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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遗密(未删节版) - 正文 红楼遗密 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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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姐站立不住,香躯几倚在宝玉身上,腻声道:“到这门口了还急什么呢!快些开门进去,姐姐自会好好服侍你。”
  宝玉依旧乱香乱摸,撩得美人芳心大乱,才贴在她耳心低语道:“这数日来,我们皆在这小屋里逍遥快活,姐姐难道没有一点烦腻吗?”
  凤姐抬首,杏眸凝望宝玉,娇躯有些僵硬道:“你可是腻了?”
  宝玉忙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想与姐姐换处地方耍耍,岂非更是新鲜销魂?”
  凤姐一听,桃腮生晕,娇躯又软入宝玉臂圈内,呢语道:“小魔王,你想去哪儿?除了这小屋子,到处都是人哩。”
  宝玉掌抚美人软棉酥胸,笑道:“我知道有一处好地方,从来没甚么人,姐姐可肯随我去?”
  凤姐犹豫地点点头,仍问道:“是哪儿?可妥当呢?”
  宝玉道:“去了就知。”拉着她的手,离了小木屋,绕到假山另侧,沿着一溪清流迤逦而行,渐至花木深处,只见周围佳木笼葱,奇花点点,怡人心神。两人又转了好几转,终来到一处四面皆绿萝碧叶之地,幽深静僻,只偶有一、两声清脆的鸟鸣。
  宝玉闭目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微笑道:“就是这儿了,姐姐可喜欢?”
  凤姐从未到过,望望头顶繁密如伞的绿荫,芳心彷徨,又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不知。”
  宝玉从后边环住凤姐的柳腰,笑道:“这荣国府里,有多少地方,是姐姐从不肯迂尊降贵的?这里幽深僻静,除了我这喜欢到处乱逛之人,姐姐平时怎么会来?”双手已在她身上乱摸乱探起来。
  凤姐东张西望,仍担心道:“真的没有人到这儿来吗?”
  宝玉已有数日没跟这仙妃般的嫂子销魂过了,此际肌肤厮磨,只觉暖滑软棉,鼻管里又吸入妇人身上独有的丝丝腻香,满怀情欲早已饱涨,手探到她腰间去解罗带,轻语道:“此处幽深之极,我往时来这儿,从没碰见过别人,姐姐只管放心好啦。”
  凤姐疑神疑鬼的,任宝玉松了腰间的豆绿攒花结长穗宫绦,待到玉峰被擒,更没了主意,那酥麻一浪浪荡漾上心头,双腿发软,整个人就搭在宝玉身上,鼻息也急促起来,娇喘吁吁道:“这儿荒草丛生,也不知里边有没有什么虫子刺儿,难道我们就这样……这样站着快活?岂非累死人。”
  宝玉把眼四顾,只见那边溪畔有一块青碧色大石,平整光洁,心中一喜,指着对凤姐道:“姐姐,你瞧那块大石,岂非就是天地为我们造设的床榻。”
  凤姐儿身子阵阵发软,虽然羞涩难堪,却顾不得再作矜持,呢声道:“今天随你玩了,你作主就是。”
  宝玉便拿了凤姐的腕儿,走到大石旁,先将自已的外袍脱了铺于石面,这才将美人轻轻放倒,附身其上,一阵厮磨缠绵,两人情欲更是汹涌如潮,浑忘了世间一切。
  凤姐这数日里也想极了宝玉,被宝玉摸吻得有些迫不及待,只觉底下阵阵春潮直发出来,黏黏腻腻得好不难过,便喘息道:“好弟弟,不要折磨人了,先痛姐姐一下。”
  宝玉正吻吮美人玉乳,只觉肥美娇弹,捂得腮边都有些麻麻的,笑道:“我不是正在痛姐姐么?还待怎样?”
  凤姐何等善解人意,心知这宝贝公子想听淫话,在他腰里拧了一下,湿腻腻道:“小魔王,姐姐要你的大肉棒来弄。”
  宝玉立接道:“弄哪儿?”玉茎隔着裤子在她腿间乱磨乱碰。
  凤姐淫情如炽,底下早有一注腻流悄溢,弓首在宝玉耳边低语:“弄姐姐下边那湿湿的花苞儿……快点呦~”
  宝玉见她神情无比撩人,还想再急她一下,把手插入她腰里,笑道:“你且说说那花苞儿怎么弄才好?”
  凤姐大急,在宝玉胸前打了一下,嘤咛呼道:“你可记着哟。”水汪汪的杏眸盯着他,一抹嫣红直染到脖颈,停了半响,玉手探到公子的裤子里握住那热乎乎的大肉棒,方咬唇说:“把你这害人的东西插到……插到那……那里边,快快地磨!”
  宝玉见把个平时威风无比的凤姐儿臊得可怜,心中得意非常,稍抑起身,先脱自已的裤子,又来大剥美人的衣裳,掀开她那翡翠撒花洋绉裙,只见里边的小衣早已腻湿了一大块,紧紧贴在雪阜上,底下乌黑如丝的耻毛纤毫毕现。
  谁知凤姐只让他褪了下边,上边衣裳却不肯脱,呢声道:“好弟弟,这里终非在屋里,又光天化日的,莫等有人来了收拾不及,且将就耍耍罢了。”
  宝玉怎肯囫囵吞枣,却见凤姐儿急不可耐,柳腰拱起,自举下体来相就,腿心那只玉蚌肥美诱人,嫩红缝口里水光闪烁,两瓣贝肉似朝花迎露般张歙蠕动,心里再按捺不住,挺起高翘的巨杵迎头刺去……但听凤姐儿“嗳哟”一声,杵首已一突到底,正是:美人娇呀啼未止,龟首已渡玉门关。
  凤姐花径极为幽深,花心却甚是肥硕,只要男人的阳物够长,并不难寻。宝玉的宝贝何等不凡,这一突进去,便已塞满池底,那花心儿如何躲得开?凤姐儿美眸轻翻,朱唇吮着宝玉的胸脯,滑舌撩着乳头,哆嗦道:“好弟弟,只这么一下,就叫姐姐差点丢了哩。”
  宝玉见身下美人云髻半堕,珠钗乱颤,那张色已深酡的娇靥,状若醉酒,上边散着玉色芙蓉缎,裸着那雪腻粉滑的玉体,再被宝玉铺在底下的镂金百蝶穿花大红袍衬着,淫艳撩人之处,已非笔墨能述,不由兴动如狂,情不自禁道:“仙妃亦不过如此矣。”双臂担起凤姐儿的两条修长柔美的雪腿,一下下深突浅挑起来。
  凤姐儿饥渴了数日,此际便如久旱逢雨,玉笋勾住宝玉的脖子,纤手八爪鱼般缠了宝玉的腰,脸上如痴如醉,嘴里哼哼呀呀,浪荡话儿呢喃而出:“仙妃又怎样呢,人家淫话说你听,样儿摆你瞧,姿儿兴你挑,身上那一处不是随你玩,如此百般体贴你,在你眼里,却还不是比不过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秦钟,哎哟~这一下好……好深哩。”
  宝玉听了,心知自已跟秦钟鬼混的事是瞒不过凤姐的了,心中惶然,却倒是尴尬多些,依旧勇猛穿梭,胡乱辩解道:“姐姐莫听别人背后乱说,我哪有那等不堪,只是见他样子长得好看,平时有些亲近罢了,我哥哥不是也偶尔如此?”
  凤姐只觉宝玉那滚烫的大龟头下下至底,挑得花心子肿胀颤跳,不过十几下,心头已生出禁受不住之感,当下双手去推宝玉,娇躯乱闪,柳腰几折,花底滑泉一浪浪涌出,颤哼道:“你这么发狠,可是怕我说你么?”
  宝玉笑笑俯身贴抱住凤姐儿,不再发狠抽添,把嘴凑到她耳心轻语道:“姐姐刚才不是叫我快快的磨吗?”
  凤姐儿不接他那淫话,却道:“你哥哥那样的人你也去学他?怎么不跟老爷学去!”
  宝玉一听凤姐提到他老子,顿有点焉了,脸贴在她玉峰上半响不语。
  凤姐知觉,忙婉转道:“秦钟是长得风流俊俏,人见人喜的,不过也因此招蜂引蝶祸福难知,况且他终究是个男人,你跟他胡闹,不怕亏了身子么?另外,你屋子里那么多俊俏的小丫鬟还不兴你玩么?要是仍嫌不够,姐姐再去老祖宗那儿帮你讨去。”
  宝玉脸上发烫,贴着软绵厮磨,笑嘻嘻道:“她们哪肯跟我玩,怎象姐姐这般痛我。”
  凤姐杏眸盯着他道:“不肯才怪,她们最多嘴上硬气些,其实心里那个不是想着你,要是你许个将来收在房里的话,只怕连你的脚趾缝都愿意舔……难道,你在屋子里现在只收了一个袭人?”
  宝玉听得出神,对凤姐的话将信将疑,起码有一个人是绝对不会舔他的脚趾的,偏偏就是他最喜欢的那个辣晴雯,忽又想起她们将来不知是谁房里的人,心中一酸,不禁暗叹了一口气,也不答凤姐的话,道:“不提她们罢了,加起来也不及姐姐一个好。”
  凤姐不知他这话多少真假,已听得芳心发甜,那吃秦钟的醋也淡了不少,只觉宝玉那顶在花心上的大龟头烫热撩人,煨得整个人酥酥麻麻的,不由腻声道:“你呀-要是不去跟那个秦钟鬼混,什么时候想了姐姐都陪你,而且……你想怎么玩都随你。”
  宝玉听她说得有语病,笑道:“要是我想你时正好我哥哥也想你,那会子可怎么办?难道姐姐能同时服侍我们兄弟么?”说着自已动了兴,底下又抽添起来,一下下又渐强劲。
  凤姐儿婉转相承,妩媚地横了他一眼,娇喘吁吁道:“你有那胆子么?”只觉里边被宝玉捣得爽美非常,心头飘飘然的,不由脱口道:“我倒想尝尝你们兄弟在一块的滋味儿。”话方说罢,才觉荒唐,粉腮霎已晕成一片,软滑雪白的肌肤上也浮现出一团团不匀称的嫣红来。
  宝玉一听,心头顿如火里添油,双手抱着凤姐儿的肥美玉股,两肩倾压着她挂于其上的玉腿,大力突插,眼睛瞧着她那羞不可耐的花颜,脑子里幻想着她所说的勾魂情景。
  凤姐儿躺在大石上,耳中听着溪水在乱石间流转的清脆叮咚声,仰面迎着从浓密树荫透射进来的明媚阳光,眼里迷迷濛朦,软腻的小腹紧贴着火热的男体,感受着一浪浪强烈无比的美妙冲击,心头生出一种身置于仙境之中的幻觉来。
  宝玉心中胡思乱想,终按耐不住,忽道:“好姐姐,其实秦钟也爱慕姐姐得紧呢,时常跟我说起姐姐。”
  凤姐心头一惊,魂儿立时归位,紧张道:“你把我们的事告诉他了?”
  宝玉点点头,道:“弟弟只告诉了他一人知。”
  凤姐连连叫苦,道:“宝玉害死我了!你又怎保他不再告诉别人?”身子已阵阵发软。
  宝玉忙道:“姐姐不必担心,我与秦钟情同手足,便仿如一个人般,是以才把我与姐姐相好之事告诉他,他自然深知其中利害,怎会去告诉别人?”
  凤姐闭目娇呼道:“总有一天会被你害死哩。”又道:“你刚才还说‘只对他亲近一些’,你们究竟好到怎么样了?”
  宝玉脸上微热,不再隐瞒,明了道:“我可入他体,他可近我身。”
  凤姐望着他轻轻叹道:“你们竟然好这这地步,别人传的那些话果然是真的哩,你这宝贝公子,女人男人,什么都兴你玩呢。”
  宝玉附下贴抱紧凤姐儿,嘴对着她耳心低语道:“姐姐或也会喜欢他哩,不只模样俊俏非常,那床上风情也是妙不可言呢。”玉茎在花径内滑溜。
  凤姐儿听得芳心剧跳,道:“你先偷了我,这会子又帮着别人算计我是不是?”
  宝玉底下温柔抽送,上边舌烫美人耳心,继续低语道:“他不算别人,就与弟弟一般,况且,若非他妙极,只是个普通男子,我也绝不会说与姐姐。”他停了一下,又接道:“要是姐姐也能喜欢他,我们或可真的一试姐姐刚才说的那种销魂滋味。”
  凤姐见过秦钟,一见面就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连说宝玉“给比下去了”,还着人送了一匹尺头,两个“状元及第”金锞子的这等厚礼,宝玉当时也在旁,自然都看在眼里,是以方敢如此撩逗她,心中只盼能令凤姐儿动心,才好与心爱的小钟儿一同跟这仙妃姐姐销魂快活。
  凤姐儿眼波似醉,细啐道:“才不喜欢他哩,模样虽好,却是男不男女不女的,也不知他有什么手段,能这般勾了你的魂,还帮着他算计你嫂子。”话虽如此,其实心意早已暗动,她素来最喜那风流俊俏的男子,先宝玉之前,就与东府的贾蓉贾蔷兄弟俩偷过,只是如今有了更令她心动的宝玉,才跟他们疏远了些。
  宝玉把玉茎深送,龟头连吻美人的娇嫩如蚌的花心,道:“他识得百般情趣,与他相欢,乐趣无穷无尽,举不胜举,姐姐只想一样,若是他合弟弟,一前一后服侍姐姐,那是怎样的销魂?”
  凤姐儿听得心动神摇,气饧骨软,只觉嫩花心被宝玉的大龟头揉得酸痒难挡,浑身都酥麻了起来,无力道:“莫再乱说,现在只合姐姐好好快活吧,姐姐……姐姐好像……好像快丢了~嗯……嗯……弟弟大力些呦~别叫人不生不死的。”
  宝玉下体连挺,龟头塞至花房窄处,用力压住花心旋磨起来,喜道:“姐姐可是答应了?”
  凤姐儿又觉禁受不住,几欲标出尿儿来,哪有功夫去答宝玉的话,只娇啼道:“不要了~不要了~你插姐姐嘛~”
  宝玉只道她不允,便笑道:“姐姐若是不答应,便还是这样子了。”火烫的大龟头仍压紧妖嫩的花心肉儿,更用力的旋磨起来,直把凤姐儿酸得个目瞪口呆香魂欲断。
  凤姐儿也不知是快活多些还是难受多些,只觉再捱片刻也难,急呼道:“答应弟弟了~花……花心要揉掉啦~”
  宝玉大喜,道:“姐姐可莫反悔哦。”这才止了那花心上的旋磨,改成一下下的抽添,只是比先前愈加勇猛,抽至琴口没达花心,插得美妇人两只丰美的雪乳悠悠乱晃。
  凤姐儿美不可言,娇躯时弓时舒,时绷时软,早把那提防之心丢到了九霄云外,在宝玉身下尽情娇呼起来,嘴里连哼:“姐姐要丢了~”
  宝玉大开大合间,忽一眼落在两人的交接之处,乜见凤姐竟被自已的阴茎拉翻出一卷嫩嫩的蛤唇来,恰有一缕穿过密荫的阳光照射其上,但见鲜艳殷红,水光晶莹,那薄嫩之处便仿如透明一般,被自已的龟冠深沟刮夹着,只觉淫糜无比,不禁闷哼一声,又一揉而入,直达幽深,龟头不偏不倚正咬着凤姐儿的嫩花心……。
  凤姐儿只觉花心儿一阵奇酸异麻,醉虾似地卷起娇躯,粉臂死死抱住宝玉的头,哆哆嗦嗦地丢了起来。
  宝玉只觉茎首一麻,前端已醮了麻人的东西,差点也跟着就泄出来,谁知茎身涨了几涨,竟然缓过去了。他从来不耐久战,碰不得女人的阴精,今番却因身上气脉已暗与胸前的那块“灵通宝玉”交融汇通,昨晚又刚刚玩过梅开二度,此刻虽被凤姐儿的阴精淋得心头阵阵发酥,却破天荒的挺过去了,玉茎搅拌着玉浆,依旧强勇如昔。
  凤姐儿花心眼儿正丢得大开,怎么受得了宝玉的大龟头在娇嫩里狠捣,只觉魂魄皆散,百般难挨,偏偏又有道道奇美无比的滋味直飞掠上心头,教她难舍难分,不禁失声娇啼道:“死啦死啦~弟弟害姐姐丢哩~”
  宝玉也觉滋味与往日大不相同,里边那热乎乎滑腻腻的麻人浆液越捣越多,包得阴茎胀翘如瓜,又见凤姐儿神情妩媚至极,更是勇猛如狂,忽一下刺得深时,竟把美人突出石面,两个一起滑摔于大石旁的草丛里,那交接之处,犹自紧咬不脱。
  宝玉只觉龟头夹着身体的重量顺势挑在凤姐儿那粒肥美的花心上,通体的骨头立时都酥了,这才捱不过,死死压住妇人,那玄阳至精汪洋洋地大泄而出。
  凤姐儿筋麻骨饧,张着嘴儿,只软绵绵的在底下受着,但觉宝玉的阳精滴滴滚烫,打到娇嫩里,心儿霎亦停却,几欲晕去。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凤姐声若游丝道:“弟弟好狠,姐姐几死一回。”
  宝玉笑道:“我且度些阳气给你,才好精神。”勾起凤姐儿莹玉似的下颔,把嘴凑上去亲吻。
  凤姐犹自美妙,接道:“与你欢好,竟然一次比一次销魂,真不定哪日死于你……你身边哩。”
  宝玉吻至她脸畔,只见她玉腮上红潮稍退,竟淡滑得宛若三月桃花,粉粉嫩嫩的美不可言,比先前又是另一番迷人情景,心头“砰砰”直跳,道:“如真是那样,姐姐可舍得?”
  凤姐儿张开春水盈盈的美眸,情意绵绵地望着宝玉,双臂圈住他的脖子,在他额头轻轻柔柔地吻了一下——
  白玄惺忪地睁开眼睛,眼中就映入一张充满关切的明艳俏脸,不由惊喜地叫道:“琳儿,你怎么来了?”从床上就要爬起来,原来眼前之人正是他师父殷正龙的女儿殷琳。他昨夜初试“凤凰涅磐大法”的惊人威力,一举击败五盗,又收获了五盗的数样至宝,如今一觉醒来,就看到了人人心仪的美丽师姐,真是满心舒畅。
  殷琳忙按住他,体贴道:“别起来呀,你身上有伤。今天一早就传来你们昨夜在荣国府外遇敌的消息,还伤了好多师兄弟,我就跟着爹爹过来了,瞧瞧能不能帮忙照看你们。”
  白玄这才记得昨夜捱过一刀,不过他暗中修习的“凤凰涅磐大法”早以让他完全复原,如非这位师姐提起,他还真的差点忘了,忙抚住缠满绷带的胸口,又躺了下去,装着痛楚皱眉道:“师父亲自来了?我们真是办事不利,要惊动他老人家。”
  殷琳道:“你们昨夜遇敌之事还真是惊动了不少人呢,不单爹爹来了,早先刑部也来人探询情况,听说为首的是皇上钦点过的都中大捕头温百龄,他们走没多久,刚才又来了一大帮人,报的是东太师府,由荣国府的人陪着,正一间间房查看师兄弟们的伤势,想寻出些线索,因为东太师的小千金几日前也叫那采花盗给劫了。”
  白玄一听东太师府的人正在查看师兄弟们的伤势,不禁暗吃了一惊,他胸口的刀伤早就完全好了,连丁点痕迹都没有,他缠着绷带,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待会要是查到身上,怎生解释才好?
  殷琳见他苦着脸不语,还以为是因伤势严重,关切道:“阿玄,你伤口痛吗?听竹竿说你胸口中了一刀,我带来了爹爹珍藏的‘生肌散’,现在帮你换药吧。”就要掀被子。
  白玄忙捂住被口,急切间却不知怎么说才好。
  殷琳奇怪地望着他,不解道:“怎么啦?”
  白玄支唔道:“你……你帮我换药?”
  殷琳俏脸飞上一抹淡淡的嫣红,盯着他道:“这会子别人都在忙,只剩下我还闲着哩,怎么?不想我帮你换么?还是……还是怕我看见你的身子?”停了一下,薄嗔道:“你们平日一个个光着膀子在操场上练功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害臊?”
  白玄见她轻羞浅嗔,神态娇俏无比,不禁目瞪口呆,一时痴了。
  红楼遗秘
  第22回飞花入桃源(妆翠台)
  作者:迷男
  殷琳见了白玄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心中愈羞,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欲寻个借口大发娇嗔,忽听门口有人道:“琳儿,阿玄醒了没有?”
  只见从外边进来一男一女,男的国字脸,浓眉长耳,双目炯炯有神,年约四十左右,正是“正心武馆”的馆主殷正龙;女的鹅蛋粉脸,成熟韵致,样子三十出头,细仔瞧去,但与殷琳几分神似,却是殷天正之妻、殷琳之母林慧嫱,她平时最是痛爱众徒,因此也深得众徒爱戴,问话的正是她。
  白玄不想她也来了,惊喜叫道:“师父,师娘。”在床上又要坐起来。
  林慧嫱忙上前扶住他,关切道:“阿玄,听说你伤了胸口,觉得怎么样了?”
  白玄含糊道:“好彩扎偏了,没什么大碍。”
  殷正龙见他精神不错,点点头道:“远山说对方用的是江如娇的贴人宝刃‘美人眸’?”
  白玄道:“那人的兵刃虽然十分短小,却是锋利无匹,徒儿的‘九节银链枪’一经接触便立时断碎成数截,只是我从来没见过那传说中的‘美人眸’,也不知是不是,不过大师兄问时,那人好像默认了。”
  殷正龙沉吟道:“如果真的是‘美人眸’,那人便是一年前坏了江如娇的江南采花大盗‘午夜淫烟’满连了,想不到近来大闹都中的竟是这帮人。”话音刚止,就听门口响起一声震人心魄的短笑:“非也非也,恐怕十个‘午夜淫烟’也不是那个大闹都中的采花盗的对手。在下汪笑山,拜见殷馆主。”
  屋内四人皆往门口望去,但见外边又来了一帮人,出声之人身材矮圆,肥头大耳,神态有点滑稽,一双眼睛却蕴含慑人的威仪,叫人丝毫不敢轻慢。
  殷正龙正待回礼,人群里有“正心武馆”大弟子邹远山,忙踏前将来人一一介绍。最先引见的却是一个文官模样的中年男子,原来正是“荣国府”从三品爵工部员外郎贾政,余者除了其侄同知贾琏作陪,多是东太师府中人,那个出声的胖子竟是东太师府大总管汪笑山。
  殷正龙连忙一一拜见,贾政亦回幸苦安抚之言,他在众人之中爵位最高,却只小心翼翼地陪同着东太师府之人,话并不多,倒是那个汪笑山上来继为殷正龙介绍身边众人。
  殷正龙原出自少林,原法号“无心”,是“无”字辈中的佼佼者,在少林短短的十几年间,已习得少林正三十六房绝技中的六房,其中看似最平凡的一套“伏虎拳”更是给他修习得炉火纯青,另有境界,曾被罗汉堂圣僧了空赞誉:“近千年来伏虎拳第二人”。而要练好这套“伏虎拳”,先得有扎实的内功做为基础,殷正龙自是不差,如今却仅从汪笑山刚才那一笑之中,已隐隐觉其内力似在自已之上,心中微震忖道:“都中果然卧虎藏龙,不知这人出自哪个门派?”
