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夜谭十记 - 第七记 无是楼主:亲仇记 10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这一下就好了。”同时用眼睛瞟着大少爷,笑了一下,大少爷也笑了一下。
  张姐姐赶快给盼盼送去几口好菜,叫她快吃,盼盼勉强吃了。大少爷又端起满满一杯,对张姐姐说,“谢你一杯。”自己一口喝了,张姐姐也一口喝了,问盼盼:“你还能喝一杯吗?”
  盼盼摇头,:再也不敢吃了。她感到她的胃口里象翻江倒海似的难受,头开始发晕,有些支持不住,手都快软得抬不起来大少爷还在大口大口喝洒的时候,盼盼已经晕得把头靠在桌边上,抬不起来。
  张姐姐看到盼盼这般模样,对大少爷笑了一下,向屋里努一努嘴,大少爷笑着点一点头。张姐姐站起来,扶住盼盼的两肩,对她说:“看来你不会喝酒,才喝一杯就醉成这个样子。好了,到我的床上去睡吧。”
  张姐姐扶盼盼站起来,可是站不起来,连手也举不起来。盼盼心里十分明白,张妞姐的话她也听得十分清楚,就是身体软得不能动弹,象瞌睡来昏了一样。张姐姐连抱带拖,把盼盼送进里屋的大床上去,把她平平地放在床上,拍了拍盼盼,对她笑着说:“你,好福气。”
  盼盼眼睁睁看着张姐姐走出星去1马上听到张姐姐和大少爷在说笑:
  “大少爷,事情替你办锊巴巴实实的了,你拿啥子来谢我?”盼盼听到大少爷哈哈大笑,还听到他们又举起杯子碰杯喝洒的声音。接着大少爷说:“老规矩,老规矩。”
  “这么标致的姑娘,让你到了手,老规矩不行,起码要加倍。”张姐姐的声音。
  “好,加倍,加倍,大少爷的声音,“你是只放了迷药,还是加放了春药?”
  “放的足卑的,她动不得,够你玩一晚上。”张姐姐的声音。盼盼的头脑突然象被什么大棒敲了一下,她开始意识到这个张姐姐给她吃的是迷药酒。不然,一杯葡萄酒怎么会叫她动弹不得呢?私他们都是坏蛋。
  “不!不!”盼盼在床上大叫,想挣扎起来。可是哪里能动弹?“天呀!”盼盼张嘴喊,她不知道她到职喊出声音来了没有。
  她现在才明白这个张姐姐是一个什么东西,她上了这个婆娘的大当了口
  这样的婆娘是这种世道的特别产物,她们经常在太公馆里进进出出,过去也许还得过几夭宠,可是岁数一过,人老珠黄不值钱,于是就干起专门给老爷和少爷拉皮条的差事。这种人养成好吃懒做的德性,口里蜜蜜甜,心中锯锯镰,善于替老爷少爷去四乡寻找漂亮姑娘。凭她们的把死人都说得活的晡巴,和你没有落进她的手板心以前,你就识不玻她的心术,把年轻女子好说歹说弄进了公馆。只要你肯张嘴喝一口酒,吃一口菜,她就会把迷药和春药叫你吃下肚去。到了这一步,多犟的女子,也休想逃出老爷少爷们的魔掌,终于被糟蹋了身子完事。他们还有一’种道理,一个女子只要一失了身,好说歹说,只好去当偏房姨太太了。

  这个叫做风流才子的罗大少爷,见多识。”,他知道扮盼这种烈性女子,硬抢进遒遥楼,她会寻死寻活,跳楼上吊,是不好沾上手的,只有靠张姐姐这种会拉皮条的婆娘,用好话稳住盼盼,只要一吃进迷药’就万事如意。葙占了她的身子,再叫张婆娘悝悝来劝说盼盼,从此就成为罗家的人。
  盼盼这种毫无一点世故的姑娘,哪里经得住张婆娘的花言巧语的诱骗,哪有不上当的?
  现在张婆娘和罗大少爷已经讲好了条件,喝了开心酒,到里屋来了。盼盼突然看到的是两匹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向她扑了过来。她想奋力挣扎,可是手脚都不听她使唤。她想大叫,张开嘴却叫不出声音。眼见这个大少爷醉醺醺地±得床来,开始解开她的衣服,她竞一点抵抗的力量也没有了
  天呀,你对恶人为什么不开眼呀?
