十八世纪七十年代狂飙突进运动的一个支流,格延根派的诗人们在克罗人史托克(1724-1803)的影响下写出反封建的歌颂自由的诗歌。
  ③达胆卡尔(1433-1477)布尔贡德的公爵。
  ④扎马战役公元前二〇二年罗马人打败迦太基统帅汉尼拔(前二十四-前 一八三或一八二)的一 次著名战役。扎马是古代北非洲的一个城市在迦太基之西。
  ⑤利古尔格:传说中古代斯巴达的立法者,约在公元前八二十年。
  ⑥墨尔本:澳大利亚的个城市。
  ⑦内聚力:物理术语,指同种物质内部相邻各部分间的吸引力,它使物质聚集成液体或固体。着火,更没有人告诉我们在战场上刺刀只有往肚子里刺才不会被卡住。
或许您还会喜欢:
银湖宝藏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0
摘要:那是一个烈日炎炎的六月天,中午时分,“小鲨鱼”号——最大的客货两用轮船中的一艘,正以它那强有力的桨轮拍打着江上的潮水。它清早就离开了小石城,现在即将抵达路易士堡。从外表看,这艘轮船同在德国河流中常见到的轮船很不相同。下部结构,仿佛是一艘大而低矮的艇。由于北美江河上有许多浅滩,这种结构可以避免一些事故。小艇上面,仿佛是一幢三层的楼房。甲板底下,安装着锅炉和汽轮机,堆放着煤和货物。 [点击阅读]
镜中恶魔
作者:佚名
章节:12 人气:0
摘要:我们的心仍旧战栗1987年我到德国后曾在柏林生活了三年。当时柏林还是一座有一堵“移动的”墙的城市。有些日子这堵墙就立在街的尽头,而在另一些日子它又不在那里了。我深信:那墙由生活在不毛之地的动物驮在背上游走。兔子和乌鸦,这些被射杀的动物就像枪管一样令我感到恐惧。墙消失了,被射杀的动物逃到乡下去了。可能它们逃亡时心也怦怦地跳,就像此前许多遭追杀者那样。当时正值严冬,墙的后方一片荒凉犹如不毛之地。 [点击阅读]
阴谋与爱情
作者:佚名
章节:15 人气:0
摘要:第一场乐师家里的一房间。米勒正从圈椅里站起来,把大提琴靠在一旁。米勒太太坐在桌旁喝咖啡,还穿着睡衣。米勒(很快地踱来踱去)事情就这么定了。情况正变得严重起来。我的女儿和男爵少爷已成为众人的话柄。我的家已遭人笑骂。宰相会得到风声的——一句话,我不准那位贵公子再进咱家的门。 [点击阅读]
阿尔谢尼耶夫的一生
作者:佚名
章节:36 人气:0
摘要:p{text-indent:2em;}一“世间的事物,还有许多未被写下来的,这或出于无知,或出于健忘,要是写了下来,那确实是令人鼓舞的……”半个世纪以前,我出生于俄罗斯中部,在我父亲乡间的一个庄园里。我们没有自己的生与死的感觉。 [点击阅读]
随感集
作者:佚名
章节:19 人气:0
摘要:白开元译1梦,我心灵的流萤,梦,我心灵的水晶,在沉闷漆黑的子夜,闪射着熠熠光泽。2火花奋翼,赢得瞬间的韵律,在飞翔中熄灭,它感到喜悦。3我的深爱如阳光普照,以灿烂的自由将你拥抱。4①亲爱的,我羁留旅途,光阴枉掷,樱花已凋零,喜的是遍野的映山红显现出你慰藉的笑容。--------①这首诗是赠给徐志摩的。1924年泰戈尔访毕,诗人徐志摩是他的翻译。 [点击阅读]
隐身人
作者:佚名
章节:58 人气:0
摘要:冬天的最后一场大雪,使二月初的高原变得格外寒冷。一个陌生人,冒着刺骨的寒风和漫天飞舞的雪花,从布兰勃赫斯特火车站走来。他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一顶软毡帽的帽檐几乎遮住了他整个脸,只露出光亮的鼻尖。套着厚手套的手,费力地提着一只黑色小皮箱。雪花飘落在他的胸前、肩头,黑色的小皮箱也盖上了白白的一层。这位冻得四肢僵直的旅客跌跌撞撞地走进“车马旅店”,随即把皮箱往地上一扔。“快生个火。 [点击阅读]
隔墙有眼
作者:佚名
章节:13 人气:0
摘要:1六点钟过了。一小时前去专务董事办公室的会计科科长还没有回来。专务董事兼营业部主任有单独的办公室,和会计科分开。天空分外清澄。从窗外射进来的光线已很薄弱,暮色苍茫。室内灯光幽暗。十来个科员没精打采,桌上虽然摊开着贴本,却无所事事。五点钟下班时间一过,其他科只剩下两三个人影,唯有这会计科像座孤岛似地亮着灯,人人满脸倦容。 [点击阅读]
雪国
作者:佚名
章节:29 人气:0
摘要:【一】你好,川端康成自杀的原因是因为:他是个没有牵挂的人了,为了美的事业,他穷尽了一生的心血,直到七十三岁高龄,还每周三次伏案写作。但他身体不好,创作与《雪国》齐名的《古都》后,住进了医院内科,多年持续不断用安眠药,从写作《古都》之前,就到了滥用的地步。 [点击阅读]
雪地上的女尸
作者:佚名
章节:6 人气:0
摘要:1“非常抱歉……”赫尔克里-波洛先生答道。他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打断得不鲁莽,很委婉且富有技巧性,确切他说是说服,而不是制造矛盾与不和的打断。“请不要马上拒绝,波洛先生。这件事事关重大,对你的合作我们将感激不尽。”“你大热情了。 [点击阅读]
雪莱诗集
作者:佚名
章节:50 人气:0
摘要:孤独者1在芸芸众生的人海里,你敢否与世隔绝,独善其身?任周围的人们闹腾,你却漠不关心;冷落,估计,像一朵花在荒凉的沙漠里,不愿向着微风吐馨?2即使一个巴利阿人在印度丛林中,孤单、瘦削、受尽同胞的厌恶,他的命运之杯虽苦,犹胜似一个不懂得爱的可怜虫:背着致命的负荷,贻害无穷,那永远摆脱不了的担负。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