  汪笑山掌扬身边一个打扮似道非道的怪异之人道:“这位是茅山‘神打门’第三代门主‘通天神君’余东兴,因闻太师的千金遇劫,特帅众弟子入京相助。”
  殷正龙早知道这几十年来武林中出了个武技怪异无比的“神打门”,且闻近年来人丁兴旺,强手辈出,不敢轻慢,拱手作揖道:“余门主好。”
  谁知那“通天神君”余东兴却立着负手不动,鼻眼仰梁,只有气无力地吐了一句道:“殷馆主好。”显然不把这地方上武馆的人物放在眼里,也不晓得他是否知道殷正龙乃系出自武林第一大派的少林。
  汪笑山眯眼飘过余东兴,落到身侧一个玉树临风书生模样的少年身上,笑吟吟道:“这位俊材便是当今十大少侠之一的武当派冷然,听说前些时候刚与令嫒联手,在泰山脚下诛灭了白莲教剑妖,因闻都中近日有妖邪横行,今也入京来相助太师。”
  殷正龙不禁动容,要知道这十大少侠正是当今江湖上风头最健的十个年青人,其中无一不是武功超凡,而且如非某武林世家的佼佼子弟,便是某门某派的接班人。这冷然更是“武当派”年青一代中最出色的弟子之一,江湖上已隐隐有其将成为武当下一代掌门的传闻。
  那冷然不待殷正龙问好,已先踏上一步,躬身拱手道:“拜见殷馆主。”又转身朝殷琳道:“殷姑娘好,月前龙盟主庄上一别,不期今日又遇。”
  殷琳早就瞧见了他,芳心乱跳,只是人多不好上前招呼,想不到他竟当然这么多人的面倒先来见礼,忙盈盈地施了一福,回礼道:“冷公子好。”
  白玄背靠枕上,从侧面瞧见殷琳俏脸上晕起淡淡的嫣红,眼睛里竟似有点喜孜孜的;再看看那个冷然,但觉他便像一把未出鞘的宝剑,隔着剑鞘已让人感受到里边寒冷锋利的剑身,心头不禁打了个寒战,又泛起一丝酸溜溜的讨厌来。
  殷正龙望着冷然笑道:“少侠好。大家都知道那是江湖上的误传了,我听小女说,能诛杀那白莲妖孽完全是冷少侠的功劳。”
  汪笑山道:“殷馆主客气吧,虎父亦自无犬女,哈哈,今回太师的千金有难,还望大家皆来援手。”
  那冷然竟然不推不傲,见过礼后,便一步退回人群之中。
  白玄缩在被窝里,忽觉将来定有跟这人较量之日,忍不住悄悄地盯着他,暗中寻找破绽,谁知打量了半响,竟无丁点收获,心中不由自主地想起“天衣无缝”这个成语来。
  殷正龙目送冷然退下,眼中似有欣赏之色,回汪笑山道:“汪总管不必客气,都中岂容妖邪胡为,大家自当尽力。”
  “通天神君”余东兴也道:“这个自然,那采花贼既然敢在天子脚下兴风作浪,自然定叫他不得好死!”眼睛乜乜床上的白玄,对殷正龙道:“你这徒弟又吃了什么亏?”
  殷正龙见这位“通天神君”面目无华气息如丝,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高明之处,但与其初见之时,却觉得这人好不傲慢,今又听他口气轻佻,心头不悦,他还俗后闯历江湖二十余年,间中罕逢对手,华北华东武林中谁敢不敬?正不知答或不答,倒是大弟子邹远山老练,接过话道:“我这白玄师弟受的是刀伤,怀疑对方用的是江如娇的贴身宝刃‘美人眸’。”
  白玄见说到他身上来了,心中一阵紧张,头上微微沁汗,装作十分虚弱地蜷缩在被窝里,真怕有谁要过去查看他胸口的伤势。
  也所受的许不是内伤,幸好没人有这打算。余东兴道:“这么说来,这人定是‘午夜淫烟’满连了,跟据刚才的查看,有人捱的是‘鳄王拳’和‘春水绝流袖’,可以断定其中的另外两人是‘花山鳄’纪豪和‘春水流’肖遥,想不到他们几个原本只在江南作孽的几个采花贼竟也进京寻死来了!”
  殷正龙不接他言,朝汪笑天问道:“不知总管方才如何肯定那‘午夜淫烟’并非大闹都中之人?”
  汪笑山手摸自已圆圆的下巴,条理分明道:“那大闹都中之人一直独来独往,而王府昨夜遇袭却有五个人,此其一也;另外那人每次作案时脸上总是戴着一只丑陋无比的鬼邪面具,与那五人的装扮大不相同,此其二也;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前几日那人劫袭太师府时,被逼出了真功夫,竟然一拳击毙了太师府中的一个侍卫,而那侍卫却是‘华山派’的好的手,所修习的‘紫霞气功’已臻炉火纯青之境,却连一招也接不住,‘午夜淫烟’那个几毛贼哪有这等功力?此其三也。所以我敢肯定昨夜偷袭‘荣国府’的,绝不是那个人。”
  殷正龙听得心中骇然,吸了口气道:“那人用的是什么功夫?”
  汪笑山脸上浮现出一种怪异的神色来,蹙眉道:“尸体至今还留着,这几日来请教了许多都中都外的各派高手,却无一人能认出是什么功夫。”
  殷正龙更是讶异,又听汪笑山道:“对了,听说昨夜偷袭的那帮贼人是‘荣国府’里的人先发觉的?”
  邹远山忙接道:“是的,好像是贾大人的二公子。”
  贾政一听,先是心里吃了一惊,便连连摆手,道:“绝无可能!绝无可能!说起来羞煞人,我那不肖子不但胸无点墨,手上亦无缚鸡之力,况年未及冠,怎么能于各位高人之先发觉那帮会飞檐走壁的贼人?想来邹义士定是认错人了。”
  邹远山心中纳闷:“便算我认错了人,难到白师弟他们也都一块认错了?”但他何等老练世故,怎会去顶撞员外郎大人,忙改口道:“昨夜场面十分混乱,认错人也是有的。”
  汪笑山乜乜两人,也不深究,对贾政躬身作揖道:“查看了这么多人的伤势,也算有些收获了,不敢再烦劳大人久陪了,下官这就回复太师去。”
  贾政忙道:“总管不必客气,学生能为太师出点力便是莫大的荣幸。”当下送众人出房,自廊下方与贾琏折回。路上想了想,边走边叮嘱贾琏道:“昨夜遇袭,幸好有这帮武馆和镖局的人给挡住,我们府中既然没什么损失,你就不必惊动内眷了,便是老太太那里你也莫去说,免得她老人家受了惊吓。”贾琏连连点头应“是”。
  这边一干人出了“荣国府”,汪笑山忽对殷正龙道:“对了,太师今晚在府中设宴,招待入都相助的各派高人,请殷馆主也去聚一聚吧?到时帮忙出出主意,也算是为太师出一分力。”
  殷正龙本想客气,却听汪笑山又道:“笑山早就听说尊夫人出自武林名门,不但风姿过人,更是见识多广,还有令嫒,刚与冷少侠诛了白莲妖邪,哄动江湖,太师是渴才之人,这就都请一块去吧。”
  殷正龙夫妇推辞不过,又想会一会入都的各派好手,只好应了。
  殷琳本不好意思去,却因冷然也在被请之列,犹豫了一下便答允了。走到一边悄悄交代师弟阿竹道:“阿玄怕羞,不肯让我帮他换药,呆会还是你去给他换吧。”
  阿竹道:“他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嫩啦?”笑嘻嘻地应了——
  白玄见众人离去,这才把提到嗓眼的心放回胸腔,躺在床上长长地吁了口气。忽见阿竹进来,笑嘻嘻道:“殷师姐说你害臊,叫我来帮你换药。”
  白玄一听,心中顿时怅然若失,殷琳帮他换药他哪里会害臊,心中千般肯万般愿,只恨自已暗中修习的“凤凰涅磐大法”令伤口好得太快,生怕她起疑心才不肯让她换药,如今却换了根竹竿来,没好气道:“她呢?回武馆了么?”
  阿竹道:“殷师姐跟师父师娘一块赴太师府的晚宴去了,听说那宴上还请了许多入都来助太师的各派好手。”
  白玄一怔,忽想起太师府定然也有邀请那个“十大少侠”之一的冷然,又想起殷琳刚才望着那家伙的眼神,心中顿时一阵泛酸,懊恼忖道:“她丢下我去参加太师府的晚宴,说不定多半就是因为那鸟人。”一时愈想愈闷,愈念愈烦,赌着气对阿竹摆手说:“谁都不用帮我换药,就此伤重不治死了才好呢!”
  阿竹瞠目望着他,愣在床前——
  花木幽深处,一眼清泉轻轻柔柔地注入小溪,于乱石间随心所欲的蜿蜒而行,滋润得周遭绿草如茵。
  四下散落的霓裳罗带间,凤姐双腿曲蜷,柔美无伦地跪于软绵绵的草地里,上半身软若无骨地趴在光滑的大碧石面,宫鬓零乱,珠钗斜坠,神态娇慵甜蜜,媚眼如丝地回味方才的销魂。
  宝玉从后边温柔地抱住她,脸贴着脸,懒洋洋地眯着眼,却似在聆听那溪水流转时发出的清脆叮咚声。
  凤姐把玉手探入石边流转的溪水之中,只觉清凉沁骨,好不舒服。她素来只重实在,今被宝玉带到这世外桃源来偷欢,忽觉那从前看是虚幻的风花雪月,原来也这般动人心魄,又想到贾琏哪有这等情趣,心里不禁暗暗叹息,她侧过玉首,水淋淋的美眸斜乜着宝玉,似笑非笑道:“是不是哪个不知羞的丫头带你到这儿来耍过?”
  宝玉嗅着妇人身上特有的诱人香气,脸庞磨梭她那凝脂般的肌肤,道:“不要我发誓,却老是疑心人。这儿是我前阵子无聊时,忽然想看看这条溪水的源头,便寻到了这儿,还没带谁来过呢。”
  凤姐笑道:“如今知道了这儿的美妙,往后可以带小丫头们来玩了。”
  宝玉听不得她的一语双关,便探手到她腰畔呵挠,顿戏得妇人花枝乱颤,雪肤荡漾。
  凤姐儿连连软语告饶,宝玉忽一眼瞥见她那雪白的玉股上染了一块碧绿的青苔,想是方才从石面上滑溜下来时给擦上的,但见白绿两色分明,仿佛雪池生碧荷,只觉美不可言,心中砰然而动,那垂软的宝贝又如冬蛇苏醒,便趁机将之塞于妇人花底。
  凤姐儿一挣一扭间,已被宝玉的玉茎悄袭,只觉半软不硬的,又滑溜溜的,便如那泥鳅穿梭,浅浅斜斜地钻入那肥美柔润的花瓣内,闹得心里边慌慌麻麻。她知道宝玉精力甚好,几乎每次相欢都能梅开二度以上,但间中总得休息上一会,极少这么快就重振旗鼓的,有点讶异道:“我的小爷,今天怎么这般利害?”
  宝玉双手环到前边揉握凤姐儿两只软绵娇弹的酥乳,在她耳后轻喘道:“你这么扭来扭去的浪,叫我怎能不利害。”
  凤姐儿心中得意,在他怀里又故意妖娆了一下,笑道:“浪也不是你折腾的?你精神了可人家还得歇一会儿哩。”
  宝玉只细细感受她花唇的美妙,那玉茎便如鱼游莲底,但觉又软又滑,钻过一层又有一层娇嫩软软地包上来,便将玉茎反覆穿梭,哼哼应道:“你只管歇你的,我只管玩我的。”
  凤姐儿“噗哧”笑道:“这可就奇怪了,你玩你的,谁想睬你,怎么又溜到人家屋子里来,难道你是那山大王么?”
  宝玉觉得爽滑畅美,又稍微挑入,龟首顶到妇人内壁上端的痒筋,只抵揉了几下,立觉她又湿润起来,道:“我若是山大王,怎会上门送你宝贝呢?”
  凤姐儿喘息起来,娇哼道:“你道是宝贝,我却觉得那是勾魂的无常棒哩~嗳~嗳~小冤家,不……不敢只弄那儿。”她上身趴于石面上,浑身忽一阵不能自已的娇颤,只觉宝玉愈刺愈疾,愈揉愈重,几乎皆送于那一小片痒筋之上,差点就欲尿出来,这可是贾琏极少耍的,心里不知怎么忽然想到:“平儿最喜欢这滋味,若是知道了宝玉要这么玩,那还不馋死了。”
  宝玉已膨胀至最硬,听凤姐儿不住软语相求,却偏偏只弄她花房浅处的那片痒筋儿,兴许是看惯了这妇人平时的威风辛辣,这会子便愈想瞧瞧她娇怯软弱的模样,作狠道:“山大王可是不识怜香惜玉的。”
  凤姐儿哪里还能跟他调侃,反手来推男人,连连娇呼道:“不敢弄那儿啦~要尿哩,真的要尿啦!啊……啊……嗳呀!”上半身几欲溜下石面来,却被宝玉的擎天巨柱向上紧紧支住。
  宝玉磨抵着那片软中带硬的痒筋儿,忽觉一大泡热乎乎的汁液淋了下来,又多又猛,既不似淫水亦不像阴精,心跳忖道:“难道真把她给弄尿了?”
  凤姐儿汗如浆出,浑身皆木,玉颈沟现,哭腔道:“快弄里边,好像也要丢了~”
  宝玉见她神情欲仙欲死,不敢再捉弄,当下立将阴茎深送,大合大纵地抽添起来。
  凤姐儿这才回过一口气,瘫坐于宝玉怀内妖娆不住。
  宝玉要令凤姐儿更加快活,又把手探到前面,用两指去捉她那蛤嘴里的肥美娇蒂,一阵轻轻地揉捏抚按。
  凤姐儿果然美上天去,不住侧首来吻宝玉,下边腻汁如泉涌出,打碧了许多嫩草。
  不想草丛中一株初蕾的紫鸢正摇曳于两人的交接之处,那蕾苞竟被宝玉突刺间一起带入凤姐儿的玉户内,初时两人皆未觉察,依然狂勇迷乱,那粒紫鸢花蕾经宝玉一阵暴风疾雨地猛顶狠揉,立时碎裂开来,间中无数细细硬硬的花仔游散出来,刹那遍布玉户之内,再经宝玉的巨茎一搅,分分钻入花壁上的纹褶之内,顿把妇人爽得个魂飞魄散。
  凤姐儿颤啼道:“坏啦坏啦……不……不知把什么东西弄到里边去了,快停!快停!”
  宝玉这时也发觉有异,却倍感新鲜刺激,探首瞧瞧怀内妇人,只见她美目翻白,丁香半吐,那神态少有的销魂妩媚,哪肯睬她叫停,反抱紧住她那凝脂玉体往下揉按,下边的巨茎却朝上连连高耸,搅拌着花房里那些细细硬硬的花仔,愈觉万般美妙。
  凤姐儿瞠目结舌,娇躯时绷时酥,一对粉膝不知揉倒多少嫩草,忽有一粒花仔被宝玉揉入花心的嫩眼之内,霎时浑身都酥了,也没出声,便尿似地丢了身子。
  宝玉只觉一大股烫乎乎的浆液淋下来,霎间已包住整根阴茎,顿麻得筋饧骨软,便把凤姐一把按倒草地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妇人雪股上染的那块碧绿青苔,龟头抵在她那粒肥美非常的花心上,翘了几翘也熬不过泄了,滴滴疾精打入花眼,竟把那粒花仔深深地射入玉宫之内。
  凤姐儿趴俯草地上,双手各抓了一把嫩草,娇躯痉挛成曲,霎间又大丢数股阴精,白粥似地流了宝玉一腹狼籍。
  许久,宝玉方侧抱住妇人道:“姐姐可还活着?”
  凤姐仍旧作不得声,只软绵绵的瘫于宝玉怀内,盼望就此融化在这勾魂公子的身上。
  宝玉心知这回把可凤姐玩惨了,顾不得手脚发软,铺开两人散落一地的衣裳,将妇人放倒其上,又为其上下按摩,乜见从她玉蛤嘴流出来的浆液中浃淌着一粒粒紫鸢花仔,这才恍然大悟。
  又歇了甚久,凤姐方能言语,无力道:“玩死了姐姐,看你怎么跟人交代。”
  宝玉垂首吻她依然椒挺的乳尖,笑道:“若是玩死了姐姐,弟弟只怕也活不成哩,何须向人交代,一起葬于这世外桃源,倒也死而无憾。”
  凤姐凝目他道:“只怕呀,你还舍不得什么宝姐姐林妹妹呢。”她何等眼利,平时观察众人相处,早看出宝玉若有所近。
  宝玉心事似被说中,脸上一热,忙转移话题道:“姐姐可知刚才是把什么东西送进去了?”
  凤姐一愣,好一会才明白宝玉所问,便晕着脸道:“是什么?”
  宝玉便在她耳边悄悄地说了,凤姐愈听愈羞,回首乜他道:“可是你故意这么玩的?”
  宝玉笑道:“皆缘巧得,所以妙不可言矣。”两人不约而同,心头一阵旖旎,一阵销魂。
  凤姐儿枕着宝玉的胸膛,慵懒四顾,已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幽秘的小天地,忽想了想道:“既然这儿只有你我两个知道,定然是没名字了,今天为何不帮它起一个?日后我们相约,也有个名儿好叫呀。”
  宝玉笑道:“姐姐说得有道理,你思量甚么名字才好呢?”
  凤姐摇摇手儿道:“莫问我,姐姐不识几个字,还是你来吧。”
  宝玉想了想,道:“古有‘桃花源’,可叫到如今都叫俗了……这里幽深僻静,有一条小溪,嗯……还有一块巧夺天工的大碧石,嗯……”忽想起刚才的销魂情景,笑道:“有了,就叫‘妆翠台’吧。”
  凤姐儿似懂非懂,问道:“为什么叫做‘妆翠台’呢,可有什么典故吗?”
  宝玉笑嘻嘻道:“当然有,姐姐可知我方才何以那么动情?”
  凤姐娇啐道:“还不是因为能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你哥哥的老婆呗。”
  宝玉笑道:“此其一也,却不是重点。”
  凤姐望着他道:“你说。”
  宝玉脸贴她香肩,悠悠道:“只因为你那股上染了一块青苔,与肌肤相互映衬,实在美不可言,所以有了今日的至乐。从来就有‘梅花妆’,而姐姐股上染的这块青苔当可类叫做‘点翠妆’了,加上我们方才欢好时所倚之石,也可比做梳妆台,所以这儿就叫‘妆翠台’了,正是记念今日之欢,姐姐以为如何?”