  拉皮条的张婆娘真狠心,给盼盼吃的迷药一盒到第二夫夭大明了才失了效。盼盼醒过来一看,自己被脱得精光,失了身子了。她恨这个人面兽心的大少爷,她恨这个花言巧请骗了她的张婆娘,她恨她自己这么糊涂地吃了大亏。但是现在悔恨也无用了,怎么还有脸击见人?怎么还有脸去见爸爸去见大毛哥呢?你轻有力气顶得住他们,难道你没有嘴,没有手,没有脚?你不能喊,不能哭,不能骂,不能打,不能咬?就是万般无奈,你不可以寻死上吊,不可以跳楼?可是你却是从下午到晚上,没有喊,没有骂,没有哭过一声的呀;你訧是听到了爸爸和大毛哥在墙外哭着喊盼盼,你也没有吱一声回一声的呀,你的仇人,那个大少爷上楼来,你楚稳坐在那里,没有对他抓一把,踢一脚,咬一口的呀;啊,到了晚上,你足自己坐到饭桌子上去,自己张开嘴吞了张婆娘送到你嘴边来那一杯毒酒的呀;而以后……啊,啊,我的天!
  现在,自己赤货铒休躺在这个仇人的床上,软绵绵的,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童贞。那个张婆娘,狼心狗肺,坑害别人得了手,已经不在了;那个大少爷,凶神恶煞,得到了兽性的满足,也已经下楼去了,说不定正在楼下商量什么更诲辣的阴谋诡计呢。自己怎么办呢?难道就这么躺在这里,等那个恶婆娘又上楼来对她花言巧语吗?等那个兽性大发的大少爷上楼来再作践3己吗?……啊,我该怎么办?
  ―盼盼翻身起来,穿好衣服,冲出卧室。敞轩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她从栏杆望出去,那高垴和后门外边的小山坡上,树丛中,便是昨天她和笆爸跟大毛哥分手的地方,后来又老从那里传来爸爸和大毛呼唤她的声音。爸爸,大毛哥,你们还在那里吗?可是栽出不来了,后门打不开,高墙翻不过,恶簕的马弁守在楼下,现在就是没有这些,我也不能出来了,我没有脸出来见你们呀:什么人我也没脸再见呀。这个世界上揶里还有我盼盼的路呢?我怎么还能带着奇耻大辱活下去呢?

  突然,死,象一个火星落进盼盼的心底。她不感到死时恐惧,反而感到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死为她打开了一条光明大道。死,是那样地闪光,那么富于诱惑力。她忽然感到再也没有现在这么轻松了。她再也没有哭一声,哼一声。她非常害怕迟:一步,大少爷和张婆娘上楼来,堵住了她走向死亡的道路。她在楼上逡巡,寻找。她扑向栏杆,向下望去,不行,眺下去一定是落进水池里去,马上会被守在楼下的马弁救起来她想找一根缚子,只要有一根绳子,穿在梁上就行了,但是找遍了里屋也找不到。他想把床单撕成布条,接成绳子,她竟没有力气撕开这新布床单。她走进另一间房间。张婆娘的床上接着吸鸦片烟的盘子。盼盼走过去看一下,有了,在铜盒子里还有一块鸦片烟。于是她丝毫也没有犹豫地把一砣鸦片烟用指头挖出来,放进茶杯,倒上一杯水,用指头搅化,端起来咕咚咕咚,几口就喝进肚里去了。
  谆—下她才放心了。她髙兴得不禁笑了起来,好象她终于取得了最后的胜利,谁也把她莫奈何了。她变得非常平挣而自足,躺在外间的软躺椅上。来吧,要举的都来吧!
  突然她听到楼梯响,搂梯口冒出了那个张婆娘,笑唷喀地走了上来。盼盼躺着,没有理会她。她走到盼盼身边,芮兴地说;“恭喜你,盼盼姑娘,这下你找到大靠山了。你要谢我这个大媒才是哩!”
  盼盼有十丈无名孽火从心底升起来。她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屈然微笑一下。张婆娘以为好事来了,走近盼盼,涎皮涎脸的。
  “啪!”盼盼举起手冷不防地搌了这婆娘一个耳光,又用另一只手狠狠掮了儿下,接着用双手狠狠抓住那婆娘的胸膛,摇了几下.咬牙切齿地说。”我是要谢你的,我这就来谢你!”把那婆娘推倒在地,跟着扑了上去,抓住她的头发乱扯乱撕。那婆娘想用手来抵挡,盼盼抓住她的手,咬了一口,血滴落在地板上了。
  “来人啦,来人啦,救命:”那婆娘向楼梯口滚去,企图连滚带爬梭下楼去。
  “干什么?"罗大少爷赶上楼来了。他一大早从盼盼的床上爬起来,走下楼去,找来张婆娘,商量怎么用奸话软化盼盼的。现在张婆娘上楼去不大一会儿,还没有听到她们说几句诺,就听到乒乒乓乓打起来了。他一听张婆娘在喊救命,知道事情拐了,就赶上楼来。

  “千什么?”他大声问,
  盼盼眼见仇人上来了,怒火烧得更旺。但是她却忽然变得奇怪的冷静,反问罗大少爷:“你说千什么?”
