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You to Read
属于您的小说阅读网站
中国式离婚 - 《中国式离婚》在线阅读 第十二章(4)
繁体
恢复默认
返回目录【键盘操作】左右光标键:上下章节;回车键:目录;双击鼠标:停止/启动自动滚动;滚动时上下光标键调节滚动速度。
  "她呢?她愿意为你生孩子吗?"
  刘东北绝望了,"娟儿,相信我好吗?我跟她没有一点儿感情……"
  "没有一点儿感情就可以做那种事情——你是人,还是野兽?"
  娟子抱着被子去沙发处。
  "娟儿,我睡沙发!你睡床!"
  娟子回过头来,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石头,稳准狠地砸在刘东北的心上,"我不要再睡那个床!它让我恶心!"
  娟子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娟子做了梦。
  大学。正是新生入校的日子。一横幅大标语上书:"欢迎新同学入学!"到处都很热闹,新生入校,老同学迎接,帮着提东西,嘘寒问暖。
  新生娟子守着一堆行李东张西望,神情紧张,终于,她开始叫了,不好意思大声,小声而使劲地:"妈妈——妈妈——"由于不敢离开行李走远,很是着急。
  大四男生刘东北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清纯女孩儿,这时便走了过来,带点戏谑,"嘿!小女孩儿找不到妈妈了,是吗?"
  娟子不由有点难为情了,"我主要怕我妈妈找不到我,着急。"
  刘东北一笑,就不拆穿小女孩儿了,建议:"给她打个电话。她有电话吗?"
  娟子小声说道:"我没有电话。"
  刘东北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娟子接过手机,拨通了电话,找到了妈妈,于是惊喜,埋怨,撒娇……令刘东北在一边看得如痴如醉,一颗心已然为这个清纯美丽的女孩儿打动。女孩儿打完电话,把手机还给他,同时甜甜一笑:"我妈妈让我原地别动,等她。"

  这时刘东北不失时机自我介绍:"我是大四的,叫刘东北。你呢?"
  "我是新生。"
  "这我知道。你叫什么?"
  "娟子。"
  "娟子——姓什么?"
  "谁都要这样问!都怪我爸妈!"然后跟刘东北解释,"我爸姓纪,我妈姓袁。我生下来以后,我妈非让我随她姓,说女孩子姓纪不好。"刘东北不明白。娟子提示:"纪——鸡!"刘东北大笑。娟子说:"可我爸说什么也不干,不同意随我妈姓,最后只好折衷,把他们俩的姓拼到了一起,纪袁——娟!"
  "知不知道你爸妈为什么谁也不肯让步?"刘东北笑问娟子,"因为你太可爱了,他们都想把你据为己有!"
  女孩儿完全没有应对这种场面的经验,只有脸红红地笑。阳光下,女孩儿的笑脸光洁到了耀眼,一时间,刘东北竟然看得呆住……
  秋天的香山,到处是燃烧着一般的红叶。娟子和刘东北来到了山顶,头上就是蓝天,脚下是一波又一波的红叶。娟子兴奋地对着远方大叫:"啊——"回头一看,刘东北没有了。怎么找,也没有,她吓坏了:"东北!东北?东北——"

  卧室里,刘东北听到了娟子的叫声,一下子从床上跳起,鞋都没穿,光着脚就冲了过去。客厅里,娟子仍没有醒,仍在梦中抽抽搭搭,仍不停地叫着东北的名字。
  刘东北过去紧紧搂住了她,"娟儿,娟儿?"
  娟子似乎是醒了,哭着对刘东北诉苦:"我做了个梦,梦见咱们俩去香山玩儿,都爬到山顶上了,你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刘东北"噢"了一声,紧紧把哭泣着的女孩儿搂在怀里。娟子是在一瞬间彻底清醒过来的,回到了现实里,眼睛里一下子闪出了愤怒和厌恶,用尽全力推开了刘东北,坐起身来。刘东北没有防备,被推得跌了出去。他爬起来,向娟子走去。
  "你别过来!"娟子叫。刘东北还是过去了,并试图再次搂住她。不料他的手刚一碰到娟子,娟子立刻缩进沙发角落里尖叫起来:"别碰我!"