  凤姐儿花容娇晕,又自饱承雨露之后,模样美得荡人心神,拧着宝玉的脸道:“好个风流的小爷儿,玩了人家还占便宜。”心里却是喜孜孜的,并不反对。
  两人嘻嘻闹闹卿卿我我于溪畔许久,渐至黄昏,方惊觉清醒,慌忙整理了衣裳,牵手出了幽深,又缠绵了一会,这才各自离去。
  宝玉荒唐了一下午,肚中饿得咕咕直叫,正打算去贾母处用饭,忽想起那小木屋里从昨晚一直关到现在的凌采容,不禁吃了一惊,慌忙折道寻去。
  红楼遗秘
  第23回踏月寻卿
  作者:迷男
  凌采容悠悠醒来,只觉浑身软绵无力,脑瓜里也晕乎乎的,仍旧在床上赖了半晌,懒洋洋的舍不得起来。
  迷糊间手儿摸到自已身上,但觉衣服质地柔软光滑,似乎不是原来的衣裳,不禁唬了一跳,整个人立时清醒了许多,慌乱中从床上滚下来,气急败坏地底头瞧去,不禁魂飞魄散,原来的衣裳早已不见,身上穿的却是另一套质地极优的华丽衣裳,心里连连叫道:“坏了坏了!莫是叫那帮采花贼给……”一时急得几欲哭出声来。双手继检至里边,所幸还是原来的那件月白肚兜儿,再反手摸摸后边自已所打的那只独家结子,并未松脱改变,这才松了口气,稍稍放下心来。
  她定了神,游目四顾,发觉原来是在一间华丽舒适的小屋子里,四壁所露虽皆为木质结构,朴素平常,但里边的家具摆设却是典雅考究,那梳妆台、春凳、小几、香炉、立镜、罗帐、卧榻、纱衾、绣枕、琉璃灯等用品一概俱全,地上还铺着一张软绵绵的西洋丝绒毯,赤着脚儿踏在上面好不舒服,而自已原来的衣裳正整齐地放在床侧的小几上。
  凌采容想了半天,只依稀记得自已被那“无极淫君”韩将点了穴道,却不明白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她起身走到屋子唯一的门前,用力推了推,却似从外边锁住了,本能地提了提内力,谁料胸口一阵极度的烦恶,丹田中却是空虚得难过,半分内力也提不起来,好容易平复了喘息,坐于地毯上盘膝自检了一回,方知被白婆婆伤得极重,恐怕于两、三月内无法复原了,心中顿时一阵失神黯然,脑瓜里一片混乱。
  凌采容起身又在屋子里搜寻了一回,再找不到其他出口,在梳妆台前颓然坐下,对着镜子,怔怔思量道:“虽然那人只帮我换了外边的衣裳,身上多少也被他瞧了去,不知那人是谁?是男是女?”忽然想起那个宝玉公子,不知为何,便是一阵面红心跳。
  凌采容胡思乱想了一会,百无聊赖,随手拉开妆台的抽屉,见里面尽是极好的水粉胭脂。她从来只在凶险无比的江湖上闯荡,师门中人又多是勾心斗角之辈,何时能闲下情来妆扮过,此时反正无聊,便匀了些在掌心,轻轻打于脸上,顿见镜中人儿娇艳俏丽起来,与平日大不相同。
  凌采容对着镜子一阵左盼右顾,心里痒丝丝的,忍不住又咬了红,两瓣樱唇便如那娇花吐艳般的嫩红欲滴,瞧得连她自已也心动起来,双手托着自个的下巴,对着镜内人儿得意地轻噫道:“好一个小美人哩。”忽然又想起自已的身份,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
  她顾影自怜了一阵,又拉开下边一级抽屉,见众多奇怪物品当中有一只彩织锦袋,秀丽异常,便拿起来玩看,解开扣子,瞧见里边有本小册子,便取出翻看,才瞧了两页,顿然羞得面红耳赤,啐了一口,远远地丢到了一旁,原来里边画了一幅幅妖精打架的图儿,旁边还配了一行行字体娟秀的香艳诗词,正是凤姐给宝玉玩看过的那册春宫——《玩玉秘谱》。
  凌采容心头“通通”乱跳,暗啐道:“这些富贵人家,果然淫秽荒唐,家里竟然藏着这么恶心的东西。”突然又想起宝玉,心底一阵惶然,倒有七、八分认定了这儿便是那小子的屋子,心道:“瞧他模样斯斯文文,却看这种东西,真是人不可貌相哩。”一时希望是宝玉帮自已换的衣裳,一时又希望不是他。
  屋子里一直点着琉璃灯,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凌采容闷得心头发慌,想趁闲运功疗伤,却连丁点气息也提不起来,只好作罢。不知又过了多久,竟想起那册春宫来,心儿“砰砰”乱跳,忙欲转念他顾,谁知方才看到的那两页撩人的春宫画面,却阴魂不散的死缠着她,愈欲丢开却愈是如影随形,酥酥麻麻地的只往她心儿里钻,直教她想道:“反正此时没别人,我就是瞧了,然后好好的放回去,又有谁知呢?”此念一生,便不知不觉去捡起那册《玩玉秘谱》,缩在椅子里屏息静气的翻看。
  那《玩玉秘谱》乃当今四大青楼之一的品玉阁大家曼虚灵所作,册中春宫笔笔传神,勾人心魄。凌采容何曾瞧过这样的东西,便似那小儿忽灌了烈酒,只看得如痴如醉,魂荡神饧。
  她尚为处子,对那男女之事只是一知半解,此时一页页瞧过,这才稍明了许多原本模模糊糊之想,心儿直蹦个不住,暗念道:“原来那夫妻之事竟是如此,真是……真是羞死人了,怎么能做得出来?”又想到世间不知有多少对夫妻,多少个日夜在做这些事儿,更是羞得双颊如烧。

  翻到这页,但见一幅淫艳图儿:画的是荷塘边的竹林,间有一小姐模样的女子,斜斜倚靠在一个蹲着的丫鬟背上,只褪了下边小衣,丫鬟却抱住后边绿竹竿。小姐前边有个男子全身冠带,也只褪了裤子,一只擎了小姐的腿在前抽插,那交接处竟细细画出来,纤毫毕现。旁有题跋:东风齐借力。绿展新篁,红舒莲的,庭院深沉。春心撩乱,携手到园林。堪爱芳丛蔽日,凭修竹慢讲闲情。绿阴里,金莲并举,玉笋牢擎。摇荡恐难禁,倩女伴暂作肉儿花茵。春风不定,簌簌影筛金。不管腰肢久曲,更难听怯怯莺声。休辞困,醉趁余兴,轮到伊身。
  凌采容心道:“该死,这夫妇俩真是羞煞人,怎么在丫鬟面前做这事儿!”瞧得把持不住,几欲把春宫丢开,谁知那本册子就似涂了胶水似的牢牢粘在手里。她识字不多,但那题跋字句浅显,略微一品,已看懂了七、八分,身子便酥了八九分,瘫在椅子里,鼻息滚烫,捂颊自警道:“再瞧一页,便放回去。”却是翻了一页又一页,不但没舍得将册子放回去,还不知不觉间把手儿放到了自已的腿心里,隔着裙裤摸到了那一粒连洗澡时都不敢多碰的娇蒂上……。
  待又翻至一页,见图中画了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子,玉体几裸,却把自已悬在衣架上,有男子站在脚凳上,从后边来挑她,那交接处欲入未入,尚有半粒圆硕的龟首露在女子的蛤嘴外,左边是一张桌子,右边从窗里望出去是一座假山和桃花。旁边题跋:鹊踏枝。牡丹高架含香露,足短难攀,小几将来渡。宛如秀士步云梯,疑是老僧敲法鼓。轻轻款款情无限,又似秋千摇曳间庭院。兴发不堪狂历乱,一时树倒猢狲散。
  凌采容细细咀嚼着题跋的字句,心中那淫情浪意更是如火如荼,迷乱间不觉把指儿揉得飞快,虽还隔着裙裤,却也快美非常,阵阵醉人的酸麻从那粒无比敏感的娇蒂上流荡全身,那幅春宫里的人物也仿佛生活了起来,在她面前惊心动魄地颠鸾倒凤。
  不知又揉了多少下,凌采容娇躯愈绷愈紧,盯着画中男女的交接处,忽一道奇酥异麻灌注体内某处此前从未知觉的地方,令得她汗毛皆竖,小嘴张启,丁香半吐,接着便哆哆嗦嗦地丢了,排出了有生以来第一股极乐的花精。
  凌采容一阵惊慌,急欲用手去捂,却是如何阻得往?幽深处某物连连痉挛抽搐,数股温暖浓稠的浆液自花溪迸涌而出,霎已浸透亵裤,于罗裙上缓缓洇出一朵娇艳的桃花来,但她很快就被极度的快美所淹没,再也无暇多顾了。
  一番欲仙欲死之后,凌采容兀然松软,早已出了一身滑腻的香汗,湿透小衣,意犹未尽地瘫于椅上,修长的双腿依然舒畅张着,那幽深处的繁华开谢已渐渐消止,但手儿却似乎仍舍不得离开花溪,轻颤的纤指还留在那儿偶尔拔弄,仿欲抚去一曲将罢的余韵,迷醉间,忽听门外有些声响,好似有人正在开锁,不禁唬得魂飞魄散,慌忙将那册春宫丢回抽屉内,迅速推上,方从椅子立起,已见一人推门进来。
  外边已是夜色漆黑,那人又离几上的琉璃灯尚远,凌采容一时瞧不清是什么人,心头猛地缩紧,暗祈千万莫是白湘芳那贱人寻来才好,却听那人轻轻叫唤道:“凌姑娘,你可好么?”
  凌采容这才知道是那个呆公子贾宝玉来了,心道:“果然是他把我弄到这里的,那么,给我换上这身衣裳的九成也是他了。”心念至此,不禁又羞又恼,那在江湖上动阢伤人的脾气一起,便扑上前去,一爪已捏到了宝玉的喉咙,谁知牵动伤势,胸中一阵极度的烦恶,一股鲜血已涌到了口中,整个霎时瘫软跌到。
  宝玉慌忙去扶,瞧见她脸如白纸,一缕鲜血从嘴角流下,想起白婆婆说她伤得极重,唬得连话也哆嗦了:“姑娘怎么又要打我?你伤得这么重可千万不能乱动呀。”
  凌采容一怔,想不到宝玉这般关心自已,却仍欲推他,挣扎道:“可是你给我……我换上这些衣裳的!”
  宝玉也一愣,上下打量凌采容,瞧得女孩耳根兀热,慌忙把双腿收拢,悄悄将那朵罗裙上的桃花湿迹藏入腿缝内。
  呆公子犹犯迷糊道:“是哩,你不喜欢这些衣裳么?”见少女急得眼圈发红,才突然醒悟,忙接着道:“昨晚回到竹林里,见姑娘还未醒来,身上早已给露水打湿,在下生怕姑娘着凉,便把姑娘送到这里暂歇,且帮你换上这套衣裳,绝不敢有冒犯姑娘之心。”
  凌采容见他诚惶诚恐,心情已好了一半,又想起初遇这人时之况,心中再无疑虑,咬唇道:“才不要你好心,你……你……你帮人家换衣服时,可有……可有乱看?”
  宝玉心想帮你换衣服还能不看吗?隐约记得自已当时还真是瞧得不亦乐乎呢,但这话可不能老实交待,莫惹她生气才好,便答道:“没有,我一眼也不敢多瞧。”
  凌采容望望他,好一会又说:“人家才不信哩,难道……。”话才出口,俏脸便飞起一抹淡红来,与先前惨白的脸色鲜明映衬,追究自然也无以为继。
  宝玉素来最惜痛女人,瞧她那憔悴花容,心中怜意油然而生,道:“姑娘好似伤得极重,我这就去找大夫来瞧瞧。”
  凌采容黯然道:“不用了,我这伤寻常大夫那里能治。”
  宝玉急道:“姑娘切莫灰心,这都中名医甚多,就是平时我家常请的几个大夫也非寻常庸医,试试才知。”
  凌采容眼珠溜溜一转,瞧着他道:“对了,你的轻功那么俊,内功如何呢?”
  宝玉道:“我可不会内功,那轻功也是昨天你走后我才跟白婆婆学的。”便将白婆婆教他轻功的经过与凌采容昏迷后他惊走江南五盗等事说了一遍。
  凌采容听得眼珠子差点都要掉出来了,心道:“那有这样的事,从来就没听说过谁能一天就学会轻功的,难道这呆公子是个武学天材不成?”便道:“白湘芳那贱人既然教你轻功,定然也有教你驽气之法,只要你能帮我提起一点内力,我自已就能运功疗伤了。”
  宝玉正踌躇这么晚上哪儿去请大夫,且又不能惊动别人,听凌采容这么一说,心中大喜,忙道:“此法如可行最好,只是我不懂怎么帮你。”凌采容便教他怎么驽气运功,启行止处,又比白婆婆昨天教得详细了不少。
  宝玉本是补天遗石,天资极灵异慧,加上胸口那只暗藏玄机的“灵通宝玉”,是以才能在白婆婆胡乱指点之间,就轻而易举地学会轻功,而今凌采容所教的,并不比白婆婆难上多少,不一会儿,宝玉已明了个大概,当下依着凌采容所示,将双掌抵于凌采容背上“神通穴”,运气传送。
  凌采容盘膝纳受,本只期望宝玉能帮她提起一点内力,便可自已运功疗伤,谁知宝玉双掌甫抵背后,顿有一股暖洋洋之气涌入神通穴,竟似那大江宽河般绵绵不绝地流荡全身,通体舒泰无比,不禁万分讶异,心惊道:“便是一个有几十年修为的武林高手也不过如此呀。”生怕走火入魔一时不敢多想,用心纳受。
  宝玉却觉气流自胸口澎湃涌入,依着凌采容所教之法,源源不断地传输给她,也是舒畅非常,只是奇怪白婆婆和凌采容都教他“气自丹田而启”,而自已却总是从胸口而发,总不会两个人都教错了吧?抑或这运气之法不只一种?殊不知,他所生之气并非发自体内,而是源于他胸口的那只“灵通宝玉”。
  过不一会,凌采容身子突然猛的向前倾,喷出一口乌血,淋得地毯触目惊心。宝玉大惊,不知出了什么差错,急问道:“怎么啦?”
  凌采容好一阵喘息,半响才道:“不碍事,是于血。”她缓缓转过身来,脸上已有了淡淡的血色,对宝玉喜形于色道:“好弟弟,你可帮了姐姐一个大忙,我现在好多了。”她自检内伤,发觉竟已神奇无比的好了三成,心情大佳之下,便又对宝玉叫起弟弟来了。
  宝玉高兴道:“那我再继续帮你运功,把伤完全医好。”眼角乜了一下地毯上那块被于血弄脏的地方,暗暗担心到时怎么跟凤姐交待。
  凌采容摆手笑道:“心急吃不到热饽饽,那能一下子都医好,我原本以为要养上两、三个月,现在看来,如果有你帮我,说不定再过几天就能完全愎原了,对了,你原来真的没有练过武功吗?”
  宝玉摇摇头,有些兴奋道:“从来没有,原来我还不相信有人真的能飞檐走壁呢,想不到现在我也会了。”
  凌采容盯着他,美眸中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若有所思了一会,忽然微笑道:“嗳,宝玉,姐姐饿坏啦,你家里有吃的吗?”
  宝玉这才想起凌采容已经饿了一整天,都怪自已昨夜跟小丫鬟们荒唐了通宵,直至近午方起,午后又携凤姐去了那“点翠台”销魂,几忘了她还被锁在这小木屋里,真是该死,忙道:“此时晚饭已过,我也没吃呢,不过我屋里还有些可口的点心,这就去拿过来,咱们先垫垫肚子再说。”转身便要出去。
  凌采容忙拉住他的袖子:“还得回你屋里去拿呀,不怕惊动别人了?”
  宝玉一听,也有些头痛,心忖道:“这会子袭人和晴雯她们都在屋里,晚饭刚过我去拿点心,寻什么借口才好呢?”
  凌采容见他苦脸不语,想了想道:“如今我身上的伤已好了许多,再不用你背了,何不悄悄出去外边吃呢?我已经来了大半月,却还没尝过这都中的美食哩。”
  宝玉想想觉得如此甚好,笑道:“也好,都中我最熟,这就带你去尝个够。”
  两人走出小木屋,宝玉顺手把门锁上。
  凌采容游目四顾,但见周围尽是繁枝密叶,整间小木屋几被滕罗植被爬满,不禁讶异道:“这儿是什么地方?我还以为你家都是些雕梁画栋的大房子哩。”
  宝玉脸上发烧,怎好告诉她这间小木屋是凤姐跟他偷欢的秘巢,只得含糊道:“我喜欢幽静,就叫人在此搭了这间小屋子,天热时才好避暑纳凉。”
  凌采容眼中露出一丝欣赏之色,笑吟吟道:“原来富贵人家里的公子哥,也有不是从头到脚都俗的。”她在小木屋里闷了一整天,此际便如笼鸟出柙,闭眼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只觉格外清新,不由一阵心旷神怡,抬起头来,但见天上晴朗无云,一轮圆饱明月,正透过树梢幽幽撒落着沁人的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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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卿慵慵懒懒地半卧榻上,眼睛空空地望着窗外那轮明月,无声无息良久,不由轻轻的叹了一声。
  瑞珠从外屋进来,皱眉道:“都多晚了,还不睡么,爷今晚恐怕又是不回来了,我这就去打汤水来侍候奶奶睡下吧?”
  可卿自那日从北静王府回来,便对贾蓉不理不睬。贾蓉也自觉无趣,不敢来碰她,几乎夜夜去外边花天酒地,常至次日近午方归,夫妻俩话语已是日渐稀少。
  可卿连转首也懒,道:“你先睡去吧,等我想睡时再唤你。”瑞珠瞧瞧她,也悄悄地叹息了一下,转身退出。
  可卿又躺了半响,微觉一缕凉风从窗外流入,熏得人都醉了,心中却愈觉难过,忽从榻上爬起,披了件水绿撒柳裳,走到外屋,见大小丫鬟皆已睡下,便悄自提了只灯笼,步出院子。
  一路迷糊迤逦,不知不觉已到了院后的园子,瞧见那只令她魂牵梦萦的秋千,仍静静地悬挂于花木之间,周围梅影峦迭,婀娜多姿,反觉分外凄清寂寥。
  可卿不禁又幽幽地叹息一声,斜倚着秋千,心儿酥酥悲悲,泫然低泣道:“浪荡蝶儿既无情,何故悄来戏家花?一朝采得珍稀酿,绻恋过后了无痕。”恨恨间,忽而想起那日在“天香楼”上,那人曾对她吟过的字句:“妩媚一临满园春,秋千架上荡销魂,花间为吾褪小衣,蝶儿何幸戏卿卿?”顿时一阵如痴如醉,细细咀嚼着那每句每字,心间那股恨意便又如春雪化泥般消逝无踪了。
  可卿在秋千旁痴倚了许久,衣裳渐被夜露打湿,身子已是一片冰凉,再幽幽地长叹了一声,方提起灯笼凄怅而归。
  返至外屋,可卿熄了灯笼,撩起撒花软帘,方欲进去,猛然瞧见里屋内无声无息地坐着一个白衫人,正垂首把玩一条紫花汗巾,不禁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那白衫人抬起头来,竟是一张流蓝带绿的可怖鬼脸。可卿娇躯一震,却反而再无丝毫害怕,怀内芳心刹那间不可遏制地剧跳起来,身子仿若虚脱,几站立不住。
  那张鬼脸上的一对眼睛竟灿若星辰,瞧着可卿,荡漾出一股春水般的温柔甜蜜。
  红楼遗秘
  第24回走马观花
  作者:迷男
  可卿拚命恢复常态,朝那人远远地伸出纤手,面无表情道:“还人东西来。”
  那鬼面白衫人悠然闻闻手上的那条紫花汗巾,笑语道:“娘子且过来,这么远叫我怎么还给你?”
  未知如何,可卿却不敢走过去,娇容掠过一抹动人的红云,仍立在门口,嚅嗫道:“你放在几上,人家自会去拿。”
  那鬼面人从椅子上立起,慢慢朝可卿走来,笑道:“怎敢有劳娘子,还是让我自已送上前吧!”
  秦可卿见那鬼面人缓缓行近,心儿不禁“砰砰”乱跳,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低叫道:“你别过来。”见那鬼面人仿若充耳不闻,已行至一步之遥,心中一慌,再不能泰然自若,忽反身撩帘欲逃,谁知那鬼面人竟似已料到她的行动,反应奇快,一展身形,轻轻松松便把她揽入怀内。
  可卿生怕惊醒睡在外屋的丫鬟,只是默默地奋力挣扎,但那鬼面人如猫擒鼠儿,毫不费劲便制住了她,在她耳心轻笑道:“这回不把你郎君当做王爷,才叫人欢喜呢!”
  秦可卿一只手仍能动弹,便雨点般乱捶他胸堂,绷着脸冷啐道:“偷偷摸摸地入人闺房,只把你当做个小……贼!”她本想骂他“小淫贼”,但那“淫”字始终出不了口。
  那鬼面人见可卿冷着脸,模样却是无比的娇俏惹人,情不自禁凑上前去亲她。
  可卿哪肯遂他之欲,拚命扭头甩首,谁知她身上只穿着那肚兜小衣,外边也不过披了件水绿撒柳薄裳,挣动间一对丰腴雪峰揉揉晃晃,粉沟乍浅乍深,皆落到那鬼面人眼里,反惹得他欲念疾生,便将可卿整个抱起,走向床榻。
  原来这鬼面人正是北静王世荣,自那日从“天香楼”送回可卿,不由日夜思念,这夜竟又戴上那只大闹都中的鬼邪面具,踏月悄然寻来。此时瞧见可卿挣扎之状,突想起当日在秋千上强幸她的情景,不禁兴动如狂,把她放按榻上,剥裳解裙。
  可卿见男人情浓似火,忽亦想起初遇这人时的荒唐,冷感恨意顿去了一半,待与之肌肤厮磨,另一半也几消逝无踪,心底只余一丝幽怨,咬着朱唇,却仍沉着脸哼道:“你又要欺付人家么!”
  王爷正把玉人温存,不听犹可,一听更如火里添油,笑道:“世荣只想与娘子重温当日销魂。”再顾不得与她纠缠,两、三下便将可卿下体剥得精光,又用腰胯捺开妇人双腿,松开自已腰间汗巾,掏出已是坚如金铁的玉杵,对准花苞狠勇破去。
  秦可卿心里尚存一丝幽怨,怎肯轻遂男人,无奈两条雪腿收合不上,推又推不开他,只得把柳腰乱闪,那只无比诱人的美蛤也随之乱抛,教那噙涎赤龟跟着摇头晃脑,倒忙得男人一阵狼狈,哪里还有王爷威仪。
  可卿见状,忍不住“哧”地一声轻笑。
  世荣瞧了妇人那妩媚模样,心头又痒又急,周身欲若火燎,猛地把两掌插入她胯下,分别将那两团粉揉脂凝的玉股紧紧捏拿住,也笑了一声,得意道:“还往哪里逃!”大龟头已准准地压入玉蚌缝中。
  可卿花容失色,低低娇啼一声:“痛哩!”霎已被世荣刺没,微露的花径掠过一道火辣,幽深的嫩花心挨着了大棒头,顿生出一股奇酸异麻,双臂不由自主地抱了男人。
  世荣忙俯身抚慰可卿,唇游花容,吻干嗔泪,只是欲焰燎心,无法按捺,玉茎在她花房内比了比深浅,便如饥似渴地抽添起来,不过数枪,肉棒已勾出丝丝粘黏的花汁,妇人也缓缓松软下来。
  秦可卿平素最是娴淑,宁国府内,长一辈的夸她敬老孝顺,平一辈的赞她和睦亲密,下一辈的念她关怀慈爱,家中大小仆从,多受过她怜贫惜贱慈老爱幼之恩,但她内里天性却属那风流淫媚不甘虚渡之类,是以才被北静王这等非凡人物轻易迷住。
  自那日从北静王府回来,她与贾蓉再无半点夫妻亲热,数日来苦忍着孤单寂寞,不知思念了北静王世荣多少回,此际梦中人就在眼前,还与她这般如胶似漆地调缪,怎叫她能不迷醉,但她心头尚余一丝清醒,生怕两人的声响惊动外边丫鬟,双颊如烧地对男人低声道:“你先去把门关上。”
  世荣笑道:“怕什么?便是那人回来,见了我也得乖乖地呆一边去。”依旧压住妇人一下下沉稳抽添,细享她那花房里的缤纷妙物。
  可卿身子霎又绷紧,大嗔道:“不关门便放人起来。”神情已是拒人千里。
  世荣只觉龟头正陷于数团滑嫩妙物之内,此际丝毫亦舍不得离开可卿,回首瞧瞧门,心中一动,便把她从榻上紧紧抱起,铁茎仍插住花房,悠悠荡荡走去关门。
  可卿羞得雪颈嫣红,又觉无比的新鲜刺激,下边的玉蛤却死死地咬住男人的擎天柱,嚼出缕缕滑涎来,咬着男人的耳朵,细细声道:“好会玩的小王爷,处处都要羞人家。”
  贾蓉虽然淫趣颇多,可是身体虚弱,哪曾让可卿尝过这等“跑马射花”的乐趣。
  世荣轻轻关了门,见身上美人快活非常,心中也乐,笑道:“怎么又叫起王爷来了?这会儿我且做匹马儿,任由娘子闺房驰骋。”也不回榻,便抱着可卿在屋中巡游起来。
  可卿双手扶着男人两肩,“咯咯”娇笑,只不敢大声,压住喉咙道:“停下停下,累坏了王爷,人家可担当不起哩,嗳呀~~”原来挨了一下狠的,被男人的硬棒从幽口直贯宫心,顶得她连舌根都麻了。
  世荣笑道:“卿卿无需担忧,这匹马儿可健壮着哩!”边行边交间,竟然不时轻蹦重挫了起来,他修习的是何等功夫,丝毫不觉吃力,只把可卿颠得香魂出窍,爽得百骸俱散,那蛤内花蜜如泉涌出,不一会儿,已流了男人一腿,又有数滴飞溅落地,一路淫迹斑斑。
  秦可卿渐觉有些挨不过,花心被世荣的擎天柱顶得酸不可耐,隐隐约约似有了一丝丢意,想躺下来挨男人结结实实地抽刺,便把贝齿轻咬男人肩膀,声如蚊音口似心非道:“还不到榻上去,羞杀人哩!”
  北静王笑道:“这等羞怯,便叫情趣,才让你郎君更加喜欢哩,卿卿且让我享受享受。”望着可卿那染霞般的桃腮,品着她那羞不可耐的模样,只觉肉棒越发坚挺膨胀,紧紧地塞满她那窄束肉径,眼角忽瞥见一旁立着的西洋落地镜,心中一烫,便步过去掀起镜罩,顿见一对惹人男女癫狂其中,男的如玉树临风修长挺拔,女的却若春藤缠绕婀娜妖娆,真是美伦美奂,淫亵撩人。
  可卿更是羞不可遏,交欢快感也随之汹涌如潮,一浪浪此起彼伏地袭来,只觉男人那硬硬棒头一下下清清楚楚地顶在嫩心上,那欲丢之意便愈来愈明显,娇躯一阵拧扭,心儿慌慌起来,只好把话如实相告:“这样玩,好不难过哩,妾身好像……好像要丢了,荣郎……”说这话时,已是目饧眼湿了。
  世荣只顾欣赏镜中绮景,见妇人那双雪滑滑的长腿从两边优美垂下,两瓣乳色玉股不住地舒张收束,半裸的娇躯也如虫蛇般地伸缩蠕动,心中畅美得无以名状,哪肯就此作罢,热着眼道:“娘子若是想丢,便只管丢好了,尝尝这新鲜趣味有何不好?”又将妇人正面翻转朝镜,如捧婴儿把尿,改从后边密密抽添,龟首冠沟下下刮过她花径前壁上的痒筋,更搅得她美不可言。
  可卿面对立镜,手足无措,也不知瞧是不瞧,不瞧心里舍不得那儿的美妙绮景,瞧了却又实在羞坏人,腻声腻气地撒娇道:“荣郎不要,不要哩!人家都让你玩这么久了。”她四肢收束,反手纠缠男人腰胯,双腿也往后勾搭男人两腿,羞涩无限地续道:“若这么……这么丢,羞也羞死人了,况且……”
  世荣撩起垂遮于两人交接处的薄裳,缠绕臂上,垂首去瞧那里的妙趣奇景,细赏自已的大肉棒把妇人的泥田翻犁,但见入时几将那两瓣玉贝揉没,抽时又偶勾出一块晶莹嫩物,那蛤嘴下角,早已堆了一汪乳色浊浆,淹没菊沟,不由一阵精意暗涌,忙运玄功紧守元关,闷哼问道:“况且怎样?”