  大少爷看到形势似乎没有那么严重,便装将和气的样子,涎皮涎脸地对盼盼说:“我叫张姐姐来给你说媒,我明媒正娶你到我家来过好日子,这还不行码?”
  他以为这么一个江湖卖艺的女子,听到他说要明媒正娶进屋,一定会乐意的。事实上过去他就在成事之后,用这祥的此言巧语,骧过几个姑娘了。一个黄花闺女,只要一失了身子,就身不由己,只好顢从男人。他现在看到盼盼好象并没有对他有什么恶意,以为事情就要搁平了,便想走近盼盼,和她表示亲热。
  “啪,啪,啪,啪!”谁知盼盼把她满腔的怒火,都集中在她的手掌上,愤怒地捧连不断地打了大少糸一连串的耳光。盼盼嘴里骂着:你这个挨天杀酣”
  “你敢,你发疯了疒大少爷招架着退向楼梯口,张婆娘也一起退向楼梯口。
  “你看我敢不敢,你看我敢不敢!”盼盼真的气得发了狂,手边伞起什么,就向他们摔过去什么,花瓶盘子,碟子茶壶:茶杯,一起抓起来打过去,稀哩哗啦,响成一片,东西象雨点般飞了过去。
  “你发疯了?”大少爷一面招架,一面下楼。张婆娘根据过去的经验,劝大少爷赶快下楼去躲一躲,说,“让她在楼上捽碗盆吧。过一阵就会好的,哪一个才拴笼头的小驹子不尥几蹶子的。”
  两个人退下楼去。盼盼手里抓一把东西,从楼口追着打下去。忽然大笑起来哈哈,我逄疯了,我是疯了……
  接着她轶銮在躺椅上哭了起来。
  忽然从花园后门那边,就是在墙外的小山坡上,传来了铁柱和大毛呼唤盼盼的声音,“盼盼,我的盼儿,你在赚里?你听不到栽的镇声,该听得到我的二胡声吧0盼盼,你听吧,爸爸拉二饵铪你听呀:
  于是二胡的声音响了起来,是那么地沉痛和婉转,这正是盼朌经常听备爸拉的一段,也是她嗔得最热练,蠃得许多听汆的眼泪的一段,“啊,爸爸,我听到了,我听到了。可是我见不辄你们了,再也见不到了,我再没有脸见你们了。”盼盼边哭边诉。
  盼盼感到心里难受,她知道鸦片烟开始在她的身上发挥毒性,她的时间不多了。他要向爸爸向大毛哥告别,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随着爸爸拉的二胡,唱起那一段悲惨的往事。
或许您还会喜欢:
韩寒《青春》
作者:韩寒
章节:45 人气:2
摘要:《青春》里收编了我最近的一些文章。这本书最早在台湾地区出版,大陆版本自然多有不同。这个书名源于早先时候富士康员工不断跳楼,我写了一篇文章,叫《青春》。这是一个太大的名词,其实不太恰当,就好比你不能弄一些街拍照片就出版一本摄影集叫《中国》。和很多人逝去的青春不一样,这篇文章得以幸存。文章里提到的一个朋友,是我的邻居,出现在很多的场合,包皮括《独唱团》里的《所有人问所有人》。 [点击阅读]
骚动之秋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2
摘要:鹰在头顶威严郑重地巡视了两圈,忽然一紧翅尖,以极其轻盈优雅的样子滑上峰顶,飘过黝森森的山林梢头,沉没到湖泊似的深邃清澈的天空中了。谷地上,那只天真灵秀的小布鸽,还在扑楞着翅膀,发出惊惧凄婉的呼救。“真他妈倒霉!”一丛枝叶张扬的山桃树后,跳起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子,不胜遗憾的目光朝着鹰去的方向望了几望,侧转身子,向旁边的一方草地,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草地极小,处在乱石棘棵之中。 [点击阅读]
千年一叹
作者:佚名
章节:99 人气:2
摘要:这是一本日记,记录了我亲身越野数万公里考察人类各大文明遗迹的经历。目的是去寻找人类古代文明的路基,却发现竟然有那么多路段荒草迷离、战壕密布、盗匪出没。吉普车的车轮紧贴着地面一公里、一公里地碾过去,完全不知道下一公里会遇到什么,所知道的只是一串串真实的恐刁饰故事:这里,宗教极端主义分子在几分钟内射杀了数十名外国旅行者;那里,近两个月就有三批外国人质被反政府武装绑架;再往前, [点击阅读]