  刘东北只好在距娟子不远处站住。这才明白,他认为的她的喜爱被强迫被征服是有前提的,那前提就是,她爱他;至少是,不讨厌他。他现在于她仿佛是蛇是蟑螂是癞蛤蟆。
  如水的月光由客厅宽大的窗子倾泻进来,清冷,凄楚。
  娟子在电脑前勤勤恳恳地工作,医务部女助理进来。
  "娟子,我电脑出了点问题,上网上不去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查一下中华心内网站,听说上面有一条最新的纠正房颤方法。"

  "成。"娟子马上应道,"我帮你下载、打印出来。"
  女助理拍拍娟子的脸,笑道:"我们娟子一下子长大了。快当妈妈了的缘故吧?"娟子只是笑笑,没说话。
  娟子的变化令刘东北不安。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像对付一个小女孩儿那样对她。一时间,他感到自己完全无法掌握她了。也不再哭,很少有话。吃完饭,就缩进沙发里,默默地翻书,时而也看电视。但只要稍仔细观察,不难发现她其实没在看电视,只不过在对着电视屏幕想心事。
  "娟儿,想什么呢?"一次,刘东北忍不住了,鼓足勇气问。她淡淡地:"没想什么。"刘东北硬着头皮没话找话:"明天该去医院做围产检查了吧?……我陪你去。我请个假。"说完细看娟子的反应。
  娟子没有说话,像是默认。刘东北稍稍松了口气。宋建平提醒过他,娟子很可能不想要这个孩子了,看现在的迹象,好像还不是。
  次日,刘东北陪娟子来到妇产医院。在一扇"男宾止步"的大玻璃门前二人分手,娟子进去,刘东北留下,留在了等在门外的丈夫们中间。但他没有坐下,而是不停走动。一对年轻夫妇走来,妻子的肚子大得快生了的样子,紧紧偎着身边的丈夫。刘东北看着他们,突然间热泪盈眶。他像是有所预感,心里头一直惴惴不安。
或许您还会喜欢:
厚黑学
作者:佚名
章节:41 人气:2
摘要:最初的厚黑学并不像后来流传的各种版本,也没有所谓的厚黑经和厚黑传习录,而是一篇文言文体的文章,其中不少句式都是套用的儒家经典的句式,由此也可看出李宗吾在接受新文化的同时,传统文化的基因没有完全消除贻尽。这篇文言文体在李宗吾所有文章为唯一一篇,以后的各种厚黑学著作以及1949年之后坊间各种粗制滥造的厚黑学,均以此为蓝本,兹抄录如下:“吾自读书识字以来,见古之享大名膺厚实者,心窃异之。 [点击阅读]
太阳黑子
作者:佚名
章节:56 人气:2
摘要:第一章一月光灰蒙蒙地照在黑色海滩上,最明亮的那一阵子,还不如一些夜泳的女孩的身体皎白闪耀。今天的潮水是二十一点,所以,环岛路沿路海滩夜泳的人很多。因为夜色掩护了天空的变脸,等游泳的人们感到海水、天水忽然密集交混,才恓惶地扑爬上岸。海滩上响起一片被雨打烂似的、此起彼伏的呼应声。高高的海岸线上,环岛路蜿蜒。三个男人闯过红胶质的人行道,拉开刚停在黑色车道上一辆的士车门。 [点击阅读]
莫言《丰乳肥臀》
作者:莫言
章节:71 人气:2
摘要:母亲上官鲁氏。乳名璇儿。自幼丧母,随姑父于大巴掌和姑姑长大,嫁给铁匠儿子上官寿喜。晚年信仰甚督教,寿九五而终。大姐上官来弟。母亲与姑父于大巴掌所生。先嫁沙月亮,生女沙枣花。解放后迫嫁给残疾军人孙不言。后来爱上了从日本归来的鸟儿韩,生子鹦鹉韩,在搏斗中打死孙不言,被处决。二姐上官招弟。生父亦为于大巴掌;嫁给抗日别动大队的司令司马库,生女司马凤、司马凰。 [点击阅读]
莫言《四十一炮》
作者:莫言
章节:41 人气:2