  可卿咬唇嘤咛道:“况且这般不实不在的,叫人好生不舒服哩。”花径里已有些痉挛起来,一阵阵绞得男人好不快活。
  世荣笑道:“不够实在?这个容易。”当下双臂抱紧妇人娇躯,往下用力直桩,下边的擎天杵却发劲朝上狠顶。
  可卿立时闷噫连连,螓首乱摆乱摇,两条雪腻美腿已勾不住后边的男人,悬在半空乱蹬乱踏,还没挨到十下,忽地娇哼一声,虽十分短促,却是又妖又媚,竟然就挂在男人的身上丢了。
  眨眼间,那白白的花浆就从肉棒插住的蚌缝里迸涌而出,延着男人大腿滚珠流下。可卿那阴精至阴至纯,万中无一,这些日又无丝毫渲泄,积得又浓又稠,顿时染得满室异香。
  世荣已非头遭弄丢可卿,早知这妇人的阴精乃罕世精华,销魂之中,尚不忘运功汲纳,把龟眼噙住花心,酣畅淋漓地沐浴。
  可卿腮上蒸霞如喷,双臂死死勾住男人脖子,花容神情如醉如泣,身子一下下抽搐着,只舍了命儿把娇躯往下沉去,仿佛正坠向一处不能回头的极乐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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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丰楼,位于都中最繁华的片区,字型大小悠久,其间美食名菜式丰地道,正是宝玉与薜蟠、冯紫英等狐朋狗友常聚的地方。
  宝玉带着凌采容才进门,便有迎客接住,楼下早以满座,唤小二过来,又把他们往楼上引带。
  宝玉望望四周,皱眉问道:“此已非正餐时候,怎还有这许多客人?”
  小二识得这是荣国府的公子,毕恭毕敬答道:“公子有些时候没来了,不知多少江湖人物都入了京来,皆为夺拿那采花大盗的悬红哩,因此这些天,不单我们这一家,哪里的客人都多呢!”边说边把眼偷看凌采容,心里十分纳闷:宝玉身边那几个跟班的小厮,今天怎么一个不见?却大模大样地带来个姑娘,虽然容颜俏丽,衣裳华美,但瞧她那神色气质,怎么也不像他们哥儿几个平日带来的青楼姐儿。
  凌采容却没在意小二偷看,只兴致勃勃地望向那边台上,有些舍不得往楼上走。原来正有女旦在唱曲儿,口中竟还咬着盏烛台儿,那烛火也不熄灭,几连晃动也没有,吐词咬字却是清楚悠扬,台前有客跟着摇头晃脑地哼着,或脚踏拍子如痴如醉。
  凌采容原只在岭南,来到都中也不过半月,哪曾见过这京曲的绝技,当下瞧得目不转睛,只觉神乎其神。宝玉常来此处,早以司空见惯,笑道:“楼上风景才好呢,若是要看,等会吃了东西再下来瞧。”
  凌采容只好跟着他上楼,到了二楼,只见大约摆放了三、四十张雕花的紫漆桌子,墙壁四周挂满了名家书画,布置得十分典雅别致,心里不禁叹道:“果然是都中,样样都比别处不同。”
  楼上也有不少客人,只是还稍空余,小二讨好宝玉,便将他们带到窗边预留的一张桌子。
  宝玉点了菜,抬头见凌采容凭窗远眺,神情甚是兴奋,忽指一处道:“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日,怎么那条街上家家都张灯结彩?好漂亮哩!”
  宝玉哑口无言,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原来那条街,正是都中最有名的烟花之地,名叫“逍遥街”,闻名遐迩的“品玉阁”、“醉候乡”、“点花楼”和“百锦营”这当今四大青楼,皆有堂馆座落其间。想了想只好含糊道:“那也是都中有名的繁华街道,只是去的人大多是官家富户,装扮自然就比别处漂亮些了。”
  凌采容叹道:“便是我们岭南最大的城镇,也不曾有这么漂亮的街市呢。”
  宝玉道:“姐姐原来是从岭南来么?”听她的言语,果然不似纯正的中原口音。
  凌采容点点头,道:“我从来都在岭南,只是这几个月才到中原来。”
  宝玉又问道:“姐姐为何而来呢?怎么在我家跟白婆婆打架?”
  凌采容道:“那贱人原是我师姐,两年前趁我师父遇难,便偷我门中至宝,溜到中原来躲藏,谁知我师父大难不死,命我门中子弟四处搜寻,我入中原几个月一直苦苦寻找,直到两天前,好容易才在你家找到她,没想到苦练了两年,如今却还不是她的对手。”
  宝玉异道:“白婆婆竟是你的师姐?她只说你是她江湖上结下的仇家哩。”顿了下又道:“看起来她跟你岁数相差了许多哦!”
  凌采容一愣,霎回过神来,道:“才没差多少哩,她只比我年长七、八岁,而且容貌美丽,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化装成个老太婆罢了。”
  宝玉更是讶异,心忖一个人怎能装扮得如此像,想想又道:“她是从南安郡王府推荐到我家的,南安郡王权位显赫,因有这层关系,你可万万不好再去惹她呀,等什么时候我再寻她帮你好好说说,求她把你门中的宝物还给你,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呀!”
  凌采容连忙摆手,道:“不可不可,你千万别去找她讨呀,我自已另外想法子好啦。”心里却道:“这王府少爷丝毫不谙江湖上的事情,若去跟那贱人要宝物,揭破了她的面目,只怕连你这小命也不保。”
  宝玉瞧瞧她道:“我只怕你们再打起架来,伤了谁都不好。”
  凌采容只觉怪怪的,心中微微感动,柔声道:“我不再冒险就是,只等我师父到了都中再说,反正你千万不能去找她讨宝物,就连跟我在一起也不能说,否则反而坏事,好弟弟,你可答应姐姐?”
  宝玉从来听不得女人的软话,只好点头应了。
  两人正说话间,小二托盘上菜。凌采容见那些碗筷杯盘样样精致,各式菜肴更是色香味美,而且她又被饿了整整一天,不由食欲大动,但因对面坐着的是王府公子,也只好仍装着淑女模样,吞了吞口水,坐着不动。
  宝玉为姑娘斟了酒,道:“这酒叫‘梨花白’,清冽甘甜,且一点不辣,最适合女孩子吃。”见采容客气,便又笑道:“我点的这几道菜,皆是都中有名的小食,这里做得还算精致,姐姐且尝尝。”
  凌采容肚子饿得再挨不过,拎箸朵颐,尝了几样,皆是十分可口美味,吃得心畅口滑,竟嫌凤姐的衣裳拖曳累人,忽卷起袖子,露出一载滑雪雪的耦臂,哪里还有方才的淑女模样。
  宝玉瞧得目瞪口呆,只觉面前女孩,比起家里的姐妹们另有一种风情味道,心里那老毛病又犯,便有些痴傻起来。
  凌采容吃得津津有味,那“梨花白”也一杯接一杯地畅饮,只觉入口十分容易,喝得俏脸微晕,无意间抬头,眼角瞥见对面公子的那副尊容,自已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道:“你怎么不吃呀?”
  宝玉这才拾箸夹食,兴许是受了她的感染,吃起来竟觉比平日格外有胃口。
  凌采容见两人没话的吃,不觉有点尴尬,黑漆漆的眼珠子一转,用箸指着一碟菜,寻了个话题:“这是什么呢?这样好吃。”
  宝玉道:“这叫‘炒肝儿’,最先出自禁城前门外的‘会仙居’,原叫‘白水杂碎’,用切成段的猪肠、肝、心、肺,加调料用白汤煮就。出名后,都中四九城的饭馆酒楼都相继添了这道菜,市面上也出现了以‘炒肝儿’为说词的俏皮活,如骂人时便说‘你这人怎么跟炒肝儿似的,没心没肺。’讽刺互相残害的人与事,则说‘猪八戒吃炒肝,自残骨肉。’”
  凌采容听了这些典故,只觉十分有趣,笑吟吟自语道:“炒肝儿……没心没肺。”又咬着箸尖道:“这些都是常用材料,却做得这般好吃,难怪能够如此盛行。”
  宝玉道:“材料是普通,但要做得好却不太容易哩!以前曾叫厨房的来问过,说是先将猪肠用碱、盐泡揉搓,用清水加醋洗净后再煮。开锅后改用文火肫,锅盖盖好使肠子熟透而不跑油。烂熟后,切成五分长的小段,俗称‘顶针段’,再将鲜猪肝洗净,用刀斜片成柳叶形的条。佐料是熬热的食油中放入大科,炸透后放入生蒜,蒜变黄时立即放入适量的黄酱,炒好置于罐中备用。此外还要熬些上好的口磨汤。原料、佐料备齐后,始制作炒肝儿。先将熟肠段放入沸汤,再放入蒜酱、葱花、芡同姜末和口磨汤,然后路生肝条放入锅中,以淀粉勾芡,最后撒上一层砸好的蒜泥即成。”
  凌采容吐吐舌道:“这么多道工序,难为你记得住。”
  宝玉笑道:“说起来繁复,但若是跟我家里做的许多菜肴比起来,却又算简单了,那些才叫做折腾人哩!”
  凌采容听到这,忽道:“对了,你家里有什么大官?那么大的一座府第哩!”
  宝玉简单扼要说道:“我祖上是荣国公,爷爷是京营节度使世袭一等神威将军,我爹是工部员外郎。”
  凌采容吐吐舌头道:“听起来好像都是大官呀,你将来也会做大官是么?”宝玉皱皱眉头,却闭了口,再不愿聊此话题。
  凌采容瞧瞧他,识趣的又指一道菜,问道:“这是又是什么?也很好吃哩!”
  宝玉道:“这叫‘薰鱼儿’,就是用黄花鱼……”
  突听旁边“砰”的一声巨响,皆把两人吓了一跳,转首瞧去,只见不远的桌子,一高大身影猛地立起来,怒气冲霄地喝道:“他奶奶的,这算哪门子鸟事!连那个小小的‘正心武馆’都有人被邀去东太师府赴宴,而我们名震华东五省的‘车马会’却一个没请,一个个在这里吃自已,真不知他们是怎么瞧人的!”
  红楼遗秘
  第25回大闹酒楼
  作者:迷男
  宝玉与凌采容望眼瞧去,只见那立起怒喝之人,身形十分雄伟,脸上挂着不忿,一对巨掌按在桌面上,显然刚才便是他拍的桌子。
  与他同桌的还有七、八个汉子,装束皆是江湖人打扮,且那胯间椅上几乎都架放着各式兵刃,显然是某个帮会中人。其中一个瘦高个酸着脸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呀,那‘正心武馆’好歹也是这都中地面上的,东太师能不给人家点面子么?”
  那大个子怒道:“这也罢了,但既然少林的人也请了,武当的人也请了,怎么单单漏了我们‘车马会’!”
  凌采容这才听清楚了,心道:“原来这帮人是‘车马会’的,我从岭南出来时,便听说这帮会在华东一带很有势力,掌握着数省的陆路运输,会中也有一些好手,但若要跟少林、武当相提并论,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却听那大个子又激动地接道:“‘正心武馆’是地头蛇,但那些什么‘神打门’的鸟人怎么也在受请之列?论开宗立派他们只能算我们的孙子,论门派人数更是不及我们的一根寒毛,凭什么能轮到他们去太师府白吃?真是气死俺啦!”
  凌采容也曾听说过那大个子口中的“神打门”,似乎是近几年才崛起的一个小门派,本来不过数十人,源起于江苏西南的茅山,据说门中绝技十分怪异,与传统武功大不相同,最近因其第二代门主“通天神君”余东兴风头甚健,连败数名武林名宿,又广招门徒,门人才发展到了百几十人,但跟“车马会”这种上万会众的大帮会一比,的确是小巫见大巫了,也难怪那些人会不服。
  忽听有人道:“还让不让人清静了!没本事去赴那‘诛邪宴’,在这里就乖乖的吃饭,喳呼个啥!”
  周围的客人一齐扭首望去,车马会众人更是怒目寻视,个个心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找渣。
  宝玉也吃了一惊,心想他们几正在气头上,还敢这么说,不是找苦头吃么。
  却见另一桌上,坐着三个人,形容皆有些古怪,身材瘦胖也相差极大,出言嘲讽的正是当中一个,身材十分瘦小,生得尖嘴猴腮,冷漠的神情中夹着一丝傲意。
  大个子睁圆了眼睛,凶狠道:“老子爱怎么嚷就怎么嚷,你想清静就滚回你娘的肚子里去!敢接俺‘石磨金刚’,的话,嫌骨头痒了是不是!”原来他正是“车马会”山东分舵的三当家“石磨金刚”张人豪,以一套刚猛的“磨盘门拳”称霸一方。
  那瘦猴翻了翻眼皮,也不知有没有瞧人,冷冷道:“门派高低是以人数论的么?武当派的门人比起你们‘车马会’来,也是少得多了,但你们在‘武当派’的人面前嘛……只怕连个屁都不敢放!”
  张人豪大怒,暴喝一声:“讨打!”,一脚踢开椅子,身形突展,便扑了过去,声势甚是吓人。
  谁知那瘦猴却是好手,身子一缩,已滴溜溜地转出几步远。张人豪的巨拳砸了个空,也不收回,顺势便将他们那一桌酒菜全掀了,只听“哗啦啦”的盘碗砸地声响了一片,酒水菜汁也四下飞溅,唬得周围几桌客人都跳了起来。
  与瘦子同桌的另外两人皆恼怒起来,其中一个大胖子遥指张人豪的鼻子骂道:“好一头黑瞎子,瞧我把你的筋抽了!”另一个狰脸汉子也朝瘦子叫道:“三师兄且歇着,瞧我们俩怎么收拾他们!”
  张人豪喉中低骂一声:“奶奶的!”又抢了过去,那狰脸汉子凝掌相格,竟与他来个硬碰硬,只听数下闷响,居然毫不落下风。这时旁边的大胖子突地飞臂一抓,疾若烈风,霎已扫中张人豪的肋下……
  张人豪吼了一声,高大的身子往后急退,连踏了好几个重步才站得住脚,那肋下衣衫早已碎裂,五条粗长的赤茎令人触目惊心。
  “车马会”众人一齐跳起,各抄兵器在手,一片锵鸣之声响不绝耳。有人叫道:“奶奶的!他们以多欺少嘿,大伙儿上!”当中那瘦高个正是山东分舵的二当家“开山鞭”皇甫元,一看对方身手,已知不是寻常之辈,双臂一拦,阻住众人,沉声道:“三位是哪条道上的?报上名来,莫叫我们打错了人。”
  对面那大胖子喝道:“你们打得了谁?掀了老子的酒菜,没得讲了!”十指结成爪形,“呼”的地一声,肥躯已往前压来。他旁边那狰脸汉子也舞掌似铲,汹涌齐来。
  皇甫元脸色一沉,从腰上抽出一条乌黑油亮的粗铁鞭来,“车马会”众人一见,也纷纷亮兵器相战,场面顿时大乱,又砸翻了数桌酒席。店主与数名小二奔上楼来,挥臂高声呼停,谁知一个“车马会”的帮众突地从战团中飞出来,重重地摔在他们身边的桌子上,但见那人满面皆血,眼睛都被浸得睁不开了,吓得那店主与众小二皆心颤腿软,哪个敢再呼叫阻拦?
  宝玉见他们个个形容狠恶,在眼前打得不可开交,想到那拳脚刀剑皆不长眼睛,说不定待会就要弄出人命,起初还觉得好看,慢慢的心中便害怕起来,白着脸对凌采容道:“凌姑娘,要不……要不我们回去吧。”
  凌采容嘴里正噙着片薰鱼肉,油腻着红红的樱唇道:“还有好多菜没吃呢,怎么就要走,何况还有这么精采的戏让我们欣赏哩。”说着乜了乜宝玉,便已看出这草包公子的怯意,但她却不把那些人放在眼里,纤手拍拍身边的椅子,接着说:“你坐到这边来,瞧瞧有谁敢碰你一下。”
  宝玉闻言大喜,忙起身移到凌采容旁边,与她并肩坐了,鼻中嗅到一缕似有似无的芬芳,周身的贱骨便开始发酥,那害怕之意,一下子便丢到爪哇国去了。
  凌采容把一排吃得干干净净的鱼骨放到桌子上,又送下了一杯“梨花白”,薄晕着俏脸,惬意的对宝玉低声道:“你只管放心地吃,这帮人虽然声色俱厉,却是江湖上不入流的货色,比起昨天去你家的那几个采花大盗来,可差得远哩,姑奶奶便只有三成的功力,也能收拾他们。”
  宝玉惊讶的瞧瞧身边这位娇俏俏的小姐姐,心里怎么也不相信她能对付那帮人,又觉得她的话好玩,笑道:“你才多大,怎么自称起姑奶奶了?”
  凌采容俏脸微微一红,又斟一杯“梨花白”自干了,道:“在江湖上行走,这么说话才有气势哩。”
  宝玉再望望她,只觉别有一番滋味,眼前姑娘的谈吐言行,跟家里的姐妹们真是大大的不同,细嚼着她所说的“江湖”二字,不由一阵心驰神往。
  忽听又一阵“哗啦啦”的碟碗砸碎声,忙转头看去,原来“开山鞭”皇甫元跟大胖子斗到了一张桌子上,打翻了满地酒菜。
  那皇甫元能从千百人里脱颖而出,做到山东分舵的二当家,说是身经百战也不为过,他数十年来只攻一路“大连环鞭法”,在山东界面上,已是罕逢敌手,但见他挥鞭舞开,一圈又衔一圈,力道绵延沉重,逼得那大胖子有些手忙脚乱起来。
  凌采容只用眼角掠了一眼,便对宝玉说道:“不出三招,那胖子便得吃苦头了。”
  宝玉自作聪明地应道:“一个空手,一个拿兵器,空手的当然要吃亏了。”
  凌采容朝前面的无人处白白眼,没好气的继续吃喝,懒得再向这草包公子卖弄。
  果然,立时就听那大胖子闷嗷一声,原来胯上已捱着一鞭,整个人从桌子上摔了下来,生怕对方追击,急忙滚离桌子。
  宝玉见他肥胖的身躯在地上翻滚出老远,真似那懒猪滚泥一般,差点便要笑出声来。
  忽见那大胖子翻趴在地上,也不起来了,竟然伏在那里双掌合握,一手食、中二指并敛朝天,口中唸唸有词起来,众人皆听不清楚,隐约似有:“太上老君急急如率令…速请天蓬大元帅…降妖除魔…”之类的词句,显得怪异非常。
  “车马会”那边有人笑了起来,骂道:“你这头蠢猪,这会子求神拜佛做什么?如果不滚过来求我们皇甫当家饶命,别说那什么猪元帅,便是玉皇大帝也救不了你!”
  却又见那大胖子大嗷一声,跳了起来,脸上形容狰狞,两眼反白,眶内两颗黑仁竟不知跑到那里去了,只余那空空洞洞的惨白,令人觉得十分恐怖。
  周围有人多嗦道:“莫非中邪了?”
  “车马会”有人仍强作笑颜讥讽:“什么中邪,我瞧准是被打傻了!”话音未落,已见那大胖子凌空跃起,肥大的身躯如泰山压顶般地罩向皇甫元。
  皇甫元见他气势不比刚才,不敢轻慢,横身一纵避出,手中铁鞭回扫,腾挪之间仍不忘反击。谁知那大胖子展臂如柱,竟以血肉之躯对抗兵器,硬生生的格住了钢鞭。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那胖子并无多大的反应,另一臂从中路横扫,五指如钯直抓对手胸堂。
  皇甫元大吃一惊,他一鞭之力可断木裂石,而今对方竟以手臂格住,真是匪夷所思,脑子里一时转不过弯来,待到敌爪劲风袭及胸堂,才本能地往后一退,但为时已晚,胸口被撕下了一片肉来,顿时鲜血淋漓。
  周围众人惊呼起来,“石磨金刚”张人豪正率几名帮众与那狰脸汉子恶斗,眼角掠见皇甫元这边情形,心头大震,险些也着了对手的狠招,急忙跃出战圈,讶呼道:“‘神打’!你们是‘神打门’的人?”
  一旁负手观战的那瘦猴“嘿嘿”一笑,道:“如今知道我‘神打门’神功的厉害了吧!这便是为什么我师父被邀进太师府,而你们‘车马会’的人却只能在这里吃自个的原因。”
  原来这三人正是“神打门主”余东兴的弟子,瘦猴名叫霍荣,排位第三,外号“齐天大圣”,那大胖子排位第四,人称“天蓬元帅”洪招财,而那狰脸汉子便是五弟子“卷帘神将”吴千奋,三人外号皆是因所学的“神打门”怪技而得。
  “天蓬元帅”洪招财一言不发,神情如置梦魇之中,又飞身扑上追击对手,他那巨臂若棒,五指如钉,真似那猪八戒的九齿钉钯一般。
  皇甫元吃了大亏,胸口疼痛如裂,鞭法再也施展不开,顿时险象环生,苦苦招架了数合,又被对手扫中肩膀,飞摔出去,再砸了一桌酒席。那洪招财仍旧不依不饶,纵跃追击,一爪便朝敌人的天灵盖抓落。
  “磨石金刚”张人豪见二当家形势凶险,顾不得其余的帮众,丢下“卷帘神将”吴千奋,一拳直袭那“天蓬元帅”洪招财的脑后,拚力来救皇甫元。
  大胖子觉察背后劲风,知有人袭来,身子在半空一扭,竟以肩膀硬捱了敌人一拳,他修习的是“神打门”中的“邀神诸法”,不但抗击耐打,还有那自我催眠之奇效,并不觉得疼痛,反手一爪就扫张人豪的肚子。
  张人豪只觉拳如击革,毫无所获,而那力道已是用尽,哪还能收回御敌,危急中只得曲膝格挡,顿觉膝盖巨痛,人也往后摔去,竟是正好飞向宝玉与凌采容的那张桌子。
  洪招财狞笑一声,转身飞扑追击,喝道:“刚才砸了老子的酒菜,今天定把你们一个个都废了!”
  张人豪人在半空,心却不住下沉,暗叹道:“想不到今天栽在这里!”