没有语言的生活
作者:佚名
章节:30 人气:2
摘要:王老炳和他的聋儿子王家宽在坡地上除草,玉米已高过人头,他们弯腰除草的时候谁也看不见谁。只有在王老炳停下来吸烟的瞬间,他才能听到王家宽刮草的声音。王家宽在玉米林里刮草的声音响亮而且富于节奏,王老炳以此判断出儿子很勤劳。那些生机勃勃的杂草,被王老炳锋利的刮子斩首,老鼠和虫子窜出它们的巢四处流浪。王老炳看见一团黑色的东西向他头部扑来,当他意识到撞了蜂巢的时候,他的头部、脸蛋以及颈部全被马蜂包围。 [点击阅读]
狼图腾
作者:佚名
章节:41 人气:2
摘要:《狼图腾》由几十个有机连贯的“狼故事”组成,情节紧张激烈而又新奇神秘。读者可从书中每一篇章、每个细节中攫取强烈的阅读快感,令人欲罢不能。那些精灵一般的蒙古草原狼随时从书中呼啸而出:狼的每一次侦察、布阵、伏击、奇袭的高超战术;狼对气象、地形的巧妙利用;狼的视死如归和不屈不挠;狼族中的友爱亲情;狼与草原万物的关系;倔强可爱的小狼在失去自由后艰难的成长过程—&mdas [点击阅读]
繁花
作者:佚名
章节:34 人气:2
摘要:内容简介《繁花》是一部地域小说,人物的行走,可找到“有形”地图的对应。这也是一部记忆小说,六十年代的少年旧梦,辐射广泛,处处人间烟火的斑斓记忆,九十年代的声色犬马,是一场接一场的流水席,叙事在两个时空里频繁交替,传奇迭生,延伸了关于上海的“不一致”和错综复杂的局面,小心翼翼的嘲讽,咄咄逼人的漫画,暗藏上海的时尚与流行;昨日的遗漏, [点击阅读]
芙蓉锦
作者:佚名
章节:55 人气:2
摘要:001婚礼中的插曲1林静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不禁伸手抚触自己的脸庞。高挽着的头发,披着轻柔的婚纱,精致的妆容,有着一种妖冶的美,雪白的项颈装饰这耀眼的钻石项链,圆润的耳垂搭配着同一系列的耳环,巴黎空运过来的婚纱,镂空的设计衬托着她那姣好的身材,带着点妖娆。这是她吗?林静不禁在心底问自己。是的,是她,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而她就是新娘。 [点击阅读]
血色浪漫
作者:佚名
章节:26 人气:2
摘要:在钟跃民的记忆深处,1968年的那个冬天发生的事情显得格外清晰,那年冬天他差点儿卷入一场杀人案中,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1968年是个闹哄哄的年头,钟跃民记忆中的背景是红色的,当时北京的大街小巷都用红油漆覆盖起来,上面写满了毛主席语录,映入眼帘的是红旗、红色的语录本、红袖章……总之,红色成了当时的主色调,连每个人的内心里都充满了红色的希望。 [点击阅读]
铁梨花
作者:佚名
章节:82 人气:2
摘要:关于《铁梨花》《铁梨花》是严歌苓改编自她的父亲——同样是著名作家的萧马老先生的作品,讲述的是在军阀混战动荡岁月里,一个出生在晋陕交界盗墓贼家的女儿铁梨花,从一个普通人家女儿、到军阀家的姨太太、再到誓死离家出走甘当单身妈妈的心路历程,演绎了一部爱恨情仇交织的女性传奇史诗。 [点击阅读]
不省心
作者:佚名
章节:21 人气:2
摘要:第一章说实话省心(1)红也分怎么用:天安门城楼,红墙、红灯笼、红旗配金瓦白石桥就是端庄;天安门要改成绿瓦,插彩旗再配电镀桥栏杆儿那就没法看了,信不信由您前几日去潭柘寺拍摄,临近山门,路两边小竹竿东倒西歪地插满了红黄绿粉蓝各色彩旗,这是哪儿跟哪儿呀?把一个佛教圣地弄得跟窑子似的,全然不顾宗教的庄严和淡泊,欺负佛祖不会说话,只能坐大雄宝殿里生闷气。当然这也不能怪插旗的人,他还以为这是隆重呢。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