摘要:十年前,一个冬日的早晨;十年前一个冬日的早晨——那是什么岁月?你几岁?云游四方、行踪不定、暂时寓居这废弃小庙的兰大和尚睁开眼睛,用一种听起来仿佛是从幽暗的地洞里传上来的声音,问我。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在农历七月的闷热天气里。那是1990年,大和尚,那时我十岁。我低声嘟哝着,用另外一种腔调,回答他的问题。这是两个繁华小城之间的一座五通神庙,据说是我们村的村长老兰的祖上出资修建。 [点击阅读]
鬼车
作者:佚名
章节:4 人气:4
摘要:这已经是苗我白近几天第4次在深夜3点钟被楼下的汽车报警器的鸣叫声吵醒了。他怒不可遏。从30岁起,苗我白的夜间睡眠改为一次性的:醒了当夜就再也睡不着,不管几点醒。这个毛病已经困扰苗我白6年。为了能睡一个完整的觉,苗我白每天下午从5点起就停止饮水,以防夜间膀胱骚扰大脑。和苗我白睡在一张床上的,是他的妻子鲍蕊。鲍蕊不是苗我白的原配妻子。苗我白的第一任妻子是崔文然,那是苗我白的至爱。 [点击阅读]
中国哲学简史
作者:佚名
章节:28 人气:2
摘要:哲学在中国文化中所占的地位,历来可以与宗教在其他文化中的地位相比。在中国,哲学与知识分子人人有关。在旧时,一个人只要受教育,就是用哲学发蒙。儿童入学,首先教他们读"四书",即《论语》、《孟子》、《大学》、《中庸》。"四书"是新儒家哲学最重要的课本。有时候,儿童刚刚开始识字,就读一种课本,名叫《三字经》,每句三个宇,偶句押韵,朗诵起来便于记忆。 [点击阅读]
乡关何处
作者:佚名
章节:91 人气:2
摘要:章诒和2008年的年初,我和一个从事出版业的朋友相约在建国门友谊商店里的星巴克咖啡店碰面。寒暄几句,朋友说:“愚姐,建议你看看野夫的散文,看几篇就行,你肯定喜欢。”我们各自喝完饮料,聊了几句,随即分手。翌日下午,我打去电话,说:“你推荐的文章,让我一夜无睡,让我痛哭流涕……我要认识那个叫野夫的人。”五月中旬,四川发生大地震。下旬,我在北京见到了野夫。 [点击阅读]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
作者:佚名
章节:45 人气:2
摘要:我早在搬进这栋板楼之前,就听老流氓孔建国讲起过朱裳的妈妈,老流氓孔建国说朱裳的妈妈是绝代的尤物。我和朱裳第一次见面,就下定决心,要想尽办法一辈子和她耗在一起。十七八岁的少年没有时间概念,一辈子的意思往往是永远。 [点击阅读]
国画
作者:佚名
章节:41 人气:2
摘要:画家李明溪看球赛的时候突然大笑起来,怎么也止不住。朱怀镜说他是不是疯了。平时李明溪在朱怀镜眼里跟疯子也没什么两样。当时朱怀镜并没有想到李明溪这狂放的笑声会无意间改变他的命运。那是国家女子篮球队来荆都市举行的一次表演赛,并不怎么隆重,门票却难得到手。李明溪也不是球迷,总是成天躲在美术学院那间小小画室里涂涂抹抹。所谓画室也就是他自己的蜗居。那天他突然想起很久没有见到朱怀镜了,就挂了电话去。 [点击阅读]
夜谭十记
作者:佚名
章节:63 人气:2
摘要:不负十年寒窗苦读,我终于赢得一个“洋翰林”的尊号,在一所国立大学的中文系毕业了。当我穿上黑袈裟样的学士服,戴上吊须绦的学士方帽,走上台去,从我们的校长手里领来一张金光灿烂的毕业证书,真是趾高气扬、得意忘形,以为从此以后,摆在我面前的就是青云直路、鹏程万里了。 [点击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