  宝玉见张人豪飞摔过来,唬了一跳,本能的便要躲避,但见旁边的凌采容秀眉微微一颦,只柔柔地一抬臂就神奇的将来人转向御出,稳稳地送于一张椅子上坐下。
  洪招财一爪筑下,忽然不见了目标,手也收不住,便往桌上的酒菜击去,凌采容好整似暇,另一掌往上一迎,轻轻松松就抬住了洪招财的手腕。
  洪招财一爪击不下去,气劲阻滞,顿觉满怀不舒服,也没多想,猛地举高巨爪,又一下虎虎筑落。
  凌采容心中生气,岂肯容他砸了这一桌美食,娇啐道:“去!”施展她师门绝技“碧波掌”中的一招“顺水推舟”,便把那大胖子远远地推摔出去。
  大胖子“腾腾腾”的连跌出数步才能立定站住,顿感脸上无光,心中大怒,正要发作,谁知定睛一瞧,摔他的原来是个小姑娘。
  但见其容颜娇俏,霓裳艳丽,真个如花似玉才能形容。他从来最是好色,周身骨头霎间酥了大半,立时换了一副嘴脸,笑嘻嘻道:“小美人,你怎么摸哥哥的手呀?莫非见哥哥刚才力挫群敌,春心儿动了?”他哪有什么与女人谈情说爱的经验,一开口便是那逛青楼妓寨的浮腔秽调。

  凌采容差点没喷出火来,她在岭南可是个人见人畏的小魔女,谁敢对她这般说话,双颊霎已涨红,不怒反笑道:“对呀,你的武功可真帅哩,能不能教教人家呀?”
  大胖子更是销魂蚀骨,心想过后定要寻个法子把这女孩弄上手,迷迷糊糊地走过去,涎着脸说:“小美人,你也学过武功么?师父是谁?家住在哪里呀?”
  凌采容笑得愈是妩媚,斟了杯“梨花白”,双手盈盈捧起,道:“我家可不在都中哩,你先坐下来喝杯酒,我们慢慢聊好不好?”
  宝玉瞠目结舌地望着她,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天蓬元帅”洪招财十分受用,脑子已不太好使,青楼妓寨里不是有很多女人想巴结他么,当下笑道:“你喜欢学武,我就收你做徒儿吧,我们‘神打门’的绝技可是武林中数…”边说着就要接酒坐下,手也趁机去摸人家姑娘的柔荑,谁知情形突变,他手臂上似被轻轻地触了一下,整个人顿时又失去了平衡,这回竟连站都站立不住,跌出数步撞倒数张椅子,最后还是重重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旁边的“卷帘神将”吴千奋叫道:“小心!”奔去扶他,却已是不及。
  凌采容倏然立起,妩媚笑颜霎已消逝,俏脸转煞,对那大胖子冷笑道:“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来调戏姑奶奶!”
  周围众人见大胖子先前那一爪没击下去,起初还以为是他怜香惜玉,如今见了这情景,才知这少女原来身怀绝技,不由哄然喝起彩来,那几个“车马会”的帮众更是大声叫好。
  坐在椅子里才回过神来的“磨石金刚”张人豪,放声大声笑道:“连马步都扎不稳,还想当人家姑娘的师父,真他奶奶的不害躁!”
  说来也怪,旁人里也有不少是江湖中人,皆没看清楚那大胖子是怎么摔出去的,而宝玉却能瞧得明明白白,他居然看清了凌采容搭到大胖子臂上的那只玉手在电光石火间变幻了三个动作:由“接”转“拿”到最后的“摔”,一分一厘皆是恰到好处,正是“碧波掌”里最精妙一式“随波逐流”。
  宝玉瞧得心旷神怡,只觉凌采容的那姿态与动作美妙撩人,手掌也情不自禁的在一边试着比划。
  洪招财鱼跃翻立,发梢脸侧已粘满了许多油腻腻的酒水菜汁,那脸皮涨成了紫酱色,心中惊怒交集,这回终于明白对面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并非寻常之辈,方才的一切,皆不过是在戏弄自已罢了,他莫名其妙地连摔两次,这回再不敢大意,双手结印,两指并敛朝天,口中又唸唸有词起来,重新使出他师门中的绝技“邀神诸法”,面上煞气旋又笼罩,长嗷一声飞扑而上。
  红楼遗秘
  第26回映花琳琅
  作者:迷男
  凌采容身上有伤,在宝玉的相助下,功力只不过恢复了三成,哪会笨到去跟他硬碰硬,身形如柳舞风中地腾挪闪避,双掌时收时展,有条不紊地寻隙而攻。
  两人身手相差太远,不一会大胖子身上已连连中招,只仗着那“神打”的护体功夫硬捱硬接。
  周围众人见凌采容那一对玉掌蝶儿似的翻飞摇曳,变幻莫测,身上的华丽霓裳随身形流滚,真个如那天上仙子翩翩起舞一般,而那“天蓬元帅”洪招财便如一头的失了心智的黑瞎子,被耍得晕头转向直喘粗气,不识武功的只看热闹,个个啧啧赞叹,内行的江湖人看门道,不由暗暗称奇,心里皆在猜测这小姑娘的门道来路。
  宝玉瞧得更是赏心悦目眉飞色舞,万料不到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竟然能把一个身材差不多等于她两个半,而且穷凶极恶的大个子耍得团团转,口中差点就要喝起彩来。
  忽见洪招财一下猛扑,被凌采容从容游走而过,轻轻巧巧地在他背上一推,立时俯冲前向,收个不住,下巴已着地,摔得个金星乱晃,他下意识反弹而起,狂嚎着朝敌又击,谁知手臂一滑,力道一歪,腰后似被人送了一把,竟又向前扑去,仍是下巴先着地,只是这回啃得更是结结实实,震得满口牙齿都酸麻了,半天没能爬起来。
  原来凌采容一连击中对方身上数下,却见无法重创敌人,她身上有伤,又不敢太过发劲,脑筋转动,便又使出了她师门中那套以柔制刚的“碧波掌”来,顺着对方的力道拆卸惯带,立时奏效,连摔了敌人两个筋斗。
  众人哄然叫好,比起那头凶神恶煞般的大肥猪,谁不喜欢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呢,“车马会”的帮众叫得更是响亮,“磨石金刚”张人豪扯着嗓门大笑道:“好漂亮的一招狗吃屎!这便是‘神打门’的绝技么?”
  有个识趣的手下接笑道:“是猪拱屎哩!”众人立时哄笑起来。
  “天蓬元帅”洪招财那“邀神诸法”最主要之功效的便是自我催眠,如今这么狼狈不堪地连摔了两跤,意志已涣散了不少,加之旁人的冷嘲热讽,那请来的猪元帅也羞跑了一半,老羞成怒地爬起复与敌人拚命,状若疯虎,双爪如钯地般乱筑,这一来更是无法跟对方抗衡,被凌采容又数掌切击到身上,已开始感觉疼痛,虽说对方的掌力并不很强,他也渐渐的有些吃不消了。
  “齐天大圣”霍荣见师弟穷于应付,已准备随时出手,只是还按捺着细瞧凌采容的掌法。他的武功要比洪招财强上许多,性格却是谨小慎微,心中纳闷这小姑娘的来路,暗从当今江湖上名头最亮的女人逐一想过去。
  凌采容此际已完全控制了局面,一对玉掌幻影翻飞,几乎已击溃对方的防守,寻到一个难逢的破绽,忽然掌形凝成刀状,斜里疾切向敌人的脑门。
  张人豪瞧见胜负欲定,立时推波助澜地大叫道:“女侠切莫手软,看这头黑猪以后敢不敢胡言乱语!”
  “车马会”众人也纷纷随之叫道:“废了他!废了他!”
  霍荣大惊,他知道“太阳穴”正是师弟那护体功夫修练不到的命门,若被轻轻一击,只怕也得毙命,急跃上前阻袭,手结锥状怪啸一声直叨凌采容首侧。
  那一霎疾若星火,旁人多未反应过来,听得“开山鞭”皇甫元怒喝道:“姑娘右侧!”谁知还有宝玉竟也看得清清楚楚,几乎同时急叫道:“姐姐小心!”
  凌采容微微一笑,身子如风中嫩柳般凌空优美地一摆,霎已在白驹过隙间避过敌人的疾袭,柔腕一转一旋,罗袖内皓臂乍露,一只晶莹的玉掌已如莲花般地绽放在霍荣面前,那起承转接之间无不妙到毫巅,正是“碧波掌”中的精妙一式“轻波九转”。
  刹那间,霍荣心中忽闪过一个人来,脸色大变,拚尽所学的腾挪身法,疾退出数步,双手严守胸前,声音竟有点发颤,道:“‘幻莲神掌’?你…你是‘白莲小……小圣姑’?”周围那些江湖中人闻言,脸上一齐色变,皆望住凌采容。
  凌采容身上有伤,其实内里消耗甚多,只觉胸中血气翻腾,正有些吃不消,见了来袭之人的腾挪身法,立知来者不善,况且对方还有一人在旁压阵,形势并不见乐观,又瞧那霍荣说得脸上微有惧色,黑漆漆的眼珠子溜溜一转,便顿住了身子,不再追击,悠悠闲闲道:“唉,想不到尝一下都中的美食,都有人要来打扰。”
  她巧妙的这么一答,似乎便等于认了,不但“神打门”三人惊惧万分,就连“车马会”众人和周围的江湖中人也都惊得背上透凉,个个想起了“白莲教”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
  凌采容也曾听说过那个什么“白莲小圣姑”,好像是白莲教主的第几个女儿吧,其实江湖上称她为“白莲小妖女”的人更多些,传言她行事刁蛮怪异事狠辣非常,干过数件哄动江湖的大事,但也没料到这些人竟是如此怕她,光凭名字一个个就吓得噤若寒蝉,心中顿起了那争强好胜之心,忖道:“等我在都中办完了事,日后定要去会一会那个小圣姑。”
  霍荣心中怯意陡生,“哎呀”一声,动作夸张地抱拳作礼道:“在下几个鲁莽,不知圣姑于此,否则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打扰圣姑的兴致,真是该死!
  这就远远的滚开,改日再设宴陪罪。“他曾听说过杭州“慕容世家”的“倚梅公子”慕容慕雪因为多看了她一眼,便瞎掉了一双眼睛,天津“点花楼”的顶极花探“品花师爷”吕坤因为摸了她的一缕裙角,结果就丢了十根手指,还有苏州巨富“死人说活”周彦璋因为对她说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下场就是从此变成了哑巴,想到这些,霍荣心里更是阵阵发毛,只盼能快快离这小妖女远点,那几句场面话便摆得老软。
  凌采容脸无表情道:“不必了,只是砸翻这酒楼的东西该怎么算?”她心里忖道:“我既然是那小圣姑,怎可轻易便算了,反惹他们几个起疑。”
  旁边那“天蓬元帅”洪招财闻言,心中惊怒交集,忍不住喝道:“什么!”
  指着“车马会”众人道:“砸东西他们也有份,凭什么……”话还未完,已被霍荣举掌拦住。
  霍荣狠狠地瞪了这不知好歹的师弟一眼,暗地里咬咬牙,面上却故作爽朗状道:“应该的应该的,这里砸烂的东西都算我们帐上,这就跟老板结帐去,小圣姑觉得可好?”
  凌采容见他连赔软话,心中得意,又坏坏地故作沉吟了好一会,让“齐天大圣”霍荣淌了一身的冷汗,死忍了笑,哼了一声,这才慢悠悠地说:“也罢,看在今晚那些美酒佳肴的份上,就这么算了,以后要打架,可离姑奶奶远点。”
  霍容如逢大敕,连声应是,望凌采容拱拱手,又朝两个师弟打了个眼色,领着他们急急下楼去了。
  剩下的“车马会”众人面面相觑,平时自认是白道,想不到今日倒叫黑道第一大帮会“白莲教”的人给救了,个个心头尴尬,还是“开山鞭”皇甫元世故老练,上前对凌采容作揖道:“多谢小圣…姑娘出手相助,要不我们今天可惨啦,如此大恩我‘车马会’中人定然铭记于心,他日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传个话。”
  凌采容也不看他们,淡淡道:“谁帮你们啦?我只是不想被人砸了我的桌子。”还身走回宝玉身边坐下。
  “车马会”众人也不敢再留,唤酒家结了账,一起远远地朝凌采容这边躬身作揖,悉数下楼去了。
  宝玉瞧着凌采容,真觉些姝不是俗世凡人,眼中那张尖尖的俏脸儿也显然愈发动人,由衷地佩服道:“姐姐定是他们口中说的那圣姑女侠了,那些大男人先前还凶神恶煞似的,末了却一个个都被你训得服服帖帖。”
  凌采容俏脸微晕,她在岭南却是被人称做“魔女”或“妖女”多些,不知怎么,只觉宝玉的话说得心里舒服,乜了他一眼道:“你莫哄我,说不定那心里边压根儿瞧不起人哩,只怕暗地里在说呀,一个女孩子家也打打杀杀的。”
  宝玉慌忙保证绝无此念,让凌采容见识了一回他那脱口而誓的嘴脸。
  此时酒楼老板复上楼来,走到宝凌二人桌前,笑颜作谢,说那帮恶人都老老实实地赔了钱,一厘银子也不敢少,这可是全仗女侠的威仪,唤酒保收拾二楼的桌椅,又给宝凌这桌送来了许多好酒好菜。
  凌采容见周围众人不时偷偷望着这边窃窃私语,尽管席上多了不少酒菜,却再无法吃得自在,对宝玉道:“我们还是走好了,这么叫人盯着,怎吃得下。”
  于是两人下楼结帐,酒楼老板因凌采容出手相助,又隐约认得宝玉是“荣国府”
  的公子哥儿,只是不肯要钱,直送出门外,还要帮忙唤车,两人只好赶忙离开。
  走到街上,宝玉道:“我带你到‘六然居’吃去吧,那边也有许多特色美食哩。”
  凌采容摆摆手,道:“不要了,其实我已吃饱了,回你家去吧,我困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
  宝玉忙点头应好,不知怎么,听凌采容说要回他家,心里又莫名其妙傻乐起来。
  **********
  世荣接纳了一阵,觉妇人的丢泄渐止,便将之抱到床榻上放下,唇游花颈,百般温存。
  可卿散架似地躺于榻上,娇娇地喘息了好一阵,那玉腮上的桃晕尚未消退,忽冷冷道:“你可想起人家了么?”
  北静王答道:“世荣无时不刻都在想着娘子呢。”
  可卿道:“把人当小子孩子哄吗?想了怎么不来也不接人家去!请把那条汗巾还我。”她仰面望住男人脸上的那张鬼面具,接道:“王爷方才不是说要还人家的?难道想赖么。”
  世荣笑嘻嘻道:“它都已染了男人的气味,娘子还要?”
  可卿佯怒道:“你管人家,我只讨回来剪了。”
  世荣见她那娇嗔模样,娇俏撩人,心里怜爱无比,吻着她的香腮,笑道:“我用一物跟你换了可好?”
  可卿把脸转开,微笑道:“不好,我那条汗巾儿可是无价之宝哩,拿什么都不能换的。”
  北静王道:“且瞧瞧这个宝贝换不换得?”说着从袖里取出一只锦盒来,打开给妇人瞧,里边却是两瓣半透明的白石。
  可卿见识多广,瞧那两瓣白石在昏暗中发出微微的光芒,顿然讶道:“难道是那传说中的‘夜明珠’?”
  北静王微笑道:“娘子请细瞧,这宝贝岂是那‘夜明珠’之类的俗物。”
  可卿斜乜他一眼,道:“‘夜明珠’亦算俗物?”
  北静王笑道:“跟此物相比,便是那‘夜明珠’,亦只能算是俗物了,你且将它们合在一起瞧瞧。”
  可卿听得将信将疑,双手捡起那两瓣透明白石,凑近轻轻合上,谁知那石顿然发出缤纷五彩,立时撒得绣帐斑斓,满室生辉,教人疑置仙境之中。
  可卿瞠目结舌,饶她总管“宁国府”内务,见过海内外无数奇珍异宝,刹那间也叫那物给震憾住了。
  北静王微笑道:“卿卿喜欢么?以后在夜里闷时,合上放在床头,颇可玩赏呢。”
  可卿如梦似幻,闻言忙道:“妾身不要,无功无禄,怎敢受此绝世宝贝。”
  世荣笑道:“你便是我心头的肉儿,令我销魂蚀骨,怎么可说无功无禄?”
  可卿听得大羞,轻将粉拳相送,男人悉数收下,又接着道:“刚才不是说你那汗巾儿是无价之宝么?而我这宝贝虽好,却不过只值几万两银子,我跟你换,倒是我还赚了呢。”
  可卿终究是个女人,听他这话说得教人舒服,心里又着实十分喜爱这宝贝,当下默不作声,凝眸把玩,心中已悄把这宝物当作了情郎送的情物儿,问道:“这等宝物,该有什么名字吧?”
  北静王道:“这宝贝名日‘映花琳琅’,乃‘夜明珠’之王,是我前几年出使南疆时意外所获,传说曾是海外‘孔雀王朝’阿育王的宝物。”
  可卿自语道:“怎叫做‘映花琳琅’呢?”她出神地望着满帐的斑斓光影,接道:“想来是因为它发出的光芒绚丽缤纷吧?”
  世荣从背后抱着她道:“也不尽然,娘子且把它握在手心里瞧瞧。”
  妇人依言,拳掌握住,谁知那物竟仍能透光而出,照得她手掌的筋骨脉络清晰毕现,不禁惊呼道:“天底下竟有这么神奇的宝物,光芒居然连人的皮肉都穿得过。”
  北静王也一掌握上去,但见那光芒只是微弱了些许,却仍能穿透两人的手掌而出,道:“晋时异人王嘉所著的《拾遗记》中,曾记载一种名为‘映花琳琅’的宝物,注曰‘光可鉴人’,传说其光能透体而过,我以为便是这一类的宝贝了。”
  可卿心里思忖道:“这等极品宝贝,只怕是世间独有的,而他竟肯相赠,可见对我的情意果真非轻。”心念至此,情不自禁回过玉首,檀口罩到男人的乳头上,柔情蜜意地噙了一下。
  世荣神魂荡漾,双掌抚揉妇人两只软绵娇弹的粉乳,两根拇指磨挲她那两点勃起的殷红梅粒。
  可卿浑身酥酥麻麻的,心里想瞧男人的脸,娇嗔道:“还不将这唬人的面具摘了,不嫌闷么?”
  北静王一来就与可卿纠缠黏腻,哪有那摘面具的功夫,此际双手又正爽美快活,便应道:“娘子尽管摘了便是,我手上可忙着哩。”
  可卿便强忍酸软,哆哆嗦嗦地帮他摘了面具,瞧见男人那俊美非常的玉脸,心里更迷醉得一塌糊涂,双峰仍由着男人揉弄,双臂圈了男人的脖子,仰面去与他接吻。
  世荣便斜俯下头来,吻着妇人朱唇,心头便是一阵销魂。他宠幸过的女人无数,只是接吻就能给他这么强烈的感觉,却不过只此一人。
  可卿腰肢触到男人那仍是勃硬如石的巨棒,芳心一荡,情不自禁探手去摸,用那软滑的掌心包住龟头,两根纤指轻搔茎身,嘴儿离了男人的唇,又凑到他耳边,吹气如兰的娇憨道:“玩了人家一回,怎么还是这样硬哩?”
  世荣笑道:“娘子还没喂饱它,它自然不肯软回去。”
  可卿便将那颗“映花琳琅”置于枕畔,侧躺于男人怀内,柔美娇躯如鲜虾似的拱蠕,往后自翘玉股,将腿心那只丰腴嫩蚌来就男人,回过脸对男人媚眼如丝道:“瞧你的面子,卿卿今夜便管它个饱好不好?。”
  世荣笑应道:“岂止好,简直妙极哩。”因美人相就,只略略挪移,便从她后边一压而入,肉棒顿陷一片湿滑娇嫩之内。
  可卿今回心境已顺,满怀舒畅,欲悦情郎,待那幽深处的最嫩之物被男人触到,便娇哼道:“荣郎……你碰到人家的花心哩。”
  北静王什么淫娃荡妇没玩过,什么秽声浪语没听过,早非那轻易迷乱之辈,如今却不知因何,只听了可卿这么一说,顿惹得兴动如狂,一矛矛深深刺入,尽寻花心,一枪枪斜斜勾出,只挑痒筋。
  可卿立时哼哼呀呀地断续吟哦起来,声音婉转轻柔既娇又媚,迷人之处还胜天籁,若叫那历劫万世的大罗金仙听见,只怕也得坏了正果。
  北静王听在耳里,忽想起那次在花园里强幸她的情景,记得当时使尽了百般手段,也没能令她叫出声来,心头不由百感交集,玉茎更是炙热如碳,口里连声温柔轻轻低唤:“卿卿。”
  可卿听了几声,耳中便已似失聪,只觉花心儿活泼泼地乱颤乱跳,阵阵酥麻流荡全身,才不过半盏茶光景,忽反手来抱男人腰股,娇娇地浪哼道:“荣郎,你若来亲人家,卿卿便丢与你。”
  世荣闻言,忙探首去前边吻可卿,妇人也回头相接,甫一接着朱唇,可卿便把香舌乱渡,鼻音如吟地含糊道:“真是快活煞人!荣郎且弄狠些,卿卿又……
  又要流了。“世荣见可卿妖娆绝伦,淫语相求,当下暗运玄功灌注玉茎,那龟首茎根顿又膨胀了数分,一下下拼根刺入,巨龟头重重地连挫她那粒娇嫩花心,凶狠之度非同寻常,上边口内又卷着她的小香舌密密吸吮,不过几息间,就觉身下的美妇人浑身一抖,娇躯打摆子似地急颤起来,那滑腻花炉里边,刹那间如潮起般地充满了黏稠浓浆,包得肉棒酥酥麻麻热热乎乎的美不可言。
  可卿犹如回光返照,冒死把自已的嫩花心儿在男人那炙烫的龟头上狠擦了几下,又吐出两大股稠浆,突然筋化骨融地酥软下来,幽咽断气似地娇啼道:“荣郎饶命,卿卿挨不过哩!”
  世荣赶忙散去玄功,松懈下来,只把龟头轻轻煨往花心,让她缓气歇息,打趣道:“怎么这回来得如此快?又如何喂得饱人呢。”说话间,又觉龟头上有数股稀滑的浆汁浇淋下来。
  可卿喘息不住,诱人的朱唇微微张翕,却是无声无息,过了好一会儿,才在男人怀里含羞道:“不知怎么,与荣郎好后,便愈来愈不经玩,动不动就丢身子哩。”
  北静王心中雪亮,这正是被他采补练功的副遗之症,只是不能说破,那爱怜之意更是百般丛生,抱着她亲吻道:“这样可是极亏身子哩,所以我许久不来找你。”
  可卿脱口道:“卿卿不怕,你可一定要常来才好。”话方出口,玉容霎已羞红,她启目凝视男人,幽幽道:“你可知道这些天里,人家思念得多苦么?若是你下回再隔这么久才来看我,卿卿就真的不理睬你了。”
  世荣也望住她的眼睛,道:“将来某日,说不定你会后悔的。”
  可卿不住摇头,坚决道:“卿卿至死不悔。”她天生丽质,自少那垂涎者便不计其数,但所遇之人,却皆为龌龊之辈,而那心里边最得意的一个人儿,又偏偏只能在梦中相会,如今遇见的这个男人,不知哪儿竟与那人有几分神似,令她情怀顿放,再难以把持自已。
  世荣闻言,又俯首与之蜜吻,此刻却无求无欲,心中只有深深的爱念。
  红楼遗秘
  第27回罕世秘趣
  作者:迷男
  可卿丢了两回,贝户流膏,她那阴精乃罕世至宝,帐内已满是撩人异香,加之枕畔那颗“映花琳琅”焕发的缤纷丽彩,令人心神皆醉,两个于锦被之中卿卿我我,如胶似漆,浑忘人间何世。
  世荣苦捱了许久,终忍不住对美人央道:“卿卿,下边涨得难过,你且用嘴儿帮我弄出来可好?”
  可卿正藏于男人胁下呢喃,幽述满怀情愫,闻言一怔,探手到下边一摸,便握着那仍然滚烫烫硬翘翘的铁杵,不由嫣然一笑,玉容又晕,仰面朝世荣娇声道:“不好。”
  世荣以为她在撒娇,圈臂将之卷到身上,将擎天巨杵置于其腿心,继软言央道:“好娘子,见你男人这般难过,心里就舍得么?要不……娘子用手儿帮我弄弄也可。”他贵为一品爵北静王爷,这般的低声下气可算是破天荒了。
  可卿只觉他那大肉棒贴煨在自已的贝户上,烫得浑身阵阵发酥,笑吟吟地轻喘道:“要人用手么……那也是不可以哩。”
  世荣又道她闹着玩,便挺了挺腰,作势欲入,笑笑恐吓道:“娘子连这也不肯,那我只好再闯幽径,大闹花宫啦!”
  谁知可卿这回却点了点玉首,红扑扑的俏脸望着男人,甜腻腻道:“人家说过今晚要管它个饱,岂会食言?”
  世荣微微一呆,摇头道:“不可,娘子今晚已大丢两回,再不能陪我折腾了。”他刚才悄然汲取了可卿许多阴精,心知已令其阴元大亏,哪敢再对这心肝宝贝冒险贪欢。
  可卿娇语道:“人家可以嘛,都休息好一会了……荣郎你不想玩了?”双腿合拢,滑如凝脂的内侧挟了挟男人的大肉棒。
  世荣低低闷哼一声,舒服得欲仙欲化,差点就想尽情一挺,进入那美妙无地的桃源,但却咬了咬牙,仍坚持道:“怎么不想?想死你这小妖精哩,只是刚才那次让你……让你流得太多,再折腾你就受不了啦。”
  忽然远处隐约传来守夜人的打更声,可卿凝耳倾听,竟已过了三更时分,那梆子声真似声声催魂,她肚内柔肠绕了千百转,心里万般依恋不舍,复对男人幽幽道:“荣郎若不再痛人一回,卿卿不放你走。”
  世荣见她凝神听更那霎间的凄楚神情,心头猛地一颤,忽觉真是长夜漫漫,良宵苦短,什么地久天长,什么地老天荒,皆为未来虚幻,如今只要了这一刻再说!当下两掌扶握住美人的软绵玉股,龟头已悄然对准了那只娇嫩的蛤口。
  可卿觉察,喜得颜俏如花,就在男人上边挪股移贝,把丰润软蚌噙住了火烫硬龟,又望望男人的俊脸,咬着朱唇缓缓坐下……。
  世荣只觉爽美陡生,神魂俱酥,低唤道:“卿卿……”
  可卿伸手用一指轻点男人嘴唇,柔声道:“莫说话,只想着人家。”纤浓合度的娇躯已轻柔妖娆地摇起,那模样百般妩媚千般风流,只想哄出身底下这男人的精来。
  世荣目瞪口呆亦目不暇接,何曾见过可卿的这等风情,又觉她里面用那花心来触自已的龟头,软软滑滑,娇娇嫩嫩地擦拭搓揉,不由一阵筋麻骨软,只过了十来下,翕翕然地竟想射出精来,所幸他修习的那“月华精要”几至臻境,立时生出反应,紧紧地锁住元关。
  可卿起起落落、左旋右转,头上云鬓不知何时松了,她便用一手扶住,挨了许久,终抵不过腰酸手软,只得任其散落,垂下的秀发遮了半边俏脸,显得愈发妖艳,见底下男人看得目不转睛,只觉狼狈,嘤咛道:“人家这会儿可顾不得许多了,你莫瞧哩。”
  世荣却觉这尤物百态皆美,目迷神摇道:“娘子真乃仙妃降世矣。”
  可卿见他喜欢,才放下心来,晕着俏脸,咬着唇儿,强忍酸麻用嫩花心又磨了几下男人的棒头,娇哼道:“这样可比人家用嘴好?”
  世荣笑道:“这样当然美妙,只是我也想尝尝娘子那檀口的滋味哩。”
  可卿粉容飞霞,水眸乜眼男人,细声道:“若你肯再来看人家,还怕尝不到么?”
  世荣闻言,万分动情,忽地起身坐起,撞得美人嘤啼一声,娇躯也从男人身上跌落,怜怯怯地趴于绵被之上,世荣挥捧追杀,铁杵覆没花房,笑道:“娘子可得记得今宵之诺,日后莫食言了。”
  可卿只觉被那一撞,顿时酸得香魂离窍,可恨那男人还不罢不休不依不饶地追击,棒头又刺着那伤处,更是酸不可奈,玉液如泉涌出蛤口,浇了男人一腿滑腻,贝齿只是死咬锦被,哪里还能答应。
  世荣方才还觉她那粒花心子软滑如那蛋清,此际却已变得有些发硬起来,顶之更是美不可言,心知她又快到那要紧关头了,忽一眼瞧见枕边那颗“映花琳琅”,心中一跳,想起平日怎么用这宝物玩女人的,忽神神秘秘笑道:“卿卿,你且捱着。”两指捏住那颗“映花琳琅”,在妇人汁涎流溢的蛤嘴里浸了浸,粘满了滑腻腻的贝汁,另一手掰分她那两瓣白玉粉股,竟将那颗“映花琳琅”凑到菊眼前,拇指一揉一捺,便压了进去。
  可卿顿觉难过古怪,娇躯连扭,无奈已被男人臂膀挟压住,动弹不能,只得急叫道:“荣郎,你……你耍什么哩?”
  世荣笑道:“与你玩个妙趣儿,乖乖的别动。”改用中指,将那“映花琳琅”往深处推去……。
  可卿娇呼道:“可是羞煞人哩,那…那儿也好难过呢。”挣出一臂来,反手到后面一探,哪里还有那颗宝石的踪迹,芳心大慌道:“怎样才能弄出来呀?”
  世荣将插于她花房内的玉茎动了动,笑嘻嘻道:“我在你前边顶一顶,它自然就会掉出来。”
  妇人羞道:“坏蛋,又想法子来戏弄人。”只觉因那石头塞在肛内,迫得前边的花径也显得越发窄紧了,心道:“这人可真会享受哩……他既爱我那么深,便随他玩个高兴好了。”心意一定,当下便不再挣动,只是苦苦捱着。
  谁料世荣坏笑道:“你郎君正要如此,不知美人羞涩,最是令人销魂么。”
  中指发力,竟将那颗“映花琳琅”又往可卿肛内深处推去,顿搅得美妇人娇啼不住,连呼道:“压到肠子啦,不敢再弄哩!”
  世荣这才作罢,仍笑道:“进到这么深,手也抠不出来了。”他正插于可卿阴内,只觉那物从肛壁那边紧紧压在肉棒之上,实在爽美难述。
  可卿心中明了男人那欲望,还首与男人脸贴着脸,软语央道:“卿卿算是怕你啦……快点帮人家顶出来好不好?”
  世荣却一顶即住,细细感受着妇人花径内的滑腻肌纹,道:“只有从前边顶才能挤出来,娘子求不求我呢?”
  可卿嘤咛一声,目饧颜晕地咬着男人耳朵一字一句道:“卿卿求荣郎用大棒儿插阴户儿哩。”不但眼内水汪汪的,连那声音仿佛也欲滴出水来。
  世荣眼红脖赤,从后边一阵疾插狂抽,忽将趴于绵被上的美妇人翻过身来,道:“你且往这下面瞧来。”可卿只道男人又要羞她,只把双目紧紧闭住,螓首连摇。
  北静王又道:“你若不瞧,我也不帮你把那东西顶出来了,而且此等奇景,人间罕有,不瞧定然后悔哩。”
  可卿拗不过他,只得把眼慢慢睁开,不瞧而已,一瞧之下,顿时目瞪口呆,但见那颗塞于她股内的那“映花琳琅”所发出的晕芒,居然穿透了皮肉,照得自已下体如水透明,更匪夷所思的是,她竟然隐约瞧见了男人那根大肉棒是如何在自已体内抽添穿梭的,真是千古奇景,闻所未闻。
  世荣一下深插,对妇人道:“瞧你郎君怎么采你花心的。”可卿只见男人大肉棒朝前深入,冠状的前端已顶在自已体内深处一团红通通的物体之上,刹那间,魂飞魄散,舌根都麻了。
  因那宝石照映,男女交欢的内里情形,皆落入两人眼内,当肉棒退时,那花宫通道转霎闭合,只余红红一线,当肉棒入时,又见那通道随之撑开,其间奇丽的肌纹隐约而现,来回之间又有水影荡漾,撩人心魄。
  可卿这才明白那宝石为什么叫做“映花琳琅”了,想到自已身子里最隐秘最丢人的地方也被人瞧去了,只觉那宝贝儿真是天底下最羞人之物了,当下羞得无地自容,那花心儿愈变得格外敏感,每被男人那的雄浑的大龟头撞到一下,便如遭雷击,连肝尖儿都颤抖了,实在捱不过,便抢过一条被单,死死咬在口中,嗯嗯呀呀闷哼。
  北静王抬起可卿两条粉雪美腿,分架两肩之上,底下连连深刺,只觉妇人那粒嫩花心竟似比前几回肿胀了许多,且变得无比的娇润滑腻,吻吮得自已的龟头美不可言,也自情动如火,哼哼道:“卿卿,你快瞧着我刺你的花心,可以揉出什么形状来!”
  可卿如饮醇醪,想瞧不却敢瞧,想不瞧又舍不得那动人心魄的美景,最终抵挡不住男人的诱惑,美眸又启,弓首去瞧那处情景,只见自已体内的那团红物,被北静王的巨棒顶揉得时扁时圆,时肥时瘦,千形万状,此番眼观身受,其刺激比已往任何一次更强烈数倍,那丢泄之意已愈来愈浓,架于男人肩膀上的那双白足挺得笔直,不住地娇颤。
  世荣望着自已的大肉棒在可卿体内往反穿梭,也觉迫在眉睫,忽伸出一根手指,点了妇人玉蛤内那粒娇翘翘的小肉蒂一下,闷哼道:“卿卿,你可肯摸摸这粒花芽儿给我瞧?”
  可卿满脸酡红,咬唇沉吟了一会,终羞涩无限道:“人家的里里外外,你玩也玩透了,瞧也瞧遍了,还有什么依不得你的呢?”便一手自剥里外花唇,一手用指自揉花蒂,眼含秋波,望着男人欣赏她的手淫。
  北静王心头大喜,目饧魂迷地望着妇人的嫩蛤,但见可卿用指将那粒娇小而勃挺的肉蒂儿揉捏成各种形状,时夹时捋时甩时抖,心脏也随之突突狂跳,突又见一大股花汁清清楚楚地从被自已插住的蛤缝里涌了出来,不禁发出一声闷哼。
  可卿瞧了男人的神情,也自一阵痉挛,只觉花心儿被男人采得麻木了起来,花眼内也痒得不行,忽将那根粘满了蜜汁的纤指送到他嘴边,美眸内水汪汪道:“情郎呀,想不想吃?”
  世荣从未见可卿如此淫过,也是动情至极,唤道:“小妖精儿。”一口含了美人的玉指,用舌卷着细细咂吮。
  可卿美眸蓦地翻白,娇哼道:“你害人又……”话再说不下去,身子已如打摆子似地急抖起来,玉宫深处的那粒丰腴肉头一阵乱颤乱跳,猛地吐出数股浓浓稠稠的花浆来。
  世荣被她那极为麻人的浆液流得骨头根根发酥,低头望着自已的巨龟头顶在她那腹内那团红肉上,将之陷成凹状,只觉喷射的欲望再也按捺不住,遂散了那锁精的玄功,龟头狠狠挑了挑那抵住的最嫩之物,刹那间通体涌起了一股极度的畅美,闷哼一声,早已沸腾的浆汁便一滴滴的从马眼疾射而出。
  可卿四肢缠死男人,娇躯时绷时舒,肝脏皆颤,“咿咿呀呀”地娇啼不住,口内含糊不清,世荣一边插住她狠射,一边俯首将耳凑近她嘴边,只隐约听得一句,似道:“这回真要死掉了。”
  北静王此刻已臻忘乎所以之境,仍不依不饶地刺着玉人的娇嫩花心,美不可言地激射了好一阵,终于渐渐竭止,却觉可卿的精浆仍一股股止不住地浇在玉茎上,只是比先前的稀薄了许多,似有那脱阴之兆,心中一惊,再不敢丝毫贪恋,慌得把龟头离了花心,手上运功连点妇人身上数穴,又对着她的嘴儿不停渡气。
  忙了好一阵,方觉可卿缓过气来,但见她云发散落,美目迷离,容颜惨淡,脸蛋便似瘦了一圈,瞧得世荣心中大痛,轻抚其发,暗暗叹息。
  可卿迷糊道:“荣郎,我又活过来了吗?你怎么在叹气?”
  北静王她温柔道:“你只想令我快活,身子却是大亏了。”
  可卿无力笑笑,轻语道:“能令荣郎快活,人家便会更快活哩,身子亏点,又算什么呢……”忽想起自已这残花败柳之躯,不由叹声接道:“人生一世,不过白驹过隙,能欢乐一刻便是赚了一刻,卿卿心甘情愿。”
  世荣抱着她又是一阵蜜吻,不知如何才能更痛爱这个女人。
  可卿心里甜丝丝的,回过神来,记得肛内那颗宝石,只觉仍是紧紧地塞于深处,当下着急起来,搂着男人的手臂慌道:“那……那颗宝贝怎么还不能弄出来呢?”
  世荣只是抱着她抚慰,笑道:“你只管放心地歇一歇,天亮前定帮你拿出来。”
  可卿睏倦之极,便躺于男人怀内昏昏欲睡,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谁知过没多久,她阴内、股腔的充血消退,那颗“映花琳琅”便渐渐降下,稍一用力,终从肛内滑脱而出,哪里需要男人从前面顶出来的。
  可卿只觉一阵内急,慌忙去屋角的马桶上坐了好一会,羞不可奈的回到榻上,玉手拧了男人的耳朵,娇嗔道:“小淫贼,你可折腾得我好哩。”这会儿她已跟世荣亲密无间,嘴里终说出了那个“淫”字。
  世荣吻着她那粉晕香腮,笑道:“本王大闹都中三月,哄动天下,岂止小淫贼矣?”
  可卿一听,心头突然泛起一丝不快,蹙眉道:“果然是潇洒风流,只不知还有多少女子能得王爷的宠幸?”
  世荣瞧瞧妇人,见她俏脸含煞,便笑道:“莫非娘子摔了醋坛子,怎么屋子里酸溜溜的?”
  可卿性本娓婉温良,是以凤姐才常笑她好脾气,说连那下人也纵坏了,此际却有一股恼意不可遏制地直冲胸臆,索性道:“妾身不过是王爷所猎获的一只玩物,怎敢吃醋!”
  世荣见她越发认真,不敢轻慢,心念电转,忙肃容道:“实非我贪花恋色,只因有件难以启齿的苦衷。”
  可卿仰首凝望着他,问道:“什么苦衷?可肯告诉卿卿?”
  北静王沉思道:“我于数年前出使南疆时,不知怎么忽得了一种怪疾,每逢月亏之时,便头痛欲裂,请过许多名医高人诊治,也无法痊愈,后来回到都中,煎熬经年,实在是苦不堪言,直至数月前才遇见一个从吐番来的大喇嘛,识得我所患的这种怪疾,便传我一道奇方,其中的药信子便需女人的阴精,所以我只好大闹了都中一回。”他言中真假渗半,说得毫无停滞。
  可卿爱他,闻言心中已信了大半,那满腔醋意霎间消逝无踪,关切道:“但你府中姬妾丫鬟无数,怎需冒险去外边偷香猎艳呢?若被朝庭发觉,岂非断送了前程。”
  世荣道:“娘子不知,那喇嘛密传的奇方中,所需的女人阴精,并非寻常,只有出自体质纯阴之人方能有效,然而这种女子万中无一,我府中所有姬妾奴婢也无一如此,所以只好四下寻找了,唉,却害苦了不少无辜女子。”
  可卿焦急道:“那你如今可找到了么?”
  世荣盯着她,半响方道:“找到了。”
  可卿又问:“那么试了可有效么?那喇嘛传授的奇方可是真的?”
  世荣点点头道:“千真万确,我与那女子交欢后,已有半月不再头痛了。”
  可卿舒了一口气,道:“那你可把那女子收为姬妾呀,以你北静王爷爵位之尊贵,应该没什么难题吧?”
  世荣垂首叹息,停了好一会道:“我虽日夜挂念着那女子,但她已为人妇,夫君是朝庭钦点的黉门监生,公公更是世袭三品爵,官拜威烈将军之职,你教我如何是好?”
  可卿心头大震,霎已明白他所说的那个女子正是自已,屏息静气地哑忍了半天,终泫然掉下泪来,慌得世荣忙与她揩拭。
  可卿投入男人怀中,埋首咽泣道:“妾身已是残花败柳,只恨与君相遇太晚,今生绝无那相守之望,但若真的能对医治荣郎的病有点好处,卿卿甘愿余尽贱躯,如今那人已是夜夜不归,你若是头痛了,便来找我吧。”她停了停,粉脸轻磨男人胸膛,幽幽接道:“若不头痛时,只是想人家了,也要来找我。”
  北静王抱着她,刹那间真动了欲将她收于身畔之心,胸中险恶之念丛生,只想就此祸害了贾蓉,试探道:“那喇嘛还说‘如果寻找到那样的女子,最好能收为妻妾,保正其阴元纯净,方能根治此病。’”他此话又是虚实相渗,虚的只因妒忌贾蓉,实的却是可卿若保持阴元纯净,便会对他修炼那“月华精要”的最后一重天有莫大的好处。
  可卿听了他的话,半响无声,良久方烫着脸道:“若能长侍荣郎之畔,卿卿当然千万个心甘情愿,只是今生已无此福分……但请荣郎放心,自那天从你府中回来,那人已不再碰我,若是日后他想了,我也绝不让他近我的身子。”
  世荣大喜,心中暗暗感激,越发坚定了那独占娇花之念。
  两人缠绵许久,更声又传,北静王世荣起身欲去。可卿也害怕有丫鬟睡醒忽然进来,不敢再留他,便帮男人整鬓理裳,又为他戴上那只丑恶的独角鬼面具,难免又是一番难舍难分千叮万嘱。
  世荣吻了吻玉人,柔声许诺道:“卿卿放心,我定会常来瞧你的。”推开窗子,飞身逝去。
  可卿呆呆地望着窗子,现在还陪伴着她的,又只余那数根瘦竹,一轮白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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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丰楼”离“荣国府”并不远,宝玉同凌采容两人也不坐车,悠悠地信步而行,不一会儿,已到了“宁国府”的外围。
  两人沿着粉墙迤逦而行,凌采容见那围墙内的屋脊假山被月光洒得一片银色,耳中偶闻夏虫的清鸣,鼻中嗅到不知名花草散发出来的芬芳,只觉神清气爽,问宝玉道:“这边的府第也是你家的吗?房子可真多呀。”
  宝玉道:“这边是‘宁国府’,也是我家宗族一脉,家里唤我们那边为‘西府’,这边叫做‘东府’。”
  凌采容脸露一丝羡慕,道:“你们家族可真大呀,那兄弟姐妹一定很多吧?
  唉……“宝玉听她叹息,转首问道:“怎么了?”
  凌采容暗淡道:“我却只是独自一个,从小就跟着师父,至今连父母在哪儿都不知道。”
  宝玉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勾起满怀心事:“我的兄弟姐妹虽多,但再过不几年,只怕也得散了……”不知怎么竟想到黛玉身上,心中一阵黯然,又见身边的凌采容神情落寞非常,心头霎泛起无边怜意,忽一阵冲动道:“不如我们俩今晚认做姐弟,这样你便有一个亲人了,以后我叫你姐姐,你就叫我弟弟岂好?”
  凌采容望望宝玉,怔了半响,突然“哧”地一笑,道:“这可不行,我们才认识多久,哪有随随便便就认了亲戚的,不定谁吃亏了呢,不过你这弟弟我这姐姐还是可以先叫的。”
  宝玉也笑了起来,道:“那此事暂缓再议,等什么时候你觉得不吃亏了,我们再认做亲戚好了。”
  凌采容笑盈盈地点点头,仍望着宝玉,只觉他那眉目鼻口皆十分顺眼,待到宝玉也怔怔地望过来,忽省自已瞧得太久,暗骂失态,慌忙把头转向别外,脸上已是一片微热。
  时下正值初夏,夜里的凉风偶尔迎面拂来,吹得人薰薰欲醉。凌采容刚才吃得口滑,多喝了几杯“梨花白”,此际有了三分酒,背负着双手,两只脚儿却扬情恣意地交叉而行,仰着头道:“这样的天气,还真有点似岭南哩。”
  宝玉道:“岭南可好玩么?”
  凌采容道:“岭南虽远不如都中这般繁华,在你们中原人眼里不过是块荒蛮之地,但那里却有你们这儿没有的青山碧水,珍植灵兽,在我看来,可比你们都中要好多了。”宝玉一听,便来了兴致,缠着要她说些岭南的趣事。
  凌采容也被宝玉勾起了那思乡情绪,便与他边走边说,一时竟不觉得困了。
  两人越行越慢,忽见前边粉墙拐弯处,有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蜿蜒转出,溪中流水缓缓轻淌,于月下泛着银色的流彩,正是“会芳园”里那股活水的引源,凌采容轻声欢叫一声,转首道:“宝玉,你困不困?”没等他答,手指着溪边一块大石头接道:“这儿景色真美,我们坐一会好么?”
  宝玉正听她说得津津有味,又兼月色怡人佳人在畔,欢喜都来不及呢,立时悦声应道:“不困不困,我们就在这儿边听水声边说话,坐到天亮才好呢。”
  凉风送爽,云移月行,不知不觉间,已过了三更未,两人聊得十分投契,竟皆未有回去之意。
  凌采容说着说着,睡虫又生,眼神乱晃起来,螓首几靠到宝玉肩上,迷糊道:“知道这会儿姐姐最想吃什么吗?你吃过荔枝么?就是你们中原那杨贵妃也馋嘴的‘妃子笑’呀,肉如凝脂,甘软滑脆,清甜爽口……哎呀!要是现在还在岭南就好了。”
  若在平时,宝玉早就乱了,此刻却是神出望外,恨不得能立时生出翅膀飞到岭南去瞧一瞧,不由道:“久闻其名,却还从来没吃过呢,真是羡煞人,不知何时,我才能到你们岭南尝一尝哩。”
  凌采容蓦地惊觉,振作地坐直身子,为掩饰害羞,抬手轻拂了从墙头垂过来的一枝嫩柳,笑道:“在都中你且做个主人,好好地款待我,等将来你去岭南的时候呢,姐姐也做东道,带你到处玩儿。”
  宝玉想到自已岂能有那出远门之日,顿时滋生满怀惆怅,闷闷地无以排遣,不由叹息了一声,抬头朝天而望,但见那夜空蓝碧透澄,月亮分外皎洁,忽地目瞪口呆。
  凌采容见了他那副神情,心中讶异,也顺着他的目光仰首望去,只见一个白衣人正无声无息地凌空掠过,身子恰好位于圆月之前,那景象异样的华丽与诡秘。
  凌采容脱口讶道:“天底下竟有这样的轻功!”凝目细瞧,见那人脸上赫然带着只流蓝淌绿的独角鬼面具,心中立时想起那个把都中闹得沸沸扬扬的采花大盗来,心头一热,肚子里的“梨花白”都涌了上来,娇叱一声:“采花小贼,给我留下!”身子已拔地而起,足尖在墙头上点了一下借力,凝掌结成刀状,凌空追去。
  红楼遗秘
  第28回月下遇邪
  作者:迷男
  原来那凌月而过的鬼面白衣人正是北静王世荣,他心满意足的从秦可卿香阁中出来,一时恣情惬意,便施展那足以傲视武林的轻功高飞高走,若非宝玉刚巧抬头望天,又被月亮衬出身影,谁能发觉到他。听得后边有人斥叱,回首望去,却见一个少女飞身追来,竟是霓裳华丽身段窈窕,心中一动,便如隼旋空,身法优美地落到一棵大树的枝梢上立住。

  凌采容没料到那人竟敢停下来等她,心中微微一怔,喝问道:“你可是那个大闹都中的采花小贼?”她见对方悠悠然然地立在一根极细枝梢之上,量自已绝办不到,便落在对面的围墙头上,脸上微微一热,暗觉已输了一着。
  北静王凭着皎洁的月色望去,见其不过十七、八岁模样,容颜俏丽非常,想起方才可卿也叫他“小淫贼”,不由微笑道:“没错,我便是那个采花小贼了,你想捉我么?”
  凌采容心中再无疑问,寒了脸叱道:“你作恶多端,我……我……”
  北静王笑笑替她接下去道:“你要替天行道是么?”
  凌采容足上一顿,已腾空而起,一掌凌利地斜切过去,口中道:“姑奶奶最讨厌这种小贼,今天可饶不了你!”
  北静王待她掌尖切离面前不到数寸,方把身形一展,霎已轻轻松松地避过,凌采容心中早料到不会一击得手,便将准备的后着跟着使出,另一掌从腹下转出追击敌人胸口,捷迅而隐蔽,正是“碧波掌”中的精妙一式“潜流暗涌”。
  世荣“咦”了一声,道:“‘碧波掌’?你是‘百宝门’门人?”不知怎么躲闪,便又令凌采容的追击扑空,这回他足尖竟落在一片树叶之上,悠悠晃晃地荡着。
  凌采容攻势已老,却连对方的一角衣衫也没碰到,身子从半空坠落,忙乱中手上抓到了一条枝叉,这才荡起身子,落到一根较粗的树干分支上,样子有些狼狈,又听对方仅凭一招便说出了她的师门与武功,不禁大为惊讶。
  要知道她那师门虽然厉害,行事却十分低调,而且向来多在岭南与南疆一带活动。她这次进入中原寻找白湘芳,一路生事,数次使出“碧波掌”,从无谁能认出她的武功与门派,就是刚才在酒楼上打架,那“齐天大圣”霍荣也把她的掌法错认做了“白莲幻掌”,而今却被这采花盗一眼就识破了来历,当下沉声道:“你这小贼,居然认得出我的掌法门派,那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北静王笑道:“采花小贼还没享受够哩,怎么能束手就擒呢,姑娘也是为了那几万两悬红而来的么?”他心怀大欲,志存高远,这些年来在武林中遍布了许多眼线,什么门派的武功与动静无不了然于胸,而且数年前曾出使到南疆,还与“百宝门”有过一段不小的纠葛,怎会不识得这“碧波掌”呢。
  凌采容见他那面具下端露出的嘴巴两角微微弯翘,似露出不屑的笑容,心头恼了,叱道:“姑奶奶什么也不为,只想宰了你这无耻小贼!”又飞身扑上,这回用的俱是“碧波掌”中最厉害的招式,而且使得愈加狠辣。
  北静王只是在那棵大树上的枝叶间游走闪避,背负着双手欣赏着凌采容那如舞妙姿,情形如同儿戏,连衣角也没让她碰到,忽见树下又奔来一个少年,却是宝玉赶到了,张着嘴巴朝树上仰望。
  世荣对凌采容笑道:“原来姑娘身上有伤呀,小心复发起来哦,嗯,你的帮手来了,怎么还不动手呢?叫他也上来捉我吧。”
  凌采容狠攻一阵,毫无斩获,渐知自已跟对方的武功差得老远,暗道:“今晚可捉不了这个采花贼啦。”心浮气躁起来,想要就此作罢,却又放不下脸,这时听了对方的嘲讽,兀地内息一岔,半边身子竟酸麻了起来。
  世荣何等高手,立时瞧出她的虚实,陡然欺身近前,展臂擒拿。
  凌采容花容失色,尚能动弹的另一掌拚力阻隔,却格了个空,别说她此刻伤势复发,便是十足十的状态之下,恐怕也挡不住对方这疾如电光石火的一击,身上两处穴道霎已被拿住,连另外的半边身子也顿时萎软下来。
  世荣笑道:“姑娘身上的伤势可不轻啊,小贼且带你回去医一医吧。”一臂挟着凌采容,飞身离树,跃上一户人家的屋顶,又往前奔去。
  宝玉见状大惊,大叫道:“快把姐姐放下!”也跃上屋顶,拔足急追,他心中挂记着凌采容,只想追上那鬼面人,初时已拉下了一大段距离,后渐慢慢地调匀了气息,只觉一股股暖热的气流从胸口的那块“灵通宝玉”上传入,绵绵不断地充盈丹田,身子便轻畅起来,无数屋脊从脚下飞掠而过,竟如腾云架雾一般。
  北静王飞奔了一阵,听见后边又有人大呼小叫,回头一望,遥见那少年竟慢慢地追近来,心中大奇,虽然他此际没有全力施展轻功,但能跟得上这速度的,都中只怕也没多少个,他蓦地驻足立定,真是想停就停收发自如,宝玉却刹不住脚,手忙脚乱地直撞过去。
  世荣眉头微微一皱,适才见了他那轻功,心料其武功定然不弱,谁知却是这么不知所云地冲上来,身上起码露出了五、六处低级破绽,自已只需随随便便出一招,便能立即要了他的命。
  被挟于鬼面人腰间的凌采容惊呼一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只道宝玉就此丧命。
  宝玉“哎呀!”慌叫一声,眼看就要撞到那人身上,脸面凑近那人,目光无意中与对方的眼睛一接,立时呆住,心中忽的迷迷茫茫起来。
  世荣刹那间也是一呆,心头陡然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一时也分不清所以,本能地举臂一格,就将宝玉推了出去,却是没有下杀手。
  宝玉飞跌出去,摔落屋脊之上,几从屋顶跌下去,屁股“哗喇喇”地坐碎数片屋瓦,身上却丝毫不觉得痛,只是仍迷迷离离地望着那鬼面人的眼睛,竟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然而苦思冥想也记不起在哪儿见过。
  世荣也怔怔地望着宝玉的两眼,心间纷乱无比,其中竟似有一种惺惺相惜又若有一种誓不两立的感觉,更有一股销魂荡魄的奇异感觉弥漫心头,只是理之不清挥之不去亦说不出个所以然。
  凌采容睁开眼见宝玉似无大碍,心中有些奇怪,却顾不得想太多,急叫道:“宝玉快逃,这人武功厉害得很,你打不过他的。”她刚才一时逞强,只想捉住这大闹都中的采花大盗,不料反落入其魔爪,记起传言中这淫魔的所作所为,心中自是吓得要死,虽然渴盼有谁能把她救走,但又万分担心宝玉的安危,只是催他快快逃走,心中凄然忖道:“若是到时我逃不掉,便咬舌自尽罢了。”
  世荣闻言,心头大震,他曾听可卿在梦中叫过“宝玉”这两个字,当时就深深地记在心里,不想竟然又在这里听见,眼中精芒闪现,一股不可遏制的妒意陡生。
  宝玉站立起来,望着那人脸上流蓝淌绿的可怖鬼脸,怯意也随之渐生,却仍鼓起勇气对鬼面人道:“求求你,放了我姐姐吧。”
  世荣虽无法肯定这“宝玉”是不是可卿梦中轻唤的那个“宝玉”,一腔妒火却是愈烧愈旺,心中险念已生,暗忖道:“即便不是那个宝玉,我杀了他却又何妨?”突然挟着凌采容朝宝玉飘过来,看似丝毫不快,却在眨眼间就到了宝玉跟前。
  凌采容魂飞魄散,急呼道:“宝玉小心!”视线已被鬼面人挥出白袖遮住,但听宝玉闷哼一声,刹那由近而远,却听鬼面人哼道:“原来也是‘百宝门’下的。”身子又随他飘浮飞起。
  这回视线无阻,莫名其妙地看见鬼面人仍在追击宝玉,而宝玉竟然在半空中使出了一招“随波逐流”招架,尽管错漏百出,但确确实实正是“碧波掌”中的招式,难怪北静王会误认为他也是“百宝门”的人,顿时把凌采容给瞧傻了。
  世荣冷哼道:“这一招可比你姐姐差多了,去吧。”另一掌突如魔幻般地从侧面闪出,正正地击在宝玉的胸口之上,但见宝玉如断线风筝般地飘荡老远,跌出凌采容的视线。
  凌采容悲愤陡生,泪水霎已涌出,伤心欲绝地想道:“他又不识武功,本该是在家里享受荣华富贵的公子王孙,将来必定前程似锦的,如今却为了救我,白白地卷入江湖杀戮而死……”只欲立时咬舌自尽,心念电转,又打算等鬼面人欺侮她时寻机同归于尽,只求能为宝玉报仇。
  世荣击飞宝玉,心知此人必死无疑,却不知因何,心中忽生出了一种强烈无比的落寞之感,他莫名其妙地轻叹一声,臂上仍挟着凌采容,又朝前飞奔而去。
  宝玉飞去老远,从半空中跌落。原来他见鬼面人出手击来时,情急之下,忽想起在酒楼上看过凌采容的那几招“碧波掌”,竟然不知不觉地使了出来,虽然错漏百出,好歹也起了点作用,消御了鬼面人几分掌力,恰巧对方又正击在他心口那只注着“一除邪崇,二疗冤疾,三知祸福”的“灵能宝玉”之上,余下的掌力几被吸收,待矣跌落到地上时,除了摔得屁股发痛之外,身上并无大碍,他心急如焚,挣爬起来,又朝鬼面人处奋起急追。
  奔过两条街巷,旁侧转角忽走来三人,此时夜已更深,路上早无别的行人,宝玉大呼小叫地急奔,立时引起他们的注意,当中一人“噫”了一声,叫道:“这位可是‘荣国府’的贾公子么?”
  宝玉微略一滞,便已认出三人当中的两个,那位开口发问的,正是他曾跟贾琏一起去拜谒过的“正心武馆”馆主殷正龙,其旁的少女,便是殷正龙之女也是他心里挂记老久的殷琳了,而另一个他不认得的中年美妇,却是殷正龙之妻殷琳之母林慧嫱。原来他们一家三口应汪笑山之邀,刚赴罢那商议如何捉剿采花大盗的“诛邪宴”,从东太师府里出来,不期在半路上遇见了急奔的宝玉。
  宝玉如那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足下也不停,边奔边大声叫道:“殷馆主快捉采花贼!他刚刚劫走了一个姑娘。”
  殷正龙闻言,神色一凝,身形已动,施展轻功朝着宝玉所指的方向追去,林慧嫱与殷琳母女俩也立时紧随其后,一起追敌。四人前后飞奔,宝玉速度丝毫不慢于殷正龙夫妇,倒是殷琳渐渐拉下距离。
  殷正龙夫妇惊讶地互瞧了一眼,心意相通:“原来远山并没认错人,这‘荣国府’的贾公子果然会武功。”
  凌采容被那鬼面人挟在臂里飞奔,忽觉冲势猛的顿住,定神一瞧,原来前面大街上正走过来一队巡城马,当下便想放声呼叫,谁知鬼面人早有料到,按住她穴道的两根手指驭气透入,便令得她瞠目结舌,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去。
  北静王也不躲藏,只是无声无息的立在房顶上,冷冷地注视着那一队人马威风凛凛地巡过。为了捉拿他这大闹都中月余的采花大盗,这些巡城马身上竟换了战时才着的重革钉褂,平时佩带的腰挂单刀,也改成了一柄柄令人望而生畏的长柄细刃刀。他们这一队约莫四、五十人的样子,若是手中的那些长刀一齐招呼,便是武林好手,只怕也得立时多几个血窟窿。
  眼看那队巡城马就要走过,凌采容几乎绝望,心中大骂:“这帮猪头兵!怎么没一个抬头往上望的呢?难道采花大盗还会大摇大摆的在路上走不成。”却不替那帮大兵设身处地的想想,若是个个这么一直地抬头往天上望,只怕还没走完一条街,便得全部昏倒。忽听后边一声沉喝:“采花妖孽,休走!”原来北静王这么一停顿,已被殷正龙一家和宝玉赶上。
  街上那队巡城马听见喝声,纷纷回头往屋顶上望来,为首一个军官已拔剑指挥众兵围上,有几个大声喝斥道:“什么人!怎么三更半夜在屋顶上?”
  世荣听背后那喝声沉稳悠长,心头微微一凛,已知来者内功必然非同小可,不理下面那些巡城马的呼喝,转过身去,见飞奔近来两男两女。
  最前边的中年男子气宇轩昂,双目炯炯有神,显然内功极为深厚,想来刚才那喝声便是自他而发;左边的一个美貌少妇,样子端庄娴慧,身形袅娜修长,着了一条水绿罗裙,速奔却是丝毫不慢。
  其后是一个年约二八的少女,生得明艳端丽,眉目间与少妇有几分相像,亦不知两人是母女还是姐妹,最惹人注目的,便是她脸上的那一对大眼睛了,灵气流溢,亮若星晨,她与前面三人拉下了一小段距离,追得粉容生晕娇喘吁吁,显然轻功较差;而右边少年公子,竟是那个刚才被他击飞的宝玉,身上好像连一点伤也没有。
  世荣不禁暗吃一惊,却不知怎么,心里反而一阵轻松舒畅起来。
  凌采容看见宝玉,几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本以为他刚才必死无疑,没想到他看起来倒跟没什么事似的,心中喜得连唤:“老天有眼。”同时诧异万分,不明所以,忽想起前日他受了白湘芳与自已的掌力,也是没什么大碍,只觉得这个草包公子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殷正龙率先赶到鬼面人身前,盯着他沉声道:“你便是那个大闹都中一月有余的采花盗了?”
  宝玉也叫道:“快放下我姐姐。”
  这时才赶上的殷琳望望宝玉,心中也觉奇怪:“原来这‘荣国府’的公子竟是会武功的,居然有一身这么帅的轻功,那天在武馆我倒是看走了眼。”
  北静王默不出声,耳闻后边风声响起,忽地反手一拳,已迅如闪电的击在来人胸口之上。
  原来那队巡城马的统领识得纵跳功夫,欲在众手下面前露一手,抢先跃上屋顶拿人,谁知还没待看清楚对方的模样,身上便已中招,胸口如遭巨锤,“豁喇喇”地倒栽下去,也不知胸骨倒底断了几根。
  屋檐下的众兵接不住,乱成一团,有人已看清屋顶那人戴着的鬼面具,大叫道:“是那采花大盗!”又有人叫道:“千万别让他逃了,值几万悬红呐!”那些巡城马立时圈圈将房屋围住,他们不识轻功,一时上不了屋顶捉拿,便将一柄柄长六尺九寸的细刃刀纷纷朝天竖起,立时晃起一片寒欲透骨的白森森刀光。队中又有锣声鸣起,在夜里传得老远,显然是在发讯号召唤其他人来围捕。
  殷正龙淡淡道:“刚才在‘诛邪宴’上,有人帮你算过,于这一月多来,已有二十九名女子的贞节毁在你手里,所造的所有邪孽,便于今夜还了吧。”他一拳凝起,缓缓地向鬼面人递去,仿若挥动一只重逾千斤的巨锤,正是少林“伏虎拳”的起手式“山中寻虎”。
  世荣心中暗赞一声:“好!”他对当今江湖了如指掌,再瞧见这一招,便已知这人是谁了,身子微微一侧,一手兀地抓出,也似貌若平凡,迳往殷正龙的手腕袭去。
  殷正龙原出自少林,法号“无心”,是“无”字辈中的佼佼者,在少林短短的十几年间,已习得少林正三十六房绝技中的六房,其中看似最平凡的一套“伏虎拳”更是给他修习得炉火纯青,另有境界,曾被罗汉堂圣僧了空赞誉:“近千年来伏虎拳第二人”。
  他早先听说过这采花大盗一拳便打死了东太师府的一名侍卫,而那侍卫却是‘华山派’的好的手,所修习的‘紫霞气功’已有近二十年之功,所以丝毫不敢小觑这个采花贼,一上来,便使出了最拿手的“伏虎拳”,谁知对方只是随意一闪,便化解了他的攻势,随后的反击更是恰到好处,那一爪擒来,倘若叫他拿着了,只怕便得立时筋分骨错。
  旁边的林慧嫱对丈夫的武功素来甚有信心,却见他一交手便遇险招,不禁低呼了一声,只见丈夫奋力腾挪,堪堪避过那一抓,退出几步远,心中惊疑不定:“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个这样厉害的采花盗?”她系出名门,却是武林六大世家中的九江林家,自小便接触过许多各路高人,识得无数武林典故,如今却看不出这采花大盗的丝毫来历。
  殷正龙自也满怀惊异,他认出鬼面人刚才那平平淡淡地一抓,不过是武林中最寻常的“大擒拿手”,江湖上会使这种功夫的没一千也有八百,略识其中几路的更是不计其数,却还从没有遇见过能用得这么好的。
  世荣逼退对手,耳闻远处嘈杂起来,似乎有人从四面八方合围过来,他知都中最近来了不少欲捉拿他的各派好手,不敢久缠下去,夹着凌采容,又一跃而起凌空跨向另一间屋顶。
  殷正龙岂容他就此逃逸,飞身追击,一招“跨涧虎”朝他背心抓去,出手愈加的沉稳严谨。
  北静王头也不回,反臂格拒,足已落到另一间屋顶的瓦片之上,当下就夹着凌采容,与殷正龙酣斗起来,所使的功夫只是那三十六路“大擒拿手”,却是神出鬼没狠辣无比。
  殷正龙聚神应对,全力施展那一套令他名扬江湖的“伏虎拳”,心知今宵遇上了这些年来最强劲的一个对手。
  被夹在鬼面人臂弯里的凌采容,从最近的距离观看两人的拚斗,不禁瞧得心惊脉跳,她虽然初次进入中原,却也认得这两种最常见的功夫,但见两人一拳一爪朴实无华地使出来,竟是巧妙非常凌利无匹,均有那化腐朽为神奇之意味,心道:“难怪师父常说‘中原的武功博大精深,便是一套寻常不过的拳脚,只要使得好了,也自有那惊人的威力。’”
  片刻间,两人便已拆斗了数十招,表面看起来平分秋色,殷正龙却是心知肚明,自已是双手皆空地尽力相搏,而对方却还一臂抱着个人,显然自已大占了便宜,但却丝毫不能占到上风,孰高孰低,孰强孰弱,已不用说。
  林慧嫱见那鬼面人招招凶险狠辣,竟把那三十六路“大擒拿手”使得出神入化,心中不禁暗暗担心,生怕丈夫稍一疏漏,便得吃个大亏,她寻思道:“这鬼面人是那丧尽天良的采花大盗,可不用对他讲什么江湖道义。”心下盘算已定,便默默盯着两人的拚斗,寻找出手的时机。
  忽听远处有人遥遥喝道:“茅山‘神打门’门主‘通天神君’余东兴在此,采花妖邪在哪里?”又听另一方向有人叫喝:“‘东海龙宫’‘万寿相’田冠来了,妖孽休逃!”原来那“诛邪宴”方散去不久,入都来助东太师的各路好手尚未走远,瞧见城中巡城马纷纷出动,问知发现了那采花大盗,便跟着赶来围捕。
  世荣心知若再纠缠下去,到时要走未免麻烦,突施一路巧妙的擒拿组合,攻势异常凌利,迫得殷正龙连退数步,几被逼出屋顶,继而一个大回旋纵身而起,又往另一间屋顶跃去。
  殷正龙被他压制得完全陷于守势,心知鬼面人欲逃,却也无力追击,岂料她妻子林慧嫱正一旁紧盯着,早已悄悄挪到了那个方向,见机不可失,娇叱一声:“哪里逃!”腰下那水绿罗裙兀地扬起,一脚已在裙内踢出,隔着裙子,足尖又刁又准地直点鬼面人腰畔的“悬枢”穴。
  世荣身已凌空,无处着力,而且对方袭来的方向,又正好是他夹着凌采容的那边,心中不禁赞道:“好聪明的娘儿!”当机立断,撒手松开凌采容,腾出那边的手臂格挡,不料所触柔软,腰上已挨了一下,闷哼一声,借势飞落另一间屋顶。
  宝玉见鬼面人丢下了凌采容,心中大喜,飞身扑出,半空中接住了凌采容的身子,坠落地上,关切道:“姐姐,有没有伤着哪儿?”
  凌采容定了定神,心中感激,余光却见周围众官兵有人往这边望,忽想起身子还被宝玉抱着,心中大羞,顾不得身上依然酸软,努力挣开,红着脸道:“我没事。”
  却不知那些官兵在想:“不知这是谁家的小姐?生得这般俊俏,幸好被我们截住,否则又叫那采花大盗给糟蹋了。”
  宝玉一怔,随即明白凌采容的反应,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忙放开她,讪讪道:“那便最好了。”不知怎么,却抬头偷偷望了屋顶上的殷琳一眼,见她正全神贯注地瞧父母与那鬼面人激斗,心中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殷正龙此际已调整过来,见妻子踢中鬼面人,心中大喜,纵过屋顶与妻子一起追击敌人,谁知那鬼面人竟然恢复奇快,双臂连展,同斗他夫妻二人。
  林慧嫱刚才那一腿原来也大有名堂,正是九江林家传女不传男的秘技“裙里腿”,顾名思义,出腿皆藏于裙内,令人防不胜防,又避免了女子用腿的种种不便与不雅。
  九江林家地处江南,这“裙里腿”亦是自成一格,与北方各派的腿法大相迳庭,少了那粗犷暴烈的威力,却多了种种巧妙与含蓄,出招隐蔽,暗藏杀机,足尖更能点人穴道,令人所受的伤害,丝毫不逊那些劈木碎石的强悍腿法。
  林慧嫱那一脚正点中鬼面人腰上的“悬枢”穴,本以为必令他立时瘫软,谁知却跟没什么事似的,不禁骇然,心下道:“他那护体气劲竟能强若‘金钟罩’不成?还是已经练到移络换穴的境界了?
  周围官兵见屋顶上那仙妃般的少妇突然出手,立时将鬼面人踢得东倒西歪连退数步,臂上挟着的姑娘也被逼得脱手放开,纷纷大声喝采,但见她衣带飘飘,长裙飞舞,无人不赏心悦目。
  底下的宝玉也瞧得心旷神怡,见她那罗裙随着出腿摇曳飞舞,姿态异样的婀娜绚丽,美妙之处,似乎更胜凌采容的那套掌法几分,刚才摔到的屁股也不怎么痛了,陶醉地感慨道:“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美妙的武技,又叫这等美丽的女人使出来,今天让我亲眼瞧见,再多摔几下又何防。”
  世荣丢掉了凌采容,腾出另一只手来,形势立时改观,连守三招,已将局面稳定,对手虽然多了一个林慧嫱,却反而轻松自如,听得底下那群巡城马大呼小叫的喝采,心中只觉好笑,心道:“若我真的要下杀手,使出‘月华精要’,一招便可将这妇人废了。”但他随后只是躲闪游走,也饶有兴味地欣赏林慧嫱那仿若翩跹起舞的腿法。
  殷正龙与林慧嫱结为夫妇多年,心意丝丝相通,配合默契无间,两人连手合击,威力何止增强了一倍,谁知敌人竟也能应对自如,夫妻俩忙中对望了一眼,心中愈来愈惊骇,只觉这采花盗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
  忽又听人遥叫道:“那边可是殷馆主伉俪?切莫放走了采花盗,我们这就到啦!”声音自远传来,却能震人心魄,竟是东太师府的大总管汪笑山到了。
  北静王心中一凛,心知这人有点麻烦,再不敢贪恋林慧嫱的美姿,暗贯“月华精要”第一重天气劲,身形忽地疾如鬼魅,一招“锁颈式”,直擒殷正龙的脖子。
  殷正龙大惊,见鬼面人突然快得不可思议,心知这一爪挡不住,急忙往后退去,身形也忽左忽右,只盼能摆脱这致命的一抓,谁知他无论如何尽力闪避,也摆脱不掉对方那如附骨之蛆的追击。
  一旁的殷琳也瞧出了凶险,不由发出一声惊呼,吓得腿都有些软了。
  林慧嫱花容失色,双腿连环飞踢,拚力上前阻袭。她与殷正龙的爱恋可谓好事多磨,两人千辛万苦方能结成夫妻,终成了武林中一段佳话,此刻关心则乱,情急下使出一式险招,名曰“勾魂夺魄”,正是林家“裙里腿”最刁狠的一招,虽然攻势十分之捷迅凌利,几乎同时踢刺敌人必救的“印堂”、“太阳”、“天灵”三穴,但在此情形之下却有些勉强,踢刺“天灵”的那一脚踢得太高太尽,防守立显薄弱。
  北静王何等修为,林慧嫱那一闪即逝的破绽,在他眼里简直就是不可救药,双臂几下格挡,便轻松将对方的攻势悉数化解,忽而魔幻般地欺身逼近妇人,飞手探入罗裙之内,电光石火间抓住了她的那只脚,竟巧妙无比地将她的绣鞋摘了一只,拇、食两指尚于她那软绵的足底重重地捏了一下,虽然还隔着一层罗袜,却也令得这端庄娴淑的少妇浑身皆软了。
  殷正龙经爱妻那么拚死一阻,总算脱出敌人那如影随形的一击,饶他从来沉着冷静,背上也出了一阵冷汗,眼角掠见那鬼面人突然欺到了林慧嫱的身畔,几与他妻子贴在一起,心中又是大惊,只比刚才更甚,回身欲救,却哪里还能来得及……眨眼间已见那鬼面人飞身跃开,远远地瞧着妻子,那面具下露出的嘴角微微翘起,似是十分得意。
  殷正龙看不清妻子吃了什么亏,但见她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双膝微曲立在那里发呆,急忙纵跃过去,护在妻子身旁,饶他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声音却都有点颤了:“哪里伤着了?”殷琳也随后赶到,扶住母亲,惊慌道:“娘,有没有受伤?”却见她摇了摇头,只不吭声,样子仍是迷迷糊糊的。
  世荣悄然将那只绣鞋儿藏入袖内,朝林慧嫱笑道:“刚才你从我手里抢走了人,又踢了我一下,现在嘛……算是先还一半,咱们后会有期。”纵身飞起,这回他两手空出,去势更是疾若流星。
  殷正龙还在想他那话中意思,略一犹豫,心知已是追赶不上,又放心不下妻子,只好仍护在林慧嫱身边,目送他远去。
  林慧嫱心中“怦怦”乱跳,寻思道:“刚才他只稍一发劲,我这条腿就必定废了。”
  北静王在屋顶上飞纵疾奔,街道上那些巡城马不识轻功,哪能拦得住他,只是大呼小叫地随后追赶,兵刃碰撞声与马蹄击地声响不绝耳。
  世荣忽然又伫足立定,眼中精芒一闪,周遭万物皆消逝不见,只余前边一个神情冷漠的年青人,半响方缓缓道:“武当冷然?”底下那些官兵也随他停下,团团将这间屋子围住,人数比刚才已多了近倍。
  对面那年青人点了一下头,淡淡道:“一月前,你将都中布商程家的二小姐掳去,因她是我武当派的挂名弟子,所以在下奉掌门之命,入都来查一查她的下落。”
  红楼遗秘
  第29回初剿淫邪
  作者:迷男
  北静王仿佛面对着一把尚未出鞘的宝剑,似有丝丝寒意不断的袭来,却简单明了道:“她死了。”只见冷然的眼睛微微一眯,那摄人的寒意霎间大盛。
  这时已有十几条身影奔至周围,分立周围几间屋顶之上,东边为首之人正是东太师府的大总管汪笑山,后边跟着几个侍卫打扮的人;东南方却是茅山‘神打门’门主‘通天神君’余东兴,后边也有两人,分别是大弟子“二郎神”李翔与二弟子“牛魔王”石磊。
  西北面是个圆圆滚滚的矮胖子,皮肤乌黑光亮,竟呈甲化之状,后面两人一瘦似虾条,手执钢叉,一横如阔蟹,手握双锤,身上均披了闪闪发亮的战甲;剩下的北面便是最先赶到北静王面前的那个年青人,当今江湖上名头最响亮的“十大少侠”之一武当冷然。
  那矮胖子傲然道:“你这采花毛贼,竟敢在天子脚下作乱,定是活得不耐烦啦!”后边那两个披甲战将也跟着“哈哈”干笑,附合道:“嫌命长!”“活腻啦!”
  北静王脸仍对着冷然,没看别人一眼,道:“你就是‘东海龙宫’的左宰相‘万寿相’田冠?”
  那矮胖子笑道:“你这小贼居然也知道爷爷的名号,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北静王嘴角微微一翘,淡声道:“不行,还是你过来捉我吧。”
  田冠犷眉一挑,朝身后二人挥手,喝道:“把他拿了!”他后边那对披甲战将便从两旁舞刃而出。原来他两个正是“东海龙宫”有名的“虾蟹二将”,瘦的便是“虾将”蔡明,而那胖的就是“蟹将”童定钧了。
  世荣也不看他们来势,一手负于腰后,另一手兀地朝旁击出,电光石火间已抓住了“虾将”蔡明的钢叉,然后向上一荡,竟格住了“蟹将”童定钧的一锤。
  童宝钧一怔,右臂也挥锤击出,谁知对方又扯着钢叉往下一格,仍然挡住了他的锤。
  童定钧心头火起,双臂轮流挥动,便是一通劈头盖脸地往下急砸,鬼面人也仍抓着蔡明的钢叉四下格档。
  只听得“乒乒乓乓”的十几声鸣响,童定钧砸得手都酸麻了,也没能碰着对方一下,动作稍缓,大腿上已被钢叉划了长长的一道口子,鲜血喷出,他大嗷一声,往后疾退。
  而“虾将”蔡明却是满头露水,双手明明一直握着钢叉,但就是不听他的使唤,莫名其妙地替鬼面人挡了十几下重锤,又见童定钧受伤跃开,心中才猛然惊醒,双手发劲奋力夺叉,谁知被鬼面人的单手一拧,便再也抓握不住,慌忙撒手也往后急退,待双足踏实,只听“匡”的一声,钢叉已被鬼面人抛回来,插立于身畔的屋瓦之上,犹自不住颠颤,仔细一瞧,原来那钢叉已被砸得弯曲变形。
  众人见状,不由吸了口凉气,心里想道:“这采花盗的武功果然奇高,难怪能一拳打死那出自华山派的侍卫,就连殷正龙夫妇也留不下他。”一时皆不敢再贸然出头。
  冷然却踏前一步,道:“讨教。”对方虽为采花大盗,却也是个罕逢的武林高手,他双手一揖,足下轻顿,人已飞身上前。
  世荣负于背后的那只手兀然迎出,双爪齐飞,施展的仍是那套三十六路“大擒拿手”。
  冷然不敢大意,凝神打出名震武林的绝技“武当长拳”,眨眼间两人已斗了十几招,竟然平分秋色,谁也不见上风。
  冷然与那鬼面人甫一交手,便知对方功夫绝不在自已之下,面上神情仍然平淡自若,心中却是骇异非常。他自数年前出师,屡次下山办事,还从没遇见能在他手底走过十招的人物,寻思道:“想不到竟然出了个这等厉害的采花盗,如果今夜不能将之擒下,世上便又多了一个大魔头了。”
  周围众人更是惊讶无比,要知道冷然所使的“武当长拳”,乃是武林排名前十位的武学绝技,而那采花盗用的却是再平常不过“大擒拿手”,若非今夜亲眼看见,谁也不会相信这两种武功能打个平手。
  汪笑山极看重冷然,却见他也拿不下那采花贼,生怕这难逢的良机也付之东流,心中焦躁起来,大叫道:“这采花盗作恶多端,不必跟他讲什么江湖道义,大伙儿一块上吧!太师有言,无论何门何派的英雄,只要拿下这采花盗,不单赏赐那两万两悬红,更亲手为其门派题写金匾一块。”
  众人闻言,皆立时耸容,要知东太师乃是当世有名的书法大家,加之他那显赫尊贵的身份,一字何止值万金,哪个门派若真能得到他亲手题写的金字招牌,不但在江湖上愈显威望,便是在官场上也能吃得开了。
  “万寿相”田冠心中犹豫了一下,刚要出手,已见“通天神君”余东兴带两个徒弟飞身扑上,他生怕别人抢先擒下那采花盗,拿走了功劳,白白得去那几万两悬红和东太师的金匾,再不迟疑,也大喝一声:“采花毛贼,胆敢伤我手下,纳命来!”跃过那边的屋顶,加入战圈。
  这时宝玉与凌采容已从街上挤过来,夹在众官兵里抬头观望,见数人齐斗鬼面人,声势十分之惊人。凌采容讶道:“这些人,哪一个的武功,都要远在刚才酒楼中捣乱的那帮人之上。”
  宝玉瞧着他们打斗,那一拳一脚居然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只觉十分好看,心道:“原来他们是这么打架的,比起茗烟那几个平时的打架,可要巧妙多了。”
  但见“通天神君”余东兴凝食、中二指作剑状:“二郎神”李翔拇、食、中三指叉开,结若戟状:“牛魔王”石磊却是双臂两边弯起,模仿牛的两角,俯首哈腰地往前冲撞。三人动作各异,神情却是同出一则,眼睛翻白,状若疯狂,施展的正是他们“神打门”的“邀神诸法”。
  宝玉对凌采容道:“上边有几个人的武功,同刚才在酒楼上跟你打架的那胖子好相似啊。”他又去看另一个圆球般的黑肤男人,只觉他那武功怪异非常,出招均是慢慢吞吞的,似乎不怕对方的攻击,只攻不防,显得咄咄逼人。
  殊不知那人正是“万寿相”田冠,他的武功十分罕见,有人传言出自东瀛,名曰“龟甲神通”,护体之效强悍异常,刀枪不入,拳脚难伤。
  凌采容点点头道:“想来他们也是那什么‘神打门’的人,只是比那头肥猪可要强多了。”她目光却落于冷然身上多些,心中十分佩服:“不知这人是谁?在那些人里边年纪最轻,拳脚却使得最潇洒,表情也始终冷冷淡淡一成不变,叫人瞧不出深浅,能于打斗中做到这一点的,年青人里我还没见过一个。
  “宝玉又道:“姐姐,你瞧他们能抓住那个采花大盗么?”不知怎么,他心底竟隐隐为那鬼面人担心起来。
  凌采容凝目瞧了许久,犹豫道:“真奇怪,他们这么多人打一个,而且个个武功极强,却好像仍拿采花盗没什么法子。”
  冷然越斗越惊,先前他只是觉得对方的武功不在自已之下,如今己方加入了几个强手,却仍不见有什么便宜,心底不由生一种“对方武功怕是在自已之上”的念头来。
  汪笑山鼓动大家一起围剿那采花大盗,自已与几名侍卫却仍然不动,宛如一群潜伏的豹子窥视着猎物。他也瞧得心中惊讶万分,心道:“江湖上人人都说大捕头温百龄的‘擒拿手’使得最好,但跟这鬼面人一比,只怕也得自愧弗如。”
  世荣双爪齐飞,左拿右擒,自保毫无问题,但欲脱出包围,却也不能,心忖道:“如果不使出‘月华精要’,只怕难以脱身……”但他始终犹豫难决,担心用了那人神共愤的绝世邪功,万一被谁瞧破,只怕今后永无宁日,更惹来整个武林的围剿。
  鏖斗又一会,他心中微微灼躁,转念又想:“这般纠缠下去,不定又有什么好手要来,不等我练成‘月华精要’的第七重天,今夜便已过不去了!”当下将心一横,运转玄功,悄然使出“月华精要”的第三重天,手上立时泛起一层似有似无的光华,忽一招“错骨式”飘飘忽忽地抓出,先拿众人当中武功最弱的“牛魔王”石磊开刀。
  冷然瞧出鬼面人这一招有些古怪,叫道:“小心!”也一招“仙鹤亮翅”,斜掌疾切鬼面人颈后,欲救石磊。
  谁知“牛魔王”石磊见鬼面人那一爪似拿非拿,似抓非抓,软绵无力,心中一喜,双拳做成角状,如疯牛狂奔般猛撞过去,但听北静王轻声道:“去吧。”一爪已跟石磊的拳头接上,立见石磊无声无息地软倒。
  众人惊疑万分,均不知石磊是着了什么道儿,又见鬼面人疾如鬼魅的回身一拳,正好迎住了冷然切掌。
  冷然指尖方触及对方的拳头,立觉一股古怪气劲直透指掌而入,沿臂爬上,顺着脉络疾奔,似乎欲侵心脏,心中大惊,立时飞退数步,结掌守于胸前,体内运息化解,幸好他反应极快,退缩及时,所修习的又是武林中一流的武当气功,方无大碍,但一时也无法重返战圈。
  余东兴见鬼面人一下子就击倒石磊逼退冷然,心中纳闷:“邪门!难道这采花盗会使妖术不成?”只是微微一怔间,突见鬼面人的拳头无声无息地袭到了身已的胸前,不由魂飞魄散,躲闪已是不及,便拚力转躯,聚气于肩,咬牙一挡。
  谁知这一挡,立时便有一道似寒非寒、阴柔无比的古怪气劲透肩而入,循着脉络直侵心脏,他内功远比不上冷然,整个人立时如堕冰窟,闷哼一声,也萎坐地上。
  旁边的“二郎神”李翔见状大惊,拇、食、中三指结成戟状,直叉鬼面人肋下,欲救他师父。
  这时冷然已恢复过来,叫道:“莫接他的拳!”飞身跃前,一掌将李翔远远推开,另一手拔出腰间长剑,几朵剑花抖出,逼住鬼面人。
  北静王击倒“通天神君”余东兴,已将包围圈撕开了个大口子,正待欲走,不想冷然恢复极快,竟又上前把他缠住。但见冷然那一剑刺出,继势便如峰峦相接绵延不绝,正是武当鼻祖张三丰晚年所创的“太极剑”。
  世荣见那剑尖画着大大小小的圈子,看似简单朴素,其实却是精妙无比,饶他身负绝世邪功,一时也拿这名动天下的剑法无可奈何,不禁暗暗后悔刚才只施展了第三重天,没能一举击垮冷然,以至重陷包围,想起还有个不知底细的汪笑山虎视于旁,更是满怀焦灼,再顾不得担心暴露他那邪功,遂将“月华精要”猛地提升至第五重天,兀地转身滑出,一拳疾砸守在他身后的田冠,速度快得匪夷所思。
  田冠修习“龟甲神通”已有三十几年,皮肤竟呈甲化。在东海沿岸为“东海龙宫”打地盘时,立下了无数汗马功劳,被“东海龙王”封之为“左宰相”。他身经大小近百战,至多只伤不死,加之他那护体奇功含个“龟”字,因此被人称为“万寿相”。
  他素来自认其“龟甲神通”的护体功效远在“铁布衫”、“横练十三太保”之上,甚至可以跟少林圣功“金钟罩”一较高下,眼见鬼面人这一拳疾若流星,难以躲避,也不惊慌,大喝一声,将“龟甲神通”提至极限,挺起胸膛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拳。
  同时心里还在暗臭那“通天神君”余东兴,心念电转道:“若我捱下了这一拳,便说明我的‘龟甲神通’,要比他那旁门左道的‘神打’更强,适才在‘诛邪宴’上,东太师对他十分客气,连连招呼他饮酒,却对我有些不以为然,若是知道了孰强孰弱,日后定会看重于我。”
  谁知他这一接,立知大错特错,只觉一道古怪的气劲透体而入,身上的“龟甲神通”竟似竹篮打水,阻挡不到对方一成的功力,加之他所受的部位是胸口,比余东兴的肩膀离心脏又近了许多,那道古怪气劲眨眼间已达心室。
  众人见田冠挺胸接下了鬼面人那拳,身子只是微微一晃,便立在那里呆然不动,心中皆隐隐生出不妙之感,但见鬼面人缓缓地收回拳,悠然步过他身畔,忽地从这个缺口透出包围,往北飞奔。
  冷然反应最快,展步疾追,只是稍稍地晚了这么一点,便已拉开了数十步之距。
  汪笑山叫声:“不好!”上前去查看田冠,只轻轻一碰,人已往后仰倒,但见其脸上灰败,双目犹自狰狞不瞑,竟已毙命,他顾不得细瞧,挥手招呼众人追赶。
  “通天神君”余东兴此时方缓过气来,想起鬼面人刚才的那一拳,不由遍体生寒,什么扬名江湖、建功立业之心登时化为乌有,哪里还敢追赶,只诈做重伤难起,仍于屋瓦上打坐疗伤。
  北静王见身后追兵如影随形,不敢往自已的王府逃去,心念电转,突然折了个方向,往东而奔。冷然与汪笑山仍紧随其后,渐见前面灯火通明,竟是已追到了禁城的外围,前面有身着锁甲的禁卫军,手执金瓜暴喝道:“什么人?安敢闯皇宫耶!”
  红楼遗秘
  第30回深宫丽人
  作者:迷男
  汪笑山不敢再往前,朝那些禁卫军大叫道:“快拿下他,那匪人是朝廷悬红捉拿的采花大盗!”那些军士哪个没听说过采花盗大闹都中之事,纷纷亮出兵刃抢上阻拦,大喝道:“好啊!居然送上门来啦。”谁知鬼面人身法疾如鬼魅,几折几转,已绕过那些禁卫军,也不硬闯正门,便自围墙纵跃而过。
  冷然也只好伫足止步,立于汪笑山身旁,眼巴巴地瞧着鬼面人消逝于禁城的围墙之内。
  汪笑山悻悻道:“也罢,我们不用追了,皇宫内高手如云,明日定能听到那妖孽的死讯。”
  北静王一阵飞奔,过了数道宫门,甩下一拔拔禁卫军,最得意的还是终于摆脱了那个面无表情的冷然,随着愈来愈深入禁城,追赶的禁卫军也越来越少,心道:“纵然皇宫,我不是也能来去自如!”忽然耳中传来一缕阴测测的声音:“好大胆子,竟然逃到宫里来了。”他回首瞧去,只见一个白衣人正紧紧地追随于后,脸上居然也戴着张面具,展臂持剑,剑尖离自已的背心竟不到一步之遥。
  世荣见那张面具包住了整张脸,无眉无口,眼际是两道细眶,鼻尖处也只露出两个小孔,看起来不如自已的面具吓人,但于月色之下却另有一种古怪妖异,心中一凛,忽想起传说中皇上身边的四名神秘侍卫:他们均无名无姓,也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只分别叫做“金面具”、“银面具”、“铜面具”、“铁面具”,统称为“四大圣卫”。这人脸上所戴的面具正呈铁质,又出现于深宫之内,莫非便是其中之一的“铁面具”?
  他早已心怀不轨,知道要近皇帝之身,必得先除去“四大圣卫”,但数年来用尽了办法,却始终无法查出那四张面具背后的底细。
  世荣奔至一处,见身后除那“铁面具”之外再无其他追兵,心道:“此人轻功极高,难以摆脱,我且试试他的斤两,说不定还能趁此将他除了!”他丹田提气,悄然运起“月华精要”的第五重天,兀于半空转身,迅如雷电地一拳飞击“铁面具”的胸膛。
  “铁面具”没料道他竟能在急奔的状态下凭空转身,急忙甩头闪避,胸膛堪堪躲过,肩膀却未能幸免,无声无息的捱了一拳。
  世荣大喜,心中得意:“饶你是‘四大圣卫’之一,今日也得毙命于我手里。”
  忽觉胸口一凉,心中大惊,也拧身疾闪,但那“铁面具”的剑尖已扎入他胸内数寸,刺破了肺叶,如非他反应极快,只怕此际中剑的便是心脏。
  两人同时从半空中跌落,均以为凭着自身的功力无甚大碍,谁知皆站立不住萎软于地,你眼瞧我眼。
  “铁面具”只觉一道古怪气劲循着脉络直侵心脏,运起全身的功力也只能阻缓些许,不禁惊骇万分,周身汗出如浆;而世荣却觉肺内竟然残留着一道刁钻的剑气,运了数转内息也化之不去,那肺里的血泡愈打愈多,不由咳嗽起来,一缕血丝从口角溢出,周身渐渐乏力,内息也慢慢涣散,心中大惊道:“想不到此人的剑气竟已达到这等境界,不但形同实质,还能驻留于人体之内,莫不是传说中的‘剑罡’?”
  两人对恃半响,虽近在咫尺,却皆拿对方没法子。世荣心里暗急,忖道:“我们都这么坐着,等宫中的侍卫寻来,他没事,我却铁定完了。”当下勉力站立起身,摇摇欲坠地往一片竹林走去。
  那“铁面具”也不睬他,只顾运功疗伤,心中反而窃喜:“你不运功化解我的剑气,还这般起身走动,只有死得更快。”
  街巷上,随着鬼面人逃走,那大队巡城马也跟着追去,转眼间已走得干干净净。宝玉望望凌采容,心中依旧波澜起伏,意犹未尽道:“姐姐,他们都不见了,真像是做了个梦,一下子便让我遇见了那么多寻常井市中看不到的世外高人。”
  凌采容想起那个玉树临风般的冷然,怔怔地点了点头。
  宝玉道:“天都快亮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谁知凌采容望望他,忽然神色凝肃道:“我且问你,你怎么会使我‘百宝门’中的‘碧波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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